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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說明


No. 1428 [cf. Nos. 1429-1434]

四分律序

夫戒之興,所以防邪檢失,禁止四魔、超世之道,非戒不弘,斯乃三乘之津要、萬善之窟宅者也。然群生愚惑、安寢冥室,宛轉四流、甘履八苦,開惡趣之原,杜歸真之路,遊遊長夜,莫能自覺。時有出家庶幾玄微者,徒懷遠趣,迷於發足。是以如來,悼群瞽之無目、覩八難以增哀,開戒德之妙門、示涅槃之正路,始於毘耶離初結茲戒,凡有二百五十八篇。以此七罪科分,昇降相從、輕重位判,斯皆神口之所制、禍福之定楷者也。然律藏淵曠,卷舒無常,略而至三、廣則無量,此二百五十,蓋因時人之作也,足以啟曚、足以階道,三寶之隆以之為盛,先聖之道斯為美矣!

自大教東流,幾五百載,雖蒙餘暉,然律經未備,先進明哲,多以戒學為心。然方殊音隔,文義未融,推步聖蹤,難以致盡,所以怏怏終身,西望歎息。暨至壬辰之年,有晉國沙門支法領,感邊土之乖聖、慨正化之未夷,乃亡身以俎險、庶弘道於無聞,西越流沙,遠期天竺,路經于闐,會遇曇無德部體大乘三藏沙門佛陀耶舍,才體博聞,明鍊經律,三藏、方等皆諷誦通利,即於其國廣集諸經,於精舍還,以歲在戊申始達秦國。秦主姚欣然,以為深奧冥珍嘉瑞,而謂大法淵深濟必由戒,神眾所傳不可有闕,即以其年重請出律藏。時集持律沙門三百餘人,於長安中寺出,即以領弟子慧辯為譯校定,陶鍊反覆,務存無朴,本末精悉,若覩初制。此土先所出戒,差互不同,每以為惑。以今律藏檢之,方知所以;蓋由大聖遷化後,五部分張,各據當時所聞,開閉有以。於是師資相傳,遂使有彼此之異,會曩推之,雖復小小差互,終歸一本。何以明之?如《薩婆多部律》著涅槃僧、著三衣,分為多名,餘部亦爾。此律藏,總為一名,齊整而已。高下參差,乃是齊整之義說。以是推之,五部之差麁,亦可領想,諸尋求不以為惑。今律藏畫然,正教明白、可以濟神、可以無惑。而今之學者,多修文飾之印,不以戒學為先,由使佛藏有鳥鼠之喻、眾集有猨猴之況,斯之苦切亦以極矣!凡我之徒,宜各勗勵,明慎執持,令大法久住焉!

四分律卷第一(初分之一)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稽首禮諸佛,
及法比丘僧;
今演毘尼法,
令正法久住。
優波離為首,
及餘身證者;
今說戒要義,
諸賢咸共聽。
今欲說深戒,
為樂持戒者;
為能諷誦者,
利益諸長老。
今說十句義,
諸佛之戒法:
令僧喜永安,
攝取於僧故;
不信者令信,
已信者增長;
斷不持戒者,
令邪道入正;
慚愧者安隱,
佛法得久住。
是以世最勝,
演布禁戒經。
眾山須彌最,
眾流海為最;
眾經億百千,
戒為第一最。
欲求第一最,
今世及後世;
當持此禁戒,
終身莫毀犯。
除結無罣礙,
縛著由此解;
以戒自觀察,
如鏡照面像。
夫欲造善法,
備具三種業;
當審觀其意,
如《羅云經》說。
所以立王者,
由世諍訟故;
眾人之所舉,
古昔之常法。
犯罪者知法,
順法者成就;
戒律亦如是,
如王治正法。
如醫觀眾病,
進止得其所;
可治則進藥,
不可者則捨。
如醫經所說,
四事不可治;
可救有十三,
餘者不須救。
譬如有死屍,
大海不容受;
為疾風所飄,
棄之於岸上。
諸作惡行者,
猶如彼死屍;
眾所不容受,
以是當持戒。
如守門牢固,
不憂失財物;
若垣牆缺壞,
有財者憂懼。
佛戒不缺漏,
奉持者無憂;
禁戒不牢固,
毀犯者懷憂。
坏器多穿漏,
瓦師懷愁憂;
器物若完具,
眷屬皆歡喜。
持戒有缺漏,
為惡者常憂;
不毀禁戒者,
心常懷歡喜。
如熛火雖微,
莫輕以為小;
所經諸草木,
燒盡無有餘。
所造惡雖微,
慎莫謂為輕;
如破伊羅葉,
常在於龍中。
如師子虎吼,
醉者不恐怖;
小獸聲雖微,
醒者聞則懼。
如是三垢人,
一切惡不懼;
智者於微惡,
常懷於恐畏。
如合和眾藥,
擇去不良者;
病者服除愈,
身康得安樂。
如是念修戒,
能避諸惡行;
除諸結使患,
安隱入涅槃。
若欲涉遠路,
當自護其足;
足若毀壞者,
不能涉遠道。
求天若涅槃,
方便守護戒;
如是無毀壞,
必能度險道。
如人欲渡河,
用手及浮囊;
雖深無沒憂,
便能到彼岸。
如是諸佛子,
修行禁戒本;
終不迴邪流,
沒溺生死海。
譬如帝釋堂,
彫飾眾寶成;
七寶為階陛,
天人之所行。
如是正法堂,
七覺意莊嚴;
禁戒為階陛,
賢聖之所行。
如善學世間,
一切眾技藝;
為王所愛念,
以是得安樂。
佛所說禁戒,
能善修學者;
終不墮惡趣,
永得安隱處。
如先自牢眾,
然後破彼軍;
賢聖眾牢固,
然後破魔軍。
聖眾若和合,
世尊所稱譽;
以眾和合故,
佛法得久住。
如乳母慈愛,
養護於其子;
一切水火難,
護使不傷害。
禁戒猶慈母,
守護於行者;
終不墮畜生,
餓鬼地獄中。
如有勇猛將,
善習戰鬪法;
降伏於彼敵,
沒死不顧命。
佛子亦如是,
善學於禁戒;
五陰散壞時,
終不畏命盡。
從佛戒所生,
爾乃是真生;
猶如鴦崛魔,
如來所記別。
若有捨戒者,
於佛法為死;
持戒如護命,
守之無毀失。
譬如得王印,
所往無罣礙;
毀缺則難詰,
全失則被縛。
戒印全具者,
所至無罣礙;
小毀則不定,
大毀入三惡。
為一切人故,
降伏諸魔鬼;
神仙五通人,
造設於呪術,
為彼慚愧者,
攝諸不慚愧。
如來立禁戒,
半月半月說。
已說戒利益,
稽首禮諸佛。

(此偈非是迦葉千眾集律時人所造,乃是後五部分張各據所傳。即是居一眾之首者,將欲為眾辨釋律相故,先偈讚然後說之)

四波羅夷法之一

爾時佛遊蘇羅婆國,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漸漸遊行至毘蘭若,即於彼宿那隣羅濱洲曼陀羅樹下。毘蘭若婆羅門聞瞿曇沙門釋家子,離釋種出家為道,從蘇羅婆國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漸漸遊行來至此毘蘭若,那隣羅濱洲曼陀羅樹下住。此沙門瞿曇,有如是大名稱: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足、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彼於諸天、魔、梵、沙門、婆羅門眾中,獲神通作證常說正法,上善、中善、下善,義味清淨,自然具足修習梵行。「善哉!我等得見如是無著人,我今寧可宜往問訊沙門瞿曇。」爾時毘蘭若婆羅門即往世尊所,到已共相問訊在一面坐。時世尊無數方便為說法開化令得歡喜。聞佛說法得歡喜已,即白佛言:「世尊!唯見哀愍當受我請,及比丘僧三月夏安居。」時世尊及比丘僧默然受請。毘蘭若婆羅門見世尊默然受請,即從坐起遶佛而去,世尊與五百比丘眾受彼夏安居三月。

時有波離國販馬人,驅五百疋馬住毘蘭若,夏九十日。時世穀貴,人民飢餓、白骨狼藉,乞求難得。時毘蘭若婆羅門雖請如來及比丘僧,三月都不供養供給所須。何以故?皆是魔波旬所作。爾時諸比丘從毘蘭若乞食不得,次往彼販馬人所乞食。時販馬人自念:「如今此間時世穀貴,人民飢餓乞食難得,白骨狼藉。彼諸比丘從彼乞食不得故來此耳!我今寧可日施比丘馬麥五升,世尊一斗耶!」即如所念,日與諸比丘馬麥五升,世尊一斗。時佛所得麥分與阿難,阿難使人磨作乾飯奉佛,佛食乾飯。諸比丘各各得成煮麥而食,佛與比丘所食各異。

時尊者大目連往世尊所,頭面作禮却坐一面,白世尊言:「大德!今此間穀貴,人民飢餓乞求難得,諸比丘食飲麁惡而皆羸瘦。若世尊聽諸神足比丘詣欝單越取自然粳米食者當往。」佛告目連言:「諸有神足比丘可往至彼取粳米食,無神足者當云何?」目連白佛:「諸有神足者隨意自往,不得神足者我當以神足力接往至彼。」佛告目連:「止!止!莫作是語。何以故?汝等丈夫得神足可爾,未來世比丘當云何?」

時尊者舍利弗,於閑靜處作是念言:「何者等正覺修梵行佛法久住?何者等正覺修梵行佛法不久住?」爾時舍利弗從靜處起,整衣服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須臾退坐,白世尊言:「向者我於靜處坐,作是念:『何者等正覺修梵行佛法久住?何者等正覺修梵行佛法不久住?』願為開示。」佛告舍利弗:「毘婆尸佛、式佛、拘留孫佛、迦葉佛,此諸佛修梵行法得久住。隨葉佛、拘那含牟尼佛,法不久住。」舍利弗白佛言:「以何因緣毘婆尸佛、式佛、拘留孫佛、迦葉佛,修梵行法得久住?以何因緣故隨葉佛、拘那含牟尼佛,修梵行法不得久住耶?」佛告舍利弗:「拘那含牟尼佛、隨葉佛,不廣為諸弟子說法。契經、祇夜經、授記經、偈經、句經、因緣經、本生經、善道經、方等經、未曾有經、譬喻經、優波提舍經,不為人廣說契經乃至優波提舍經,不結戒亦不說戒,故諸弟子疲厭,是以法不久住。爾時彼世尊知諸弟子疲厭心故,但作如是教:『是事應念、是不應念,是應思惟、是不應思惟,是應斷、是應具足住。』舍利弗,乃往昔時,隨葉佛依恐畏林中住,與大比丘千人俱。舍利弗!若有人未離欲,入彼林中身毛皆竪,故名恐畏林。又舍利弗!拘那含牟尼佛、隨葉佛如來、至真、等正覺,觀千比丘心中疲厭,為說法:『是事應念、是不應念,是事應思惟、是事不應思惟,是應斷、是應具足住。』舍利弗當知,爾時彼佛及諸聲聞在世,佛法廣流布。若彼佛及諸聲聞滅度,後世間人種種名、種種姓、種種家出家,以是故疾滅、佛法不久住。何以故?不以經法攝故。舍利弗!譬如種種花散置案上,風吹則散。何以故?以無線貫穿故如是。舍利弗!彼佛及聲聞眾在世者,佛法流布。若彼佛及諸聲聞眾滅後,世間人種種名、種種姓、種種家出家者,令法疾滅不久住。何以故?不以經法攝取故。」

爾時世尊告舍利弗:「毘婆尸佛、式佛、拘留孫佛、迦葉佛,為諸弟子廣說經法,從契經乃至優波提舍經,亦結戒亦說戒,弟子眾心疲厭。時佛知彼心疲厭,作如是教:『是應念、是不應念,是應思惟、是不應思惟,是應斷、是應具足住。』如是舍利弗!彼諸佛及聲聞眾在世,佛法流布。若彼諸佛及聲聞眾滅度後,諸世間人種種名、種種姓、種種家出家,不令佛法疾滅。何以故?以經法善攝故。舍利弗!譬如種種華置於案上,以線貫,雖為風吹而不分散。何以故?以線善貫攝故。如是舍利弗!彼佛及聲聞眾在世者,佛法廣說如上。舍利弗!以此因緣故,毘婆尸佛乃至迦葉佛佛法得久住。以此因緣故,拘那含牟尼佛、隨葉佛,佛法不得久住。」

爾時舍利弗從坐而起,偏露右臂、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世尊!今正是時,唯願大聖與諸比丘結戒說戒,使修梵行法得久住。」佛告舍利弗:「且止!佛自知時。舍利弗!如來未為諸比丘結戒。何以故?比丘中未有犯有漏法。若有犯有漏法者,然後世尊為諸比丘結戒,斷彼有漏法故。舍利弗!比丘乃至未得利養,故未生有漏法;若得利養便生有漏法。若有漏法生,世尊乃為諸比丘結戒,欲使彼斷有漏法故。舍利弗!比丘未生有漏法者,以未有名稱為人所識,多聞多財業故。若比丘得名稱乃至多財業,便生有漏法。若有漏法生,然後世尊當為結戒,欲使彼斷有漏法故。舍利弗!汝且止,如來自知時。」

爾時世尊在毘舍離,時迦蘭陀村須提那子,於彼村中饒財多寶,持信牢固出家為道。時世穀貴乞求難得,時須提那子作是思惟:「今時世穀貴,諸比丘乞求難得。我今寧可將諸比丘詣迦蘭陀村乞食。諸比丘因我故大得利養,得修梵行,亦使我宗族快行布施作諸福德。」作是念已,即將諸比丘詣迦蘭陀村。須提那母聞其子將諸比丘還歸本村,即往迎。到彼子所,語其子言:「可時捨道還作白衣。何以故?汝父已死,我今單獨,恐家財物沒入於官。但汝父財既多,況祖父已來財物無量,甚可愛惜,是以汝今應捨道就俗。」即答母言:「我不能捨道習此非法,今甚樂梵行修無上道。」如是至三,其子亦答言:「不能捨道還俗。」其母便捨之而去,詣其婦所語言:「汝月期時至便來語我。」婦自知時到,往語其姑:「大家欲知我月期時至。」母語其婦:「汝取初嫁時嚴身衣服盡著而來。」即如其教便自莊嚴,與母共俱至其兒所:「今正是時便可捨道就俗。何以故?汝若不捨道者,我財物當沒入於官。」兒答母言:「我不能捨道。」母如是再三語子言:「汝婦今日華水已出,便可安子,使汝種不斷。」子白母言:「此事甚易,我能為之。」時迦蘭陀子,佛未制戒前不見欲穢,便捉婦臂將至園中屏處三行不淨。時園中有鬼命終即處其胎,處胎九月生男,顏貌端政,與世無雙,字為種子。諸根具足漸漸長大,剃髮被袈裟,以信堅固出家學道,精勤不懈得阿羅漢,神足變化威德無量,故號尊者種子。

須提那習沙門威儀,無事不知觸事皆行,亦能轉教於人。爾時須提那行不淨已來常懷愁憂,諸同學見已問:「汝何愁憂耶?汝久修梵行,威儀禮節無事不知,何所愁為不樂梵行耶?」須提那言:「我甚樂梵行,近在屏處犯惡行,與故二行不淨故愁耳!」諸比丘言:「須提那!汝云何乃作如是惡事,於如來清淨法中,於欲無欲於垢無垢,能斷渴愛破壞巢窟,除眾結縛愛盡涅槃。汝今云何於此清淨法中,與故二共行不淨行耶?」爾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諸比丘,世尊知而問、知而不問、時而問、時而不問、義合問、義不合不問。爾時世尊知時義合,問須提那:「汝實與故二行不淨行耶?」「如是世尊!我犯不淨行。」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汝須提那!云何於此清淨法中行,乃至愛盡涅槃,與故二行不淨耶?」告諸比丘:「寧持男根著毒蛇口中,不持著女根中。何以故?不以此緣墮於惡道。若犯女人,身壞命終墮三惡道。何以故?我無數方便說斷欲法,斷於欲想、滅欲念,除散欲熱、越度愛結。我無數方便說欲如火,如把草炬亦如樹果,又如假借、猶如枯骨,亦如段肉、如夢所見、如履鋒刃、如新瓦器盛水著於日中、如毒蛇頭、如輪轉刀、如在尖標、如利戟刺,甚可穢惡佛所呵責。須提那!於我清淨法中,乃至愛盡涅槃,與故二行不淨行。」

爾時世尊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須提那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一、攝取於僧,二、令僧歡喜,三、令僧安樂,四、令未信者信,五、已信者令增長,六、難調者令調順,七、慚愧者得安樂,八、斷現在有漏,九、斷未來有漏,十、正法得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犯不淨行行婬欲法,是比丘波羅夷不共住。」如是世尊與諸比丘結戒。

爾時有跋闍子比丘,愁憂不樂淨行,即還家共故二行不淨行。彼作是念:「世尊與諸比丘結戒,若比丘犯不淨行,行婬欲法,是比丘波羅夷不共住。然我愁憂不樂淨行,還家與故二共行不淨行,我將不犯波羅夷耶?我當云何?」即便語諸同學言:「長老!世尊為諸比丘結戒,若比丘犯不淨行,行婬欲法,是比丘犯波羅夷不共住。然我有愁憂不樂淨行,還家與故二共行不淨行,我將無不犯波羅夷耶?我今當云何?善哉長老!為我以此事白佛,隨佛所教我當奉行。」爾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無數方便呵責跋闍子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癡人,不樂淨行,還家與故二行不淨行?初入便波羅夷,汝癡人得波羅夷不共住。是故比丘,若有餘人不樂淨行,聽捨戒還家。若復欲出家於佛法中修淨行,應度令出家受大戒。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共比丘同戒,若不捨戒、若戒羸不自悔,犯不淨行,行婬欲法,是比丘波羅夷不共住。」如是世尊與諸比丘結戒。

爾時有一乞食比丘依林中住,有一雌獼猴先在彼林中。時乞食比丘到村乞食還在林中食,食已餘食與此獼猴,如是漸漸調順,逐比丘後行乃至手捉不去。此比丘即捉獼猴共行不淨。時有眾多比丘案行住處,次至彼林中。時彼獼猴在比丘前,迴身背之現其婬相。時諸比丘作是念:「此獼猴在我等前迴身現其婬相,將無與餘比丘作不淨行耶?」咸共相告在屏處伺之。彼比丘乞食還在林中,食已以餘食與彼獼猴,獼猴食已便共行不淨行。諸比丘見已即來語言:「如來不制言:『比丘不得行不淨行耶!』」彼比丘報言:「如來所制男犯婦女,不制畜生。」諸比丘聞此語已往至佛所,頭面作禮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即集比丘僧,無數方便呵責彼乞食比丘言:「云何比丘,與獼猴共行不淨行耶?初入波羅夷。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共比丘同戒,若不還戒、戒羸不自悔,犯不淨行乃至共畜生,是比丘波羅夷不共住。」

若比丘者,名字比丘、相似比丘、自稱比丘、善來比丘、乞求比丘、著割截衣比丘、破結使比丘、受大戒白四羯磨如法成就得處所比丘。是中比丘,若受大戒白四羯磨如法成就得處所,住比丘法中,是謂比丘義。

是中共比丘者,餘比丘受大戒,白四羯磨如法成就,得處所住比丘法中,是共比丘義。

云何名為同戒?我為諸弟子結戒已,寧死不犯,是中共餘比丘一戒、同戒、等戒,是名同戒。

云何名不捨戒?顛狂捨戒、顛狂人前捨戒,心亂捨戒、心亂人前捨戒,痛惱捨戒、痛惱人前捨戒,啞捨戒、聾捨戒、啞聾捨戒、啞人前捨戒、聾人前捨戒、啞聾人前捨戒,中國人邊地人前捨戒、邊地人中國人前捨戒,不靜靜想捨戒、靜作不靜想捨戒,戲笑捨戒。若天、若龍、若夜叉、若餓鬼、若睡眠人、若死人、若無知人、若自不語、若語前人不解,如是等不名捨戒。

云何捨戒?若比丘不樂修梵行,欲得還家厭比丘法,常懷慚愧貪樂在家,貪樂優婆塞法,或念沙彌法、或樂外道法,樂外道弟子法,樂非沙門非釋子法,便作如是語:「我捨佛、捨法、捨比丘僧、捨和上、捨同和上、捨阿闍梨、捨同阿闍梨、捨諸梵行、捨戒、捨律、捨學事,受居家法,我作淨人、我作優婆塞、我作沙彌、我作外道、我作外道弟子、我作非沙門,非釋種子。」若復作如是語:「我止!不須佛,佛於我何益?」離於佛所,如是乃至學事亦如是。若復作餘語,毀佛法僧乃至學事,便讚歎家業,乃至非沙門非釋子。以如是語了了說,是名捨戒。

戒羸者,或有戒羸不捨戒,或有戒羸而捨戒。何者戒羸不捨戒?若比丘愁憂不樂梵行,欲得還家厭比丘法,常懷慚愧意樂在家,乃至樂欲作非沙門非釋子法,便作是言:「我念父母、兄弟、姊妹、婦兒、村落、城邑、園田、浴池,我欲捨佛法僧乃至學事。」便欲受持家業,乃至非沙門非釋種子,是謂戒羸不捨戒。何者戒羸而捨戒?若作如是思惟:「我欲捨戒。」便捨戒,是謂戒羸而捨戒。

不淨行者,是婬欲法。

下至共畜生者,可行婬處者是也。

云何名波羅夷?譬如斷人頭不可復起,比丘亦復如是,犯此法者不復成比丘,故名波羅夷。

云何名不共住?有二共住:同一羯磨、同一說戒。不得於是二事中住,故名不共住。

三種行不淨行,波羅夷:人、非人、畜生。復有五種行不淨行,波羅夷:人婦、童女、有二形、黃門、男子,於此五處行不淨行,波羅夷。於三種婦行不淨行,波羅夷。何者三?人婦、非人婦、畜生婦,於此三處行不淨行,犯波羅夷。三種童女、三種二形、三種不能男、三種男子,於此行不淨行,波羅夷亦如是。犯人婦三處,波羅夷:大便道、小便道及口。非人婦、畜生婦、人童女、非人童女、畜生童女、人二形、非人二形、畜生二形,三處亦如是。人黃門二處行不淨行,波羅夷:大便道及口。非人黃門、畜生黃門亦如是。人男、非人男、畜生男二處亦如是。比丘有婬心向人婦女大便道、小便道及口,若初入犯,若不入不犯。有隔有隔、有隔無隔、無隔有隔、無隔無隔,波羅夷。若比丘有婬意,向非人婦女、畜生婦女、人童女、非人童女、畜生童女、人二形、非人二形、畜生二形,三處亦如是。人黃門、非人黃門、畜生黃門、人男、非人男、畜生男,二處亦如是。若比丘婬意向人睡眠婦女,若死形未壞、多未壞,大便道、小便道及口,若初入犯、不入不犯。有隔無隔亦如是廣說,乃至男子亦如是。若比丘為怨家將至人婦女所,強持男根令入三處,始入覺樂、入已樂、出時樂,波羅夷。始入樂、入已樂、出時不樂,波羅夷。始入樂、入已不樂、出時樂,波羅夷。始入樂、入已不樂、出時不樂,波羅夷。始入不樂、入已樂、出時樂,波羅夷。始入不樂、入已不樂、出時樂,波羅夷;有隔無隔亦如是;從非人女乃至男子亦如是。若比丘為怨家將至人睡眠婦女,若死形未壞、若多未壞,覺樂亦如是;有隔無隔亦如是;從非人女乃至男子亦如是。若怨家強捉比丘大便道中行不淨,若入覺樂,波羅夷;入已覺樂、出時覺樂亦如上,乃至有隔無隔亦如上。從道入道、從道入非道、從非道入道;若限齊入、若盡入、若語不語、若以婬心,乃至入如毛頭,波羅夷。方便而不入,偷蘭遮。若比丘方便求欲行不淨行,成者波羅夷,不成者偷蘭遮。若比丘教比丘行不淨行,彼比丘若作,教者偷蘭遮;若不作,教者突吉羅。比丘尼教比丘行不淨行,若比丘作,尼偷蘭遮;不作,尼突吉羅。除比丘、比丘尼,餘眾相教行不淨行,作、不作盡犯突吉羅。若死屍半壞行不淨,入便偷蘭遮;若多分壞、若一切壞,偷蘭遮;若骨間行不淨,偷蘭遮;若穿地作孔、摶泥作孔,若君持口中,犯偷蘭遮;若道想、若疑,如是一切偷蘭遮。若道作道想,波羅夷;若道疑,波羅夷;若道非道想,波羅夷;非道道想,偷蘭遮;非道疑,偷蘭遮。比丘尼波羅夷,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滅擯,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睡眠無所覺知,不受樂一切無有婬意,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無犯。(一竟)

爾時世尊遊羅閱城耆闍崛山中。時羅閱城中有比丘字檀尼迦陶師子,在閑靜處止一草屋。彼比丘入村乞食,後有取薪人破其草屋持歸。比丘乞食還,作是念:「我今獨在閑靜處自取草木作屋,入村乞食,後取薪柴人破我屋持歸。我今自有技藝,寧可和泥作全成瓦屋。」時彼比丘即便和泥作全成瓦屋,取柴薪牛屎燒之,屋成色赤如火。爾時世尊從耆闍崛山下,遙見此舍色赤如火,見已知而故問:「諸比丘!此是何等赤色?」諸比丘白佛言:「世尊!有一比丘名檀尼迦陶師子,獨處閑靜住一草屋,乞食後諸取薪人破其屋持歸。彼還見舍破即作是念:『我自有技藝,今寧可作全成瓦屋於中止住。』即便作之。是其屋色赤如是。」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檀尼迦比丘陶師子自作此屋,大集柴薪牛屎而燒之?我常無數方便說慈愍眾生。云何癡人,自作泥屋聚積柴薪牛屎而燒之?自今已去不得作赤色全成瓦屋,作者突吉羅。」爾時世尊勅諸比丘:「汝等共集相率速詣檀尼迦屋所打破。」時諸比丘即如佛教往詣打破。時檀尼迦見諸比丘破屋已便作是語:「我有何過而破我屋?」諸比丘答曰:「汝無有過,亦不憎汝。我向受世尊教,故來破汝屋耳!」檀尼迦比丘言:「若世尊教勅者正是其宜。」

爾時摩竭國瓶沙王有守材人,與此檀尼迦比丘少小親厚知識。時檀尼迦比丘往至守材人所語言:「汝知不耶?王瓶沙與我材木,我今須材便可與我。」彼人言:「若王與者,好惡多少隨意自取。」王所留要材,比丘輒取斫截持去。時有一大臣統知城事,至材坊見王所留要材斫截狼藉,見已即問守材人言:「此王所留要材,誰斬截持去?」守材人言:「是檀尼迦比丘,來至我所而作是言:『王與我材,今須材用便可見與。』我尋報言:『王與汝材,恣意取之。』時比丘即入材坊斫截持去。」時大臣聞此語已即嫌王言:「云何以此要材與比丘?幸自更有餘材可以與之,而令此比丘斫截要材持去。」時大臣往至王所白言:「大王!先所留要材,云何乃與比丘令斫截持去?幸自更有餘材可以與之,何故壞此好材?」王報言:「我都不自憶以材與人,若有憶者語我。」時大臣即攝守材人來將詣王所。時守材人遙見檀尼迦比丘語言:「大德!以汝取材故今攝我去,汝可來為我決了,慈愍故。」比丘報言:「汝但去!我正爾往。」時檀尼迦比丘後往王所,在前默然而住。王即問言:「大德!我實與汝材不?」比丘答言:「實與我材。」王言:「我不憶與汝材,汝可為我作憶念。」比丘報言:「王自憶不?初登位時口自發言:『若我世時,於我境內,有沙門、婆羅門知慚愧樂學戒者,與而取、不與不取、與而用、不與不用。從今日沙門、婆羅門,草木及水聽隨意用,不得不與而用。自今已去,聽沙門婆羅門草木及水隨意用。』」王言:「大德!我初登位時實有如是語。」王言:「大德!我說無主物,不說有主物。大德應死!」王自念言:「我剎利王水澆頭種,云何以少材而斷出家人命?是所不應。」爾時王以無數方便訶責比丘已,勅諸臣放此比丘去,即如王教放去。後諸臣皆高聲大論不平:「王意云何?如此死事,但爾呵責而放也?」時羅閱城中有諸居士不信樂佛法眾者,皆譏嫌言:「沙門釋子無有慚愧、無所畏懼,不與而取,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尚取王材,何況餘人。我等自今已往,勿復親近沙門釋子,禮拜、問訊、供養、恭敬,無使入村、勿復安止。」時諸比丘聞,諸少欲知足、行頭陀、知慚愧、樂學戒者嫌責檀尼迦:「云何偷瓶沙王材木耶?」爾時諸比丘往至佛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檀尼迦比丘,汝審爾王不與材而取不?」答言:「實爾!世尊。」世尊爾時以無數方便訶責檀尼迦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檀尼迦王不與材而取?我無數方便稱歎與者當取、取者當用。汝今云何王不與材而取耶?」爾時復有一比丘名曰迦樓,本是王大臣善知世法,去世尊不遠在眾中坐。爾時世尊知而故問迦樓比丘言:「王法不與取,幾許物應死?」比丘白佛言:「若取五錢、若直五錢物應死。」「云何檀尼迦比丘,王不與材而取?」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檀尼迦比丘已,告諸比丘:「檀尼迦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若在村落、若閑靜處,不與盜心取,隨不與取法,若為王、王大臣所捉,若殺、若縛、若驅出國,『汝是賊、汝癡、汝無所知。』是比丘波羅夷,不共住。」

比丘義如上。

村者有四種:一者周匝垣牆,二者柵籬,三者籬牆不周,四者四周屋。

閑靜處者,村外空靜地是謂閑靜處。

不與者,他不捨。

盜者,盜心取也。

隨不與取者,若五錢、若直五錢。

王者,得自在、不屬人。

大臣者,種種大臣輔佐王。

波羅夷不共住者如上說。

有三種不與取,波羅夷:若自手取、若看取、若遣人取。復有三種取,波羅夷:非己物想取、非暫用取、非同意取。復有三種取:他物、他物想取、若舉離本處。復有三種取:有主、有主想取、若舉離本處。復有三種取:他護、他護想取、若舉離本處。復有四種不與取,波羅夷:自手取、若看取、若遣人取、舉離本處。復有四種取,波羅夷:非己物想取、不暫取、不同意取、若舉離本處。復有四種取:他物、他物想取、若重物、若舉離本處。復有四種:有主、有主想、若重物、若舉離本處。復有四種:他護、他護想、若重物、若舉離本處。復有五種不與取,波羅夷:若自手取、若看他取、若遣人取、若重物、若舉離本處。復有五種:非己物想取、不暫取、非同意取、若重物、若舉離本處。復有五種:若他物、他物想、若重物、盜心舉離本處。復有五種:有主、有主想、若重物、盜心、舉離本處。復有五種:他護、他護想、若重物、盜心、舉離本處。復有六種不與取,波羅夷:自手取、看取、遣人取、若重物、盜心、舉離本處。非己物、非己物想有六種,亦如是,是為六種取得波羅夷。

處者,若地處、若地上處、若乘處、若擔、若虛空、若樹上、若村、若阿蘭若處、若田、若處所、若船、若水處、若私度關塞不輸稅、若取他寄信物;若取水、楊枝、樹果、草木;無足眾生、若二足、四足、多足;若同財業、若要、若伺候、若守護、若邏要道,是謂處。

地處者,地中伏藏未發出七寶、金銀、真珠、琉璃、貝玉、硨渠、瑪瑙、生像、金寶、衣被。若復有餘地中所須之物屬主者,若以盜心取五錢、若過五錢;若牽挽取;若埋藏;若舉離本處,初離處波羅夷。若方便欲舉而不舉,偷蘭遮。

地上處者,金銀、七寶乃至衣被不埋,若復有餘地上所須之物屬主者,若以盜心取五錢、若過五錢,若牽挽取、若埋藏、若舉離本處,初離處波羅夷;若方便欲舉而不舉,偷蘭遮。

乘處者,乘有四種:象乘、馬乘、車乘、步乘;若復有餘乘盡名為乘。乘上若有金銀、七寶乃至衣被,若復有餘所須有主物,若以盜心取五錢、若過五錢,若牽挽取、若埋藏、若取離本處,初離處波羅夷;方便欲舉而不舉,偷蘭遮。若取乘從道至道、從道至非道、從非道至道、從坑中至岸上、從岸上至坑中,如是取離本處,初離處波羅夷;若方便欲取而不取,偷蘭遮。

◎擔處者,頭擔、肩擔、背擔、若抱、若復有餘擔,此諸擔上有金銀、七寶乃至衣被,若復有餘所須之物有主,以盜心取五錢、若過五錢,若牽挽取、若埋藏,若取離本處,初離處波羅夷;若方便欲舉而不舉,偷蘭遮。若取擔者,從道至道、從道至非道、從非道至道、從坑中至岸上、從岸上至坑中,如是以盜心取離本處,初離波羅夷;若方便欲取而不取,偷蘭遮。

空處者,若風吹毳、若劫貝拘遮羅、若差羅波尼、若芻摩、若麻、若綿、若鉢耽嵐婆、若頭頭羅、若雁、若鶴、若孔雀、鸚鵡、鸜鵒,若復有餘所須之物有主,以盜心取五錢、若過五錢離本處,初離波羅夷;方便欲取而不取,偷蘭遮。

上處者,若舉物在樹上、牆上、籬上、杙上、龍牙杙上、衣架上、繩床上、木床上,若大小蓐上、机上、地敷上,有金銀乃至衣被及餘所須之物在上,以盜心取五錢、若過五錢,若牽挽取、若埋藏,若舉離本處,初離波羅夷;方便欲舉而不舉,偷蘭遮。

村處者,有四種如上。若村中有金銀乃至衣被及餘所須之物,有主,以盜心取五錢、若過五錢,若牽挽取、若埋藏,若舉取離處,初離波羅夷;方便欲舉而不舉,偷蘭遮。若以機關攻擊破村、若作水澆、或依親厚強力,或以言辭辯說誑惑而取,初得波羅夷;方便欲取而不取,偷蘭遮。

阿蘭若處者,村外有主空地,彼空處有金銀七寶、衣被及餘所須有主物,以盜心取五錢、若過五錢,若舉取、若埋藏,舉離處,初離波羅夷;方便欲舉而不舉,偷蘭遮。若以方便壞他空地、若作水澆、或依親厚強力,或以言詞辯說誑惑而取,初得波羅夷;方便欲取而不得,偷蘭遮。

田處者,稻田、麥田、甘蔗田、若復有餘田,彼田中有金銀七寶衣被及餘所須之物,有主,以盜心取五錢、若過五錢,若舉取、若埋藏,舉離處,初離波羅夷;方便欲舉而不舉,偷蘭遮。若以方便壞他田,若作水澆壞、若依親厚強力、或以言詞辯說誑惑而取,初得波羅夷;方便欲取而不取,偷蘭遮。

處所者,若家處所、若市肆處、若果園、若菜園、若池、若庭前、若舍後、若復有餘處,彼有金銀七寶衣被及餘所須之物,有主,以盜心取五錢、若過五錢,若舉取、若埋藏取,舉離處,初離波羅夷;方便欲舉而不舉,偷蘭遮。若壞他處所、若依親厚強力、若以言詞辯說誑惑而取,初得波羅夷;方便不得,偷蘭遮。

船處者,小船、大船、臺船、一木船、舫船、櫓船、龜形船、鼈形船、皮船、浮瓠船、果船、懸船、栰船,若復餘船上有金銀七寶衣被及餘所須之物,有主,以盜心取五錢、若過五錢,若埋藏離本處,初離波羅夷;方便欲取而不得,偷蘭遮。若從此岸至彼岸、從彼岸至此岸,若逆流、若順流、若沈著水中、若移岸上,若解移處,波羅夷;方便欲取而不得,偷蘭遮。

水處者,若藏金銀七寶及諸衣被沈著水中,若水獺、若魚、若鼈、若失收摩羅,若優鉢羅華、鉢頭摩華、拘物頭華、分陀利華,及餘水中物,有主,以盜心取五錢、若過五錢,若牽取、若埋藏,離本處,初離波羅夷;方便欲取而不得,偷蘭遮。若以方便壞他水處取,乃至偷蘭遮如上。

◎不輸稅者,比丘無輸稅法,若白衣應輸稅物,比丘以盜心為他過物若擲關外,若五錢、若過五錢,若埋藏舉、若以辯辭言說誑惑、若以呪術過,乃至方便偷蘭遮如上。

取他寄信物者,寄持信物去,作盜心取五錢、若過五錢,頭上移著肩上,肩上移著頭上,從右肩移著左肩上,從左肩移著右肩上,若從右手移著左手,從左手移著右手,若抱中、若著地,舉離處,初離波羅夷;方便,偷蘭遮。

水者,若大小盆及餘種種水器,若眾香水、若藥水,以盜心取五錢、若過五錢,若牽取、若棄,波羅夷;方便,偷蘭遮。

楊枝者,若一、若兩、若眾多、若一把、若一束、若一抱、若一擔、若香所熏、若藥塗,若賊心取五錢、若過五錢,若牽挽取離本處,初離處波羅夷;方便,偷蘭遮。

園者,諸一切草木叢林華果有主,以盜心取五錢、若過五錢,若牽挽取、若舉若埋藏,離本處,初離處波羅夷;方便偷蘭遮。無足眾生者,蛇魚及餘無足眾生有主者,盜心取直五錢、若過五錢,波羅夷;方便,偷蘭遮。

二足眾生者,人、非人、鳥及餘二足眾生有主者,以盜心取直五錢、若過五錢,波羅夷;方便,偷蘭遮。

四足眾生者,象、馬牛駱駝、驢、鹿、羊及餘有四足眾生有主者,以盜心取直五錢、若過五錢,波羅夷;方便,偷蘭遮。

多足者,蜂、欝周隆伽,若百足及餘多足眾生有主者,以盜心取直五錢、若過五錢,波羅夷;方便,偷蘭遮。

同財業者,同事業得財物當共,以盜心取直五錢、若過五錢,波羅夷;方便,偷蘭遮。

共要者,共他作要教言,某時去、某時來,若穿牆取物、若道路劫取、若燒,從彼得財物來共,以盜心取直五錢、若過五錢,波羅夷;方便,偷蘭遮。

伺候者,我當往觀彼村,若城邑、若船渡處、若山谷、若人所居處、市肆處、作坊處,於彼所得物一切共,以盜心取直五錢、若過五錢,波羅夷;方便,偷蘭遮。

守護者,從外得財來我當守護,若所得物一切共,若以盜心取直五錢、若過五錢,波羅夷;方便,偷蘭遮。

看道者,我當看道,若有王者軍來、若賊軍來、若長者軍來,當相告語,若有所得財物一切共,若以盜心取直五錢、若過五錢,波羅夷;方便,偷蘭遮。

方便求過五錢、得過五錢,波羅夷。若方便求過五錢、得五錢,波羅夷。方便求過五錢,得減五錢,偷蘭遮。方便求過五錢,不得,偷蘭遮。方便求五錢,得過五錢,波羅夷。方便求五錢,得五錢,波羅夷。方便求五錢,得減五錢,偷蘭遮。方便求五錢,不得,偷蘭遮。方便求減五錢,得過五錢,波羅夷。方便求減五錢,得五錢,波羅夷。方便求減五錢,得減五錢,偷蘭遮。方便求減五錢,不得,突吉羅。教人方便求過五錢,得過五錢,二俱波羅夷。方便教人求過五錢,得五錢,二俱波羅夷。方便教人求過五錢,得減五錢,二俱偷蘭遮。方便教人求過五錢,不得,二俱偷蘭遮。方便教人求五錢,得過五錢,二俱波羅夷。方便教人求五錢,得五錢,二俱波羅夷。方便教人求五錢,得減五錢,二俱偷蘭遮。方便教人求五錢,不得,二俱偷蘭遮。方便教人求減五錢,得過五錢,取者波羅夷,教者偷蘭遮。方便教人求減五錢,得五錢,取者波羅夷,教者偷蘭遮。方便教人求減五錢,得減五錢,二俱偷蘭遮。方便教人求減五錢,不得,二俱突吉羅。方便教人求五錢,若過五錢,受教者取異物,取者波羅夷,教者偷蘭遮。方便教人求五錢、若過五錢,受教者異處取物,受教者波羅夷,教者偷蘭遮。若方便教人求五錢、若過五錢,受教者謂使取物,無盜心而取,得五錢、若過五錢,教者波羅夷,受使者無犯。若教人取物,受教者謂教盜取,若取得,直五錢、若過五錢,受教者波羅夷,教者無犯。

有主有主想,不與取,五錢、若過五錢,波羅夷。有主疑,若取五錢、若過五錢,偷蘭遮。無主有主想取,五錢、若過五錢,偷蘭遮。無主物疑取,五錢、若過五錢,偷蘭遮。取有主物有主想,減五錢,偷蘭遮。取有主物疑,減五錢,突吉羅。無主有主想取,減五錢,突吉羅。無主物疑取,減五錢,突吉羅。比丘尼,波羅夷;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滅擯,是謂為犯。

不犯者,與想取、有想、糞掃想、暫取想、親厚意想,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是謂無犯。(二竟)

四分律卷第一

四分律卷第二(初分之二)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四波羅夷法之二

◎爾時世尊遊毘舍離獼猴江邊講堂中,以無數方便與諸比丘說不淨行、歎不淨行、歎思惟不淨行,諸比丘作是念:「今世尊為我等說不淨行、歎不淨行、歎思惟不淨行。」時諸比丘即無數方便習不淨觀,從定覺已厭患身命愁憂不樂。譬如自喜男子、女人以死蛇、死狗、死人繫其頸,甚厭患臭穢。諸比丘亦復如是,以無數方便習不淨觀,厭患身命愁憂不樂,便求刀欲自殺、歎死、讚死、勸死。諸比丘在婆裘河邊園中住,作是念:「世尊無數方便說不淨行、歎不淨行、歎思惟不淨行。」彼以無數方便習不淨觀,厭患身命,愁憂不樂,求刀欲自殺、歎死、讚死、勸死。時有比丘字勿伽難提,是沙門種出家(言沙門種是姓),手執利刀入婆裘園中,見有一比丘厭患身命穢污不淨,遙見勿力伽難提比丘來,語言:「大德!斷我命來,我以衣鉢與汝。」即受其雇衣鉢已,便斷其命。於彼河邊洗刀,心生悔恨言:「我今無利非善,彼比丘無罪過,而我受雇斷他命根。」時有一天魔知彼比丘心念,即以神足而來,在勿力伽難提比丘前,於水上立而不陷沒,勸讚言:「善哉,善哉!善男子!汝今獲大功德,度不度者。」時難提比丘聞魔讚已,悔恨即滅,便作是念:「我今獲大功德,度不度者。」即復持刀入園中而問言:「誰未度者,我今欲度之。」時有未離欲比丘,見勿力伽難提比丘,甚大怖懼毛竪。勿力伽難提見已,語諸比丘言:「汝等勿懼!諸根未熟,未任受化,須待成熟,當來相化。」其中比丘欲愛盡者,見勿力伽難提心不怖懼,身毛不竪。時勿力伽難提比丘或日殺一比丘,或殺二、三、四、五乃至六十人。

時彼園中死屍狼藉,臭處不淨,狀如塚間。時有諸居士禮拜諸寺,漸次至彼園中,見已皆共驚怪,譏嫌言:「此園中乃有是變,沙門釋子無有慈愍、共相殺害,自稱言:『我修正法。』如是何有正法共相殺害?此諸比丘,猶自相殺,況於餘人。我等自今,勿復敬奉,承事供養沙門釋子!」即告諸村邑,勿復容止往來。時諸居士見此園中,如是穢惡便不復往返。

爾時毘舍離比丘,以小因緣集在一處,爾時世尊觀諸比丘眾減少,諸大德比丘有名聞者皆不復見。爾時世尊知而故問阿難言:「眾僧何故減少?諸名聞大德者,今為所在皆不見耶!」爾時阿難以先因緣具白佛言:「世尊先以無數方便廣為諸比丘說不淨行、歎不淨行、歎思惟不淨行。時諸比丘聞已,厭患身命,求人斷命,是以少耳!唯願世尊!與諸比丘更作方便說法,使心開解永無疑惑。」

佛告阿難:「今可集諸比丘會講堂。」時阿難受佛教,即集諸比丘會講堂。集比丘僧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住,白世尊言:「今眾僧已集,願聖知時。」爾時世尊即詣講堂在眾中坐,告諸比丘:「有阿那般那三昧,寂然快樂,諸不善法生,即能滅之,永使不生。譬如秋天,降雨之後,無復塵穢。又如大雨能止猛風,阿那般那三昧亦復如是,寂靜快樂,諸不善法生即能滅之。」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為諸比丘說阿那般那三昧,歎阿那般那三昧,歎修阿那般那三昧。彼諸比丘便作是念:「世尊今日無數方便為我等說阿那般那三昧、歎阿那般那三昧、歎修阿那般那三昧,當勤修習之。」時諸比丘即以種種方便思惟入阿那般那三昧。從阿那般那三昧覺已,自知得增上勝法住於果證。

爾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無數方便呵責婆裘園中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婆裘園中比丘癡人而自共斷命?」世尊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婆裘園中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故自手斷人命,持刀與人,歎譽死、快勸死:『咄!男子!用此惡活為?寧死不生。』作如是心思惟,種種方便歎譽死、快勸死,是比丘波羅夷,不共住。」

比丘義如上。

人者,從初識至後識而斷其命。

殺者,若自殺、若教殺、若遣使殺、若往來使殺、若重使殺、若展轉遣使殺、若求男子殺、若教人求男子殺、若求持刀人殺、若教求持刀人殺、若身現相、若口說、若身口俱現相、若遣書、若教遣使書、若坑陷、若倚發、若與藥、若安殺具。

自殺者,若以手、若瓦石、刀杖及餘物而自殺,殺者波羅夷;方便不殺,偷蘭遮。

教殺者,殺時自看,教前人擲水火中,若山上推著谷底,若使象踏殺,若使惡獸噉,或使蛇螫,及餘種種教殺,殺者波羅夷;方便不殺,偷蘭遮。

遣使殺者,比丘遣使斷某甲命,隨語若斷命,波羅夷;方便不斷,偷蘭遮。

往來使者,比丘遣使往斷某甲命,隨語往欲殺,未得殺便還,即承前教復往殺,若殺,波羅夷;方便不殺,偷蘭遮。

重使者,比丘遣使:「汝去斷某甲命。」續復遣使,如是乃至四五,彼使即往殺,殺者,波羅夷;方便不殺,偷蘭遮。

展轉使者,比丘遣使:「汝斷某甲命。」彼使復轉遣使若百若千,往斷其命者,波羅夷;方便不殺,偷蘭遮。

求男子者,「是中誰知有如是人能用刀,有方便久習學不恐怖、不退、能斷某甲人命?」彼使即往斷其命者,波羅夷;方便不殺,偷蘭遮。

教求男子者,教人求「是中誰知有如是人能用刀、有方便、久學習、不恐怖、不退、能斷某甲人命?」彼使即往斷其命,波羅夷;方便不殺,偷蘭遮。

求持刀者,自求:「誰勇健能持刀斷某甲命?」彼即往殺者,波羅夷;不殺,偷蘭遮。教求持刀者亦如是。

身現相者,身作相殺,令墮水火中,從上墮谷底,令象踏殺,令惡獸食毒蛇螫,彼因此現身相故自殺者,波羅夷;方便不殺,偷蘭遮。

口說者,或作是說:「汝所作惡無仁慈、懷毒意,不作眾善行。汝不作救護,汝生便受罪多,不如死。」若復作是語:「汝不作惡暴、有仁慈、不懷毒意。汝已作眾善行,汝已作功德,汝已作救護,汝生便受眾苦,汝若死當生天。」若彼因此言故便自殺者,波羅夷;方便不殺,偷蘭遮。身口現相亦如是。

遣使者,若遣使往彼:「汝所作善惡廣說如上。」承此使口歎死,自殺者,波羅夷;方便不死,偷蘭遮。

遣書殺者,執書言:「汝所作善惡如是。」廣說亦如上。遣使書者亦如是。

坑陷者,審知彼所行道必從是來往,當於道中鑿深坑,著火、若刀、若毒蛇、若尖橛、若以毒塗刺,若墮中死者,波羅夷;方便不死,偷蘭遮。

倚發者,知彼人必當倚發彼處,若樹、若牆、若柵,於彼外若著火、若刀、若橛、若毒蛇、若毒塗刺,機發使墮中死者,波羅夷;方便不死,偷蘭遮。藥者,知彼人病,與非藥、或雜毒、或過限與種種藥使死,波羅夷;與藥不死,偷蘭遮。

安殺具者,先知彼人本來患厭身命穢賤此身,即持刀毒若繩及餘死具置之於前,若彼用一一物自殺者,波羅夷;方便不殺,偷蘭遮。若作如此比及餘方便殺具死者,波羅夷;方便不死,偷蘭遮。

若天子、若龍子、阿須羅子、揵闥婆子、夜叉、餓鬼,若畜生中有智解人語者,若復有能變形者,方便求殺,殺者偷蘭遮;方便不死,突吉羅。畜生不能變形,若殺,波夜提;方便不殺,突吉羅。實人人想殺,波羅夷;人疑,偷蘭遮;人非人想,偷蘭遮。非人人想,偷蘭遮;非人疑,偷蘭遮。

比丘尼,波羅夷;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滅擯。此是犯。

不犯者,若擲刀杖、瓦石誤著彼身死者,不犯。若營事作房舍,誤墮塹石、材木、椽柱殺人,不犯。重病人扶起,若扶臥、浴時、服藥時,從涼處至熱處,從熱處至涼處,入房、出房、向廁往返,一切無害心而死,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不犯。(三竟)

爾時世尊遊於毘舍離獼猴江邊高閣講堂,時世穀貴人民飢餓乞食難得。時世尊告阿難:「諸有在毘舍離比丘,盡令集在講堂。」阿難即承佛教勅,諸比丘集會講堂。眾僧集已,頭面禮佛足却住一面,白佛言:「毘舍離比丘已集講堂,唯聖知時。」爾時世尊即詣講堂在大眾中坐,告諸比丘:「汝等當知!今時世穀貴,人民飢餓,乞食難得。汝等諸有同和上、同師、隨親友知識,各共於此毘舍離左右,隨所宜安居,我亦當於此處安居。何以故?飲食難得,令眾疲苦。」時諸比丘聞世尊教已,即各隨同和上、同師親友知識,於毘舍離左右安居,世尊於毘舍離城內安居。

時有眾多比丘,於婆裘河邊僧伽藍中安居者,作是念:「如今此國穀貴,人民飢餓,乞食難得。我等作何方便,不以飲食為苦。」尋即念言:「我今當至諸居士家語言:『我得上人法!我是阿羅漢,得禪、得神通、知他心,并復歎彼某甲得阿羅漢,得禪、得神通、知他心。』中有信樂居士,所有飲食不敢自噉、不與妻子,當持供養我等。彼諸居士亦當稱歎我等:『此諸比丘真是福田可尊敬者。』我等於是可得好美飲食,可得安樂住,不為乞食所苦。」爾時婆裘河邊諸比丘作是念已,即往至諸居士家,自說:「我得上人法,是阿羅漢,得禪、得神通、知他心。」并復歎彼某甲比丘得阿羅漢,得禪、得神通、知他心。時諸信樂居士信受其言,即以所有飲食、妻子之分不食,盡持供養諸比丘言:「此是世間可尊敬者。」此諸比丘受諸居士供養,顏色光澤和悅氣力充足。

諸餘比丘在毘舍離安居者,顏色憔悴,形體枯燥,衣服弊壞。安居竟攝持衣鉢,往世尊所頭面作禮在一面坐。爾時世尊慰問諸比丘言:「汝等住止和合安樂不?不以飲食為苦耶?」諸比丘白佛言:「我等住止和合安樂。」時世穀貴,人民飢餓,乞食難得以此為苦,在婆裘河邊僧伽藍中,安居諸比丘,顏色光澤和悅,氣力充足。安居竟,攝衣持鉢往世尊所,到已頭面作禮在一面坐。時世尊慰問諸比丘:「汝等住止和合安樂不?不以飲食為苦耶?」諸比丘白佛言:「我等住止和合安樂,不以飲食為苦。」佛問言:「今世穀貴,人民飢饉,乞食難得,汝等以何方便,不以飲食為苦耶?」諸比丘即以上因緣具白世尊,以是故不以飲食為苦。世尊問諸比丘:「汝等有實不?」答言:「或有實、或無實。」佛告諸比丘:「汝等愚人,有實尚不應向人說,況復無實而向人說。」時世尊告諸比丘:「世有二賊:一者實非淨行自稱淨行,二者為口腹故不真實、非己有,在大眾中故作妄語,自稱言:『我得上人法。』是中為口腹故,不真實、非己有,於大眾中故妄語,自稱言『我得上人法』者最上大賊。何以故?以盜受人飲食故。」時世尊以無數方便,訶責婆裘河邊僧伽藍中安居諸比丘已,告諸比丘:「此愚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實無所知,自稱言:『我得上人法。我如是、我見是。』彼於異時,若問、若不問,欲自清淨故作是說:『我實不知不見,言知言見虛誑妄語。』是比丘波羅夷,不共住。」如是世尊,與諸比丘結戒。

爾時有一增上慢比丘語人言:「我得道。」彼於後時精進不懈,勤求方便證最上勝法。彼作是念:「世尊與諸比丘結戒,若比丘實無所知,自稱言:『我得上人法,我知是、我見是。』彼於異時若問、若不問,欲自清淨故言:『我實不知不見,言知言見虛誑妄語。』是比丘波羅夷不共住。」而我慢心自言:「我得道。後勤方便精進不懈,證最上勝法。我將無犯波羅夷耶?今當云何?」尋語諸同意比丘:「世尊與諸比丘結戒:『若比丘實無所知,自稱言:「我得上人法,我知是、我見是。」彼於異時若問若不問,欲自清淨故言:「我實不知不見,言知言見虛誑妄語。」波羅夷,不共住。』我以增上慢故自稱言:『我得道。』後勤方便,精進不懈,證最上勝法。我將不犯波羅夷耶?善哉大德!為我白佛,隨佛教勅我當奉行。」爾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為諸比丘隨順說法,無數方便,讚歎頭陀,端嚴少欲知足,樂出離者。告諸比丘:「增上慢者不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實無所知,自稱言:「我得上人法,我已入聖智勝法,我知是、我見是。」彼於異時若問、若不問,欲自清淨故作是說:「我實不知不見,言知言見虛誑妄語。」除增上慢,是比丘波羅夷,不共住。』」

比丘義如上。

不知不見者,實無知見。

自稱者,自稱說有信、戒、施、聞、智慧、辯才。

人法者,人陰、人界、人入。

上人法者,諸法能出要成就。

自言念在身、自言正憶念、自言持戒、自言有欲、自言不放逸、自言精進、自言得定、自言得正受、自言有道、自言修習、自言有慧、自言見、自言得、自言果。

自言念在身者,有念能令人出離,狎習親附此法,修習增廣如調伏乘,守護觀察善得平等,已得決定,無復艱難而得自在,是為自言得身念處。

自言正憶念者,有念能令人出離,狎習親附此法,修習增廣如調伏乘,守護觀察善得平等,已得決定,無復艱難而得自在,是為自言正憶念。自言得戒、自言有欲、自言不放逸、自言精進、亦如上說。

自言得定者,有覺有觀三昧、無覺有觀三昧、無覺無觀三昧、空無相無作三昧,狎習親附思惟此定,餘如上說。

自言得正受者,想正受、無想正受、隨法正受、心想正受、除色想正受、不除色想正受、除入正受、一切入正受,狎習親附思惟此正受,餘如上說。

自言有道者,從一支道乃至十一支道,狎習親附思惟此道,餘如上說。

自言修者,修戒、修定、修智、修解脫慧、修見解脫慧,狎習親附,餘如上說。

自言有智者,法智、比智、等智、他心智,狎習親附思惟此智,餘如上說。

自言見者,見苦、見集、見盡、見道,若復作如是言:「天眼清淨觀諸眾生,生者、死者,善色、惡色,善趣、惡趣。知有好醜、貴賤,隨眾生業報如實知之。」狎習親附,餘如上說。

自言得者,得須陀洹、斯陀含、阿那、阿羅漢,狎習親附,餘如上說。

自言果者,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狎習親附,餘如上說。

如是虛而不實,不知、不見,向人說言:「我得上人法。」口自向人說,前人知者,波羅夷;說而不知者,偷蘭遮。若遣手印、若遣使、若書、若作知相,若知者,波羅夷;若不知者,偷蘭遮。自在靜處作不靜想,口說言:「我得上人法。」偷蘭遮。不靜處作靜處想,口說言:「我得上人法。」偷蘭遮。諸天、阿須羅、乾闥婆、夜叉、餓鬼、畜生能變形有智,向說得上人法,知者,偷蘭遮;說而不知者,突吉羅。手印遣使、若書、若作知相使彼知,偷蘭遮;彼不知,突吉羅。畜生不能變形者,向說得上人法,突吉羅。若人實得道,向不同意大比丘說:「得上人法。」突吉羅。若為人說根、力、覺、意、解脫、三昧、正受,我等得是,波羅夷。人作人想,波羅夷;人疑者,偷蘭遮;人非人想,偷蘭遮。非人人想,偷蘭遮;非人疑,亦偷蘭遮。

比丘尼,波羅夷;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滅擯。是為犯。

不犯者,增上慢人自言:「是業報因緣非修得。」若向同意大比丘說上人法,若向人說根、力、覺、意、解脫三昧、正受法,不自稱言我得。若戲笑說,或疾疾說,屏處獨說,夢中說,欲說此錯說彼,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竟)

十三僧殘法之一

爾時世尊遊舍衛城。時迦留陀夷,欲意熾盛,顏色憔悴,身體損瘦。於異時獨處一房,敷好繩床、木床、大小褥被枕地,復敷好敷具,戶外別安湯水洗足具,飲食豐足,欲意熾盛,隨念憶想弄失不淨,諸根悅豫,顏色光澤。諸親友比丘見已問言:「汝先時顏色憔悴身形損瘦,如今顏色和悅光澤,為是住止安樂,不以飲食為苦耶?云何得爾?」答言:「住止安樂,不以飲食為苦。」彼復問言:「以何方便住止安樂,不以飲食為苦。」答言:「大德!我先欲意熾盛,顏色憔悴,形體損瘦。我時在一房住,敷好繩床、木床、大小褥被枕地,復敷好敷具,戶外別安湯水洗足之具,飲食豐足,我欲意熾盛,隨念憶想弄失不淨。我以是故住止安樂,顏色和悅光澤。」諸比丘言:「汝所為甚苦,何以言安樂耶?所為不安而言安耶?此正法中說欲除欲,說慢除慢,滅除渴愛,斷諸結使,愛盡涅槃。汝云何欲意熾盛,隨念憶想弄失不淨耶?」爾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迦留陀夷:「汝審爾欲意熾盛,隨念憶想弄陰失精耶?」報言:「實爾!」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汝今云何於我清淨法中出家,作穢污行弄陰失精耶?汝今愚人,舒手受人信施,復以此手弄陰墮精。」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愚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故弄陰失精,僧伽婆尸沙。」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有一比丘亂意睡眠,於夢中失精有憶念,覺已作是念:「世尊與諸比丘結戒,弄陰失精僧伽婆尸沙。而我亂意睡眠,於夢中失精而有憶念,將不犯僧伽婆尸沙耶?我今當云何?」即具向同意比丘說:「世尊與諸比丘結戒,弄陰失精僧伽婆尸沙。我今亂意睡眠,於夢中失精,覺已作是念:『我將不犯僧伽婆尸沙耶?』今當云何?大德!可以此因緣為我白佛,若佛有所教勅,我當修行。」爾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即集諸比丘告言:「亂意睡眠有五過失:一者惡夢;二者諸天不護;三者心不入法;四者不思惟明相;五者於夢中失精。是為五過失。善意睡眠有五功德:不見惡夢;諸天衛護;心入於法;繫意在明相;不於夢中失精。是謂五功德。於夢中失精,不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故弄陰失精,除夢中,僧伽婆尸沙。」

比丘義如上。

弄者,實心故作失精。精有七種:青、黃、赤、白、黑、酪色、酪漿色。何者精青色?轉輪聖王精也。何者精黃色?轉輪聖王太子精也。何者精赤色?犯女色多也。何者精白色?負重人精也。何者精黑色?轉輪聖王第一大臣精也。何者精酪色?須陀洹精也。何者精酪漿色?斯陀含人精也。

爾時有一婆羅門,居閑靜處誦持呪術。彼經所說,若故墮精者,命終生天。彼欲求天道,常弄陰失精。時有一婆羅門出家為道者,聞此言,為生天故,即便弄陰失精。彼疑,語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僧伽婆尸沙。」

若為樂故、為藥故、為自試出精故、為福德故、為祠天故、為生天故、為施故為種子故、為自憍恣故、為自試力故、為好顏色故,為如是事弄失,一切僧伽婆尸沙。若憶念弄失精,僧伽婆尸沙。若憶念弄欲出青精,若出,僧伽婆尸沙;若憶念弄欲出青精,乃出黃、赤、白、黑、酪酪漿色,僧伽婆尸沙。若欲出黃,乃出赤、白、黑酪、酪漿青色,僧伽婆尸沙。赤、白、黑酪色、酪漿色亦如是。欲為樂故憶念弄失不淨,僧伽婆尸沙。欲為樂故憶念弄,欲失青不淨,若失,僧伽婆尸沙。欲為樂故憶念弄,欲失青不淨,乃至黃、赤、白、黑酪色、酪漿色,僧伽婆尸沙。欲為樂故憶念弄,欲失黃、赤、白、黑酪色、酪漿色青色亦如是。若欲為藥故、為欲自試故、為福德故、為祭祀故、為生天故、為施故、為種子故、為自憍恣故、為自試力故、為顏色和悅故亦如是。

若於內色、外色、內外色、水、風、空。內色者,受色。外色者,不受色。內外色者,受不受色。水者,若順水、若逆水、若以水灑。風者,若順風、若逆風、或口吹。空者,自空動身。若於內色弄失不淨,僧伽婆尸沙。若於內色憶念弄,欲失青不淨,若失,僧伽婆尸沙。若於內色弄,欲失青不淨,乃失黃、赤、白、黑酪、酪漿色,僧伽婆尸沙。若為樂故於內色憶念弄失不淨,僧伽婆尸沙。若為樂故於內色憶念弄,欲失青不淨,若失,僧伽婆尸沙。若為樂故於內色憶念弄,欲失青不淨,乃失黃、赤、白、黑酪、酪漿色,僧伽婆尸沙。若為藥故,乃至為顏色和悅故亦如是。於外色亦如是,於內外色亦如是,水風空亦如是,憶念弄失不淨,僧伽婆尸沙。不失,偷蘭遮。

若比丘方便弄失不淨,僧伽婆尸沙;不失,偷蘭遮。若比丘教比丘方便弄失不淨,若失,偷蘭遮;不失,突吉羅。若比丘尼教比丘方便弄失不淨,若失,偷蘭遮;不失,突吉羅。除比丘比丘尼,教餘人弄失不失,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波夜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名為犯。

不犯者,夢中失,覺已恐污身、污衣床褥,若以弊物、樹葉、器物盛棄,若以手捺棄,若欲想出不淨,若見好色不觸失不淨,若行時自觸兩髀,若觸衣觸涅槃僧失不淨,若大便、小便時失不淨,若冷水、暖水洗浴失不淨,若在浴室中用樹皮細末藥泥土浴失不淨,若手揩摩失不淨,若大啼哭,若用力作時,一切不作出不淨意,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一竟)

佛在舍衛國,時迦留陀夷聞佛所制不得弄陰墮精,便手執戶鑰在門外立,伺諸婦女居士家婦女童女來,語言:「大妹!可來入房看。」將至房中捉捫摸口。樂者便笑其所作,不樂者便瞋恚罵詈出房,語諸比丘言:「大德當知!不善、非法、非宜、不得時。我常謂是安隱處、無患、無災變、無怖懼處,今更於中遭遇災變恐懼。本謂水能滅火,今更水中生火。迦留陀夷將我等至房中,牽捉、嗚口、捫摸。我等夫主在本房中,牽挽作如是事猶不堪忍,況今沙門釋子乃作此事!」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迦留陀夷言:「世尊制戒不得弄陰失精,汝今云何手執戶鑰於門外立,伺諸婦女若居士家女來,將入房看,便捉捫摸嗚口耶?」如是呵責已,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知而故問:「迦留陀夷!云何?汝實爾不?」答言:「爾。」世尊爾時呵責迦留陀夷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婬欲意,與女人身相觸,若捉手、若捉髮、若觸一一身分者,僧伽婆尸沙。」

比丘義如上。

婬欲意者,愛染污心。

女人者,如上說。

身者,從髮至足。

身相觸者,若捉摩、重摩、或牽、或推、或逆摩、或順摩、或舉、或下、或捉、或捺。若捉摩者,摩身前後。牽者,牽前。推者,推却。逆摩者,從下至上。順摩者,從上至下。舉者,捉舉上。下者,若立捉令坐。捉者,若捉前、捉後、捉乳、捉髀。捺者,捺前、捺後、若捺乳、捺髀,僧伽婆尸沙。

若女作女想,女捫摸比丘,身身相觸欲意染著受觸樂,僧伽婆尸沙。女作女想,女以手捫摸比丘,動身欲意染著受觸樂,僧伽婆尸沙。如是乃至捉捺亦如是。是女疑者,偷蘭遮。若女作女想,身觸彼衣瓔珞具,欲心染著受觸樂,偷蘭遮。若女作女想,身觸彼衣瓔珞具,欲心染著不受觸樂,偷蘭遮。若女作女想女,以身衣瓔珞具觸比丘身,欲心染著受觸樂,偷蘭遮。若女作女想女,以身衣瓔珞具觸比丘身,欲心染著不受觸樂,偷蘭遮。女作女想,以身觸女衣瓔珞具,欲心染著動身不受觸樂,偷蘭遮。若女作女想,以身觸女衣瓔珞具,欲心染著不動身受觸樂,偷蘭遮。若女作女想,女以身衣瓔珞具觸比丘身,欲心染著動身不受觸樂,偷蘭遮。女作女想,女以身衣瓔珞具觸比丘身,欲心染著受觸樂不動身,偷蘭遮。女作女想,身相觸,欲心染著不受觸樂動身,偷蘭遮。女作女想,身相觸,欲心染著受觸樂不動身,偷蘭遮。如是捉摩乃至捉捺,一切偷蘭遮。若女疑,突吉羅。女作女想,以身衣觸身衣瓔珞具,欲心染著受觸樂,突吉羅。女作女想,以身衣觸身衣瓔珞具,欲心染著不受觸樂,突吉羅。女作女想,以身衣觸身衣瓔珞具,欲心染著不受觸樂動身,突吉羅。女作女想,以身衣觸身衣瓔珞具,欲心染著受觸樂不動身,突吉羅。女作女想,以身衣觸身衣瓔珞具,欲心染著不受觸樂不動身,突吉羅。女作女想,以身衣觸身衣瓔珞具,欲心染著受觸樂動身,突吉羅。乃至捉捺,一切突吉羅。是女疑,突吉羅。

若比丘與女人身相觸,一觸一僧伽婆尸沙。隨觸多少,一一僧伽婆尸沙。若天女、阿修羅女、龍女、餓鬼女、畜生女能變形者,身相觸偷蘭遮;畜生不能變形者,身相觸,突吉羅。若與男子身相觸,突吉羅。與二形身相觸者,偷蘭遮。若女人作禮捉足,覺觸樂不動身,突吉羅。若比丘有欲心觸衣鉢、尼師檀、針筒、草𦮽乃至自觸身,一切突吉羅。人女人女想,僧伽婆尸沙;人女生疑,偷蘭遮;人女非人女想,偷蘭遮。非人女作人女想,偷蘭遮;非人女生疑,偷蘭遮。

比丘尼,波羅夷;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有所取與相觸、戲笑相觸、若相解時相觸,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竟)

四分律卷第二

四分律卷第三(初分之三)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十三僧殘法之二

佛在舍衛國,時迦留陀夷聞世尊所制戒,不得弄陰墮精、不得身相摩觸,便持戶鑰在門外立,伺諸婦女若居士家婦女來,語言:「諸妹!可入我房看。」將至房中已,向彼以欲心麁惡語。諸女樂者笑其所言,不樂者瞋恚罵詈出房,語諸比丘:「大德當知!今我所見事,非善、非法、非宜、不得時。我常謂是處安隱、無患、無災變、無怖懼處,今日乃更生畏怖身毛為竪。我等本謂水能滅火,而今火從水生。何以知之?迦留陀夷見將入房,婬欲意麁惡語見向。我在家時夫主作麁惡語向我,猶不能堪忍,況今出家之人惡口如是。」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迦留陀夷,廣說如上已,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於大眾中知而故問:「云何迦留陀夷!汝審有此事耶?」答言:「如是。」時世尊呵責:「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迦留陀夷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婬欲意,與女人麁惡婬欲語,隨所說麁惡婬欲語,僧伽婆尸沙。」

比丘義如上。

婬欲意者如上。

女人者亦如上。

麁惡者,非梵行。

婬欲語者,稱說二道好惡。

若自求、若教他求、若問、若答、若解、若說、若教、若罵。

求者,言與我二道作如是如是事,若復作餘語。

教他求者,若天、若梵、水神、摩醯首羅天祐助我,共汝作如是如是事,若復作餘語。

問者,問汝大小便道何似?汝云何與夫主共事?云何復與外人共通?若復作餘語。

答者,汝大小便道如是,汝與夫主外人共通如是,若復作餘語。解者、說者亦如是。

教者,我教汝如是治二道,汝可令夫主外人敬愛,若復作餘語。

罵者,若言:「汝破壞、腐爛、燒燋、墮落與驢作如是。」若復作餘語罵。

若比丘與女人一返麁惡語,一僧伽婆尸沙。隨麁惡語多少說而了了者,一一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蘭遮。若與指印書、遣使作相,令彼女人知者,僧伽婆尸沙;不知者,偷蘭遮。除此大小便道,說餘處好惡,偷蘭遮。天女、阿須羅女、夜叉女、龍女、畜生女能變形者,黃門、二形,麁惡語令彼知者,偷蘭遮;不知者,突吉羅。若指印、若書、若遣使、若現知相令彼知者,偷蘭遮;不知者,突吉羅。畜生不能變形者,向說麁惡語者,突吉羅。若向男子麁惡語,突吉羅。

若比丘欲意,麁惡語麁惡語想,僧伽婆尸沙;麁惡語生疑者,偷蘭遮。非麁惡語麁惡語想,偷蘭遮;非麁惡語疑,偷蘭遮。人女人女想,僧伽婆尸沙;人女疑,偷蘭遮;人女非人女想,偷蘭遮。非人女作人女想,偷蘭遮;非人女疑,偷蘭遮。

比丘尼,偷蘭遮;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為女人說不淨惡露觀:「大妹當知!此身九瘡、九孔、九漏、九流。」九孔者,二眼、二耳、二鼻、口、大小便道。當說此不淨時,彼女人謂說麁惡語;若說毘尼時言次,及此彼謂麁惡語;若從受經、若二人同受若彼問、若同誦、若戲笑語、若獨語、若疾疾語、若夢中語、欲說此錯說彼,一切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竟)

佛在舍衛國,時迦留陀夷已聞世尊制戒,不得弄陰墮精、不得與女人身相觸、不得向女人麁惡語。便執戶鑰在門外立,伺諸婦女若居士家婦女來,語言:「諸妹!可入我房看。」將入房已自讚歎身言:「諸妹知不?我學中第一,我是梵行、持戒、修善法人。汝可持婬欲供養我。」時喜樂者默然笑其所言,不樂者罵詈而出,告諸比丘言:「大德當知!我等向所見事,非善、非宜、非法、不得時。我常信,此處無患、無災變、無恐懼處。云何今日乃更生畏怖,身毛為竪。我本謂水能滅火,而今火從水生。我在家時夫主向我作如是語猶不堪忍,況出家之人乃作如是言。」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迦留陀夷:「汝云何聞世尊制戒,不得弄陰失精、不得與女人身相觸、不得婬欲麁惡語。」呵責廣說如上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諸比丘,知而故問迦留陀夷:「汝審爾不?」答言:「爾。」爾時世尊呵責迦留陀夷:「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迦留陀夷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婬欲意,於女人前自歎身言:『大妹!我修梵行、持戒、精進修善法,可持是婬欲法供養我,如是供養第一最。』僧伽婆尸沙。」

比丘義如上。

婬欲意者如上。

女人者如上。

歎身者,歎身端正好顏色,我是剎帝利、長者、居士、婆羅門種。

梵行者,勤修離穢濁。

持戒者,不缺、不穿漏、無染污。

善法者,樂閑靜處,時到乞食、著糞掃衣,作餘食法不食、一坐食、一摶食、塚間坐、露坐、樹下坐、常坐、隨坐,持三衣、唄匿、多聞、能說法、持毘尼、坐禪。

作如是自歎譽已供養我來,不說婬欲者,偷蘭遮;若說婬欲,僧伽婆尸沙。若在人女前,一自歎譽身,一僧伽婆尸沙。隨自歎身多小了了者,一一僧伽婆尸沙;說而不了了者,偷蘭遮。若手印、若書信、若遣使、若現知相令彼知者,僧伽婆尸沙;不知者,偷蘭遮。除二道,更為索餘處供養,偷蘭庶。天女、阿須羅女、龍女、夜叉女、餓鬼女、畜生女能變形者,向自歎譽身說而了了者,偷蘭庶;不了了者,突吉羅。若指印、若書信、若遣使、若現知相,歎說身令彼知者,偷蘭遮;說而不知者,突吉羅。畜生不能變形,向彼自歎譽身者,突吉羅。向男子自歎譽身,突吉羅。人女人女想,僧伽婆尸沙;人女疑,偷蘭遮;人女作非人女想,偷蘭遮。非人女作人女想,偷蘭遮;非人女疑,偷蘭遮。

比丘尼,偷蘭遮;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比丘語女人言:「此處妙尊最上,此比丘精進、持戒、修善法,汝等應以身業慈、口業慈、意業慈供養彼。」諸女意謂比丘為我故自讚身;若為說毘尼時言說相似,而彼自謂讚身;若從受經誦經、若二人共受誦、若問若同誦、若戲笑語、若疾疾語、若夢中語、若欲說此錯說彼,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竟)

◎佛在羅閱祇耆闍崛山中,時羅閱城中有一比丘名迦羅,本是王大臣,善知俗法。彼作如是媒嫁,向男說女、向女說男。時羅閱城中諸居士,欲有所嫁娶盡往諮問迦羅。迦羅答言:「須我至彼家先當觀視。」觀視已,往諸居士家語言:「汝欲與某甲為婚者隨意。」時諸居士即如其言與作婚娶。時諸男女婚娶得適意者,便歡喜供養讚言:「令迦羅常得歡樂如我今日。何以故?由迦羅故使我得如此歡樂,令迦羅及餘比丘亦得供養。」若彼男女婚娶不得適意者,便作是言:「當令迦羅常受苦惱如我今日。何以故?由迦羅故令我嫁娶受如是苦,令迦羅及諸比丘亦受苦惱不得供養。」時羅閱城中不信佛法僧諸居士自相謂言:「汝等若欲得與大富、多財饒寶為婚者,可往沙門釋子中問之,隨時供養親近恭敬可得如意。何以故?此沙門釋子善知媒嫁,此男可娶彼女、彼女可與此男。」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迦羅比丘:「云何媒男與女,媒女與男?」呵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僧,知而故問迦羅:「汝審爾媒嫁不?」答曰:「實爾。」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我以無數方便與諸比丘說離欲事,汝今云何乃作和合欲事?」訶責已告諸比丘:「此迦羅愚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往來彼此媒嫁,持男意語女、持女意語男,若為成婦事、若為私通,乃至須臾頃,僧伽婆尸沙。」

比丘義如上。

往來者,使所應可和合者是。

女人有二十種:母護、父護、父母護、兄護、姊護、兄姊護、自護、法護、姓護、宗親護、自樂為婢、與衣婢、與財婢、同作業婢、水所漂婢、不輸稅婢、放去婢、客作婢、他護婢、邊方得婢。母護者,母所保。父護者,父所保。父母護、兄護、姊護、兄姊護亦如是。自護者,身得自在。法護者,修行梵行。姓護者,不與卑下姓。宗親護者,為宗親所保。自樂為婢者,樂為他作婢。與衣者,與衣為價。與財者,乃至與一錢為價。同業者,同共作業若未成夫婦禮。水所漂者,水中救得。不輸稅者,若不取輸稅。若放去婢者,若買得、若家生。客作者,雇錢使作,如家使人。他護者,受他華鬘為要。邊方得者,抄劫得。是謂二十種。男子亦有二十種,亦如是。

母護男、母護女,遣比丘為使,語彼言:「汝為我作婦、若與我私通。」若言須臾間、若一念頃、若比丘自受他語、自往語彼、受彼語還報者,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自受語、自往語彼、遣使持報語還,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自受語、遣使語彼、自持報語還,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自受語、若遣使語彼、遣使持報語還,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自受語、自作書持往彼、自持報書還,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自受語、自作書持至彼、遣使持報書還,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自受語、遣使持書至彼、自持報書還,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自受語、遣使持書至彼、遣使持報書還,僧伽婆尸沙。指印、現相各作四句,亦如是。若比丘自受書持至彼、自持報書還,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自受書持至彼、遣使持報書還,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自受書、遣使持至彼、自持報書還,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自受書、遣使持書至彼、遣使持報書還,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自受書、自持指印往彼、自持指印還報,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自受書、自持指印往彼、遣使持指印還報,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自受書、遣使持指印往彼、自持指印還報,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自受書、遣使持指印往彼、遣使持指印還報,僧伽婆尸沙。現相四句亦如是,受語四句亦如是。指印十六句亦如是,現相十六句亦如是。若比丘自受語、自持書至彼、自持指印還報,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自受語、自持書往彼、遣使持指印還報,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自受語、遣使持書往彼、自持指印還報,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自受語、遣使持書往彼、遣使持指印還報,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自受語、自持書往彼、自持現相還報,四句亦如是。若比丘自受語、自持指印往彼、自持現相還報,四句亦如是。若比丘自受書、自持指印往彼、自持現相還報,四句亦如是。若比丘自受語、往彼、還報,僧伽婆尸沙;自受語、往彼、不還報,偷蘭遮。若聞語、往彼說、不還報,偷蘭遮。若與語而不受、便往彼說、還報,偷蘭遮。若受語、不往彼說、不還報,突吉羅。若聞語、不往彼說、不還報,突吉羅。若不受語、往說、不還報,突吉羅。若言已嫁與他、若言至餘處、若言死、若言賊將去、若言無,一切偷蘭遮。若言癩病、若癰、若白癩、乾痟、瘨狂、若痔病、若道有瘡、若有膿出不斷,如是還報此語,僧伽婆尸沙。

若比丘一返媒嫁人女,僧伽婆尸沙。隨媒嫁多少說而了了,一一僧伽婆尸沙;若說不了了,偷蘭遮。若書指印、若現相來往說,僧伽婆尸沙。若現相令彼知,僧伽婆尸沙;不知,偷蘭遮。除二道,說身處處支節媒嫁者,偷蘭遮。天女、阿須羅女、龍女、夜叉女、餓鬼女、畜生女能變形者,黃門、二根、媒嫁,說而了了者,偷蘭遮;若不了了,突吉羅。書指印、現相令彼知,偷蘭遮;不知者,突吉羅。若畜生不能變形,媒嫁,突吉羅。媒嫁男,突吉羅。若比丘來往媒嫁作媒嫁想,僧伽婆尸沙;媒嫁疑,偷蘭遮;媒嫁作不媒嫁想,偷蘭遮。不媒嫁作媒嫁想,偷蘭遮;不媒嫁疑,偷蘭遮。人女人女想媒嫁者,僧伽婆尸沙;人女疑,偷蘭遮;人女作非人女想,偷蘭遮。非人女作人女想,偷蘭遮;非人女疑,偷蘭遮。若比丘持他書往,不看者,突吉羅。若為白衣作餘使,突吉羅。

比丘尼,僧伽婆尸沙;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此是犯。

不犯者,若男女先已通而後離別還和合、若為父母病患、若繫閉在獄看書持往、若為信心精進優婆塞病、若繫在獄看書持往、若為佛為法為僧為塔、若為病比丘看書持往、如是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竟)

佛在羅閱祇耆闍崛山中,爾時世尊聽諸比丘作私房舍。時有曠野國比丘,聞世尊聽諸比丘作私房舍,彼即私作大房舍。彼作大房舍功力煩多,常行求索為務言:「與我工匠巧人,給我車乘并將車人,給我材木竹草繩索。」以比丘乞求煩多故,時諸居士遙見比丘迴車遠避,或入諸里巷、或入市肆、或自入舍、或低頭直去,不與比丘相見。何以故?恐比丘有所求索故。時復有一曠野比丘,欲起房舍自斫樹。時彼樹神多諸子孫,彼作是念:「我今子孫多,此樹我所依止,為我覆護。而此比丘斫截壞,我今寧可打此比丘。」彼鬼復作是念:「我今不先撿挍便打,恐違道理,今寧可至世尊所,以此因緣具白世尊;若世尊有所教勅,我當奉行。」念已即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以上事具白世尊。世尊讚歎言:「善哉!乃能不打持戒比丘,若打獲罪無量。汝今速往恒河水邊,有一大樹名曰娑羅,有神始命終。汝可居止!」時彼神頭面禮世尊足,遶三匝已即沒不現。

時尊者摩訶迦葉,從摩竭國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來至曠野城止宿。明旦至時著衣持鉢入城乞食,行步端嚴視瞻不斜,屈伸俯仰與眾有異。時城中諸居士遙見比丘便避,入里巷及入市肆,或自入舍或低頭直去,不與比丘相見。迦葉見此事已便問一人言:「此諸居士何故見比丘各逃避不與相見耶?」彼人答言:「迦葉!世尊聽諸比丘作私房舍,乞求煩多,以是故諸人逃避耳。」時迦葉聞此語已悵然不樂。爾時世尊從羅閱城,將諸比丘千二百五十人詣曠野城,各敷座而坐。時迦葉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偏露右臂胡跪合掌白佛言:「向者入城乞食,見諸居士遙見諸比丘,各自逃避不與相見。」廣說如上已,頭面禮足遶三匝而去,出曠野城。何以故?恐曠野諸比丘生瞋恚心故。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言:「我憶昔日,在此羅閱祇耆闍崛山中時,有一神來詣我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立白我言:『世尊聽曠野比丘作私房舍,多所乞求廣說如上。』我今問汝等,審爾私作房舍多所乞求不?」答言:「審爾。」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諸比丘:「汝云何以我聽作私房舍而便作大房舍,多所乞求、非法而乞,此物難受。」呵責彼比丘已告諸比丘:「往昔此恒水側有一䗍髻梵志,常居此水邊,顏貌憔悴,形體羸瘦。時我詣彼與共相見,問言:『汝何以形體羸瘦,顏貌憔悴?』彼即報我言:『此河水中有一龍王名曰摩尼揵大,自出其宮來至我所,以身遶我頭覆我上。時我作是念:「龍性暴急恐害我命。」我以此憂患致使形體羸瘦,顏貌憔悴耳。』時我語彼梵志言:『汝欲使此龍常在水中,不出至汝所汝意住不?』梵志答言:『實欲使此龍不來至我所。』我即問梵志:『彼龍有瓔珞不?』梵志答言:『頸下有好珠瓔珞。』佛語梵志:『若此龍出水來至汝所,時當起迎,語言:「龍王且止!持汝頸下珠瓔珞與我來。」并為說偈:

「『「我今須如此,
頸下珠瓔珞;
汝以信樂心。
施我嚴好珠。」』

「時彼梵志受我語已,後龍王從水中出至梵志所,遙見即起往迎,語言:『止,止!龍王!願持汝頸下珠瓔與我。』而說偈言:

「『我今須如此,
頸下珠瓔珞;
汝以信樂心,
施我嚴好珠。』

「爾時龍王復以偈報梵志言:

「『我所致財寶,
緣由此珠故;
汝是乞求人,
不復來相見。
端正好淨潔,
索珠以驚我;
不復來相見,
何為與汝珠。』

「於是龍王即時還宮,止不復還。」

爾時世尊即說偈言:

「多求人不愛,
過求致怨憎;
梵志求龍珠,
便不復相見。

「汝等比丘當知,乃至畜生尚不憙人乞,而況於人多求無厭而不憎惡?云何曠野比丘癡人!私作大房舍多所乞索?」廣說如上已。

世尊復告諸比丘:「吾昔一時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一比丘來至我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我慰勞問訊:『汝曹住止安樂不?不以乞食為苦耶?』答我言:『我等住止安樂,不以乞食為苦。我所住林間正患眾鳥,於夜半後悲鳴相呼,亂我定意,以此為患。』佛告諸比丘言:『欲令此鳥不復還林止宿不耶?』比丘白佛言:『大德!我等實不欲令此鳥還林止宿。』佛告諸比丘:『汝伺彼鳥還林宿時,語鳥言:「與我兩翅來,我今急須用。」』比丘報言:『爾。』時彼比丘受我教已,便伺彼鳥還林宿時,夜欲過半至彼鳥所語言:『我今急須汝兩翅與我來。』時諸鳥心自念言:『此比丘從我乃乞如是。』即出林去,更不復還。」

佛告諸比丘:「汝等當知,乃至鳥獸猶尚不憙乞索,況復於人多所求索而不憎惡?曠野比丘癡人!私作大房舍多所求索。」廣說如上已。

復告諸比丘:「昔有族姓子名賴吒婆羅,出家為道,乃至父母家終不乞求。時父語賴吒婆羅言:『汝知不?我自省察,希有人不從我乞者,汝親是我子,何不從我乞耶?』時賴吒婆羅為父說偈言:

「『多求人不愛,
不得懷怨恨;
是故我不乞,
恐生增減故。』

「比丘當知,賴吒婆羅自於父母家尚不從乞,況汝等比丘乃在諸居士家多所求索令彼不喜。」

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諸比丘,非時乞求、不耎乞求、不正乞求。世尊無數方便稱讚知時乞求、柔軟乞求、正乞求已。告諸比丘:「曠野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自求作屋,無主自為己,當應量作。是中量者,長佛十二搩手、內廣七搩手。當將餘比丘指授處所,彼比丘當指示處所,無難處、無妨處。若比丘有難處、妨處,自求作屋,無主自為己,不將餘比丘指授處所,若過量作者,僧伽婆尸沙。」

比丘義如上。

自乞者,彼處處乞索。

屋者,房也。

無主者,彼無有人,若一、若兩、若眾多。

自為己者,自求索、自為作也。

應量者,長佛十二搩手、內廣七搩手。

難處者,有虎狼、師子、諸惡獸、下至蟻子。比丘若不為此諸虫獸所惱,應修治平地,若有石、樹株、荊棘,當使人掘出。若有埳溝、坑陂、池處,當使人填滿。若畏水淹漬,當預設隄防。若地為人所認,當共斷,當無使他有語,是謂難處。

妨處者,不通草車迴轉往來,是謂妨處。

彼比丘看無難處、無妨處已,到僧中脫革屣、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自乞作屋,無主自為己。我今從眾僧乞,知無難、無妨處。」如是再三說。爾時眾僧當觀察,此比丘為可信不?若可信、即當聽使作;若不可信、一切眾僧應到彼處看。若眾僧不去,遣僧中可信者到彼處看。若彼處有難、有妨處,不應與處分;若無難、有妨處,不應與處分;若有難處、無妨處,不應與處分;若無難、無妨處,應與處分,應如是與。眾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若上座、若次座,若誦律若不誦律,應作白:「大德僧聽!某甲比丘自乞作屋,無主自為己,今從眾僧乞處分無難、無妨處。若僧時到僧忍聽,當與某甲比丘處分無妨、無難處。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自求作屋,無主自為己,從僧乞處分無難、無妨處。僧今與某甲比丘處分無難、無妨處。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比丘處分無難、無妨處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處分無難、無妨處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彼作房應知初安,若石、若土墼、泥團,乃至最後泥治訖是。若不被僧處分、過量、有難、有妨處,二僧伽婆尸沙、二突吉羅。僧不處分、過量、有難、無妨處,二僧伽婆尸沙、一突吉羅。僧不處分、過量、無難、有妨處,二僧伽婆尸沙、一突吉羅。僧不處分、不過量、有難、有妨處,一僧伽婆尸沙、二突吉羅。僧不處分、不過量、有難、無妨處,一僧伽婆尸沙、一突吉羅。僧不處分、不過量、無難、有妨處,一僧伽婆尸沙、一突吉羅。僧處分、過量、有難、有妨處,一僧伽婆尸沙、二突吉羅。僧處分、過量、有難、無妨處,一僧伽婆尸沙、一突吉羅。僧處分、過量、無難、有妨處,一僧伽婆尸沙、一突吉羅。僧處分、不過量、有難、有妨處,二突吉羅。僧處分、不過量、有難、無妨處,一突吉羅。僧處分、不過量、無難、有妨處,一突吉羅。僧不處分、過量、無難、無妨處,二僧伽婆尸沙。僧不處分、不過量、無難、無妨處,一僧伽婆尸沙。僧處分、過量、無難、無妨處,一僧伽婆尸沙。

若比丘僧不處分、過量、有難、有妨處,自作屋成者,二僧伽婆尸沙、二突吉羅;作而不成,二偷蘭遮、二突吉羅。若使他作成,二僧伽婆尸沙、二突吉羅;作而不成,二偷蘭遮、二突吉羅。若為他作屋成,二偷蘭遮、二突吉羅;作而不成,四突吉羅。若作屋以繩拼地應量,彼作者過量,作者犯。若比丘教人按繩墨作,彼受教者言如法作而過量,彼受教者犯。彼教人案繩墨作,即如法作,不還報,作者犯。若教人案繩墨作,即如法作,教者不問:「如法作不?」教者犯。若僧不處分作不處分想,僧伽婆尸沙;若僧不處分疑,偷蘭遮;僧不處分作處分想,偷蘭遮。僧處分作不處分想,偷蘭遮;僧處分有疑,偷蘭遮。過量亦如是。若有難有難想,突吉羅;有難疑,突吉羅;若有難無難想,突吉羅。若無難有難想,突吉羅;若無難疑,突吉羅。妨處亦如是。

比丘尼,偷蘭遮;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如量作;減量作;僧處分作;無難處、無妨處作;如法拼作;若為僧作;為佛圖、講堂、草菴、葉菴;若作小容身屋;若作多人住屋,如是者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竟)

爾時世尊在拘睒彌國瞿師羅園中,時優填王與尊者闡陀親友知識,語言:「欲為汝作屋,隨意所好,何處有好地堪起房舍亦任意作。」報言:「大佳。」爾時近拘睒彌城有尼拘律神樹,多人往反,象馬車乘止息其下。時尊者闡陀往伐此樹作大屋。時諸居士見皆譏嫌言:「沙門釋子無有慚愧,斷眾生命,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有如是好樹,多人往反象馬車乘止息其下,而斫伐作大屋。」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闡陀言:「有如是好樹,多人往反象馬車乘止息其下,云何斫伐作大屋?」爾時諸比丘呵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諸比丘,知而故問闡陀:「汝實爾不?」答曰:「實爾。」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有如是好樹,多人往返象馬車乘止息其下,云何斫伐作大屋?汝不應斫伐神樹,若斫伐得突吉羅。」世尊以無數方便訶責已,告諸比丘:「闡陀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為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欲作大房,有主為己作,當將餘比丘往指授處所,彼比丘應指授處所無難處、無妨處。若比丘有難處、妨處作大房,有主為己作,不將餘比丘往看指授處所,僧伽婆尸沙。」

比丘義如上。

大者,多用財物。

房者,屋也。

有主者,若一、若二、若眾多人。

為己者,自為己身作。

難處者,師子、虎狼、熊羆下至蟻子。若比丘不為彼所嬈者應平治地,若有樹株、若有石、若有刺棘應除去,若有坑坎泥水應填滿平治,若畏水應設提防,若有人識認者應先斷了,是謂無難處。

無妨處者,中間容草車迴轉,是謂無妨處。

彼比丘作無難、無妨處竟,應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上座足、胡跪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欲作大房,有主自為己,今從僧乞指授無難無妨處。」如是第二、第三說。眾僧應觀察彼人,為可信不?有智慧不?若有信、有智慧,即信彼,應與羯磨。若無信、無智慧,應舉眾往。若遣有信、有智慧者,往指授處所。若彼處所有難、有妨處,不應指授;若有難、無妨處亦不應指授;若無難、有妨處亦不應指授;若無難、無妨處,應與指授。應作如是指授。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應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欲作大房,有主自為己,今從僧乞指授無難、無妨處。若僧時到僧忍聽,與某甲比丘指授無難、無妨處。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作大房,有主自為己,從僧乞指授無難、無妨處。今僧與某甲比丘指授無難、無妨處。誰諸大德忍僧與某甲比丘指授無難、無妨處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指授無難、無妨處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彼作房者應知初安石、安土墼、泥摶,是房竟者乃至泥治訖者是也。

若僧不差指授、有難、有妨處,一僧伽婆尸沙、二突吉羅。僧不處分、有難、無妨處,一僧伽婆尸沙、一突吉羅。僧不處分、無難、有妨處,一僧伽婆尸沙、一突吉羅。僧處分、有難、有妨處,二突吉羅。僧處分、有難、無妨處,一突吉羅。僧處分、無難、有妨處,一突吉羅。僧不處分、無難、無妨處,一僧伽婆尸沙。若比丘僧不處分、有難、有妨處起大房,有主自為己,作竟,一僧伽婆尸沙、二突吉羅;作而不成者,一偷蘭遮、二突吉羅。若教人作成者,一僧伽婆尸沙、二突吉羅;作而不成者,一偷蘭遮、二突吉羅。為他起房竟者,一偷蘭遮、二突吉羅;作而不竟者,三突吉羅。僧不處分作不處分想,僧伽婆尸沙;僧不處分生疑,偷蘭遮;僧不處分作處分想,偷蘭遮。僧處分作不處分想,偷蘭遮;僧處分生疑,偷蘭遮。有難有難想、有妨有妨想,各五句亦如是。

比丘尼,偷蘭遮;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僧處分、無難處、無妨處作;為僧、為佛圖、講堂、草庵、葉庵、小容身屋;為多人作屋,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竟)

爾時佛在羅閱祇耆闍崛山中,時尊者沓婆摩羅子得阿羅漢,在靜處思惟,心自念言:「此身不牢固,我今當以何方便求牢固法耶?」復作是念:「我今宜可以力供養,分僧臥具、差次受請飯食耶!」時沓婆摩羅子晡時從靜處起,整衣服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白世尊言:「我向在靜處,心作是念:『是身不牢固,以何方便求牢固法?我今寧可以力供養,分僧臥具,及差次受請飯食耶!』」世尊告諸比丘:「差沓婆摩羅子分僧臥具,及差次受請飯食。」白二羯磨。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差沓婆摩羅子分僧臥具、差次受請飯食。白如是。」「大德僧聽!僧今差沓婆摩羅子分僧臥具、差次受請飯食。誰諸長老忍僧差沓婆摩羅子分僧臥具及差次受請飯食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差沓婆摩羅子分僧臥具差次受請飯食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尊者沓婆摩羅子,即為僧分臥具:同意者共同;阿練若阿練若共同;乞食乞食共同;納衣納衣共同;不作餘食法不作餘食法共同;一坐食一坐食共同;一摶食一摶食共同;塚間坐塚間坐共同;露坐露坐共同;樹下坐樹下坐共同;常坐常坐共同;隨坐隨坐共同;三衣三衣共同;唄匿唄匿共同;多聞多聞共同;法師法師共同;持律持律共同;坐禪坐禪共同。時羅閱祇有客比丘來,沓婆摩羅子即隨次第所應得臥具分與。時有一長老比丘向暮上耆闍崛山,時尊者沓婆摩羅子手出火光與分臥具,語言:「此是房、此是繩床、是木床、是大小蓐、是臥枕、是地敷、是唾壺、是盛小便器、此是大便處、此是淨地、此是不淨地。」時世尊讚言:「我弟子中分僧臥具者,沓婆摩羅子最為第一。」

時有慈地比丘來至羅閱城中,時沓婆摩羅子為客比丘分臥具,隨上座次第隨應得處與。時彼慈地比丘眾中下座,得惡房惡臥具,便生㥲恚言:「沓婆摩羅子有愛,隨所憙者與好房好臥具,不愛者與惡房惡臥具。不愛我等,故與我惡房惡臥具。眾僧云何乃差如此有愛者分僧臥具耶?」時尊者沓婆摩羅子,夜過已明日差僧受請飯食。時羅閱城中有檀越,常為僧一年再作肥美飯食。時慈地比丘被差次至其家。彼檀越聞慈地比丘次來受食,便於門外敷弊坐具施設惡食。時慈地比丘得此惡食,倍復㥲恚言:「沓婆摩羅子有愛,隨所憙者與好房好臥具。所不憙者,與惡房惡臥具。不愛我等故,與惡房惡臥具。今日以不愛我等故,復差與惡食。云何眾僧乃差如是有愛比丘,為僧分臥具、差次受請也?」

時羅閱城中有一比丘尼名曰慈,是慈地比丘妹。聞慈地比丘來至羅閱城中,即至慈地比丘所,在前立問訊:「遠行勞耶?不疲極耶?」作如是善言問訊。時慈地比丘默然不答。比丘尼言:「大德!我有何過而不見答?」彼答言:「何須與汝語,為沓婆摩羅子觸嬈我而不能助我。」比丘尼言:「欲使我作何等方便,令沓婆摩羅子不觸嬈大德?」慈地比丘言:「汝伺佛比丘僧會時,便往眾中作如是言:『大德!此非善、非宜、非好、不隨順、所不應、不合時。我本所憑無有恐懼憂惱,云何今日更生怖懼憂惱?云何水中生火?此沓婆摩羅子乃來犯我。』眾僧即應和合為作滅擯,如是便不來嬈我。」比丘尼言:「此有何難?便可作之。」時慈比丘尼往至僧中如上所說。

四分律卷第三

四分律卷第四(初分之四)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十三僧殘法之三

◎時尊者沓婆摩羅子去佛不遠,世尊知而故問:「汝聞此比丘尼所說不?」答言:「聞!唯世尊當知之。」世尊告言:「今不應作如是報我,若實當言實,若不實當言不實。」時沓婆摩羅子聞世尊教已,即從坐起偏露右臂、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我從生已來未曾憶夢中行不淨,況於覺悟而行不淨!」世尊報曰:「善哉,善哉!沓婆摩羅子!汝應作是說。」時世尊告諸比丘:「汝等應檢問此慈地比丘,莫以無根非梵行謗,此沓婆摩羅子比丘清淨人,若以無根非梵行謗者獲大重罪。」諸比丘答言:「如是世尊!」諸比丘從佛受教,尋至慈地比丘所檢問本末:「此事云何?為實爾不?莫以無根非梵行謗,此沓婆摩羅子清淨梵行人,若以無根非梵行謗清淨梵行人得大重罪。」時慈地比丘得諸比丘詰問已報言:「我知沓婆摩羅子清淨梵行人,無是事。我來到羅閱城,彼為僧分房臥具,與我等惡房、惡臥具。我即生不忍心言:『沓婆摩羅子有愛,隨所喜者與好房好臥具,不喜者與惡房惡臥具。以不愛我故,與惡房惡臥具。』差次受請與我惡食處,由此倍增㥲恚言:『眾僧云何差此有愛人,為僧分房舍臥具、差次受請飯食也?』而此沓婆摩羅子清淨梵行人,無如是事。」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慈地比丘:「汝云何以無根非梵行謗沓婆摩羅子梵行人耶?」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作禮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諸比丘,以無數方便呵責慈地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以無根非梵行謗清淨梵行人耶?」世尊告諸比丘:「有二種人一向入地獄。何謂二?若非梵行自稱梵行,若真梵行以無根非梵行謗之,是謂二一向入地獄。」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慈地比丘已,告諸比丘言:「此慈地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㥲恚所覆故,非波羅夷比丘,以無根波羅夷法謗,欲壞彼清淨行。若於異時,若問、若不問,知此事無根說,『我㥲恚故作是語。』若比丘作是語者,僧伽婆尸沙。」

比丘義如上。

㥲恚者,有十惡法因緣故㥲,十事中以一一生㥲。

根者,有三根:見根、聞根、疑根。見根者,實見犯梵行、見偷五錢過五錢、見斷人命。若他見者,從彼聞是謂見根。聞根者,若聞犯梵行、聞偷五錢若過五錢、聞斷人命、聞自歎譽得上人法,若彼說從彼聞是謂聞根。疑根者,有二種生疑:從見生、從聞生。從見生者,若見與婦女入林、出林、無衣裸形、男根不淨污身手;捉刀血污,與惡知識為伴,是謂從見生疑。從聞生疑者,若在暗地、若聞床聲、若聞草蓐轉側聲、若聞身動聲、若聞共語聲、若聞交會語聲、若聞我犯梵行聲、若聞言偷五錢過五錢聲、若聞言我殺人、若聞言我得上人法,是謂從聞生疑。除此三根已,更以餘法謗者是謂無根。

若彼人不清淨,不見犯波羅夷、不聞犯波羅夷、不疑犯波羅夷,便作是言:「我見聞疑彼犯波羅夷。」以無根法謗,僧伽婆尸沙。若彼人不清淨,不見犯波羅夷、不聞犯波羅夷、不疑犯波羅夷,生見聞疑想。後忘此想,便作是言:「我見聞疑彼犯波羅夷。」以無根法謗,僧伽婆尸沙。若彼人不清淨,不見聞疑彼犯波羅夷,彼有疑後便言:「我是中無疑。我見聞疑。」以無根法謗,僧伽婆尸沙。若彼人不清淨,不見聞疑彼犯波羅夷,彼生疑後便忘疑,便言:「我見聞疑。」以無根法謗,僧伽婆尸沙。若彼人不清淨,不見聞疑彼犯波羅夷,是中無疑,彼便言:「我是中有疑,見聞疑犯波羅夷。」以無根法謗,僧伽婆尸沙。若彼人不清淨,不見聞疑彼犯波羅夷,是中無疑後忘無疑,彼便言:「我見聞疑彼犯波羅夷。」以無根法謗,僧伽婆尸沙。若彼人不清淨,不見彼犯波羅夷,便言:「我聞疑彼犯波羅夷。」以無根法謗,僧伽婆尸沙。若彼人不清淨,不見彼犯波羅夷,是中有見想,後忘此想,便言:「我聞疑彼犯波羅夷。」以無根法謗,僧伽婆尸沙。若彼人不清淨,不見彼犯波羅夷,是中有疑,便言:「是中無疑。我聞疑彼犯波羅夷。」以無根法謗,僧伽婆尸沙。若彼人不清淨,不見彼犯波羅夷,是中有疑,後忘疑,便言:「我聞疑彼犯波羅夷。」以無根法謗,僧伽婆尸沙。若彼人不清淨,不見彼犯波羅夷,是中無疑,便言:「我有疑。我聞疑彼犯波羅夷。」以無根法謗,僧伽婆尸沙。若彼人不清淨,不見彼犯波羅夷,是中無疑。後忘此無疑,便言:「我聞疑彼犯波羅夷。」以無根法謗,僧伽婆尸沙。聞疑亦如是(此中更有諸句,文繁不出)

若比丘以無根四事謗比丘,說而了了,僧伽婆尸沙;不了了,偷蘭遮。若指印書遣使、若作知相,了了,僧伽婆尸沙;不了了,偷蘭遮。除四波羅夷,更以餘非比丘法謗,言:「汝犯邊罪、犯比丘尼、賊心受戒、破內外道、黃門、殺父、殺母、殺阿羅漢、破僧、惡心出佛身血、非人、畜生、二根。」說而了了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蘭遮。若指印書使、若作知相,了了,僧伽婆尸沙;不了了,偷蘭遮。除此非比丘法,更以餘無根法謗比丘,隨前所犯,若以八無根波羅夷法謗比丘尼,說而了了,僧伽婆尸沙;不了了,偷蘭遮。若指印、若書使、若作知相,了了,僧伽婆尸沙;不了了,偷蘭遮。除此八波羅夷,更以餘無根非比丘尼法謗,了了,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蘭遮。若以指印書使、若作知相,了了,僧伽婆尸沙;不了了,偷蘭遮。除非比丘尼法,更以餘無根法謗比丘尼者,隨前所犯,除比丘比丘尼,以無根罪謗餘人者,突吉羅。

比丘尼,僧伽婆尸沙;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見根、聞根、疑根說實,戲笑說、若疾疾說、若獨說、靜處說、夢中說、若欲說此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竟)

佛在羅閱祇耆闍崛山中,時慈地比丘從耆闍崛山下,見大羝羊共母羊行婬,見已自相謂言:「此羝羊即是沓婆摩羅子,母羊即是慈比丘尼。」我今當語諸比丘言:「我先以聞無根法謗沓婆摩羅子,我等今親自眼見沓婆摩羅子實與慈比丘尼行不淨。」即便往詣諸比丘所言:「我等前聞以無根波羅夷謗沓婆摩羅子,今親自眼見沓婆摩羅子與慈比丘尼行婬。」諸比丘言:「此事云何?汝等莫以無根法謗沓婆摩羅子修梵行人,以無根法謗梵行人得重罪。」爾時慈地比丘得諸比丘詰問已,便作是言:「沓婆摩羅子無有此事,是清淨人。我等向者從耆闍崛山下,見諸羝羊與母羊行婬。我等即自相謂言:『此羝羊是沓婆摩羅子,母羊是慈比丘尼。』我等今日目自見之。當向諸比丘說言:『我本以聞無根法謗沓婆摩羅子,今眼自見共慈比丘尼行婬。』然此沓婆摩羅子是清淨人,實無此事。」諸比丘聞已,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慈地比丘:「汝等云何以異分無根波羅夷謗沓婆摩羅子清淨人?」諸比丘即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以無數方便呵責慈地比丘:「汝等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沓婆摩羅子修梵行,汝等云何以異分無根波羅夷謗沓婆摩羅子清淨人?」呵責已告諸比丘:「慈地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以㥲恚故,於異分事中取片,非波羅夷比丘以無根波羅夷法謗,欲壞彼清淨行。彼於異時若問、若不問,知是異分事中取片,是比丘自言:『我㥲恚故作是語。』作是語者,僧伽婆尸沙。」

比丘義如上。

㥲恚如上說。

異分者,若比丘不犯彼羅夷,言見犯波羅夷,以異分無根法謗,僧伽婆尸沙。若比丘不犯波羅夷,謂犯,僧伽婆尸沙。以異分無根波羅夷法謗,僧伽婆尸沙。若比丘不犯波羅夷,彼見犯波夜提、波羅提提舍尼、偷蘭遮、突吉羅、惡說,以異分事無根波羅夷法謗,僧伽婆尸沙。若比丘犯僧伽婆尸沙,彼言犯波羅夷,以異分無根波羅夷法謗,僧伽婆尸沙。若比丘犯僧伽婆尸沙,彼謂犯波逸提、波羅提提舍尼、偷蘭遮、突吉羅、惡說,以異分事無根波羅夷法謗,僧伽婆尸沙。不清淨、不清淨人相似,名同、姓同、相同,以此人事謗彼,以異分無根波羅夷法謗,僧伽婆尸沙。若不清淨人與清淨人相似,名同、姓同、相同,以此人事謗,彼以異分無根波羅夷法謗,僧伽婆尸沙。若清淨人與不清淨人相似,名同、姓同、相同,以此人事謗彼,以異分無根波羅夷法謗,僧伽婆尸沙。若清淨人清淨人相似,名同、姓同、相同,以此人事謗彼,以異分無根波羅夷法謗,僧伽婆尸沙。若見本在家時,犯婬、盜五錢若過五錢、若殺人,便語人言:「我見比丘犯婬、盜五錢若過五錢、若殺人。」以異分無根波羅夷法謗,僧伽婆尸沙。若聞本在家時,犯婬、聞盜五錢若過五錢、聞殺人、聞自稱得上人法,彼便作是言:「我聞彼犯婬、聞盜五錢若過五錢、聞斷人命、聞自稱得上人法。」以異分無根波羅夷法謗,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自語:「聞響聲,我犯婬、聞盜五錢若過五錢、聞斷人命、聞自稱得上人法。」以異分無根波羅夷法謗,僧伽婆尸沙。若比丘以異分無根四事法謗比丘,說而了了者,僧伽婆尸沙;說而不了了者,偷蘭遮。若指印、若書、若使、若作知相,了了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蘭遮。除四波羅夷,以餘異分無根非比丘法謗言:「汝犯邊罪,乃至二形如上說。」說而了了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蘭遮。若指印、若書、若使、若作知相,了了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蘭遮。除上事更以餘異分無根法謗比丘,隨前所犯。若比丘以異分無根八波羅夷法謗比丘尼,說而了了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蘭遮。若指印、若書、若使、若作知相,了了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蘭遮。除八波羅夷,以餘異分非比丘尼法謗,說而了了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蘭遮。若指印、若書、若使、若作知相,了了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蘭遮。除非比丘尼法,更以餘異分無根法謗比丘尼,隨所犯。除謗比丘比丘尼,以異分無根法謗餘人者,突吉羅。

比丘尼,僧伽婆尸沙;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見根、聞根、疑根說實,戲笑說、疾疾說、若獨說、夢中說、若欲說此錯說彼,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九竟)

◎爾時佛在彌尼搜國阿奴夷界,時諸豪族釋子執信牢固,從世尊求出家。時有釋種子兄弟二人:一名阿那律,次名摩訶男。阿那律者,其母愛念常不離目前,其母與設三時殿,春夏冬使與諸婇女五欲自恣共相娛樂。時摩訶男釋子語阿那律言:「今諸釋種豪族子孫,盡以信堅固從世尊求出家,而我一門都無出家者。兄可知家業,公私之事一以相付,弟欲出家。若不能者,弟當持家業,兄可出家。」阿那律言:「我今不能出家,卿能可去。」摩訶男如是再三語,阿那律亦再三報言:「我不能出家。」摩訶男語阿那律言:「若不能出家者,我今當白兄持家業事,應典領作人修治屋宅,奉望貴勝及諸知親,出入王所威儀禮節其事如是,耕田種作務及時節。」阿那律報言:「卿之所說極為繁碎,我所不堪!何不說言於五欲中共相娛樂耶?居業之事卿自為之,我欲以信從世尊求出家。」摩訶男報言:「兄可往辭母。」時阿那律即詣母所白言:「聽子所說,當知諸釋種子皆共出家,而我居門獨無出家者,我今欲往詣世尊所求出家。若母聽許便當出家修清淨行。」其母報言:「吾正有汝等二人,愛念情深初不欲離目前。今云何令汝出家也?乃至於死猶不欲相離,況當生別。」時阿那律如是再三白母欲求出家。其母亦再三答:「終不放汝!」時阿那律再三從母求出家,母即自思念:「當以何方便令子不出家。」尋復念言:「釋種子跋提,其母甚愛念,必不聽出家。當語阿那律言:『若跋提母放子出家,我亦放汝出家。』」念已即語阿那律。時阿那律聞母此言已,往跋提所語言:「卿今知不?諸釋子盡出家,然我等未有出家者,我等二人可共出家。」跋提報言:「我不堪出家,卿欲出家任意。」阿那律如是再三勸之,跋提亦再三報言:「我不出家。」阿那律報言:「我今日出家之事一以由汝。」彼報言:「卿云何以出家之事一以見由?」阿那律報言:「我辭母出家,母報我言:『汝若能令跋提出家者,當放汝出家。』是以相由耳。」跋提報言:「卿且止!須我往白母。」時跋提釋子即往母所,長跪白母言:「母今知不?諸釋種子盡出家,唯我一門獨無,我今信樂欲從世尊求出家,願母見聽。」其母報言:「我不聽汝出家。何以故?我正有汝一子,心甚愛念,不欲須臾離目前,乃至於死猶不欲相離,而況生別。」跋提如是再三白母唯見聽許,其母亦再三報子不聽出家。其母見兒心至,竊自念言:「我當作何方便令子不出家?」時母思惟:「阿那律母甚愛其子,彼終不聽令出家。若彼聽出家者,我亦當放子出家。」念已即語跋提言:「若阿那律母聽子出家,我當放汝。」時跋提釋子往阿那律所語言:「我母已聽我出家,我等今可且復自停,更在家七年,五欲極意共相娛樂,然後出家。」阿那律報言:「七年極遠,人命無常。」跋提復言:「若不能七年者,寧可六年,若五四三二一年,在家五欲自娛耶!」阿那律報言:「一年極遠,我不堪忍,人命無常。」跋提言:「若不堪一年,可七月中五欲自娛耶!」阿那律報言:「七月極遠,我不堪忍,人命無常。」跋提言:「若不堪七月,可六五四三二一月共相娛樂耶!」阿那律言:「一月極遠,我不堪忍,人命無常。」跋提子言:「若不能一月者,可七日之中共相娛樂耶!」阿那律報言:「七日不遠,若七日竟能出家者善。若不出家,我當出家。」時諸釋子七日之中,極意五欲共相娛樂。滿七日已,時阿那律釋子、跋提釋子、難提釋子、金毘羅釋子、難陀釋子、跋難陀釋子、阿難陀釋子、提婆達釋子、優波離剃髮師第九,各淨洗浴已,以香塗身梳治鬚髮著珠瓔珞,乘大象馬出迦毘羅衛城。時國人民見諸釋子,自相謂言:「此諸釋子,先洗浴其身著瓔珞具,乘大象馬入園遊觀亦如今日。」時諸釋子乘大象馬齊其界內下象,脫衣服瓔珞具并象,與優波離語言:「汝常依我等以自存活,我等今者出家,以此寶衣并大象與汝用自資生活。」時諸釋子即前進至阿㝹夷彌尼國。優波離在後心自思念:「我本由此釋子得自存活,今日以信樂捨我從世尊出家,我今寧可隨逐出家,若彼有所得我亦當得。」時優波離即以所得寶衣瓔珞,以白疊裹之懸著高樹,念言:「其有來取者與之。」於是便往詣諸釋子所,白諸釋子言:「汝等來後,我即生念:『我常依諸釋子得自生活,今日諸釋子以信樂從世尊求出家,而況我不隨逐出家耶!諸釋子所得我亦當得。』」時諸釋子及優波離,相將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白佛言:「世尊!我等父母已聽出家,願大德聽我出家。唯願世尊先度優波離。何以故?我等多有憍慢,欲除憍慢故。」爾時世尊即先度優波離,次度阿那律,次跋提釋子,次難提釋子,次金毘羅釋子,次難陀釋子,優波離受大戒最為上座。時有大上座名毘羅荼,別度釋子阿難陀,餘次上座度跋難陀提婆達多。

爾時世尊度諸釋子已遣詣占波國。爾時諸釋子受世尊及諸上座教授已,往詣彼國,各自思惟證增上地,提婆達得神足證。時跋提釋子獨在阿蘭若處樹下塚間思惟,於夜過已高聲稱言:「甚樂!甚樂!」其邊諸比丘聞念言:「此跋提比丘本在俗時,恒五欲以自娛樂,捨彼榮樂出家為道,獨在阿蘭若處樹下塚間,於夜過已而自稱言:『甚樂!甚樂!』此跋提釋子將無自念本在家時五欲自娛,而自稱言甚樂耶?」時諸比丘明旦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勅一比丘:「汝可速喚跋提比丘來。」比丘受教,即便往喚跋提比丘言:「世尊喚汝來。」時跋提比丘即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世尊知而故問:「云何跋提,汝實獨在阿蘭若處、塚間、樹下至中夜,自稱言甚樂甚樂耶?」跋提答言:「實爾。世尊!」佛言:「跋提!汝觀察何義而自稱言甚樂甚樂耶?」跋提白佛言:「我本在家時,內外常以刀杖而自衛護。如是衛護猶有恐怖,懼有外怨賊而來侵奪我命。今我獨在阿蘭若處、塚間、樹下,至於中夜無有恐懼身毛不竪。大德!我念出離之樂,是故自稱言甚樂甚樂耳。」世尊告言:「善哉,善哉!族姓子!是汝所應,以信出家樂清淨行。」

爾時世尊在羅閱祇耆闍崛山,時瓶沙王無子,時王即集能相婆羅門令占相諸夫人,語言:「汝占此諸夫人,何者應生子?」婆羅門占相言:「此少壯夫人當生子,而是王怨。」王聞是語已,於其夜與此夫人交會,即便有娠。後生男,顏容端正,未生子時婆羅門記言:「當是王怨。」因此立字名未生怨。然此王子年漸長大,提婆達以神通力使王子信樂。提婆達念言:「我欲畜徒眾。」爾時世尊在拘睒毘國,時彼國中有人,名迦休拘羅子,命終未久生化自在天中。時迦休天子中夜時來至大目揵連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白目連言:「提婆達心欲為惡,而生念言:『我欲畜徒眾。』」時迦休天子作此語已,頭面作禮遶竟即沒不現。時目連夜過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問目連言:「汝意云何?如迦休天子所言實爾無錯耶?」目連白佛言:「實爾。世尊!」世尊告目連:「莫作是說,我不見諸天、世人、諸魔梵王、沙門、婆羅門所說如實無違,唯除如來言不虛也。」佛告目連:「世有五事最尊。」(如後所說)

爾時提婆達往至太子阿闍世所,以神通力飛在空中,或現身說法、或隱身說法、或現半身說法、或不現半身說法,或身出煙、或身出火,或變身作嬰孩,身著瓔珞在太子抱上轉側欶太子指,時太子阿闍世見此變恐懼身毛為竪。時提婆達知太子恐懼,即語言:「勿懷恐懼!勿懷恐懼!」太子問曰:「汝是何人?」答言:「我是提婆達。」太子言:「汝實是提婆達者,還復汝身。」尋復其身。見已即增信樂,既信樂已更增所供養。時阿闍世日日將從五百乘車,朝暮問訊并供五百釜飲食。時諸比丘聞阿闍世日從五百乘車,朝暮問訊提婆達,并供養五百釜飲食,即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告諸比丘:「汝等各自攝心,莫生貪著提婆達利養也。何以故?正使阿闍世日日從五百乘車,朝暮問訊并供五百釜飲食,正可增益提婆達惡心。譬如男子打惡狗鼻,而令彼狗更增凶惡。比丘當知此亦如是,正使阿闍世日日從五百乘車,朝暮問訊提婆達,并供五百釜飲食,正可增提婆達惡心耳。」時摩竭國王瓶沙聞阿闍世,日日從五百乘車,朝暮問訊提婆達,并供五百釜飲食。時王瓶沙日將從七百乘車,朝暮問訊世尊,并供七百釜飲食。爾時提婆達聞瓶沙王將從七百乘車,朝暮問訊世尊并供七百釜飲食,聞已以利養故生嫉妬心即失神通,便作是念:「我今當伺候佛大眾集時,往至佛所求哀請言:『世尊年已老邁,壽過於人,學道亦久,宜居閑靜默然自守。世尊是諸法之主,宜可以僧付囑於我,我當將護。』」爾時提婆達伺大眾集,即如所念具白世尊。佛告言:「我尚不以僧付舍利弗、目連,況汝癡人涕唾之身,豈可付囑。」時提婆達生此念:「今世尊於大眾中乃言我愚癡涕唾之身。」即生不忍心。此是提婆達於此生中,最初於世尊所生不忍心。

時提婆達往阿闍世所語言:「王以正法治者得長壽,汝父死後乃得作王,年已老耄不得久在五欲中而自娛樂。汝可殺父、我當殺佛,於摩竭國界有新王、新佛,治國教化不亦樂耶?」王子報言:「可爾。」即問提婆達:「汝須何等?」答言:「我須人眾。」即便與人。時提婆達即遣二人往欲害佛,教言:「汝往殺佛已,更從餘道來。」遣二人去後,復更遣四人,語言:「汝逆彼二人,若得便殺,更從餘道來。」後復更遣八人,語言:「汝逆彼四人,若於道路得便殺之,更從餘道來。」如是轉倍遣人乃至六十四人。如是根本斷滅,不可分別、不知誰害世尊。世尊爾時在猪坎窟中坐,從此窟出於山巖下經行。佛自念言:「昔我所作緣對,期在今日。」時二人受提婆達教,即著鎧執持刀杖往趣世尊,彼二人心念:「我欲害佛。」適生此念,即時不能得前,念言:「世尊有大神德、威力無量,正使弟子亦有神力,我等豈能得害世尊?」適生此念即便得往,遙見世尊顏貌端正,諸根寂定得上調伏第一寂滅,諸根堅固如調龍象,意不錯亂,猶水澄清,內外清徹。見已發歡喜心,即捨刀杖置在一處,前詣世尊所,頭面作禮在一面坐。世尊漸漸為二人說微妙法,使發歡喜勸令修善,說施、說戒、說生天福,呵欲不淨、讚歎出離。二人即於座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見法得法,白佛言:「自今已去受三自歸,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作優婆塞。自今已去,盡形壽不殺生乃至不飲酒。」時世尊告二人言:「汝欲還者乃更從彼道去,莫從此道。」即從坐起,頭面禮佛遶三匝而去。到提婆達所語言:「世尊有大神德威力,無量弟子亦有神力,我等豈能害世尊耶?」時提婆達報言:「汝出去!滅去!何用汝為?云何二人不能殺一人?」提婆達乘此恚意,自往耆闍崛山,手執大石遙擲世尊。時有天即接石置山頂上,從彼石邊有小迸石片,來打佛足指傷皮血出。時世尊即右顧猶如大龍,作如是言:「未曾有瞿曇乃作是事。」時世尊即還入窟,自襞僧伽梨四疊,右脇臥猶如師子,脚脚相累極患疼痛一心忍之。

時眾多比丘聞提婆達遣人害佛,各各皆執杖石遶窟高聲大喚。佛從窟出,語諸比丘:「汝等何為執此杖石遶窟大喚?如捕魚者得魚喚聲。」諸比丘白佛言:「向聞提婆達欲來害佛,是故我等手執杖石來至窟所,恐怨家來害世尊。」佛告比丘:「汝等各還所止專意修道,諸佛常法無所覆護。何以故?已勝諸怨故。汝等比丘,當知轉輪聖王若為外怨所害,無有是處。如來亦復如是,若有眾惡來害,無有是處。」告諸比丘:「世有五種尊。何謂五?或有尊,戒不清淨,自稱言:『我戒清淨。』諸弟子親近如實知之,言:『今我師戒不清淨,自稱我戒清淨,我若向諸白衣說彼即不喜。若彼不喜則不應說,置令受人施,後自當知。』如是諸比丘,彼世間尊法,弟子為戒生護,師求弟子護。二者,諸比丘!或有命不清淨,自稱言:『我命清淨。』如上說。三者,諸比丘!或有見慧不清淨,而自稱:『我見慧清淨。』如上說。四者,或有言說不清淨,自稱言:『我言說清淨。』如上說。五者,或有在法律外,而自稱言:『我在法律內清淨。』如上說。如是諸比丘!世有是五種以為尊法。諸比丘!我今持戒清淨,亦自稱言:『我持戒清淨。』不令弟子護我,我亦不求弟子護。如是諸比丘!我命清淨,自稱言:『我命清淨。』如上說。如是諸比丘!我見慧清淨,自稱言:『我見慧清淨。』如上說。諸比丘!我言說清淨,自稱言:『我言說清淨。』如上說。諸比丘!我在法律內,自稱言:『我在法律內。』如上說。」

時世尊告諸比丘:「汝等可差舍利弗使告諸白衣大眾,若提婆達所為事者,則非佛法僧事,是提婆達所作。應作白二羯磨,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今差舍利弗比丘向諸白衣大眾說,提婆達所為事者非佛法僧事,當知是提婆達所作。白如是。』『大德僧聽!僧今差舍利弗比丘向諸白衣大眾說,提婆達所作事非佛法僧事,是提婆達所作。誰諸長老忍僧差舍利弗向諸白衣大眾說,提婆達所作非佛法僧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差舍利弗向諸白衣大眾說提婆達所作事,非佛法僧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舍利弗聞此語已心疑,即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白佛言:「世尊!我當云何在白衣眾中說其惡?何以故?我本向諸白衣讚歎其善言,大姓出家、聰明、有大神力、顏貌端正。」佛告舍利弗:「汝先讚歎提婆達聰明、有大神力、大姓出家,實爾以不?」答言:「大德!實爾。」「是故舍利弗!汝今應往至白衣大眾中語言:『提婆達先時如是,今日如是。當知提婆達所作非佛法僧,是提婆達所作。』」爾時舍利弗承佛教已,往白衣大眾中,語言:「提婆達先時如是,今日如是。當知提婆達所作者非佛法僧,是提婆達所作。」時大眾中忍可提婆達者即言:「沙門釋子以供養故生嫉妬心,不喜提婆達得供養故,便於大眾中說言:『提婆達所作非佛法僧,是提婆達所作耳。』」中有信樂佛者便作此言:「提婆達或能已作,或方當作。」

時阿闍世密自衣裹帶刀,疾疾入宮欲害其父。時守門者發覺搜求身上得刀,問言:「執此刀欲作何等?」報言:「我欲入宮害王。」守門者問言:「誰教汝乃生此心耶?」答言:「提婆達教我。」時守門者即將詣諸大臣所語言:「阿闍世欲害王。」時諸大臣問言:「誰教汝?」答言:「提婆達教我。」眾中有臣言:「沙門釋子皆作此事,盡應當殺。」或有臣言:「諸沙門釋子不盡為惡,不應盡殺,唯是王子提婆達所作,今當殺之。」或有臣言:「此沙門釋子不盡為惡,但提婆達、阿闍世所作雖應死,不應殺。何以故?王是法王,聞必不悅。」時即衛守將詣瓶沙王所,白王言:「此阿闍世欲害於王。」王問:「誰教汝耶?」答言:「是提婆達。」中有大臣言:「沙門釋子一切皆惡,盡應殺之。」王聞此言心甚不悅。中有臣言:「沙門釋子不盡為惡,不應盡殺。但提婆達、阿闍世所作,王應殺之。」王聞此言心亦不悅。中有大臣言:「沙門釋子不盡為惡,不應盡殺。是提婆達、阿闍世所作,今雖應死,不應殺。何以故?王是法王,恐聞必不悅。」時王瓶沙悅可此語,告諸臣言:「此一切沙門釋子不必皆惡,是故不應盡殺。是提婆達、阿闍世所作,亦不應殺。何以故?佛先命舍利弗在大眾中說言:『提婆達所作者非佛法僧,是提婆達所作耳。』是故不應殺。」時父王呵責太子阿闍世已,告諸大臣:「可恕太子阿闍世。」尋即放去。時諸大臣皆共高聲言:「阿闍世所為事大應死,云何小爾呵責便放去耶?」

爾時提婆達既教人害佛,復教阿闍世害父,惡名流布,利養斷絕。時提婆達通己五人家家乞食:一名三聞達多,二名騫荼達婆,三名拘婆離,四名迦留羅提舍,及其身為五。時諸比丘聞提婆達教人害佛,復教阿闍世害父,惡名流布,利養斷絕,通己五人家家乞食,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即集大眾,知而故問提婆達言:「汝實將四人家家乞食耶?」答言:「如是。世尊!」世尊爾時以無數方便呵責提婆達:「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汝云何別將四人家家乞食耶?我無數方便說,應慈愍白衣家,汝今云何別將四人家家乞食?」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提婆達已,即告諸比丘:「自今已去,不得別眾食,聽齊三人食。所以然者,有二事利故:為攝難調故,為慈愍白衣家故。何以故?恐彼難調人故,自結別眾以惱眾僧。」

提婆達即生此念:「未曾有!瞿曇沙門乃斷人口食。我寧可破彼僧輪,我身滅後可得名稱言:『沙門瞿曇有大神力、智慧無礙,而提婆達能破彼僧輪。』」時提婆達即往伴比丘所語言:「我等今可共破彼僧輪,我等死後可得名稱言:『沙門瞿曇有大神力、智慧無礙,而提婆達能破彼僧輪。』」時提婆達伴,名三聞達多,智慧高才,即報言:「沙門瞿曇有大神力,及其弟子徒眾亦復如是,我等何能得破彼僧輪?」提婆達言:「如來常稱說頭陀,少欲知足、樂出離者,我今有五法,亦是頭陀勝法,少欲知足、樂出離者:盡形壽乞食、盡形壽著糞掃衣、盡形壽露坐、盡形壽不食酥鹽、盡形壽不食魚及肉。我今持此五法,教諸比丘足令信樂,當語諸比丘言:『世尊無數方便歎譽頭陀,少欲知足、樂出離者。我等今有五法,亦是頭陀勝法:盡形壽乞食,乃至不食魚及肉,可共行之。』年少比丘必多受教,上座比丘恐不信受,由此方便故得破其僧輪。」時三聞達多語提婆達言:「若作如是,足得破彼僧輪。」時提婆達即以五法教諸比丘言:「世尊無數方便歎譽頭陀,少欲知足、樂出離者。我等今有五法,亦是頭陀,少欲知足、樂出離勝法:我等盡形壽乞食、盡形壽著糞掃衣、盡形壽露坐、盡形壽不食酥鹽魚及肉。」爾時眾多比丘聞提婆達以五法如是教諸比丘令其信樂,廣說如上。諸比丘聞已,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佛告諸比丘:「提婆達今日欲斷四聖種。何等四?我常以無數方便說衣服趣得知足,我亦歎說衣服趣得知足,我亦以無數方便說飲食、床、臥具、病瘦醫藥趣得知足,亦歎說飲食、床、臥具、病瘦醫藥趣得知足。比丘當知,提婆達今日欲斷四聖種。」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提婆達言:「汝審欲以五法教諸比丘不?」廣說如上。對曰:「如是。世尊!」

四分律卷第四

四分律卷第五(初分之五)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十三僧殘法之四

◎世尊爾時以無數方便呵責:「汝云何以五法教諸比丘?廣說如上。提婆達!汝莫斷四聖種。何等四?如上所說。提婆達!汝今莫方便破和合僧,莫方便受破和合僧堅持不捨,汝當與僧和合不鬪諍,同一水乳於佛法中安樂住。是故提婆達!當知破和合僧甚惡艱難得大重罪,破和合僧在泥犁中一劫受罪不可救。」時世尊以無數方便令提婆達破僧心暫息。以無數方便呵責提婆達已,告諸比丘:「聽僧與提婆達呵諫,捨此事故,白四羯磨。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提婆達欲方便破和合僧,堅持不捨。若僧時到僧忍聽與作呵諫,捨此事故:「提婆達!汝莫破和合僧堅持不捨,汝提婆達當與僧和合,歡喜不諍同一水乳,於佛法中安樂住。」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提婆達欲受破和合僧法堅持不捨,今僧與呵諫,捨此事故:「汝莫破和合僧堅持不捨,汝提婆達當與僧和合,歡喜不諍同一水乳,於佛法中安樂住。」誰諸長老忍僧與提婆達呵諫捨此事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提婆達呵諫捨此事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應作如是呵諫。」

僧為提婆達作如是呵諫白四羯磨,諸比丘以此事故白世尊。世尊告言:「若餘比丘,方便欲破和合僧者,亦當以此白四羯磨呵諫。自今已去為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欲壞和合僧,方便受壞和合僧法,堅持不捨。彼比丘應諫是比丘:『大德!莫壞和合僧,莫方便壞和合僧,莫受壞僧法堅持不捨。大德!應與僧和合,與僧和合歡喜不諍,同一師學如水乳合,於佛法中有增益安樂住。』是比丘如是諫時堅持不捨,彼比丘應三諫,捨此事故。乃至三諫時,捨者善;不捨者,僧伽婆尸沙。」

比丘義如上說。

和合者,同一羯磨、同一說戒。

僧者,四比丘、若五、若十,乃至無數。

破者,破有十八事:法非法、律非律、犯不犯、若輕若重、有殘無殘、麁惡非麁惡、常所行、非常所行、制非制、說非說,是為十八。住破僧法者,即住此十八事是。若比丘方便欲破和合僧,受破僧法堅持不捨,彼比丘當諫此比丘言:「大德!莫方便欲破和合僧,莫受破僧法堅持不捨。大德!當與僧和合,歡喜不諍同一水乳,於佛法中有增益安樂住。大德!可捨此事,莫令僧作呵諫而犯重罪。」若用語者善;若不用語者,復令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若王、大臣、種種異道沙門、婆羅門求。若餘方比丘聞知其人信用言者應來。若用言者善,若不用言者應作白,作白已應更求:「大德!我已白竟,餘有羯磨在。汝今可捨此事,莫令僧為汝作羯磨更犯重罪。」若用語者善,不用語者應作初羯磨。作初羯磨已應更求:「大德!我已白、作初羯磨竟,餘有二羯磨在。汝可捨此事,莫令僧更為汝作羯磨而犯重罪。」若用語者善,不用語者應作第二羯磨。作第二羯磨已應更求:「大德!我已作白二羯磨竟,餘有一羯磨在。汝可捨此事,莫令僧更為汝作羯磨而犯重罪。」若能捨者善,若不捨者與說第三羯磨竟,僧伽婆尸沙。作白二羯磨竟,捨者,三偷蘭遮。作白一羯磨竟,捨者,二偷蘭遮。作白竟,捨者,一偷蘭遮。若初白未竟捨者,突吉羅。若一切未白,方便欲破和合僧,受破和合僧法堅持不捨,一切突吉羅。若僧為破僧人作呵諫羯磨時,有比丘教言:「莫捨。」此比丘,偷蘭遮。若不呵諫,突吉羅。若比丘尼教言:「莫捨。」尼偷蘭遮。未作呵諫尼教莫捨,突吉羅。除比丘、比丘尼,更有餘人教莫捨,盡突吉羅。

比丘尼,僧伽婆尸沙;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初諫便捨,若非法別眾作呵諫、非法和合眾作呵諫,法別眾、法相似別眾、法相似和合眾、非法非律非佛所教。若一切未作呵諫,若破惡友、惡知識,若破方便欲破僧者遮令不破,若破方便助破僧者,二三人羯磨,若欲作非法非毘尼羯磨,若為僧、為塔、為和上、同和上、為阿闍梨、同阿闍梨、為知識,作損減、作無住處破者,是謂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竟)

佛在羅閱祇耆闍崛山中,時提婆達故執此五法,復往教諸比丘言:「世尊以無數方便常歎說頭陀,少欲知足、樂出離者,盡形壽乞食、著糞掃衣、露坐、不食酥鹽、不食魚及肉。」時諸比丘語提婆達言:「汝莫破和合僧,莫住破僧法堅持不捨。何以故?與僧和合歡喜不諍同一水乳,於佛法中有增益安樂住。」時提婆達伴黨方便助破和合僧比丘,語諸比丘言:「汝莫呵提婆達所說,提婆達是法語比丘、律語比丘,提婆達所說我等忍可。」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提婆達伴黨比丘:「汝等云何言:『提婆達是法語比丘、律語比丘,提婆達所說我等忍可。』」諸比丘嫌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無數方便呵責提婆達伴黨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語諸比丘言:『莫呵提婆達所說,提婆達是法語比丘、律語比丘,提婆達所說我等忍可。』」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提婆達伴黨比丘已,告諸比丘:「聽僧與提婆達伴黨比丘作呵諫,捨此法故,白四羯磨。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提婆達伴黨比丘,順從提婆達,作如是言:「汝等諸比丘莫呵提婆達。何以故?提婆達是法語比丘、律語比丘,提婆達所說我等忍可。」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提婆達伴黨比丘作呵諫,捨此事故:「汝等莫言:『提婆達是法語比丘、律語比丘,提婆達所說我等忍可。』然提婆達非法語比丘、非律語比丘,汝莫欲壞和合僧,汝等當助和合僧。大德!與僧和合歡喜不諍同一水乳,於佛法中有增益安樂住。」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提婆達伴黨比丘,順從提婆達,作如是語:「汝等諸比丘莫呵提婆達,提婆達是法語比丘、律語比丘。提婆達所說我等忍可。」僧今為提婆達伴黨比丘作呵諫,捨此事故:「大德!莫作如是語:『提婆達是法語比丘、律語比丘,提婆達所說我等忍可。』而提婆達非法語比丘、非律語比丘,汝等莫壞和合僧,汝等當助和合僧。大德!與僧和合歡喜不諍同一水乳,於佛法中有增益安樂住。」誰諸長老忍僧呵諫提婆達伴黨比丘令捨此事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呵諫提婆達伴黨比丘令捨此事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當作如是呵諫提婆達伴黨比丘白四羯磨。」諸比丘白佛,佛告諸比丘:「從今已去若有如是伴黨,相助壞和合僧者,亦當作如是呵諫白四羯磨。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有餘伴黨、若一、若二、若三乃至無數,彼比丘語是比丘:『大德!莫諫此比丘,此比丘是法語比丘、律語比丘,此比丘所說我等喜樂,此比丘所說我等忍可。』彼比丘言:『大德!莫作是說言:「此比丘法語比丘、律語比丘,此比丘所說我等喜樂,此比丘所說我等忍可。」然此比丘非法語比丘、非律語比丘。大德!莫欲破壞和合僧,汝等當樂欲和合僧。大德!與僧和合歡喜不諍,同一師學如水乳合,於佛法中有增益安樂住。』是比丘如是諫時堅持不捨,彼比丘應三諫,捨是事故。乃至三諫,捨者善;不捨者,僧伽婆尸沙。」

比丘義如上說。

順從者有二順從:法順從、衣食順從。法順從者,以法教授,增戒、增心、增慧,諷誦承受。衣食順從者,給與衣被、飯食、床臥、敷具、病瘦醫藥。

伴黨者,若四、若過四人。

助伴黨語者,若一、若二、若三、若眾多。若比丘作非法群黨,語諸比丘言:「大德!汝莫諫此比丘,此比丘是法語比丘、律語比丘。此比丘所說我等忍可。」「汝莫作是語:『此比丘是法語比丘、律語比丘。此比丘所說我等忍可。』而此比丘非法語比丘非、律語比丘,汝等莫壞和合僧,當助和合僧。大德!與僧和合歡喜不諍同一水乳,於佛法中有增益安樂住。可捨此事,勿為僧所呵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若不隨語者當白。白已當語彼人言:「我已白,餘有羯磨在,汝可捨此事,勿為僧所呵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若不隨語者當作初羯磨。作初羯磨已,當語彼人言:「我已白及初羯磨,餘有二羯磨在,可捨此事,勿為僧所呵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當作第二羯磨。作第二羯磨已,當語彼人言:「已白二羯磨竟,餘有一羯磨在,汝可捨此事,勿為僧所呵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作三羯磨。作三羯磨竟,僧伽婆尸沙。白竟二羯磨捨者,三偷蘭遮。白竟一羯磨捨者,二偷蘭遮。白竟捨者,一偷蘭遮。作白未竟捨者,突吉羅。若未白,一切隨破僧伴黨,盡突吉羅。若比丘諫群黨比丘時,更有餘比丘語:「莫捨。」此比丘,偷蘭遮。若未作呵諫,突吉羅。若比丘諫群黨比丘時,比丘尼語:「堅持莫捨。」者,尼偷蘭遮。若未作諫,尼言:「莫捨。」者,突吉羅。除比丘比丘尼,餘人教言:「莫捨。」盡突吉羅。

比丘尼,僧伽婆尸沙;式叉磨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初語時捨,非法別眾、非法和合眾、法別眾、法相似別眾、法相似和合眾,非法、非律、非佛所教,若一切未作呵諫,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一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䩭連有二比丘:一名阿濕婆,二名富那婆娑,在䩭連行惡行污他家,污他家亦見亦聞,行惡行亦見亦聞。彼作如是非法行,自種華樹、教人種花樹,自溉灌、教人溉灌,自摘花、教人摘花,自作華鬘、教人作華鬘,自以綫貫繫、若教人綫貫繫,自持花、教人持花,自持華鬘與人、教人持華鬘與人。若彼村落中有婦女、若童女,共同一床坐起,同一器飲食,言語、戲笑,或自歌舞倡伎,或他作已唱和,或俳說,或彈鼓簧、吹貝,作孔雀音或作眾鳥鳴,或走或佯跛行,或嘯、或自作弄身、或受雇戲笑。時有眾多比丘,從迦尸國漸漸遊行,至䩭連止宿。晨朝著衣持鉢入村乞食,法服齊整,行步庠序,低目直前,不左右顧視,以次乞食。時諸居士見已自相謂言:「此是何人低目而行,不左右顧視,亦不言笑,亦不周接,亦不善言問訊,我等不應與其飲食。我等阿濕婆、富那婆娑二人,亦不低目而行,左右顧視與人周接、善言問訊,應與飲食供養。」時彼比丘在䩭連乞食困乃得之,彼自念言:「此住處惡,惡比丘在此住,彼作如是惡乃至受雇戲笑。」時諸比丘即從䩭連往至舍衛城,到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爾時世尊慰問客比丘言:「汝等住止安樂不?眾僧和合不?不以飲食為苦耶?」諸比丘白世尊:「大德!住止安樂眾僧和合,我曹從迦尸國遊行至䩭連。」以上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無數方便遙呵責阿濕婆、富那婆娑二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阿濕婆、富那婆娑,在䩭連污他家、行惡行,污他家亦見亦聞、行惡行亦見亦聞,乃至受雇戲笑。」

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舍利弗、目連:「汝等二人,往䩭連與阿濕婆、富那婆娑作羯磨。何以故?是汝等弟子故。應作白四羯磨,應如是作:集僧已為彼二人作舉,作舉已為作憶念,作憶念已應與罪。眾中應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阿濕婆、富那婆娑在䩭連污他家、行惡行,污他家亦見亦聞、行惡行亦見亦聞。若僧時到僧忍聽,今僧為阿濕婆、富那婆娑作擯羯磨。「汝等污他家、行惡行,污他家亦見亦聞、行惡行亦見亦聞。汝等行惡行,出去,不應在此住。」白如是。』『大德僧聽!此阿濕婆、富那婆娑在䩭連污他家、行惡行,污他家亦見亦聞、行惡行亦見亦聞。今僧與阿濕婆、富那婆娑作擯羯磨:「此二人污他家、行惡行,污他家亦見亦聞、行惡行亦見亦聞。汝等污他家出去,不應在此住。」誰諸長老忍僧為此二人作擯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此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阿濕婆、富那婆娑作擯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爾時舍利弗、目連聞佛教已,即從坐起禮佛足遶三匝而去。舍利弗、目連著衣持鉢與五百大比丘眾俱,從迦尸國遊行至䩭連。時阿濕婆、富那婆娑,聞舍利弗、目連將五百大比丘眾俱從迦尸國遊行來至䩭連,必為我等作擯羯磨。彼二人即往詣諸居士所語言:「今有二比丘來:一名舍利弗,二名目連。其一比丘善能幻術飛行虛空,第二比丘行惡行自能說法,汝等好自觀察莫為彼所惑。」時舍利弗、目連從迦尸國漸漸遊行,來至䩭連止宿。晨朝著衣持鉢入村乞食,大目連現神足踊身空中,舍利弗親自說法。時諸居士見已自相謂言:「此二比丘:一善知幻術飛行空中,第二比丘行惡行自能說法。」時舍利弗、目連,即為䩭連諸居士說法令得信樂。時尊者舍利弗、目連食訖洗鉢還至住處,以此因緣集比丘僧,集僧已為阿濕婆、富那婆娑作舉,作舉已為作憶念,作憶念已與罪。時舍利弗在眾中即作羯磨如上說時,阿濕婆、富那婆娑僧為作羯磨時作是言:「眾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更有餘同罪比丘,有驅者、有不驅者,而獨驅我。」時舍利弗、目連在䩭連為阿濕婆、富那婆娑作羯磨已,還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一面坐已白佛言:「我等已於䩭連與阿濕婆、富那婆娑作擯羯磨已。眾僧作擯羯磨時,阿濕婆、富那婆娑作如是言:『眾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有如是同罪比丘,有驅者、有不驅者。』」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遙訶責阿濕婆、富那婆娑:「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眾僧與作擯羯磨時言:『眾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有如是同罪比丘,有驅者、有不驅者。』」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彼阿濕婆、富那婆娑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僧與阿濕婆、富那婆娑作呵諫白四羯磨。眾中應差堪能羯磨人如上,應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阿濕婆、富那婆娑在䩭連,僧與作擯羯磨時便作是言:「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有如是同罪比丘,有驅者、有不驅者。」若僧時到僧忍聽,今僧與阿濕婆、富那婆娑作呵諫,捨此事故:「汝等莫作是言:『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有如是同罪比丘,有驅者、有不驅者。』而諸比丘不愛、不恚、不怖、不癡。汝等污他家、行惡行,污他家亦見亦聞、行惡行亦見亦聞。汝等污他家、行惡行。」白如是。』『大德僧聽!此阿濕婆、富那婆娑在䩭連,僧與作羯磨時便作是言:「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有如是同罪比丘,有驅者、有不驅者。」僧今與阿濕婆、富那婆娑作呵諫,捨此事故:「汝等莫作是言:『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有如是同罪比丘,有驅者、有不驅者。』而諸比丘不愛、不恚、不怖、不癡。汝等污他家、行惡行,污他家亦見亦聞、行惡行亦見亦聞。汝等污他家、行惡行。」誰諸長老忍僧與阿濕婆、富那婆娑作呵諫捨此事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阿濕婆、富那婆娑作呵諫捨此事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如是與阿濕婆、富那婆娑作呵諫白四羯磨已,時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若有餘比丘,若僧已擯、若擯時、若未擯,作如是言:『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亦應如是與作呵諫白四羯磨呵諫。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依聚落、若城邑住,污他家、行惡行,污他家亦見亦聞、行惡行亦見亦聞。諸比丘當語是比丘言:『大德!污他家、行惡行,污他家亦見亦聞、行惡行亦見亦聞。大德!汝污他家、行惡行,今可遠此聚落去,不須住此。』是比丘語彼比丘作是語:『大德!諸比丘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有如是同罪比丘,有驅者、有不驅者。』諸比丘報言:『大德!莫作是語:「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有如是同罪比丘,有驅者、有不驅者。」而諸比丘不愛、不恚、不怖、不癡。大德!污他家行惡行,污他家亦見亦聞,行惡行亦見亦聞。』是比丘如是諫時,堅持不捨者,彼比丘應再三諫,捨此事故。乃至三諫,捨者善;不捨者,僧伽婆尸沙。」

比丘義如上。

村者,有四種,如上。

聚落城邑者,屬王。

家者,有男有女。

污他家者,有四種事:依家污家、依利養污家、依親友污家、依僧伽藍污家。云何依家污家?從一家得物與一家。所得物處聞之不喜,所與物處思當報恩,即作是言:「若有與我者我當報之,若不與我者我何故與?」是為依家污家。云何依利養污家?若比丘如法得利,乃至鉢中之餘,或與一居士、不與一居士,彼得者即生是念:「當報其恩,其有與我者我當報之;若不與我,我何故與?」是為依利養污家。云何依親友污家?若比丘依王、若大臣,或為一居士、或不為一居士,所為者即思當報恩:「其為我者我當供養,不為我者我不供養。」是為依親友污家。云何依僧伽藍污家?若比丘取僧華果與一居士、不與一居士,即作是念:「其有與我者我當供養,不與我者我不供養。」是為依僧伽藍污家。以此四事故污家,是故言污他家。

行惡行者,自種華樹、教人種華樹,乃至受雇戲笑,如上說。

若比丘依聚落住,污他家、行惡行,污他家亦見亦聞、行惡行亦見亦聞。彼比丘諫此比丘言:「大德!污他家亦見亦聞、行惡行亦見亦聞。大德!污他家、行惡行。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若不隨語者應作白。作白已應求言:「大德!已作白,餘有三羯磨在。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更犯重罪。」若捨者善,若不捨者應作初羯磨。作初羯磨已,應更求:「大德!已作白作初羯磨竟,餘有二羯磨在。大德!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應作第二羯磨。作第二羯磨已,應更求:「大德!已作第二羯磨已,餘有一羯磨在。大德!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若不隨語者,作第三羯磨。作第三羯磨已,僧伽婆尸沙。若白二羯磨捨者,三偷蘭遮。若白一羯磨捨者,二偷蘭遮。若白竟捨者,一偷蘭遮。若初白未竟捨者,突吉羅。若未白前言:「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一切突吉羅。若僧作呵諫時,更有餘比丘教莫捨,此比丘偷蘭遮。若未作呵諫者,突吉羅。若僧作呵諫時,有比丘尼教言:「莫捨。」者,尼偷蘭遮。若未作呵諫前教者,尼突吉羅。除比丘比丘尼,餘人教莫捨,呵不呵盡突吉羅。若不看書持往,突吉羅。若為白衣作信使,突吉羅。

比丘尼,僧伽婆尸沙;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初語時捨,非法別眾、非法和合眾,法別眾、法相似別眾、法相似和合眾,非法、非律、非佛所教,若一切未作呵諫前,若與父母、若與病人、與小兒、與妊娠婦女、與牢獄繫人、與寺中客作者,不犯。若種花樹復教人種供養佛法僧,教人取花供養佛法僧,自造花鬘教人造供養佛法僧,自以線貫花教人貫供養佛法僧,自持花教人持花供養佛法僧,自以線貫華鬘教人貫持供養佛法僧,皆不犯。若人舉手欲打,若被賊、若象、熊羆、師子、虎狼來恐難之處,若擔刺棘來於中走避者,不犯。若渡河溝、渠坑,跳躑者,不犯。若同伴行在後,還顧不見而嘯喚者,不犯。若為父母病、若閉在獄、若為篤信優婆塞有病、若閉在獄看書往、若為塔、為僧、為病比丘事持書往返者,一切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竟)

◎爾時佛在拘睒毘國瞿師羅園,時尊者闡陀比丘惡性不受人語,語諸比丘言:「汝莫語我若好若惡,我亦不語諸大德若好若惡。諸大德止!莫有所說。何用教我為?我應教諸大德!何以故?我聖主得正覺故,譬如大水初來漂諸草木積在一處,諸大德亦復如是,種種姓、種種名、種種家出家,集在一處。亦如大風吹諸草木集在一處,諸大德亦如是,種種姓、種種名、種種家出家,集在一處。是故諸大德,不應教我,我應教諸大德!何以故?我聖主得正覺故。」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闡陀比丘:「云何惡性不受人語,語諸比丘言:『諸大德!莫語我若好若惡,我亦不語諸大德若好若惡。諸大德且止,莫有所說。何用教授我為?我應教諸大德!何以故?我聖主得正覺故。譬如大水初來漂諸草木集在一處,亦如大風吹諸草木聚在一處,諸大德亦復如是,種種姓、種種名、種種家出家,集在一處。是故我應教諸大德,諸大德不應教我。何以故?我聖主得正覺故。』」諸比丘往到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以無數方便呵責闡陀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闡陀惡性不受人語,廣說如上,乃至我聖主得正覺。」時世尊呵責闡陀已,告諸比丘:「聽僧與闡陀比丘作呵諫白四羯磨。如是呵諫。僧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闡陀比丘惡性不受人語,諸比丘以戒律如法教授,自作不可共語,語諸比丘言:「大德!莫語我若好若惡,我亦不語諸大德若好若惡。大德且止,不須教我。」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闡陀比丘作呵諫捨此事故:「汝闡陀莫自作不可共語,當作可共語。闡陀汝應如法諫諸比丘,諸比丘亦當如法諫汝,如是佛弟子眾得增益,展轉相教、展轉相諫、展轉懺悔。」白如是。』『大德僧聽!此闡陀比丘惡性不受人語,諸比丘以戒律如法教授,自作不可共語,語諸比丘言:「大德!莫語我若好若惡,我亦不語諸大德若好若惡。大德且止,不須教我。」今僧為闡陀比丘作呵諫捨此事故:「汝闡陀莫自作不可共語,當作可共語。汝當如法諫諸比丘,諸比丘亦當如法諫汝。如是佛弟子眾得增益,展轉相教、展轉相諫、展轉懺悔。」誰諸長老忍僧為闡陀比丘作呵諫捨此事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闡陀比丘作呵諫捨此事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當如是呵諫。」僧與闡陀比丘作呵諫白四羯磨,令捨此事已。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有餘比丘,惡性不受人語者,僧亦當與作如是呵諫白四羯磨。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惡性不受人語,於戒法中諸比丘如法諫已,自身不受諫,語言:『諸大德!莫向我說若好若惡,我亦不向諸大德說若好若惡。諸大德且止,莫諫我。』彼比丘諫是比丘言:『大德!莫自身不受諫語,大德!自身當受諫語。大德如法諫諸比丘,諸比丘亦如法諫大德!如是佛弟子眾得增益,展轉相諫、展轉相教、展轉懺悔。』是比丘如是諫時堅持不捨,彼比丘應三諫捨是事故。乃至三諫,捨者善;不捨者,僧伽婆尸沙。」

比丘義如上說。

惡性不受語者,不忍、不受人教誨。

以戒律如法教授者,有七犯聚:波羅夷、僧伽婆尸沙、波逸提、波羅提提舍尼、偷蘭遮、突吉羅、惡說。

如法者,如法、如律、如佛所教。

若比丘惡性不受人語,諸比丘以戒律如法教授,自身作不可共語:「大德莫語我若好若惡,我亦不語諸大德若好若惡。大德!且止,不須諫我。」彼比丘諫此比丘言:「大德莫自作不可共語,當作可共語。大德如法諫諸比丘,諸比丘亦當如法諫大德!如是佛弟子眾得增益,展轉相教、展轉相諫、展轉懺悔。大德,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應作白。作白已應更求:「大德!我已作白竟,餘有三羯磨在。大德可捨此事,勿為僧所呵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作初羯磨。作初羯磨已應更求:「大德!已作白初羯磨竟,餘有二羯磨在。大德!可捨此事,勿為僧所訶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為說第二羯磨。說第二羯磨已,應更求:「大德!我已作白第二羯磨竟,餘有一羯磨在。大德!可捨此事,勿為僧所呵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為說第三羯磨。說第三羯磨竟,僧伽婆尸沙。白二羯磨捨者,三偷蘭遮。白一羯磨捨者,二偷蘭遮。白已捨者,一偷蘭遮。作白未竟捨者,突吉羅。未白前惡性不受人語,盡突吉羅。若為惡性作呵諫時,若有餘比丘教言:「莫捨。」此比丘偷蘭遮。若未作呵諫而語者,突吉羅。若比丘尼教言:「莫捨。」此比丘尼偷蘭遮。若未呵諫,突吉羅。除比丘、比丘尼,餘人教莫捨,呵不呵盡突吉羅。

比丘尼,僧伽婆尸沙;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初語時捨,非法別眾、非法和合眾,法別眾、法相似別眾、法相似和合眾,非法非律非佛所教,若一切未作呵諫前,不犯。若為無智人呵諫時,語彼如是言:「汝和上、阿闍梨所行亦如是,汝可更學問誦經。」若其事如是,若戲笑語、若疾疾語、若獨語、若夢中語、欲說此錯說彼,是謂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三竟)

二不定法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迦留陀夷先白衣時有親友婦,名曰齋優婆私,顏貌端正,迦留陀夷亦顏貌端正。迦留陀夷繫意在彼,彼優婆私亦繫意在迦留陀夷。時迦留陀夷,到時著衣持鉢詣齋優婆私家,與共獨屏覆處坐。時迦留陀夷與齋優婆私語。時有毘舍佉母,有小緣事往彼比舍,遙聞迦留陀夷語聲。此優婆私有信樂之心,聞內比丘語聲,作是念:「或能說法。」即就倚壁而聽,但聞說非法語聲。復念言:「聞比丘聲而說非法言,比丘不應作如是語。」即闚看之,見迦留陀夷與齋優婆私共床坐、作非法語。見已便作是念:「此比丘在非法處坐,又說非法言。若此夫主見,當呵罵其婦,生不信心。」時優婆私即還出其舍,疾疾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以此因緣具白世尊。白世尊已,頭面禮足遶三匝而去。時世尊集比丘僧,知而故問迦留陀夷言:「汝審與齋優婆私獨在屏覆處坐耶?」答言:「實爾。世尊!」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汝今云何與齋優婆私獨在屏覆處坐耶?」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迦留陀夷已,告諸比丘:「迦留陀夷愚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共女人獨在屏覆處、障處、可作婬處坐,說非法語。有住信優婆私,於三法中一一法說,若波羅夷、若僧伽婆尸沙、若波逸提。是坐比丘自言:『我犯是罪。』於三法中應一一治,若波羅夷、若僧伽婆尸沙、若波逸提。如住信優婆私所說,應如法治是比丘,是名不定法。」

比丘義如上說。

女人者,人女有智未命終。

獨者,一比丘、一女人。

屏覆者二種:一者見屏覆,二者聞屏覆。見屏覆者,若塵、若霧、若黑暗中不相見也。聞屏覆者,乃至常語不聞聲處。

障覆者,若樹、若牆壁、若籬、若衣,及餘物障。

可作婬處者,得容行婬處。

說非法語者,說婬欲法。

信樂優婆私者,信佛法僧、歸依佛法僧,不殺、不盜、不邪婬、不妄語、不飲酒,善憶持事,不錯所說,真實而不虛妄。

若比丘自言所趣向處、自言所到處、自言坐、自言臥、自言作,即應如比丘所語治。若比丘自言所趣向處、自言所到處、自言坐、自言臥,不自言作,應如優婆私所說治。若比丘自言所趣向處、自言所到處、自言坐,不自言臥、不自言作,應如優婆私所說治。若比丘自言所趣向處、自言所到處,不自言坐、不自言臥、不自言作,應如優婆私所說治。若比丘自言所趣向處,不自言所到處、不自言坐、不自言臥、不自言作,應如優婆私所說治。若比丘不自言所趣向處、不自言所到處,不自言坐、不自言臥、不自言作,應如優婆私所說治。是中無定法,故言不定。(一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迦留陀夷先白衣時有知友婦,名曰齋優婆私,顏貌端正,迦留陀夷亦顏貌端正。迦留陀夷常繫意在齋優婆私,齋優婆私亦繫意在迦留陀夷。時尊者迦留陀夷,到時著衣持鉢往至齋優婆私家,二人俱露現處坐共語。時毘舍佉母以小因緣往到比舍,遙聞迦留陀夷語聲,作是念言:「或能說法。」即就倚壁而聽,但聞在內說非法語聲,復自念言:「聞比丘聲而說非法言,比丘不應作如是語。」即闚看之,見迦留陀夷與齋優婆私俱露現處共坐說非法語。見已作是念:「今此比丘坐既非法處,又說非法語,夫主見者當呵罵其婦,生不信心。」時優婆私即還出其家,疾疾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以此因緣具白世尊。白世尊已,頭面禮足,遶三匝而去。時世尊知而故問迦留陀夷:「汝審與齋優婆私在露現處共坐言語不?」答言:「實爾。世尊!」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汝今云何與齋優婆私在露現處共坐說非法事耶?」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迦留陀夷已,告諸比丘:「迦留陀夷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共女人在露現處、不可作婬處坐作麁惡語。有住信優婆私於二法中一一法說,若僧伽婆尸沙、若波逸提。是坐比丘自言:『我犯是事。』於二法中應一一法治,若僧伽婆尸沙、若波逸提。如住信優婆私所說,應如法治是比丘,是名不定法。」

比丘義如上。

露處者,無牆壁、若樹木,無籬障及餘物障。

不可作婬處者,不容行婬處。

麁惡語者,說婬欲法、讚歎二道好惡。

信樂優婆私者,信佛法僧、歸依佛法僧,不殺生、不盜、不邪婬、不妄語、不飲酒,善憶持事不錯、所說真實而不虛妄。

若比丘自言所趣向處、自言所到處、自言坐、自言臥,即應如比丘語治。若比丘自言所趣向處、自言所到處、自言坐,不自言臥,應如優婆夷所說治。若比丘自言所趣向處、自言所到處,不自言坐、不自言臥,應如優婆私所說治。若比丘自言所趣向處,不自言所到處、不自言坐、不自言臥,應如優婆私所說治。若比丘不自言所趣向處、不自言所到處、不自言坐、不自言臥,應如優婆私所說治。是中無定法,故言不定。(二不定法竟)

四分律卷第五

四分律卷第六(初分之六)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三十捨墮法之一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世尊聽諸比丘持三衣,不得長。時六群比丘畜長衣,或早起衣、或中時衣、或晡時衣,彼常經營莊嚴如是衣服藏舉。諸比丘見已,語六群比丘言:「佛聽持三衣,不得長。此是誰衣?」答曰:「是我等長衣。」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如來聽持三衣,汝等云何畜長衣,早起衣、中時衣、晡時衣?」諸比丘即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如來聽持三衣,汝等畜長衣?」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畜長衣者,尼薩耆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阿難從人得一貴價糞掃衣,欲以奉大迦葉,大迦葉常頭陀著此衣故。迦葉不在,阿難作是念:「世尊與諸比丘結戒,若比丘畜長衣者尼薩耆波逸提。我今得此貴價糞掃衣,欲以奉大迦葉。大迦葉常頭陀著此衣而不在,不知云何?」即往至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白佛言:「世尊與諸比丘結戒,若比丘畜長衣,尼薩耆波逸提。我今得一貴價糞掃衣,欲以奉上大迦葉。大迦葉常頭陀著糞掃衣。」佛問阿難:「迦葉何時當還?」阿難白佛言:「却後十日當還。」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與諸比丘隨順說法,無數方便說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出離法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畜長衣齊十日。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衣已竟,迦絺那衣已出,畜長衣經十日,不淨施得畜。若過十日,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衣竟者,三衣迦絺那衣已出。

衣者有十種:絁衣、劫貝衣、欽婆羅衣、芻摩衣、讖摩衣、扇那衣、麻衣、翅夷羅衣、鳩夷羅衣、讖羅半尼衣。

長衣者,若長如來八指、若廣四指是。

若比丘一日得衣畜,二日得衣乃至十日得衣畜,至十一日明相出,一切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衣、二日不得,三日得衣、四日得,如是乃至十日得衣,至十一日明相出,九日中所得衣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衣、二日得衣,三日不得、四日得(如是轉降,乃至十日不得衣,作句亦如上)。若比丘一日得衣,二日、三日不得,四日得乃至十日得衣,至十一日明相出,八日中所得衣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衣、二日得衣,三日、四日不得,五日得(如是轉降,乃至九日十日不得衣,作句亦如上)。若比丘一日得衣,二日、三日、四日不得衣,五日得衣,乃至十日得衣,十一日明相出,七日中所得衣,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衣、二日得衣,三日、四日、五日不得衣,六日得(如是轉降,乃至八日、九日、十日不得衣,作句亦如上)。若比丘一日得衣,二日、三日、四日、五日不得衣,六日得衣,乃至十日得衣,十一日明相出,六日中所得衣,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衣、二日得衣,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不得衣,七日得(如是轉降,乃至七日、八日、九日、十日不得衣,作句亦如上)。若比丘一日得衣,二日、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不得衣,七日得衣,乃至十日得衣,至十一日明相出,五日中所得衣,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衣、二日得衣,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不得衣,八日得衣(如是轉降,乃至六日、七日、八日、九日、十日不得衣,作句亦如上)。若比丘一日得衣,二日、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不得衣,八日得衣,乃至十日得衣,十一日明相出,四日中所得衣,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衣、二日得衣,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八日不得衣,九日得衣(如是轉降,乃至五日、六日、七日、八日、九日、十日不得衣,作句亦如上)。若比丘一日得衣,二日、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八日不得衣,九日、十日得衣,三日中所得衣,至十一日明相出,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衣、二日得衣,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八日、九日不得衣,十日得衣。(如是轉降,乃至四日、五日、六日、七日、八日、九日、十日不得衣,作句亦如上)。若比丘一日得衣,二日、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八日、九日不得衣,十日得衣,十一日明相出,二日中所得衣,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衣、二日得衣,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八日、九日、十日不得衣(如是轉降,乃至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八日、九日、十日不得衣,作句亦如上)。若比丘一日得衣,二日、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八日、九日、十日不得衣,十一日明相出,一日中所得衣,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衣不淨施,二日得衣淨施,三日得衣乃至十日得衣不淨施,至十一日明相出,九日中所得衣,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衣、二日得衣不淨施,三日得衣淨施,四日得衣不淨施(如是轉降,乃至十日,得衣淨施、不淨施,作句亦如上)。如是若遣與人(句亦如上)、若失衣(句亦如上)若故壞(句亦如上)、若作非衣(句亦如上)、若作親友意取(句亦如上、)若忘去(句亦如上),盡尼薩耆。若犯捨墮,衣不捨持更貿餘衣,一尼薩耆波逸提、一突吉羅。

此捨墮衣應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與僧時,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胡跪合掌,當作是語:「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故畜爾所長衣,過十日犯捨墮。我今捨與僧。」彼捨衣竟當懺悔。受懺悔人當作白然後受懺,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故畜爾所長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懺悔。白如是。」作此白已,然後受懺悔。當語彼人言:「自責汝心!」答言:「爾。」若眾僧多難集,此比丘若因緣事欲遠行,應問言:「汝此衣與誰?」隨彼說便與。僧即應還此比丘衣,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說,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某甲丘故畜爾所長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僧持此衣與彼某甲比丘,彼某甲比丘當還此比丘。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故畜爾所長衣犯捨墮,今捨與僧。僧持此衣與彼某甲比丘,彼某甲比丘當還此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衣與彼某甲比丘、彼某甲比丘當還此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彼某甲比丘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是比丘於僧中捨衣竟,不還者突吉羅。若還時有人言:「莫還。」者,突吉羅。若作淨施、若遣與人、若持作三衣、若作波利迦羅衣、若故壞、若燒、若作非衣、若數數著壞者,盡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齊十日內若轉淨施、若遣與人,若賊奪想、若失想、若燒想、若漂想,不淨施、不遣與人,不犯。若奪衣、失衣、燒衣、漂衣,取著、若他與著、若他與作,彼不犯。彼受付囑衣者,若命終、若遠出、若休道、若為賊強將去,若為惡獸所害、若為水漂溺,如此不作淨施、不遣與人,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一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持衣,付囑親友比丘往人間遊行。受付囑比丘得此衣,數數在日中曬。諸比丘見已便問言:「佛聽比丘畜三衣,不得長。此是誰衣?」彼即答言:「此六群比丘衣,是我親友寄我遊行人間,恐虫壞故曬耳。」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汝等云何以衣付囑親友比丘,離衣人間遊行?」嫌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以衣付囑親友比丘,離衣遊行人間?」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衣已竟,迦絺那衣已捨,三衣中若離一一衣異處宿,尼薩耆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有一比丘,有乾痟病,有糞掃僧伽梨患重。此比丘有因緣事欲遊行人間,不堪持行,自思念言:「世尊與比丘結戒,不得離衣宿。離衣宿,尼薩耆波逸提。而我今乾痟病,有糞掃僧伽梨極重,有因緣事欲往人間行,不堪持行。我今當云何?」即語同伴比丘:「世尊與諸比丘結戒,若比丘三衣已竟,迦絺那衣已出,比丘三衣中若離一一衣宿,尼薩耆波逸提。而我得乾痟病,此衣極重,有因緣事欲人間行,不堪持行。我今云何?諸大德為我往白世尊,世尊有所教勅,我當奉行。」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即集諸比丘僧告言:「自今已去聽僧與此病比丘結不失衣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彼比丘應往至僧中,偏露右臂、脫革屣向上座禮,胡跪合掌當作是說:『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得乾痟病,此糞掃僧伽梨重,有因緣欲人間行,不堪持行。我今從僧乞結不失衣法。』應如是求,乃至三說。僧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某甲比丘得乾痟病,有糞掃僧伽梨衣重,有因緣事欲人間行,不堪持行,從僧乞結不失衣法。若僧時到僧忍聽,與此比丘結不失衣法。白如是。』『大德僧聽!某甲比丘得乾痟病,有糞掃僧伽梨衣患重,有因緣事欲人間行,不堪持行,今從僧乞結不失衣法。今僧與某甲比丘結不失衣法,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比丘結不失衣法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結不失衣法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衣已竟,迦絺那衣已出,三衣中離一一衣異處宿,除僧羯磨,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衣已竟者,三衣也,迦絺那衣已出。三衣者,僧伽梨、欝多羅僧、安陀會。

衣者,有十種,如上說。

僧者,一說戒一羯磨。

不失衣者,僧伽藍裏有一界;失衣者,僧伽藍裏有若干界。不失衣者,樹有一界;失衣者,樹有若干界。不失衣者,場有一界;失衣者,場有若干界。不失衣者,車有一界;失衣者,車有若干界。不失衣者,船有一界;失衣者,船有若干界。不失衣者,村有一界;失衣者,村有若干界。不失衣者,舍有一界;失衣者,舍有若干界。不失衣者,堂有一界;失衣者,堂有若干界。不失衣者,庫藏有一界;失衣者,庫藏有若干界。不失衣者,倉有一界;失衣者,倉有若干界。僧伽藍者,有四種,如上。樹者,與人等足蔭覆跏趺坐。場者,於中治五穀處。車者,若車迴轉處。船者,若船迴轉處。村者,有四種,如上。堂者,多敞露。庫者,儲積藏諸車乘、輦輿販賣之物。倉者,儲積米穀。僧伽藍界者,此僧伽藍界、非彼僧伽藍界,此僧伽藍界、非彼樹界,乃至庫藏界、非彼庫藏界亦如是。此樹界、非彼樹界,乃至庫藏界、僧伽藍界亦如是。此場界、非彼場界,乃至僧伽藍界、樹界亦如是。餘者作句亦如上。

僧伽藍界者,在僧伽藍邊,以中人若用石、若塼擲所及處是名界。乃至庫藏界亦如是。若比丘置衣在僧伽藍內,乃在樹下宿,明相未出,若捨衣、若手捉衣、若至擲石所及處;若不捨衣、若不手捉衣、若不至擲石所及處,明相出,隨所離衣宿,尼薩耆波逸提。除三衣,若離餘衣,突吉羅。若比丘留衣著僧伽藍內,往場處宿,明相未出,若捨衣、若應手捉衣、若至擲石所及處;若不捨衣、若不手捉衣、若不至擲石所及處,明相出,隨所離衣宿,尼薩耆波逸提。乃至庫藏宿,一一句亦如是。若比丘留衣樹下,往場處宿,乃至庫藏、僧伽藍處宿亦如是。不失衣者,若阿蘭若處無界,八樹中間一樹間七弓。遮摩梨國作弓法,長中肘四肘。若比丘無村阿蘭若處留衣著此八樹間,異處宿,明相未出,不捨衣、不手捉衣、若不至擲石所及處,明相出,尼薩耆波逸提。除三衣,離餘雜衣,突吉羅。

此捨墮衣,應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與僧時,當往僧中偏露右臂、脫革屣向上座禮,胡跪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離衣宿犯捨墮,我今捨與僧。」彼捨已當懺悔。受懺人當作白然後受懺,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離衣宿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懺。白如是。」作此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人言:「自責汝心。」彼答言:「爾。」僧應即還此比丘衣,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某甲比丘離衣宿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持此衣還彼某甲比丘。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離衣宿犯捨墮,今捨與僧。僧持此衣還彼某甲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衣還彼某甲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彼某甲比丘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若僧中捨衣竟不還者,突吉羅。還時若有人言:「莫還。」者,突吉羅。若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持作三衣、若作波利迦羅衣、若故壞、若燒、若作非衣,若數數著壞者,盡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僧與作羯磨,明相未出,手捉衣、若捨衣、若至擲石所及處,若劫奪想、若失想、若燒想、若漂想、若壞想、若水道斷路嶮難、若賊難、若惡獸難、若渠水漲、若強力者所執、若繫縛、或命難、或梵行難,若不捨衣、不手捉衣、不至擲石所及處,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比丘有僧伽梨故爛弊壞,自念言:「世尊與比丘結戒,衣已竟迦絺那衣已出,聽十日內畜長衣,過者犯尼薩耆波逸提。然我此僧伽梨故爛弊壞,十日中間更不能辦,我今當云何?」即語同意比丘言:「善哉大德!為我白世尊,若世尊有教,我當奉行。」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告言:「自今已去聽比丘畜長衣,為乃至滿足故。」時六群比丘聞世尊聽畜長衣為乃至滿足故,彼有糞掃衣及餘種衣,同者不足,取中糞掃衣浣染四角頭點作淨,持寄親友比丘已人間遊行。時受寄比丘以其行久不還,便出曬之。諸比丘見已問言:「世尊制戒聽畜三衣,不得過。此是誰衣耶?」報言:「此是六群比丘衣。六群比丘作是言:『世尊制戒聽畜長衣乃至滿足。』而彼有糞掃衣及餘種衣,同者不足,取中糞掃衣浣染四角頭點作淨,持寄我往人間行,恐腐壞故為曬之耳。」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云何言世尊聽畜長衣為乃至滿足故,而以同衣不足,取中糞掃衣浣染四角頭點作淨,寄親友比丘往人間行。」諸比丘即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世尊聽比丘畜長衣為滿足故,而以同衣不足,取中糞掃衣浣染四角頭點作淨,寄親友比丘往人間行?」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衣已竟,迦絺那衣已出,若比丘得非時衣,欲須便受,受已疾疾成衣。若足者善,若不足者得畜一月,為滿足故。若過畜,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衣已竟者,三衣竟迦絺那衣已出。

時者,無迦絺那衣自恣後一月,若有迦絺那衣自恣後五月。

非時者,若過此限。

衣者,十種衣,如上。

若十日中同衣足者,應裁割、若綖拼、若縫作衣、若作淨施、若遣與人;若不裁割縫作衣、若不綖拼、不淨施、不遣與人,十一日明相出,隨衣多少尼薩耆波逸提。若同衣不足至十一日,同衣足即十一日應裁割縫作衣、若綖拼,若不裁割縫作衣、若不綖拼、若不淨施、若不遣與人,至十二日明相出,隨衣多少盡尼薩耆波逸提。如是乃至二十九日亦如是。若同衣不足三十日,若足、若不足、若同衣、若不同衣,應即日裁割縫作衣、若綖拼、若淨施、若遣與人,若不裁割縫作衣、若不綖拼、若不淨施、若不遣與人,至三十一日明相出,尼薩耆波逸提。

此尼薩耆應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應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與僧時,當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有爾所衣、過爾所日犯捨墮。我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受懺人當作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有爾所衣、過爾所日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懺。白如是。」作如是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人言:「自責汝心。」彼答言:「爾。」僧應即還此比丘衣,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中應差堪能羯磨人如上,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有爾所衣、過爾所日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持此衣還某甲比丘。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有爾所衣、過爾所日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衣還此某甲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衣還此某甲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彼某甲比丘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若僧中捨衣竟不還者,突吉羅。還時若有人教言:「莫還。」者,突吉羅。若不還,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持作三衣、若作波利迦羅衣、若故壞、若燒、若作非衣、若數數著壞者,盡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十日內同衣足、若裁割、若綖拼、若縫作衣,若同衣不足至十一日,同衣足應裁割、若綖拼、若縫作衣、若淨施、若遣與人,乃至二十九日亦如是。至三十日若足、若不足、若同衣、若不同衣,即日應裁割、若綖拼、若縫作衣、若淨施、若遣與人,不犯。若奪想、若失想、燒想、漂想,不裁割、不綖拼、不縫作衣、不淨施、不遣與人,不犯。若奪衣、若失衣、若燒衣、若漂衣,而取著、若他與著、若作被,不犯。若受寄衣比丘命終、或遠行、或休道、或被賊、或為惡獸所害,若為水所漂,若不裁割、不綖拼、不縫作衣、不遣與人,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竟)

爾時佛在羅閱城迦蘭陀竹園中。時有女人名蓮華色,其父母嫁與欝禪國人,後遂懷妊,彼欲產還父母家,產一女顏貌端正。彼蓮華色與其女共在屋內,時蓮華色夫與蓮華色母私通。時蓮華色有婢見之便語蓮華色。蓮華色聞已內自思惟:「咄!云何女與母同一夫,何用女人身為?」即捨抱上女著屋內而去,往至波羅㮈城住城門外立,身蒙塵土塗跣足破。時城中有長者其婦命終,乘車將從出波羅㮈城至園遊看,見此蓮華色在門外立,顏貌端正而身蒙塵土塗跣破足,便繫意在彼。即至女前問言:「汝屬誰?」蓮華色報言:「我無所屬。」長者復問:「若無所屬,能為我作婦不?」答言:「可爾。」即呼上車同載而歸為婦。後於異時蓮華色夫大集財寶,從波羅㮈往至欝禪國治生,時值彼國童女節會戲笑之日,蓮華色所生女著好服飾亦在其中。此女端正,長者見之即繫念在心,便問傍人:「此是誰女?」報言:「此某甲女。」復問:「住何處?」答言:「在某處。」復問:「在何街巷?」答言:「在某街巷。」長者復問:「其家門戶何向?」答:「向某處。」即往其家問其父言:「此是汝女耶?」答曰:「是我女。」復問:「能嫁與我不?」報曰:「可爾。」長者問:「索幾許物耶?」其父報言:「與我百千兩金即便與之。」其父便莊嚴其女,從欝禪國還至波羅㮈。時蓮華色遙見,便作所生女想視之,此女見蓮華色亦作其母意視之,遂久狎習。蓮華色與女梳頭,問言:「汝是何國人?誰家女耶?」答言:「我是欝禪國人。」復問:「家在何處?在何里巷?門為那向?父為是誰?」其女報言:「我家在某處、里巷某處、門向某處、父名某甲。」復問:「汝母何姓?」女報言:「我不識母。」但聞人言:「母名蓮華色,少捨我去。」時蓮華色心自念言:「此即是我女。」便自怨責:「咄!何用女人身為?云何今日母子復共一夫?」即捨彼家而去,往至羅閱城迦蘭陀竹園。

爾時世尊,與無數大眾圍遶說法,遙見世尊,顏貌端正、諸根寂定、得上調伏、如調龍象、如水澄清、無有塵穢。見已發歡喜心,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時世尊漸為說微妙法,說施說持戒生天之福,呵欲不淨讚歎出離,復說四諦苦集盡道具足分別。時蓮華色即於座上得法眼淨,譬如新淨白疊無有塵垢易以為色,蓮華色得法清淨亦復如是。見法得法得成果證,前白佛言:「願世尊聽我出家,於佛法中修清淨行。」佛告阿難言:「汝將此蓮華色到摩訶波闍波提所令度之。」阿難即受佛教,將詣摩訶波闍波提所語言:「世尊有教令,汝度此婦人。」即度令出家。彼於異時思惟日進,逮得阿羅漢,有大神力。時有眾多比丘尼在空閑處住,時蓮華色比丘尼別在一林中坐思惟。蓮華色住處有賊帥常在中住,蓮華色比丘尼執持威儀禮節庠序,彼賊見已即生善心。後異時賊帥大得猪肉,食噉之餘裹之懸著樹枝言:「此林中若有沙門、婆羅門,有大神力者與之持去。」而心為蓮華色比丘尼。時蓮華色比丘尼天耳聞聲、天眼清淨,即見以白疊裹猪肉懸著樹枝上。夜過已語式叉摩那、沙彌尼:「汝往彼某處樹上,有白疊裹猪肉,取來!」即往取來與蓮華色比丘尼。蓮華色比丘尼勅令煮,至食時自往耆闍崛山上,與諸上座比丘食之。時有一比丘著弊故補納僧伽梨,蓮華色比丘尼見已發慈愍心,即問比丘言:「大德!何故乃著此弊故僧伽梨耶?」答言:「大姊!此盡法故弊壞耳。」蓮華色比丘尼著一貴價僧伽梨,語比丘言:「大德!我持此衣與大德,大德所著衣可與我不?」比丘答言:「可爾。」即脫僧伽梨與比丘尼,彼取比丘弊故衣著之。後於異時,蓮華色著此弊衣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世尊知而故問言:「汝所著衣何以弊故?」蓮華色比丘尼即以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告言:「汝不應如是。蓮華色!聽汝畜持五衣完堅者,餘衣隨意淨施若與人。何以故?婦人著上衣服猶尚不好,何況弊衣。」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彼比丘言:「汝實從蓮華色比丘尼取衣耶?」答曰:「實爾。」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從比丘尼取衣?」呵責已,告諸比丘言:「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從比丘尼取衣者,尼薩耆波逸提。」

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已,諸比丘皆畏慎,不敢從親里比丘尼取衣。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從親里比丘尼取衣。何以故?若非親里亦不籌量,不能知可取、不可取,若好、若惡、若故、若新。若是親里籌量,知有無,可取、不可取,若好、若惡、若新、若故。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從非親里比丘尼取衣者,尼薩耆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祇洹中二部僧得施衣共分,時比丘尼衣比丘錯得,比丘衣比丘尼錯得。時比丘尼持衣至僧伽藍中語比丘言:「我持此衣與大德,大德衣與我。」諸比丘報言:「佛不聽我等取非親里比丘尼衣。」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若貿易衣聽。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從非親里比丘尼取衣,除貿易,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非親里者,非父母親里,乃至七世非親里也。親里者,父母親里乃至七世是親里也。

衣者,有十種,如上。

貿易者,以衣貿衣、以衣易非衣、或以非衣貿衣,或以若鍼、若筒、若刀、若綖、若小叚物乃至一丸藥貿衣。若比丘從非親里比丘尼取衣,除貿易,尼薩耆波逸提。

此尼薩耆當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與僧時,當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胡跪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取非親里比丘尼衣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取非親里比丘尼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懺。白如是。」白已當受懺,當語彼人言:「自責汝心。」彼答言:「爾。」僧應即還此比丘衣,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某甲比丘,取非親里比丘尼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此比丘衣。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取非親里比丘尼衣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衣還此某甲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衣還此某甲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彼某甲比丘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若於僧中捨衣竟,不肯還者,突吉羅。還時若有人教莫還者,突吉羅。若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自作三衣、或作波利迦羅衣、若故壞、若數數著壞,盡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從親里比丘尼邊取衣,若貿易、為僧為佛圖取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尊者迦留陀夷,顏貌端正,偷蘭難陀比丘尼亦復端正。迦留陀夷繫意在偷蘭難陀,偷蘭難陀亦繫意在迦留陀夷。時迦留陀夷乞食時至著衣持鉢,到偷蘭難陀比丘尼所在前露形而坐,比丘尼亦復露形而坐,各各欲心相視。迦留陀夷尋失不淨污安陀會,偷蘭難陀見已語言:「大德!持此衣來我欲為浣。」即脫衣與之。偷蘭難陀比丘尼得此衣已,即於屏處以爪扴取不淨著口中,復以少許著小便道中,後遂有娠。諸比丘尼見已語言:「汝無慚愧作不淨行。」答言:「大姊!我非無慚愧,不犯不淨行。」諸比丘尼言:「汝若不犯不淨行,何故有娠?諸比丘尼不犯不淨行者,何不有娠?」時偷蘭難陀即具說因緣。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以此因緣嫌責迦留陀夷:「云何尊者,乃與偷蘭難陀比丘尼作如是事?」時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爾時以此因緣集諸比丘,知而故問迦留陀夷:「汝審與偷蘭難陀比丘尼有如是事不?」答言:「實爾。」佛以無數方便呵責迦留陀夷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乃與偷蘭難陀比丘尼作如是事?」呵責已,告諸比丘言:「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令比丘尼浣故衣,若染、若打,尼薩耆波逸提。」

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後諸比丘各各有畏慎,不敢令親里比丘尼浣故衣,若染、若打。佛言:「聽諸比丘令親里比丘尼浣故衣,若染、若打。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令非親里比丘尼浣故衣,若染、若打,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非親里亦如上說。

親里者亦如上說。

故衣者,乃至一經身著。

衣者,有十種,如上。

若比丘令非親里比丘尼浣故衣,若染、若打,三尼薩耆波逸提。語使浣染打,彼浣染不打,二尼薩耆波逸提、一突吉羅。語使浣染打,彼浣不染而打,二尼薩耆波逸提、一突吉羅。語使浣染打,彼不浣而染打,二尼薩耆波逸提、一突吉羅。語使浣染打,彼不浣染打,三突吉羅。若比丘使非親里沙彌尼、式叉摩那,浣染打故衣,突吉羅。若使非親里比丘尼浣、染、打新衣,突吉羅。

此尼薩耆當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與僧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使非親里比丘尼浣、染、打故衣,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某甲比丘,使非親里比丘尼浣、染、打故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懺。白如是。」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人言:「自責汝心。」報言:「爾。」僧應即還此比丘衣,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使非親里比丘尼浣、染、打故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持此衣還某甲比丘。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使非親里比丘尼浣、染、打故衣,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衣還此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衣還此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彼某甲比丘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是比丘僧中捨衣竟,不肯還者,突吉羅。當還時有人教言:「莫還。」者,突吉羅。若不還,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復自作三衣、若作波利迦羅衣、若燒、若故壞、若數數著壞,盡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與親里尼故衣浣、染、打,若病浣染打,若為僧佛圖浣染打,若借他衣浣染打者,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竟)

四分律卷第六

四分律卷第七(初分之七)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三十捨墮法之二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舍衛城中有長者,晨朝嚴駕將從詣園遊觀已,復迴車詣祇洹精舍,置車在祇洹門外,步入見跋難陀釋子,禮敬問訊在前坐聽法。跋難陀釋子辯才智慧、善能說法,即為長者種種方便說法,開化勸令歡喜。彼聞法已即語跋難陀言:「欲何所須?願見告語。」報言:「無所須,此便是供養已。」長者復言:「願見告語,若有所須,莫有疑難。」跋難陀言:「止!止!不須復說。正使我有所須,俱不能見與。」長者復言:「但見告語,我當隨所須給與。」時彼長者身著貴價廣長白疊衣,跋難陀言:「汝所著者可與我,我須之。」長者報言:「明日來至我家中,我當相與。」跋難陀言:「我先語汝,正使所須,汝俱不能與我。如今果如我所言。」長者報言:「我與汝,非為不與,但明日來。若與汝此衣,或更有好者相與。我今若即脫此衣與汝者,我不能無衣入舍衛城。」跋難陀言:「且止!且止!我不復須。」時長者㥲恚不悅,即脫衣襞疊授與跋難陀語言:「我向者語大德:『明日來,我當與汝此衣,或更與好者。』而不見信,今使我著一衣入舍衛城。」時長者即出祇桓精舍,乘車著一衣入城。時守門者見已即語長者言:「從何所來為誰所劫?」長者報言:「向者在祇桓中被賊劫。」時守門者即執持刀杖欲往祇桓,長者言:「止!止!不須去。」時守門者問言:「何故?」時長者具說因緣。時諸居士聞已皆譏嫌言:「沙門釋子多求無足、無有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云何乃索長者身上衣?檀越雖施無厭,而受者應知足。」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釋子:「汝云何乃從長者索身上如此貴價衣?」時諸比丘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諸比丘,知而故問跋難陀:「汝實從長者索身上衣耶?」答言:「實爾。」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跋難陀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乃從長者索身上衣?」呵責已,告諸比丘:「跋難陀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從居士索衣者,尼薩耆波逸提。」

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諸比丘皆畏慎,不敢從親里居士索衣。佛言:「聽諸比丘從親里居士索衣,不犯。自今已去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從非親里居士索衣者,尼薩耆波逸提。」如是世尊與諸比丘結戒。

時有眾多比丘,在拘薩羅國夏安居竟,十五日自恣已,十六日執持衣鉢往世尊所,晝日熱不可行夜便行,失正道從邪道行。時值賊劫他大得財物還,於邪道相值。賊語比丘言:「汝等求覓我來耶?」諸比丘答言:「我等不為汝等來,我等於拘薩羅國夏安居竟,十五日自恣已,十六日持衣鉢欲往見世尊,從彼來。晝日熱不可行,夜行失道故來此耳,不為汝等來也。」彼賊復言:「汝等若不相覓,何故從此道行,豈不欲相害耶?」即打比丘次死,奪取衣鉢。諸比丘露形而去,至祇桓在門外立。諸比丘見已語言:「汝等露形尼揵子,不足入祇桓。」比丘報言:「我等非尼揵子,是沙門釋子耳。」時優波離去彼不遠經行,諸比丘往至其所語言:「今有眾多裸形人在門外立,我等語言:『汝是尼犍子,勿入祇桓精舍。』彼人報言:『我非尼犍子,是沙門釋子!』」時諸比丘語優波離言:「汝可往看為是何人?」時即出門往問:「汝是何等人耶?」報言:「我是沙門釋子!」復問言:「汝等幾歲?」報言:「我若干歲。」復問:「汝等何時受戒?」報言:「我某時。」「汝師和上是誰?」報言:「師和上某甲。」「何以故裸形?」諸比丘即具說因緣。時優波離還至諸比丘所語言:「此非尼揵,盡是沙門釋子!」優波離語諸比丘言:「汝等可權借衣著,莫令露形見佛。」諸比丘即借衣著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時世尊慰勞諸比丘言:「汝等身安隱不?住止和合安樂不?不以飲食為苦耶?」諸比丘報言:「大德!身安隱住止,和合安樂,不以飲食為苦。我等在拘薩羅國夏安居訖,自恣已攝持衣鉢欲來問訊世尊,晝日熱不可行,夜行失道,遇諸賊劫奪。」如上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無數方便呵責諸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癡人,裸形而行?若裸形行,突吉羅。若有如是事,當以軟草、若樹葉覆形,應往寺邊,若先有長衣應取著。若無者,諸知友比丘有長衣應取著。若知友無衣,應問僧中有何等衣可分?若有者當與。若無者應問:『有臥具不?』若有者當與。若不與,應自開庫看,若有褥、若地敷、若氈、若被應摘解取,裁作衣以自覆形,出外乞求衣。」時諸比丘畏慎,不敢持此處物往彼處。佛言:「聽時。」諸比丘奪衣、失衣、燒衣、漂衣,畏慎不敢著僧衣。佛言:「聽著。」彼得衣已,僧衣不還本處。佛言:「不應爾。若得衣已應還,浣染縫治安著本處,若不安本處如法治。」

時有比丘,奪衣、失衣、燒衣、漂衣,畏慎不敢從非親里居士,若居士婦乞衣。佛言:「若失衣、奪衣、燒衣、漂衣,聽從非親里居士、若居士婦乞衣。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從非親里居士、若居士婦乞衣,除餘時,尼薩耆波逸提。餘時者,若比丘奪衣、失衣、燒衣、漂衣,是謂餘時。」

比丘義如上說。

親里、非親里如上。

居士、居士婦如上說。

衣者,有十種,如上。

若比丘從非親里居士、若居士婦乞衣,除餘時,尼薩耆波逸提。此尼薩耆應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與僧時,當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從非親里居士、若居士婦乞衣,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從非親里居士、若居士婦乞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此比丘懺。白如是。」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比丘言:「自責汝心。」彼答言:「爾。」僧即應還此比丘衣,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中應差堪能羯磨人如上,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從非親里居士、若居士婦乞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持此衣還某甲比丘。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從非親里居士、若居士婦乞衣,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衣還此某甲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衣還此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彼某甲比丘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於僧中捨衣竟,不還者突吉羅。當還時有人教言:「莫還。」突吉羅。若不還,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自作三衣、若作波利迦羅衣、若故壞、若燒、若數數著壞,盡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奪衣、失衣、燒衣、漂衣,得從非親里居士、若居士婦乞,若從親里居士、若居士婦乞,若從同出家人乞,或為他乞,他為己乞,或不求而得,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眾多比丘遇賊失衣來到祇桓精舍。時有優婆塞聞諸比丘遇賊失衣來至祇桓精舍,多持好衣來詣諸比丘所,問言:「向聞有諸比丘失衣來,何者是?」報言:「我等是,何故問耶?」答言:「我等聞諸比丘遇賊失衣來至祇桓,故持此衣來,為諸大德須衣,隨意取。」報言:「止!止!便為供養已。我等自有三衣,不須也。」六群比丘語諸比丘言:「諸大德!汝等三衣足者,何不取與我等、若與餘人耶?」時諸居士以諸比丘失衣故與衣,而諸比丘三衣具足,取居士衣與六群比丘及與餘人。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言:「舍衛居士以諸比丘失衣故施衣,而汝等三衣具足,云何取他衣與六群比丘及與餘人?」嫌責已,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知而故問:「汝等諸比丘,實三衣具足,而取他衣與六群比丘及餘人耶?」答言:「實爾。世尊!」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諸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舍衛居士以諸比丘失衣故施衣,云何汝等三衣具足,而取彼衣與六群比丘及與餘人?」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失衣、奪衣、燒衣、漂衣,若非親里居士、居士婦自恣請多與衣,是比丘當知足受衣。若過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非親里、親里者,如上。

居士、居士婦者,如上說。

衣者,有十種,如上。

若失一衣不應取,若失二衣、餘一衣,若二重、三重、四重應摘作,若僧伽梨、若欝多羅僧、若安陀會,若三衣都失,彼比丘應知足受衣。知足有二種:在家人知足、出家人知足。在家人知足者,隨白衣所與衣受之。出家人知足者,三衣也。若居士自恣請多與比丘衣,若衣細、若薄、若不牢,應取作若二重、三重、四重,當安緣當肩上,應帖障垢膩處,應安鉤紐。若有餘殘,語居士言:「此餘殘衣裁作何等?」若檀越言:「我不以失衣故與,我曹自與大德耳。」彼若欲受者便受。若比丘過知足受衣,尼薩耆波逸提。

此尼薩耆應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過知足取衣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者,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某甲比丘,過知足取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懺。白如是。」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比丘言:「自責汝心。」彼答言:「爾。」僧即應還此比丘衣,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過知足取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持此衣還某甲比丘。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過知足受衣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衣還此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衣還此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若僧中捨衣竟,不還者,突吉羅。若還時有人教言:「莫還。」者,突吉羅。若不還,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自作三衣、若作波利迦羅衣、若故壞、若燒、若數數著壞,盡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知足取,若減知足取,若居士多與衣,若細薄不牢、若二重、三重、四重作衣,安緣帖障垢處,安紐及鉤,若有餘殘衣,語居士言:「作何等?」若居士言:「我不以失衣故與,我曹自欲與大德!」若欲受者受,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一乞食比丘,到時著衣持鉢入舍衛城,至居士家乞食,聞居士夫婦共議言:「跋難陀釋子是我知舊,當持如是衣價,買如是衣與彼比丘。」乞食已還來至僧伽藍中,見跋難陀釋子語言:「未曾有瞿曇,汝大福德人。」即問言:「我有何事,言我是福德人?」報言:「我入城乞食,聞居士夫婦共議言:『跋難陀釋子是我知舊,當持如是衣價買如是衣與。』」即問言:「實爾不?」比丘報言:「實爾。」復問言:「彼居士家在何處?門那向?」比丘報言:「居士家在某處,門向某方。」跋難陀即語比丘言:「是我知舊檀越,常供養我,實如汝言。」明日晨朝著衣持鉢,入舍衛城到居士家語言:「實欲與我衣耶?」報言:「我在屏處有此語耳。」跋難陀語居士言:「若欲與我衣者,當如是廣大作新好堅緻中我受持;若不中我受持者,何用是為?」時彼居士即譏嫌言:「沙門釋子無有慚愧多求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而強從人索好衣,如是何有正法?施者雖無厭,而受者應知足,乃尋屏處私語耶?」時乞食比丘聞,嫌責跋難陀釋子:「云何如是強從人索好衣?」乞食比丘即還出家,至僧伽藍中,以此因緣向諸比丘說。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釋子:「汝云何如是強從人索好衣?」嫌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跋難陀釋子:「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如是強從人索好衣?」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居士、居士婦欲為比丘辦衣價:『持是衣價買如是衣與某甲比丘。』是比丘便到居士家言:『買如是衣與我。』為好故。若得衣者,尼薩耆波逸提。」

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居士自恣請比丘問言:「大德須何等衣?」是比丘意疑不答。若居士恣比丘所索,應答。居士欲為比丘作貴價衣,是比丘少欲知足,不須大價衣,欲須不如者。比丘意疑,不敢隨意求索。佛言:「聽諸比丘少欲知足索不如者。自今已去應如是說戒:若比丘,居士、居士婦為比丘辦衣價,買如是衣與某甲比丘。是比丘先不受自恣請,到居士家作如是說:『善哉!居士,為我買如是如是衣與我。』為好故。若得衣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居士、居士婦者,如上。

衣價者,若錢、若金、若真珠、若琉璃、若貝、若玉石、若瓔珞、若生像金。

衣者,有十種,如上。

求者有二種:一者求價,二者求衣。求價者,檀越與作大價衣,求乃至增一錢十六分之一分。求衣者,語居士言:「作如是廣長衣乃至增一綖。」是比丘先不受自恣請,而往求貴價廣大衣,若得衣者,尼薩耆波逸提。求而不得,突吉羅。

此尼薩耆應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與僧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先不受自恣請與衣,往求取貴價衣,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先不受自恣請,與衣往求貴價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懺。白如是。」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比丘言:「自責汝心。」彼比丘答言:「爾。」僧即應還此比丘衣,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先不受自恣請,與衣往求貴價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還此某甲比丘衣。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先不受自恣請與衣,往求貴價衣,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衣還此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衣還此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彼某甲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是比丘於僧中捨衣竟,不還者,突吉羅。當還時有人教言:「莫還。」者,突吉羅。若不還,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自作三衣、若作波利迦羅衣、若故壞、若燒、若數數著壞,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先受自恣請而往求索,知足減少求,從親里求,從出家人求,或為他求,他為求,或不求自得,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乞食比丘時到,著衣持鉢入舍衛城乞食,以次行乞到居士家,聞居士夫婦二人共議:「跋難陀釋子是我等知舊,當買如是衣與。」復聞異處居士夫婦二人共議:「跋難陀是我等知舊,當買如是衣與。」時彼乞食比丘乞食已,還出舍衛城,往到僧伽藍中,見跋難陀釋子語言:「尊者大福德人。」跋難陀問言:「汝以何事稱我大福德人?」報言:「我向者入舍衛城乞食,以次行乞到一居士家,聞夫婦二人共議:『跋難陀釋子是我知舊,當買如是衣與。』復聞異居士家夫婦共議:『跋難陀是我知舊,當買如是衣與。』」跋難陀問言:「為實爾不?」報言:「實爾。」復問:「居士家在何處?門戶那向?」報言:「在某處,門戶向某方。」跋難陀語彼比丘言:「此諸居士實是我檀越,常供養供給我。」明日晨朝著衣持鉢入舍衛城,到彼二居士家語言:「汝等諸人實欲與我作衣耶?」居士報言:「屏處有如是語。」跋難陀釋子語言:「若欲與我作衣者,可共作一衣與我,極使廣大堅緻中我受持;若不中受持,非我所須。」居士聞之即共譏嫌:「跋難陀釋子不知厭足無有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貪求不知止足,何有正法?施者雖無厭,而受者應知足。屏處言語而來求索。」時乞食比丘聞之,呵責跋難陀釋子:「云何強從人索衣?」時彼乞食比丘還出城至僧伽藍中,以此因緣向諸比丘說。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釋子:「汝云何強從人索衣?」呵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跋難陀釋子:「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強從人索衣?」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跋難陀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二居士、居士婦,欲與比丘辦衣價:『我曹辦如是衣價與某甲比丘。』是比丘到二居士家作如是言:『善哉!辦如是如是衣價與我,共作一衣。』為好故。若得衣者,尼薩耆波逸提。」

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時居士自恣請比丘問言:「欲須何等衣?」是比丘有疑不答。若居士自恣請,比丘索衣應答。時居士欲為比丘作貴價衣,是比丘少欲知足不須貴價衣,須不如者,比丘有疑不敢隨意求索。佛言:「聽諸比丘少欲知足索不如者。自今已去應如是說戒:若比丘,二居士、居士婦,與比丘辦衣價:『持如是衣價買如是衣,與某甲比丘。』是比丘先不受居士自恣請,到二居士家作如是言:『善哉!居士辦如是如是衣價與我,共作一衣。』為好故。若得衣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居士、居士婦如上。

衣價者,如上。

衣者,有十種,如上。

求有二種求,如上。

若比丘先不受自恣請,求得貴價衣廣大衣,得衣者,尼薩耆波逸提。若往索不得,突吉羅。

此尼薩耆當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先不受自恣請,往求得貴價衣,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先不受自恣請,往求得貴價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懺。白如是。」作白已當受懺。當語彼比丘言:「自責汝心。」彼比丘言:「爾。」僧即應還彼比丘衣,白二羯磨應如是。眾中應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先不受自恣請,往求索得貴價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僧還此比丘衣。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先不受自恣請,往求索得貴價衣,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衣還此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衣還此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彼比丘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是比丘僧中捨衣竟,不還者,突吉羅。若有人教言:「莫還。」者,突吉羅。若作淨施、若遣與人、若自作三衣、若作波利迦羅衣、若故壞,如是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前人先受自恣請而往求索,若於貴價好衣中求不如者,從親里求,從出家人求,或為他求,他為己求,或不求自得,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九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羅閱城中有一大臣,與跋難陀釋子親友,數數往來,遣使持衣價語言:「跋難陀釋子是我知舊,常所敬重,持是衣價,買如是衣與。」時彼使持衣價至僧伽藍中,到跋難陀所如是言:「善哉!汝是大福德人。」問言:「汝以何事言我福德人?」報言:「羅閱城中有一大臣,遣我持此衣價來買如是衣與汝。」復問:「實爾不?」報言:「實爾。」跋難陀即問言:「大臣家在何處?門戶那向?」答言:「家在某處,門戶向某方。」跋難陀言:「實如汝所言,此是我知舊檀越,常供養承事我。」時舍衛城中復有一長者,與跋難陀親舊數數來往。時跋難陀釋子即將此使入舍衛城,詣彼長者家語言:「羅閱城中有一大臣,遣此使持衣價來與我作衣,願為掌之。」居士即為掌之。大臣於異時問使人言:「我前遣使持衣價與跋難陀,作衣竟為與我著不?」使人報言:「不著。」大臣更遣使語跋難陀言:「我先遣使送衣價與汝,竟不著,我衣何用為?今可送來。」時跋難陀聞此語已,即疾疾至彼長者家語言:「我前所寄衣價,我今須衣,可與我作衣。」時舍衛城中諸長者集會,先有制,其有不至者罰錢五百。長者報言:「此大會法有制,其有不至者罰錢五百。我今暫往赴之,大德小待我赴會還,勿令我輸錢五百。」跋難陀報言:「不得爾,先持衣價與我作衣。」時長者持衣價為作衣竟,會坐已罷,時眾人以其不到即罰錢五百。時長者譏嫌言:「沙門釋子乃令眾人罰我錢五百。」時舍衛城中有諸居士,不信佛法眾者盡共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止足,無有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乃令居士不赴集會輸錢五百。自今已去不應親近、禮拜、問訊、承事、供養。」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跋難陀:「云何汝乃令眾人罰長者錢五百?」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以無數方便呵責跋難陀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跋難陀乃使長者為眾人罰錢五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跋難陀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若王、若大臣、若婆羅門、若居士、居士婦,遣使為比丘送衣價:『持如是衣價與某甲比丘。』彼使人至比丘所語比丘言:『大德!今為汝故送是衣價,受取。』是比丘應語彼使如是言:『我不應受此衣價,我若須衣,合時清淨當受。』彼使語比丘言:『大德!有執事人不?』須衣比丘應語言:『有。若僧伽藍民、若優婆塞,此是比丘執事人,常為諸比丘執事。』時彼使往至執事人所,與衣價已,還至比丘所作如是言:『大德!所示某甲執事人,我已與衣價。大德!知時往彼當得衣。』須衣比丘當往執事人所,若二反、三反為作憶念,應語言:『我須衣。』若二反、三反為作憶念,若得衣者善;若不得衣,四反、五反、六反在前默然立。若四反、五反、六反在前默然住,得衣者善;若不得衣,過是求得衣者,尼薩耆波逸提。若不得衣,從所得衣價處,若自往、若遣使往語言:『汝先遣使持衣價與某甲比丘,是比丘竟不得,汝還取莫使失,此是時。』」

比丘義如上。

王者,得自在無所屬。

大臣者,在王左右。

婆羅門者,有生婆羅門。

居士者,除王、王大臣、婆羅門,諸在家者是。

居士婦者,亦在家婦人。

衣價者,如上。

衣者,有十種,如上。

憶念者,若執事人,若在家、若在市、若在作處,至彼處二反、三反語言:「我今須衣,與我作衣。」為作憶念者是。若二反、三反為作憶念,得衣者善;若不得衣,四反、五反、六反往在前默然立。

在前立者,彼執事人,若在家、若在市、若作處。至彼前默然立。若執事人問言:「汝何緣在此立?」比丘報言:「汝自知之。」若彼人言:「我不知。」若有餘人知者,比丘當語言:「彼人知之。」若比丘作一語,破二反默然;作二語,破四反默然;作三語,破六反默然。若比丘過二、三往語索,過六往默然立,若得衣者,尼薩耆波逸提。

此尼薩耆應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與僧時,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過三反語索衣,過六反默然立,得衣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受懺者應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過三反語索衣,過六反默然立,得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此比丘懺。白如是。」白已當受懺。當語彼比丘言:「自責汝心。」報言:「爾。」僧即當還彼比丘衣,作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中應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過三反語索衣,過六反默然立,得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此比丘衣。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過三反語索衣,過六反默然立,得衣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衣還此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衣還此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彼某甲比丘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是比丘於僧中捨衣竟,不還者,突吉羅。若還時有人教言:「莫還。」者,突吉羅。若轉作淨施、若自作三衣、若作波利迦羅衣、若遣與人、若數數著壞,盡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三反語索得衣,六反默然立得衣。若不得衣,從所得衣價處,若自往、若遣使往語言:「汝先遣使與某甲比丘衣,是比丘竟不得,可還取,莫使失。」若彼言:「我不須,即相布施。」是比丘應以時軟語方便索衣,若為作波利迦羅故與,以時索、軟語索、方便索,得者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竟)

爾時佛在曠野國界。時六群比丘作新雜野蠶綿臥具,彼索未成綿、或索已成綿,或索已染、未染,或索新者、或索故者,至養蠶家語言:「我等須綿。」彼報言:「小待,須蠶熟時來。」彼六群比丘在邊住待看,彼暴繭時蠶蛹作聲,諸居士見盡共譏嫌言:「沙門釋子無有慚愧,害眾生命,外自稱言:『我修正法。』如是何有正法?求索蠶繭作新臥具。」以如上事呵責。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懺愧者,嫌責六群比丘:「云何求索蠶繭作新臥具?」如上呵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求索蠶繭作新臥具?」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雜野蠶綿作新臥具,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雜者,若毳、若劫貝、拘遮羅、乳葉草、若芻摩、若麻。

若比丘自用雜野蠶綿,作新臥具成者,尼薩耆波逸提;作而不成,突吉羅。若語他人作成者,尼薩耆波逸提;作而不成,突吉羅。為他作,成不成,突吉羅。

此應捨,是中捨者,若以斧、若以斤細,剉斬和泥,若塗壁、若塗埵。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得已成者,若以斧斤,剉斬和泥,若塗壁、若塗埵,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一竟)

爾時佛在毘舍離獼猴江側住樓閣舍。時毘舍離諸梨車子等多行邪婬,彼作純黑羺羊毛,作氈被體夜行使人不見。時六群比丘見已便效,選取純黑羺羊毛作氈臥具。時諸梨車見之,皆共語言:「大德!我等在於愛欲、為婬欲故作黑羊毛氈。汝等作此純黑羊毛氈何所為耶?」爾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何故效諸梨車作純黑羺羊毛氈?」呵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效諸梨車作純黑羺羊毛氈?」時世尊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以新純黑羺羊毛作新臥具,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純黑毛者,或生黑、或染黑。

若比丘自用純黑羺羊毛作新臥具,成者尼薩耆波逸提;作而不成者,突吉羅。教他作,成者,尼薩耆波逸提;作而不成者,突吉羅。為他作,成不成,突吉羅。

此尼薩耆應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與僧時,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以純黑羺羊毛作臥具,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以純黑羺羊毛作臥具,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懺。白如是。」作是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比丘言:「自責汝心。」報言:「爾。」僧即應還彼比丘臥具,作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中應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以純黑羺羊毛作臥具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彼某甲比丘臥具。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以純黑羺羊毛作臥具,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臥具還此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臥具還此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還此某甲比丘臥具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是比丘於僧中捨臥具竟,不還者,突吉羅。還時有人教言:「莫還。」若作淨施、若遣與人、若數數敷壞者,盡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得已成者,若割截壞、若細薄疊作兩重,若以作褥,若作枕,若作方小坐具,若作臥氈,或作[打-丁+親]鉢氈,或作剃刀囊,或作帽,或作袜,或作攝熱巾,或作裹革屣巾,盡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二竟)

四分律卷第七

四分律卷第八(初分之八)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三十捨墮法之三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以純白羊毛作新臥具,諸居士見皆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無有厭足,外自稱言:『我修正法。』如是何有正法?作新白羊毛臥具,似王若王大臣。」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云何作此純白羊毛臥具?」訶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乃作此純白羊毛臥具?」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作新臥具,應用二分純黑羊毛、三分白、四分尨。若比丘不用二分黑、三分白、四分尨作新臥具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白者,或生白、或染令白。

尨色者,頭上毛、耳毛、若脚毛、若餘尨色毛。

若比丘欲作四十鉢羅羊毛臥具者,二十鉢羅純黑、十鉢羅白、十鉢羅尨。欲作三十鉢羅臥具者,十五鉢羅純黑、十五鉢羅、半白半尨。若欲作二十鉢羅臥具者,十鉢羅純黑、五鉢羅白、五鉢羅尨。若比丘不以二分黑、三分白、四分尨自作新臥具成者,尼薩耆波逸提;不成者,突吉羅。若使他作,成,尼薩耆波逸提;不成者,突吉羅。若為他作,成不成,盡突吉羅。

此尼薩耆當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與僧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不以二分黑、三分白、四分尨作新臥具,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當作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不以二分黑、三分白、四分尨作新臥具,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此比丘懺。白如是。」作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人言:「自責汝心。」比丘報言:「爾。」僧即應還彼比丘臥具,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不以二分黑、三分白、四分尨作新臥具,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某甲比丘臥具。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不以二分黑、三分白、四分尨作新臥具,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臥具還此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臥具還此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還此某甲比丘臥具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是比丘僧中捨臥具竟,不還者,突吉羅。若有人教言:「莫還。」若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數數敷壞,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二分黑、三分白、四分尨作新臥具,若白不足以尨足之、若作純尨者、若得已成者、若割截壞、若作壞色、若作枕、若作褥、若作臥氈、若作小方坐具、若作襯鉢裹氈、若作剃刀囊、或作袜、或作攝熱巾、或作裹革屣巾,一切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三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嫌臥具,或重、或輕、或嫌薄、或嫌厚,不捨故臥具更作新者,彼如是常營求臥具,藏積眾多。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嫌故臥具,或輕、或重、或薄、或厚,不捨故者而更作新臥具,臥具眾多?」嫌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無數方便訶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嫌臥具,或輕、或重、或薄、或厚,作新臥具而藏積眾多?」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言:「此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作新臥具持至六年,若減六年,不捨故更作新臥具,尼薩耆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有比丘得乾痟病,有糞掃臥具極重,有小因緣欲出人間遊行,內自思念:「世尊制戒,若比丘作新臥具持至六年,若減六年,不捨故臥具更作新者,尼薩耆波逸提。我今得乾痟病,此臥具重,有小因緣欲人間遊行,我當云何?」語諸比丘言:「大德!我今乾痟病,有糞掃臥具極重,有小因緣事須人間遊行,不堪持行。諸大德與我白世尊,世尊若有教勅,我當奉行。」諸比丘聞此語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諸比丘告言:「自今已去聽僧與彼比丘作白二羯磨。此比丘當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得乾痟病,有小因緣欲至人間遊行,有糞掃臥具極重不堪持行。我今從僧乞作新臥具羯磨。』如是至三。眾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得乾痟病,欲人間遊行,有糞掃臥具重,今從僧乞作新臥具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與此比丘作新臥具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得乾痟病,有糞掃臥具重,欲人間遊行,今從僧乞更作新臥具羯磨。今僧與彼某甲比丘更作新臥具羯磨。誰諸長老忍僧與彼某甲比丘更作新臥具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更作新臥具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作新臥具持至六年,若減六年,不捨故更作新者,除僧羯磨,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若比丘減六年,不捨故更作新臥具,尼薩耆波逸提;作而不成者,突吉羅。若使他作,成者,尼薩耆波逸提;不成者,突吉羅。為他作,成不成,突吉羅。

此尼薩耆當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與僧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減六年,不捨故臥具更作新臥具,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當作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減六年,不捨故臥具更作新臥具,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此比丘懺。白如是。」作此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比丘言:「自責汝心。」比丘報言:「爾。」僧即應還彼比丘臥具,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中應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減六年,不捨故臥具更作新者,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此比丘臥具。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減六年,不捨故臥具更作新者,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臥具還此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臥具還此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還彼比丘臥具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是比丘於僧中捨臥具竟,不還者,突吉羅。若有人教:「莫還。」者,突吉羅。若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數數敷壞、若作非臥具,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僧聽及滿六年、減六年捨故更作新者,若復無者,更自作、若他作與、若得已成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四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世尊遣人請食。諸佛常法,諸比丘受請後遍行諸房,見故坐具在溫室中、或教授堂中、若經行處、若洗脚石上、或在戶前埵上、或在杙上、或在龍牙橛上、或在衣架上、或在繩床木床上、或在枕上、或在地敷上,處處狼藉無人收攝。世尊見已作是念:「諸比丘嫌坐具或重或輕,或言厚或言薄,不捨故更作新者,坐具眾多處處狼藉無人收攝。我今云何令諸比丘用故坐具?」復作是念:「我當聽諸比丘作新坐具,取故者縱廣一搩手帖著新者上,壞色故。」世尊食訖,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言:「我向者眾僧受請後遍行諸房,見諸故坐具處處狼藉無人收攝。我見已作是念:『諸比丘或言我坐具重、或言輕、或言薄、或言厚。』不捨故坐具更作新者,故者處處狼藉無人收攝。我作是念:『云何令諸比丘用故坐具?』而復念言:『我今聽諸比丘作新坐具,當取故者縱廣一搩手,帖著新者上,以壞色故。』是故聽諸比丘作新坐具,取故者縱廣一搩手帖著新者上,以壞色故。」

時六群比丘聞世尊聽比丘作新坐具,當取故者縱廣一搩手帖著新者上,以壞色故。而作新坐具,不取故者縱廣一搩手帖新者上,壞色故。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世尊聽諸比丘作新坐具,當取故者縱廣一搩手帖新者上,用壞色故。而汝等作新者,不以故者縱廣一搩手帖著新者上?」嫌責已,往世尊所,頭面作禮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我與比丘制戒,若比丘作新坐具,當取故者縱廣一搩手帖著新者上,用壞色故。云何汝等作新坐具,不取故者縱廣一搩手帖新者上?」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作新坐具,當取故者縱廣一搩手帖著新者上,壞色故。若作新坐具,不取故者縱廣一搩手帖著新者上,用壞色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彼比丘作新坐具時,若故坐具未壞、未有穿孔,當取浣染治,牽挽令舒,裁割取縱廣一搩手帖新者上,若帖邊、若中央,壞色故。若比丘不取故者帖新者上,用壞色故,而更作新坐具成者,尼薩耆波逸提;不成者,突吉羅。若令他作,成者,尼薩耆波逸提;不成者,突吉羅。為他作,成不成,盡突吉羅。

此尼薩耆應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與僧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作新坐具不以故者帖新者上,用壞色故,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當作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作新坐具不以故者帖新者上,壞色故,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懺。白如是。」作是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比丘言:「自責汝心。」比丘報言:「爾。」僧即當還彼比丘坐具,作白二羯磨與。應如是與。僧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某甲比丘作新坐具不以故者帖新者上,壞色故,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此某甲比丘坐具。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作新坐具,不以故者帖新者上,壞色故,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坐具還此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坐具還此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彼某甲比丘坐具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若比丘於僧中捨坐具竟,不還者,突吉羅。若有人教:「莫還。」者,突吉羅。若轉作淨施、若自受、若遣與人、若數數坐壞,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裁取故者帖新者上,壞色故;若彼自無得更作新者,若他為作,若得已成者,若純故者作,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五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跋難陀釋子道路行,多得羊毛,貫杖頭擔在道行。諸居士見嫌責言:「沙門釋子云何販賣羊毛?」即問言:「大德!此羊毛賣不?」諸比丘聞此語已,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言:「云何取羊毛貫杖頭擔在道行耶?」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跋難陀釋子:「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自取羊毛擔在道行,乃為居士所譏?」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道路行得羊毛,若無人持,得自持乃至三由旬。若無人持,自持過三由旬,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若比丘在道行,若在住處得羊毛,須者應取。若無人持,自持至三由旬。若有人持,應語彼人言:「我今有此物,當助我持。」乃至彼處,比丘於此中間不得助持。若助持,突吉羅。若令比丘尼持過三由旬,突吉羅。若令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持過三由旬,突吉羅。除羊毛,若持餘物,拘遮羅,若乳葉草、若芻摩、若麻、若廁羅婆尼,持過三由旬者,突吉羅。若復擔餘物著杖頭行者,亦突吉羅。

此尼薩耆應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與僧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擔羊毛行過三由旬,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當作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擔羊毛行過三由旬,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懺。白如是。」作是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比丘言:「自責汝心。」比丘報言:「爾。」僧即當還彼比丘羊毛,作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中應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擔羊毛行過三由旬,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某甲比丘羊毛。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擔羊毛行過三由旬,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羊毛還此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羊毛還此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羊毛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若比丘僧中捨竟,不還者,突吉羅。若復有人教言:「莫還。」者,突吉羅。若復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數數用,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一切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持至三由旬、若減三由旬、若有人與持者、語使持,乃至某處中間更不助擔,使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擔三由旬,若擔毳莊毳繩、若擔頭毛項上毛脚毛、若作帽、若作攝熱巾、若裹革屣,盡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六竟)

爾時佛在釋翅瘦迦維羅衛尼拘律園。時六群比丘取羊毛作新坐具,使比丘尼浣染擘。時摩訶波闍波提比丘尼為染,染色污手,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立。時世尊知而故問:「何故瞿曇彌汝手有染色,猶若染師耶?」即白佛言:「六群比丘欲作新坐具,持羊毛來使我等浣染擘,是故污手。」即頭面禮佛足,還所止處。爾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六群比丘:「汝等實作新坐具使比丘尼浣染擘耶?」報言:「實爾。世尊!」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乃使比丘尼浣染擘羊毛?」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使比丘尼浣染擘羊毛者,尼薩耆波逸提。」

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已,諸比丘各自有疑,不敢使親里比丘尼浣染擘羊毛。佛言:「聽親里者得浣染擘。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若比丘使非親里比丘尼浣染擘羊毛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非親里及親里如上。

若比丘與非親里比丘尼羊毛浣、染、擘者,三尼薩耆波逸提。若使浣染擘,彼浣染而不擘者,二尼薩耆波逸提、一突吉羅。使浣染擘,彼浣不染而擘,二尼薩耆波逸提、一突吉羅。使浣染擘,彼不浣而染擘者,二尼薩耆、一突吉羅。使浣染擘,彼不浣染擘者,三突吉羅。使非親里沙彌尼、式叉摩那浣染擘者,突吉羅。

此應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使非親里比丘尼浣染擘羊毛,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當作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使非親里比丘尼浣染擘羊毛,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此某甲比丘懺。白如是。」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比丘言:「自責汝心。」比丘報言:「爾。」僧即當還彼比丘羊毛,作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使非親里比丘尼浣染擘羊毛,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此某甲比丘羊毛。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使非親里比丘尼浣染擘羊毛,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羊毛還此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羊毛還此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彼某甲比丘羊毛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僧中捨羊毛竟,不還者,突吉羅。若有人教:「莫還。」者,突吉羅。若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數數用、若故壞,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盡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使親里比丘尼浣染擘、若為病人浣染擘、若為眾僧為佛為塔浣染擘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七竟)

爾時佛在羅閱城耆闍崛山中。時城內有一大臣,與跋難陀親舊知識。彼於異時大得猪肉,即勅其婦:「跋難陀釋子是我親友,為其留分。」其婦即與留分。時王舍城世人節會日,作眾伎樂竟夜不眠。時大臣兒亦在其中竟夜不眠,飢乏問其母言:「有殘肉不?」母報言:「肉盡,唯有跋難陀釋子肉在。」兒即與母錢,語言:「持此錢更市肉與跋難陀,此肉與我。」母即取錢與肉。跋難陀釋子晨朝著衣持鉢,詣大臣家就座而坐。時大臣婦語言:「近者大得肉,長者勅我言:『跋難陀釋子是我知舊,為其留分。』我即受勅,為大德留分。我兒以節會日戲,竟夜不眠飢乏來從我索肉,以五錢與我言:『更市肉與跋難陀,此肉與我。』我即便與之。今有此錢正爾市肉,大德可小留待。」跋難陀問言:「彼為我故與錢耶?」答言:「爾。」「若為我故可與我錢,不須肉。」時即置錢於地與。時跋難陀得此錢已,持寄市肆上而去。諸居士見皆共嫌之:「沙門釋子販賣錢財,持錢來置肆上而去。」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言:「云何自取錢置肆上而去耶?」時王及諸大臣集會共作是言:「沙門釋子得捉金銀若錢,沙門釋子不捨金銀,若錢、珍寶、珠瓔、生像。」爾時座中復有一大臣名曰珠髻,即語諸大臣言:「莫作是言:『沙門釋子得捉金銀若錢,不捨珍寶珠瓔。』何以故?我自從如來聞,沙門釋子不得捉金銀若錢,沙門釋子捨離珍寶珠瓔。」時珠髻大臣,有威勢有能善說,令諸人歡喜信解。即往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我向所說,於法無有違失耶?」佛告大臣:「如汝所說,於正法中多有所益,無有違失。何以故?沙門釋子不得捉持金銀若錢,沙門釋子捨離珍寶珠瓔,不著飾好。汝今當知,若應捉金銀若錢,不離珠瓔珍寶,亦應受五欲。若受五欲,非沙門釋子法。大臣!汝今當知,若見沙門釋子以我為師,而捉金銀若錢珍寶,則決定知非沙門釋子法。我有如是言:『比丘若為作屋故,求材木竹草樹皮得受,不應自為身受。』大臣當知,日月有四患:不明、不淨、不能有所照亦無威神。云何為四?阿修羅、煙、雲、塵霧是日月大患,若遇此患者不明、不淨、不能有所照亦無威神。沙門婆羅門亦有四患,不明、不淨、不能有所照亦無威神,亦復如是。云何為四?若沙門婆羅門不捨飲酒、不捨婬欲、不捨手持金銀、不捨邪命自活,是謂沙門婆羅門四大患,能令沙門婆羅門不明、不淨、不能有所照亦無威神。」

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已,往世尊所,頭面作禮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以無數方便呵責跋難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自手持錢,著肆上而去耶?」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自手捉錢、若金銀,若教人捉、若置地受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錢者,上有文像。

若比丘自手捉金銀、若錢,教人捉、若置地受,尼薩耆波逸提。此應捨,是中捨者,若彼有信樂守園人、若優婆塞,當語言:「此是我所不應,汝當知之。」若彼人取還與比丘者,比丘當為彼人物故受,勅淨人使掌之。若得淨衣鉢針筒、尼師檀,應持貿易受持之。若彼優婆塞取已,與比丘淨衣鉢、若尼師檀、若針筒,應取持之。若彼取已不還者,令餘比丘語言:「佛有教,為淨故與汝,應還彼比丘物。」若餘比丘語:「不還。」者,當自往語言:「佛有教,為淨故與汝,汝今可與僧、與塔、與和上、與同和上、與阿闍梨、與同阿闍梨、與諸親舊知識、若還本主。何以故?不欲使失彼信施故。」若不語彼人知是看是者,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語言:「知是看是。」若彼有信樂優婆塞守園人,當語彼人言:「此物我所不應,汝當知之。」若彼人受已還與比丘者,比丘當為彼故受持,與淨人掌之。後若得淨衣鉢、針筒、尼師檀,得持貿易持之。若彼人取已與淨衣鉢、若坐具、若針筒,應取持之。若彼人不肯與者,餘比丘當語其人言:「佛有教,為淨故與汝,應還彼比丘物。」若彼人不與,自往語言:「佛教比丘作淨故與汝。若與僧、與塔、與和上、與同和上、與阿闍梨、與同阿闍梨、與諸親屬知識、若教使與本施主,不欲令失彼信施故。」如是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八竟)

爾時世尊在羅閱祇耆闍崛山中。時跋難陀往市肆上以錢易錢持去。諸居士見已皆譏嫌言:「沙門釋子以錢易錢,善能賣買。」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言:「云何持錢易錢持去?」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跋難陀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以錢易錢?」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種種賣買寶物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種種賣買者,以成金易成金、易未成金、易已成未成金,易成銀、易未成銀、易已成未成銀、易錢,以未成金易成金、易未成金、易已成未成金,易成銀、易未成銀、易已成未成銀、易錢。以已成未成金易成金、易未成金、易已成未成金,易成銀、易未成銀、易已成未成銀、易錢。以成銀易金,乃至易錢亦如是。以未成銀易金,乃至易錢亦如是。以已成未成銀易金,乃至易錢亦如是。以錢易金,乃至易錢亦如是。

錢者,有八種:金錢、銀錢、鐵錢、銅錢、白鑞錢、鉛錫錢、木錢、胡膠錢。

若比丘種種賣買寶物,以成金易成金乃至易錢,尼薩耆波逸提。此應捨,是中捨者,若守園人、若信樂優婆塞,當語彼人言:「此物我所不應受,汝知之。」若彼人受已還與比丘者,比丘當為彼人故受,令淨人掌之。後若得淨衣鉢、坐具、針筒,得持貿易持之。若彼人受已,與比丘淨衣鉢、坐具、針筒,當受持之。若彼人受已不與比丘者,當令餘比丘語言:「佛有教,為淨故與汝,應還彼比丘物。」若餘比丘語復不還者,應自往語言:「佛有教,為淨故與汝,汝今可與僧、與塔、與和上、與同和上、與阿闍梨、與同阿闍梨、與親舊知識,若還本施主。何以故?不欲失他信施故。」若比丘不語彼人言:「看是知是。」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語彼人言:「看是知是。」若有守園人信樂優婆塞,語言:「此是我所不應,汝知之。」若彼人受已還與比丘,比丘應為彼人故受,令淨人掌之。若得淨衣鉢、坐具、針筒,持貿易受持之。若彼受已與比丘淨衣鉢、坐具、針筒,受持之。若彼人受已不還比丘,比丘應令餘比丘語言:「佛有教,為淨故與汝,汝應還此比丘。」若不還,自往語言:「佛有教,為淨故與汝。汝應與僧、與塔、與和上、與同和上、與阿闍梨、與同阿闍梨、與親友知識、若還與本施主。何以故?不欲令失信施故。」若以錢貿瓔珞具為佛法僧,若以瓔珞具易錢為佛法僧,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九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跋難陀釋子在拘薩羅國道路行,往一無住處村,至村中已持生薑易食,食已去。時舍利弗亦在拘薩羅國人間遊行,至無住處村中,到時著衣持鉢入村乞食,漸漸至賣飯食家默然住。賣飯人見已問言:「大德!何所求欲?」報言:「居士!我須食。」彼人言:「持價來。」報言:「居士!勿作此言,我等所不應。」彼人言:「向者跋難陀以生薑易食,食已去。大德!何故不應?」時舍利弗聞此語已,慚愧無言。乞食已還至僧伽藍中,以此因緣語諸比丘。

時舍衛城中有一外道,得一貴價衣,心自念言:「我何用此貴價衣為?我今寧可易餘衣。」復念言:「我當何處貿易衣?唯有沙門釋子喜著好衣,彼必能易。」即持衣至僧伽藍中,語諸比丘言:「我欲貿易此衣,誰欲易者共易之。」跋難陀見已語言:「汝明日來,當與汝易衣。」跋難陀善能治衣,即其夜浣故衣,擣治光澤如新衣。彼外道晨朝持衣至僧伽藍中,語諸比丘言:「誰欲易衣?共貿易之。」時跋難陀便出衣示,語外道言:「我以此衣與汝,汝與我衣不?」報言:「與汝。」即便共易衣。外道得衣已,還所止園中,示諸外道言:「當知我已所著衣易得此衣。」外道中有智慧者語言:「汝為他所欺。何以故?汝所著衣新好廣大堅緻,此衣是故衣直,更擣治光澤似如新耳。」此外道即持衣還至僧伽藍中,語跋難陀言:「我還汝衣,汝還我衣。」跋難陀言:「已共汝貿易竟,不得相還。」外道言:「我衣新好廣大堅緻,汝衣弊故更擣治光澤如似新耳。」跋難陀報言:「我貿易已,終不相還。」彼外道譏嫌言:「自是我衣,求不可得耶?我衣新好廣大堅緻,汝衣弊故。云何俱共出家,共貿易衣不得還悔?」

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云何以生薑易食食,復與外道貿易衣而不聽悔?」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呵責跋難陀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生薑易食食,與外道貿易衣而不聽悔?」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五眾出家人共貿易,應自審定,不應共相高下如市道法,不得與餘人貿易,應令淨人貿易,若悔聽還。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種種販賣,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種種販賣者,以時易時,以時易非時,以時易七日,以時易盡形壽,以時易波利迦羅,以非時易非時,以非時易七日,以非時易盡形壽,以非時易波利迦羅衣,以非時易時,以七日易七日,以七日易時,乃至非時亦如是。以盡形壽易盡形壽,乃至易七日亦如是。以波利迦羅易波利迦羅,乃至盡形壽亦如是。賣者,價直一錢數數上下。增賣者,價直一錢言直三錢。重增賣者,價直一錢言直五錢,買亦如是。

若比丘種種販賣得者,尼薩耆波逸提;不得者,突吉羅。此尼薩耆當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種種販賣得財物,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應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種種販賣得財物,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懺。白如是。」如是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人言:「自責汝心。」彼比丘報言:「爾。」僧即應還彼比丘物,白二羯磨如是與。僧中應差堪能羯磨人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種種販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彼某甲比丘物。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種種販賣得財物,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持此物還此比丘。誰諸長老忍僧持此物還此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彼比丘物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若於僧中捨竟,不還者,突吉羅。若還時有人教言:「莫還。」者,突吉羅。若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故壞、若數數用、若持作餘用,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與五眾出家人貿易,自審定不相高下如市易法,不與餘人貿易,若使淨人貿易,若悔者應還,若以酥易油、以油易酥,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竟)

四分律卷第八

四分律卷第九(初分之九)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三十捨墮法之四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畜鉢,好者持、不好者置,如是常營覓好鉢,畜鉢遂多。時有諸居士詣房觀看,見六群比丘畜多鉢,見已皆譏嫌言:「沙門釋子求欲無厭,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乃畜爾所多鉢,如陶師賣瓦肆處。」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畜鉢,好者受持、不好者便置,常營覓好鉢,畜鉢遂多?」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跋難陀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畜鉢,好者受持、不好者置,常營覓好鉢,畜鉢遂多?」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跋難陀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畜長鉢,尼薩耆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阿難得蘇摩國貴價鉢,意欲與大迦葉,以迦葉常畜此國鉢故。而迦葉不在,作是念:「世尊與比丘結戒,若比丘畜長鉢者尼薩耆波逸提。我今得蘇摩國貴價鉢,意欲與大迦葉。然不在,不知云何?」時阿難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白佛言:「世尊!世尊與比丘結戒,若比丘畜長鉢者,尼薩耆波逸提。我今得蘇摩國貴價鉢,意欲與大迦葉。然不在,不知云何?」佛問阿難:「大迦葉更幾日當還?」阿難白佛言:「却後十日當還。」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隨順說法,無數方便讚歎頭陀嚴整、少欲知足、樂出離者,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諸比丘畜長鉢至十日。當如是說戒:若比丘畜長鉢,不淨施得齊十日。過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鉢者,有六種:鐵鉢、蘇摩國鉢、烏伽羅國鉢、憂伽賒國鉢、黑鉢、赤鉢。大要有二種:鐵鉢、泥鉢。大者三斗,小者一斗半,此是鉢量,如是應持,應作淨施。

若比丘一日得鉢,乃至十日得鉢,畜至十一日明相出,十日中所得鉢,盡尼薩耆波逸提。若比丘一日得鉢,二日不得,三日得、四日得,如是乃至十日得鉢,至十一日明相出,九日中所得鉢,盡尼薩耆波逸提。若比丘一日得鉢、二日得,三日不得(如是轉降,乃至十日不得鉢,作句亦如上)。若比丘一日得鉢,二日、三日不得,四日得,乃至十日得鉢,至十一日明相出,八日中所得鉢,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鉢、二日得鉢,三日、四日不得,五日得鉢(如是轉降,乃至九日、十日不得鉢,作句亦如上)。若比丘一日得鉢,二日、三日、四日不得鉢,五日得鉢,乃至十日得鉢,至十一日明相出,七日中所得鉢,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鉢、二日得鉢,三日、四日、五日不得鉢(如是轉降,乃至八日、九日、十日不得鉢,作句亦如上)。若比丘一日得鉢,二日、三日、四日、五日不得鉢,六日得鉢,乃至十日得鉢,十一日明相出,六日中所得鉢,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鉢、二日得,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不得鉢(如是轉降,乃至七日、八日、九日、十日不得鉢,作句亦如上)。若比丘一日得鉢,二日、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不得鉢,七日得鉢,乃至十日得鉢,至十一日明相出,五日中所得鉢,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鉢、二日得,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不得鉢,八日得鉢(如是轉降,乃至六日、七日、八日、九日、十日不得鉢,作句亦如上)。若比丘一日得鉢,二日、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不得鉢,八日得鉢,乃至十日得鉢,至十一日明相出,四日中所得鉢,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鉢、二日得,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八日不得鉢(如是轉降,乃至五日、六日、七日、八日、九日、十日不得鉢,作句亦如是)。若比丘一日得鉢,二日、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八日不得鉢,九日、十日得鉢,三日中所得鉢,至十一日明相出,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鉢、二日得鉢,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八日、九日不得鉢(如是轉降,乃至四日、五日、六日、七日、八日、九日、十日不得鉢,作句亦如上)。若比丘一日得鉢,二日、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八日、九日不得鉢,十日得鉢,十一日明相出,二日中所得鉢,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鉢、二日得,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八日、九日、十日不得鉢(如是轉降,乃至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八日、九日、十日不得鉢,作句亦如上)。若比丘一日得鉢,二日、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八日、九日、十日不得鉢,十一日明相出,一日中所得鉢,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鉢不淨施,二日得鉢淨施,三日得鉢乃至十日得鉢不淨施,至十一日明相出,九日中所得鉢,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鉢、二日得鉢不淨施,三日得鉢淨施,四日得鉢不淨施(如是轉降,乃至十日得鉢不淨施、淨施,作句亦如上)。如是遣與人(句亦如上)、若失(句亦如上)、若故壞(句亦如上)、若作非鉢(句亦如上)、若作親友意取、(句亦如上)、若忘去(句亦如上),盡尼薩耆。

若犯尼薩耆,鉢不捨更貿餘鉢,一尼薩耆波逸提、一突吉羅。此尼薩耆鉢當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畜長鉢過十日,犯捨墮,今捨與僧。」彼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畜長鉢過十日,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此某甲比丘懺。白如是。」如是白已受彼懺,當語彼比丘言:「自責汝心。」比丘報言:「爾。」僧即應還彼比丘鉢,白二羯磨應如是與。眾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畜長鉢過十日,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此某甲比丘鉢。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畜長鉢過十日,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還此某甲比丘鉢。誰諸長老忍僧還此某甲比丘鉢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還此某甲比丘鉢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若僧中捨鉢竟,不還者,突吉羅。若有人教言:「莫還。」者,突吉羅。若轉淨施、若遣與人、若故壞、若作非鉢、若數數用,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十日內若淨施、若遣與人、若劫奪想、若失想、若破想、漂想,不犯。若奪鉢、若失鉢、若燒鉢、若漂鉢,取用、若他與用,若受寄鉢比丘死、若遠行、若休道、若被賊、若遇惡獸所害、若為水所漂不遣與人,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一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跋難陀釋子鉢破,入舍衛城語居士言:「知不?我鉢破,汝為我辦之。」時彼居士即市鉢與。復至餘居士家言:「我鉢破,汝為我辦之。」彼諸居士即復市鉢與。彼破一鉢,求眾多鉢畜。時諸居士於異時共一處集。有一居士語諸居士言:「我今獲福無量!」諸居士問:「云何獲福無量?」答言:「尊者跋難陀鉢破,我買鉢與,是故獲福無量。」諸居士各各自言:「我等亦得福無量。」餘居士問言:「汝何因緣得福無量?」諸居士答言:「跋難陀鉢破,我等亦市鉢與之。」諸居士皆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求欲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破一鉢求眾多鉢畜。檀越雖施無厭,而受者應知足。」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釋子言:「云何汝破一鉢求眾多鉢畜?」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諸比丘,呵責跋難陀釋子:「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破一鉢而求多鉢畜?」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跋難陀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畜鉢減五綴不漏,更求新鉢,為好故,尼薩耆波逸提。彼比丘應往僧中捨,展轉取最下鉢與之令持,乃至破應持,此是時。」

比丘義如上。

五綴者,相去兩指間一綴。

若比丘鉢破減五綴不漏,更求新鉢,尼薩耆波逸提。若滿五綴不漏,更求新鉢者,突吉羅。此尼薩耆應捨與僧,是中捨者,於此住處僧中捨。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鉢破減五綴不漏,更求新鉢,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當作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鉢破減五綴不漏,更求新鉢,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此某甲比丘懺。白如是。」如是白已受彼懺,當語彼人言:「自責汝心。」彼比丘答言:「爾。」此比丘鉢若貴價好者應留置,取最下不如者與之。應作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鉢破減五綴不漏,更求新鉢,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與此某甲比丘鉢。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鉢破減五綴不漏,更求新鉢,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與此某甲比丘鉢。誰諸長老忍僧與此某甲比丘鉢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此某甲比丘鉢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彼比丘鉢應作白已問僧,作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以此鉢次第問上座。白如是。」作此白已,當持與上座。若上座欲取此鉢,與之。應取上座鉢與次座。若與彼比丘,彼比丘應取,不應護眾僧故不取,亦不應以此因緣受持最下鉢,若受,突吉羅。若第二上座取此鉢,應取第二上座鉢與第三上座,若與彼比丘,彼比丘應受,不應護眾僧故不受,不應以此因緣受最下鉢,若受,突吉羅。如是展轉乃至下座,若持此比丘鉢還此比丘。若持最下座鉢與,與時應作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中應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以此最下座鉢,與某甲比丘受持乃至破。白如是。」「大德僧聽!僧今以此最下座鉢,與某甲比丘受持乃至破。誰諸長老忍僧與此比丘鉢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此比丘鉢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彼比丘守護此鉢,不得著瓦石落處、不得著倚杖下及著倚刀下、不得著懸物下、不得著道中、不得著石上、不得著果樹下、不得著不平地。比丘不得一手捉兩鉢,除指隔中央。不得一手捉兩鉢開戶,除用心。不得著戶閾內戶扉下,不得持鉢著繩床木床下,除暫著。不得著繩床木床間,不得著繩床木床角頭,除暫著。不得立蕩鉢乃至足令鉢破。彼比丘不應故壞鉢、不應故令失。若故壞,不應作非鉢用。

僧中捨鉢竟,不還者,突吉羅。若教莫還者,突吉羅。若作淨施、若遣與人、若故失、若故壞、若作非鉢用、若數數用,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五綴漏、若減五綴漏,更求新鉢。若從親里索、若從出家人索、若為他索、他為己索、若不求而得、若施僧鉢時當次得、若自有價得買畜,一切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二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跋難陀釋子欲縫僧伽梨,入城至諸居士家語言:「汝今知不?我欲縫僧伽梨,須線。」居士即與線。復往餘居士家語言:「我欲縫僧伽梨,須線。」如是處處乞,得線遂多。彼作是念言:「我可更餘時異處索線縫僧伽梨。比丘衣服難得,應辦三衣,我今寧可持此線使織師織作三衣。」即持線往與織師,彼手自作繀自看織。諸居士見已譏嫌言:「汝等觀此跋難陀釋子,乃手自作繀、自看織師織作三衣。」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云何多求線使織師織作三衣,手自作繀、自看織師織作耶?」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跋難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多求線、手自作繀、自看織師織作三衣?」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自乞縷線,使非親里織師織作衣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自乞者,在在處處自乞。

縷線者,有十種,如上十種衣縷線也。

織師非親里,與線者非親里,非親里者犯。織師非親里,與線者或親里、或非親里,非親里者犯。織師非親里,與線者是親里,非親里者犯。或織師是親里、或非親里,與線者非親里,非親里者犯。或織師是親里、或非親里,與線者或親里、或非親里,非親里者犯。或織師是親里、或非親里,與線者是親里,非親里者犯。織師是親里,與線者非親里,非親里者犯。織師是親里,與線者或親里、或非親里,非親里者犯。

若比丘自乞線,使織師織作衣者,犯捨墮。若看織、若自織、若自作繀者,盡突吉羅。

此尼薩耆應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自多乞縷線,使織師織作衣,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懺悔。前受懺人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自多求線使織師織作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此比丘懺。白如是。」白已當受懺,應語彼比丘言:「自責汝心。」比丘答言:「爾。」僧即應還此比丘衣,作白二羯磨,應如是與。眾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多求線使非親里織師織作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還此比丘衣。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多求線使非親里織師織作衣,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還此某甲比丘衣。誰諸長老忍僧還此某甲比丘衣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還彼某甲比丘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僧中捨衣竟,不還者,突吉羅。若有人教言:「莫還。」者,突吉羅。若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自作三衣、若作波利迦羅衣、若壞、若燒、若作非衣、若數數著,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織師是親里,與線者是親里,若自織作鉢囊、革屣囊、針氈,若作禪帶、若作腰帶、若作帽、若作𧙕、若作攝熱巾、裹革屣巾,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三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舍衛城中有一居士,是跋難陀釋子親友知識,出好線令織師織作如是如是衣,與跋難陀釋子。彼與織師線已往餘村。時彼織師來至僧伽藍中,語跋難陀釋子言:「大德!未曾有,是福德人。」問言:「以何事知我是福德人?」答言:「某甲居士持此線見與,言:『跋難陀釋子是我親友知識,為我織作如是如是衣與。』以是故知大德是福德人。」復問:「實爾不耶?」師報言:「實爾。」跋難陀言:「若欲與我織衣者,廣大極好,堅緻使任我受持。若不任我受持者,是所不須。」織師報言:「如大德所說,此線少,不得成衣。」跋難陀語言:「汝但織,我當更求線足之。」時跋難陀晨朝著衣持鉢,至居士家就座而坐,語居士婦言:「居士先持線與織師為我作衣,今線少不足。」時居士婦即持線箱置前,語言:「隨意多少取。」時跋難陀即恣意擇取好者,持往詣織師家語言:「我已得爾許線,可與我織成衣。」織師報言:「如大德今所作衣,與我價少。」跋難陀報言:「但與我織,我當更與汝價。」時織師成衣已,即送與居士婦。時居士從他處行還,問其婦言:「我前與織師線為跋難陀釋子作衣,今者成未耶?」其婦報言:「所織衣已成,今在此。」居士言:「持衣來看之。」即開箱出衣示,居士語婦言:「此衣非我先勅織衣。」婦報言:「此衣即是耶!」居士語言:「如先所與線教令織作衣,此衣非。」時婦即具說因緣。居士與婦共披衣看,時跋難陀釋子即來至居士家,問居士言:「先所與我織作衣,此衣是耶?」報言:「是。」語言:「若是者便可與我。」居士即譏嫌言:「沙門釋子受取無厭,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從人乞衣,施者雖無厭,而受者應知足,乃至屏處而不得語。」時乞食比丘聞是語已,嫌責跋難陀釋子言:「云何貪著從他乞衣耶?」嫌責已,還至僧伽藍中,以此因緣語諸比丘。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言:「云何貪著從他乞衣?」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跋難陀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貪著從他乞衣?」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若居士、居士婦使織師為比丘織作衣,彼比丘便往其家語織師言:『汝知不?此衣為我作,好織令廣長堅緻,我當多少與汝價。』彼比丘與價下至一食直,若得衣,尼薩耆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居士自恣請與比丘衣:「大德須何等衣耶?」諸比丘疑不敢答。佛言:「若先自恣請與衣,應隨意答。」若居士欲與比丘貴價衣,然比丘少欲知足、欲得不如者,疑不敢索。佛言:「自今已去,聽少欲知足索不如者隨意答。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居士、居士婦使織師為比丘織作衣,彼比丘先不受自恣請,便往織師所語言:『此衣為我作,與我極好織,令廣大堅緻,我當少多與汝價。』是比丘與價乃至一食直,若得衣,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居士、居士婦如上。

衣者,十種衣,如上。

求者,有二種,如上。

若比丘,先不受自恣請便往求衣,若得者,尼薩耆波逸提;不得衣者,突吉羅。

此尼薩耆當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先不受自恣請便往求得好衣,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先不受自恣請便往求得好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此比丘懺。白如是。」作是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人言:「自責汝心。」彼比丘報言:「爾。」僧即應還彼比丘衣,白二羯磨如是與。僧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先不受自恣請便往求得好衣,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還此比丘衣。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先不受自恣請便往求得好衣,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還此某甲比丘衣。誰諸長老忍僧還此比丘衣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還此比丘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彼比丘僧中捨衣竟,不還者,突吉羅。若有人教言:「莫還。」者,突吉羅。若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自作三衣、若作波利迦羅衣、若故壞、若燒、若作非衣、若數數著,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先受自恣請往求知足減少求,若從親里索、從出家人索、或為他、或他為己、或不索而得者,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四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尊者難陀弟子善能勸化,跋難陀語言:「汝今與我共人間行,當與汝衣。」答言:「可爾。」跋難陀即先與衣,餘比丘語言:「汝以何事共跋難陀人間行?跋難陀癡人,不知誦戒、不知說戒、不知布薩、不知布薩羯磨。」彼比丘即答言:「實爾者我不復隨行。」後餘時跋難陀語言:「可共人間行。」即答言:「汝自去,我不能隨汝去。」跋難陀語言:「我先所以與汝衣,欲共人間行。汝今不欲去,還我衣來。」比丘語言:「以見與衣,不復相還。」時跋難陀㥲恚,即前強奪衣取,比丘高聲言:「莫爾!莫爾!」比房諸比丘聞聲盡來集聚,問此比丘言:「汝何以高聲大喚?」時比丘以此因緣具向諸比丘說。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言:「云何與比丘衣,㥲恚還奪取耶?」嫌責已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比丘僧,呵責跋難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㥲恚還奪他衣?」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先與比丘衣,後㥲恚,若自奪、若教人奪取,還我衣來不與汝。若比丘還衣,彼取衣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衣者,十種衣,如上。

若比丘先與比丘衣,後㥲恚,若自奪、若教人奪取藏舉者,尼薩耆波逸提;若奪而不藏舉者,突吉羅。若著樹上、牆上、籬上、橛上、龍牙橛上、衣架上、若繩床、木床上、若小褥、大褥上、若枕上、若地敷上,若取離處,尼薩耆波逸提,取不離處者,突吉羅。

此尼薩耆應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與僧時應往僧中,徧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與比丘衣已,後㥲恚還奪取,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與比丘衣已,後悔㥲恚還奪取,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此比丘懺。白如是。」作是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人言:「自責汝心。」比丘答言:「爾。」僧即應還彼比丘衣,作白二羯磨,應如是與。眾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與比丘衣已,後㥲恚還奪取,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還此某甲比丘衣。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與比丘衣已,後㥲恚還奪取,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還此某甲比丘衣。誰諸長老忍僧還此某甲比丘衣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還此某甲比丘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

若僧中捨衣竟,不還者,突吉羅。若有人教言:「莫還。」者,突吉羅。若轉作淨施、若自作三衣、若遣與人、若作波利迦羅衣、若故壞、若燒、若作非衣、若數數著,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不㥲恚言:「我悔,不與汝衣,還我衣來。」若彼人亦知其人心悔,即還衣。若餘人語言:「此比丘欲悔,還他衣。」若借他衣著,他著無道理,還奪取,不犯。若恐失衣、若恐壞、若彼人破戒、破見、破威儀,若被舉、若滅擯、若應滅擯,若為此事命難、梵行難,如是一切奪取不藏舉,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五竟)

四分律卷第九

四分律卷第十(初分之十)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三十捨墮法之五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秋月風病動,形體枯燥又生惡瘡。世尊在閑靜處念言:「此諸比丘今秋月風病動,形體枯燥又生惡瘡,我今寧可方宜使諸比丘得服眾藥,當食當藥如食飯乾飯不令麁現。」復作是念:「今有五種藥,世人所識:酥、油、生酥、蜜、石蜜,聽諸比丘服此五種藥,當食當藥如食飯乾飯不令麁現。」時世尊從靜室起,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言:「我於靜室中作是念:『今諸比丘秋月風病動,形體枯燥又生惡瘡,我今寧可方宜使諸比丘得服眾藥,當食當藥如食飯乾飯不令麁現。』我作是念:『今有五種藥,世人所識:酥、油、生酥、蜜、石蜜,聽諸比丘服,當食當藥如食飯乾飯不令麁現。』是故聽服五種藥,若比丘病因緣時應服。」

時諸比丘得肥美食,若得肉、肉羹不能及時而食,況得此五種藥而能及時食。畜藥雖多病復不差,形體枯燥又生惡瘡。時世尊知而故問阿難:「此諸比丘何故形體枯燥又生惡瘡?」阿難白佛言:「此諸病比丘得好肥美食,得肉、肉羹不能及時食,況能隨時服五種藥。畜藥雖眾多,病亦不差,是故形體枯燥又生惡瘡。」佛告阿難:「自今已去聽諸比丘時、非時,有病因緣,服此五種藥。」

時諸病比丘得肥美飯食,得肉、肉羹不能及時食,盡與看病人。看病人足食已,不食便棄之,眾烏諍食鳴喚。爾時世尊知而故問阿難:「眾烏何故鳴喚?」阿難白佛言:「諸病比丘得肥美飲食,得肉、肉羹,不能及時食,盡與看病人。看病人足食已,不食便棄之,眾烏諍食是故鳴喚。」佛告阿難:「自今已去聽諸病人食殘,看病人足食、不足食自恣食之。」

時諸比丘朝受小食已,入村乞食。足食已,還僧伽藍中,以朝所受食與諸比丘。諸比丘足食已,不食便棄之,眾烏諍食鳴喚。時世尊知而故問阿難:「眾烏何故鳴喚?」阿難具以上因緣說之,是故眾烏鳴喚。佛告阿難:「自今已去,若受早起小食已、若足食已,聽作餘食法食。作餘食法者,言:『大德!我足食已,汝看是知是。』是為作餘食法。彼應語言:『止汝貪心。』應作如是餘食法食。」(更有餘因緣事,如波逸提餘食法中說不異,故不復煩文,故不出也)

爾時尊者舍利弗風病動,醫教服五種脂:熊脂、魚脂、驢脂、猪脂、摩竭魚脂,聽服此五種脂。時受、時煮、時漉、如服油法時,非時受、非時煮、非時漉,若服者如法治。

爾時世尊,從舍衛國遊行人間,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時世穀貴人民飢饉乞食難得,時有五百乞人隨逐世尊後行。時世尊往一樹下坐,時有私訶毘羅𠻬象師,五百乘車載黑石蜜從彼道來。時象師見道上有如來跡、千輻輪現,光相具足,清淨明好。見已尋跡求之,遙見世尊在一樹下坐,容顏端正,諸根寂定,得上調伏,已得自在,如調龍象,亦如澄淵,內外清淨,見已發歡喜心,於如來所前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時世尊無數方便,為象師說微妙法,使發歡喜心。時象師聞如來說法,發歡喜心已,供養諸比丘人別一器石蜜。諸比丘不敢受之,語言:「如來未聽比丘受黑石蜜。」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告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受黑石蜜。」佛語象師:「但一器量石蜜與諸比丘。」時象師受如來教已,一器量石蜜與諸比丘已,故有遺餘。佛語象師:「汝更再三隨意滿足與之。」時彼象師受佛教,即再三行之,故有遺餘。佛語象師:「汝今可持此殘石蜜與彼乞兒。」即與之,故有遺餘。佛復語象師:「汝可持此殘石蜜再三行與乞兒令滿足。」即復再三行,故復有遺餘。佛語象師:「汝今持此殘石蜜,著淨地無虫水中。何以故?我不見諸天魔、梵、沙門、婆羅門,及世人食此殘石蜜而能消化,唯除如來一人。」時象師即持此殘石蜜,著淨地無虫水中,時水中聲響震動烟出火然,猶如燒大熱鐵,著水中聲響震烈烟出火燃,以殘石蜜瀉著水中亦復如是。時象師見此變已,身毛皆竪心懷恐怖,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向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見象師恐怖,即與說微妙法,布施持戒生天之福,呵欲不淨讚歎出離。即於座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見法得法,得果證已,白佛言:「自今已去歸依佛、法、僧,唯願世尊聽為優婆塞,盡形壽不殺生,乃至不飲酒。」時象師聞佛說法,得歡喜開解已,從座起禮佛足繞三匝而去。

時諸比丘入村乞食,見作石蜜以雜物和之,皆有疑不敢非時食。佛告比丘:「聽非時食。作法應爾。」得未成石蜜疑,佛言:「聽食。」得薄石蜜疑,佛言:「聽食。」得濃石蜜,佛言:「聽食。」得白石蜜聽食,得雜水石蜜聽飲,得甘蔗漿若未熟聽飲,若熟不聽飲,若飲如法治。得甘蔗,佛言:「聽時食。」

爾時世尊從摩竭國界人間遊行至羅閱城。時畢陵伽婆蹉在此城中住,多有知識亦多徒眾,大得供養酥、油、生酥、蜜、石蜜與諸弟子。諸弟子得便受之,積聚藏舉滿大甕君持,巵中、𥯕中、大鉢、小鉢,或絡囊中、漉水囊中,或著橛上,或象牙曲鉤上,或窓牖間處處懸舉,溢出流漫房舍臭穢。時諸長者來入房,看見如是儲積眾藥狼藉,皆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止足、多求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乃作如是儲積諸藥,如王瓶沙庫藏無異。」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畢陵伽婆蹉弟子:「云何儲積眾藥,乃至處處懸舉溢出流漫?」嫌責已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無數方便呵責畢陵伽婆蹉弟子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多儲積眾藥,乃至溢出流漫,如王瓶沙庫藏無異?」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有病,殘藥酥、油、生酥、蜜、石蜜齊七日得服,若過七日服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病者,醫教服爾所種藥也。

藥者,酥、油、生酥、蜜、石蜜。

若比丘一日得藥畜,二日、三日、四日,乃至七日得藥畜,八日明相出,七日中所得藥盡尼薩耆波逸提。若比丘一日得藥,二日不得,三日得、四日得,如是乃至七日得藥,至八日明相出,六日中所得藥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藥,二日得,三日不得(如是轉降,乃至七日不得藥,作句亦如是)。若比丘一日得藥,二日、三

日不得,四日得乃至七日得藥,至八日明相出,五日中所得藥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藥、二日得,三日、四日不得,五日得(如是轉降,乃至六日、七日不得,作句亦如是)。若比丘一日得藥,二日、三日、四日不得,五日得藥,乃至七日得藥,至八日明相出,四日中所得藥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藥、二日得,三日、四日、五日不得(如是轉降,乃至五日、六日、七日不得,作句亦如上)。若比丘一日得藥,二日、三日、四日、五日不得,六日、七日得,至八日明相出,三日中所得藥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藥、二日得,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不得,七日得(如是轉降,乃至四日、五日、六日、七日不得,作句亦如是)。若比丘一日得藥,二日、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不得,七日得,至八日明相出,二日中所得藥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藥、二日得,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不得(如是轉降,乃至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不得,作句亦如是)。若比丘一日得藥,二日、三日不得,乃至七日不得,至八日明相出,一日中所得藥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藥不淨施,二日得藥淨施,三日得藥乃至七日得藥不淨施,至八日明相出,六日中所得藥盡尼薩耆。若比丘一日得藥不淨施,二日得藥、三日得藥淨施,四日得藥不淨施(如是轉降,乃至七日得藥淨施、不淨施,作句亦如上)、遣與人(作句亦如上)、若失、若故壞、若作非藥、若作親友意取、若忘去(作句亦如是),盡尼薩耆。若犯捨墮藥不捨,更貿易餘藥,一尼薩耆、一突吉羅。

此尼薩耆當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與僧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故畜餘藥過七日,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應懺悔。前受懺人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故畜餘藥過七日,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懺。白如是。」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人言:「自責汝心。」比丘報言:「爾。」僧即當還彼比丘藥,彼比丘所有過七日酥、油塗戶響,蜜、石蜜與守園人。若至第七日所捨與比丘,彼比丘應取食。若減七日應還此比丘,應作白二羯磨如是與。僧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故畜餘藥,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此比丘藥。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故畜餘藥,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還此比丘藥。誰諸長老忍僧還此某甲比丘藥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還此某甲比丘藥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此比丘取已,當用塗脚、若燃燈。僧中捨已不還者,突吉羅。若有人教言:「莫還。」者,突吉羅。若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故壞、若燒、若作非藥、若數數服,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彼過七日藥,若酥油塗戶響,若蜜石蜜與守園人,若至七日所捨與比丘食之。若未滿七日還彼比丘,彼當用塗脚、若燃燈,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六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毘舍佉母請佛及比丘僧明日食,即其夜辦具甘饍種種飲食。明日晨朝遣婢往至僧伽藍中白時到,時天大雨如象尿下。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汝等今日盡出在雨中浴,此最後雨,如今閻浮提雨,當知四天下雨亦如此。」時諸比丘聞佛教已,各出屋裸形雨中浴。時彼婢往僧伽藍門外,遙見諸比丘盡裸形洗浴,見已作是念:「無有沙門,盡是裸形外道。」婢還白毘舍佉母言:「大家當知,僧伽藍中盡是裸形外道,無有沙門。」毘舍佉母聰明智慧,即作是念:「向者天雨,諸比丘等或脫衣裸形雨中洗浴。婢無知謂為裸形外道。」復更勅,速詣僧伽藍中白諸比丘:「今時已到。」即往僧伽藍門外。時諸比丘浴訖,著衣還入靜室坐思惟。婢在門外立,見僧伽藍空寂無人,復作是念:「今僧伽藍空無有比丘。」即還歸語毘舍佉母言:「大家當知,僧伽藍中空無有比丘。」時毘舍佉母智慧聰明,即作念言:「諸比丘浴訖必入靜室思惟,而婢無知謂為僧伽藍中無有比丘。」復重勅之,速往僧伽藍中高聲白言:「今時已到。」婢即至僧伽藍中高聲白言:「今時已到。」時世尊從靜室出,語彼婢言:「汝並前去,我正爾往。」世尊語諸比丘:「著衣持鉢,今時已到。」諸比丘受世尊教各持衣鉢,世尊與大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俱,譬如力士屈申臂頃,從祇桓精舍忽然不現,在毘舍佉母舍就座而坐,衣服不濕,及比丘僧悉皆如是。時婢在後晚乃到舍,見世尊及比丘僧先已至舍,次第而坐衣服不濕,見已作是念:「世尊甚奇!甚特!有大神力!在我後來而先我至。」時毘舍佉母以種種多美飲食供養佛及比丘僧,食訖捨鉢更取卑床在前而坐,白佛言:「唯願世尊,當與我願。」佛告毘舍佉母:「如來不與人過願。」毘舍佉母復白佛言:「大德!若清淨可辦,願與我。」佛告言:「隨意。」毘舍佉母白世尊言:「或有諸客比丘從遠方來不知所趣,願世尊聽我與客比丘食盡形壽供給。」復白世尊言:「欲遠行比丘或以食故而不及伴,願世尊聽我與遠行比丘食盡形壽供養。」復白世尊言:「諸病比丘若不得隨病食便命終,若得隨病食便得除差,唯願世尊聽我與病比丘食盡形壽供給。」復白世尊言:「諸病比丘不得隨病藥便命終,若得隨病藥病得差,願世尊聽我與病比丘隨病藥盡形壽供給。」復白世尊言:「瞻病比丘自求食故便闕看病,願世尊聽我與看病人食盡形壽供給。」復白佛言:「世尊聽阿那頻頭國諸比丘食粥,若世尊當聽比丘食粥者,我當盡形壽供給。」復白世尊言:「我晨朝遣婢至僧伽藍中白時到,諸比丘盡露形雨中浴,願世尊聽我盡形壽供給比丘雨浴衣。」復白世尊言:「我有小因緣至阿夷羅跋提河邊,見諸比丘尼裸形洗浴,時有諸賊女、婬女往至比丘尼所語言:『汝等年少顏貌端正,腋下未有毛及今年壯,何不習愛欲,老乃修習梵行,於二宜無失。』其中年少比丘尼便生不樂心。願世尊聽我盡形壽與比丘尼浴衣。」爾時佛語毘舍佉母:「汝以何利義,故求此八願耶?」毘舍佉母白佛言:「若有遠來比丘至,白世尊言:『有某甲比丘命過為生何處?』爾時世尊即為記說,於四道果中必當證成須陀洹果、若斯陀含果、若阿那含果、若阿羅漢果。我當問言:『彼命過比丘曾來至此舍衛國不?』若我聞曾來時,我復當作是念:『是客比丘或當曾受我客比丘食、若遠行比丘食、若病比丘食、若受病比丘藥、若受瞻病人食、若受粥、若受雨浴衣。』我聞是語已便發歡喜心,既發歡喜心便捨眾惡,身惡既除便得身樂,已得身樂心則得定,心既得定便能長夜修習根力覺意。」世尊歎言:「善哉!善哉!毘舍佉母,此事如實。何以故?汝是聰明智慧、信樂檀越。」時世尊為毘舍佉母而說頌曰:

「歡喜施飲食,
持戒佛弟子;
布施於眾人,
降伏慳嫉心。
依樂受樂報,
永得安隱樂;
得天上處所,
得無漏聖道。
心樂於福德,
快樂無可喻;
得生於天上,
長壽常安樂。」

爾時世尊與毘舍佉母種種方便說法勸令歡喜,即從坐起而去還至僧伽藍中,以是因緣集比丘僧隨順說法,無數方便讚歎頭陀嚴好樂出離者,告諸比丘言:「自今已去,聽與客比丘食、遠行比丘食、病比丘食、病比丘藥,及瞻病人食,聽食粥、聽受雨浴衣、與比丘尼浴衣。」爾時毘舍佉母,聞世尊聽諸比丘受客比丘食,乃至與比丘尼雨浴衣,即便盡形壽供給客比丘食,乃至與比丘尼雨浴衣。時毘舍佉母聞世尊聽已,即作眾多雨浴衣,使人持往至僧伽藍中與諸比丘,諸比丘分。佛言:「不應分,隨上座次與。若不遍當憶行次,若更得衣以次行令遍。」彼持貴價衣隨次與,佛言:「不應爾,應從上座次問。若不須者,然後隨次與。若不遍,應取僧中可分衣與令遍。」

時六群比丘聞佛聽比丘得畜雨浴衣,即一切時春夏冬常求雨浴衣,不捨雨衣便持餘用,現有雨衣猶裸形而浴。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如來雖聽比丘得畜雨浴衣,云何春夏冬常求雨浴衣,不捨雨衣便持餘用,現有雨衣猶裸形而浴?」時諸比丘呵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春夏冬常求雨浴衣?」以無數方便訶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春殘一月在,當求雨浴衣,半月應用浴。若比丘過一月前求雨浴衣,過半月前用浴,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雨衣者,比丘用雨中浴。

衣者,有十種,如上。

彼比丘三月十六日應求雨浴衣,四月一日應用。若比丘三月十六日前求雨衣,四月一日前用者,尼薩耆波逸提。

此尼薩耆當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若欲捨與僧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過一月前求雨浴衣,過半月前用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過一月前求雨浴衣,過半月前用,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彼比丘懺。白如是。」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人言:「自責汝心。」比丘報言:「爾。」僧即當還彼比丘雨衣,作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中應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過一月前求雨浴衣,過半月前用,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彼某甲比丘雨衣。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過一月前求雨浴衣,過半月前用,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還此某甲比丘雨浴衣。誰諸長老忍僧還彼某甲比丘雨浴衣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還此某甲比丘雨浴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僧中捨雨衣竟,不還者,突吉羅。還時有人教言:「莫還。」者,突吉羅。若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自作三衣、若作波利迦羅衣、若故壞、若燒、若數數用,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三月十六日求、四月一日用,若捨雨衣已乃更作餘用,若著浴衣浴,若無雨衣,若作浴衣、若浣染、若舉處染,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七竟)

爾時佛在毘蘭若夏安居。佛告阿難:「汝往語毘蘭若婆羅門,我受汝夏安居訖,今欲人間遊行。」阿難承佛教,往至毘蘭若婆羅門所,語婆羅門言:「如來語汝:『我受汝請夏安居訖,今欲人間遊行。』」時毘蘭若婆羅門聞世尊如是語,即憶念:「我無利!無善利!我無得!無善得!何以故?我請沙門瞿曇及僧,九十日中竟不供養。」時毘蘭若婆羅門與阿難俱往世尊所,禮佛足却住一面。時世尊漸與毘蘭若婆羅門說微妙法,發歡喜心,即白佛言:「唯願世尊及比丘僧,於毘蘭若重受我九十日請。」佛語婆羅門:「我已受汝請夏安居九十日訖,今欲遊行人間。」婆羅門重白言:「願世尊及僧受我明日請。」世尊默然受請。婆羅門見世尊默然受請,即從坐起禮佛足三遶而去。還其家即夜辦具種種好食,明日白佛時到。世尊著衣持鉢及比丘僧五百人俱往詣其家,到已就座而坐。時婆羅門行種種好食,飯佛及比丘僧悉令滿足,食訖各自收鉢。婆羅門以三衣施佛,諸比丘各施二衣,為夏安居故。時諸比丘不受衣,即語施主言:「世尊未聽受夏衣。」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佛告諸比丘:「聽受夏衣。」

時六群比丘聞世尊聽受夏衣,春夏冬一切時常乞衣,安居未竟亦乞衣亦受衣。時跋難陀釋子在一處安居竟,聞異處夏安居比丘大得利養衣,即往彼安居處問諸人言:「所得夏安居衣為分未耶?」答言:「未。」「持來我與汝分。」復更至餘處如是非一,皆問言:「汝得安居衣分未耶?」答言:「未。」「持來我與汝分。」時跋難陀處處分衣,大得衣分持來入祇桓精舍。諸比丘見已,語跋難陀言:「世尊聽畜三衣,三衣外不聽畜長衣,此是誰衣耶?」跋難陀答言:「處處有夏安居得衣,我於彼得是分來。」諸比丘聞已,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跋難陀釋子!云何如來聽受夏安居衣,何以復春夏冬一切時常乞衣,安居未竟亦乞衣亦受衣耶?跋難陀釋子!異處安居異處受衣。」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種種呵責六群比丘:「跋難陀釋子!我聽比丘受夏安居衣,汝云何一切時春夏冬常乞衣,安居未竟亦乞衣亦受衣?跋難陀釋子!異處安居異處受衣耶?」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跋難陀釋子已,告諸比丘:「不得一切時春夏冬常乞衣,亦不得安居未竟亦乞衣亦受衣,不得異處安居異處受夏衣分。」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波斯匿王境內人民有反叛者。時王遣二大臣,名利師達多、富羅那,王勅使征。時二大臣作是念:「我等今當征,未知為得還不?我等常眾僧夏安居竟,為僧設食及施衣。今者安居未竟,寧可辦食具并諸衣物,如安居法施僧衣耶?」諸長者自往僧伽藍中,白諸比丘如是言:「明日欲設飯食并施安居衣,願各屈意。」諸比丘報長者言:「但施食不須衣施。何以故?夏安居未竟,不得受衣不得乞衣。」長者白言:「我等今為波斯匿王遣征,我等自念:『未知當得還不?欲如先法夏安居訖,飯食眾僧并施衣。』今者亦欲設食并施衣。」時諸比丘以是事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受急施衣。諸比丘若知是急施衣應受。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十日未竟夏三月,諸比丘得急施衣,比丘知是急施衣當受,受已乃至衣時應畜。若過畜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急施衣者,若受便得、不受便失。

衣者,有十種,如上。

衣時者,自恣竟,不受迦絺那衣一月,受迦絺那衣五月,自恣十日在,若比丘得急施衣,知是急施衣應受,受已即十日應畜,到自恣竟。不受迦絺那衣一月,受迦絺那衣五月,若自恣有九日在,比丘得急施衣,比丘知是急施衣應受,受已即九日應畜,到自恣竟。不受迦絺那衣一月,受迦絺那衣五月,更增一日,若自恣八日在,比丘得急施衣,比丘知是急施衣應受,受已即八日應畜,到自恣竟。不受迦絺那衣一月,受迦絺那衣五月,更增二日,若自恣七日在,比丘得急施衣,比丘知是急施衣應受,受已即七日應畜,到自恣竟。不受迦絺那衣一月,受迦絺那衣五月,更增三日,若自恣六日在,比丘得急施衣,比丘知是急施衣應受,受已即六日應畜,到自恣竟。不受迦絺那衣一月,受迦絺那衣五月,更增四日,若自恣五日在,比丘得急施衣,比丘知是急施衣應受,受已即五日應畜,到自恣竟。不受迦絺那衣一月,受迦絺那衣五月,更增五日,若自恣四日在,比丘得急施衣,比丘知是急施衣應受,受已即四日應畜,到自恣竟。不受迦絺那衣一月,受迦絺那衣五月,更增六日,若自恣三日在,比丘得急施衣,比丘知是急施衣應受,受已即三日應畜,到自恣竟。不受迦絺那衣一月,受迦絺那衣五月,更增七日,若自恣二日在,比丘得急施衣,比丘知是急施衣應受,受已即二日應畜,到自恣竟。不受迦絺那衣一月,受迦絺那衣五月,更增八日,若明日自恣,比丘得急施衣,比丘知是急施衣應受,受已即今日應畜,到自恣竟。不受迦絺那衣一月,受迦絺那衣五月,更增九日,若比丘得急施衣,若過前過後,尼薩耆波逸提。

此衣應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若欲捨與僧者,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向上座禮,胡跪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得急施衣,若過前若過後,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白已然後受懺,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得急施衣,若過前若過後,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懺。白如是。」作是白已然後受懺。受懺者語其人言:「當自責汝心。」比丘報言:「爾。」僧即當還彼比丘衣,白二羯磨與。眾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得急施衣,過前過後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此某甲比丘衣。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得急施衣,過前過後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還此比丘衣。誰諸長老忍僧還此某甲比丘衣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還此某甲比丘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僧中捨衣竟,不還者,突吉羅。若教言:「莫還。」者,突吉羅。若轉作淨施、若受作三衣及餘衣、若遣與人、若數數著,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得急施衣,不過前、不過後,不犯。若為賊奪衣、若失衣、若燒衣、若漂衣,過前不犯。作奪想、失想、燒想、漂想,有嶮難道路不通,多諸賊盜、惡獸難、若河水大漲、王者所執繫閉、命難、梵行難,若彼受寄比丘或死、或出行、或捨戒、或賊劫、或為惡獸所害、或為水漂,過後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八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諸比丘夏安居訖,後迦提一月滿在阿蘭若處住。時多有賊劫奪比丘衣鉢、坐具、針筒、什物,兼打撲諸比丘。諸比丘畏賊,皆來趣祇桓精舍聚住。爾時世尊知而故問阿難:「此諸比丘何故來趣祇桓精舍聚住耶?」阿難白佛言:「諸比丘夏安居訖,後迦提一月滿在阿蘭若處住,為賊劫奪衣鉢、坐具、針筒、什物,又打撲諸比丘諸,比丘畏怖故皆來趣祇桓精舍住。」佛告阿難:「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在阿蘭若有疑多恐懼處住。在如是阿蘭若處住,比丘欲留衣,三衣中若一一衣得留置舍內。」爾時六群比丘聞佛聽阿蘭若處有疑恐懼處住,在如是處住欲留衣,三衣中若一一衣留置舍內。即便留衣置舍內,囑親友比丘已出行。後親友比丘出衣日中曬,諸比丘見已,自相謂言:「世尊制戒,聽比丘畜三衣不得長,此是誰衣耶?」彼比丘言:「六群比丘與我知識親友,留衣在此出人間遊行,是故我等為曬衣。」時諸比丘聞已,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言:「云何世尊聽諸比丘在阿蘭若處,有疑恐懼處住,於三衣中留一一衣著舍內。汝等云何今多寄衣知識親友,人間遊行而離衣宿?」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即以此因緣集比丘僧,訶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我聽諸比丘在阿蘭若有疑恐懼處住,比丘在如是處住,三衣中留一一衣著舍內。汝等云何今多寄衣親友,人間遊行離衣宿?」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夏三月竟,後迦提一月滿,在阿蘭若有疑恐懼處住,比丘在如是處住,三衣中欲留一一衣置舍內。諸比丘有因緣,離衣宿乃至六夜。若過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阿蘭若處者,去村五百弓。遮摩羅國弓長四肘,用中肘量取。

有疑處者,疑有賊盜。

恐怖者,中有恐怖賊盜。

舍內者,村聚也。

三衣者,僧伽梨、欝多羅僧、安陀會。

衣者,有十種,如上說。

若比丘有因緣離衣宿,彼六夜竟,第七夜明相未出前,若捨三衣、若手捉衣、若至擲石所及處。若比丘六夜竟、第七夜明相未出前,不捨三衣、不手捉衣、不至擲石所及處住,第七夜明相出離衣宿,一切犯尼薩耆。除三衣已,離餘衣宿者,突吉羅。

此尼薩耆當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若欲捨與僧者,應往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禮上座足,胡跪合掌作如是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離衣宿過六夜,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白已然後受懺,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離衣宿過六夜,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懺。白如是。」如是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人言:「自責汝心。」比丘報言:「爾。」僧即應還彼比丘衣,白二羯磨應如是與。眾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離衣宿過六夜,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彼比丘衣。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離衣宿過六夜,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還彼比丘衣。誰諸長老忍僧還此比丘衣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還彼比丘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若比丘捨衣竟,不還彼比丘衣者,突吉羅。若教不還者,突吉羅。若淨施、若遣與人、或受作三衣、若作波利迦羅衣、若數數取著、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已經六夜、第七夜明相未出前到衣所,若捨衣、若手捉衣、若至擲石所及處,不犯。若劫奪想、失想、漂想、燒想、不捨衣、不手捉衣、不至擲石所及處,不犯。若船濟不通、道路嶮難、多諸盜賊、有惡獸、河水瀑漲、強力所執、或為繫閉、或命難、或梵行難、不捨衣、不捉衣、不至擲石所及處,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九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跋難陀釋子先有一居士恒好惠施,意欲飯佛比丘僧兼布施好衣。時跋難陀釋子聞彼居士欲飯佛比丘僧兼施好衣,即往彼居士家,問居士言:「實欲飯佛及比丘僧并施好衣耶?」居士報言:「爾。」跋難陀釋子語居士言:「眾僧有大善利、有大威力、有大福德,施眾僧者多。汝今食施眾僧,衣可施我一人。」居士言:「可爾。」爾時長者便不復與僧辦具衣,即其夜供辦種種多美飲食,明日白僧時到。諸比丘僧著衣持鉢,往居士家就座而坐。時居士見長老比丘威儀具足,發大聲言:「我云何為如是嚴整眾僧衣而作留難?」時諸比丘問居士言:「何故作如是語?」時居士以實而答。時眾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跋難陀釋子:「云何斷眾僧利而自入己?」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無數方便呵責跋難陀釋子:「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斷眾僧利而自入己耶?」爾時世尊無數方便呵責跋難陀釋子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斷僧物而自入己者,尼薩耆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比丘不知是僧物、非僧物,為許僧、不許僧,後乃知是僧物、已許僧,或有作尼薩耆波逸提懺悔、或慚愧,若不知者不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知是僧物,自求入己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僧物,為僧故已與僧。僧物者,已許僧。為僧者,為僧故作,未許僧。已與僧者,已許僧、已捨與。僧物者,衣鉢、坐具、針筒下至飲水器。若比丘知是僧物自求入己者,尼薩耆波逸提。

若物許僧轉與塔者,突吉羅。若許塔轉與僧者,突吉羅。若物許四方僧轉與現在僧者,突吉羅。若物許現前僧轉與四方僧者,突吉羅。若物許比丘僧轉與比丘尼僧者,突吉羅。若許比丘尼僧轉與比丘僧者,突吉羅。許異處與異處,突吉羅。若已許作許想者,尼薩耆波逸提。若已許心疑,突吉羅。若未許作許想,突吉羅。若未許疑,突吉羅。

此尼薩耆當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若欲捨與僧者,應往僧中,偏露右肩、右膝著地、禮上座,胡跪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知是物已許僧而自入己,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白已然後受懺,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知是物已許僧而自入己,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懺。白如是。」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人言:「自責汝心。」彼比丘答言:「爾。」僧即應還彼比丘所捨物,應作白二羯磨與。眾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知是物已許僧而自入己,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彼比丘所捨物。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知是物已許僧求自入己。犯捨墮,今捨與僧。僧今還彼比丘所捨物。誰諸長老忍僧還彼比丘所捨物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還彼比丘所捨物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若捨與竟,不還彼比丘所捨物者,突吉羅。若教人莫還者,突吉羅。若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受作三衣、若作波利迦羅衣、若數數用,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尼薩耆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不知、若已許作不許想、若許少勸令與多、若許少人勸與多人、欲許惡勸與好者、或戲笑語、若誤語、或獨處語、或夢中語、欲說此乃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竟)

四分律卷第十

四分律卷第十一(初分之十一)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九十單提法之一

爾時佛在釋翅瘦迦維羅衛尼拘類園中。爾時釋種中有釋迦子,字象力,善能談論,常與外道梵志論議,若不如時便違反前語,若僧中問是語時,即復違反前語,於眾中知而妄語。諸梵志等譏嫌言:「沙門釋子無有慚愧常作妄語,而自稱言:『我行正法。』如今有何正法?論議不如時便違反前語,於眾僧中問時復違反前語,於眾中知而妄語。」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象力釋子:「汝云何與梵志共論議,設不如時便自違反前語,於眾僧中問即復違反前語,於眾僧中知而妄語耶?」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象力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象力比丘!與梵志共論議,設不如時便違反前語,於眾僧中問即復違反前語,於眾中知而妄語耶?」爾時世尊無數方便呵責象力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知而妄語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知而妄語者,不見言見、不聞言聞,不觸言觸、不知言知,見言不見、聞言不聞,觸言不觸、知言不知。見者,眼識能見。聞者,耳識能聞。觸者,三識能觸,鼻識、舌識、身識。知者,意識能知。不見者,除眼識,餘五識是。不聞者,除耳識,餘五識是。不觸者,除三識,餘眼識、耳識、意識是。不知者,除意識,餘五識是。

若不見、不聞、不觸、不知,彼如是言:「我見聞觸知。」知而妄語者,波逸提。若不見、不聞、不觸、不知,是中見想聞想觸想知想,彼便言:「我不見、不聞、不觸、不知。」知而妄語者,波逸提。若不見、不聞、不觸、不知,意中生疑,彼作是言:「我無有疑,便言我見、我聞、我觸、我知。」知而妄語者,波逸提。若不見不聞不觸不知,意中有疑,便言:「我是中無疑,便言我不見不聞不觸不知。」知而妄語者,波逸提。若不見不聞不觸不知,意中無復疑便言:「我有疑,我見我聞我觸我知。」知而妄語者,波逸提。我不見、我不聞、我不觸、我不知,意中無疑,便言:「我有疑,我不見、不聞、不觸、不知。」知而妄語者,波逸提。此應廣說,本作是念:「我當妄語。」妄語時自知是妄語,妄語已知是妄語,故妄語,波逸提。本作是念:「我當妄語。」妄語時自知是妄語,妄語竟不自憶作妄語,故妄語,波逸提。本不作是念:「我當妄語。」妄語時自知是妄語,妄語竟知是妄語,故妄語,波逸提。本不作妄語意,妄語時知是妄語,妄語已不憶是妄語,故妄語,波逸提。所見異、所忍異、本所欲異、所觸異、所想異、所心異,如此諸事皆是妄語,於大眾中知而妄語者,波逸提。說而了了者,波逸提;說而不了了者,突吉羅。說戒時乃至三問憶念罪而不說者,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不見言不見、不聞言不聞、不觸言不觸、不知言不知,見言見、聞言聞、觸言觸、知言知,意有見想便說者,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一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斷諍事種類罵比丘,比丘慚愧忘失前後不得語。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云何六群比丘,斷諍事種類罵比丘,使慚愧忘失前後不得語。」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斷諍事種類罵比丘,使慚愧忘失前後使不得語?」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往古世時得剎尸羅國婆羅門有牛,晝夜養飤刮刷摩捫。時得剎尸羅國復有長者,於城市街巷遍自唱言:『誰有力牛,與我力牛共駕百車,䞈金千兩?』時婆羅門牛聞唱聲自念:『此婆羅門晝夜餧飤我刮刷摩捫,我今宜當盡力自竭,取彼千兩金報此人恩。』時彼牛即語婆羅門言:『汝今當知,得剎尸羅國中有長者作是唱言:「誰有牛,與我牛共駕百車,䞈金千兩?」主今可往至彼長者家語言:「我有牛,可與汝牛共駕百車,䞈金千兩。」』時婆羅門即往至長者家語言:『我有牛,可與汝牛共駕百車,䞈金千兩。』長者報言:『今正是時。』婆羅門即牽己牛與長者牛共駕百車,䞈金千兩。時多人觀看,婆羅門於眾人前作毀呰語:『一角可牽。』時牛聞毀呰語,即懷慚愧不肯出力與對諍競,於是長者牛勝。婆羅門牛不如,輸金千兩。時婆羅門語彼牛言:『我晝夜餧飤摩捫刮刷,望汝當與我盡力勝彼牛。云何今日反更使我輸金千兩耶?』牛語婆羅門言:『汝於眾人前毀呰我言:「一角可牽。」使我大慚愧於眾人,是故不能復出力與彼競駕。若能改往言,更不名字形相毀我者,便可往語彼長者言:「能更與我牛共駕百車者,更倍出二千兩金。」』婆羅門語牛言:『勿復令我更輸二千兩金。』牛報婆羅門言:『汝勿復在眾人前毀呰我言:「一角可牽。」於眾人前當讚歎我:「好牽端嚴好角。」』時婆羅門至彼長者家語言:『能更與我牛共駕百車者,䞈二千兩金。』長者報言:『今正是時。』時婆羅門牛與長者牛共駕百車,䞈二千兩金,多人共看。時婆羅門於眾人前讚歎牛言:『好牽端嚴好角。』牛聞此語,即便勇力與彼競駕,婆羅門牛得勝。長者牛不如,婆羅門得二千兩金。」

爾時佛語諸比丘:「凡人欲有所說,當說善語、不應說惡語,善語者善、惡語者自熱惱。是故諸比丘!畜生得人毀呰,猶自慚愧不堪進力;況復於人,得他毀辱能不有慚愧耶!此六群比丘癡人,斷諍事種類罵諸比丘,使慚愧忘前失後使不得語。」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種類毀呰語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種類毀呰人者,卑姓家生,行業亦卑,伎術工巧亦卑,或言:「汝是犯過人。」或言:「汝多結使人。」或言:「汝盲人。」或言:「汝禿瞎人。」

卑者,旃陀羅種、除糞種、竹師種、車師種。

卑姓者,拘湊、拘尸婆蘇晝、迦葉、阿提利夜、婆羅墮,若本非卑姓習卑伎術即是卑姓。

卑業者,販賣猪羊、殺牛、放鷹鷂、獵人網魚、作賊、捕賊者、守城知刑獄。卑伎者,鍛作、木作、瓦陶作、皮韋作、剃髮作、簸箕作。

犯者,波羅夷、僧伽婆尸沙、波逸提、波羅提提舍尼、偷蘭遮、突吉羅、惡說。

結者,從瞋恚乃至五百結。

盲瞎者,盲瞎、𤼣躄跛、聾瘂,及餘眾患所加。

若比丘罵餘比丘言:「汝生卑賤家、汝業卑、伎術卑,汝犯、汝結使、汝禿瞎。」如是等若面罵、若喻罵、若自比罵。

面罵者,言:「汝是旃陀羅家生、除糞家生、竹師種、車師種,拘湊、拘尸婆蘇晝、迦葉、阿提梨夜、婆羅墮種。」若本非卑姓習卑伎術即是卑姓,汝是販賣人、殺牛猪羊人,汝是作賊捕賊人,汝是守城知刑獄人,汝是鍛作、木作、瓦陶作、皮韋作、剃髮作人。汝是犯波羅夷、僧伽婆尸沙、波逸提、波羅提提舍尼、偷蘭遮、突吉羅、惡說人,汝是從瞋恚結人,乃至五百結人,汝是盲瞎、禿、躄跛、瘂聾,及眾患所加人。

喻罵者,汝似旃陀羅種、汝似除糞種、汝似竹師種、汝似車師種、汝似拘湊、汝似拘尸婆蘇晝種、汝似迦葉種、汝似阿提梨夜種、汝似婆羅墮種,汝似販賣猪羊人、汝似殺牛人、汝似放鷹鷂人、汝似網魚獵人、汝似作賊者、捕賊者、汝似守城知刑獄人、汝似鍛作人、汝似木作人、汝似瓦陶作人、汝似皮韋作人、汝似剃髮人,汝似犯波羅夷人、汝似犯僧伽婆尸沙人、汝似犯波逸提人、汝似犯波羅提提舍尼人、汝似犯偷蘭遮人、汝似犯突吉羅人、汝似犯惡說人、汝似結使人、汝似盲瞎人、汝似禿人、汝似躄跛人、汝似瘂聾人。

自比罵者,我非旃陀羅種、我非除糞種、我非竹師種、我非車師種、我非拘湊、拘尸婆蘇晝、迦葉、阿提梨夜、婆羅墮、販賣猪羊、殺牛人、放鷹鷂人、網魚獵人、作賊人、捕賊、守城、知刑獄人、鍛作人、木作人、竹作人、車作人、瓦陶作人、皮韋作人、剃髮人,我非犯波羅夷人、僧伽婆尸沙人、波逸提人、波羅提提舍尼、偷蘭遮、突吉羅、惡說人,我非結使、我非盲瞎、禿、跛躄、瘂聾人。

若比丘如上說種類毀呰者,波逸提。若種類毀呰語了了,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

若以說善法而面罵、若喻罵、自比罵。說善法者,阿蘭若、乞食、補納衣,乃至坐禪人。

說善法面罵者,汝是阿蘭若乃至坐禪人。

喻罵者,汝似阿練若乃至坐禪人。

自比罵者,我非是阿練若,乃至我非坐禪人。

若比丘說善法,面罵、人喻罵、自比罵,說而了了者,突吉羅;說不了了者,亦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相利故說、為法故說、為律故說、為教授故說、為親友故說、或戲笑故說、或因語次失口說、或在獨處說、或於夢中語、或欲說此而誤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傳彼此語,傳此屏語向彼說,傳彼屏語向此說,如是不息,遂至眾中未有鬪事而生鬪事,已有鬪事而不滅。諸比丘各作是念:「眾僧以何因緣,本無鬪諍而有此諍,已有諍事而不能滅耶?」諸比丘自知此六群比丘傳彼此語,遂至僧中鬪諍,先未有諍事而生諍事,已有諍事而不能滅。時眾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汝等傳彼此語,遂至僧中先未有諍事而生諍事,已有諍事而不能滅?」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云何汝等傳彼此語,遂至僧中先未有諍事而生諍事,已有諍事而不滅耶?」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汝等當聽,古昔有兩惡獸為伴,一名善牙師子,二名善博虎,晝夜伺捕眾鹿。時有一野干逐彼二獸後,食其殘肉以自全命。時彼野干竊自生念:『我今不能久與相逐,當以何方便鬪亂彼二獸令不復相隨。』時野干即往善牙師子所,如是語善牙:『善博虎有如是語言:「我生處勝、種姓勝、形色勝汝、力勢勝汝。何以故?我日日得好美食。善牙師子逐我後,食我殘肉以自全命。」』即說偈言:

「『形色及所生,
大力而復勝;
善牙不能善。
善博如是語。』

「善牙問野干言:『汝以何事得知?』答言:『汝等二獸共集一處相見自知。』爾時野干竊語善牙已,便往語善博虎言:『汝知不?善牙有如是語:「而我今日種姓、生處悉皆勝汝,力勢亦勝。何以故?我常食好肉。善博虎食我殘肉而自活命。」』即說偈言:

「『形色及所生,
大力而復勝;
善博不能善。
善牙如是語。』

「善博問言:『汝以何事得知?』答言:『汝等二獸共集一處相見自知。』後二獸共集一處,瞋眼相視,善牙師子便作是念:『我不應不問便先下手打彼。』爾時善牙師子向善博虎而說偈問:

「『形色及所生,
大力而復勝;
善牙不如我。
善博說是耶?』

「彼自念言:『必是野干鬪亂我等。』善博虎說偈答善牙師子言:

「『善博不說是,
形色及所生;
大力而復勝,
善牙不能善。
若受無利言,
信他彼此語;
親厚自破壞,
便成於冤家。
若以知真實,
當滅除瞋惱;
今可至誠說,
令身得利益。
今當善降伏,
除滅惡知識;
可殺此野干,
鬪亂我等者。』

「即打野干殺,二獸還和合。」

爾時佛告諸比丘:「此二獸為彼所破,共集一處相見不悅;況復於人,為人所破心能不惱?云何六群比丘鬪亂彼此,先無諍事而生諍事,已有諍事而不能滅。」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兩舌語,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兩舌者,比丘鬪亂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優婆塞、優婆夷、國王及大臣、外道、異學沙門、婆羅門。比丘尼還鬪亂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優婆塞、優婆夷、國王及大臣、外道、異學沙門、婆羅門比丘。式叉摩那還鬪亂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優婆塞、優婆夷、國王及大臣、外道、異學沙門、婆羅門、比丘、比丘尼。沙彌還鬪亂沙彌、沙彌尼、優婆塞、優婆夷、國王及大臣、外道、異學沙門、婆羅門、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尼還鬪亂沙彌尼、優婆塞、優婆夷、國王及大臣、外道、異學沙門、婆羅門、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優婆塞還鬪亂優婆塞、優婆夷、國王及大臣、外道、異學沙門、婆羅門、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優婆夷還鬪亂優婆夷、國王及大臣、外道、異學沙門、婆羅門、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優婆塞。國王還鬪亂國王及大臣、外道、異學沙門、婆羅門、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優婆塞、優婆夷。大臣還鬪亂大臣、外道、異學沙門、婆羅門、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優婆塞、優婆夷、國王。種種外道、沙門、婆羅門還鬪亂種種外道、沙門、婆羅門、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優婆塞、優婆夷、國王大臣。

鬪亂者,某甲說是言:「汝是旃陀羅種、除糞種、竹師種、車師種、拘湊、拘尸婆、蘇晝種、迦葉、阿提梨夜、婆羅墮,販賣猪羊、殺牛、放鷹、網魚、獵師、作賊、捕賊、守城刑獄、鍛作、陶師、皮師、剃髮師,汝犯波羅夷、僧伽婆尸沙、波逸提、波羅提提舍尼、偷蘭遮、突吉羅、惡說。結使者,從瞋恚乃至五百結,禿、盲瞎、跛躄、聾瘂。」

若有比丘破皆是比丘鬪亂,說而了了者,波逸提;說而不了了者,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破惡知識、破惡伴黨、破方便壞僧者、破助壞僧者、破二人三人作羯磨者。破若作非法羯磨、非律羯磨者,破若僧、若塔、若廟、若和上、同和上、若阿闍梨、同阿闍梨、若知識、若親友、若數數語者、無義無利、欲方便作無義無利,破如是人者,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尊者阿那律從舍衛國向拘薩羅國中,路至無比丘住處村,問言:「誰與我住處?」聞彼有一婬女家,常安止賓客在門屋下住。時阿那律即往至彼婬女家語言:「大妹!欲寄止一宿可得爾不?」婬女答曰:「可住,門下寬廣隨意止宿。」阿那律即入門下,自敷草蓐坐具結加趺坐,一心思惟繫念在前。爾時拘薩羅國諸長者有行緣之便,亦投彼村求覓宿處,亦復聞彼婬女家常止賓客,即便往其家求寄宿言:「欲於此寄一宿可爾不?」婬女答言:「我已先聽一沙門宿,君可問彼沙門,可得共宿者便可止宿。」其人即往阿那律所語言:「我向語主人求宿即見聽許,今欲共宿不相妨耶?」阿那律答言:「我草蓐敷竟,門屋寬大,可隨意宿,勿疑也。」時諸長者即入門屋下,長者伴多坐相逼近。時婬女見已即生愍念心言:「此阿那律是豪貴子孫,習樂來久不能忍苦。今諸長者共相逼近。」即至阿那律所語言:「尊者習樂來久不能忍苦,今諸長者共相逼近,尊者能入我舍內宿不?」即報言:「可。」爾時尊者阿那律即便入舍,在其坐處結加趺坐繫念在前。時婬女室中然燈燭竟夕不絕,彼婬女於初夜來往阿那律所語言:「近有諸長者婆羅門種,多諸財寶,皆來語我言:『可與我作婦。』我即語彼諸長者言:『汝等醜陋,不能為汝等作婦,若是端正者我今當為其作婦。』我觀尊者形貌端正,可為我作夫耶?」時尊者阿那律雖聞此語,默然不答,亦不觀視。何以故?由尊者得無上二俱解脫故。到後夜末明相欲出,時復語阿那律言:「諸婆羅門長者種皆多財寶語我言:『為我作婦。』我即不許。然阿那律顏貌端政,可為我作夫耶?」阿那律復默然不答,亦不觀視。何以故?由是尊者得無上二俱解脫故。爾時此婬女即脫衣來前捉之,時阿那律以神足力踊身在空中。婬女見之慚愧,裸身蹲住,即疾疾取衣著已,叉手合掌,仰面空中向阿那律言:「懺悔!懺悔!」如是至三。「願尊者還來在本處坐。」阿那律即下在本處坐。此女人禮阿那律足已却坐一面,阿那律為說種種微妙法,所謂施義、戒義、生天之義,呵欲不淨、度有漏縛,稱讚出離為樂、增益解脫。時婬女即於座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時婬女見法得法已:「唯願聽許為優婆夷,歸依佛法僧,自今已去盡形壽不殺生,乃至不飲酒。願尊者今日受我請食。」阿那律默然受之。彼婬女知阿那律默然受請已,即辦具種種甘饍飲食而供養之,食已取一小床在阿那律前坐。阿那律為說種種法,勸喻令其心喜,為說法已從坐而去。還僧伽藍中,以此因緣具向諸比丘說。時眾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譏嫌阿那律言:「云何阿那律!與婦女同室宿耶?」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即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阿那律言:「汝實與女人獨同室宿不?」答言:「實爾。」佛無數方便呵責阿那律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阿那律!與婦女同室宿?」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阿那律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與婦女同室宿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婦女者,人女、有知、命根不斷。

室者,有四周牆壁,障上有覆,或前敞而無壁,或有四壁上無覆,或有雖覆而不遍,或有雖覆遍而有開處,是謂室。

若比丘先宿、婦女後至,或婦女先至、比丘後到,或二人俱至,若亞臥隨脇著地,波逸提。隨轉側,波逸提。若天女、阿修羅女、若龍女、夜叉女、餓鬼女同室宿者,突吉羅。與畜生女能變化、不能變化者同室宿,突吉羅。若與黃門、二根人同室宿,突吉羅。晝日婦女立,比丘臥者,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比丘不知彼室內有婦女而宿;若比丘先至而婦女後至,比丘不知;若屋有覆而無四邊障,或盡覆而半障,或盡覆而少障,或盡障而不覆,或有盡障而少覆,或半覆半障,或少覆少障,或不覆不障露地,無犯。此室中若行若坐,無犯。若頭眩倒地、若病臥,無犯。或為強力所捉、若為人所縛、若命難、淨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竟)

爾時世尊在曠野城。六群比丘與諸長者共在講堂止住,時六群中有一人散亂心睡眠無所覺知,小轉側形體發露。時有比丘以衣覆已,復更轉側露形,一比丘復以衣覆之。尋復轉側而形起。時諸長者見已,便生譏嫌大笑調弄。時眠比丘心懷慚愧無顏,諸比丘亦慚愧。其中有少欲知足、知慚愧、行頭陀、樂學戒者,譏嫌此比丘言:「云何六群比丘與諸長者共止宿耶?」時諸比丘即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與諸長者共止宿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言:「此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與未受大戒人共宿,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佛在拘睒毘國,諸比丘如是言:「佛不聽我曹與未受大戒人共宿,當遣羅云出去。」時羅云無屋住往廁上宿,時佛知之,往詣廁所作謦欬聲。時羅云亦復謦欬,世尊知而故問:「此中有誰?」羅云答言:「我是羅云。」復問:「汝在此中作何等耶?」答言:「諸比丘言:『不得與未受具戒人共宿。』驅我出。」世尊即便言:「云何愚癡比丘無有慈心,乃驅小兒出?是佛子不護我意耶?」即便授指與之令捉,將來自入住房共止一宿。明日清旦集諸比丘告言:「汝等無慈心,乃驅出小兒,是佛子不護我意耶!自今已去聽諸比丘與未受大戒人共二宿,若至三宿,明相未出時應起避去。若至第四宿,若自去、若使未受戒人去。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與未受大戒人共宿,過二宿至三宿,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未受戒人者,除比丘、比丘尼,餘未受大戒人是。

同室宿者,如前說。

若比丘先至、未受大戒人後至,未受戒人前至、比丘後至,或二人俱至,若脇著地犯,若小轉側亦犯。若天男、阿須羅男、乾闥婆男、夜叉男、餓鬼男,及與畜生中能變化者、不能變化者,共過二宿三宿,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比丘先不知在彼住、而未受戒人在後至,若未受戒人在前至、比丘在後至,若屋上有覆無四障、或盡覆而半障、或有盡障而少覆、或半障半覆、或少障少覆,若空露地,若坐、若經行,不犯。若頭眩倒地、若病臥、或為強力所執、若為繫閉、若命難、淨行難,是為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竟)

爾時佛在曠野城。六群比丘與諸長者共在講堂誦佛經語,語聲高大,如婆羅門誦書聲無異,亂諸坐禪者。時諸比丘聞已,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譏嫌六群比丘言:「云何與諸長者在講堂中,共誦經如婆羅門誦書聲耶?」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汝等云何與長者共在講堂中,誦經聲如婆羅門無異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與未受戒人共誦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未受戒者,除比丘、比丘尼,餘者是。

句義非句義,句味非句味,字義非字義。句義者,與人同誦不前不後,「諸惡莫作,諸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非句義者,如一人說諸惡莫作未竟,第二人抄前言諸惡莫作。句味者,二人共誦不前不後,「眼無常、耳無常,乃至意無常。」非句味者,如一人未稱眼無常,第二人抄前言眼無常。字義者,二人共誦不前不後,「阿羅波遮那。」非字義者,如一人未稱言阿也,第二人抄前言阿也。句法者,佛所說、聲聞所說、仙人所說、諸天所說。

若比丘與未受戒人共誦,一說、二說、三說,若口授、若書授,若了了,波逸提;說而不了了,突吉羅。天子、阿修羅子、夜叉子、龍子、乾闥婆子、畜生能變化者,一說、二說、三說,說而了了、不了了者,突吉羅。若師不教言:「我說竟,汝可說。」者,師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我說竟汝說、一人誦竟一人書、若二人同業同誦,或戲笑語、或疾疾語、或獨語、或夢中語、或欲說此乃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竟)

爾時佛在羅閱城耆闍崛山中。時有行波利婆沙摩那埵比丘在下行坐,時六群比丘語諸白衣:「汝等知如許人在下行坐者不耶?」白衣報言:「我等不知。」六群比丘語言:「此等犯如是事,犯如是事故,眾僧罰使在下行坐。」有過比丘聞之慚愧,餘比丘聞之亦慚愧。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譏嫌六群比丘言:「云何比丘犯麁惡事,乃向白衣說耶?」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知比丘犯麁惡事,乃向白衣說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比丘犯麁惡罪,向未受大戒人說,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比丘,或不知麁惡、不知不麁惡,後乃方知麁惡,或有作波逸提懺悔者,或有畏慎者。佛言:「不知,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知比丘犯麁惡罪,向未受大戒人說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舍利弗為眾所差,在王眾中及諸人民眾中說調達過:「調達所作者,莫言是佛法僧,當知是調達所作。」舍利弗聞已便生畏慎心,諸比丘知已往白世尊,世尊告言:「眾僧所差,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知他有麁惡罪,向未受大戒人說,除僧羯磨,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未受大戒者,除比丘、比丘尼,餘者是。

麁惡罪者,四波羅夷、僧伽婆尸沙。

僧者,一羯磨、一說戒。

若比丘知他有麁惡罪,向未受大戒人說,除僧羯磨,波逸提。若說了了,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除麁惡罪已,更以餘罪,向未受大戒人說者,突吉羅。自犯麁惡罪,向未受大戒人說者,突吉羅。除比丘、比丘尼,以餘人麁惡罪,向未受大戒人說者,突吉羅。麁惡罪麁惡想,波逸提。麁惡罪疑,突吉羅。非麁惡麁惡罪想,突吉羅。非麁惡疑,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不知、若眾僧差、麁惡非麁惡想,若白衣先已聞此麁惡罪,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竟)

爾時佛在毘舍離獼猴池樓閣精舍,以此因緣集比丘僧,佛知而故問:「婆求園比丘頗實爾耶?」白佛言:「實爾。世尊。」佛言:「汝等癡人!真實猶不得向人說,何況不實?」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婆求園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向未受大戒人說過人法,言:『我見是、我知是。』實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未受大戒者,除比丘、比丘尼,餘者是。

人法者,人界、人陰、人入。

上人法者,諸法出要,自言:「得身念善思惟,有戒、有欲、有不放逸、有精進、有定、有正定、有道、有修行、有智慧、有見、有得、有果。」若彼真實有此事,向未受大戒人說,了了者,波逸提;說而不了了者,突吉羅。若手印書、若作知相遣人,了了,波逸提;不了了,突吉羅。若天子、阿修羅子、夜叉子、乾闥婆子、龍子、餓鬼子、畜生能變化、不能變化者,向說得上人法,了了、不了了,突吉羅。若實得上人法,向受大戒人非同意者說,突吉羅。若自稱言:「我得根、力、覺、道、禪定、解脫入三昧。」向人說者,波逸提。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增上慢、若自言是業報、不言是修得,若實得上人法向同意比丘說,若說根、力、覺、道、解脫入三昧,不向人說我得,或戲笑語獨語,若夢中語,欲說此乃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尊者迦留陀夷,時到著衣持鉢詣一大長者家,在姑前與兒婦耳語說法。姑見已即問婦言:「向比丘說何等事耶?」婦報言:「與我說法。」姑語婦言:「若說法者,當高聲說令我等聞,云何耳中獨言耶?」其婦報言:「向者語如兄弟語無異,更無餘過失。」時乞食比丘聞已,即呵責迦留陀夷言:「云何尊者於姑前與兒婦耳語說法耶?」爾時乞食比丘還至僧伽藍中,以此因緣具向諸比丘說。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譏嫌迦留陀夷:「云何尊者在姑前為他兒婦耳語說法耶?」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即集比丘僧,知而故問迦留陀夷:「汝實爾於姑前與他兒婦耳語說法耶?」答曰:「實爾。」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迦留陀夷:「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汝云何於姑前為他兒婦耳語說法耶?」呵責迦留陀夷已,告諸比丘:「此迦留陀夷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與女人說法,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有諸女人請諸比丘言:「唯願諸尊與我等說法。」時諸比丘各有畏慎心,世尊制戒比丘不得與女人說法。諸比丘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告曰:「自今已去,聽諸比丘與女人五六語說法。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為女人說法,過五六語,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諸比丘復有畏慎心,以無有知男子便休,不與女人說法。佛告諸比丘:「自今已去有有知男子,聽過五六語與女人說法。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與女人說法,過五六語,除有知男子,波逸提。」

時有諸女人請諸比丘言:「大德!願授我五戒。」時諸比丘有畏慎心,以無有知男子,便不與戒。佛言:「自今已去聽無有知男子,與女人受五戒。」

時有女人請諸比丘:「大德!為我說五戒法。」時無有知男子,比丘有畏慎心,不與說五戒法。佛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諸比丘,無有知男子,與女人說五戒法。」

時有諸女人欲受八關齋法,諸比丘有畏慎心,以無有知男子,不與受齋法。佛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諸比丘,無有知男子,與女人受八關齋法。」

時諸女人請諸比丘:「大德!為我說八關齋法。」時無有知男子,比丘畏慎心,不與說八關齋法。佛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諸比丘,無有知男子,與女人說八關齋法。」

爾時諸女人白諸比丘:「大德!我等欲聞八賢聖道法。」時無有知男子,比丘心有畏慎,不與說八聖道法。佛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比丘,無有知男子,與女人說八聖道法。」

時有諸女人白諸比丘言:「大德!為我說十不善法。」時無有知男子,比丘心有畏慎,不與說十不善法。佛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諸比丘,無有知男子,與女人說十不善法。」時有諸女人白諸比丘:「大德!為我等說十善法。」諸比丘有畏慎心,無有知男子,不與說十善法。佛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諸比丘,無有知男子,與女人說十善法。」時有諸女人來問諸比丘義,比丘有畏慎心,以無有知男子,不答諸女人問義。佛告比丘:「自今已去聽無有知男子,答諸女人問義。若不解當廣為說。自今已去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與女人說法,過五六語,除有知男子,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女人亦如上說。

五語者,色無我、受想行識無我。

六語者,眼無常、耳鼻舌身意無常。

有知男子者,解麁惡、不麁惡事。

若比丘為女人說法過五六語,除有知男子,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若天女、阿修羅女、龍女、夜叉女、乾闥婆女、餓鬼女、畜生女能變化者,為說過五六語,了了、不了了,突吉羅。畜生中有不能變化者,為說過五六語,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五六語,有知男子前過說;若無有知男子前,授優婆夷五戒,及說五戒法,與八關齋法,說八齋法,及說八聖道法,為說十不善法,十善法及女人問義,如是無有知男子應答,若不解得廣為說。若戲笑語、疾疾語、獨語夢中語、欲說此乃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九竟)

◎爾時佛在曠野城。時六群比丘與佛修治講堂,遶堂周匝自掘地。時諸長者見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恥斷他命根,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今觀之有何正法?而自掘地斷他命根。」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譏嫌六群比丘言:「云何為佛修治講堂自掘地,使諸長者譏嫌耶?」諸比丘即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自掘地使諸長者譏嫌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自手掘地,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六群比丘修治講堂教人掘地言:「掘是、置是。」時諸長者見已譏嫌:「云何沙門釋子不知慚愧,教人掘地,斷他命無有慈心。自稱:『我知正法。』如今觀之何有正法?」爾時諸比丘聞已,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譏嫌六群比丘:「云何修治佛講堂教人掘地言:『掘是、置是。』使諸長者譏嫌耶?」呵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即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修治講堂,教人掘地言:『掘是、置是。』使諸長者譏嫌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若比丘自手掘地、若教人掘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地者,已掘地、未掘地。若已掘地經四月,被雨漬還如本,若用鋤或以钁斲、或以椎打、或以鎌刀刺,乃至指爪搯傷地,一切波逸提。打橛入地者,波逸提。地上然火,波逸提。地有地想,波逸提。若不教言:「看是知是。」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語言:「知是看是。」若曳材木、曳竹,若蘺倒地扶正,若反塼石取牛屎取崩岸土,若取鼠土,若除經行處土,若除屋內土,若來往經行,若掃地,若杖築地,若不故掘,一切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竟)

四分律卷第十一

四分律卷第十二(初分之十二)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九十單提法之二

◎爾時佛在曠野城,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僧告言:「有一曠野比丘修治屋舍故自斫樹耶?」答曰:「實斫。」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修治屋舍故自斫樹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壞鬼神村,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鬼者,非人是。

村者,一切草木是,若斫截墮故名壞。村有五種:有根種、枝種、節生種、覆羅種、子子種。根種者,呵梨陀薑、憂尸羅、貿他致、吒盧揵陀樓及餘根所生種者是。枝種者,柳、舍摩羅、婆羅醯他及餘枝種等是。節生種者,蘇蔓那華、蘇羅婆、蒱醯那、羅勒蓼及餘節生種者是。覆羅種者,甘蔗、竹葦、藕根,及餘覆羅生種者是。子子種者,子還生子者是。

若生生想,自斷、若教他斷,若自炒、教他炒,自煮、教他煮,波逸提。若生疑,若自斷、教他斷,自炒、教他炒、自煮、教他煮,突吉羅。生非生想,若自斷、教他斷,乃至煮,突吉羅。非生生想,若自斷、教他斷,乃至煮,亦突吉羅。非生疑,若自斷、教他斷,乃至煮,亦突吉羅。草木七種色,青、黃、赤、白、黑、縹、紫色。生草木作生草木想,若自斷、教他斷,乃至煮,波逸提。生草木疑,若自斷、教他斷,乃至煮,突吉羅。生草木非生草木想,若自斷、教他斷,乃至煮,突吉羅。非生草木生草木想,若自斷、教他斷,乃至煮,突吉羅。非生草木疑,若自斷、教他斷,乃至煮,突吉羅。若打撅著生樹上,波逸提。若以火著生草木上,波逸提。若斷多分生草木,波逸提。斷半乾半生草木,突吉羅。若不言:「看是知是。」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言:「看是知是。」若斷枯乾草木,若於生草木上曳材曳竹正蘺障,若撥墼石,若取牛屎,若生草覆道以杖披遮令開,若以瓦石柱之而斷傷草木,若除經行地上、若掃經行來往處地誤撥斷生草木,若以杖築地撥生草木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一竟)

爾時世尊在拘睒毘瞿師羅園中。爾時尊者闡陀比丘犯罪,諸比丘問言:「汝自知犯罪不耶?」即以餘事報諸比丘:「汝向誰語?為說何事?為論何理?為語我、為語誰耶?是誰犯罪?罪由何生?我不見罪!云何言我有罪?」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譏嫌闡陀比丘言:「汝云何自知犯罪,餘比丘問,乃以餘事報諸比丘:『汝向誰語?為說何事?為論何理?為我說、為餘人說?誰犯罪?罪由何生?我不見罪!云何言我有罪耶?』」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即集比丘僧,呵責闡陀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闡陀比丘!汝犯罪,諸比丘問言:『汝自知罪不?』即以餘語答諸比丘:『汝向誰語?為說何事?為論何理?為我說、為餘人說?誰犯罪?罪由何生?我不見罪!云何作如是語耶?』」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闡陀比丘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白已,當名作餘語。應如是白:『大德僧聽!此闡陀比丘犯罪,諸比丘問言:「汝今自知犯罪不?」即以餘事報諸比丘言:「汝向誰語?為說何事?為論何理?為我說、為餘人說?誰犯罪?罪由何生?我不見罪!」若僧時到僧忍聽,當名闡陀比丘作餘語。白如是。』作是白已,名作餘語。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餘語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尊者闡陀比丘,眾僧與制不得作餘語,後便觸惱眾僧,喚來不來、不喚來便來,應起不起、不應起便起,應語不語、不應語便語。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譏嫌闡陀比丘言:「云何眾僧名作餘語已,後故觸惱眾僧,喚來不來、不喚來便來,應起不起、不應起便起,應語不語、不應語便語?」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闡陀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闡陀比丘!眾僧與制名作餘語,後故觸惱眾僧,喚來不來、不喚便來,應起不起、不應起便起,應語不語、不應語便語?」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闡陀比丘已,語諸比丘:「自今已去白已,名闡陀比丘作觸惱。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闡陀比丘,僧名作餘語已,觸惱眾僧,喚來不來、不喚便來,應起不起、不應起便起,應語不語、不應語便語。若僧時到僧忍聽,制闡陀比丘名作觸惱。白如是。』白已名作觸惱。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妄作異語惱他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餘語者,僧未作白便作餘語:「汝向誰說?為說何事?為論何理?為我說、為餘人說?我不見此罪。」如是語者,盡突吉羅。若作白已,如是語者,一切盡波逸提。

觸惱者,若未白前,喚來不來、不喚來便來,應起不起、不應起便起,應語不語、不應語便語,一切盡突吉羅。若白竟作如是語,一切盡波逸提。若上座喚來不來,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重聽不解,前語有參錯,汝向誰說乃至我不見此罪。若欲為作非法羯磨、非毘尼羯磨,若僧、若塔寺、若和上、同和上、若阿闍梨、同阿闍梨、若親舊知識,欲為作無利益羯磨,不與和合,喚來不來,不犯。若欲為作非法羯磨、非毘尼羯磨,若僧、若塔寺、若和上、同和上、阿闍梨、同阿闍梨、若親舊知識,欲為作無利益羯磨,若欲知,教言:「莫來。」便來,不犯。若一坐食、若不作餘食法食、若病喚起不起,不犯。或舍崩壞、或燒、或毒蛇入舍、或遇賊、或虎狼師子、或為強力將去、或為他所縛、或命難、或梵行難,教莫起便起,不犯。若惡心問、若問上人法:「汝說是不?」與說,不犯。若作非法羯磨、非毘尼羯磨,若僧、若塔寺、若和上、同和上、若阿闍梨、同阿闍梨、若親舊知識,若欲為作無利益,教莫語便語,不犯。若小語、若疾疾語、若夢中語、若獨語,欲說此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二竟)

爾時世尊在羅閱城耆闍崛山中。時尊者沓婆摩羅子為眾僧所差,知僧坐具及差僧食。時慈地比丘,其中間相去,齊眼見耳不聞處,自相謂言:「此沓婆摩羅子,有愛、有恚、有怖、有癡。」餘比丘語言:「此沓婆摩羅子為眾僧所差,知僧坐具及差僧食,汝等莫說:『彼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慈地比丘報言:「我等不面說,在屏處譏嫌耳!」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慈地比丘言:「此沓婆摩羅子!為僧所差,知僧坐具及差僧食。云何汝等言:『彼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即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慈地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慈地比丘!沓婆摩羅子為僧所差,知僧坐具及差僧食,汝等云何嫌責彼言:『有愛、有瞋、有怖、有癡。』」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慈地比丘已,告諸比丘:「慈地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譏嫌,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慈地比丘後復更作方便,便齊沓婆摩羅子聞而不見處,自相謂言:「此沓婆摩羅子,有愛、有瞋、有怖、有癡。」諸比丘語言:「佛不制戒言譏嫌波逸提耶?」慈地比丘報言:「我等不嫌,是罵耳!」時有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譏嫌慈地比丘言:「此沓婆摩羅子為僧所差,知僧坐具及差僧食,汝等云何罵耶?」諸比丘呵責已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即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慈地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沓婆摩羅子為僧所差,知僧坐具及差僧食,汝等云何罵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慈地比丘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若比丘嫌罵,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若面見譏嫌、若背面罵。面見嫌者,齊眼見不聞處言:「有愛、有瞋、有怖、有癡。」背面罵者,齊耳聞不見處言:「有愛、有瞋、有怖、有癡。」

比丘嫌罵比丘,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若上座教汝嫌罵,若受教嫌罵,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其人實有其事,而有愛、有瞋、有怖、有癡,恐後有悔恨,語令如法發露,便言:「有愛、有瞋、有怖、有癡。」無犯。若戲笑語、獨語、夢中語,欲說此乃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三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舍衛城中有一長者欲請眾僧飯食,時有十七群比丘,取僧坐具在露地敷,而經行望食時到。時到已不收攝僧坐具便往彼食。僧坐具即為風塵土坌、虫鳥啄壞、污穢不淨。諸比丘食已,還至僧伽藍中,見僧坐具風塵土坌,虫鳥啄壞,污穢不淨,即問言:「誰敷僧坐具不收攝而捨去耶?乃使風塵土坌、虫鳥啄壞、污穢不淨。」答言:「十七群比丘取敷。」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譏嫌十七群比丘言:「汝云何敷僧坐具而不收攝,使風塵土坌、虫鳥啄壞、污穢不淨耶?」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即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十七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十七群比丘!敷僧坐具不收攝而去,使風塵土坌、虫鳥啄壞、污穢不淨?」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十七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取僧繩床、木床,若臥具、坐褥,露地自敷、若教人敷,捨去不自舉、不教人舉,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眾僧物,為僧屬僧。僧物者,已捨與僧。為僧者,為僧作未捨與僧。屬僧者,已入僧已捨與僧。

繩床者有五種:旋脚繩床、直脚繩床、曲脚繩床、入陛繩床、無脚繩床,木床亦如是。

臥具者,或用坐、或用臥。

褥者,用坐。

若比丘,以僧繩床、木床、臥具、坐褥,在露地敷、若教人敷,去時若彼有舊住比丘、若摩摩帝、若經營人,當語言:「我今付授汝,汝守護看。」若都無人者,當舉著屏處而去。若無屏處,自知此處必無有破壞、當安隱,持麁者覆好者上而去。若即時得還便應去,若疾雨疾還不壞坐具者應往,若中雨中行及得還者應往,若少雨少行及得還者應往,彼比丘應次第作如是方便去。若比丘不作如是方便而行,初出門,波逸提。若一足在門外、一足在門內,意欲去而不去還悔,一切突吉羅。若二人共一繩床、木床坐,下坐應收而去。下坐作如是意,謂上座當收,而上座竟不收,而下座犯波逸提,復以非威儀故,突吉羅。上座意謂下座當收,而下座不收,上座犯波逸提。若二人不前不後,俱不收,二俱波逸提。及餘空繩床、木床、踞床、若机浴床、若臥具表裏,若地敷、若取繩索毳放在露地不收便去,突吉羅。若敷僧臥具在露地不收,而入房坐思惟,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取僧繩床、木床、踞床、若机、若臥具、坐褥,在露地自敷、若教人敷,去時語舊住人、若摩摩帝、若經營人言:「守護此,付授汝。」若無人者收著屏處而去;若無屏處可安,自知此處必無忘失不畏壞,若以麁者覆好者上而去;若即去即時還;若暴風疾雨疾得還;若中雨中行,若少雨徐行得還者;若次第作如是方便去,無犯。若為力勢所縛,若命難、若梵行難,不作次第而去,不犯。若二人共一繩床坐,下座應收。諸餘空木床、繩床、踞床、若机浴床、若臥具表裏、若地敷繩索、毳䘢,敷在露地,若收而去。若在露地敷僧坐具,收攝已入房思惟,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四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有客比丘語舊住比丘:「我在邊僧房中敷臥具宿。」後異時不語舊比丘便去,僧臥具爛壞虫嚙色變。時舊住比丘,於小食、大食時、夜說法時、說戒時,不見客比丘。舊住比丘作是念:「何以不見客比丘耶?將不命過,或能遠去,或能反戒作白衣,或能被賊,或為惡獸所食,或為水所漂?」彼即往到房,見眾僧坐具爛壞虫嚙色變,見已嫌彼客比丘所為:「云何客比丘,語我在邊房敷眾僧臥具宿,不語我而去,使眾僧坐具爛壞虫嚙色變?」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譏嫌客比丘:「云何客比丘,語舊比丘在邊房敷眾僧臥具宿,不語而去,使眾僧臥具爛壞虫嚙色變?」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比丘僧,呵責客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在邊房敷眾僧臥具宿,去而不語舊比丘,使眾僧敷具爛壞色變?」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客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於僧房中敷僧臥具,若自敷、若教人敷,若坐、若臥,去時不自舉、不教人舉,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眾僧物者,如上說。

臥具,繩床、木床、臥褥、坐具,枕地敷下至臥氈。

彼比丘僧房中,若敷眾僧臥具,若自敷、若教人敷,若坐、若臥,去時不自舉、不教人舉,是中若有舊住比丘有經營人、若摩摩帝,當語言:「與我掌護牢舉。」於中若無人付授,不畏失,當移床離壁高搘床脚,持枕褥臥具置裏,以餘臥具覆上而去。若恐壞敗,當取臥具氈褥枕舉置衣架上竪床而去。彼比丘當如是作而去,若比丘不作如是而去,若出界外,波逸提。一脚在界外、一脚在界內還悔而不去,一切突吉羅。若期去而不去,突吉羅。若即還不久,二宿在界外,至第三宿明相未出,若自往到房中,若遣使往語若摩摩帝、若知事人語言:「汝掌護此物。」若比丘出界外二宿,至第三宿明相未出,不自往至房中、不遣使語言:「汝掌護此物。」者,波逸提。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敷眾僧臥具,若自敷、若教人敷,若坐、若臥。若彼去時,是中有舊住人、若摩摩帝、若知事人,語言:「汝守護是物,於中作摩摩帝。」若無人付授,應量宜不壞敗,當舉床離壁,持臥具枕氈褥,舉著床上重覆而去;若畏壞敗,當舉臥具著衣架上竪床而去;作如是而去者無犯。若房舍壞崩落火燒;若毒蛇在內;盜賊、虎狼、師子強力勢者所執;若被繫、若命難、若梵行難;若時還不久;若二宿界外,第三宿明相未出,當自去、若遣使語彼舊住人:「汝掌護此物,作摩摩帝。」若水道留難;若道路有賊、虎狼,師子;若大水漲;為力勢所持;若被繫、若命難、若梵行難;二夜在界外,第三宿明相出,自不得往、不得遣使語人:「掌護此物,與我作摩摩帝。」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五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及十七群比丘,在拘薩羅國道路行向餘聚落,至無比丘住處。時十七群比丘語六群比丘言:「汝等先前去求止住處。」六群比丘語言:「汝自去,我何豫汝事?」六群比丘是十七群比丘上座,十七群比丘語六群比丘言:「汝是我等上座,上座應先求住處,我等後當求。」六群比丘報言:「汝等去,我不求住處。」時十七群比丘即往求住處,自敷臥具止宿。時六群比丘知十七群比丘求得宿止處敷臥具竟,往語言:「汝等起,當以大小次第止住。」彼言:「我不與汝起。」六群問言:「汝等今者幾歲耶?」十七群報言:「諸長老實是我上座,我等先已語長老:『可先求住處,然後我等當求住處。』而今已住,終不能復移。」時六群比丘強在坐間敷臥具宿,十七群比丘高聲稱言:「諸尊莫爾!諸尊莫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譏嫌六群比丘言:「云何六群比丘!十七群比丘先得住處,後來強於中間敷臥具而宿耶?」諸比丘往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十七群比丘先得住處,後來強於中間敷臥具而宿耶?」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先比丘得住處,後來強於中間敷臥具止宿,念言:『若彼人嫌窄者自當去。』作如是因緣,非餘非威儀,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比丘不知是先住處、非先住處,後乃知是先住處,或有作波逸提懺者;或有畏慎者,佛言:「不知者,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知先比丘住處,後來強於中間敷臥具止宿,念言:『彼若嫌窄者,自當避我去。』作如是因緣,非餘非威儀,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中間者,若頭邊、若脚邊、若兩脇邊。

臥具者,草敷、葉敷,下至地敷、臥氈。

若比丘,知他比丘先得住處,後來強於中間敷臥具止宿,隨轉側脇著床,波逸提。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先不知若語已住;若先與開間;若間寬廣不相妨閡;若有親舊人,親舊人教言:「但於中敷,我自當為語其主。」若倒地、若病轉側墮上;若為力勢所持;若被繫閉;若命難、若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六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及十七群比丘,在拘薩羅曠野道中行至小住處。時十七群比丘語六群比丘言:「長老!先去敷臥具。」六群報言:「汝自去,我何豫汝事?」六群比丘是十七群比丘上座,彼如是言:「長老是我等上座,長老先去敷臥具,我等當次第敷之。」六群報言:「汝但去,我不敷。」十七群比丘淨潔自喜,入寺裏掃灑房舍令淨,敷好臥具於中止宿。時六群比丘,知十七群入寺,掃灑房舍淨潔、敷好臥具已,即往入房語言:「長老起,隨次坐。」語言:「我等不起。」六群即問言:「汝等今幾歲耶?」十七群比丘報言:「長老實是我等上座,我先已語上座先敷,我等後次第敷。今已坐不能起,今已逼暮但當盡共宿。」爾時六群比丘強牽,瞋不喜驅出房。時十七群比丘高聲言:「莫爾諸賢!莫爾諸賢!」時比房比丘聞之即問言:「汝等何故高聲大喚?」時十七群比丘具以此事說之。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云何瞋不喜,強牽十七群比丘驅出僧房?」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瞋不喜強牽十七群比丘驅出僧房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瞋他比丘,不喜僧房舍中住。若自牽出、教他牽出,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僧房者,如上。

若比丘瞋他比丘,不喜在僧房舍中,若自牽、若教人牽,隨所牽多少隨出房,波逸提。若牽多人出多戶,多波逸提。若牽多人出一戶,多波逸提。若牽一人出多戶,多波逸提。若牽一人出一戶,一波逸提。若持他物出,突吉羅。若持物擲著戶外,突吉羅。若閉他著戶外,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無恚恨心隨次第出;若共宿二夜至三夜,遣未受戒人出;若破戒、若破見、若破威儀,若為他所舉、若為他所擯、若應擯;以是因緣故有命難、梵行難,驅逐如此人等,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七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諸比丘在重閣上住,坐脫脚床上坐不安庠,閣下有比丘止宿,閣薄床脚脫墮下比丘上,壞身血出。時比丘仰向恚罵:「云何比丘在重閣上住,坐脫脚床上坐不安庠,使床脚下脫打傷我身至令血出?」諸比丘聞之,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彼比丘言:「云何比丘乃在重閣上,坐脫脚床上坐不安庠,床脚下脫打彼比丘身使血出?」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即集比丘僧,呵責彼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在重閣上,坐脫脚床上坐不安庠,令床脚下脫打彼比丘身傷血出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若房、若重閣上,脫脚繩床、若木床,若坐、若臥,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舍者,僧房若私房。

重閣者,立頭不至上者是。

脫脚床者,脚入陛。

比丘在重閣上坐脫脚床,若坐、若臥,隨脇著床隨轉側,波逸提。除脫脚床已,若在獨坐床、或一板床、或浴床,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坐旋脚繩床、直脚繩床、曲脚床、無脚床,若床榰大、若脫脚床安細腰,若彼重閣上有板覆,若刻木作華覆,若重厚覆,若反床坐,若脫床脚坐,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八竟)

爾時世尊在拘睒彌國。爾時尊者闡陀比丘起大屋,以虫水和泥教人和,諸長者見嫌責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無有慈心,害眾生命,外自稱言:『我修正法。』如今觀之有何正法?以虫水和泥教人和害眾生命。」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闡陀言:「云何起房屋,以虫水和泥教人和,害眾生命?」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即集比丘僧,呵責闡陀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闡陀!起屋以虫水和泥教人和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闡陀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以虫水和泥、若教人和,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諸比丘,未知有虫水、無虫水,後乃知有虫,或有波逸提懺悔者、或有畏慎者,佛言:「不知,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知水有虫,若自澆泥、若草,若教人澆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若知水有虫,以草、若土擲中者,波逸提。除水已,若有虫酪漿、清酪漿、若酢、若漬麥漿,以澆泥、若草,若教人者,波逸提。若以土、若草著有虫清酪漿中、酢中、水中、漬麥漿中,若教人者,波逸提。若有虫水有虫水想,波逸提。虫水疑,突吉羅。無虫水有虫水想,突吉羅。無虫水疑,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不知有虫作無虫想,若虫大以手觸水令虫去,若漉水灑地,若教人灑者,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九竟)

爾時世尊在拘睒彌國瞿師羅園中。爾時尊者闡陀比丘起大房,覆已有餘草復更重覆,故有餘草第三覆,猶復有餘草在。時彼作是念:「我不能常從檀越求索草,為更重覆不止屋便摧破。」諸居士見嫌其所為:「沙門釋子不知慚愧、乞求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今觀之有何正法?作此大舍重覆不止,致使摧折崩破耶?檀越雖與,受者應知足。」時諸比丘聞之,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闡陀比丘:「云何起大房重覆不止,而使摧折崩破?」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比丘僧,呵責闡陀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闡陀!起大房重覆不止,使摧折崩破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闡陀比丘已,告諸比丘:「闡陀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作大房舍,戶扇窓牖及餘莊飾具,指授覆苫齊二三節,若過,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大舍者,多用物及餘莊飾者刻鏤彩畫。

覆者,有二種:縱覆、橫覆。

彼比丘指授二節覆已,第三節未竟,當去至不見不聞處。若比丘二節覆已,第三節未竟,不去至不見不聞處,若第三節竟,波逸提。若捨聞處至見處,捨見處至聞處,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指授覆苫二節竟,至第三節覆未竟,至不見不聞處;水陸道斷、賊難、諸惡獸難、水大漲、或為力勢所持、若被繫、若命難、若梵行難,指授覆二節至第三節未竟,不去至不見不聞處,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於中夏安居,盡是眾所知識,如舍利弗、大目揵連尊者、大迦葉尊者、大迦旃延尊者、劫賓那尊者、摩訶拘絺羅尊者、摩訶朱那尊者、阿那律尊者、離越尊者、阿難尊者、難陀尊者、那提,如是等五百人俱。爾時大愛道比丘尼、差摩比丘尼、蓮華色比丘尼、提舍瞿曇彌比丘尼、波梨遮羅夷比丘尼、訴彌比丘尼、數那比丘尼、蘇羅比丘尼、遮羅夷比丘尼、婆遮羅比丘尼、尸羅婆遮那比丘尼、阿羅婆比丘尼、摩羅毘比丘尼、朱泥比丘尼、婆泥比丘尼,如是等五百比丘尼,大愛道為首,於舍衛國王園中夏安居。爾時大愛道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坐已白世尊言:「唯願世尊聽諸比丘與比丘尼教誡說法。」佛告大愛道瞿曇彌:「今聽諸比丘與比丘尼教誡、與比丘尼說法。」爾時大愛道頭面禮足而去。

爾時世尊告阿難曰:「自今已去聽隨次差上座大比丘,教誡比丘尼為說法。」爾時阿難聞世尊教,即往般陀比丘所語言:「長老!為比丘尼教誡說法。」般陀報阿難言:「我所誦唯一偈耳!云何教誡比丘尼?云何說法?」阿難復重語般陀:「長老!教誡比丘尼為說法。」般陀復報阿難言:「我所誦者唯一偈耳!云何教誡比丘尼為說法?」阿難第三語般陀比丘:「世尊有教,差上座比丘教誡比丘尼為說法。長老!應教誡比丘尼為說法。」時尊者般陀默然受勅。時六群比丘尼聞尊者般陀比丘明日當次來教授,自相謂言:「此愚闇般陀,唯誦一偈耳!說已當默然,更何所說?」

爾時尊者般陀,明日清旦著衣持鉢,入舍衛城乞食已,還入僧伽藍中,整衣服將一比丘,往詣王園中比丘尼安居所。爾時諸比丘尼遙見尊者般陀來,各前往迎,有拂拭衣服者,有捉鉢敷坐具者,有辦淨水洗足器者。爾時尊者般陀即就座而坐,諸比丘尼等前禮足已,在一面坐。

爾時大愛道白尊者般陀言:「今正是時,可為諸比丘尼教誡說法。」爾時般陀即說偈言:

「入寂者歡喜,
見法得安樂;
世無恚最樂,
不害於眾生。
世間無欲樂,
出離於愛欲;
若調伏我慢,
是為第一樂。」

爾時尊者般陀說此偈已,即入第四禪。時六群比丘尼各相向調戲言:「我先有此語,般陀比丘癡人唯誦一偈,若來為我等說已,更何所說?今者默然,果如所言。」時諸羅漢比丘尼,聞般陀所說皆大歡喜,知般陀有大神力。時大愛道復語尊者般陀:「為諸比丘尼教誡說法。」爾時般陀比丘即重說向者偈已,入第四禪默然無言。時大愛道復重請尊者般陀為諸比丘尼教誡說法。般陀比丘即復重說向者偈已,還入第四禪默然而住。時六群比丘尼復自相謂言:「尊者般陀闇塞,唯誦一偈,若來為我等說者,一說則已。如今默然,果如所言。」唯有阿羅漢比丘尼,知般陀是阿羅漢有大神力,時尊者般陀便作此念:「我今觀眾人心,聞我向者所說為歡喜不?」爾時尊者般陀即觀諸比丘尼心,或有喜者、或有不喜者,即復更念言:「我今寧可為其作悔恨相。」即升虛空或現身說法、或隱形而說法、或現半身說法、或不現半身而說法、或身出烟炎或不現。爾時尊者般陀在空中,為諸比丘尼現此眾變說法已,即於空中而去。

爾時六群比丘遣信語六群比丘尼言:「我等次當與比丘尼教誡說法。」時六群比丘尼即白比丘尼僧:「六群比丘次當教授說法。」爾時六群比丘夜過已,明日清旦著衣持鉢入舍衛城乞食,乞食已還僧伽藍中,更整衣服攝持威儀往詣王園,至比丘尼安居所就座而坐。時諸比丘尼禮足已,各就座而坐。時六群比丘,教誡比丘尼乃說餘事,不說戒、定、智慧、解脫、解脫知見、少欲知足、出要進業、捨離趣善、不處憒鬧、十二因緣論,但說王者論、人民論、軍馬論、鬪諍論、大臣論、騎乘論、婦女論、華鬘論、酒會論、婬女論、床臥論、衣服論、美飲食論、浴池娛樂論、作親里論、別異論、思惟俗事論、入海論,多入如是論中,或笑、或舞、或鼓脣彈鼓簧、或嘯、或鼓口作吹貝聲、或作孔雀鳴、或作鶴鳴、或並走、或一脚跛行、或干戰。時六群比丘尼見如是事極大歡喜言:「六群比丘作如是教授,最是其宜。」羅漢比丘尼以恭敬心故默然無言。

爾時大愛道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立,須臾白世尊言:「六群比丘次當教授比丘尼,乃說餘事。亦不與說戒論、定論,乃至不處憒閙、十二因緣論,但為說王者論,乃至思惟俗事入海論,乃復戲笑或歌舞,乃至一脚跛行干戰。」爾時大愛道白世尊說此事已,頭面禮足而去。爾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六群比丘言:「汝等實爾如是教誨比丘尼不?」時六群比丘報言:「實爾。世尊!」世尊爾時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如是教授比丘尼耶?」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當眾僧中差教授比丘尼人。白二羯磨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差某甲比丘教授比丘尼。白如是。』『大德僧聽!差此某甲比丘教授比丘尼。誰諸長老忍差此比丘教授比丘尼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差某甲比丘教授比丘尼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六群比丘作是言:「僧不差我等教授比丘尼。」即出在界外,更互相差教授比丘尼,遣使語六群比丘尼,為我白尼僧言:「六群比丘,僧差當來教誡比丘尼。」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僧不差汝教授比丘尼,云何在界外更互相差教誡比丘尼,遣使語比丘尼言:『僧已差我等教誡比丘尼。』耶?」時六群比丘尼即為白比丘尼僧言:「眾僧已差六群比丘教誡比丘尼。」時大愛道聞此語已,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以此因緣具白世尊已,頭面禮足而去。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比丘僧,知而故問六群比丘言:「汝等實出界外,更互相差教授比丘尼僧不?」答言:「實爾。」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癡人!僧不差教授比丘尼,出界外更互相差教授比丘尼,遣使語六群比丘尼言為我白尼僧言:『僧差我等教誡比丘尼,我今當教授比丘尼。』」世尊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若有比丘成就十法者,然後得教授比丘尼:戒律具足、多聞誦二部戒利、決斷無疑、善能說法、族姓出家、顏貌端正、比丘尼眾見便歡喜、堪任與比丘尼眾說法勸令歡喜、不為佛出家而披法服犯重法、若滿二十歲若過二十歲,如此等可與比丘尼教誡。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僧不差,教誡比丘尼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僧者,一說戒、一羯磨。

差者,僧中所差,白二羯磨。

教授者,八不可違法。何等八?若百臘比丘尼見初受戒比丘,當起迎逆問訊禮拜請令坐,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應違。比丘尼不得罵比丘,不得誹謗言破戒、破見、破威儀,如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應違。比丘尼不得舉比丘罪言:「汝所作爾!汝所作不爾!」不得作自言,不得遮他覓罪,不得遮他說戒自恣,比丘尼不得說比丘過失,比丘得說比丘尼過失,如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應違。已學於戒式叉摩那,應從眾僧求受大戒,如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應違。若比丘尼犯僧殘罪,應半月在二部僧中行摩那埵,如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應違。比丘尼於半月當從眾僧中求索教授人,如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應違。比丘尼不應在無比丘處夏安居,如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應違。比丘尼夏安居訖,當詣眾僧中求三事見聞疑自恣,如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應違。於說戒時上座當問比丘尼眾:「遣何人來耶?」若有即起白僧言:「比丘尼僧和合,禮比丘僧足,求索教誡人。」說戒時上座應更問言:「誰為教誡比丘尼?」若有者應差。若教誡比丘尼者多,應遣使語比丘尼僧:「此多有教誡人,汝為請誰耶?」若彼尼言:「我請此人。」若復報言:「我隨僧處分。」者,僧應隨常教授比丘尼者次第差。比丘僧應剋時到,比丘尼亦剋時往迎。若比丘剋時不至,突吉羅。比丘尼至時不迎,亦突吉羅。若聞教授師來,比丘尼當出半由旬迎,供給所須辦洗浴具,為作粥種種飯食,不作如是供辦者,突吉羅。若僧不差,或非教授日而往,與說八不可違法者,突吉羅。若僧不差而往與說法者,波逸提。若比丘僧病,應遣人禮拜問訊。若比丘不和合眾不滿足,應遣人禮拜問訊。若不,突吉羅。若比丘尼僧病,亦應遣人禮拜問訊比丘僧。若比丘尼眾不和合眾不滿足者,亦當遣人禮拜問訊,若不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眾僧差教授比丘尼,說戒時上座問:「誰遣比丘尼來?」若有即應起白僧言:「比丘尼僧和合,禮比丘僧足,求教授比丘尼人。」上座當問言:「誰應教誨比丘尼耶?」若有應差教授。若教授人多,上座應問:「為請誰教授耶?」若比丘尼言:「我正請某甲。」僧應隨所言差。若比丘尼言:「一以任僧處分。」者,爾時即當於常教授人中隨次差往。眾僧當剋時而往,比丘尼亦當剋時而迎。時比丘尼聞教授師來,當出半由旬迎,安置坐處辦洗浴具,辦粥種種飯食。若眾僧所差至集會日與說八不違法,應次往與說法。若眾僧病,比尼遣信禮眾僧。眾僧不滿、別部不和合,遣信禮。若比丘尼病、若眾不滿、不和合,亦遣信禮拜問訊眾僧。若水道留難、道路嶮難、賊盜、虎狼、師子、河水暴漲、力勢所持、若被繫閉、命難、梵行難,不容遣人禮拜問訊,如此等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一竟)

四分律卷第十二

四分律卷第十三(初分之十三)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九十單提法之三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尊者難陀為眾僧所差教授比丘尼,教授比丘尼已默然而住。爾時大愛道語言:「尊者難陀!我等欲得聞法,願更與我等說。」爾時尊者難陀與說法已,默然而住。大愛道復重請言:「我等欲得聞法,願與我等說。」時尊者難陀好音聲為說法,聽者樂聞遂至日暮。時比丘尼出祇桓精舍往舍衛城,城門已閉不得入門,即便依門外城塹中宿,晨旦門開在前入城。時諸長者見已皆言:「沙門釋子無有慚恥、無清淨行,自稱言:『我修正法。』如是有何正法?汝等皆觀此比丘尼竟夜與比丘共宿,晝便放還。」諸比丘聞已,眾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言:「云何難陀與比丘尼教誡乃至日暮,使諸長者嫌責耶?」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尊者難陀:「汝實與比丘尼教誡至日暮耶?」答曰:「實爾。」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難陀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難陀!與比丘尼說法教誡乃至日暮耶?」呵責已,告諸比丘:「此難陀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為僧差教授比丘尼,乃至日暮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僧者,一教授、一羯磨。

教授者,眾僧中差,白二羯磨。

彼比丘眾僧所差教授比丘尼,應乃至日未暮當還。若比丘教授比丘尼乃至日暮者,波逸提。除教授,若受經、若誦經、若問、若以餘事,乃至日暮,突吉羅。除比丘尼已,若為餘婦女誦經,若受經、若問、若以餘事至日暮,突吉羅。若日暮日暮想,波逸提。日暮疑,突吉羅。日暮不日暮想,突吉羅。不日暮日暮想,突吉羅。不日暮疑,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教授比丘尼日未暮便休;除婦女已,若為餘人,若教誦經受經、若問、若以餘事,不犯。若船濟處說法比丘尼聽,若與賈客共行夜說法,若至比丘尼寺中說法,若說戒日來在眾中,請教授人值說法便聽,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二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彼比丘尼聞教授師來半由旬迎,安處房舍,辦粥若飲食、床座具、洗浴處。爾時六群比丘作是念:「彼諸比丘不差我等教授比丘尼。」生嫉妬心言:「彼諸比丘教授比丘尼無有真實,但為飲食故教授比丘尼誦經、受經、若問。」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云何作如是語,諸比丘不差我等教授比丘尼,便生嫉妬心:『彼諸比丘教授比丘尼無有真實,但為飲食故教授比丘尼若誦經、受經、若問。』」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乃作是言,彼諸比丘不差我等教授比丘尼,便生嫉妬心:『彼諸比丘教授比丘尼無有真實,但為飲食故教授比丘尼若誦經、受經、若問?』」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語諸比丘作如是語:『比丘為飲食故教授比丘尼。』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彼比丘作是言:「諸比丘為飲食故教授比丘尼,為飲食故教誦經、受經、若問。」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其事實爾;為飲食供養故教授比丘尼;為飲食故教誦經、受經、若問;若戲笑語、獨處語、夢中語,欲說此乃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三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舍衛城中有一乞食比丘威儀具足,時有比丘尼見便生善心,數請彼比丘,比丘不受。後於異時祇桓眾僧分衣物,此比丘持衣分出祇桓門,彼比丘尼方來入祇桓,彼比丘念言:「此比丘尼數數請我而我不受,我今寧可持此衣分用請彼,彼必不取,足以相遺。」時此比丘語比丘尼言:「大妹!此衣是我分,須者可取。」時比丘尼輒便受之。此比丘嫌責比丘尼言:「我數數向人說言:『彼比丘尼數請我,以鉢中遺餘與我而我不取。』我作如是念:『彼比丘尼數數請我,以鉢中遺餘與我而我不取。我今寧可持此衣分與彼比丘尼,彼必不受,足以相遺。』而彼便受之。」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彼比丘言:「云何比丘,與比丘尼衣不捨而請他耶?」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比丘僧,呵責彼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與比丘尼衣不捨而請他?」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已,告諸比丘言:「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與比丘尼衣,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其中有比丘畏慎,不敢與親里比丘尼衣,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與親里比丘尼衣,若與非親里比丘尼衣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祇桓中二部僧共分衣物,比丘衣分比丘尼得,比丘尼衣分比丘得。時比丘尼所得衣持來詣僧伽藍中,白諸比丘:「大德!持此衣共貿易耶?」比丘答言:「諸妹!我曹不得與非親里比丘尼衣。」爾時諸比丘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若貿易,聽與非親里比丘尼衣。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與非親里比丘尼衣,除貿易,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非親里者如上說。親里者亦如上。

衣者,有十種,如上說。

貿易者,以衣易衣、以衣易非衣、以非衣易衣、鍼貿刀、若縷綫下至藥一片。若比丘與非親里比丘尼衣,除貿易,波逸提。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與親里尼。衣共相貿易,與塔、與佛、與僧,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四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有比丘尼欲作僧伽梨,以作衣故來至僧伽藍中,語尊者迦留陀夷:「大德!我持此衣財欲作僧伽梨,願尊者與我作。」迦留陀夷報言:「我不能作。」問言:「何故不與我作?」報言:「汝等喜數來相催促,故不能作。」比丘尼報言:「我不數來相催隨,作竟與我。」迦留陀夷報言:「可爾。」時比丘尼授衣與之而去,迦留陀夷善知作衣法,即與裁之作男女行婬欲像。時比丘尼來至僧伽藍中,問迦留陀夷言:「大德!為我成衣未耶?」答言:「衣已成。」比丘尼言:「衣若成者今可見與。」時迦留陀夷即襞衣授與之,語言:「大妹!當知此衣不得妄解披看,亦莫示人,若白時到當著此衣在比丘尼僧後行。」時比丘尼如其教,亦不披衣看、復不語人知。後於異時白時到,即著此衣,在比丘尼僧後行。諸居士見皆共譏笑,或拍手相向,或打木或嘯,或高聲大笑言:「汝等看此比丘尼所著衣,汝等看此比丘尼所著衣。」時摩訶波闍波提比丘尼見已,語此比丘尼言:「大妹!速脫襞此衣。」即便襞之著肩上。時摩訶波闍波提比丘尼,食後還僧伽藍中,語彼比丘尼言:「取汝向者衣來,我欲看之。」即持出示之,問言:「誰與汝作此衣?」報言:「是迦留陀夷作。」語言:「何不披看、持示同學耶?縫割好不牢不?」時比丘尼以迦留陀夷所勅事具向說之。時比丘尼眾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迦留陀夷:「云何與比丘尼乃作如是衣?」爾時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即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迦留陀夷言:「汝實與比丘尼作如是衣耶?」答曰:「實爾。」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迦留陀夷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乃與比丘尼作如是衣耶?」呵責迦留陀夷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與比丘尼作衣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比丘畏慎,不敢與親里比丘尼作衣,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比丘與親里比丘尼作衣。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與非親里比丘尼作衣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非親里、親里者,如上。

衣者,有十種,亦如上。

若彼比丘與非親里比丘尼作衣,隨刀截多少,波逸提。隨一縫一鍼,亦波逸提。若復披看牽挽熨治以手摩捫,若捉角頭挽方正安帖,若緣若索綖若續綖,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與親里比丘尼作,與僧作、若為塔,若借著浣染治還主,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五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尊者迦留陀夷顏貌端正,偷蘭難陀比丘尼亦復顏貌端正,與人有異。迦留陀夷有欲意於偷蘭難陀比丘尼,偷蘭難陀比丘尼亦有欲意於迦留陀夷。爾時迦留陀夷,清旦著衣持鉢,往至偷蘭難陀所,在門外共一處坐。時諸居士見已皆共嫌之,各自相謂言:「汝等觀此二人共坐,猶如夫婦亦如鴛鴦。」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迦留陀夷:「云何與偷蘭難陀比丘尼在門外共一處坐耶?」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迦留陀夷言:「汝實與偷蘭難陀比丘尼在門外共一處坐耶?」答曰:「實爾。」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迦留陀夷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與偷蘭難陀比丘尼共在門外一處坐耶?」呵責迦留陀夷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與比丘尼在屏處坐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一處者,一是比丘、一是比丘尼。

屏障處者,見屏處、聞屏處。見屏處者,若塵、若霧、若煙雲、若黑闇不見也。聞屏處者,乃至不聞常語聲。障者,若樹、若牆、若籬、若衣、若復以餘物障。

若比丘獨在屏處與比丘尼坐者,波逸提。若盲而不聾、聾而不盲,突吉羅。立住者,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比丘有伴,若有智人、有二不盲不聾、不聾不盲,若行過卒倒地,若病轉側,若為力勢所持,若被繫閉,若命難、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六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與六群比丘尼在拘薩羅國人間遊行,諸居士見皆共嫌之:「沙門釋子無有慚愧、不修梵行,外自稱言:『我修正法。』如是有何正法?與比丘尼人間遊行,若有所欲便下道。」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與六群比丘尼共人間遊行耶?」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與六群比丘尼共在拘薩羅人間遊行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與比丘尼共行,從一村乃至一村間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比丘不先與比丘尼共期,卒道路相遇,畏慎不敢共行。佛言:「若不共期,無犯。自今已去應如是說戒:若比丘與比丘尼共期,同一道行乃至一村間,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眾多比丘從舍衛國欲至毘舍離,時眾多比丘尼亦從舍衛國欲至毘舍離。諸比丘尼問比丘言:「大德!欲何所至耶?」諸比丘報言:「我欲至毘舍離。」比丘尼言:「大德!我亦欲往。」諸比丘報言:「大妹!若欲往者當在前,我等在後;若我等在前,大妹在後。何以故?世尊制戒不得與比丘尼同道行。」諸比丘尼言:「大德!是我等上尊,應在前,我等在後。」時諸比丘尼在後,為賊所劫失衣鉢。諸比丘以此事具白世尊,世尊言:「自今已去,若與賈客行、若疑畏怖,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與比丘尼期同一道行,從一村乃至一村,除異時,波逸提。異時者,與賈客行,若疑畏怖時,是謂異時。」

比丘義如上。

期者,言共去至某村某城某國土。

有疑處者,疑有賊劫盜。

恐怖者,恐有賊劫盜。

道者,村間有分齊行處是。

若比丘與比丘尼期同一道行,乃至村間分齊處,隨眾多界多少,一一波逸提。非村若空處行,乃至十里,波逸提。若減一村、若減十里,突吉羅。若多村間同一界行,突吉羅。方便欲去共期莊嚴,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不共期、大伴行、疑恐怖處,若往彼得安隱,若為力勢者所持,若被繫、若命難、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七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與六群比丘尼共乘船上水、下水。時諸居士見皆共嫌之,自相謂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不修梵行,外自稱言:『我修正法。』如是何有正法?與比丘尼共乘船上水下水,若有所欲時便住船岸邊隨意。」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云何與六群比丘尼共乘船上水下水?」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與六群比丘尼共乘船上水下水?」世尊呵責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與比丘尼共乘船上水下水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諸比丘不期而畏慎,佛言:「不期,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與比丘尼共期同一船上水下水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有眾多比丘欲渡恒水從此岸至彼岸,爾時眾多比丘尼亦欲渡恒水從此岸至彼岸。諸比丘尼往問言:「大德!欲何所至耶?」比丘報言:「我等欲渡恒水。」比丘尼言:「可得共伴渡不?」諸比丘報言:「諸妹在前,我等在後。若不爾者,諸妹在後,我等在前。何以故?世尊制戒不得與比丘尼同一船渡水,是故不得。」比丘尼白言:「大德是我等所尊,則應在前,我等在後。」爾時夏月天大暴雨,江水泛漲船到彼岸,未還之間日已暮。諸比丘尼即在岸邊宿,夜遇惡賊劫奪。爾時諸比丘往白佛,佛言:「直渡至彼岸者,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與比丘尼共期同乘一船上水下水,除直渡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共期亦如上。

船者,如上所說。

若比丘與比丘尼共期同一船上水下水,除直渡,若入船裏,波逸提。若一脚在船上、一脚在地,若方便欲入而不入,若共期莊嚴,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不共期,若直渡彼岸,若入船,船師失濟上水下水,若往彼岸不得安隱,或為力勢者所持,或被繫、或命難、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八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舍衛城中有一居士,請舍利弗、目連與飯食,彼即於夜辦具種種美食,明日露地敷好坐具已白時到。爾時偷蘭難陀比丘尼,先是居士家比丘尼。時偷蘭難陀,明旦著衣持鉢詣彼居士家,見居士在露地敷眾多好坐具見已,即問居士言:「居士敷此眾多坐具欲請諸比丘耶?」答言:「欲請。」比丘尼即問言:「請何等比丘耶?」報言:「我請舍利弗、目連。」比丘尼語言:「居士所請者盡是下賤人,若先語我者,我當為居士請龍中之龍。」居士問言:「何者是龍中之龍?」比丘尼答言:「尊者提婆達、三聞陀羅、達騫駄羅、達婆瞿婆離、迦留羅提舍是。」言語之頃,舍利弗目連已至。比丘尼見已語居士言:「龍中之龍已至。」居士即語比丘尼言:「汝向者言下賤人,今云何言龍中之龍耶?自今已去勿復來往我家。」爾時居士白舍利弗、目連坐,即就座而坐。時居士出種種甘美飲食供養,食已除去食器,頭面禮足已,更取小床在一面坐白言:「我欲得聞法。」時舍利弗、目連為說種種微妙法勸令歡喜,與說法已從坐而去。還至僧伽藍中,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世尊知而故問舍利弗、目連言:「汝等今日受請食,為得充足不耶?」舍利弗、目連白佛言:「食雖充足,我於居士家,亦是下賤,亦是龍中之龍。」佛問言:「何故耶?」爾時舍利弗、目連以此因緣具白世尊言:「是提婆達遣部黨比丘尼,為作勸化供養彼受飲食。」爾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提婆達部黨比丘言:「汝等實遣比丘尼,往歎譽勸化檀越得食不?」對曰:「實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提婆達部黨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遣比丘尼勸化檀越受彼食耶?」呵責提婆達部黨比丘已,告諸比丘言:「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遣比丘尼勸化得食,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諸比丘不知有勸化、無勸化,然後乃知,或有作波逸提懺者,或有疑者。「先不知,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知比丘尼教化得食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羅閱城中有大長者,是梨師達親友知識,彼作是言:「若大德梨師達來至羅閱城者,我等當為梨師達初至故供養眾僧。」長者家比丘尼聞此語默然在懷。於異時尊者梨師達來入羅閱城,爾時比丘尼聞尊者梨師達來入城,便往語長者言:「欲知不?梨師達已來入羅閱城。」長者即遣信至僧伽藍中請之:「明日清旦願尊屈意,并及眾僧受我食。」爾時長者即其夜辦具種種甘美飲食,清旦往白時到。爾時諸比丘著衣持鉢往詣長者家就座而坐。時長者往詣梨師達所語言:「正為尊者故飯食眾僧。」時梨師達問長者言:「云何知我來至此也?」長者報言:「家所供養比丘尼見語。」梨師達語長者言:「若實爾者,我不應食此食。」長者報言:「我亦不從此比丘尼語設此食,我先有誓願,若梨師達來者,我設飯食供養眾僧。」梨師達復語長者言:「雖有此語,我亦不應食此食。」時梨師達即止不食。爾時諸比丘具白世尊,世尊告言:「若檀越先意者,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知比丘尼讚歎教化因緣得食食,除檀越先有意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教化者,阿練若乞食人,著糞掃衣、作餘食法不食、一坐食、一摶食、塚間露地坐、樹下坐、常坐隨坐、持三衣、讚偈多聞法師、持律、坐禪也。

食者,從旦至中得食。

彼比丘知比丘尼教化得食食,咽咽波逸提。除此飯食已,教化得餘襯體衣、燈油、塗脚油,一切突吉羅。知教化教化想,波逸提。教化疑,突吉羅。不教化教化想,突吉羅。不教化疑,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不知,若檀越先意,若教化無教化想,若比丘尼自作,若檀越令比丘尼經營,若不故教化而乞食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九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毘舍離嫁女與舍衛國人,後與姑共諍還詣本國。爾時阿那律從舍衛國欲至毘舍離國,時彼婦女問尊者阿那律言:「尊者欲至何處耶?」答言:「我欲至毘舍離。」婦女即言:「可見將去不?」答言:「可爾。」爾時尊者阿那律便與此婦女同一道行。爾時婦女夫主先行不在,後日還家不見其婦,即問母言:「我婦為所在耶?」其母報言:「與我鬪竟便逃走去,不知所在?」爾時夫主速疾往逐之,於道路得婦,將詣阿那律所語言:「何故將我婦逃走耶?」時阿那律答言:「止!止!莫作此語,我等不爾。」長者語言:「云何言不爾。汝今現與同道行。」其婦語夫主言:「我與此尊者行如兄弟相逐,無他過惡。」夫主報言:「此人今日將汝逃走,豈可不作此言耶!」爾時其人即打阿那律垂斷命根。爾時尊者阿那律即下道在一靜處結加趺坐,直身正意繫念在前入火光三昧。時長者見已便生善心,長者念言:「若此阿那律從三昧起者,我當禮拜懺悔。」時尊者阿那律從三昧覺已,長者即便懺悔:「唯願大德!受我懺悔。」阿那律受其懺悔。爾時長者禮足已在一面坐,爾時阿那律為長者說種種微妙法令發歡喜心,與說法已即從坐起而去。爾時阿那律食已,往到僧伽藍中,以此因緣具向諸比丘說。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阿那律:「云何阿那律獨與婦女共一道行?」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即集比丘僧,知而故問阿那律言:「汝實共婦女同一道行耶?」答言:「實爾。」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阿那律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汝今云何與婦人共同一道行耶?」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阿那律已告諸比丘:「此阿那律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與婦女同一道行,乃至村間,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比丘不共期道路相遇,有畏慎不敢共行,佛言:「不期,不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與婦女共期同一道行,乃至村間,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婦女者,如上說。

共期者,亦如上說。

道者,亦如上說。

若比丘與婦女共期同一道行,乃至村間,隨眾多界分齊,一一波逸提。若無村若空處行十里,波逸提。若減一村、減十里,突吉羅。若村裏一界共行者,突吉羅。若方便欲行而不行,若共期莊嚴而不去,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先不共期,事須往彼得安隱,若為力勢所持、若被繫閉、若命難、若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拘薩羅國有無住處村,有居士為比丘作住處,常供給飲食,若在此住者當聽一食。爾時有六群比丘,欲往拘薩羅國無住處村,至彼住處經一宿得美好飲食,故復住第二宿復得美好飲食。彼六群比丘作如是念:「我所以遊行者正為食耳,今者已得。」彼於此住處數數食,時諸居士皆共譏嫌:「此沙門釋子無有厭足、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於此住處數數受食,正似我曹常為此沙門釋子供給飲食,我本為周給一宿住者耳。」爾時諸比丘聞已,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六群比丘於此住處數數受食?」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於此住處數數受食?」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一住處食應受一食,若過一食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舍利弗在拘薩羅國遊行,詣此無住處村住一宿,明日清旦得好食。舍利弗於彼得病,念言:「世尊制戒,比丘一宿處應一食,若過者,波逸提。」即扶病而去,病遂增動。爾時比丘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病比丘過受食。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施一食處,無病比丘應一食,若過受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住處者,在中一宿食者,乃至時食。

病者,離彼村增劇者是。

若無病比丘於彼一宿處過受食,咽咽波逸提。除食已,更受餘襯身衣、燈油、塗脚油,盡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一宿受食、病過受食;若諸居士請大德住,我當與食;我等為沙門釋子故,設此宿處供給飲食,若不得沙門釋子,亦當與餘人耳;若檀越次第請食;若兒若女若妹及兒婦次第請食,無犯。或今日受此人食;或明日乃受彼人食;或水瀑漲、道路澁難;若有賊盜、虎狼、師子;或為力勢者所持;或被繫閉;或命難、梵行難,過一食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一竟)

◎爾時世尊在羅閱祇迦蘭陀竹園中。世尊從羅閱城出遊行人間,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國界,田殖不收,米穀勇貴,乞食難得人皆飢色,時有五百乞人隨逐世尊後。時有婆羅門名曰沙菟,有五百乘車載滿飲食,經冬涉夏隨逐世尊後,伺候空缺無食之日便欲設供。爾時世尊從摩竭國界漸漸教化至阿那頻頭國界。彼國人民競興供具,飯佛及比丘僧無有空日。時婆羅門終日伺候無有空缺不得設供,即便往阿難所語阿難言:「我沙菟有五百乘車載滿飲食,經冬涉夏隨逐世尊,伺候空缺無食之日便欲設供。然我今者不得次供,我等處俗多諸難故,屬官役使,至於斷事之日當應往赴,兼復料理家業,復供官財穀,公私驅馳初無停息。唯願尊者為我白佛,佛若有教我當奉行。若佛及僧不得次食者,我當以此五百乘車飲食布在道中,令佛及僧脚蹈而過者,則為受我供養已。」阿難報言:「且小住!我正爾當為白佛。」時阿難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以此因緣具白世尊言:「沙菟婆羅門來至我所作是說:『有五百乘車載滿飲食,經冬涉夏隨逐世尊,伺候空缺無食之日便欲設供。然我今日不得次供,我等處俗多諸難故,屬官使役,至於斷事之日當復往赴,兼復料理家業公私無停,唯願尊者為我白佛,佛若有教我當奉行。若不得次供者,我當以此五百乘車飲食布在道中,令佛及僧脚蹈上而去者,則為受我供養。』我向者報言:『可小住,正爾當為白佛。』是故啟尊。」爾時世尊告阿難:「汝可往語婆羅門,明旦以此飲食具用作粥與諸比丘使食,後當受時食。」爾時阿難受佛教,即往婆羅門所,語婆羅門言:「汝可以此飲食具用作粥,與諸比丘使食,後當受時食。」時婆羅門觀諸供養之者皆無有餅,即其夜供辦種種美味,酥油、胡麻子乳、淨水、薑椒、蓽苃,作種種粥及餅。夜過已以此粥供養佛及比丘僧。然諸比丘不敢受,語婆羅門言:「世尊未聽比丘受酥油,乃至三種藥作種種粥。」爾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受酥油,乃至三種藥作種種粥食之。食粥有五事:善除飢、除渴、消宿食、大小便調適、除風患。食粥者有此五善事。」時婆羅門復行餅,比丘不敢受,語婆羅門言:「世尊未聽比丘受餅。」即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受餅食。」

時阿那頻頭國諸居士,聞世尊聽諸比丘食粥及餅,皆大歡喜自相謂言:「我等快得作福供養。」已復有一少信大臣,見佛及僧大得供養,如是言:「此非是少福田者,乃於穀貴中,佛及比丘僧致如是供養。我今寧可辦具種種肥美飲食,人別一器肉。」爾時即遣人至僧伽藍中,白言:「大德僧!願受我明日請食。」即其夜辦種種肥美飲食,明日清旦往白時到,爾時世尊自住僧伽藍中遣人請食。時阿那頻頭諸居士先聞佛聽諸比丘食粥,即其夜辦具種種粥如上,明日送至僧伽藍中與諸比丘。諸比丘先已受他請食,復食此種種濃粥,然後往彼大臣家食。爾時少信大臣與諸比丘僧種種飲食,諸比丘言:「止!止!檀越稍稍著。」大臣語比丘僧言:「我故為比丘僧辦具肥美飲食,人別一器肉,莫以我信心薄少故而不飽食。諸大德!但食,我有信心耳。」諸比丘報言:「不為此故不食,城中人民聞佛聽諸比丘食粥及餅,即於其夜辦具種種酥油、胡麻子乳、淨水、薑椒、蓽苃作粥,明日送至僧伽藍中與諸比丘。我等先食彼粥故,今者不能復多食耳,莫怪也!」時少信大臣即嫌之言:「我故為眾僧作此種種好食,人別一器肉者,欲使眾僧盡食。云何先食濃粥已方受我食?」時大臣瞋恨,即便留種種餅肉美味,唯施設羹飯,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坐已白佛言:「向者所設供養眾僧者,福多耶?罪多耶?」佛告大臣:「汝所設供養者得福極多,乃是生天之因,諸比丘乃至受汝一摶食者其福無量。」爾時世尊漸與說法,布施持戒生天之法,呵欲過惡及上有漏,稱讚出離增益解脫。為說此法已,即於座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見法得法、修於正法、得增上果,白佛言:「自今已去歸依佛法僧,聽為優婆塞,盡形壽不殺生,乃至不飲酒。」

◎爾時世尊食後,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諸比丘言:「汝等清旦食他濃粥已,然後受大臣請耶?」答言:「實爾。」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諸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愚癡,先食彼濃粥然後受請耶?不得先受請已食稠粥。稠粥者,以草畫之不合不得食,若食者當如法治。」

爾時世尊從阿那頻頭國人間遊行,與千二百五十比丘俱。爾時國界米穀勇貴,乞食難得,人皆飢色,然有五百乞人常隨逐世尊後。爾時世尊於摩竭提國,漸漸遊行還羅閱城,時佛及眾僧多得供養。時羅閱城中有一少信樂師,見佛及比丘僧大得供養,作是念言:「此非是少福田者,於此穀貴中,佛及比丘僧大得供養。我今寧可以一年所出之物,供辦種種肥美飲食,人別肉一器施佛及僧耶!」於是即自往僧伽藍中白諸比丘言:「明日清旦受我請食供養。」即夜辦具種種好食已,明日清旦往白時到。爾時羅閱城中節會日,諸居士競持飯、[麩-夫+少]、乾飯、魚及肉,往詣僧伽藍中施諸比丘,時諸比丘得而食之然後受請。爾時樂師手自斟酌種種飲食,諸比丘言:「止!止!居士,莫多著食。」彼樂師言:「我一年已來所出眾物,故為比丘僧辦種種肥美飲食,人別肉一器,莫以我少信故,恐生不信而不多食。願但食,我有信樂耳。」爾時諸比丘答此樂師言:「我不以此事故不食,以向先受王舍城諸人食,是故今者食少耳。更無餘心,莫見怪也。」爾時少信樂師聞此語已,即生譏嫌言:「云何我一歲之中所出物,故為眾僧辦具種種肥美飲食,人別肉一器。云何諸比丘,先受他飯、[麩-夫+少]、乾飯、魚及肉,然後乃受我食。」樂師瞋恨,即便留種種肥美飲食,正與羹飯而已。往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坐已問佛言:「我向者所設飲食,福多耶?罪多耶?」佛告言:「汝今所施食者生天之因,諸比丘乃至食一其福無量,何況今者施設如是,此福不可量也。」爾時世尊為說妙法,布施持戒生天之因,呵欲過惡及上有漏。爾時樂師聞此語已,即於座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見法得法、修於正法、得增上果,即白佛言:「自今已去願聽為優婆塞,盡形壽不殺生乃至不飲酒。」爾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諸比丘:「汝等實先受他請五種食,然後受此請食耶?」答曰:「實爾。」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諸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癡人!先受他五種食已,然後受他請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諸比丘已,告諸比丘:「不應先受他請食五種食已,然後受請也。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展轉食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病比丘,所請食處無有隨病食、隨病藥。若有隨病美食及藥,畏慎不敢食,恐犯展轉食。爾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告言:「自今已去聽病比丘展轉食。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展轉食,除異時,波逸提。異時者,病時。」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有一居士,請佛及比丘僧欲設飲食供養。復有一居士,亦請佛及僧欲設飲食及衣供養,即往僧伽藍中語諸比丘言:「我欲請佛及比丘僧供養飲食。」比丘報言:「我等先以受請。」居士白言:「大德!我欲施好飲食及衣,唯願眾僧受我請。」爾時諸比丘畏慎,往白世尊。世尊告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布施衣時聽展轉食。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展轉食,除餘時,波逸提。餘時者,病時、施衣時,是謂餘時。」

比丘義如上。

展轉食者,請也。請有二種:若僧次請、別請。

食者,飯、[麩-夫+少]、乾飯、魚及肉。

病者,不能一坐食好食令足。

施衣者,自恣竟無迦絺那衣一月,有迦絺那衣五月。若復有餘施食及衣,若今日得多請食,應自受一請。餘者當施與人,如是施與言:「長老!我應往彼,今布施汝。」

若比丘不捨前請、受後請食,咽咽波逸提。不捨後請、受前請食者,咽咽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病時、施衣時;若一日之中有多請者,自受一請,餘者當施與人;若請與非食,或食不足,或無請食者,或食已更得食,或一處有前食後食,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二竟)

四分律卷第十三

四分律卷第十四(初分之十四)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九十單提法之四

◎爾時佛在羅閱祇耆闍崛山中。爾時提婆達多教人害佛,復教阿闍世王殺父,惡名流布利養斷絕。時與五比丘俱家家乞食,三聞他羅、達多騫、䭾達婆、拘婆離、迦留羅提舍。爾時諸比丘聞提婆達多教人害佛,復教阿闍世王殺父,惡名流布利養斷絕,與五比丘俱家家乞食。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提婆達多言:「汝實與五比丘家家乞食耶?」對曰:「實爾。世尊!」世尊爾時以無數方便,呵責提婆達多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提婆達多!與五比丘家家乞食耶?提婆達多!我以無數方便,利益慈愍諸白衣家。云何提婆達多癡人!與五人家家乞食耶?」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提婆達多已,告諸比丘言:「此提婆達多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別眾食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諸比丘結戒。

時諸病比丘有請食處,不得隨病食及藥;有美好隨病食及藥,畏慎不敢受,恐犯別眾食。世尊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病比丘受別眾食。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別眾食,除餘時,波逸提。餘時者,病時。」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比丘自恣已,迦提月中作衣時,諸憂婆塞作是念言:「此諸比丘自恣已,於迦提月中作衣,我今宜與眾僧作食。何以故?恐比丘不能得食疲苦。」彼來至僧伽藍中白諸比丘言:「願諸尊明日受我等請食。」諸比丘報言:「但請三人食,我等不得別眾食。」彼優婆塞白諸比丘言:「我等諸人各有此念:『諸尊自恣竟,於迦提月中作衣,恐諸比丘不能得食疲苦。』是故今日請眾僧欲飯食。」諸比丘復語言:「但請三人來,我等不應別眾食。」爾時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告言:「自今已去聽作衣時受別眾食。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別眾食,除餘時,波逸提。餘時者,病時、作衣時,是謂餘時。」如是世尊與諸比丘結戒。

爾時有居士欲施食及衣,來至僧伽藍中白諸比丘言:「我欲施食,願眾僧受我明日食。」諸比丘報言:「但請三人與食,我等不得別眾食。」居士言:「大德!我欲施食及衣,願受我請。」彼比丘言:「但請三人,我等不得別眾食。」爾時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告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受施衣時別眾食。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別眾食,除餘時,波逸提。餘時者,病時、作衣時、施衣時。」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眾多比丘與諸居士往詣拘薩羅國共同道行,乞食時到語諸居士:「我欲詣村乞食,小見留待,還當共俱。」諸居士報言:「但逐我去,當相與飲食。」諸比丘報言:「但與三人,我等不得別眾食。」諸居士白言:「大德!此道嶮難有疑恐怖,但來我當供給飲食,莫在後來,汝曹人少。」諸比丘言:「但與三人,我等不得別眾食。」時諸比丘即入村乞食,伴便前進,比丘在後不及,為賊所劫奪衣服。諸比丘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若嶮道中行,聽比丘別眾食。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別眾食,除餘時,波逸提。餘時者,病時、作衣時、施衣時、道行時。」如是世尊與諸比丘結戒。

爾時有眾多比丘與諸居士乘船順流而去,乞食時到語居士言:「小住船!我等欲入村乞食,還當共俱。」諸居士言:「但去我當供給飲食。」比丘報言:「但與三人,我等不得別眾食。」諸居士言:「此岸上多有賊盜、有疑恐怖處,汝伴少,莫在後為賊劫奪,但去我當供給飲食。」諸比丘報言:「但與三人,我等不得別眾食。」諸比丘即上岸乞食,船伴前去,諸比丘後來,悉為賊劫奪衣服。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告言:「自今已去聽乘船時別眾食。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別眾食,除餘時,波逸提。餘時者,病時、作衣時、施衣時、道路行時、乘船時。」如是世尊與諸比丘結戒。

爾時眾多比丘從拘薩羅國遊行詣一小村,諸居士念言:「眾僧多而村落小,我等寧可與眾僧作食耶!勿令眾僧疲苦。」即來至僧伽藍中,白諸比丘言:「大德!受我明日食。」比丘報言:「但請三人,我等不得別眾食。」諸居士言:「我等作是念:『眾僧既多村落又小,恐不得飲食令眾僧疲苦耳!』」比丘報言:「但請三人,我等不得別眾食。」爾時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告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大集時別眾食。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別眾食,除餘時,波逸提。餘時者,病時、作衣時、施衣時、道行時、乘船時、大眾集時。」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瓶沙王姊子名曰迦羅,為諸沙門施食,欲於外道異學中出家,即往至瓶沙王所白言:「我已為諸沙門設食已,今欲出家。」王問言:「欲於何處出家?」答言:「欲於尼揵子中出家。」王復問言:「竟與我曹沙門設飲食不?」迦羅報言:「大王!何者是沙門?」王告言:「沙門釋子是。」迦羅報言:「我竟不與設食。」王告言:「汝今往與沙門釋子設食。」即往僧伽藍中白諸比丘言:「我今欲飯比丘僧,願受我請。」諸比丘報言:「但與三人,我等不應別眾食。」時迦羅語諸比丘:「我為諸沙門設食,欲於外道中出家。即往瓶沙王所白言:『我已為諸沙門設食已,今欲出家。』王問我言:『欲於何處出家?』我答言:『欲於尼揵子中出家。』王復問我言:『與我曹沙門設食未?』時我問言:『大王!何者是沙門?』王告我言:『沙門釋子是。』時我報王言:『我未與沙門釋子設食。』王告我言:『汝今到彼與沙門釋子設食,然後聽行。』以此事故。來詣僧伽藍中請諸大德,願受我請。」爾時諸比丘聞是語已往白世尊。佛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沙門施食時得別眾食。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別眾食,除餘時,波逸提。餘時者,病時、作衣時、施衣時、道行時、乘船時、大眾集時、沙門施食時,此是時。」

比丘義如上說。

別眾食者,若四人、若過四人。

食者,飯、[麩-夫+少]、乾飯、魚及肉。

病者,下至脚跟躄。

作衣時者,自恣竟無迦絺那衣一月、有迦絺那衣五月,乃至衣上作馬齒一縫。

施衣者,自恣竟無迦絺那衣一月、有迦絺那衣五月,及餘所施食及衣。

道行者,下至半由旬內有來者、有去者。

乘船行者,下至半由旬內乘船上下。

大眾集者,食足四人長一人為患,五人十人乃至百人長一人為患。

沙門施食者,在此沙門釋子外諸出家者,及從外道出家者是。

若比丘無別眾食因緣,彼比丘即當起白言:「我於此別眾食中無因緣,欲求出。」佛言:「聽出。」若餘人無因緣亦聽使出,若二人、若三人隨意食。若四人、若過四人,應分作二部更互入食。若比丘有別眾食因緣,欲入,尋即當起白言:「我有別眾食因緣,欲求入。」佛言:「當聽隨上座次入。」

若比丘別眾食,咽咽一波逸提。若有因緣不說者,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病時、作衣時、施衣時、道路行時、乘船時、大眾集時、沙門施食時,若三人、四人更互食,若說有因緣去,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三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一女名伽若那,先住大村,來至欝禪國中與人作婦,經歷數月遂便有娠,即還父母家。有諸比丘來至其家乞食者,身自持食若果施諸比丘。後於異時,其夫遣使呼婦還家,其婦出報使言:「小留住,我今方欲辦具飲食莊嚴衣服然後共往。」時有諸比丘來至其家乞食。時女見之,即復以所辦飲食盡施與比丘。白言:「大德!可食是食。」爾時諸比丘盡取食之無有遺餘。其婦在後方更莊嚴,未還之間,其夫已更取婦,遣使語其婦言:「我今已更取婦,欲來不來便隨卿意。」伽若那父聞之,往至僧伽藍中,諸比丘見已語言:「汝女伽若那篤信。好喜布施。」其父報言:「如諸尊言實有篤信,但為今日婦人所不喜者今日得之。」諸比丘問言:「何所得耶?」其父報言:「其夫已更取婦。」爾時波羅㮈城門外,眾多商賈車伴共止宿。時有一乞食比丘,到時著衣持鉢,入此賈客營中乞食。爾時彼比丘以次行乞,漸漸往至一信樂商賈主前默然立住,商主問言:「尊今何故在此?」比丘報言:「我乞食。」即語言:「過鉢來。」時比丘即授鉢與,賈客取鉢盛滿美好飲食與。時乞食比丘持食出營,未遠復有一乞食比丘來入車營乞食,問得食比丘:「乞食可得不?」報言:「可得。」復問:「從誰得耶?」報言:「從某甲賈客所得。」爾時乞食比丘往至賈客前默然而立。賈客問言:「何故在此?」比丘報言:「我今乞食。」賈客語言:「過鉢來。」時彼比丘即授鉢與,賈客取鉢盛滿美好飲食授與比丘。比丘得已還出車營,去營未遠復有一乞食比丘來詣車營乞食,問言:「乞食可得不?」答言:「可得。」復問:「從誰得耶?」報言:「從某甲賈客所得。」如是相告,乃至令他食盡。時商主方入波羅㮈城更市糴糧食,諸伴已去在後不及,道路為賊所劫。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言:「云何比丘,食他歸婦食、商賈道路食,具令盡無餘?」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諸比丘,食他歸婦食、商賈道路糧,令盡無餘?」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已,告諸比丘:「此諸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至白衣家,請比丘與食若餅、若[麩-夫+少],比丘若須二、三鉢應受,受已遷至僧伽藍中,分與諸比丘食。若過兩三鉢受,還至僧伽藍中不分與諸比丘食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諸比丘結戒。

爾時諸病比丘,畏慎不敢過受食,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諸病比丘過受食。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至白衣家,請比丘與食若餅、若[麩-夫+少],比丘欲須者當二、三鉢受,還至僧伽藍中應分與餘比丘食。若比丘無病,過兩三鉢受持,還至僧伽藍中不分與餘比丘食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白衣家者,有男有女。

病者,不能一處坐食好食竟。

若比丘至白衣家,請與餅[麩-夫+少]食,當問其主言:「為是歸婦食?為是賈客道路糧?」若言:「歸婦食、賈客道路糧。」者,即應食已出,還僧伽藍中白諸比丘:「某甲家有歸婦食、有賈客道路糧,若欲食者食已應出。若欲持食還者齊二、三鉢,我今不持食來。」若欲持一鉢食來還至僧伽藍中與諸比丘共分食之,當語餘比丘言:「某甲家有歸婦食、商賈道路糧,若有至彼家者即於彼食,若持食還者應取兩鉢,我以持一鉢還。若持兩鉢還,應共餘比丘分食之。」復語諸比丘言:「某甲家有歸婦食、商客道路糧,若欲至彼家乞食者,可即彼家食。欲持來者應取一鉢還,我今已持兩鉢還。」若盡持三鉢,還到僧伽藍中分與諸比丘共食,白餘比丘言:「今某甲家有歸婦食、商賈客道路糧,若欲至彼家乞食者可即於彼家食,若欲持還者慎勿持還,我已持三鉢來。」

若比丘無病,於彼家過兩三鉢受食,還出彼門,波逸提。若一足在門內、一足在門外,方便欲去還住者,一切突吉羅。若不問歸婦食、賈客道路糧而取食者,突吉羅。若持至僧伽藍中不分與餘比丘而獨食者,突吉羅。若不語餘比丘,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兩三鉢受食;病者過受食;問歸婦、商客道路糧,還至僧伽藍中分與比丘共食,白餘比丘使知村處;若彼自送至僧伽藍中得受,若復送至比丘尼寺中亦得受,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四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世尊與諸比丘說一食法、讚歎一食法。爾時諸比丘聞世尊說一食法、歎譽一食法,時諸比丘食佉闍尼食、若食五種正食、若飲漿、若服藥,便當一食更不食,令形體枯燥顏色燋悴。爾時世尊知而故問阿難言:「此諸比丘何故形體枯燥顏色燋悴?」阿難白佛言:「世尊無數方便與諸比丘說一食法、歎譽一食法,而諸比丘聞已,即一座上噉佉闍尼食、若食五種食、若飲漿、若服藥,便當一食更不食,以是故形體枯燥顏色燋悴。」佛告阿難:「自今已去聽諸比丘於一坐上食令飽滿。」諸比丘聞世尊聽於一坐上食乃至飽滿。時諸比丘,若食佉闍尼、若食五種食、若飲漿、若服藥,便令飽足更不復食,諸比丘形體枯燥顏色燋悴。爾時世尊知而故問阿難言:「此諸比丘何故形體枯燥顏色燋悴?」爾時阿難白佛言:「諸比丘聞世尊聽諸比丘於一坐上食乃至飽足,若食佉闍尼、若食五種食、若飲漿、若服藥,便令飽足更不復食,以是故形體枯燥顏色燋悴。」爾時世尊告阿難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食五種食,若飯、若[麩-夫+少]、若乾飯、魚及肉令飽足,於此五種食中,一一食隨所得令飽足。」時諸病比丘,雖得好食飯、[麩-夫+少]、乾飯、魚及肉,不能一坐食,形體枯燥顏色燋悴。爾時世尊知而故問阿難言:「諸病比丘何故形體枯燥顏色燋悴?」爾時阿難白世尊言:「此病比丘雖得五種食,不能一坐食,是故形體枯燥顏色燋悴。」佛告阿難:「自今已去聽諸病比丘數數食,病人無足食法。」時諸病比丘若得好美食,食不能盡,與瞻病人,瞻病人足食已,不敢食便棄之,眾鳥競來諍食鳴喚。世尊知而故問阿難言:「何故眾鳥鳴喚?」阿難白佛言:「此諸病比丘得好美飲食,食不能盡,餘殘與瞻病人,瞻病人足食已不敢食便棄之,是故眾鳥諍食鳴喚。」佛告阿難:「自今已去聽瞻病者食病人殘食,食病人殘食無餘食法。」爾時諸比丘清旦受食舉已入村乞食,食已還取所舉食與諸比丘。諸比丘足食已不敢食便棄之,眾烏諍食鳴喚。世尊知而故問阿難言:「此烏鳥何故鳴喚?」阿難白佛言:「諸比丘清旦受食,舉已入村乞食,食已還持所舉食與諸比丘。諸比丘足食已,不敢食便棄之,是故眾烏諍食鳴喚。」佛告阿難:「自今已去聽取所受食作餘食法應食,作如是餘食法言:『大德!我足食已,知是看是。』此作餘食法。彼比丘應取少許食已,語彼比丘言:『隨意取食。』應作如是餘食法食。」後有一長老多知識,比丘入村乞食,大得積聚一處共食,即持餘食來至僧伽藍中與諸比丘,諸比丘足食已,不敢食遂棄之,眾鳥諍食鳴喚。爾時世尊知而故問阿難:「眾鳥何故鳴喚?」阿難白佛言:「長老多知識,比丘入村乞食,大得飲食積聚一處共食,持殘食來還與諸比丘。諸比丘足食已,不敢食便棄之,眾烏諍食是故鳴喚。」佛告阿難:「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從彼持食還,當作餘食法而食之。當作如是餘食法言:『大德!我足食已,知是看是。』此作餘食法。彼應取少許食已,當語彼比丘言:『我止,汝取食之。』彼比丘當作如是餘食法食。」

時舍衛國中有一比丘,貪餮不知足食、不足食,不知餘食、不餘食,得便食之。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彼比丘:「云何貪餮,不知足食、不足食,不知餘食、不餘食,得便食之?」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比丘僧,知而故問彼比丘言:「汝實爾貪餮,不知足食、不足食,不知餘食、不餘食,得便食之耶?」答言:「實爾。」佛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貪餮如是耶?」世尊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足食竟,或時受請不作餘食法而食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食者,五種食:飯、[麩-夫+少]、乾飯、魚及肉。於五種食中,若食一一食、若飯、若[麩-夫+少]、若乾飯、若魚及肉令飽足。

有五種足食,知是飯、知持來、知遮、知威儀、知捨威儀,足食已捨威儀,不作餘食法得而食之,咽咽波逸提。

爾時尊者憂波離,即從座起偏露右臂、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行比丘有幾處應足食?」佛告憂波離:「有五處應足食。云何為五?憂波離!比丘知行時,知飯食、知持來、知遮、知威儀、知捨威儀,知足食已捨威儀,不作殘食法得而食之。咽咽波逸提。是中憂波離!比丘知行時、知[麩-夫+少]乾飯魚及肉知持來、知遮、知威儀、知捨威儀,足食已捨威儀,不作餘食法得而食之,咽咽波逸提。是中憂波離!比丘知行時、知[麩-夫+少]食、知持來、知遮、知威儀、知捨威儀,足食已捨威儀,不作餘食法得而食之,咽咽波逸提。是中憂波離!比丘知行時、知乾飯知魚及肉飯知持來、知遮、知威儀、知捨威儀,足食已捨威儀,不作餘食法得而食之,咽咽波逸提。是中憂波離!比丘知行時、知乾飯食、知持來、知遮、知威儀、知捨威儀,足食已捨威儀,不作餘食法得而食之,咽咽波逸提。是中憂波離!比丘知行時、知魚及肉飯[麩-夫+少]、知持來、知遮、知威儀、知捨威儀,足食已捨威儀,不作餘食法得而食之,咽咽波逸提。是中憂波離!比丘知行時、知魚食知持來、知遮、知威儀、知捨威儀,足食已捨威儀,不作餘食法得而食之,咽咽波逸提。是中憂波離!比丘知行時、知肉飯[麩-夫+少]乾飯知持來、知遮、知威儀、知捨威儀、足食已捨威儀,不作餘食法得而食之,咽咽波逸提。是中憂波離!比丘知行時、知肉食、知持來、知遮、知威儀、知捨威儀,足食已捨威儀,不作餘食法得而食之,咽咽波逸提。是中憂波離!比丘知行時、知飯[麩-夫+少]乾飯魚、知持來、知遮、知威儀、知捨威儀,足食已捨威儀,不作餘食法得而食之,咽咽波逸提。憂波離!是為行比丘五處足食,住坐臥亦如是。」

佉闍尼食者:有根佉闍尼食;枝、葉、華、果佉闍尼食;油、胡麻、黑石蜜磨細末食。

彼比丘足食已,不作餘食法得而食之,咽咽波逸提。若足食已,為他作餘食法不成餘食法,突吉羅。若知他足食已,作餘食法不成餘食法,突吉羅。若比丘自手捉食,作餘食法不成餘食法,突吉羅。若持食置地,作餘食法不成餘食法,突吉羅。若比丘使淨人持食,作餘食法不成餘食法,突吉羅。若比丘淨人前作餘食法,突吉羅。以不好食覆好食上,作餘食法不成餘食法,突吉羅。若比丘受他餘食法,盡持去,不成餘食法,突吉羅。若足食足食想,波逸提。若足食疑,突吉羅。若比丘不足食足食想,突吉羅。不足食疑,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食作非食想不受,作餘食法,非食不作餘食法;自取作餘食法,若不置地作餘食法,乃至手及處、若與他、他與已作餘食法;若病不作餘食法;病人殘食不作餘食法;若已作餘食法,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五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舍衛國中兄弟二人作比丘,一比丘貪餮嗜食,不知足食、不足食,餘食、不餘食,得而食之。有異比丘語言:「未曾有如汝今貪餮嗜食者,不知足食、不足食,餘食、不餘食,得而食之。」時彼比丘聞此語已心懷恚恨,於異時見彼比丘食已,不作餘食法慇懃請與食,彼即受食之。貪餮比丘語言:「未曾有如汝貪餮,如是不知足食、不足食,不知餘食、不餘食,得而食之,不知厭足。」彼比丘報言:「我雖食而未足。」彼比丘語言:「汝食先已飽足。」彼比丘問言:「知我足食耶?」答言:「知。」彼比丘問言:「汝知而故作耶?」答言:「知。」爾時彼比丘嫌責此比丘如是言:「云何知他比丘足食已,慇懃請與食,欲使他犯戒?」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彼比丘:「云何知他足食已,慇懃請與食,欲使他犯戒也?」爾時彼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彼比丘:「汝實知他足食已,慇懃請與食,欲使他犯戒耶?」答言:「實爾。世尊!」世尊爾時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知他足食已,慇懃請與食,欲使他犯戒耶?」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知他比丘食竟,慇懃請與食,長老食是食,以是因緣非餘,欲令他犯,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諸比丘,未知已食、未食,不知足食、不足食,後乃知已食、已足食,或作波逸提懺者,或有畏慎者。佛言:「不知者,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知他比丘足食已,若受請不作餘食法,慇懃請與食,長老取是食,以是因緣非餘,欲使他犯戒,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食者,五種,亦如上。

請亦有五種,亦如上。

彼比丘知他比丘足食已,不作餘食法,慇懃請與食,言:「長老食是。」彼即受食之,咽咽二俱波逸提。若與令食,前比丘不食棄之,與者突吉羅。若比丘與令食,前人受而不食、舉置,與者突吉羅。若比丘與令食,前人受已轉與餘人,與者突吉羅。若比丘不作餘食法,與前人,前人作餘食而食之,與者突吉羅。若與病人食,欲令他犯,與者突吉羅。持病人殘食與他,欲令他犯,與者突吉羅。若作餘食法已與他,欲使他犯,與者突吉羅。足食足食想,波逸提。足食疑,突吉羅。不足食足食想,突吉羅。不足食疑,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先不知足食、不足食想;若與令棄而食之,若與令舉置而食之,若使令送與人取而食之;若未作餘食法,與令作餘食法而食之,彼不作餘食法而食之;若持病人餘食與,不令他犯;作餘食法與,不令他犯,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六竟)

爾時佛在羅閱城耆闍崛山中。爾時羅閱城中人民節會作眾伎樂,時難陀、跋難陀二釋子到彼看伎,難陀、跋難陀釋子顏貌端正,眾人皆共觀看。時有一人語眾人言:「汝等空看視沙門釋子,何不供給飲食供養然後瞻看?」時眾人即與飲食。時難陀、跋難陀二釋子食訖故看伎,向暮還至耆闍崛山,諸比丘見即問言:「汝等何故逼暮行?」時難陀、跋難陀以此因緣具向諸比丘說。於時日暮,迦留陀夷著衣持鉢入羅閱城乞食,天陰闇至,一懷妊婦女家乞食,此婦女持食出門,值天雷電暫見其面,時婦女怖稱言:「鬼!鬼!」即墮娠。迦留陀夷語言:「大妹!我非鬼!我是沙門釋子!」婦女恚言:「沙門釋子寧自破腹不應夜乞食。」時迦留陀夷聞此語已,還至僧伽藍中,以此因緣向諸比丘說。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難陀、跋難陀釋子及迦留陀夷:「云何難陀、跋難陀、迦留陀夷,非時乞食并觀伎樂耶?」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無數方便呵責難陀、跋難陀釋子及迦留陀夷:「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難陀、跋難陀釋子及迦留陀夷,非時乞食并觀伎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難陀、跋難陀釋子及迦留陀夷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不得觀伎。觀伎者,突吉羅。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非時受食,食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時者,明相出乃至日中按此時為法,四天下食亦爾。非時者,從日中乃至明相未出。

食者,有二種,佉闍尼食如上,蒱闍尼五種食如上。

若比丘非時受食,食咽咽波逸提。若非時過非時,波逸提。七日、過七日,波逸提。盡形壽藥,無因緣服者,突吉羅。非時非時想,波逸提。非時疑,突吉羅。非時時想,突吉羅。時非時想,突吉羅。非時疑,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時有乞食比丘,見他作黑石蜜中有罽尼,畏慎不敢非時噉。佛言:「聽噉,無犯。」作法應爾。時有病比丘服吐下藥,比丘煮粥熟頃日時已過,應煮麥令皮不破,漉汁飲之,無犯。若喉中哯出還咽,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七竟)

爾時佛在羅閱城耆闍崛山中。爾時尊者迦羅在中住,常坐禪思惟。若乞食時到,迦羅著衣持鉢入羅閱城中乞食。爾時羅閱城中乞食易得,時迦羅作如是念:「我今何為日日入城乞食疲苦?我寧可食先得者,食當持還。」後即如所念。時諸比丘,於小食、大食上不見迦羅。時諸比丘自相謂言:「我曹於小食、大食上不見迦羅,將不命終耶?不遠行耶?不休道耶?不被賊耶?不為惡獸所害耶?不為水所漂耶?」後於異時見迦羅,問言:「汝昨來何處來?於小食大食上不見汝。我等謂汝命過、若遠行、若罷道、若為惡獸所害。」時迦羅以此因緣具向諸比丘說。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迦羅言:「云何藏舉宿食而食?」爾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迦羅:「汝實舉宿食而食耶?」答言:「實爾。」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迦羅:「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迦羅!舉宿食而食耶?汝意雖欲少欲知足,後來眾生相法而行。」世尊呵責迦羅已,告諸比丘:「此迦羅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殘宿食而食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宿食者,今日受已至明日,於一切沙門釋子受大戒者皆不清淨。

食有二種:正食、非正食。非正食者,根食乃至細末食。正食者,飯、[麩-夫+少]、乾飯、魚及肉。

若比丘舉宿食而食,咽咽波逸提。非時過非時食者,波逸提。受七日藥過七日食者,波逸提。盡形壽藥,無病因緣而服者,突吉羅。宿作宿想,波逸提。宿疑,突吉羅。非宿宿想,突吉羅。非宿疑,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宿受食有餘,與父母、與塔作人、與房舍作人計價與食直。後於異時乞食比丘,從作人邊乞食得食,鉢盂有孔罅食鉢中,彼擿洗穿壞,如法洗餘不出者,無犯。若宿受酥油脂用灌鼻,若縮鼻時酥油隨唾出應棄之,餘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八竟)

四分律卷第十四

四分律卷第十五(初分之十五)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九十單提法之五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舍衛城中有一比丘,作是念:「我今寧可常乞食、著糞掃衣。」彼即如所念便行。爾時舍衛城中諸居士,為命過父母及兄弟姊妹及夫,於四衢道頭、或門下、或河邊樹下、或在石邊、或在廟中,作飲食祭祀供養。時彼乞食比丘自取食之,諸居士見皆共嫌之:「沙門釋子不知慚愧,犯不與取,外自稱言:『我修正法。』如是有何正法?我等為命過父母及兄弟姊妹,作飲食祭祀供養而取食之,如似我曹故為沙門釋子飲食供養置如是處,而我等乃為命過父母及兄弟姊妹故設此飲食祭祀,而自取食之。」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乞食比丘言:「云何乞食比丘,舍衛城中諸居士為命過父母及兄弟姊妹設飯食祭祀供養,而自取食之?」爾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僧,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乞食比丘,自取舍衛城居士祭祀飲食而食之。」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彼乞食比丘已,告諸比丘:「此乞食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不受食、若藥著口中,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比丘於中生疑,不敢自取楊枝淨水,佛言:「比丘自取楊枝淨水,不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不受食、若藥著口中,除水及楊枝,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不與者,未受者是。受者有五種受:手與、手受;或手與、持物受;若持物授、手受;若持物授、持物受;若遙過物與,與者受者俱知中間無所觸礙,得墮手中,是謂五種受。復有五種受食:若身與身受、若衣與衣受、若曲肘與曲肘受、若器與器受、若有因緣置地與,是為五種受食。

佉闍尼食者,從根食乃至細末磨食。

食者[麩-夫+少]、飯、乾飯、魚及肉。

奢耶尼食者,酥、油、生酥、蜜、石蜜。

若比丘不與食,自取著口中,除水及楊枝,咽咽波逸提。非時過非時食者,波逸提。受七日藥過七日食者,波逸提。盡形壽藥,無因緣不受而食者,突吉羅。不受不受想,波逸提。不受疑,突吉羅。受作不受想,突吉羅。若受有疑,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取水及楊枝,若不受酥油脂灌鼻與唾俱出,餘者不犯。若乞食比丘鳥銜食墮鉢中,若風吹墮鉢中,欲除去此食乃至一指爪可除去,餘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九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跋難陀釋子有一商主為檀越,時跋難陀釋子時到著衣持鉢,詣彼商賈家作如是言:「我今欲得雜食!」商賈問言:「今有何患乃思此食?」報言:「無所患苦,但意欲得雜食耳。」商賈報言:「我曹賈客常買賣生活,猶尚不能得雜食,況乃出家人。」時乞食比丘聞此語,嫌責跋難陀釋子:「云何自為身乞求如是美食?」時乞食比丘食訖,還至僧伽藍中,以此因緣向諸比丘說。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釋子:「云何自為身乞如是美食?」爾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無數方便呵責跋難陀釋子:「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跋難陀釋子!自為身乞求如是美食?」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跋難陀釋子已,告諸比丘:「跋難陀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有如是美食乳酪魚及肉,若比丘如是美食自為身索食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病比丘,聞此語已皆畏慎不敢乞,不敢為病比丘乞,得食已不敢食。佛言:「自今已去聽病比丘乞,彼人亦聽為病比丘乞,乞得已聽食之。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得好美飲食乳酪魚及肉,若比丘如此美飲食,無病自為身索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美食者,乳酪、魚及肉。

病者,乃至一坐間不堪食竟。

若比丘無病,自為身乞如此美食,食咽咽波逸提。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病人自乞、為病人乞,乞得而食;或為彼、彼為己;若不乞而得,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竟)

爾時佛將千二百五十弟子,從拘薩羅國遊行來至舍衛國,爾時諸檀越供養佛及眾僧大得餅食。時世尊告阿難:「汝與眾僧分此餅。」阿難即受教,以餅分與眾僧,分已故有餘在。世尊復告阿難:「以此餘餅與乞人。」阿難即受教,人與一餅。時彼乞兒眾中有一裸形外道家女,顏貌端正,時阿難賦餅,餅粘相著,謂是一餅與此女人。此女人即問傍人言:「汝得幾餅?」時彼報言:「我得一餅。」彼即復還問:「汝得幾餅?」報言:「我得二餅。」時彼婦女即語此女言:「彼與汝私通,何得不與汝二餅也?」時阿難聞此語即懷愁憂,諸比丘聞亦復不樂。時彼會中有一梵志,在此食已便向拘薩羅國,道逢一篤信瞻相婆羅門,即問言:「汝從何來?」報言:「我從舍衛國來。」復問:「云何舍衛國中乞求飲食可得不?復可得持行不?」報言:「所索可得。」復問言:「從誰間得耶?」報言:「禿頭居士邊得。」復問:「何者是禿頭居士?」報言:「沙門瞿曇是。」婆羅門問言:「汝是何人?食他食已發此惡言也。」彼婆羅門至僧伽藍中,如所聞事語諸比丘。時諸比丘以此二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言:「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與裸形外道,若男、若女食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諸餘外道等皆有怨言:「一二外道有過,我曹復有何過而不得食耶?」諸比丘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若諸比丘欲與食者,當置地與,若使人與。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外道男、外道女自手與食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外道者,裸形異學人。

波私波羅闍者,在此眾外出家者是。

佉闍尼食者,根食乃至果食油食乃至磨細末食。

食者,飯、[麩-夫+少]、乾飯、魚及肉。

若比丘,裸形外道若男、若女,自手與食者,波逸提。若與而受者,波逸提。與而不受者,突吉羅。方便欲與而不與還變悔者,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捨著地與;若使人與;若與父母、與塔作人、別房作人,計作食價與;若為力勢強奪去,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一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舍衛城中有一豪族長者,與跋難陀釋子知舊親友,彼作如是念言:「若跋難陀釋子來入此城者,當為跋難陀故飯食眾僧。」於異時跋難陀釋子來入城中,長者聞來至,即遣人詣僧伽藍中,語諸比丘:「明日請食。」即於其夜辦具種種甘饌飲食,明日清旦往白時到。時諸比丘到時著衣持鉢,詣長者家就座而坐,諸比丘語長者言:「眾僧已集,飲食辦者可時施設。」長者報言:「諸尊小留待,須跋難陀釋子至。」諸比丘報言:「眾僧已集,若飲食已辦者便可施設。何須留待?日時晚過,恐諸比丘不得具足滿食。」時長者白諸比丘:「我先有誓願,若跋難陀釋子來入此城者,我當為跋難陀釋子飯食眾僧,願諸尊小留待跋難陀。」爾時跋難陀小食時乃更詣餘家,日時垂欲過方來。時諸比丘見時欲過,雖得飲食竟不滿足。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釋子:「云何跋難陀釋子,小食時更詣餘家,時垂欲過方來,使諸比丘飲食不得滿足耶?」爾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以無數方便呵責跋難陀釋子:「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跋難陀釋子!小食時到餘,家時欲過方來,使諸比丘不得滿足食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跋難陀釋子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先受請,小食時至餘家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羅閱城中有一大臣,與跋難陀釋子知舊親友。時彼大臣於異時大得甘果,即勅一人言:「跋難陀釋子是我知舊親友,汝可持此果往至僧伽藍中示之,語言:『我與汝知舊,可持此果眾僧中分布。』」時彼使人即持果詣僧伽藍中,白諸比丘:「大德!此是僧新果。」諸比丘語言:「若與眾僧者便可賦之。」其人報言:「羅閱城中大臣勅我言:『汝持此果詣僧伽藍中,示跋難陀釋子,令賦與僧。』今須跋難陀釋子至,當賦與僧。」時跋難陀後食已方詣餘家,時過乃還,使眾僧不得食新果。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言:「云何後食已方詣餘家,時過乃還,使諸比丘不得食新果也。」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跋難陀釋子:「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跋難陀釋子!後食已更詣餘家,時過方還,使諸比丘不得食新果。」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先受請,前食後食詣餘家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諸比丘結戒。

爾時羅閱城中眾僧大有請處,諸比丘皆畏慎,不敢入城受請。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相囑授入城。」比丘不知當囑授誰。佛言:「當囑授比丘,若獨處一房中當囑授比近住者。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先受請已,前食後食詣餘家不囑授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諸比丘結戒。

時病比丘,先語檀越家作羹、作粥、作飯,彼畏慎不敢入城,恐犯食後至餘家。白佛,佛言:「聽病比丘不囑授得入。自今已去應如是說戒:若比丘先受請,前食後食至餘家,不囑授餘比丘,除時因緣,波逸提。是中時者,病時。」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比丘作衣時到,或須大釜、或須小釜、或須瓶、或須杓、或須𤬪、或須斧、或須盂、或須盆、或須小椀、或須銚、或須繩、或須衣懸、或須伊尼延陀、或須毛𣰢。諸比丘皆畏慎不敢入城,恐犯不囑授入村。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作衣時不囑授入村。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先受他請已,前食後食詣餘家,不囑授餘比丘,除餘時,波逸提。餘時者,病時、作衣時。」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比丘施衣時到,或有已得施衣處、或有方當求索,彼畏慎不敢入城,恐犯不囑授入城。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布施衣時不囑授入城。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先受請已,前食後食詣餘家,不囑授餘比丘,除餘時,波逸提。餘時者,病時、作衣時、施衣時,是謂餘時。」

比丘義如上。

前食者,明相出至食時是。

後食者,從食時至日中是。

家者,有男子、女人所居也。

餘比丘者,同一界共住也。

病者如上。

作衣時者,自恣竟,無迦絺那衣一月,有迦絺那衣五月,乃至衣上作一馬齒縫是也。

施衣時者,自恣竟,無迦絺那衣一月,有迦絺那衣五月,除此已餘時勸化作食并施衣者是也。

若比丘囑授欲詣村,而中道還,失前囑授;後若欲去者當更囑授。若比丘囑授欲詣村,不至所囑授處,乃更詣餘家,失前囑授;若欲往,應更囑授而去。若囑授至白衣家,乃更至庫藏處及聚落邊房,若至比丘尼僧伽藍中,若即白衣家還出,失前囑授;應更囑授而往。

若比丘先受請已,前食後食詣餘家,不囑授比丘入村間,除餘時,波逸提。若一脚在門內、一脚在門外,方便莊嚴欲去而不去者,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病時、作衣時、施衣時,囑授比丘。若無比丘不囑授,至餘庫藏聚落邊房,若至比丘尼僧伽藍,至所囑白衣家,若眾多家敷坐具請比丘,若為力勢所持,或命難、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二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尊者迦留陀夷,本處俗時有同友白衣婦,顏貌端正名曰齋,迦留陀夷亦復顏色端正。時迦留陀夷繫意在彼齋憂婆私所,齋憂婆私亦繫意在迦留陀夷所。時迦留陀夷到時著衣持鉢,往至齋憂婆私家就座而坐,時齋憂婆私洗浴莊嚴其身,夫主心極愛敬未曾相離。夫主問迦留陀夷言:「欲須何等耶?」報言:「我須食。」其夫即語婦言:「出食與之。」婦即如言與食。迦留陀夷食已坐住不去,其夫語迦留陀夷言:「汝向者言須食,已與汝食竟,何以不去耶?」時齋憂婆私現相令其不去。時彼夫主瞋責迦留陀夷言:「比丘妨我,向言須食,食已何故不去,更欲作何等?我今捨汝出去,隨汝在後欲何所作。」時彼夫主瞋恚作是語已便出去。時有乞食比丘來至其家,時乞食比丘復嫌責迦留陀夷言:「汝云何在食家中安坐?」爾時乞食比丘還出舍衛城到僧伽藍中,以此因緣向諸比丘說。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迦留陀夷言:「汝云何在食家中安坐?」爾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迦留陀夷言:「汝實在食家中安坐耶?」對曰:「實爾。」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迦留陀夷:「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在食家中有寶安坐?」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迦留陀夷已,告諸比丘:「此愚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在食家中有寶強安坐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食者,男以女為食、女以男為食,是名為食。

家者,如上說。

寶者,車𤦲、馬瑙、真珠、虎珀、金銀。

若比丘在食家中有寶舒手得及戶應坐;若比丘在食家中有寶強安坐者,波逸提。盲而不聾者,突吉羅。聾而不盲者,亦突吉羅。立而不坐者,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入食家中有寶舒手及戶處坐,若有二比丘為伴,若有識別人,或有客人在一處不盲不聾、不聾不盲,或從前經過不住,或卒病發倒地,或為力勢者所持,或被繫閉,或命難、或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三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尊者迦留陀夷,本處俗時有白衣同友婦名曰齋,顏貌端正,迦留陀夷亦顏貌端正。時迦留陀夷繫意在齋憂婆私,齋憂婆私亦繫意在迦留陀夷所。爾時尊者迦留陀夷,到時著衣持鉢,往至齋憂婆私家,自念言:「世尊作如是語:『食家中有寶不應安坐,應在舒手及戶處坐。』」即便在戶扇後坐。時迦留陀夷與齋憂婆私共語,時有乞食比丘來至彼家,聞迦留陀夷語聲嫌責言:「云何在食家中有寶屏處坐,令我等不知為何所作?」時乞食比丘出還舍衛城至僧伽藍中,以此因緣具白諸比丘。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迦留陀夷言:「云何在食家中有寶屏處坐?」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迦留陀夷:「汝審在食家中有寶在屏處坐語耶?」答言:「實爾。世尊!」世尊爾時以無數方便呵責迦留陀夷:「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在食家中有寶在屏處坐耶?」呵責迦留陀夷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食家中有寶在屏處坐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食者,女是男食、男是女食。

寶者,車𤦲、馬瑙、真珠、虎珀、金銀。

屏處者,若樹、牆壁、籬柵、若衣障及餘物障。

彼比丘入食家中有寶屏處坐,使舒手得及戶,令乞食比丘見。若比丘食家中有寶在屏處坐者,波逸提。盲而不聾,突吉羅。聾而不盲,突吉羅。立而不坐,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在食家中有寶坐,舒手得及戶,使乞食比丘見;若有二比丘為伴;若有識別人在邊;或有客人在一處不盲不聾;或從前過不住,或卒病倒地,或力勢者所持,或被繫閉,或命難、或梵行難,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四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尊者迦留陀夷,本處俗時有白衣親友婦名曰齋,顏貌端正,迦留陀夷亦顏貌端正。時迦留陀夷繫意在齋優婆私所,齋優婆私亦繫意在迦留陀夷所。爾時尊者迦留陀夷到時著衣持鉢,往至齋優婆私家,在露地共一處坐語。有一乞食比丘來至其家,見迦留陀夷與齋憂婆私共露地一處坐語,即嫌責尊者迦留陀夷言:「云何與齋憂婆私露地共一處坐語耶?」時乞食比丘舍衛城中食已,還僧伽藍中,以此因緣語諸比丘。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迦留陀夷言:「云何在齋憂婆私家露地共一處坐語?」爾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迦留陀夷:「汝實與齋憂婆私露地共一處坐語耶?」答言:「實爾。世尊!」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迦留陀夷:「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迦留陀夷,在齋憂婆私家露地共一處坐語耶?」呵責迦留陀夷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獨與女人露地坐,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女人者,人女有智、命根不斷。

獨者,一女人、一比丘。

屏處者,見屏處、聞屏處。見屏處者,若塵霧黑闇不見面。聞屏處者,常語不聞聲。

彼比丘獨與女人露地共一處坐,波逸提。若盲而不聾,突吉羅。若聾而不盲,突吉羅。若立不坐,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有二比丘為伴;若有識別人在邊;或有客人在一處不盲不聾;或從前過不住;或卒病倒地;或為力勢所持;或被繫閉;或命難、或梵行難,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五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跋難陀釋子與餘比丘共鬪欲求懺悔,跋難陀結恨在心。後於異時跋難陀釋子語彼比丘言:「汝隨我行到村中,當與汝食。」比丘報言:「爾。」時跋難陀到時著衣持鉢,與彼比丘俱入舍衛城中,將至無食處,周迴遍行。餘有少時在,跋難陀念言:「若此比丘出舍衛城至祇桓中,日時已過。」跋難陀語彼比丘言:「未曾有汝是大惡人。」比丘問言:「我作何等過?」跋難陀報言:「今由汝故併使我不得食。長老速去!我共汝若坐、若語不樂,我獨坐獨語樂。」跋難陀語彼比丘已,便入舍衛城中有食處而食。時彼比丘出舍衛城到祇洹精舍,日時已過,不得食乏極。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釋子:「云何語餘比丘言:『將汝至聚落,與汝食。』竟不與比丘食,便語言:『汝速去!我共汝若坐、若語不樂,我獨坐獨語樂。』遣彼比丘還祇洹中,日時過,竟不得食乏極。」爾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跋難陀釋子:「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將餘比丘言:『與汝食。』竟不與食,便語言:『汝速去!我共汝若坐、若語不樂,我獨坐獨語樂。』使彼比丘入祇洹中,日時過,不得食乏極耶?」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跋難陀釋子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語餘比丘如是語:『大德!共至聚落,當與汝食。』彼比丘竟不教與是比丘食,語言:『汝去!我與汝一處若坐、若語不樂,我獨坐獨語樂。』以此因緣非餘方便遣他去,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村者,四種村,如上。

食者,時食。

彼比丘語此比丘言:「至聚落間與汝食。」彼竟不與比丘食,便語言:「汝去!我與汝若坐、若語不樂,我獨坐獨語樂。」彼方便遣去,捨見處聞處,波逸提。捨見處至聞處,突吉羅。捨聞處至見處,突吉羅。方便遣去,自捨見處聞處,波逸提。捨見處至聞處、捨聞處至見處,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與食遣去;若病、若無威儀,人見不喜者,語言:「汝去!我當送食至僧伽藍中。」彼若破戒、破見、破威儀;若眾中所舉;若被擯、若應擯;若見命難、淨行難方便遣去;不以嫌恨故遣去,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六竟)

爾時佛在釋翅搜迦維羅衛尼拘律園中。爾時摩呵男釋種請眾僧供給藥,彼恭敬上座施與好者,求者亦與、不求者亦與。時六群比丘自相謂言:「此摩訶男釋種子!請眾僧供給藥,彼恭敬上座施與好者,於我等無恭敬心,惡者施與我等,求索猶不見與況不求而得?」自相謂言:「我等當往詣其家,求索難得所無有藥。」於是即往詣其家語言:「我等須如是如是藥。」摩訶男報言:「若我家中有者當相與,若無者當為詣市求買供給。」六群比丘報言:「汝家可無如是如是藥耶?」摩訶男報言:「我家有者當相與,無者當為詣市求索相與。」時六群比丘復語言:「汝請眾僧供給藥,恭敬上座與好者,求者與之,不求者亦與之。與下座惡者,又不慇懃恭敬,求索而不見與,況不求而得。汝家中所無有,而請眾僧與藥,汝有愛又復妄語。」摩訶男報言:「我先有要誓,請眾僧家中所有者隨供給之,若無者當詣市求索與。汝今云何言:『我有愛是妄語人,無有至誠耶?』長老去!我自今已去,不復能供給眾僧藥也!」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摩訶男釋子!信樂恭敬、供給好藥、布施常供給眾僧藥。云何汝等罵詈言:『他有愛妄語。』使斷眾僧藥耶?」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摩訶男釋子有信心,好樂布施常供給眾僧藥,而汝等罵詈言:『有愛妄語。』使斷眾僧藥耶?」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言:「此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應受四月請、因緣請與藥,若過受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病比丘,有畏慎心不敢過受藥。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諸病比丘過受藥。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無病,受四月請與藥,過受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居士常請諸比丘與藥,諸比丘有畏慎心,不敢受常請供給藥。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受常請供給藥。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無病,受四月請與藥,若過受,除常請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摩訶男釋子復作是念:「我寧可以一人二人故斷眾僧藥耶?今故應當更請眾僧供給藥。」作是念已即便至僧伽藍中。請諸比丘言:「願諸大德僧受我請供給藥。」諸比丘各各有畏慎心,不敢受更請與藥。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受更請給藥。」諸比丘便計前日數,白佛,佛言:「不應計前日數,應從斷藥還與已來日從此為數。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無病受四月請與藥,若過受,除常請、更請,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居士請諸比丘與分藥,諸比丘畏慎不敢受。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受分藥。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無病受四月請與藥,若過受,除常請、更請、分請與分藥,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諸居士請比丘與盡形壽藥,諸比丘畏慎不敢受盡形壽藥。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受盡形壽藥。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若比丘受四月請與藥,無病比丘應受請。若過受,除常請、更請、分請、盡形壽請,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四月者,夏四月也。

因緣者,藥請也。

病者,醫所教服藥者也。

常請者,其人作如是言:「我常與藥。」

更請者,斷已後復更與請。

與分藥者,持藥至僧伽藍中分與。

盡形壽請者,其人言:「我當盡形壽與藥。」

請者有四種:或有請夜有限齊、藥無限齊,或有請藥有限齊、夜無限齊,或有請藥有限齊夜亦有限齊,或有請夜無限齊藥無限齊。云何請夜有限齊、藥無限齊?彼作夜分齊不作藥分齊:「我與爾許夜藥。」是謂請夜有分齊、藥無分齊。云何請藥有分齊、夜無分齊?彼作藥分齊、不作夜分齊,作如是言:「我與如是藥。」是為請藥有分齊、夜無分齊。云何請夜有分齊藥亦有分齊?彼作夜分齊、藥分齊,作如是言:「爾許夜與如是藥。」是謂請夜有分齊、藥有分齊。云何請夜無分齊藥無分齊?彼不作夜分齊、藥分齊,作如是言:「我請汝與藥。」是謂請夜及藥俱無分齊。是中請夜有分齊藥無分齊、夜有分齊藥有分齊,應夏四月受請。是中藥有分齊夜無分齊、夜無分齊藥無分齊,應隨施時受。彼比丘無病,應受夏四月與藥,若過受,除常請、更請、分請、盡形壽請,咽咽波逸提。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受四月請與藥,病者過受請,常請、更請、分請、盡形壽請,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七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王波斯匿土境民人反叛,時王自領六軍征罰,時六群比丘往至軍中觀看軍陣。時王波斯匿語言:「諸尊!在此軍中欲何所為?」六群報言:「我無所作,來看軍陣耳!」時波斯匿王聞已心甚不悅,王復問言:「今者欲何所至耶?」六群報言:「我等欲詣舍衛國見佛。」時王語言:「若至舍衛國者,持我名禮拜問訊世尊言:『起居輕利,遊步康強,教化有勞耶?今持此一裹石蜜奉上世尊。以此因緣具白世尊。』」爾時六群比丘,即往舍衛國詣祇桓精舍,禮世尊足已在一面坐,即稱波斯匿王名,言:「禮拜問訊世尊,起居輕利,遊步康強,教化有勞耶?以此一裹石蜜奉上世尊。」即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癡人!乃觀王者軍陣勢力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往觀軍陣,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波斯匿王土境人民反叛,有大臣兄弟二人:兄名利師達,弟名富羅那。王使此二人領軍征罰,此二人渴仰欲見比丘,即遣使往請比丘:「大德來!我欲相見。」諸比丘皆有畏慎心言:「世尊制戒,若比丘往觀軍陣者,波逸提。」時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告言:「若須,有所白,若有請喚者聽往。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往觀軍陣,除餘時因緣,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陣者,若戲若鬪。

軍者,或一軍、二軍、三軍、四軍。一軍者,一象軍、一馬軍、一車軍、一步軍也。若純有馬軍、純象軍、步軍、車軍也。二軍者,二象、二馬、二車、二步,或有象馬、或象車,或象步、或馬車,或馬步、或車步也。三軍者,三象、三馬、三車、三步也,或象馬車、或象馬步、或馬車步也。四軍者,四象、四馬、四車、四步也,或象馬車步也。

彼比丘往觀軍陣,從道至道、從道至非道、從非道至道、從下至高、從高至下,去而見者,波逸提。不見者,突吉羅。若方便莊嚴欲觀而不去者,一切突吉羅。若比丘先在道行、軍陣後至,比丘應下道避,若不避者,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比丘有事往;若被請去;或力勢者將去;若先前行,軍後至,下道避;若水陸道斷;賊難、惡獸難、水大漲;若為勢力所繫縛去;或命難、梵行難,不下道,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八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時有因緣至軍中宿,時諸居士見自相謂言:「我等為恩愛故在此宿耳!而此沙門復在此何為耶?」爾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世尊制戒有時因緣乃得至軍中,汝等云何乃於軍中止宿耶?」爾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有時因緣得至軍中,汝等何事乃在軍中宿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有因緣,聽至軍中二宿、三宿,過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若比丘有因緣欲至軍中,得二宿住,至第三宿明相未出時,應離見聞處。彼比丘軍中二宿已,至第三宿明相未出,不離見聞處,明相出,波逸提。若離見處至聞處,突吉羅。離聞處至見處,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得二宿已,至第三宿明相未出,離見聞處;若水陸道斷;若惡獸難、盜賊難、水大漲、為勢力者所執留;或被繫閉;或梵行難、命難,得至二宿,軍中住至三宿,明相未出,不離見聞處,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九竟)

四分律卷第十五

四分律卷第十六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九十單提法之六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聞世尊制戒,聽比丘有時因緣二宿、三宿軍中住,彼在軍中住,觀軍陣鬪戰,觀諸方人象馬。時六群比丘中有一人,以看軍陣故為箭所射,時同伴比丘即以衣裹之舁還。諸居士見已問比丘言:「此人何所患耶?」報言:「無患!向往觀軍陣鬪為箭所射。」時諸居士皆共譏嫌言:「我等為恩愛故興此軍陣,汝等出家人往軍中何所作耶?」諸比丘聞已,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世尊制戒,聽比丘有時因緣至軍中應二宿、三宿住,汝住軍中二宿、三宿已,云何乃往觀軍陣戰鬪,而為箭所射耶?」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世尊聽比丘有時因緣往軍中二宿三宿住,而汝等往軍中二宿、三宿住,乃觀軍陣戰鬪為箭所射耶?」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二宿三宿軍中住,或時觀軍陣鬪戰,若觀遊軍象馬力勢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鬪者,若戲鬪、若真實鬪。

軍者,一種軍乃至四種軍,或有王軍、賊軍、居士軍。

力勢者,第一象力、第一馬力、第一車力、第一步力也。

陣者,四方陣、或圓陣、或半月形陣、或張甄陣、或減相陣,象王、馬王、人王陣。

彼比丘往觀軍陣鬪戰、象馬勢力者,從道至道、從道至非道、從非道至道、從高至下、從下至高,往而見者,波逸提。往而不見者,突吉羅。方便莊嚴欲往而不往者,一切突吉羅。若比丘先在道行,軍陣後至應避,不避者,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有時因緣,若有所白、若請喚、若為勢力所將去、或命難、或梵行難;若先前行、軍陣後至下道避;若水陸道斷;盜賊、惡獸、水大漲;或被強力所執繫;或命難、淨行難,不避道,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竟)

爾時佛在支陀國,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時尊者娑伽陀為佛作供養人。爾時娑伽陀下道詣一編髮梵志住處,語梵志言:「汝此住處第一房,我今欲寄止一宿,能相容止不?」梵志答言:「我不惜,可止宿耳,但此中有毒龍,恐相傷害耳!」比丘言:「但見聽止,或不害我。」編髮梵志答言:「此室廣大,隨意可住。」爾時長老娑伽陀即入其室自敷草蓐,結跏趺坐繫念在前。時彼毒龍見娑伽陀結加趺坐,即放火烟,娑伽陀亦放火烟。毒龍恚之復放身火,娑伽陀亦放身火。時彼室然如似大火,娑伽陀自念言:「我今寧可滅此龍火令不傷龍身耶?」於是即滅龍火使不傷害。時彼毒龍火光無色,娑伽陀火光轉盛有種種色,青、黃、赤、白、綠、碧、頗梨色。時娑伽陀其夜降此毒龍盛著鉢中,明日清旦持往詣編髮梵志所語言:「所言毒龍者,我已降之置在鉢中,故以相示。」爾時拘睒彌主在編髮梵志家宿,彼作如是念:「未曾有!世尊弟子有如是大神力,何況如來!」即白娑伽陀言:「若世尊來至拘睒彌時,願見告勅,欲一禮覲。」娑伽陀報言:「大佳!」爾時世尊從支陀國人間遊行至拘睒彌國。時彼國主聞世尊將千二百五十弟子至此國,即乘車往迎世尊,遙見世尊顏貌端政,諸根寂定,其心息滅,得上調伏,如調龍象,猶若澄淵。見已篤信心生,以恭敬心即下車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住。爾時世尊無數方便,說法勸化令得歡喜。時拘睒彌主聞佛無數方便說法勸化,心大歡喜已,顧看眾僧不見娑伽陀,即問諸比丘言:「娑伽陀今為所在耶?」諸比丘報言:「在後,正爾當至。」爾時娑伽陀與六群比丘相隨在後至。時拘睒彌主見娑伽陀來,即往迎頭面禮足已在一面立。時娑伽陀復為種種方便說法,勸化令心歡喜。時拘睒彌主聞娑伽陀種種方便說法勸化,得歡喜已白言:「何所須欲?可說之。」娑伽陀報言:「止!止!此即為供養我已。」彼復白言:「願說何所須欲?」六群比丘語彼言:「汝知不?比丘衣鉢、尼師壇、鍼筒,此是易得物耳!更有於比丘難得者與之。」彼即問言:「於比丘何者難得?」六群比丘報言:「欲須黑酒。」彼報言:「欲須者明日可來取,隨意多少。」時彼禮娑伽陀足遶已而去。明日清旦,娑伽陀著衣持鉢,詣拘睒彌主家就座而坐,時彼拘睒彌主出種種甘饌飲食,兼與黑酒極令飽滿。時娑伽陀食飲飽足已從座起去,於中路為酒所醉倒地而吐,眾鳥亂鳴。爾時世尊知而故問阿難:「眾鳥何故鳴喚?」阿難白佛言:「大德!此娑伽陀受拘睒彌主請食種種飲食兼飲黑酒,醉臥道邊大吐,故使眾鳥亂鳴。」佛告阿難:「此娑伽陀比丘癡人!如今不能降伏小龍,況能降伏大龍。」佛告阿難:「凡飲酒者有十過失。何等十?一者、顏色惡;二者、少力;三者、眼視不明;四者、現瞋恚相;五者、壞田業資生法;六者、增致疾病;七者、益鬪訟;八者、無名稱惡名流布;九者、智慧減少;十者、身壞命終墮三惡道。阿難!是謂飲酒者有十過失也。」佛告阿難:「自今以去以我為師者,乃至不得以草木頭內著酒中而入口。」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娑伽陀比丘已,告諸比丘:「此娑伽陀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飲酒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酒者,木酒、粳米酒、餘米酒、大麥酒,若有餘酒法作酒者是。木酒者,梨汁酒、閻浮果酒、甘蔗酒、舍樓伽果酒、蕤汁酒、蒲桃酒。梨汁酒者,若以蜜石蜜雜作,乃至蒲桃酒亦如是雜。酒者,酒色、酒香酒味,不應飲。或有酒,非酒色,酒香、酒味,不應飲。或有酒,非酒色、非酒香,酒味,不應飲。或有酒,非酒色、非酒香、非酒味,不應飲。非酒,酒色、酒香、酒味,應飲。非酒,非酒色,酒香、酒味,應飲。非酒,非酒色、非酒香,酒味,應飲。非酒,非酒色、非酒香、非酒味,應飲。

彼比丘若酒酒煮酒和合,若食、若飲者,波逸提。若飲甜味酒者,突吉羅。若飲醋味酒者,突吉羅。若食麴、若酒糟,突吉羅。酒酒想,波逸提。酒疑,波逸提。酒無酒想,波逸提。無酒有酒想,突吉羅。無酒疑,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有如是如是病,餘藥治不差以酒為藥;若以酒塗瘡,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一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十七群比丘在阿耆羅婆提河水中嬉戲,從此岸至彼岸,或順流、或逆流、或此沒彼出,或以手畫水,或水相澆灒。爾時波斯匿王與末利夫人在樓觀上,遙見十七群比丘在此河水中嬉戲,從此岸至彼岸,或順流、或逆流,或此沒彼出,或以手畫水,或以水相澆灒,見已即語末利夫人言:「看汝所事者。」時末利夫人報王言:「此諸比丘,是年少始出家者,在佛法未久,或是長老癡無所知。」時末利夫人即疾疾下樓,語那陵迦婆羅門言:「汝持我名往至祇桓中問訊世尊:『遊步康強教化有勞耶?』以此一裹石蜜奉上世尊,以此因緣具白世尊。」時彼婆羅門即受夫人教,往詣世尊所,問訊已在一面坐。那陵迦婆羅門白世尊言:「末利夫人故遣我來問訊世尊:『遊步康強,起居輕利,教化有勞耶?』今奉此一裹石蜜。」以向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以無數方便呵責十七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十七群比丘!在阿耆婆提河水中嬉戲,從此岸至彼岸,或順流、或逆流,或從此沒彼出,或以手畫水,或水相澆灒。」爾時世尊呵責十七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水中嬉戲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水中戲者,放意自恣,從此岸至彼岸,或順流、或逆流,或此沒彼出,或以手畫水,或水相澆灒,乃至以鉢盛水戲弄,一切波逸提。除水已,若酪漿、若清酪漿、若苦酒、若麥汁,器中弄戲者,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道路行渡水;或從此岸至彼岸;或水中牽材木;若竹若𥱼順流上下;若取石取沙;若失物沈入水底此沒彼出;或欲學知浮法,而浮擢臂畫水灒水,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二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中有一人,擊攊十七群比丘中一人乃令命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擊攊十七群比丘乃令命終耶?」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是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汝等擊攊十七群比丘乃令命終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言:「此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以指相擊攊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指者,手有十、脚有十。

若比丘以手脚指相擊攊者,一切波逸提。除手脚指已,若杖、若戶鑰、若拂柄及一切餘物,相擊攊者,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不故擊攊;若眠觸令覺;若出入行來;若掃地誤觸;誤以杖頭觸,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三竟)

爾時佛在拘睒毘國瞿師羅園中。爾時闡陀欲犯戒,諸比丘諫言:「汝莫作此意,不應爾。」時闡陀不從諸比丘諫即便犯戒。諸比丘聞已,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闡陀言:「云何闡陀欲犯戒,諸比丘諫而不從語便犯耶?」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闡陀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闡陀!諸比丘諫而不從語便犯戒耶?」以無數方便呵責闡陀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不受諫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不受諫者,若他遮言:「莫作是,不應爾。」然故作犯根本不從語,突吉羅。若自知我所作非,然故作犯根本不從語者,波逸提。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無智人來諫者,報言:「汝可問汝師和上學問誦經,知諫法然後可諫。」若諫者當用;若戲笑語、若獨處語、若在夢中語;若欲說此乃錯說彼,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四竟)

爾時佛在波羅梨毘國,爾時尊者那迦波羅比丘,常侍世尊左右供給所須。佛語那迦波羅:「汝取雨衣來,我欲至經行處經行。」即受教取雨衣授與世尊。世尊爾時受雨衣已,至經行處經行。爾時釋提桓因化作金經行堂已,合掌在世尊前白言:「我世尊經行,我善逝經行,諸佛常法,若經行時,供養人在經行道頭立。」爾時那迦波羅比丘在經行道頭立,知前夜已過,白世尊言:「初夜已過可還入房。」爾時世尊默然。時那迦波羅知中夜、後夜過明相已出,眾鳥覺時天欲明了,白世尊言:「初中後夜已過、明相出,眾鳥覺時天欲明了,願世尊還入房。」爾時世尊默然。時那迦波羅心自念言:「我今寧可恐怖佛使令入房耶!」爾時那迦波羅即反被拘執,來至佛所作非人恐怖聲:「沙門!我是鬼。」世尊報言:「當知此愚人心亦是惡。」時釋提桓因白佛言:「眾中亦有如此人耶?」佛告釋提桓因言:「眾中有如是人。」語釋提桓因言:「此人於此生中當得清淨之法。」爾時釋提桓因以偈讚佛:

「聖獨步不放逸,
若毀譽不移動;
聞師子吼不驚,
如風過草無礙;
引導一切諸眾,
決定一切人天。」

爾時世尊以偈報言:

「天帝謂我怖,
故說此言耶?」

爾時釋提桓因即禮佛足隱形而去。爾時世尊夜過已,清旦集比丘僧,以此因緣具向諸比丘說之:「此那迦波羅癡人!乃欲恐怖我。」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那迦婆羅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恐怖他比丘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恐怖者,若以色聲香味觸法恐怖人。云何色恐怖?或作象形、馬形;或作鬼形、鳥形,以如是形色恐怖人令彼見。若恐怖、若不恐怖,波逸提。以如是形色恐怖人,前人不見者,突吉羅。云何聲恐怖人,或貝聲、鼓聲、波羅聲、象聲、馬聲、駝聲、啼聲,以如是聲恐怖人令彼人聞,恐怖不恐怖,波逸提。若以如是聲恐怖人,彼不聞,突吉羅。云何香恐怖人?若根香、薩羅樹香、樹膠香、皮香、膚香、葉香、花香、果香、若美香、若嗅氣、若以此諸香恐怖人,彼人嗅香,若怖以不怖,波逸提。若以如是香恐怖人,前人不嗅者,突吉羅。云何味恐怖人?若以味與人,若醋、若甜、若苦、若澁、若醎、若袈裟味,以如此味恐怖人,令彼人甞味,怖以不怖,波逸提。若作如是味恐怖人,彼不甞者,突吉羅。云何觸恐怖人,若以熱、若以冷、若輕、若重、若細、若麁、若滑、若澁、若軟、若堅,以如是觸恐怖人,令彼人觸,怖以不怖,波逸提。以如是觸恐怖人,彼人不觸者,突吉羅。云何以法恐怖人?語前人言:「我見如是相,若夢汝當死、若失衣鉢、若罷道;汝師和上、阿闍梨亦當死,失衣鉢、若罷道;若父母得重病、若命終。」以如是法恐怖人,彼知怖不怖,波逸提。若以如是法恐怖人,彼不知者,突吉羅。

若比丘以色聲香味觸法恐怖人,若說而了了者,波逸提;說而不了了者,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闇地坐無燈火、或大小便處,遙見謂言:「是象、若賊、若惡獸。」便恐怖;若至闇室中無燈火處、大小便處,聞行聲、若觸草木聲、若謦咳聲而怖畏;若以色示人,不作恐怖意,若以聲香味觸與人,不作恐怖意;若實有是事;若見如是相;或夢中見,若當死、或罷道、若失衣鉢,若和上師當死、失衣鉢、罷道,若父母病重當死,便作如是語語彼言:「我見汝如是諸變相事。」若戲語、若疾疾語、若獨語、夢中語,欲說此乃錯說彼,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五竟)

爾時佛在羅閱祇,迦蘭陀竹園中有池水,爾時摩竭國[泳-永+瓦]沙王,聽諸比丘常在池中洗浴。時六群比丘於後夜明相未出時入池洗浴,爾時洴沙王於後夜明相未出,與婇女俱詣池欲洗浴,聞六群比丘在池洗浴聲,即問左右言:「此中誰洗浴?」答言:「是比丘。」王言:「莫大作聲,勿使諸比丘不及洗浴而去。」彼六群比丘,以種種細末藥更相洗浴,乃至明相出,時洴沙王竟不得洗浴而去。時諸大臣皆共譏嫌自相謂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修正法。』如此何有正法?於後夜中相將入池水,以種種細末藥更相洗浴,乃至明相出,使王竟不得洗浴而去。」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於後夜中入池水浴,以種種細末藥更相洗浴,乃至明相出,使王不得洗浴?」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於後夜中入池水,以種種細末藥更相洗浴,乃至明相出,使王不得洗浴而去?」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半月應洗浴,若過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諸比丘,盛熱時身體疱疿出,污垢臭穢,畏慎不敢洗浴,恐犯過半月洗浴。諸比丘白佛,佛言:「聽諸病比丘熱時數數洗浴。自今已去應如是說戒:若比丘半月應洗浴,除餘時,若過,波逸提。餘時者,熱時。」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其中諸病比丘,身體疱疿出,污垢臭穢,或大小便吐污不淨,畏慎不敢洗浴,恐犯過半月洗浴。諸比丘白佛,佛言:「聽諸病比丘數數洗浴。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半月應洗浴,不得過,除餘時,波逸提。餘時者,熱時、病時。」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比丘,作時身體污垢臭穢,諸比丘有畏慎心不敢洗浴。白佛,佛言:「聽諸比丘作時數數洗浴。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半月洗浴,不得過,除餘時,波逸提。餘時者,熱時、病時、作時。」如是世尊與諸比丘結戒。

時諸比丘風雨中行,身體疱疿、污出塵坌、污穢不淨,有畏慎不敢洗浴。白佛,佛言:「聽諸比丘風雨時數數洗浴。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半月洗浴,不得過,除餘時,波逸提。餘時者,熱時、病時、作時、風時、雨時。」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比丘道行時,身體熱疱疿出、污垢塵土、污穢不淨,畏慎不敢洗浴。白佛,佛言:「聽諸比丘道行時數數洗浴。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半月洗浴,無病比丘應受不得過,除餘時,波逸提。餘時者,熱時、病時、作時、風雨時、道行時,此是餘時。」

比丘義如上。

熱時者,春四十五日、夏初一月是熱時。

病者,下至身體臭穢是諸病。

作者,下至掃屋前地。

風雨時者,下至一旋風一渧雨著身。

道行者,下至半由旬,若來若往者是也。

若比丘半月洗浴,除餘時,若過一遍澆身者,波逸提。若水洗半身者,波逸提。若方便莊嚴欲洗浴不去,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半月洗浴;熱時、病時、作時、風時、雨時、道行時,數數洗浴;若為力勢所持強使洗浴,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六竟)

爾時世尊在曠野城,時六群比丘自相謂言:「我等在上座前不得隨意言語。」即出房外在露地,拾諸柴草及大樹株然火向炙。時空樹株中有一毒蛇,得火氣熱逼從樹孔中出,諸比丘見已皆驚怖言:「毒蛇!毒蛇!」即取所燒薪散擲東西,迸火乃燒佛講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自相謂言:『我等在上座前不得隨意言語。』出房外拾諸草木大樹株在露地然火向空,樹孔中有毒蛇出,驚怖取所燒薪,散擲東西,使迸火乃然佛講堂耶?」爾時諸比丘即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自相謂言:『我等在上座前不得隨意言語。』出房外拾諸草木大樹株,在露地然火向,有毒蛇出,驚怖取所燒薪散擲東西,使迸火燒佛講堂耶?」世尊爾時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為自炙故露地然火、若教人然,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病比丘,畏慎不敢自然火、不教人然。比丘白佛,佛言:「聽病比丘露地然火及教人然。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無病,為自炙故,露地然火、教人然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諸比丘,欲為諸病比丘煮粥、若羹飯,若在溫室、若在厨屋、若在浴室中、若熏鉢、若染衣、若然燈、若燒香,諸比丘皆畏慎不敢作。佛言:「如是事聽作。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無病,自為炙故在露地然火、若教人然,除時因緣,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病者,若須火炙身。

若比丘無病,為自炙故在露地然火,若然草木、枝葉、紵麻、芻麻、若牛屎、糠糞、掃[麩-夫+戈],一切然者,波逸提。若以火置草木、枝葉、麻紵、牛屎、糠糞、掃[麩-夫+戈]中然者,一切波逸提。若被燒半燋擲著火中者,突吉羅。若然炭,突吉羅。若不語前人言:「汝看是知是。」者,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語前人言:「看是知是。」若病人自然、教人然;有時因緣看病人、為病人煮糜粥羹飯;若在厨屋中、若在溫室中、若在浴室中、若熏鉢、若煮染衣汁、然燈燒香,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七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居士請眾僧明日食,即於其夜辦具種種肥美飲食,明日清旦往白時至。爾時十七群比丘,持衣鉢坐具針筒著一面,經行彷佯數望食時到。時六群比丘,伺彼經行背向時,取其衣鉢坐具針筒藏舉,彼聞白時到,即看言:「我等衣鉢、坐具、針筒在此,誰持去耶?」餘比丘問言:「汝等何處來?」答言:「我等在此,持衣鉢坐具針筒置一面,經行望食時到。」六群比丘在前調弄,餘比丘察之,見六群比丘調弄,必是其人取衣鉢藏之。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汝等取十七群比丘衣鉢、坐具、針筒藏之耶?」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伺十七群比丘經行背向時,取他衣鉢坐具針筒藏耶?」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藏比丘衣鉢、坐具、針筒,若自藏、若教人藏,下至戲笑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彼比丘藏他比丘衣鉢、坐具、針筒,若教人藏,下至戲笑者,波逸提。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實知彼人物相體悉而取舉;若在露地為風雨所漂漬取舉;若物主為性慢藏,所有衣鉢、坐具、針筒放散狼藉,為欲誡勅彼故而取藏之;若借彼衣着,而彼不收攝,恐失便取舉之;或以此衣鉢諸物故,有命難、梵行難,取藏之,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八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真實施親厚比丘衣已,後不語主還取著。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汝等先持衣施親厚比丘已,後不語主還取著耶?」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先持衣施親厚比丘已,後不語主還自取著耶?」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與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衣,後不語主還取著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衣者,有十種,如上說。

與衣者,淨施衣。淨施衣有二種:一者真實淨施,二者展轉淨施。真實淨施者,言:「此是我長衣,未作淨,今為淨故與長老,作真實淨故。」展轉淨施者,「此是我長衣,未作淨,今為淨故與長老。」彼應如是語:「長老聽!長老有如是長衣,未作淨,今與我為淨故,我便受。」受已當問言:「欲與誰耶?」應報言:「與某甲。」彼應作如是語:「長老有如是長衣未作淨,今與我,為淨故我便受,受已與某甲比丘。」「此衣是某甲所有,汝為某甲故,守護持隨意用。」是中真實淨施者,應問主然後取著。展轉淨施者,語以不語隨意取著。

若比丘真實淨施衣,不語主而取著者,波逸提。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真實淨施語主取著;展轉淨施者,語以不語取著,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九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著白色衣行,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受取無厭,外自稱言:『我修正法。』如今觀之有何正法?云何著新白色衣行,如似王王大臣。」諸比丘聞已,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汝等著白色新衣行?」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著白色衣行?」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得新衣,應三種壞色一一色中隨意壞,若青、若黑、若木蘭。若比丘不以三種壞色,若青、若黑、若木蘭,著餘新衣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新者,若是新衣,若初從人得者,盡名新也。

衣者,有十種衣,如上。

壞色者,染作青、黑、木蘭也。

彼比丘得新衣,不染作三種色,青、黑、木蘭,更著餘新衣者,波逸提。若有重衣不作淨而畜者,突吉羅。若輕衣不作淨者,突吉羅。若非衣、鉢囊、革屣囊、針綖囊、禪帶、腰帶、帽襪、攝熱巾、裹革屣巾,不作淨畜者,突吉羅。若以未染衣寄著白衣家,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得白衣染作三種色,青、黑、木蘭;若重衣作淨畜;若輕衣亦作淨畜;若非衣、鉢囊,乃至裹革屣巾,皆作淨畜;若染衣寄著白衣家;若衣色脫更染,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尊者迦留陀夷不喜見烏,作弓射烏,射之不已,大殺眾烏,僧伽藍中遂成大積。時諸居士來入僧伽藍禮拜,見此大積死烏,各共嫌之,自相謂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無有慈心殺眾生命,外自稱言:『我修正法。』如今觀之何有正法?射殺眾烏乃成大積。」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迦留陀夷言:「云何汝射殺眾烏乃成大積耶?」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迦留陀夷:「汝實不喜見烏,而以竹弓射殺眾烏而成大積不?」答曰:「實爾。」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迦留陀夷:「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迦留陀夷!射殺眾烏以成大積耶?」呵責迦留陀夷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斷畜生命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比丘,坐起行來多殺細小虫,中或有作波逸提懺、或有畏慎者。諸比丘往白佛,佛言:「不知者不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故殺畜生命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畜生者,不能變化者斷其命,若自斷、若教人斷,若遣使、若往來使殺、若重使殺、若展轉遣使殺、若自求使、若教人求使、若自求持刀人、教人求持刀人、若以身相、若口語、若身口、若遣使教、若遣書教、若遣使書教、若安坑陷殺、若安刀著常所倚住處、若毒藥、若安殺具在前,作如是方便,若復有餘所欲殺畜生,若殺者,波逸提。方便欲殺而不殺,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不故殺,或以瓦石、刀杖擲餘處,而誤斷命;若比丘經營作房舍,手失瓦石而誤殺;若土墼材木、若屋柱櫨棟椽,如是手捉不禁墮而殺者;若扶病起而死;或還臥而死;若洗浴時死;若服藥時死;將入房時死;將出房時死;或將日中坐時死;或在蔭處而死,作如是眾多事,無有害心而死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一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取雜虫水而飲用。諸居士見已皆嫌責言:「此沙門釋子!無有慈心殺害虫命,外自稱言:『我修正法。』如今觀之何有正法?乃取雜虫水用。」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汝等無有慈心,乃飲虫水以害其命耶?」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飲用雜虫水以害其命耶?」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飲用雜虫水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諸比丘,不知有虫無虫,後乃知或作波逸提懺、或有畏慎者。白佛,佛言:「不知者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知水有虫飲用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彼比丘知是雜虫水飲用者,波逸提。除水已,若雜虫漿、苦酒、清酪漿、清麥汁飲用,波逸提。有虫水有虫想,波逸提。有虫水疑,突吉羅。無虫水有虫水想,突吉羅。無虫水疑,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先不知有虫無虫想;若有麁虫觸水使去;若漉水飲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二竟)

四分律卷第十六

四分律卷第十七(初分之十七)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九十單提法之七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十七群比丘往語六群比丘:「長老!云何入初禪、第二、第三、第四禪。云何入空、無相、無願?云何得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耶?」時六群比丘報言:「如汝等所說者,則已犯波羅夷法,非比丘。」時十七群比丘,便往上座比丘所問言:「若有諸比丘作如是問:『云何入初禪、二禪乃至四禪、空、無相願、須陀洹乃至阿羅漢果?』為犯何罪?」上座比丘報言:「無所犯。」十七群比丘言:「我等向者詣六群比丘所問言:『云何入初禪乃至四禪、空、無相願,云何得須陀洹果乃至阿羅漢果?』彼即報言:『汝等自稱得上人法,犯波羅夷,非比丘。』」彼比丘即察知,此六群比丘與十七群比丘作疑惱。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云何汝等與十七群比丘作疑惱?」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與十七群比丘作疑惱?」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與他作疑惱,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眾多比丘集在一處共論法律,有一比丘退去。退去者心疑,作是言:「彼諸比丘與我作疑。」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故作者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故疑惱他比丘,令須臾間不樂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疑惱者,若為生時、若為年歲、若受戒、若為羯磨、若為犯、若為法也。為生時疑者,即問言:「汝生來幾時耶?」報言:「我生來爾所時。」語言:「汝不爾所時生,汝如餘人生,非爾所時生。」是謂問生時疑。云何問年歲時生疑?問言:「汝幾歲?」報言:「我爾所歲。」語言:「汝非爾所歲,如餘人受戒者,汝未爾所歲。」是謂問年歲時生疑。云何問受戒生疑?問言:「汝受戒既年不滿二十,又界內別眾。」是謂問受戒時生疑。云何問羯磨生疑?問言:「汝受戒時白不成、羯磨不成,非法別眾。」是謂問羯磨生疑。云何於犯生疑,語言:「汝犯波羅夷、僧伽婆尸沙、波逸提、波羅提提舍尼、偷蘭遮、突吉羅、惡說。」是謂於犯生疑。云何於法生疑?「汝等所問法者,則犯波羅夷,非比丘。」是謂於法生疑。

若比丘,故為比丘作疑,若以生時、若歲時,乃至法時疑,說而了了者,波逸提;說而不了了者,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其事實爾不故作;彼非爾許時生,恐後有疑悔,無故受他利養、受大比丘禮敬,便語言:「汝非如許時生,如餘人生,知汝非如許時生,其事實爾。」彼無爾許歲,恐後有疑悔,無故受他利養、受大比丘禮敬,便語言:「汝無爾許歲,如餘比丘歲,汝未如許歲。其事實爾。」若年不滿二十,界內別眾,恐後有疑悔,無故受他利養、受大比丘禮敬,語令彼知,還本處更受戒,故便語言:「汝年不滿二十界內別眾,其事實爾。」白不成、羯磨不成非法別眾,恐後有疑悔,無故受他利養、受大比丘禮敬,語彼令知,還本處更受戒,故便語言:「汝白不成、羯磨不成就非法別眾,其事實爾。」犯波羅夷、僧伽婆尸沙、波逸提、波羅提提舍尼、偷蘭遮、突吉羅、惡說,恐後疑悔,無故受人利養、受持戒比丘禮敬,欲令彼知如法懺悔故便語言:「汝犯波羅夷乃至惡說有。」復若彼為性麁疎不知言語,便言:「如汝所說自稱上人法,犯波羅夷,非比丘行。」或戲笑語、或疾疾語、或獨語、或夢中語、或欲說此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三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跋難陀釋子與一比丘親厚,然跋難陀釋子數數犯罪,向彼比丘說:「長老!我實犯如是如是罪,汝勿語人。」彼比丘報言:「可爾。」復於餘時跋難陀釋子,與彼比丘共鬪。時彼比丘向餘比丘說:「跋難陀釋子犯如是如是罪。」諸比丘問彼比丘言:「汝云何知耶?」比丘報言:「跋難陀釋子向我說。」諸比丘問言:「汝何不向餘比丘說耶?」彼比丘報言:「我先忍便不說,今不忍故說。」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彼比丘言:「云何汝等覆藏跋難陀釋子罪?」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彼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覆跋難陀釋子罪耶?」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覆藏餘比丘麁罪,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彼比丘不知犯麁罪不犯麁罪後,乃知麁罪,或有作波逸提懺者、有疑者,佛言:「不知,無犯。自今已去應如是結戒:若比丘知他比丘犯麁罪,覆藏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麁罪者,四波羅夷、僧伽婆尸沙。

彼比丘知他比丘犯麁罪,小食知食後說者,突吉羅。食後知至初夜說,突吉羅。初夜知至中夜說,突吉羅。中夜知至後夜,欲說而未說,明相出波逸提。除麁罪,覆餘罪者,突吉羅。自覆藏麁罪,突吉羅。除比丘、比丘尼,覆餘人麁罪,突吉羅。麁罪麁罪想,波逸提。麁罪疑,突吉羅。非麁罪麁罪想,突吉羅。非麁罪疑,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先不知麁罪不麁罪想若向人說;或無人可向說;發心言我當說;未說之間明相已出;若說或有命難、梵行難,不說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四竟)

爾時世尊在羅閱城迦蘭陀竹園。爾時羅閱城中有十七群童子,先為親厚,最大者年十七,最小者年十二,最富者八十百千,最貧者八十千。中有一童子名優波離,父母唯有此一子,愛念未曾離目前。父母念言:「我等教此兒當學何技術,我等死後令快得生活無所乏短?」即自念:「當教先學書,我等死後快得生活,無所乏短不令身力疲苦。」復作是念:「教兒書亦有身力疲苦耳。更當學何技術,我等死後令兒快得生活,無所乏短身力不疲苦?」念言:「今當教兒學算數技術,我等死後快得生活,無所乏短身不疲苦。」父母念言:「今教兒學算數,亦有身力疲苦耳。今當更教此兒學何技術,我等死後令快得生活,無所乏短身力不疲苦?今當教此兒學畫像技術,我等死後令快得生活無所乏短。」復念:「今教學畫,恐令兒眼力疲勞。當教此兒更學何技術,我等死後令快得生活無所乏短,眼不疲苦。」即自念言:「沙門釋子!善自養身安樂無眾苦惱,若當教此兒於沙門釋子法中出家為道,我等死後令快得生活,無所乏短身不疲苦。」後於異時,十七群童子語優波離童子言:「汝可隨我等出家為道。」答言:「我何用出家為?汝自出家。」十七群童子第二、第三語優波離言:「可共出家為道來。何以故?如我等今共相娛樂,於彼亦當如是共相娛樂嬉戲。」時優波離童子語諸童子言:「汝等小待!須我往白父母。」優波離童子即往父母所白言:「我今欲出家為道,願父母見聽。」父母報言:「我等唯有汝一子,心甚愛念,乃至不欲令死別,而況當生別。」優波離童子如是再三白父母言:「唯願聽我出家。」父母亦如是報言:「我等唯有汝一子,心甚愛念,不欲令死別,況當生別。」爾時父母得優波離童子再三慇懃,便作是念:「我等先已有此意:『當教此兒學何技術,我等死後令兒快得生活,無所乏短,令身力不疲苦耳?』即作是念:『若教學書乃至畫像,我等死後快得生活無所乏短,令身力不疲苦,而恐勞兒身力眼力以致疲苦。』念言:『唯有沙門釋子!善自養身無眾苦惱。若令此兒在中出家者,快得生活無有眾苦。』」時父母即報兒言:「今正是時,聽汝出家。」時優波離童子還至十七群童子所語言:「我父母已聽我出家,汝等欲去者今正是時。」時諸童子即往僧伽藍中,白諸比丘言:「大德!我等欲出家學道,願諸尊見度為道。」爾時諸比丘即度令出家受大戒。

時諸童子小來習樂不堪一食,至於夜半患飢,高聲大喚啼哭言:「與我食來,與我食來。」諸比丘語言:「小兒待須天明,若眾僧有食當共食,若無食者當共乞食。何以故?此間先都無作食處。」爾時世尊夜時在靜處思惟,聞小兒啼聲,知而故問阿難:「何等小兒夜半啼聲?」爾時阿難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告阿難:「不應授年未滿二十者大戒。何以故?若年未滿二十者,不堪忍寒熱、飢渴、暴風、蚊虻、毒虫,及不忍惡言。若身有種種苦痛不能堪忍,又復不堪持戒、不堪一食。阿難當知,年滿二十者,堪忍如上眾事。」爾時世尊夜過已集比丘僧,以此因緣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年滿二十當受大戒,若年未滿二十受大戒,此人不得戒,彼比丘可呵責癡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彼比丘不知年滿二十不滿二十,後乃知不滿二十,或作波逸提懺者、或有疑者,佛言:「不知者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年滿二十應受大戒,若比丘知年不滿二十與受大戒,此人不得戒,彼比丘可呵癡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其受戒人年不滿二十,和上知年不滿二十,眾僧及受戒人亦知不滿二十,於眾中問:「汝年滿二十?」未受戒人報言或滿二十、或不滿二十、或疑、或不知年數、或默然,或眾僧不問,和上波逸提,眾僧突吉羅。其受戒人年未滿二十,和上知年未滿二十,眾僧及受戒人謂年滿二十,眾僧問:「汝年滿二十?」未受戒人報言或滿二十、或不滿、或疑、或不知、或默然,僧或不問,和上波逸提,眾僧無犯。其受戒人年未滿二十,和上知年未滿二十,眾僧及受戒人疑,眾中問言:「汝年滿二十?」未受戒人報言或滿二十、或不滿二十、或疑、或不知、或默然,僧或不問,和上波逸提,眾僧突吉羅。其受戒人年未滿二十,和上亦知年未滿二十,眾僧及受戒人不知,眾中問言:「汝年滿二十?」未受戒人報言或滿二十、或不滿二十、或疑、或不知、或默然,僧或不問,和上波逸提,眾僧無犯。其受戒人年未滿二十,和上謂年滿二十,眾僧及受戒人知年未滿二十,眾中問言:「汝年滿二十?」未受戒人報言或滿二十、或不滿二十、或疑、或不知、或默然,僧或不問,和上無犯,眾僧突吉羅。其受戒人年未滿二十,和上謂年滿二十,眾僧及受戒人謂年滿二十,眾中問言:「汝年滿二十?」未受戒人報言或滿二十、或未滿二十、或疑、或不知、或默然,僧或不問,和上無犯,眾僧亦無犯。其受戒人年未滿二十,和上謂年滿二十,眾僧及受戒人疑,眾中問言:「汝年滿二十?」未受戒人報言或滿二十、或不滿二十、或疑、或不知、或默然,眾或不問,和上無犯,眾僧突吉羅。其受戒人年未滿二十,和上謂年滿二十,眾僧及受戒人不知,眾中問言:「汝年滿二十?」未受戒人報言或滿二十、或不滿二十、或疑、或不知、或默然,眾僧或不問,和上及眾僧無犯。其受戒人年未滿二十,和上疑,眾僧及受戒人知不滿二十,眾中問言:「汝年滿二十?」未受戒人報言或滿二十、或不滿、或疑、或不知、或默然,眾或不問,和上波逸提,眾僧突吉羅。其受戒人年未滿二十,和上疑,眾僧及受戒人謂年滿二十,眾中問言:「汝年滿二十?」未受戒人報言或滿、或未滿、或疑、或不知、或默然,眾或不問,和上波逸提,眾僧無犯。其受戒人年未滿二十,和上疑,眾僧及受戒人亦疑,眾中問言:「汝年滿二十?」未受戒人報言或滿二十、或未滿、或疑、或不知、或默然,眾或不問,和上波逸提,眾僧突吉羅。其受戒人年未滿二十,和上疑,眾僧及受戒人不知,眾中問言:「汝年滿二十?」未受戒人報言或滿二十、或未滿、或疑、或不知、或默然,眾或不問,和上波逸提,眾僧無犯。其受戒人年未滿二十,和上不知,眾僧及受戒人知年未滿二十,眾中問言:「汝年滿二十?」未受戒人報言或滿二十、或未滿二十、或疑、或不知、或默然,眾或不問,和上無犯,眾僧突吉羅。其受戒人年未滿二十,和上不知,眾僧及受戒人謂年滿二十,眾中問言:「汝年滿二十?」未受戒人報言或滿二十、或未滿、或疑、或不知、或默然,眾或不問,和上及眾僧無犯。其受戒人年未滿二十,和上不知,眾僧及受戒人疑,眾中問言:「汝年滿二十?」未受戒人報言或滿二十、或未滿、或疑、或不知、或默然,眾或不問,和上無犯,眾僧突吉羅。其受戒人年不滿二十,和上不知,眾僧及受戒人亦不知,眾中問言:「汝年滿二十?」未受戒人報言或滿二十、或未滿、或疑、或不知、或默然,眾或不問,和上、眾僧無犯。

彼比丘知年未滿二十,授大戒三羯磨竟,和上波逸提。白已二羯磨竟,和上三突吉羅。白已一羯磨竟,和上二突吉羅。白竟,和上一突吉羅。白未竟,和上突吉羅。若未白為作方便剃髮,若欲集眾和上,一切突吉羅。若眾僧集,和尚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先不知,信受戒人語;若傍人證、若信父母、若受戒已疑,佛言:「當聽數胎中年月數閏月。」若數一切十四日說戒以為年數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五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鬪諍如法滅已,後更發起作是言:「汝不善觀不成觀,不善解不成解,不善滅不成滅,令僧未有諍事而有諍事起,已有諍事而不除滅。」時諸比丘作如是念言:「何故眾僧未有諍事而有諍事起,已有諍事而不除滅?」時諸比丘即觀察,知六群比丘諍事如法滅已後更發起,作如是言:「汝不善觀不成觀,不善解不成解,不善滅不成滅。」令僧未有諍事而有諍事起,已有諍事而不除滅。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鬪諍事如法滅已,後更發起言:『汝不善觀不成觀乃至不成滅。』令僧未有諍事而有諍事,已有諍事而不除滅。」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鬪諍事如法滅已,後更發起言:『汝等不善觀不成觀,乃至不成滅。』令僧未有諍事而有諍事,已有諍事而不除滅。」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鬪諍如法滅已,後更發起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諸比丘,不知諍事如法滅、不如法滅,後乃知如法滅,或有作波逸提懺者、或有疑。佛言:「不知者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知諍事如法懺悔已,後更發起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如法者,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

諍者,有四種:言諍、覓諍、犯諍、事諍。

彼比丘知諍事如法滅已,後更發起作如是言:「不善觀不成觀,不善解不成解,不善滅不成滅。」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除此諍已,若作餘鬪諍罵詈者,後更發起,一切突吉羅。若自發起已鬪諍事者,突吉羅。除比丘、比丘尼,已共餘人鬪諍罵詈後更發起者,突吉羅。觀作觀想者,波逸提。觀疑者,突吉羅。不成觀有觀想,突吉羅。不成觀疑,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先不知;若觀作不觀想;若事實爾;不善觀不成觀,不善解不成解,不善滅不成滅,便作是言:「不善觀乃至不善成滅。」若戲笑語、若疾疾語、若夢中語、欲說此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六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有眾多比丘從舍衛國欲至毘舍離,時有賈客伴,欲私度關不輸王稅,時賈客問諸比丘言:「大德!欲何所至?」比丘報言:「欲至毘舍離。」賈客人言:「我等可得與諸尊共伴不?」諸比丘報言:「可爾。」爾時諸比丘與此賊賈客共伴行私度關。時守關人捉得已,即將至波斯匿王所,白王言:「此人等,私度關而不輸稅。」王即問言:「此賈客私度關不輸稅,此沙門復有何事?」守關人報言:「與此人為伴。」王復問諸比丘言:「大德!實與此賈客為伴耶?」報言:「實爾。」復問言:「諸尊!知此人不輸王稅不?」報言:「知。」王言:「若實知者法應死。」時王自念言:「我今作水澆頂王種,豈當殺沙門釋子耶?」時王無數方便呵責諸比丘已,於眾人前即勅傍人,放比丘令去。受教即放。時王眾中皆大聲稱言:「沙門釋子犯王重法,罪應入死,然王直小小呵責而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汝等云何與賊賈客共伴行?」爾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言:「汝等云何與賊賈客共伴行耶?」以無數方便呵責諸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共賊伴同道行,乃至一村間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諸比丘不知是賊,以非賊共伴行,後乃知是賊伴,或有作波逸提懺者、或有疑者。佛言:「不知者不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知是賊伴,共同道行,乃至一村間,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彼比丘不結要,疑。佛言:「不結要,不犯。自今已去應如是結戒:若比丘知賊伴,結要共同道行,乃至一村間,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賊伴者,若作賊還,若方欲去。

結要者,共要至城、若至村。

道者,村間處處道。

若比丘,知是賊伴,共要同道行,至村間向處處道行,至一一道,波逸提。無村空曠無界處,共行至十里者,波逸提。若共行村間半道,突吉羅。減十里,突吉羅。村間一道行者,突吉羅。方便欲去而不去,共要去而不去,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先不知、不共結伴;若逐行安隱有所至;若為力勢所持;若被繫縛將去;若命難、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七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有比丘字阿梨吒,有如是惡見生:「我知世尊說法,其有犯婬欲,非障道法。」時諸比丘聞阿梨吒比丘有如是惡見生:「我知世尊說法,犯婬欲非障道法。」時諸比丘聞,欲除去阿梨吒比丘惡見,即往阿梨吒所,恭敬問訊已在一面坐,諸比丘語阿梨吒比丘言:「汝實知世尊說法,犯婬欲非障道法耶?」阿梨吒報言:「我實知世尊說法,犯婬欲非障道法。」時諸比丘,欲除阿梨吒惡見,即慇懃問之:「阿梨吒!莫作如是語,莫謗世尊,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不作是語。阿梨吒!世尊無數方便說法教斷欲愛,知欲想,教除愛欲、斷愛欲想,除愛欲所燒、度於愛結。世尊無數方便說,欲如大火坑,欲如炬火,亦如果熟,欲如假借,欲如枯骨,欲如段肉,如夢所見,欲如利刀,欲如新瓦器盛水置日中,欲如毒蛇頭,欲如捉利劍,欲如利戟。世尊作如是說欲,阿梨吒!世尊如是善說法,斷欲無欲、去垢無垢,調伏渴愛、滅除巢窟,出離一切諸結縛,愛盡涅槃。佛如是說法,汝云何言:『犯婬欲非障道法。』」時諸比丘慇懃問阿梨吒如是說時,阿梨吒比丘堅持惡見,實定而言:「此是真實,餘皆虛妄。」爾時諸比丘不能除阿梨吒比丘惡見,便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告一比丘:「汝持我言往速喚阿梨吒比丘來。」彼比丘受教,即往阿梨吒比丘所語言:「世尊有教喚汝。」時阿梨吒比丘聞世尊喚,即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佛問阿梨吒比丘言:「汝實有是語:『我知佛所說法,行婬欲非障道法。』耶?」阿梨吒答言:「大德!實有如是言。」佛告阿梨吒:「汝云何知我所說如是?我無數方便說斷欲愛法,如上所說。」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阿梨吒比丘已,告諸比丘:「聽眾僧為阿梨吒比丘作呵諫,捨此事故,白四羯磨呵諫。應如是諫,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阿梨吒比丘作如是語:「我知佛所說法,行婬欲非障道法。」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阿梨吒比丘作呵諫,捨此事故。「阿梨吒!汝莫作是語,莫謗世尊,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不作是語,世尊無數方便說婬欲是障道法。若犯婬欲即是障道法。」白如是。』『大德僧聽!此阿梨吒比丘作如是語:「我知佛所說法,犯婬欲非障道法。」僧今與作呵諫,捨此事故。「阿梨吒!莫作是語,莫謗世尊,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不作是語,世尊無數方便說婬欲是障道法,若犯婬欲即是障道法。」誰諸長老忍僧為阿梨吒比丘作呵諫捨此事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為阿梨吒比丘作呵諫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應作如是呵責阿梨吒比丘,捨此事故白四羯磨。」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有餘比丘作是言:『我知佛所說,行婬欲非障道法。』眾僧亦應呵諫白四羯磨。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作如是語:『我知佛所說,法行婬欲非障道法。』彼比丘諫此比丘言:『大德!莫作是語,莫謗世尊,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不作是語,世尊無數方便說行婬欲是障道法。』彼比丘諫此比丘時,堅持不捨,彼比丘乃至三諫,捨此事故。若三諫捨者善,不捨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彼比丘作如是言:「我知佛所說法,行婬欲非障道法。」彼比丘諫此比丘言:「汝莫作是語,莫謗世尊,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不作是語,世尊無數方便說:『行婬欲是障道法。』汝今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更犯重罪。」若受語者善,不隨語者應白。白已當語言:「我已白竟,餘有羯磨在。汝可捨此事,莫為眾僧所呵責,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當作初羯磨。初羯磨已,當語言:「我已白初羯磨竟,餘有二羯磨在。汝當捨是事,莫為僧所呵責,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當作第二羯磨。作第二羯磨已,當語言:「已作白二羯磨竟,餘有一羯磨在。汝可捨是事,莫為眾僧所呵責,更重犯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唱三羯磨竟,波逸提。作白已二羯磨竟捨者,三突吉羅。作白已一羯磨竟捨者,二突吉羅。白已捨者,一突吉羅。若白未竟捨者,突吉羅。若未作白作是語:「我知佛所說,行婬欲者非障道法。」一切突吉羅。彼比丘諫此比丘時,餘比丘遮、若比丘尼遮者、若有餘人遮:「汝莫捨此事。」眾僧諫已不諫,遮者,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初語時捨;若非法別眾諫、若非法和合諫、法別眾、法相似別眾、法相似和合;非法非毘尼非佛所教;若無諫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八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阿梨吒比丘惡見,眾僧呵諫而故不捨。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阿梨吒比丘言:「云何汝惡見,眾僧呵諫而故不捨?」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阿梨吒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阿梨吒比丘惡見,眾僧呵諫而故不捨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阿梨吒比丘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眾僧與阿梨吒比丘,作惡見不捨舉白四羯磨。應如是作,為阿梨吒比丘作舉,作舉已作憶念,作憶念已與罪。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阿梨吒惡見,眾僧呵諫而故不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阿梨吒比丘作惡見不捨舉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此阿梨吒比丘惡見,眾僧呵諫而故不捨。僧今為阿梨吒比丘作惡見不捨舉羯磨。誰諸長老忍僧今為阿梨吒比丘作惡見不捨舉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阿梨吒比丘作惡見不捨舉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阿梨吒比丘,僧作惡見不捨舉羯磨。六群比丘供給所須、共同羯磨止宿言語。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阿梨吒比丘!僧與作惡見不捨舉羯磨。云何供給所須、共止宿言語?」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阿梨吒比丘,僧為作惡見不捨舉羯磨,而供給所須、止宿言語?」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與如是語人未作法,有是惡見不捨,供給所須、共同羯磨止宿言語,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比丘,不知有如是語、不如是語,後乃知有如是語,或有作波逸提懺、或有疑者。佛言:「不知者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知如是語人,未作法如,是邪見而不捨,供給所須、共同羯磨止宿言語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如是語者,作如是語:「我聞世尊說法,行婬欲者非障道法。」

未作法者,若被舉、未為解。

如是見者,作如是見,知世尊所說法非障道法。

不捨惡見者,眾僧呵諫而不捨惡見。

供給所須者,有二種:若法、若財。法者,教修習增上戒、增上意、增上智、學問誦經。財者,供給衣服、飲食、床、臥具、病瘦醫藥。

同羯磨者,同說戒。

止宿者,屋有四壁一切覆一切障,或一切覆不一切障,或一切障不一切覆,或不盡覆不盡障。若比丘先入屋,後有如是語人來;若如是語人先入,比丘後來;若二人俱入宿,隨脇著地,一切波逸提。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比丘不知便入宿;若比丘先在屋,如是語人後來入屋,比丘不知;若屋一切覆無四壁、或一切覆而半障、或一切覆少障、或一切障而無覆、或一切障而半覆、或一切障少覆、或半覆半障、或少覆少障、或不覆不障、或露地,如是一切不知無犯。若病倒地;若病轉側;若為力勢所持;或被繫閉、或命難、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九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跋難陀釋子有二沙彌:一名羯那,二名摩睺迦,不知慚愧共行不淨。爾時羯那、摩睺伽自相謂言:「我等從佛聞法,其有行婬欲非障道法。」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二沙彌言:「云何汝等自相謂言:『我從佛聞法,行婬欲非障道法。』」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此二沙彌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自相謂言:『我從佛聞法,其行婬欲者非障道法。』」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此二沙彌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此二沙彌作呵諫,捨此事故,白四羯磨。應如是作呵諫。立此二沙彌於眾僧前眼見耳不聞處,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彼二沙彌自相謂言:「我從世尊聞法,行婬欲者非障道法。」若僧時到僧忍聽,呵責彼二沙彌捨此事故。「沙彌!莫作是語,莫誹謗世尊,誹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不作是語,沙彌!世尊無數方便說,行婬欲是障道法。」白如是。』『大德僧聽!彼二沙彌自相謂言:「我從世尊聞法,行婬欲者非障道法。」僧今與彼二沙彌作呵諫,令捨此事故。「汝沙彌!莫誹謗世尊,誹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不作是語,世尊無數方便說,婬欲是障道法。」誰諸長老忍僧今呵責二沙彌令捨此事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眾僧已呵責二沙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彼二沙彌,眾僧呵責而故不捨此事。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二沙彌:「云何汝等,僧呵責而故不捨惡見耶?」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二沙彌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二沙彌,眾僧呵責而故不捨惡見?」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二沙彌已,告諸比丘:「眾僧應與此二沙彌,作惡見不捨滅擯白四羯磨。應如是作,將二沙彌至眾僧前,立著見處不聞處。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二沙彌,眾僧呵責故不捨惡見。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為二沙彌作惡見不捨滅擯。自今已去此二沙彌,不應言:「佛是我世尊。」不得隨逐餘比丘,如諸沙彌,得與比丘二宿、三宿。汝等不得。汝出去!滅去!不應住此。白如是。』『大德僧聽!此二沙彌,眾僧呵責故不捨惡見。眾僧今與二沙彌作惡見不捨滅擯羯磨。自今已去此二沙彌,不得言:「佛是我世尊。」不應隨逐餘比丘,如諸沙彌得與比丘二宿、三宿。汝今不得,汝出去!滅去!不應住此。誰諸長老忍僧為二沙彌作惡見不捨滅擯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二沙彌作惡見不捨滅擯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六群比丘,知僧為此二沙彌作惡見不捨滅擯羯磨,而便誘將畜養共止宿。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汝等知僧為此二沙彌作惡見不捨滅擯羯磨,而誘將畜養共止宿耶?」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知僧為此二沙彌作惡見不捨滅擯羯磨,而誘將畜養共止宿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沙彌作是言:『我知世尊所說法,行婬欲非障道法。』彼比丘諫此沙彌如是言:『汝莫作是語,莫誹謗世尊,誹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不作是語,世尊無數方便說,行婬欲是障道法。』彼比丘作如是諫時,此沙彌堅持不捨。彼比丘應乃至再三呵諫,令捨此事故。若乃至三諫而捨者善,不捨者彼比丘當語彼沙彌言:『汝自今已去,不得言佛是我世尊,不得隨逐餘比丘,如諸沙彌得與比丘二、三宿。汝今無是事,汝出去!滅去!不應住此。』若比丘知如是眾中被擯沙彌,而誘將畜養共止宿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彼二沙彌城中擯出便往外村,城外擯出還入城中。爾時諸比丘,亦不知是滅擯不滅擯,後乃方知是滅擯,或作波逸提懺者、或有疑者。佛言:「不知者無犯。自今已去應如是說戒:若比丘,知沙彌作如是言:『我從佛聞法,若行婬欲非障道法。』彼比丘諫此沙彌如是言:『汝莫誹謗世尊,誹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不作是語,沙彌!世尊無數方便說,婬欲是障道法。』彼比丘諫此沙彌時,堅持不捨。彼比丘應乃至再三呵諫,令捨此事故。乃至三諫而捨者善;不捨者,彼比丘應語彼沙彌言:『汝自今已去,不得言佛是我世尊,不得隨逐餘比丘,如諸沙彌得與比丘二、三宿。汝今無是事,汝出去!滅去!不應住此。』若比丘知如是眾中被擯沙彌,而誘將畜養共止宿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滅擯者,僧與作滅擯白四羯磨。

畜養者,若自畜、若與人畜。

誘者,若自誘、若教人誘。

共宿者,如上說。

若比丘先入宿,滅擯者後至;若滅擯者先至,比丘後至;或二人俱至,隨脇著地轉側,波逸提。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先不知;若比丘先至,滅擯者後至,比丘不知;若房四方無障上有覆,廣說如上,露地無犯。若癲發倒地;若病動轉;或為力勢所持;被繫閉;命難、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竟)

四分律卷第十七

四分律卷第十八(初分之十八)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九十單提法之八

◎爾時佛在拘睒毘國瞿師羅園中。爾時闡陀比丘,餘比丘如法諫時,作如是言:「我今不學此戒,當問餘智慧持律比丘。」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闡陀比丘言:「云何諸比丘如法諫時,便作如是言:『我今不學此戒,當問餘智慧持律比丘。』」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闡陀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闡陀比丘!餘比丘如法諫時,作如是語:『我今不學此戒,當問餘智慧持律比丘。』」以無數方便呵責闡陀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餘比丘如法諫時如是語:『我今不學此戒,當難問餘智慧持律比丘。』者,波逸提。若為知、為學故,應難問。」

比丘義如上。

如法者,如法如律如佛所教。

彼比丘如法諫此比丘時,此比丘作是語:「我今不學此戒,當難問餘智慧持律比丘。」若說而了了,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彼諫比丘癡不解故,此比丘作如是語:「汝還問汝和上、阿闍梨,汝可更學問誦經。」若其事實爾;或戲笑語;或疾疾語;或獨語;或夢中語;或欲說是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一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有眾多比丘共集在一處,誦正法、誦毘尼。時六群比丘自相謂言:「此比丘等集在一處,誦正法、誦毘尼,彼諸比丘誦律通利,必當數數舉我罪。我今寧可往語彼比丘:『長老!何用此雜碎戒為?若欲誦者,當誦四事。若必欲誦者,當誦四事、十三事,餘者不應誦。何以故?汝等若誦者,使人懷疑憂惱。』」時六群比丘便往語彼比丘言:「長老!何用誦此雜碎戒為?若欲誦者,當誦四事。若必欲誦者,當誦四事、十三事,餘者不應誦。何以故?說是戒時,令人懷疑憂惱。」餘比丘即觀察,此六群比丘欲滅法故作是語耳。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汝等欲滅法故作如是語耶?」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欲滅法故作如是語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說戒時作是語:『大德!何用說是雜碎戒為?說是戒時令人惱愧懷疑。』輕呵戒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彼比丘,若自說戒時、若他說時、若誦時,作如是語:「長老!何用誦此雜碎戒為?若欲誦者,當誦四事。若必誦者,當誦四事、十三事。何以故?若誦是戒時,令人懷疑惱愧。」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毀呰毘尼者,波逸提。毀呰阿毘曇者,突吉羅。及餘契經毀呰者,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語言:「先誦阿毘曇然後誦律;先誦餘契經然後誦律。」若有病者須差然後誦律,當勤求方便,於佛法中成四沙門果,然後當誦律;不欲滅法故作是語;或戲笑語、或疾疾語、或夢中語、或獨語、欲說此乃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二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中有一比丘,當說戒時犯罪,自知罪障,恐清淨比丘發舉,便先詣清淨比丘所語言:「我今始知是法戒經所載,半月半月說戒經來。」諸比丘察知六群比丘布薩時犯戒,自知罪障,恐清淨比丘發舉,便先詣清淨比丘所語言:「我今始知此法戒經所載,半月半月說戒經來。」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汝等,說戒時犯罪而自知罪障,恐清淨比丘發舉,便先詣清淨比丘所語言:『半月半月說戒經來,我今始知此法戒經所載。』」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說戒時犯罪,自知罪障,恐清淨比丘發舉,便先詣清淨比丘所語言:『我今始知此法戒經所載,半月半月說戒經來。』」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中一比丘已,告諸比丘言:「此愚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說戒時作如是語:『我今始知此法戒經所載,半月半月說戒經來。』餘比丘知是比丘若二、若三說戒中坐,何況多!彼比丘無如無解,若犯罪應如法治,更重增無知罪。語言:『長老!汝無利、不善得,汝說戒時,不用心念、不一心攝耳聽法。』彼無知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彼比丘若自說戒時、若他說戒時、若誦戒時,作如是語:「長老!我今始知是法戒經所載,半月半月說戒經來。」餘比丘知是比丘二、三在布薩中坐,何況多!彼比丘無知無解,隨所犯罪應如法治,應重增無知罪。「長老!汝無利、不善得,汝說戒時,不善用意思惟,不一心聽法。」無知故重與波逸提。若不與者,彼比丘,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未曾聞說戒今始聞;若未曾聞廣說今始聞;若戲笑語、若疾疾語、若獨語、若夢中語;欲說此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三竟)

◎爾時佛在羅閱城耆闍崛山中。爾時尊者沓婆摩羅子比丘,眾中差令典眾僧床座、臥具及分飲食。彼以僧事、以塔事故,外人有為初立寺、初立房、初作池井而設會布施,不得往赴彼,衣服破壞、垢膩不淨。於異時有人施眾僧貴價衣,眾僧自相謂言:「此尊者沓婆摩羅子比丘,眾僧差典床座、臥具及分飲食。彼以僧事、塔事故,外人有初立寺、初立房、初作池井而設會布施,不得赴彼請,衣服破壞、垢膩不淨,我等宜可以此衣與之。」時眾僧白二羯磨已以衣與之。當白羯磨時,六群比丘亦在眾中,既與衣已便作是語:「此諸比丘隨所親以眾僧衣與之。」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汝等,共在眾中作羯磨施與彼衣,後方言:『諸比丘逐所親以眾僧衣與之。』耶?」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共集一處作白羯磨以衣與彼,既與衣已後方言:『諸比丘隨所親以眾僧衣與之。』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共同羯磨已,後如是語:『諸比丘隨親厚以眾僧物與。』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親厚者,同和上、同阿闍梨,坐起言語親厚者是。

僧物者,如上所說。

物者,衣鉢、針筒、尼師壇下至飲水器。

彼比丘先共眾中作羯磨已,後悔言:「諸比丘逐親厚以僧衣物與之。」說而了了波逸提;不了了,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其事實爾,隨親厚以僧物與之無犯。或戲笑語、或疾疾語、或獨處語、或夢中語、或欲說此乃錯說彼,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四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眾多比丘集在一處共論法毘尼。時六群比丘自相謂言:「看此諸比丘共集一處,似欲為我等作羯磨。」即從坐起而去。諸比丘語言:「汝等且住,勿去!眾僧有事。」而故去不住。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眾僧集欲論法事。云何便從坐起去?」爾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眾僧集欲論法事,從坐起而去?」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眾僧斷事未竟起去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諸比丘或營僧事、或營塔寺事、或瞻視病比丘事,疑。佛言:「自今已去聽與欲。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眾僧斷事未竟,不與欲而起去,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僧者,一說戒、一羯磨。

事者,有十八破僧事法非法乃至說不說。

若比丘,僧斷事未竟而起去,動足出戶外,波逸提。一足在戶外、一足在戶內,方便欲去而不去,若共期欲去而不去,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有僧事塔寺事,有瞻視病人事,與欲,無犯。若口噤不能與欲;若非法羯磨、非毘尼羯磨;或為僧事、或為塔寺事;或為和上、同和上,阿闍梨、同阿闍梨;或為知識親厚方便;為作損減無利、作無住處羯磨;如是不與欲去,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五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中有犯事者,恐眾僧彈舉六人,便共相隨至大食小食上、若眾僧大集說法時、若說戒時,六人共俱不相離,使諸比丘無由得與作羯磨。後於異時,六群比丘作衣,諸比丘自相謂言:「此六群比丘今在此作衣,欲作羯磨者今正是時。」即遣使喚言:「汝等來,眾僧有事。」六群比丘報言:「僧有何等事?我等停作衣不得往。」僧報言:「汝等若不得來,可令一、二比丘持欲來。」六群比丘即令一比丘受欲來。爾時眾僧即與此一比丘作羯磨,作羯磨已,即還至彼六群比丘所。彼問言:「眾僧何所作為?」此比丘報言:「於我身無利。」問言:「以何事於汝身無利耶?」報言:「眾僧與我作羯磨。」六群比丘前與欲已,後便悔言:「彼作羯磨者,非為羯磨,羯磨不成。我以彼事故與欲,不以此事。」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汝等與欲已,後自悔言:『我以彼事與欲,不以此事。』」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前與欲已,後自悔言:『我以彼事與欲,不以此事。』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與欲已後悔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若比丘與欲已,後悔,作是言:「汝等作羯磨非羯磨,羯磨不成,我以彼事故與欲,不以此事。」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其事實爾,非羯磨羯磨不成故,便作是言:「非羯磨羯磨不成。」不犯。若戲笑語、疾疾語、獨處語、夢中語、欲說此乃錯說彼,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六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聽諸比丘鬪諍言語已,而向彼人說,令僧未有諍事而有諍事,已有諍事而不除滅。諸比丘作如是念:「以何因緣令僧未有諍事而有諍事,已有諍事而不除滅?」諸比丘即察知之,是六群比丘聽諸比丘鬪諍語言已,而向彼說故耳。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聽諸比丘鬪諍已,而向彼說,令僧未有諍事而有諍事,已有諍事而不除滅?」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聽諸比丘諍已,而向彼說,令僧未有諍事而有諍事,已有諍事而不除滅?」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比丘共鬪諍已,聽此語向彼說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鬪諍有四種:言諍、覓諍、犯諍、事諍。

聽者,屏聽他語。

若比丘往聽他諍比丘語,從道至道、從道至非道、從非道至道、從高至下、從下至高,往而聞,波逸提;不聞,突吉羅。若方便欲去而不去、若共期去而不去,一切突吉羅。若二人共在闇地語,當彈指若謦欬驚之;若不爾者,突吉羅。若二人隱處語,亦當彈指謦欬;若不者,突吉羅。若在道行有二人在前共語,亦當彈指謦欬;若不者,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二人在闇處共語,謦欬彈指;若二人在屏處語,彈指謦欬;在道行二人在前行共語,若後來謦欬彈指;若欲作非法羯磨非毘尼羯磨;若為眾僧、若為塔寺、若為和上、同和上、若阿闍梨、同阿闍梨、親厚知識,欲作損減無利無住處如是等羯磨,欲得知之而往聽,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七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中有一比丘,瞋恚打十七群比丘,其被打人高聲大喚言:「止!止!莫打我。」時比房比丘聞,即問言:「汝何故大喚?」時被打比丘答言:「向為彼比丘所打。」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以瞋恚乃打十七群比丘?」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乃打十七群比丘?」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瞋恚故不喜打比丘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打者,若手、若石、若杖。

若比丘,以手、石、杖打比丘者,一切波逸提。除杖手石、若以餘戶鑰、曲鉤、拂柄、香爐柄挃者,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有病須人椎打;若食噎須椎脊;若共語不聞而觸令聞;若睡時以身委他上;若來往經行時共相觸;若掃地時杖頭誤觸,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八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以手搏十七群比丘,其被搏人高聲大喚言:「止!止!莫爾。」比房比丘聞,即問言:「汝何故大喚?」報言:「此比丘以手搏我故大喚。」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云何以手搏十七群比丘?」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以手搏十七群比丘?」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瞋恚不喜以手搏比丘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手者,兩手。

彼比丘瞋恚以手搏比丘者,波逸提。除手已,若戶鑰、拂柄、香爐柄挃,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他欲打舉手遮、若象來、若盜賊來、若惡獸來、若持刺來舉手遮,無犯。若渡水。若欲從溝瀆泥水處過,相近舉手招喚餘比丘觸彼,無犯。若彼不聞語手挃令聞,若眠時、若行來入出、若掃地、若以杖誤觸,不故作,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九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瞋恚故,以無根僧伽婆尸沙謗十七群比丘。時諸比丘聞已,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云何瞋恚故,以無根僧伽婆尸沙謗十七群比丘?」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汝云何瞋恚故,以無根僧伽婆尸沙謗十七群比丘?」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瞋恚故,以無根僧伽婆尸沙謗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根者,有三根:見根、聞根、疑根。見根者,實見弄陰失精、或見與婦女身相觸、或見與婦女麁惡語、或見與婦女前自歎譽身、或見共相媒嫁時,若餘人見,從彼人聞者,是謂見根。聞根者,聞弄陰失精、或聞與婦女身相近、或聞與婦女麁惡語、或聞婦女前自歎譽身、或聞共相媒嫁、若彼人聞,從彼聞,是謂聞根。疑根者,有二因緣生疑,見生疑、聞生疑。云何見生疑?其人見共婦女出林時見入林時、或見露身無衣不淨流出污身、或見與惡知識從事或共戲,是為見而生疑。云何聞中生疑?或闇處聞動床聲、聞草蓐聲、聞喘息聲、聞語聲、或聞交會聲、或聞彼人自言:「我犯失精。」或言:「我與女人身相觸。」或言:「我與婦女麁惡語。」或言:「我於婦女前自歎說身。」或言:「我媒嫁男女。」聞如是等於中生疑,除此三根已,以餘謗者,是為無根。

若比丘瞋恚故,以無根僧伽婆尸沙謗,說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見根、聞根、疑根,若說其實事欲令改悔而不誹謗。若戲笑語、疾疾語、獨處語、夢中語、若欲說此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十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舍衛城中有一大姓婆羅門名耶若達,多饒財寶生業無量,田地殼食不可稱計,金銀、車𤦲、馬瑙、真珠、虎魄、水精、琉璃、象馬、奴婢、庫藏溢滿威相具足。時有一婢名曰黃頭,常守末利園。時彼婢常愁憂言:「我何時當免出於婢?」時彼婢晨朝得食分乾飯持詣園中。爾時世尊,時到著衣持鉢欲入城乞食。時黃頭婢遙見如來,心自念言:「我今寧可持此飯施彼沙門,或可脫此婢使。」即持飯施如來。爾時世尊慈愍故為受,還精舍。時黃頭婢即前進入末利園中,時波斯匿王嚴四種兵出外遊獵,從人各各分張馳逐群鹿,天時大熱王疲乏,遙見末利園相去不遠,即迴車往,留車在外步入園中。時黃頭遙見王波斯匿來,即生念:「彼人來者,行步舉動非是常人。」即前奉迎言:「善來大人!可就此處坐。」即脫一衣敷之令王坐。黃頭問言:「不審須水洗脚不?」王言:「可爾。」黃頭即以藕葉取水與王,王自以水洗。黃頭為王揩脚。黃頭復問王言:「欲洗面不?」王言:「可爾。」黃頭即更以藕葉盛水,與王洗面。黃頭復問王言:「欲飲水不?」王言:「欲飲。」黃頭即詣池更洗手,取好藕葉盛水與王飲。黃頭復問王言:「不審欲小臥息不?」王言:「欲臥息。」即復更脫一衣與王敷之,令王臥息。時黃頭見王臥已,在前長跪,按脚及處處支節,解王疲勞。黃頭身如天身,細軟妙好。王著細滑,心念言:「未曾有如此女明,我所不教而悉為之。」王即問言:「汝是誰家女?」黃頭報言:「我是耶若達家婢使,差我常守此末利園。」如是語頃,波斯匿王大臣尋王車跡來詣園中,跪拜王足已各在一面立。王勅一人言:「汝速喚耶若達婆羅門來。」即受王教,喚婆羅門將來詣王所,跪拜王足在一面立。王問言:「此女人是汝婢耶?」婆羅門答言:「是。」王言:「吾今欲取為婦,汝意云何?」婆羅門報言:「此是婢使,云何為婦?」王言:「無苦,但共論價直。」婆羅門報言:「欲論價直直百千兩金,我豈可取王價直,今持奉上大王。」王言:「不爾!我今取為婦,云何不與價?」王即出百千兩金與婆羅門已,遣使詣宮取種種瓔珞衣裳服飾,沐浴澡洗莊嚴女身,同載入宮眾臣衛從。時黃頭心自念言:「此非餘人,乃是王波斯匿。」既得處宮裏,習學種種技術、書算、印畫眾形像、歌舞戲樂,無事不知。從末利園中將來故,即號之為末利夫人,年遂長大,王甚愛敬。

復於異時,王於五百女人中立為第一夫人,在高殿上,便自念言:「我以何業報因緣得免於婢,今受如是快樂。」復作是念:「將是我先以和蜜乾飯分施與沙門,以此因緣故今得免婢,受如是快樂耳!」即問左右人言:「舍衛城中頗有如此像貌沙門不?」答言:「有。是如來、無所著、至真、等正覺。」夫人聞已歡喜,便欲往至佛所,即詣王波斯匿白言:「我欲見佛禮拜問訊。」王報言:「宜知是時。」末利夫人即嚴駕五百乘車、五百婇女侍從,出舍衛城詣祇桓精舍,到已下車步入園中。遙見如來,顏貌端正、諸根寂定,得上調伏如調象王,又如澄淵清淨無穢,見已歡喜來詣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白佛言:「以何因緣受女人身,顏貌醜陋見者不歡,資財乏少無有威力?復何因緣顏貌醜陋見者不歡,資財無乏無有威力?復何因緣顏貌醜陋見者不歡,資財無乏大有威力?復何因緣顏貌端正見者歡喜,資財無乏大有威力?」爾時世尊告末利夫人:「或有女人心多瞋恚喜惱於人、若以少言現大瞋恚、若以多言亦現大瞋恚。亦不布施沙門、婆羅門、貧窮孤老、來乞求者,衣服、飲食、象馬、車乘、香華、瓔珞、房舍、臥具、燈燭,一切皆不施與。若見他得利養而生嫉心。是故末利!女人多瞋恚故,顏貌醜陋見者不歡;以不布施故,資財乏少;見他得利養生嫉妬故,無有威力。若末利!女人心多瞋恚喜惱於人,以少言現大瞋恚,以多言亦現大瞋恚,而能布施沙門、婆羅門、貧窮孤老、來乞求者,衣服飲食象馬車乘香華瓔珞房舍臥具皆給與之。見他得利養而生嫉姤,是故女人多瞋恚故顏貌醜陋,以布施故資財無乏,心生嫉姤故無有威力。若末利!女人心多瞋恚喜惱於人,以少言現大瞋恚,以多言亦現大瞋恚,而能布施沙門、婆羅門、貧窮孤老、來乞求者,衣服、飲食、華香、瓔珞乃至房舍臥具燈燭皆給與之,見他得利養者心不嫉姤,是故女人以瞋恚故顏貌醜陋,以布施故資財無乏,以見他得利養不生嫉姤故有大威力。若末利!女人無有瞋恚、不惱於人,若聞少言、多言亦不現大瞋恚,而能布施沙門、婆羅門、貧窮孤老、來乞求者,象馬、車乘、衣服、飲食乃至燈燭皆給與之,見他得利不生嫉妬。是故末利!女人不瞋恚故顏貌端正,以布施故資財無乏,不嫉妬故有大威力。如是末利!以此因緣故,女人顏貌醜陋、資財乏少、無有威力;以此因緣女人顏貌醜陋、資財無乏、無有威力;以此因緣女人顏貌醜陋、資財無乏、有大威力;以此因緣女人顏貌端正、資財無乏、有大威力。」

爾時末利夫人重白佛言:「大德!我前世時,多瞋恚喜惱於人,少言而現大瞋恚,以多言亦現大瞋恚。何以故?而今我受形醜陋人不好喜,以是故知。大德!我前世時,能行布施沙門、婆羅門、貧窮孤老、來乞求者,衣服飲食乃至燈燭皆給與之,是故我今日資財無乏。大德!我前世時見他得利養不生嫉妬心,故今日有大威力。今此波斯匿王宮中五百女人,皆是剎利種姓,而我於中尊貴自在。大德!我自今已去不復瞋恚惱於他人,不以少言、多言而現大瞋恚,常當布施沙門、婆羅門、貧窮孤老、來乞求者,衣服象馬車乘乃至燈燭皆給與之。若見他得利養心不生嫉妬。大德!我自今已去盡形壽歸依佛法僧,聽為憂婆私,自今已去盡形壽不殺生乃至不飲酒。」爾時世尊,與末利夫人無數方便說法開化,勸令歡喜。所謂法者,說施說戒說生天之法,呵欲為過、欲為不淨上漏纏縛,讚歎出離、解脫為樂,即於座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見法得法已得果證。時末利夫人重白佛言:「我今第二、第三歸依佛法僧,聽為優婆私,自今已去盡形壽不殺生乃至不飲酒。」從坐起頭面禮佛足遶三匝而去,還至宮中勸喻波斯匿王令得信樂。王既信樂已,便聽諸比丘入出宮閤無有障閡。

時迦留陀夷,到時著衣持鉢往入波斯匿王宮。時王與夫人晝日共眠,夫人遙見迦留陀夷來,即起被衣,以所被大價衣拂拭床座令坐。時夫人失衣墮地形露慚愧而蹲,時迦留陀夷見已,尋還出宮。王問夫人:「向者比丘見汝形耶?」夫人白王言:「雖見如兄弟姊妹無異,此事無苦。」時迦留陀夷還至僧伽藍中,語諸比丘:「波斯匿王第一寶者,我今悉見。」比丘問言:「汝見何等寶耶?」迦留陀夷答言:「我見末利夫人形露悉得見之。」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迦留陀夷言:「云何乃入王宮至婇女間?」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迦留陀夷言:「汝實入王宮乃至婇女間耶?」答言:「實爾。世尊!」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迦留陀夷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乃入王宮婇女間?」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迦留陀夷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剎利水澆頭王種,王未出未藏寶而入,若過宮門閾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王剎利水澆頭種者,取四大海水、取白牛右角、收拾一切種子,盛滿中置金輦上,使諸小王輿輦,王與第一夫人共坐輦上,大婆羅門以水灌王頂上。若是剎利種,水灌頂上作如是立王,故名為剎利王水澆頂種。若是婆羅門種,毘舍、守陀羅種,以水灌頂作如是立王,亦名為剎利王水澆頭種。

未出者,王未出、婇女未還本處。

未藏寶者,金銀、真珠、車𤦲、瑪瑙、水精、琉璃、貝玉一切眾寶瓔珞,而未藏舉。

若比丘,王剎利水澆頭種,王未出未藏寶,若入王宮過門閾者,波逸提。若一足在外、一足在內,發意欲去,若共期而不去者,一切突吉羅。除王剎利種,若入餘粟散小王豪貴長者家,入過門閾者,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王已出;若婇女還本處,所有金寶瓔珞已藏舉;若有所奏白;若被請喚;或為力勢所執將去;若命難梵行難,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十一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有外道弟子居士從拘薩羅國在道行,道邊止息,忘千兩金囊而去。時有眾多比丘亦從彼道行,後來亦止息道邊,見此金囊在地,自相謂言:「為且持去,若有主識者當還。」即持而去。時彼居士,忘此金囊前行數里乃憶,疾疾而還。諸比丘遙見,自相謂言:「此人來者行疾,必是金主。」諸比丘即問言:「欲何所至?」居士報言:「汝自去,何須問我為?」諸比丘言:「見語所往處何苦耶?」報言:「我乃於某處止息,忘千兩金囊,故今往彼取之。」諸比丘即出金囊示之言:「是汝物非?」居士報言:「是我囊耳,但此中物何故少。」諸比丘言:「我等實正得爾許耳。」居士即詣官了之。時王波斯匿身自在座斷事,遣信喚諸比丘。諸比丘往,問言:「諸大德!此事云何,如彼人語不?」諸比丘白王言:「我等所得正有此耳,更無。」時居士言:「我所有物者乃有若干。」王即勅人,如彼所說斤兩,取庫中金來盛著此囊中。即如教取金盛之,其囊不受。王語居士言:「此非汝物,汝更自求去。」即治其罪,更稅家財物,并此金一切入官。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言:「云何自手捉金銀,使居士為官治罪并稅家財物盡沒入於官?」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自手捉金銀,使王罰謫居士并財物沒入於官?」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諸比丘已,告諸比丘言:「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若寶若寶莊嚴,自捉、若教人捉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舍衛城中世俗常法婦女節會日,毘舍佉母自莊嚴瓔珞從祇桓邊過,而彼得信樂心,復作是念:「我何用女人節會為?我今寧可往世尊所禮拜問訊。」彼即迴還入祇桓精舍,心自念言:「我不宜著瓔珞莊嚴具往見世尊,今當先脫却然後乃見禮拜世尊。」時將從在一樹下,脫身寶衣瓔珞積置樹下乃成大積,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爾時世尊即與方便說法開化歡喜。時毘舍佉母聞如來說法甚大歡喜,前禮佛足遶已而去。心存於法,直出祇桓門,忘取瓔珞寶衣嚴身具。還家乃憶,作是念言:「若我遣信往取衣,脫不得,便能辱諸比丘。」即止不遣使往取。有一比丘見毘舍佉母入祇桓詣樹下時,又見出時竟不詣此樹下。彼比丘便往樹所,見諸寶衣瓔珞積在一處,見已心疑不敢取。念言:「世尊制戒,若比丘捉寶若寶莊飾,自捉若教人捉,波逸提。」彼比丘往白世尊,世尊告言:「自今已去聽在僧伽藍內,見有遺物為不失堅牢故當取舉之。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捉金寶若寶莊嚴,自捉若教人捉,除僧伽藍中,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有眾多比丘從拘薩羅國在道行,下道至一無住處村,問彼人言:「此中何處有空房舍可止宿處?」諸人語言:「此有某甲巧師家,有空房舍可往止宿。」諸比丘往巧師舍語言:「我欲寄宿可爾不?」報言:「可爾。」諸比丘即入其舍內敷草蓐而坐,正身正意繫念在前。爾時巧師,有已成金、未成金、已成未成金,已成銀、未成銀、已成未成銀,置舍內而捨去。時諸比丘,為守護故竟夜不眠,恐人盜此金銀去。夜過已巧師來入屋,問訊諸比丘言:「諸尊夜得安眠不?」比丘報言:「不得眠。」即問言:「何故不得眠?」比丘報言:「汝留此雜物置屋中,我等竟夜為守護故不得眠。」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告曰:「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在他家止宿時,若屋中有物為不失堅牢故應收舉。自今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若寶及寶莊飾,自捉若教人捉,除僧伽藍中及寄宿處,波逸提。若比丘,在僧伽藍中若寄宿處,捉寶若以寶莊嚴自捉、教人捉,當作是意:『若有主識者當取。』作如是因緣非餘。」

比丘義如上。

寶者,金銀、真珠、虎珀、車渠、馬瑙、琉璃、貝玉、生像金。

寶莊嚴者,銅鐵、鉛錫、白鑞以諸寶莊飾也。

若比丘,在僧伽藍內若舍內,若寶、寶莊飾,自捉、若教人捉,當識囊器相、識裹相、識繫相,應解囊器看,知幾連綴、幾未連綴、幾方幾圓、幾故幾新,若有求索者,應問言:「汝物何似?」若相應應還,若不相應應語言:「我不見如是物。」若有二人俱來索,應問言:「汝物其形何似?」若言相應者應還,若不相應當語言:「我不見如是物。」若二人語俱相應,應持物著前語言:「是汝等物各取去。」若比丘,在僧伽藍內若舍內,若寶、若寶莊飾,若自捉、若教人捉,若不識囊相、裹相、繫相,突吉羅。若解囊不看幾連綴、幾未連綴、幾方幾圓、幾新幾故,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至僧伽藍內、若宿處,若寶、若寶莊飾,若自捉、若教人捉,識囊相、裹相、繫相、解囊看知幾連綴、幾未連綴、幾方、幾圓、幾新、幾故,若二人俱來索問言:「汝物形何似?」若語相應者還,若不相應當語言:「我不見如是物。」若二人語俱相應者,當持物著前語言:「是汝物者持去。」若是供養塔寺莊嚴具,為堅牢故收舉,如是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十二竟)

四分律卷第十八

四分律卷第十九(初分之十九)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九十單提法之九(并四提舍尼眾學法初)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跋難陀釋子非時入村,與諸居士共樗蒱。比丘勝、諸居士不如,居士以慳嫉故便言:「比丘晨朝入村為乞食故,非時入村為何事耶?」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難陀釋子:「云何非時入村與諸居士共樗蒱戲?」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跋難陀釋子:「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跋難陀釋子!非時入村與諸居士而共樗蒱戲?」世尊無數方便呵責跋難陀釋子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非時入聚落,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其中比丘,或有僧事、或塔寺事、或瞻視病人事,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有事緣囑授已入聚落。」諸比丘不知囑授何人,佛言:「當還囑比丘,若獨處一房當囑授比房。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非時入聚落不囑比丘者,波逸提。」

比丘義亦如上。

時者,從明相出至中時。

非時者,從中後至明相未出。

村聚落者,四種村,如上。

有比丘者,同住客得囑及處。

若比丘非時入村,有比丘不囑授,動足初入村門,波逸提。一脚在門內、一脚在門外,方便欲去不去,若共期不去,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比丘,營眾僧事、塔寺事、瞻視病人事,囑授比丘若道由村過、若有所啟白、若為喚、若受請,或為力勢所執、或為繫縛將去、或命難、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十三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尊者迦留陀夷預知世尊必從此道來,即於道中敷高好床座,迦留陀夷遙見世尊來,白佛言:「世尊看我床座!善逝看我床座!」佛言:「當知此癡人內懷弊惡。」爾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諸比丘:「此癡人迦留陀夷,敷高廣大床但自為己。」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迦留陀夷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作繩床、木床,足應高如來八指,除入陛孔上截竟。若過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床者,五種床,如上。

若比丘,自作繩床、木床,足應高八指截竟,過者,波逸提;作而不成,突吉羅。若教人作過八指截竟,波逸提;作而不成,突吉羅。若為他作,成不成,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作足高八指;若減八指;若他施已成者截而用之;若脫脚却,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十四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作兜羅綿𦅷繩床、木床、大小褥,諸居士見皆共嫌之,自相謂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無有慈心斷眾生命,外自稱言:『我修正法。』乃作兜羅𦅷木床及繩床、大小褥,如似國王亦如大臣,如是有何正法?」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云何作兜羅𦅷繩床、木床、大小褥?」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作禮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作兜羅𦅷繩床、木床、大小褥,令居士嫌也?」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作兜羅𦅷繩床、木床、大小褥成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兜羅者,白楊樹、華楊柳、華蒲臺也。

大床者,有五種,如上。

繩床者,有五種,如上。

大褥者,為坐臥故。

小褥者,為坐故。

若比丘,以兜羅𦅷繩床、木床、大小褥,若自作成者,波逸提;不成者,突吉羅。若教他使作成者,波逸提;不成,突吉羅。若為他作,成不成,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鳩羅耶草、文若草、娑婆草;若以毳劫貝碎弊物;若用作搘肩物作輿上枕,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十五竟)

爾時佛在羅閱城耆闍崛山中。時有信樂工師,為比丘作骨、牙、角針筒,以是故令此工師廢家事業,財物竭盡無復衣食。時諸世人皆作此言:「此工師未供養沙門釋子時,多財饒寶,自供養沙門釋子已來,居家貧匱無所食。所以供養者,望得其福,而反得殃。」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汝等云何使彼工師作骨、牙、角針筒,廢家事業財物竭盡?」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諸比丘,使工師作牙骨角針筒財物竭盡?」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諸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作骨、牙、角針筒刳刮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若比丘,骨、牙、角自刳刮作而成者,波逸提;不成者,突吉羅。若教他作而成者,波逸提;不成者,突吉羅。若為他作,成不成,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鐵、若銅、若鉛錫、若白鑞、若竹、若木、若葦、若舍羅草用作針筒,不犯。若作錫杖頭鏢𨰭;若作傘蓋子及斗頭鏢;若作曲鈎;若作刮污刀;若作如意;若作玦㺲;若作匙;若作杓;若作鈎衣[金*刮];若作眼藥篦;若作刮舌刀;若作摘齒物;若作挑耳篦;若禪鎮;若作熏鼻筒,如是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十六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世尊不受請檀越送食,諸佛常法,若不受請遍行房舍,見異處以眾僧臥具敷在露地不淨所污。時天大暴雨,世尊即以神力令眾僧臥具不為雨漬。諸比丘還,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言:「我向者遍行房舍,看見有異處敷眾僧臥具,在露地不淨所污。時天大雨,我以神力使雨不漬。當知此污,是有欲人非是無欲人,是瞋恚人非是無瞋恚人,是癡人非是無癡人也。若離欲外道仙人離欲者無有此事,況阿羅漢。若比丘念不散亂而睡眠者無有此事,況阿羅漢。自今已去聽諸比丘為障身、障衣、障臥具故作尼師壇。」

世尊既聽作尼師壇,六群比丘便多作廣長尼師壇。時諸比丘見問言:「世尊制戒,聽畜三衣不得過長,此是何衣?」六群比丘報言:「是我等尼師壇。」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汝等多作廣長尼師壇?」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作廣長尼師壇?」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言:「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作尼師壇當應量作。此中量者,長佛二搩手、廣一搩手半。過者裁竟,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尊者迦留陀夷體大,尼師壇小不得坐,知世尊從此道來,便在道邊手挽尼師壇欲令廣大。世尊見迦留陀夷手挽尼師壇已,知而故問言:「汝何故挽此尼師壇?」答言:「欲令廣大是故挽耳。」爾時世尊以此事與諸比丘隨順說法,讚歎頭陀、少欲知足、樂出離者,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諸比丘更益廣長各半搩手。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作尼師壇當應量作,是中量者,長佛二搩手、廣一搩手半,更增廣長各半搩手。若過裁竟,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尼師壇者,敷下坐。

若比丘作尼師壇,長中過量、廣中不過量;若廣中過量、長中不過量;廣長俱過量。自作成者,波逸提;不成者,突吉羅。教他使作成者,波逸提;不成者,突吉羅。為他作,成不成,盡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應量作,或減量作,若從他得已成者,裁割如量,若疊作兩重,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十七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患癰、瘡疥、種種瘡病,膿血流出,污身、污衣、污臥具。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畜覆瘡衣。」時諸比丘覆瘡衣麁,多毛著瘡舉衣時患痛。比丘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以大價細軟衣覆瘡上著涅槃僧。若至白衣家請坐時,應語言:『我有患。』若主人語言:『但坐。』當褰上涅槃僧,以此衣覆瘡而坐。」時六群比丘聞世尊聽作覆瘡衣,便多作廣長覆瘡衣。諸比丘見即問言:「世尊制戒,畜三衣不得過長,此是何衣?」六群比丘報言:「是我等覆瘡衣。」諸比丘聞,嫌責六群比丘:「云何汝等多作廣長覆瘡衣?」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多作廣長覆瘡衣?」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言:「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作覆瘡衣當應量作,是中量者,長佛四搩手、廣二搩手,裁竟過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覆瘡衣者,有種種瘡病持用覆身。

若長中應量廣中不應量,廣中應量長中不應量,若廣長俱不應量,自作成者,波逸提;不成者,突吉羅。教人作成者,波逸提;不成,突吉羅。若為他作,成不成者,盡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應量作,或減量作,若從他得裁割如量,如疊作兩重,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十八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毘舍佉母聞如來聽諸比丘作雨浴衣,即大作雨浴衣,遣人持詣僧伽藍中與諸比丘。諸比丘得便分,佛言:「此衣不應分,自今已去若得雨浴衣,隨上坐次付與。若不足者憶次,更得,續次與使遍彼。」時得貴價衣,續次與,佛言:「不應爾,應與上座易之。以上座先得者,轉次與下座。若不遍者,當以僧可分衣物與之令遍。」時六群比丘聞如來制戒,聽諸比丘作雨浴衣,輒自多作廣大雨浴衣。諸比丘見已即問言:「如來制戒畜三衣不得過長,此是誰衣?」六群比丘報言:「是我等雨浴衣。」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乃多作廣大雨浴衣?」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多作廣大雨浴衣?」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作雨浴衣應量作。是中量者,長佛六搩手、廣二搩手半。過者裁竟,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雨浴衣者,諸比丘著在雨中洗浴。

若比丘作雨浴衣,長中不應量、廣中應量,若廣中不應量、長中應量,若廣長俱不應量,自作而成,波逸提;不成,突吉羅。若教人作成,波逸提;不成,突吉羅。若為他作,成不成,盡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應量作,減量作,若從他得裁割如量,若疊作兩重,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十九竟)

爾時佛在釋翅搜尼拘類園中。爾時尊者難陀短佛四指,諸比丘遙見難陀來,皆謂是佛來,即起奉迎,至乃知是難陀。諸比丘皆懷慚愧,時難陀亦懷慚愧。爾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告諸比丘:「自今已去制難陀比丘著黑衣。」時六群比丘,與如來等量作衣或過量作。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汝等云何與如來等量作衣或過量作?」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與如來等量作衣或過量作?」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與如來等量作衣或過量作者,波逸提。是中如來衣量者,長佛十搩手、廣六搩手,是謂如來衣量。」

比丘義如上。

衣者,十種衣,如上。

若比丘,等如來衣量,長中不應量、廣中應量,廣中不應量、長中應量,若廣長中俱不應量,自作成者,波逸提;不成,突吉羅。若教他作成,波逸提;不成,突吉羅。若為他作,成不成,亦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從他得作成衣當裁割如量;若不裁割疊作兩重,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九十竟)

四提舍尼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世儉穀貴,人民飢餓,死者無限,乞求難得。爾時蓮華色比丘尼,到時著衣持鉢入舍衛城乞食,所得初日食持與比丘,得二日食若三日食亦與比丘。蓮華色比丘尼復於異時,著衣持鉢入舍衛城乞食。時有長者,乘車將從往問訊波斯匿王,從者驅人避道。時蓮華色比丘尼見已避道,墮深泥中面奄地而臥,長者見之,慈愍即止車,勅左右人扶出。長者問言:「阿姨有何患苦?」報言:「我無所患,飢乏故耳。」爾時長者問言:「何故飢乏,乞求難得耶?」答言:「易得耳,我得初日食持與比丘,二日三日食亦持與比丘,故我飢耳。」時長者嫌言:「沙門釋子受無厭足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受此比丘尼所乞得食,不知義讓,施雖無厭而受應知足。」時長者即將此比丘尼還家浣濯衣服,為作酥粥供給所須,語言:「自今已去可常在我家食,勿復餘去,若外有所得者隨意與人。」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彼比丘言:「云何汝等於比丘尼邊受食?」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彼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受彼蓮華色比丘尼食不知止足?」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入村中自受比丘尼食食者,彼比丘應向餘比丘說:『大德!我犯可呵法,所不應為,今向大德悔過。』是法名悔過法。」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諸比丘皆有疑,不敢取親里比丘尼食,佛言:「自今已去聽受親里比丘尼食。」時諸病比丘復有疑,不敢受非親里比丘尼食。佛言:「自今已去聽病比丘受非親里比丘尼食。」時諸比丘復有疑,非親里比丘尼持食置地不敢取,或使人授與,亦不敢取。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受如是食。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入村中,從非親里比丘尼,若無病自手取食食者,是比丘應向餘比丘,悔過言:『大德!我犯可呵法,所不應為,我今向大德悔過。』是法名悔過法。」

比丘義如上說。

非親里、親里亦如上。

病者亦如上。

食者,二種食,亦如上。

彼比丘入村中,從非親里比丘尼,若不病而自手受如是食食,咽咽波羅提提舍尼。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受親里比丘尼食;若有病、若置地與、若使人授與、若在僧伽藍中與、若在村外與;若在比丘尼寺內與,如是受取食,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一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眾多比丘與六群比丘在白衣家內共坐食。時六群比丘尼為六群比丘索羹飯語言:「與此羹!與此飯!」而捨中間不與,乃越次與六群比丘而食之。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汝等食六群比丘尼所索羹飯而食耶?」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食六群比丘尼所索羹飯,而令中間比丘不得食?」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至白衣家內食,是中有比丘尼指示:『與某甲羹!與某甲飯!』比丘應語彼比丘尼如是言:『大姊且止!須比丘食竟。』若無一比丘語彼比丘尼如是言:『大姊且止!須比丘食竟。』者,是比丘應悔過言:『大德!我犯可呵法,所不應為,我今向諸大德悔過。』是法名悔過法。」

比丘義如上。

家內者,有男女者是。

食者,如上說。

彼比丘於白衣家內食,是中有比丘尼指示:「與某甲羹!與某甲飯!」彼比丘當語言:「大姊小止!須諸比丘食竟。」若無一比丘語言:「大姊小止!須諸比丘食竟。」而食者,咽咽波羅提提舍尼。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語言:「大姊且止!須諸比丘食竟。」若比丘尼自為檀越;若檀越設食,令比丘尼處分;若不故作偏為與此置彼,如是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竟)

◎爾時佛在羅閱城耆闍崛山中。時有居士家夫婦,俱得信樂為佛弟子。諸佛見諦弟子常法,於諸比丘無所愛惜,乃至身肉。若諸比丘至家者,常與飯食及諸供養故,令其貧窮衣食乏盡。比居諸人皆作此言:「彼家先大富多財饒寶,從供養沙門釋子已來,財物竭盡貧窮乃爾,如是恭敬供養乃反得貧弊。」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言:「汝等云何數至居士家受飲食供養而不知足,使彼居士財物竭盡乃爾耶?」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汝等云何數至居士家受供養飲食,乃令彼家貧窮如是?」以無數方便呵責諸比丘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僧與彼居士作學家白二羯磨,作如是與。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羅閱城中一居士家夫婦,得信為佛弟子,財物竭盡。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作學家羯磨,諸比丘不得在其家受食食。白如是。』『大德僧聽!此羅閱城中一居士家夫婦,得信為佛弟子,財物竭盡。僧今與作學家羯磨,諸比丘不得在其家受食食。誰諸長老忍僧與彼居士作學家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彼居士作學家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知是學家,僧與作學家羯磨竟,而在其家受飲食食,當向餘比丘悔過言:『大德!我犯可呵法,我今向大德悔過。』是法名悔過法。」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其中比丘先受學家請,皆有疑不敢往,佛言:「聽先請者往。」時病比丘疑不敢受學家食,佛言:「自今已去聽諸病比丘受學家食食。」時諸比丘見施食者置地與,疑不敢取,若使人與亦不敢受,佛言:「聽受。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先作學家羯磨,若比丘於如是學家先不請,無病自手受食食,是比丘應向餘比丘悔過言:『我犯可呵法,所不應為,我今向大德悔過。』是法名悔過法。」

比丘義如上。學家者,僧與作白二羯磨。居士家者如上。

病者,亦如上。

若比丘,如是學家僧先與作學家羯磨已,比丘先不受請又無病,於如是學家中自手受食食者,咽咽波羅提提舍尼。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先受請、若有病、若置地與、若從人受取,若學家施與後財物還多,無犯。

彼學家財物還多,從僧乞解學家羯磨,諸比丘白佛,佛言:「若彼學家財物還多,從僧乞解學家羯磨者,僧應與作白二羯磨解。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羅閱城中有一居士夫婦,得信為佛弟子,好施財物竭盡,僧先與作學家羯磨。今財物還多,從僧乞解學家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解學家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此羅閱城中一居士家夫婦,得信為佛弟子,好施財物竭盡,僧先與作學家羯磨。今財物還多,從僧乞解學家羯磨。僧今與彼居士解學家羯磨。誰諸長老忍僧與彼居士解學家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彼居士解學家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諸比丘皆疑,不敢受已解學家羯磨居士食,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受食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竟)

爾時佛在釋翅搜國迦維羅衛尼拘類園中。舍夷城中諸婦女、俱梨諸女人,持飲食詣僧伽藍中供養。時諸盜賊聞之,於道路嬈觸。時諸比丘聞,往白世尊,世尊言:「自今已去,諸比丘應語諸婦女:『莫出道路,有賊恐怖。』若已出城,應語言:『莫至僧伽藍中,道路有賊恐怖。』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在阿蘭若,有疑恐怖處住,僧伽藍外不受食,僧伽藍內受食而食。當向餘比丘悔過言:『大德!我犯可呵法,我今向大德悔過。』是法名悔過法。」如是世尊與諸比丘結戒。

時諸檀越,先知有疑恐怖而故持食來,諸比丘疑,不敢受食。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受如是食。」時諸病比丘亦疑,不敢受如是食。佛言:「自今已去聽諸病比丘受如是食。」時有施主,以食置地與、若教人與,諸比丘疑,不敢受。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受如是食。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在阿蘭、若逈遠有疑恐怖處,若比丘在如是阿蘭若處住,先不語檀越,若僧伽藍外不受食,在僧伽藍內無病自手受食食者,應向餘比丘悔過言:『大德!我犯可呵法,我今向大德悔過。』是法名悔過法。」

比丘義如上。

阿蘭若處者,去村五百弓,遮摩羅國弓量法也。

有疑恐怖者,疑有賊盜恐怖。

病者,如上說。

若阿蘭若比丘,在如是逈遠處住,若先不語檀越,於僧伽藍外不受食,僧伽藍內無病自手受食,食咽咽波羅提提舍尼。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先語檀越、若有病、若置地與、若教人與、若來受教勅聽法時,比丘自有私食令授與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竟)

式叉迦羅尼法

(胡音不正,應言式叉迦羅尼。諸有讀寫者,盡應從此式叉迦羅尼。不能一一就文治,故斑之出。丹本即云百眾學法之一)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著涅槃僧,或時下著、或時高著、或作象鼻、或作多羅樹葉、或時細襵。諸居士見已皆譏嫌言:「此沙門釋子無有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云何著涅槃僧,或時下、或時高、或時作象鼻、或作多羅樹葉、或時細襵,如似國王長者大臣居士,如似節會戲笑俳說人著衣?」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汝等著涅槃僧,或時下、或時高、或時作象鼻、或作多羅樹葉、或時細襵耶?」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著涅槃僧,或時下著、或時高著、或作象鼻、或作多羅樹葉、或時細襵?」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言:「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當齊整著涅槃僧,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是中不齊整著,或時下著、或時高著、或作象鼻、或作多羅樹葉、或時細襵。下者,繫帶在臍下。高者,褰齊膝。象鼻者,垂前一角。多羅樹葉者,垂前二角。細襵者,繞腰襵皺。

若比丘,高著、下著涅槃僧,或作象鼻、或作多羅樹葉、或時細襵,故作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臍中生瘡下著,若脚𨄔有瘡高著,若僧伽藍內、若村外、若作時、若在道行,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一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所著衣,或高著、或下著、或作象鼻、或作多羅樹葉、或細襵。諸長者見已皆譏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云何著衣,或高著、或下著、或作象鼻、或作多羅樹葉、或時細襵,如似國王、大臣、長者、居士種?」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汝等著三衣,或高著、或下著、或作象鼻、或作多羅樹葉、或時細襵?」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著衣,或高著、或下著、或作象鼻、或作多羅樹葉、或時細襵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當齊整著三衣,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是中不齊者,或高著、或下著、或作象鼻、或作多羅樹葉、或時細襵。下著衣者,下垂過肘露脇。高著衣者,過脚𨄔上。象鼻者,下垂一角。多羅樹葉者,垂前兩角後褰高也。細襵者,細襵已安緣。

若比丘,故高著、下著衣、作象鼻,或作多羅樹葉、或時細襵,故作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時肩臂有瘡下著、或時脚𨄔有瘡高著、若僧伽藍內、若村外、若在道行、作時,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反抄三衣行入白衣舍。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持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云何反抄衣入白衣舍,如似國王大臣長者、居士種?」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汝等反抄衣入白衣舍?」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反抄衣入白衣舍?」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反抄衣行入白衣舍,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白衣舍者,村落也。

反抄衣者,或左右反抄衣著肩上。

若比丘,故左右反抄衣著肩上入白衣舍,故作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脇肋邊有瘡、若僧伽藍內、若村外、若在道行、若作時,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竟)

不得反抄衣入白衣舍坐,式叉迦羅尼,如上。(四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以衣纏頸入白衣舍。諸居士見已皆譏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乃以衣纏頸入白衣舍,如似國王、大臣、長者、居士種。」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衣纏頸入白衣舍?」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衣纏頸入白衣舍?」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衣纏頸入白衣舍,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纏頸者,總捉衣兩角著左肩上。

故作衣纏頸入白衣舍,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肩臂有瘡、若僧伽藍內、若村外、或作時、或在道行,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竟)

不得衣纏頸入白衣舍坐,式叉迦羅尼,亦如是。(六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以衣覆頭入白衣舍。諸居士見已皆譏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衣覆頭行似如盜賊。」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持衣覆頭入白衣舍?」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衣覆頭入白衣舍?」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言:「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覆頭入白衣舍,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白衣舍者,村落也。

覆頭者,若以樹葉、若以碎段物。

若衣覆頭行入白衣舍,故作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時患寒、或頭上瘡生、或命難、梵行難,覆頭而走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竟)

不得覆頭入白衣舍坐,式叉迦羅尼,亦如是。(八竟)

四分律卷第十九

四分律卷第二十(初分之二十)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百種學法之二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跳行入白衣舍。諸居士見皆譏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跳行入舍似如鳥雀。」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跳行入白衣舍?」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跳行入白衣舍?」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跳行入白衣舍,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白衣舍者,如上。

跳行者,雙脚跳。

若比丘,故作跳行入白衣舍,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若為人所打、若有賊、若有惡獸、若有棘刺、或渡渠、或渡坑塹、或渡泥跳過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九竟)

不得跳行入白衣舍坐,式叉迦羅尼,亦如是。(十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居士請眾僧欲設飲食,即其夜辦具甘饍好食,晨朝往白時到。時諸比丘,到時著衣持鉢詣居士家就座而坐。時六群比丘在白衣舍內蹲坐,比坐比丘以手觸之,即時却倒露形體。諸居士見之譏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蹲在舍內似如裸形婆羅門。」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在白衣舍內蹲坐?」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在白衣舍內蹲坐?」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白衣舍內蹲坐,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白衣舍者,如上。

蹲坐者,若在地、若在床上,尻不至地。

若比丘,故作蹲坐在白衣舍內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尻邊生瘡、若有所與、若禮、若懺悔、若受教誡,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一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手叉腰行入白衣舍。時諸居士見皆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如似世人新婚娶得志憍恣。」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如是手叉腰行入白衣舍?」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手叉腰行入白衣舍?」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叉腰行入白衣舍,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白衣舍如上。

叉腰者,以手叉腰[身*匡]肘。

若比丘,故作叉腰行入白衣舍,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脇下生瘡、若僧伽藍內、若村外、若作時、若在道路行,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二竟)

不得手叉腰入白衣舍坐,式叉伽羅尼。手叉腰[身*匡]肘白衣舍妨比坐,亦如是。(十三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搖身行入白衣舍。時諸居士見皆譏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搖身行入白衣舍,如似國王大臣。」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搖身行入白衣舍?」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搖身趍行入白衣舍?」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搖身行入白衣舍,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白衣舍如上。

搖身者,左右戾身趍行。

若比丘,故作搖身左右戾身趍行入白衣舍,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時為人所打迴戾身避杖、或惡象來、或被賊、或師子惡獸所觸、或逢擔棘刺人,如是事戾身避,或渡坑渠、泥水處於中搖身過;或時著衣迴身看衣齊整不?犯高下耶?不象鼻、多羅樹葉、細襵耶?作如是迴身看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四竟)

不得搖身行入白衣舍坐,式叉迦羅尼,亦如是。(十五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掉臂行入白衣舍。時諸居士見皆譏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今掉臂行入白衣舍,似如國王、大臣、長者、居士種。」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掉臂行入白衣舍?」呵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掉臂行入白衣舍?」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掉臂行入白衣舍,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掉臂者,垂臂前却。

若比丘,故作掉臂行入白衣舍,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為人所打舉手遮、或值暴象來、或師子惡獸盜賊、或逢擔棘刺人來舉手遮,或浮渡河水、或跳渡坑塹、或泥水、或共伴行不及以手招喚,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六竟)

坐亦如上。(十七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不好覆身行入白衣舍。時諸居士見皆譏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所著衣服不好覆身行入白衣舍,如似婆羅門。」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不好覆身行入白衣舍?」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著衣不好覆身行入白衣舍?」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好覆身入白衣舍,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白衣舍者,村落也。

不好覆身,處處露。

若比丘,故作不好覆身行入白衣舍,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時被縛、若風吹衣離體,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八竟)

坐亦如是。(十九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左右顧視行入白衣舍。諸居士見皆譏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受取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如似盜竊人,左右顧視行入白衣舍。」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左右顧視行入白衣舍耶?」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左右顧視行入白衣舍?」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言:「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左右顧視行入白衣舍,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白衣舍者,村落也。

彼左右顧視者,處處看。

若比丘,故作左右顧視行入白衣舍,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仰瞻日時節。或命難、梵行難,左右處處伺求方便道欲逃走,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病惱所纏。(二十竟)

坐亦如是。(二十一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高聲大喚行入白衣舍。時諸居士見皆譏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受取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高聲大喚如似婆羅門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高聲入白衣舍?」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高聲入白衣舍?」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靜默入白衣舍,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是中不靜默者,高聲大喚、若囑授、若高聲施食。

若彼故作高聲大喚,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若聾不聞聲須高聲喚、或高聲囑授、若高聲施食、若命難、梵行難高聲而走,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二竟)

坐亦如是。(二十三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戲笑行入白衣舍。時諸居士見皆譏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受取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戲笑行入白衣舍,如似獼猴。」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汝等戲笑行入白衣舍?」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戲笑行入白衣舍?」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戲笑行入白衣舍,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戲笑者,露齒而笑。

若比丘,故作戲笑行入白衣舍,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脣痛不覆齒,或念法歡喜而笑,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四竟)

坐亦如是。(二十五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有居士請眾僧供設飲食,即其夜辦具種種美食,晨朝往白時到。爾時諸比丘,著衣持鉢詣居士家就座而坐,居士手自斟酌種種飲食。六群比丘,不用意受食,捐棄羹飯。時諸居士見已自相謂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受取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云何不用意受食?貪心多受如穀貴時。」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不用意受食?」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不用意受食而捐棄羹飯?」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用意受食,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彼不用意受食者,棄羹飯食。

若比丘,故作不用意受食,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鉢小故食時棄飯,或還墮案上,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六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居士請眾僧設飯食,即其夜辦具飲食,晨朝往白時到。爾時諸比丘,到時著衣持鉢往居士家就座而坐。時居士手自斟酌羹飯,六群比丘溢鉢受食捐棄羹飯。時居士見已皆譏嫌言:「此沙門釋子無有慚愧、受取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受食溢鉢,似如飢餓之人貪多。」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溢鉢受食棄捐羹飯耶?」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受食溢鉢棄捐羹飯?」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當平鉢受食,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不平鉢者,溢滿。

若比丘,故作不平鉢受食,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時鉢小,或時還墮案上,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七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居士,請眾僧欲設飯食,即其夜供辦食具,明日往白時到。時諸比丘,著衣持鉢往居士家就座而坐。時居士手自斟酌種種飲食羹飯,六群比丘取飯過多不容受羹。時諸居士見之皆譏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受取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受飯過多不容受羹,似如飢餓貪食之人。」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汝等受飯食過多不容受羹?」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受飯過多不容受羹?」佛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言:「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平鉢受羹,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彼比丘,故作不平鉢受羹,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比丘尼,突吉羅。

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時鉢小墮食案上,若等受,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八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居士請眾僧供設飯食,即夜辦具種種甘饍,晨朝往白時到。時諸比丘,到時著衣持鉢往居士家就座而坐。居士手自斟酌種種飲食及羹。時居士下飯已,入內取羹。比取羹還,六群比丘食飯已盡,居士問言:「飯在何處?」比丘報言:「我已食盡。」時居士與羹已,復還取飯。比取飯還,食羹已盡。居士問言:「羹在何處?」報言:「我已食盡。」時居士即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受無厭足。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飯至羹未至,飯已盡;羹至飯未至,羹已盡,似如飢餓之人。」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受飯羹未至飯已盡,羹至飯未至羹已盡?」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受飯羹未至飯已盡,羹至飯未至羹已盡?」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言:「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羹飯等食,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彼不等者,飯至羹未至飯已盡,羹至飯未至羹已盡。

若比丘,故作不等羹飯食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時正須飯不須羹,或時正須羹不須飯,或日時欲過,或命難、梵行難,疾疾食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九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居士請眾僧供設飯食,即夜辦具種種多美飲食,晨朝往白時到。時諸比丘,著衣持鉢詣居士家就座而坐,時居士手自斟酌飲食。時六群比丘不次第取食食。時諸居士見已皆譏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受取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不次第受食食,譬如猪狗食,亦如牛驢烏鳥食。」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不次第受食?」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不次第食?」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以次食,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彼不次第食者,鉢中處處取食食。

彼比丘,故為不次第取食食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時患飯熱挑取冷處食,若日時欲過,若命難、梵行難,如是疾疾食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有居士請眾僧欲供設種種羹飯,即夜辦供具,明日往白時到。諸比丘,著衣持鉢往詣其家就座而坐,居士手自斟酌種種飲食。時六群比丘,受食當挑鉢中而食令現空。時居士譏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受取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受食似如牛驢駱駝猪狗,似如烏鳥食無異。」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汝等當挑鉢中而食?」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座,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受食當挑鉢中而食?」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挑鉢中而食,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彼挑鉢中食者,置四邊挑中央至鉢底。

若比丘,故為挑鉢中食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若患食熱開中令冷,若日時欲過,若命難、梵行難,疾疾刳鉢中食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一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有居士請眾僧欲供設種種好食,即夜辦具已,晨朝往白時到。諸比丘著衣持鉢詣居士家就座而坐。爾時居士手自斟酌種種羹飯。爾時六群比丘,自為己索食如似飢餓。時諸居士見已皆譏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受取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自為己索食?」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汝等云何自為己索食?」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自為己索羹飯,式叉迦羅尼。」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病比丘皆有疑,不敢自為己索食,亦不敢為他索、若他索食與亦不敢食。佛言:「自今已去聽病比丘自為己索食、為他索,若他為己索,得食。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不病,不得自為己索飯羹,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彼比丘不病故自為己索羹飯,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病者自索,若為他索,他為己索,若不求而得,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二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有居士請眾僧供設種種羹飯,即夜辦具已,晨朝往白時到。諸比丘著衣持鉢往居士家就座而坐,居士手自斟酌羹飯。時居士與一六群比丘羹已,識次更取羹,比丘於後即以飯覆羹。居士還問言:「羹在何處?」比丘默然。時居士即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受取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以飯覆羹如似飢餓人,如是有何正法?」時諸比丘聞已,皆共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受食,以飯覆羹更望得耶?」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以飯覆羹更望得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以飯覆羹,式叉迦羅尼。」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有比丘請食,羹污手、污鉢、污衣手巾,有疑,不敢以飯覆羹。佛言:「自今已去聽請食者無犯。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以飯覆羹更望得,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若彼故為以飯覆羹更望得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若請食,或時正須羹,有時正須飯,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苦所纏。(三十三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有居士請諸比丘欲設羹飯并種種好食,即夜辦具已,晨朝往白時到。諸比丘著衣持鉢往詣家士家就座而坐,時居士手自斟酌羹飯種種好食。時六群比丘中一比丘得食分少,見比坐分多,即語居士言:「汝今請僧與食自恣,欲與多者便與多,欲與少者便與少。汝居士有愛!」居士報言:「我平等想與耳,何故言我有愛耶?」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言:「汝云何左右視比坐鉢中耶?」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左右視比坐鉢中多少?」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視比坐鉢中,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是中視比坐鉢中者,誰多誰少耶?

若彼比丘故為視比坐多少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若比坐病、若眼闇,為看得食不得食、淨不淨、受未受,如是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四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有居士請比丘僧欲供設種種好食,即夜辦具已,晨朝往白時到。諸比丘著衣持鉢往詣居士家就座而坐,居士手自斟酌種種飲食。有六群比丘受羹飯已左右顧視,不覺比坐比丘取其羹藏之。彼自看不見羹,問言:「我向受羹今在何處?」比坐比丘言:「汝何處來耶?」彼答言:「我在此置羹在前,左右看視而今無。」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汝受羹左右顧視?」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受羹食而左右顧視?」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當繫鉢想食,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不繫鉢想者,左右顧視也。

若比丘故作不繫鉢想食,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比坐比丘病、若眼闇,為受取,瞻看淨不淨、得未得、受未受,或看日時,或命難、梵行難,欲逃避左右看視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五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居士請諸比丘欲設種種多美飲食,即夜辦具已,晨朝往白時到。諸比丘著衣持鉢往居士家就座而坐。時居士手自斟酌飲食,六群比丘大摶飯食令口不受。居士見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受取無厭,如似猪狗、駱駝、驢牛、烏鳥食。」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大摶飯食乃如是也?」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大摶飯食?」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大摶飯食,式叉迦羅尼。」

比丘義如上。

大摶飯者,口不容受。

若比丘故作大摶飯食,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有如是病,或日時欲過,或命難、梵行難,疾疾食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六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居士請諸比丘欲供設種種好食,即夜辦具,明日往白時到。諸比丘著衣持鉢詣居士家就座而坐,居士手自斟酌飯食。六群比丘受食,食未至先大張口。居士見已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受取無厭。云何食未至先大張口,如似猪狗、駱駝、牛驢、烏鳥?」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大張口待食?」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大張口待食?」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大張口待飯食,式叉迦羅尼。」

大張口者,飯摶未至先大張口待。

若比丘故作大張口待飯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日時欲過,或命難、梵行難,疾疾食,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七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居士請眾僧欲設羹飯種種好食,即夜辦具已,明日往白時到。諸比丘著衣持鉢往居士家就座而坐,居士手自斟酌飯食供養。時六群比丘,受食食含飯語,居士見已譏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受取無厭。云何含飯語?似如猪狗駱駝烏鳥食。」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含飯語?」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含飯語?」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含飯語,式叉迦羅尼。」

彼含飯語者,飯在口中語不可了令人不解。

若比丘故作含飯語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時噎而索水,或命難、梵行難,作聲食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八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有居士請諸比丘欲設羹飯種種好食供養,即夜辦具,明日往白時到。諸比丘著衣持鉢往至其家就座而坐,居士手自斟酌飲食。六群比丘摶飯遙擲口中,居士見已譏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受取無厭,如似幻師。」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如上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如上呵責六群比丘,乃至最初犯戒已,告諸比丘言:「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摶飯遙擲口中,式叉迦羅尼。」

若比丘故作遙擲飯摶口中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若被繫縛擲口中食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九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有居士請諸比丘欲設羹飯種種好食供養,即夜辦具,明日往白時到。諸比丘著衣持鉢往至其家就座而坐,居士手自斟酌飯食。時六群比丘受食不如法,手把飯摶嚙半食,居士見已譏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受無厭足,食如似猪狗、駱駝、驢牛、烏鳥。」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無數方便如上呵責六群比丘,乃至最初犯戒已,告諸比丘言:「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遺落飯食,式叉迦羅尼。」

是中遺落者,半入口半在手中。

若比丘故作手把飯摶食半留半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噉薄餅燋飯,或時噉肉、若芥甘蔗,噉菜、菴婆羅果、梨閻蔔果、蒱桃、蘂葉心,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竟)

四分律卷第二十

四分律卷第二十一(初分之二十一)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百眾學法之三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居士請諸比丘欲供設種種飲食,即其夜辦具,明日往白時到。諸比丘,著衣持鉢往其家就座而坐,居士手自斟酌飲食。時有六群比丘頰食,居士見已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食如似獼猴。」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如上呵責六群比丘,乃至最初犯戒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頰食食,尸叉罽賴尼。」

是中頰食者,令兩頰鼓起,如似獼猴狀耶!

若故作大滿口鼓起頰食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日時欲過,或命難、梵行難,疾疾食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一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居士請諸比丘供設種種好美食,即夜辦具,明日往白時到。諸比丘,著衣持鉢往其家就座而坐,居士手自斟酌飯食。六群比丘嚼飯作聲食,居士見已嫌言:「此沙門釋子無有慚愧,乃至何有正法?如上食如似猪狗、駱駝、牛驢、烏鳥。」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嚼飯作聲食?」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如上訶責六群比丘,乃至最初犯戒已,告諸比丘言:「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嚼飯作聲食,尸叉罽賴尼。」

若比丘故嚼飯作聲食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嚼乾餅及燋飯、肉苷蔗苽果、菴婆羅果、閻蔔果、蒲萄、胡桃、椑桃、梨、風梨,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二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居士請諸比丘供設種種好食,即夜辦具,明日往白時到。諸比丘著衣持鉢往詣其家就座而坐,居士手自斟酌飲食。六群比丘大噏飯食,居士見已嫌言:「此沙門釋子無有慚愧,乃至何有正法?如上食如似猪狗、駱駝、牛驢、烏鳥。」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如上呵責六群比丘,乃至最初犯戒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大噏飯食,尸叉罽賴尼。」

是中噏飯者,張口遙呼噏食。

若比丘故噏飯食,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若口痛,若食羹,若食酪、酪漿、酥毘羅漿,若苦酒,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三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居士請諸比丘供設種種好食,即其夜辦具,明日往白時到。諸比丘著衣持鉢往詣其家就座而坐,居士手自斟酌飲食。六群比丘吐舌舐食。時居士見已嫌言:「此沙門釋子無有慚愧,乃至何有正法?如上食如似猪狗、駱駝、牛驢、烏鳥。」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如上呵責六群比丘,乃至最初犯戒已,告諸比丘言:「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舌舐食,尸叉罽賴尼。」

舌舐者,以舌舐飯摶食。

若比丘故作舌舐食,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時被縛;或手有泥及垢膩污手,舌舐取,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四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有居士請諸比丘供設種種好食,即夜辦具,明日往白時到。諸比丘著衣持鉢往詣其家就座而坐,居士手自斟酌飲食。時有六群比丘振手而食,居士見已嫌言:「此沙門釋子無有慚愧,乃至何有正法?如上食如似王、若王大臣。」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如上呵責,乃至最初犯戒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振手食,尸叉罽賴尼。」若比丘故作振手食,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食中有草有蟲,或時手有不淨欲振去之,或有未受食手觸而污手振去之,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五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居士請諸比丘供設種種好食,即夜辦具,明日往白時到。諸比丘著衣持鉢往詣其家就座而坐,居士手自斟酌飲食。時有六群比丘手把散飯食,居士見已嫌言:「此沙門釋子無有慚愧,乃至何有正法?如上食如似鷄鳥耶?」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如上呵責六群比丘,乃至最初犯戒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手把散飯食,尸叉罽賴尼。」

把散飯者,散棄飯也。

若比丘故作手把散飯食,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時食中有草有蟲,或有不淨污,或有未受食捨棄,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六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居士請諸比丘供設種種好食,即夜辦具,明日往白時到。諸比丘著衣持鉢往至其家就座而坐,居士手自斟酌飲食。時有六群比丘以不淨膩手捉飲器食。居士見已嫌言:「沙門釋子無有慚愧,乃至何有正法?如上以不淨手捉飲器,如似王王大臣。」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如上呵責六群比丘,乃至最初犯戒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污手捉飲器,尸叉罽賴尼。」

是中污手者,有膩飯著手。

若比丘故作不淨膩手捉飲器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草上受葉上受洗手受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七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六群比丘在居士家食已洗鉢,棄洗鉢水及餘食狼藉在地。居士見已譏嫌言:「沙門釋子無有慚愧,乃至何有正法?如上多受飲食如飢餓之人,而捐棄狼藉如王大臣。」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如上呵責六群比丘,乃至最初犯戒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洗鉢水棄白衣舍內,尸叉罽賴尼。」

是中洗鉢水者,雜飯水。

若比丘故作洗鉢水棄白衣舍內,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時以器若澡槃承取水持棄外,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八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大小便涕唾生草菜上。時有居士見已嫌言:「沙門釋子無有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大小便及涕唾生草菜上,如猪狗駱駝牛驢。」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如上呵責六群比丘,乃至最初犯戒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大小便涕唾生草菜上,尸叉罽賴尼。」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已。

病比丘不堪避生草菜,疲極。佛言:「病比丘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不得生草菜上大小便涕唾,除病,尸叉罽賴尼。」

若比丘不病,故生草菜上大小便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若在無草菜處大小便流墮生草菜上,或時為風吹,或時為烏所銜而墮生草菜中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九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水中大小便涕唾。居士見已嫌言:「此沙門釋子無有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水中大小便,如似猪、狗、牛、驢、駱駝。」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如上呵責六群,乃至最初犯戒,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水中大小便涕唾,尸叉罽賴尼。」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病比丘避有水處,疲極。佛言:「病者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不得淨水中大小便涕唾除病,尸叉罽賴尼。」

若比丘故於水中大小便涕唾,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時於岸上大小便流墮水中,或時為風吹烏銜墮水中,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立大小便。居士見已嫌言:「此沙門釋子無有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立大小便,如似牛、馬、猪、羊、駱駝。」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如上訶責六群比丘,乃至最初犯戒,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立大小便,尸叉罽賴尼。」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病比丘疲極不堪蹲。佛言:「病者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不得立大小便,除病,尸叉罽賴尼。」

若比丘故作立大小便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被繫縛,或時脚𨄔有垢膩,若泥污,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一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六群比丘,與不恭敬反抄衣人說法。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如上訶責六群比丘,乃至最初犯戒,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與反抄衣不恭敬人說法,尸叉罽賴尼。」爾時諸比丘疑病反抄衣者,不敢為說法。佛言:「病者無犯。自今已去,不得與反抄衣不恭敬人說法,除病,尸叉罽賴尼。」若比丘故為反抄衣不恭敬無病人說法,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若為王王大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二竟)

不得為衣纏頸者說法,除病,尸叉罽賴尼。如上。(三)

不得為覆頭者說法,除病,尸叉罽賴尼。如上。(四)

不得為裹頭者說法,除病,尸叉罽賴尼。如上(五)

不得為叉腰者說法,除病,尸叉罽賴尼。如上。(六)

不得為著革屣者說法,除病,尸叉罽賴尼。如上。(七)

不得為著木屐者說法,除病,尸叉罽賴尼。如上。(八)

不得為騎乘者說法,除病,尸叉罽賴尼。如上。(九)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止宿佛塔中。時有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止宿佛塔中?」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如上呵責六群,乃至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在佛塔中止宿,尸叉罽賴尼。」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有比丘疑,不敢為守護故止宿佛塔中。佛言:「為守護故無犯。自今已去應如是說戒:不得在佛塔中止宿,除為守護故,尸叉罽賴尼。」

若比丘故為佛塔中止宿,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若為守護故止宿,或為強力者所執,或命難、梵行難止宿,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六群比丘藏財物置佛塔中。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如上呵責六群比丘,乃至最初犯戒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藏財物置佛塔中,尸叉罽賴尼。」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比丘有疑,不敢為堅牢故藏財物著佛塔中。佛言:「若為堅牢無犯。自今已去應如是說戒:不得藏財物置佛塔中,除為堅牢,尸叉罽賴尼。」

若比丘故為持財物置佛塔中,除為堅牢,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為堅牢故藏著佛塔中,或為強力者所執,或命難、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一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著革屣入佛塔中。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云何汝等著革屣入佛塔中?」諸比丘呵責已,往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如上呵責六群比丘,乃至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著革屣入佛塔中,尸叉罽賴尼。」

若比丘故為著革屣入佛塔中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為強力者所執將入塔中,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竟)

不得手捉革屣入佛塔中,尸叉罽賴尼。如上。(三)

不得著革屣遶塔行,尸叉罽賴尼。如上。(四)

不得著富羅入佛塔中,尸叉罽賴尼。如上。(五)

不得手捉富羅入佛塔中,尸叉罽賴尼。如上。(六)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在塔下坐食已,留殘食及草污地而去。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如上,乃至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塔下坐食,尸叉罽賴尼。」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比丘,作塔已施食、作房已施食、若施池井、若眾集坐處迮狹,疑佛未聽我等塔下坐食。往白佛,佛言:「聽坐食,不應留草及食污地。」時有一坐食比丘,若作餘食法不食。比丘若有病比丘不敢留殘食草污地。佛言:「聽聚著脚邊,出時持棄之。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不得塔下坐食留草及食污地,尸叉罽賴尼。」

若比丘故為在塔下食已留草及殘食污地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時聚一處出時持棄,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擔屍死從塔下過,護塔神。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汝等於佛塔下擔死屍過?」呵責已往詣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如上呵責六群比丘,乃至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擔死屍從塔下過,尸叉罽賴尼。」

若比丘故擔死屍從塔下過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時須此道行,或為強力者所將去,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竟)

不得塔中埋死屍,尸叉罽賴尼。如上。(九)

不得在塔下燒死屍,尸叉罽賴尼。如上。(七十)

不得向塔燒死屍,尸叉罽賴尼。如上。(七十一)

不得佛塔四邊燒死屍使臭氣來入,尸叉罽賴尼。如上。(二)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六群比丘持死人衣及床從塔下過,彼所住處神瞋。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已往至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如上呵責六群比丘,乃至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持死人衣及床從塔下過,尸叉罽賴尼。」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諸糞掃衣比丘疑,不敢持如是衣從塔下過。比丘白佛,佛言:「聽浣染香熏已持來入。自今已去應如是說戒:不得持死人衣及床從塔下過,除浣染香熏,尸叉罽賴尼。」

若比丘故持死人糞掃衣,不浣、不染、不熏,從塔下過,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若浣染香熏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

不得佛塔下大小便,尸叉罽賴尼。如上。(四)

不得向佛塔大小便,尸叉罽賴尼。如上。(五)

不得遶佛塔四邊大小便使臭氣來入,尸叉罽賴尼。如上。(六)

不得持佛像至大小便處,尸叉罽賴尼。如上。

有三事不犯,或時有如是病,或時道由中而過,或為強力者所持將去,無犯。(七)

不得在佛塔下嚼楊枝,尸叉罽賴尼。如上。(八)

不得向佛塔嚼楊枝,尸叉罽賴尼。如上。(九)

不得佛塔四邊嚼楊枝,尸叉罽賴尼。如上。(八十)

不得在佛塔下涕唾,尸叉罽賴尼。如上。(八十一)

不得向佛塔涕唾,尸叉罽賴尼。如上。(二)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佛塔四邊涕唾。時諸比丘見已嫌責言:「汝等云何塔四邊涕唾耶?」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訶責六群比丘,乃至最初犯戒,如上。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塔四邊涕唾,尸叉罽賴尼。」

若比丘故為塔四邊涕唾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為大鳥銜置塔邊,或為風吹去,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

爾時佛在舍衛國。時六群比丘向塔舒脚。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已往詣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乃至最初犯戒,如上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向塔舒脚坐,尸叉罽賴尼。」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彼比丘疑,不敢向塔間舒脚。佛言:「中間有隔,聽。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不得向塔舒脚坐,尸叉罽賴尼。」

若比丘故作向塔舒脚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若中間隔障,或為強力者所持,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

爾時佛在拘薩羅國遊行,向都子婆羅門村。爾時六群比丘安佛塔在下房已、在上房住。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乃至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安佛塔在下房已、在上房住,尸叉罽賴尼。」

若比丘故為安佛塔在下房已在上房住,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持佛塔在下房已在上房住;或命難、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

人坐、己立,不得為說法,尸叉罽賴尼。如上。彼疑,不敢為病人說法。佛言:「聽。自今已去應如是說戒:人坐己立不得為說法,除病,尸叉罽賴尼。」

若比丘,人坐己立故為說法者,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若王王大臣捉立,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

人臥、己坐,不得為說法,除病,尸叉罽賴尼。如上。(七)

人在座、己在非座,不得為說法,除病,尸叉罽賴尼。如上。(八)

人在高坐、己在下坐。不得為說法,除病,尸叉罽賴尼。如上。(九)

人在前行、己在後,不得為說法,除病,尸叉罽賴尼。如上。(九十)

人在高經行處、己在下經行處,不應為說法,除病,尸叉罽賴尼。如上。(九十一)

人在道、己在非道,不應為說法,除病,尸叉罽賴尼。如上。(二)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携手在道行或遮他男女。諸居士見已皆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携手在道行,如似王王大臣豪貴長者。」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已,往世尊所,頭面作禮在一面住,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乃至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携手在道行,尸叉罽賴尼。」

若比丘故作,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時有比丘患眼闇須扶接,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一比丘在大樹上受夏安居,於樹上大小便下。爾時樹神,伺其便欲斷其命根。爾時諸比丘聞,嫌責已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如上呵責此一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乃於樹上大小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不得樹上安居,不得遶樹大小便。若先有大小便處,大小便無犯。」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上樹過人,尸叉罽賴尼。」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諸比丘向拘薩羅國遊行,於道中值惡獸,恐怖上樹齊人,自念言:「世尊制戒不得上樹過人。」不敢過上,即為惡獸所害。爾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若命難、梵行難,得上樹過人。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不得上樹過人,除時因緣,尸叉罽賴尼。」

若比丘故作上樹過人,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命難、梵行難,上樹過人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跋難陀絡囊中盛鉢,貫著杖頭肩上擔。爾時諸居士見已謂是官人,皆下道避於屏處看之,乃知是跋難陀。時諸居士皆嫌言:「此沙門釋子不知慚愧,云何絡囊盛鉢肩上擔在道而行?如似官人,令我下道避之。」時有比丘聞,呵責已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跋難陀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絡囊盛鉢貫杖頭肩上擔行,使諸居士下道避之?」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是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不得絡囊盛鉢貫杖頭著肩上而行,尸叉罽賴尼。」

若比丘故作,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為強力者所逼,若被繫縛,若命難、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六群比丘為執杖不恭敬者說法。時諸比丘聞,呵責如上,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亦呵責如上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人持杖,不應為說法,尸叉罽賴尼。」彼疑,不敢為病人持杖者說法。佛言:「為病人,無犯。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人持杖不恭敬,不應為說法,除病,尸叉罽賴尼。」

若比丘故為持杖者說法,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犯突吉羅。

比丘尼乃至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為王及大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

人持劍,不應為說法,除病,尸叉罽賴尼。如上。(七)

人持鉾,不應為說法,除病,尸叉罽賴尼。如上。(八)

人持刀,不應為說法,除病,尸叉罽賴尼。如上。(九)

人持蓋,不應為說法,除病,尸叉罽賴尼。如上。(一百竟)

七滅諍法

如是七悔過法,半月半月說戒經來。若有諍事起,即應除滅,應與現前毘尼,當與現前毘尼;應與憶念毘尼,當與憶念毘尼;應與不癡毘尼,當與不癡毘尼;應與自言治,當與自言治;應與覓罪相,當與覓罪相;應與多人覓罪,當與多人覓罪;應與如草覆地,當與如草覆地。

四分律卷第二十一

四分律卷第二十二(二分之一明尼戒法)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八波羅夷法

◎爾時世尊在毘舍離獼猴江邊樓閣講堂上。時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僧,告言:「自今已去,我與諸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一、攝取於僧,二、令僧歡喜,三、令僧安樂,四、令未信者信,五、已信者令增長,六、難調順者令調順,七、慚愧者得安樂,八、斷現在有漏,九、斷未來有漏,十、正法得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作婬欲犯不淨行,乃至共畜生,是比丘尼波羅夷,不共住。」

若比丘尼者,名字為比丘尼、相似比丘尼、自稱比丘尼、善來比丘尼、乞求比丘尼、著割截衣比丘尼、破結使比丘尼、受大戒白四羯磨如法成就得處所比丘尼。是中比丘尼,若受大戒白四羯磨如法成就得處所,住比丘尼法中,是謂比丘尼義。

作婬欲犯不淨行乃至共畜生者,所可得行婬處者是。

波羅夷者,譬如人斷頭不可復起,比丘尼亦復如是,犯波羅夷已不復成比丘尼,故名波羅夷。

云何名不共住,有二不共住:一羯磨、一說戒。彼比丘尼,不得於是二事中住,是故名不共住。

有三處行婬,波羅夷:人、非人、畜生,於此三處共行婬,犯波羅夷。復於三種男行婬,犯波羅夷:人男、非人男、畜生男,於此三處共行婬犯波羅夷。於三種二形行婬,犯波羅夷:人二形、非人二形、畜生二形,於此三處二形共行婬,波羅夷。於三種黃門行婬,犯波羅夷:人黃門、非人黃門、畜生黃門,於此三處行婬,波羅夷。

比丘尼有婬心,捉人男根,著三處:大小便道及口,入者犯;不入者,不犯。有隔有隔、有隔無隔、無隔有隔、無隔無隔,波羅夷。非人男、畜生男、二形男黃門亦如是。比丘尼有婬心,捉眠男子及死者身未壞者、少壞者男根入三處,入者犯;不入,不犯。有隔有隔、有隔無隔、無隔有隔、無隔無隔,波羅夷。非人男、畜生男、二形男、黃門亦如上。若比丘尼,為賊所捉,將詣人男所,以彼男根著三處。初入覺樂、入已樂、出時樂,波羅夷。初入樂、入已樂、出時不樂,波羅夷。初入樂、入已不樂、出時樂,波羅夷。初入樂、入已不樂、出時不樂,波羅夷。初入不樂、入已不樂、出時樂,波羅夷。初入不樂、入已樂、出時不樂,波羅夷。初入不樂、入已樂、出時樂,波羅夷,此是第六句。有隔乃至無隔無隔,亦如上。非人男、畜生男、二形男、黃門,有隔乃至無隔無隔,亦如上。若比丘尼為賊所捉,將至眠男子所及死者身未壞、少壞者所,以彼男根著三處,初入樂、入已樂乃至初入不樂、入已不樂、出時樂,亦如上。有隔有隔乃至無隔無隔,亦如上。乃至黃門,亦如上。有隔有隔乃至無隔無隔,亦如上。若比丘尼為賊所捉,於三處行婬,從初入樂、入已樂、出時樂,乃至初入不樂、入已不樂、出時樂,亦如上。有隔有隔乃至無隔無隔,亦如上。若比丘尼方便欲行不淨,若作者,波羅夷;不作者,偷蘭遮。比丘方便教比丘尼犯婬,作者偷蘭遮;不作者,突吉羅。比丘尼教比丘尼犯婬,作者偷蘭遮;不作者,突吉羅。除比丘、比丘尼,教餘者,作、不作,一切突吉羅。

比丘,波羅夷;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滅擯。是謂為犯。

不犯者,眠無所覺、知不受樂、一切無欲心,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結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一竟)

爾時世尊在羅閱城耆闍崛山中。爾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言:「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在聚落若空處,不與懷盜心取,隨所盜物,若為王、若王大臣所捉,若縛、若殺、若驅出國。『汝賊!汝癡!』若比丘尼作如是不與取,是比丘尼波羅夷,不共住。」(二竟)

爾時世尊在毘舍離,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僧,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諸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故自手斷人命、若持刀授與人,若歎死、譽死、勸死:『咄!人用此惡活為?寧死不生。』作如是心念,無數方便歎死、譽死、勸死,此比丘尼波羅夷,不共住。」(三竟)

爾時世尊在毘舍離獼猴江邊樓閣講堂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僧,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實無所知,自歎譽言:『我得過人法,入聖智勝法,我知是,我見是。』後於異時,若問、若不問,欲求清淨故作如是言:『諸大姊!我實不知不見,而言我知我見,虛誑妄語。』除增上慢,是比丘尼波羅夷,不共住。」(四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大豪貴長者,名大善鹿樂,顏貌端政,偷羅難陀比丘尼亦顏貌端政。長者鹿樂繫心於偷羅難陀所,偷羅難陀亦繫心於長者所。後於異時,為偷羅難陀故,請諸比丘尼及偷羅難陀設食,即於其夜辦具種種飲食,清旦往白時到。偷羅難陀知長者為己故請僧,彼即自住寺不往。諸比丘尼到時著衣持鉢詣長者家就坐已,時長者遍觀尼眾不見偷羅難陀,即問:「偷羅難陀何處而不來耶?」答言:「在寺不來。」於是長者疾疾行食已,即往寺中至偷羅難陀所。偷羅難陀遙見長者來即臥床上,長者前問:「阿姨何所患苦?」答言:「無所患苦,我所欲者而彼不欲。」彼言:「我欲非不欲。」時長者即前抱臥以手摩捉嗚,長者還坐問言:「阿姨所須何物?」答言:「我欲得酸棗。」長者言:「欲得者明日當送。」時有守房小沙彌尼,見作如此事,諸尼食還已具向說之。比丘尼眾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偷羅難陀比丘尼言:「云何汝與長者作如此事耶?」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即以此因緣集比丘僧,以無數方便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偷羅難陀!汝與長者作如此事?」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偷羅難陀比丘尼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染污心,共染污心男子,從腋已下膝已上身相觸,若捉摩、若牽、若推、若上摩、若下摩、若舉、若下、若捉、若捺,是比丘尼波羅夷,不共住。是身相觸也。」

比丘尼義如上。

染污心者,意相染著。染污心男子亦如是。

腋已下者,腋已下身分。

膝已上者,膝已上身分也。

身者,從足指乃至頭髮。

身相觸者,二身若捉摩、若牽、若推、若逆摩、若順摩、若舉、若下、若捉、若捺。捉摩者,手摩身前後。牽者,牽前。推者,推却。逆摩者,從下至上。順摩者,從上至下。舉者,抱舉。下者,抱下、或坐、或立。捉者,或捉前、或捉後、或捉髀、或捉乳。捺者,或捺前、捺後、捺乳、捺髀。

男子男子想,男子以手摩尼身,身相觸欲意染著,受觸樂,波羅夷。男子男子想,男子以手摩尼身,動身欲意染著,受觸樂,波羅夷。乃至捉捺亦如是。是男子疑者,偷蘭遮。若男作男想,以身觸彼衣瓔珞具,欲心染著受觸樂,偷蘭遮。若男作男想,以身觸彼衣瓔珞具,欲心染著不受觸樂,偷蘭遮。若男作男想,男以身衣瓔珞具觸尼身,欲心染著受觸樂,偷蘭遮。若男作男想,男以身衣瓔珞具觸尼身,欲心染著不受觸樂,偷蘭遮。男作男想,以身觸男衣瓔珞具,欲心染著動身不受觸樂,偷蘭遮。若男作男想,以身觸男衣瓔珞具,欲心染著不動身受觸樂,偷蘭遮。若男作男想,男以身衣瓔珞具觸尼身,欲心染著動身不受觸樂,偷蘭遮。男作男想,男以身衣瓔珞具觸尼身,欲心染著受觸樂不動身,偷蘭遮。若男作男想,身相觸欲心染著不受觸樂動身,偷蘭遮。男作男想,身相觸欲心染著,受觸樂不動身,偷蘭遮。如是捉摩乃至捺,一切偷蘭遮。若男疑,突吉羅。男作男想,以身衣觸身衣瓔珞具,欲心染著受觸樂,突吉羅。男作男想,以身衣觸身衣瓔珞具,欲心染著不受觸樂,突吉羅。男作男想,以身衣觸身衣瓔珞具,欲心染著不受觸樂動身,突吉羅。男作男想,以身衣觸身衣瓔珞具,欲心染著受觸樂不動身,突吉羅。男作男想,以身衣觸身衣瓔珞具,欲心染著不受觸樂不動身,突吉羅。男作男想,以身衣觸身衣瓔珞具,欲心染著受觸樂動身,突吉羅。乃至捉捺,一切突吉羅。是男疑,突吉羅。

若比丘尼與男子身相觸,一觸一波羅夷,隨觸多少,一一波羅夷。若天男、阿修羅男乃至畜生男能變形者,身相觸偷蘭遮。不能變形者,身相觸突吉羅。若與女人身相觸,突吉羅。若與二形人身相觸者,偷蘭遮。若男子作禮捉足,覺觸樂不動身,突吉羅。若比丘尼有欲心,觸衣鉢、尼師檀、針筒、革屣,乃至自觸身,一切突吉羅。人男人男想,波羅夷。於人男疑,偷蘭遮。人男非人男想,偷蘭遮。非人男作人男想,偷蘭遮。非人男生疑,偷蘭遮。

比丘,僧伽婆尸沙;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取與時觸身,若戲笑時觸,若有所救解時觸,一切無欲心,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舍衛城中有長者,名沙樓鹿樂,顏貌端正,偷羅難陀比丘尼亦顏貌端正。鹿樂長者繫心偷羅難陀所,偷羅難陀亦繫心鹿樂所。爾時偷羅難陀比丘尼欲心,受長者捉手、捉衣,共入屏處、共立、共語、共行,以身相倚共期。爾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偷羅難陀比丘尼:「汝云何欲心,受長者捉手、捉衣,入屏處共立、共語、共行、以身相倚共期?」爾時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僧,呵責偷羅難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偷羅難陀比丘尼!欲心受此長者捉手、捉衣,乃至共期?」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偷羅難陀已,告諸比丘:「此偷羅難陀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染污心,知男子染污心,受捉手、捉衣,入屏處共立、共語、共行、或身相倚、或共期,是比丘尼波羅夷,不共住,犯此八事故。」

比丘尼義如上。

染污心者,心有染著,染污心男子亦有染著。

捉手者,捉手乃至腕。

捉衣者,捉身上衣。

入屏處者,離見聞處也。

屏處共立者,離見聞處也。

共語者,亦離見聞處。

共行者,亦離見聞處。

身相倚者,身得相及處。

共期者,得共行婬處也。

彼比丘尼染污心,受染污心男子捉手,偷羅遮。捉衣,偷羅遮。入屏處,屏處共立、屏處共語、屏處共行,以為樂,以身相倚,一一偷羅遮。

於七事中,若不發露懺悔,罪未除。若犯第八事,波羅夷。天子、龍子、阿修羅子、夜叉子、餓鬼、畜生能變形者,犯七事,一一突吉羅。若犯第八事,偷羅遮。畜生不能變形者,犯第八事,突吉羅。與染污心女人犯第八事者,突吉羅。

比丘隨所犯;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有所取與時手相觸、或戲笑、或有所救解捉衣;若有所施與、若禮拜、若悔過、若受法,入屏處共住;若有所施與、若禮拜、若悔過、若受法,入屏處共立;若有所施與、若禮拜、若悔過,若受法,入屏處共語;若有所施與、若禮拜、若懺悔、若受法,入屏處共行;若為人打、若賊來、若有象來、若惡獸來、若有刺來迴身避,若來求教授、若聽法、若受請、若來至寺內,若共期不可作惡事處,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偷羅難陀比丘尼妹,字坻舍難陀,其人犯波羅夷法。時偷羅難陀比丘尼知,便作是念:「此坻舍難陀是我妹!今犯波羅夷法,我正欲向人說,懼彼得惡名稱。若彼得惡名稱,於我亦惡。」遂默然不說。彼於異時,坻舍比丘尼休道。諸比丘尼見,語偷羅難陀言:「見汝妹已捨道不?」答言:「彼所作是,非為不是。」諸比丘尼問:「云何所作是?」偷羅難陀答言:「我先知彼有如是如是事。」諸比丘尼言:「汝若先知,何以不向諸比丘尼說?」偷羅難陀答言:「坻舍是我妹!犯波羅夷法即欲向人說,懼得惡名稱。若彼得惡名稱,於我亦惡。以是故我不向人說。」爾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偷羅難陀言:「汝云何覆藏坻舍重罪?」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僧,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偷羅難陀!汝乃覆藏坻舍比丘尼重罪?」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已,告諸比丘:「偷羅難陀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知他犯波羅夷,不自舉、不白僧、不語人。彼於異時,彼比丘尼,或休道、若滅擯、若眾僧遮、若入外道。後作是言:『我先知有如是如是罪。』是比丘尼波羅夷,不共住,覆重罪故。」如是世尊與比丘尼制戒。或於城內犯波羅夷,出至村中;或村中犯波羅夷,來入城內。時諸比丘尼,亦不知犯波羅夷不犯,後乃知犯波羅夷;或有言犯波羅夷者,或有疑者。佛言:「不知者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尼,知比丘尼犯波羅夷,不自發露、不語眾人、不白大眾。若於異時,彼比丘尼,或命終、或眾中舉、或休道、或入外道眾,後作是言:『我先知有如是如是罪。』是比丘尼波羅夷,不共住,覆藏重罪故。」

比丘尼義如上。

知者,我知犯如是如是罪。

僧者,一羯磨、一說戒。

大眾者,或四人或過四人。

休道者,出此法外。

滅擯者,僧與作白四羯磨除去。

遮者,眾中斷決罪時遮不聽入眾。

入外道者,受外道法。

重罪者,八波羅夷,於八法中犯一一罪。

彼比丘尼,知是比丘尼犯波羅夷,前食時知、後食時說,偷蘭遮。後食時知、初夜說,偷蘭遮。初夜知、中夜說,偷蘭遮。中夜知、後夜說,偷蘭遮。後夜知、不說至明相出,波羅夷。除八波羅夷法,覆餘罪不說者,隨所犯自覆重罪,偷蘭遮。除比丘、比丘尼,覆餘人罪,突吉羅。

比丘,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不知、若向人說、若無人可向說、意欲說而未說明相出;若說者,有命難、有梵行難,不得說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竟)

爾時世尊在拘睒彌瞿師羅園中。時尊者闡陀比丘,僧為作舉,如法如律、如佛所教,不順從、不懺悔,僧未與作共住。時有比丘尼,名尉次,往返承事闡陀比丘。諸比丘尼語言:「闡陀比丘,僧為作舉,如法如律、如佛所教,不順從、不懺悔,僧未與作共住,汝莫順從。」尉次答言:「諸大姊!此是我兄,今日不供養,更待何時?」猶故隨順不止。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尉次比丘尼言:「闡陀比丘僧為作舉,如法如律、如佛所教,而不順從、不懺悔,僧未與作共住。汝今云何故順從也?」爾時諸比丘尼語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僧,呵責尉次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闡陀比丘,僧為作舉,如法如律、如佛所教,而不順從、不懺悔,僧未與作共住。云何故順從?」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聽僧與尉次比丘尼作呵責白四羯磨。當作如是呵責,尼眾中應差堪能人,若上座、若次座、若誦律、若不誦律,堪能作羯磨者作如是白:『大姊僧聽!是尉次比丘尼,知闡陀比丘,僧為作舉,如法如律、如佛所教,而不順從、不懺悔,僧未與作共住,而順從闡陀比丘。諸比丘尼語言:「闡陀比丘,僧為作舉,如法如律、如佛所教,不順從、不懺悔,僧未與作共住,汝莫順從。」而故順從。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與尉次比丘尼作呵責,捨此事故。「大姊!闡陀比丘,僧為作舉,如法如律、如佛所教,而不順從、不懺悔,僧未與作共住。汝莫隨順。」白如是。』『大姊僧聽!是尉次比丘尼,知闡陀比丘,僧為作舉,如法如律、如佛所教,不順從、不懺悔,僧未與作共住,而順從闡陀比丘。諸比丘尼語言:「闡陀比丘,僧為作舉,如法如律、如佛所教,不順從、不懺悔,僧未與作共住,汝莫隨順。」而故隨順。僧今與尉次比丘尼作呵責,捨此事故。「闡陀比丘,僧為作舉,如法如律、如佛所教,不順從、不懺悔,僧未與作共住,汝莫隨順。」誰諸大姊忍僧與尉次比丘尼作呵責捨此事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與尉次比丘尼作呵責捨此事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當作如是呵責。」尉次比丘尼,僧與作白四羯磨已,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言:「若有如此比丘尼順從為僧所舉比丘者,僧亦應如是與作呵責白四羯磨。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知比丘僧為作舉,如法如律、如佛所教,不順從、不懺悔,僧未與作共住而順從。諸比丘尼語言:『大姊!此比丘,為僧所舉,如法如律、如佛所教,不順從、不懺悔,僧未與作共住,汝莫順從。』如是比丘尼諫彼比丘尼時,是事堅持不捨,彼比丘尼應乃至第二、第三諫,令捨此事故。若乃至三諫,捨者善;若不捨者,是比丘尼波羅夷,不共住,犯隨舉。」

比丘尼義如上。

僧者如上。

舉者,為僧所舉,白四羯磨是也。

法者,如法如律、如佛所教。

不順從者,不順治罪法。

不懺悔者,所犯罪未懺悔清淨。

僧未與作共住者,僧未與解罪羯磨。

隨順者,有二種:一法,二衣食。法隨順者,教增戒、增心、增慧,教語學問、誦經。衣食者,與飲食、衣服、床、臥具、病瘦醫藥。

若比丘尼,知比丘為僧所舉,如法如律、如佛所教,不隨順、不懺悔,僧未與作共住而隨順。諸比丘尼語言:「此比丘,僧與作舉,如法如律、如佛所教,不順從、不懺悔,僧未與作共住,汝莫隨順,可捨此事,莫為僧所舉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當作白。白已當復語言:「妹!當知我白已,餘有羯磨在,汝捨此事,莫為僧所舉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當作初羯磨。作初羯磨已,當語言:「妹!我已與汝作白初羯磨竟,餘有二羯磨在。汝可捨此事,莫為僧所舉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當作第二羯磨。作第二羯磨已,當復語言:「妹知不?我已作白二羯磨竟,餘有一羯磨在,汝捨此事,莫為僧所舉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作第三羯磨竟,波羅夷。白二羯磨竟捨者,三偷蘭遮。白一羯磨竟捨者,二偷蘭遮。白竟捨者,一偷蘭遮。若作白未竟捨者,突吉羅。若未白前隨順所舉比丘者,一切突吉羅。若僧為隨舉比丘尼作呵責時,有比丘教言:「汝莫捨。」若僧與作呵責,偷蘭遮。若不呵責,突吉羅。若比丘尼語言:「莫捨。」若僧與呵責,偷蘭遮。若不呵責,突吉羅。除比丘、比丘尼,餘人教:「莫捨。」呵責不呵責,一切突吉羅。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初諫時捨,非法別眾、非法和合眾、法別眾、似法別眾、似法和合眾、異法異毘尼異佛所教,一切未作呵責前,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竟)

十七僧殘法之初

爾時世尊在羅閱城耆闍崛山中。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媒嫁,持男語語女、持女語語男,若為成婦事、若為私通,乃至須臾間,是比丘尼犯初法應捨,僧伽婆尸沙。」(一竟)

爾時世尊在羅閱城耆闍崛山中。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㥲恚不喜,以無根波羅夷法謗,欲破彼清淨行。後於異時,若問、若不問,知是事無根,說我㥲恚故如是語。是比丘尼犯初法應捨,僧伽婆尸沙。」(二竟)

爾時世尊在羅閱城耆闍崛山中。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㥲恚不喜,於異分事中取片,非波羅夷比丘尼,以無根波羅夷法謗,欲破彼人梵行。後於異時,若問、若不問,知是異分事中取片,彼比丘尼住㥲恚法故,作如是說。是比丘尼犯初法應捨,僧伽婆尸沙。」(三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有比丘尼在阿蘭若處住,有一居士於此處作一精舍,施與比丘尼僧住。後異時阿蘭若處比丘尼有惡事出,諸比丘尼捨此精舍去。居士後命終,時居士兒即耕此精舍地。諸比丘尼見語言:「此是眾僧地。莫耕!」居士兒答言:「實爾。我父在時作此精舍與比丘尼僧。比丘尼僧捨去,我父命終,我今自由,何為空此處地?彼此無用耶!」時居士兒如故耕之,諸比丘尼即往斷事官所言。爾時諸斷事官即喚居士兒依法決斷,罰其財貨盡入於官。爾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彼比丘尼:「云何比丘尼詣官言居士兒,使財物入官也?」爾時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彼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詣官言人?」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言人,若居士、居士兒、若奴、若客作人,若晝、若夜、若一念頃、若彈指頃、若須臾頃,是比丘尼犯初法應捨,僧伽婆尸沙。」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爾時拘薩羅國波斯匿王小婦,作一精舍施與比丘尼,彼比丘尼受住已,後捨人間遊行。時王小婦,聞比丘尼捨精舍人間遊行,輒復以此精舍轉與女梵志。時彼比丘尼聞,念言:「我行不在,輒以我精舍與人。」時彼比丘尼即還精舍,語女梵志言:「避我去!莫住我精舍。」彼女梵志答言:「此實是汝精舍,施主為汝作;汝出人間遊行,持用與我,我今不能出去。」時彼比丘尼㥲,即牽曳令出。時女梵志即詣斷事官言。時諸斷事官喚比丘尼,比丘尼疑難不去,自念:「世尊制戒,不得詣斷事官相言。」爾時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若有喚應往。」時彼比丘尼,即往斷事官所,諸斷事官問言:「阿姨!此事云何?好說。」比丘尼答言:「此一切地皆屬王,家事屬居士,房舍屬施主,床座臥具亦爾。修治房舍令眾僧住止,得福多。何以故?由其施我得安住故。」諸斷事官答言:「如阿姨所說,一切地屬王,家事屬居士,屋舍屬施主,床座臥具亦爾。修治房舍令僧住止,得福多。何以故?由其施我得安住故。今此精舍應與女梵志令住。」爾時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告諸比丘:「此比丘尼不善說,斷事官亦不善答。何以故?前施是法,後施非法。」爾時波斯匿王聞比丘尼如是說、諸斷事官如是答、世尊作如是語時,王罰諸斷事官財物盡入官。諸比丘聞,往白世尊。世尊爾時告諸比丘:「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尼詣官言,居士若居士兒、若奴、若客作人,若晝、若夜、若一念頃、若彈指頃、若須臾頃,是比丘尼犯初法應捨,僧伽婆尸沙。」

比丘尼義如上。

相言者,詣官共諍曲直。

居士者,不出家人。

兒者,居士所生。

奴者,或買得、或家所生。

客作者,財雇使作也。

女梵志者,在此法外出家者是。

若比丘尼言人,若居士、居士兒,若奴、客作人,若晝、若夜、若一念頃、若彈指頃、若須臾頃,如女梵志詣官稱其事。若斷事官下手疏事者,僧伽婆尸沙。口說不著名字者,偷羅遮。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被喚,若欲有所啟,若為強力所持去,若被繫將去,若命難、若梵行難,雖口說不告官,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竟)

爾時世尊在毘舍離獼猴江側,在樓閣堂上。時有離奢婦女出外遊戲,時有賊女在是眾中共行,伺其作樂戲時偷彼財物逃走。時諸婦女遣使往告離奢:「此有賊女取我財物走去,願與我求覓。」時諸離奢遣人求覓,得便當殺之。時賊女聞此語:「遣人求覓得便殺。」即捨毘舍離逃走,詣王舍城,至比丘尼僧伽藍中,語諸尼言:「我有信心貪樂出家。」諸尼聞已,即便度出家受具足戒。時諸離奢聞,此賊女逃走詣王舍城,即往告摩竭國瓶沙王:「此有賊女,取我婦女財物逃走來此,願王與我求覓。」時洴沙王即勅左右檢校求之。左右白王言:「有賊女,已在尼僧伽藍中出家為道。」時洴沙王聞有賊女來此,比丘尼已度出家為道。即遣信語諸離奢:「聞有賊女在尼僧伽藍中已出家為道,我不能語。」時諸離奢皆共譏嫌言:「諸比丘尼,不知慚愧,皆是賊女,外自稱言:『我知正法。』云何度他賊女,其罪應死,多人所知,度令出家受具足戒。如是何有正法?」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彼比丘尼:「汝云何度賊女令出家為道?」時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呵責彼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知是賊女,云何度令出家受具足戒?」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是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度他賊女應死者,多人所知,度令出家受具足戒,是比丘尼犯初法應捨,僧伽婆尸沙。」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彼城中作賊出外村,外村作賊入城內。時諸比丘尼,不知賊與不賊、應死不應死、人知不知,後乃知是賊、應死、人所知,或有言犯僧伽婆尸沙,或疑。佛言:「不知者不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尼,先知是賊女、罪應死、人所知,不問王大臣、不問種姓,便度出家受具足戒,是比丘尼犯初法應捨,僧伽婆尸沙。」

比丘尼義如上。

賊者,若盜五錢、若過五錢。

應死者,處在死中也。

多人知者,王所知、大臣所知、庶民共知。

王者,不依人食。

大臣者,受王重位佐理國事。

種姓者,舍夷、拘離彌寧、跋耆、滿羅蘇摩。

彼比丘尼,知賊女、罪應死、多人所知,不問王、大臣、種姓,便度為道。作三羯磨竟,和上尼僧伽婆尸沙。若作白二羯磨竟,三偷羅遮。白一羯磨竟,二偷羅遮。白竟,一偷蘭遮。若白未竟,突吉羅。若未白前,若與剃髮,若與出家與受戒集眾僧,一切突吉羅。眾滿,亦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不知,或白王大臣種姓,若罪應死王聽出家,若有罪聽出家,若於繫縛中放令出家,若救使得脫,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尉次比丘尼,為僧所舉,如法如律、如佛所教,不順從、有罪不懺悔,僧未與作共住。時偷羅難陀比丘尼,不白尼僧,僧不約勅,輒自出界外,與尉次作解罪羯磨。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云何尼僧如法如律、如佛所教,舉尉次比丘尼,而不順從、有罪不懺悔,僧未與作共住。尼僧不約勅,汝輒自出界外與解罪?」爾時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僧,呵責偷羅難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偷羅難陀!尼僧如法如律、如佛所教,舉尉次比丘尼,而不順從、有罪不悔,僧未與作共住。尼僧不約勅,汝輒自出界外與作羯磨解罪?」爾時世尊告諸比丘:「偷羅難陀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知比丘尼為僧所舉,如法如律、如佛所教,不順從、未懺悔,僧未與作共住羯磨。為愛故,不問僧、僧不約勅,出界外作羯磨與解罪,是比丘尼犯初法應捨,僧伽婆尸沙。」

比丘尼義如上。

僧者,如上說。

舉者,僧所舉白四羯磨也。

法者,如法如律、如佛所教。

不順從者,佛所制治罪法不行。

不悔者,有罪不向人說。

未與作共住者,為僧所舉未與解罪。

愛故不問僧、僧不約勅,出界外作羯磨與解罪,三羯磨竟,僧伽婆尸沙。白二羯磨竟,三偷羅遮。白一羯磨竟,二偷羅遮。白竟,一偷羅遮。白未竟,突吉羅。未白前集眾眾滿,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白眾僧,若被僧約勅,若能下意悔本罪,若僧以恚故不與解罪、彼人與解,無犯。若先僧與作羯磨已,此僧移或死,若遠行、若休道,為賊所將去、為水所漂,彼與解罪,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比丘尼,獨高褰衣渡水,從此岸至彼岸然。彼比丘尼顏貌端政,時有賊見已繫意在彼,令渡水竟便捉觸嬈。諸居士見,皆共嫌之:「此比丘尼不知慚愧、行不淨法,外自稱言:『我知正法。』而獨自行高褰衣渡水,如婬女無異。如是何有正法?」爾時差摩比丘尼多諸弟子,去彼僧伽藍不遠有親里村,有少事緣捨眾獨入村,諸居士見共相謂言:「此差摩比丘尼所以獨行者,欲得男子故耳。」彼比丘尼即於彼村中獨宿不還,諸居士復言:「所以獨宿者,正須男子故耳。」時有六群比丘尼,及偷羅難陀與眾多比丘尼,於拘薩羅國曠野中行。時六群比丘尼及偷羅難陀比丘尼,常在後獨行下道。諸比丘尼見已語言:「諸妹!汝等何故在後行,不與我等俱?」答言:「汝等但自行,何與汝事?」彼即問言:「汝等不聞佛結戒當共伴相逐行耶?」六群比丘尼、偷羅難陀答言:「汝等不知我耶?」答言:「不知。」彼言:「我等所以在後行者,欲得男子。」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彼比丘尼:「云何比丘尼,高褰衣渡水、獨行詣村落、獨宿、共伴行而獨在後?」時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獨高褰衣渡水、獨行詣村、獨宿共伴行、獨在後?」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獨渡水、獨入村、獨宿、獨在後行,犯初法應捨,僧伽婆尸沙。」

比丘尼義如上。

水者,河水獨不能渡,彼比丘尼當求一比丘尼共渡,比丘尼應漸褰衣入水待伴。前比丘尼疾疾入水令伴不及,僧伽婆尸沙。若入水時隨水深淺褰衣待後伴,若疾疾入水不待後伴,偷蘭遮。若至彼岸漸漸下衣待後伴。若發意速疾、不漸漸下衣上岸、不待後伴,偷蘭遮。

彼比丘尼,當求一比丘尼共行詣村。若比丘尼,獨行詣村隨所至村,僧伽婆尸沙。若無村獨詣空曠無道處行,一鼓聲間,僧伽婆尸沙。獨行未至村,偷蘭遮。減一鼓聲,偷蘭遮。獨行村中一界,突吉羅。求方便欲行而不去,若結伴欲去而不去,一切突吉羅。

彼比丘尼共宿,應在舒手相及處,彼比丘尼獨宿隨脇著地,僧伽婆尸沙。隨轉側,僧伽婆尸沙。若比丘尼共在村中宿,臥時使舒手相及,若舒手不相及,一一轉側,一一僧伽婆尸沙。

彼比丘尼共在道行,不得離見聞處行,若比丘尼在道行離見聞處,僧伽婆尸沙。離見處不離聞處,偷蘭遮。離聞處不離見處,偷蘭遮。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二比丘尼共渡水,入水時隨水深淺漸漸褰衣,待後伴入水;去時不疾疾去待伴,上岸時漸漸下衣待後伴;或神足渡乘船渡;或橋上渡躡梁渡;若伴比丘尼命終、若休道、若遠行、若賊將去、若命難、或梵行難、或惡獸難、或為強力者將去,被縛將去,或為水所漂,無犯。若二比丘尼入村,若於村中間一伴比丘尼死、或休道、或遠行、或為賊將去,乃至水所漂如上,無犯。若共二比丘尼宿,舒手相及處;若一比丘尼出大小便、或受經誦經、若樂靜獨處經行、或為病尼煮羹粥作飯、若命終、若休道、若遠行、若賊將去,乃至為水所漂,亦如上無犯。與二比丘尼共行,不離見聞處,不犯。若一比丘尼出大小便,或命終、或休道、或為賊所將去,乃至為水所漂,如上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竟)

四分律卷第二十二

四分律卷第二十三(二分之二明尼戒法)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十七僧殘法之餘

◎爾時佛在舍衛國,時世穀米勇貴,乞食難得。時有比丘尼入城乞食,空鉢而還。時提舍難陀比丘尼,到時著衣持鉢入城乞食,漸次到一販賣人家默然而立。是堤舍比丘尼顏貌端政,販賣人見已便繫心在彼,即前問言:「阿姨!何所求索?」報言:「我欲乞食。」彼言:「授鉢來。」即便與鉢。彼盛滿鉢羹飯,授與堤舍比丘尼。堤舍比丘尼後數數著衣持鉢詣販賣人家默然而立。彼復問言:「阿姨!何所求索?」報言:「我欲乞食。」彼即復盛滿鉢羹飯授與。諸比丘尼見已便問言:「如今穀米勇貴,乞求難得,我等諸人入城乞食空鉢而還,汝日日乞滿鉢而來,何由得爾?」報言:「諸妹乞食可得耳。」堤舍比丘尼復於異日,到時著衣持鉢詣販賣人家。彼人遙見比丘尼來,便自計念:「如我前後與此比丘尼食,計價可五百金錢,足直一女人。」即前捉比丘尼欲行婬,比丘尼即喚言:「莫爾!莫爾。」比近販賣者即問言:「向者何故大喚?」答言:「此人捉我。」彼問言:「汝何故捉比丘尼耶?」販賣人答言:「我前後與此比丘尼食,計其價可五百金錢,足直一女人。若此比丘尼意不貪樂我者,何以受我食?」彼人問比丘尼言:「汝實爾不?」答言:「實爾。」彼問比丘尼言:「汝知彼與汝食意不?」答言:「知。」彼復言:「汝若知者何故大喚?」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提舍難陀比丘尼:「云何比丘尼染污心受染污心人食?」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提舍難陀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以染污心受染污心人食?」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提舍難陀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有染污心,從染污心男子受可食者及食并餘物,是比丘尼犯初法應捨,僧伽婆尸沙。」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時諸比丘尼,亦不知有染污心、無染污心,後方知有染污心,或有言犯僧伽婆尸沙,或有疑者。「不知者,不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尼染污心,知染污心男子,從彼受可食者及食并餘物,是比丘尼犯初法應捨,僧伽婆尸沙。」

比丘尼義如上。

染污心者,欲染著心。

染污心男子者,亦欲心染著。

可食者,根食、莖食、葉食、華食、果食、油食、胡麻食、黑石蜜食、細末食也。

食者,飯、[麩-夫+少]、乾飯、魚及肉。

餘物者,金銀、珍寶、摩尼、真珠、玭琉璃、珂貝、璧玉、珊瑚、若錢、生像金。

若比丘尼染污心,知染污心男子,從受可食物及食并餘物者,彼與此受,僧伽婆尸沙。彼與此不受,偷蘭遮。方便欲與而不與,若共期若悔還,一切偷蘭遮。天子、阿脩羅子、揵闥婆子、夜叉子、餓鬼子、畜生能變形者,從受可食者及食并餘物,彼與此受,偷蘭遮。不能變形者,突吉羅。從染污心女人,受可食者及食并餘物,突吉羅。染污心染污心想,僧伽婆尸沙。染污心疑,偷蘭遮。不染污心染污心想,偷蘭遮。不染污心疑,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先不知,若無染污心、彼亦無染污心,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世穀米勇貴,乞求難得。時諸比丘尼入城乞食空鉢而還,堤舍難陀比丘尼亦入城乞食空鉢而還。諸比丘尼見已問堤舍比丘尼言:「汝常乞食滿鉢而歸,今何以空鉢而歸,乞求難得耶?」答言:「實爾。」問言:「何以故爾?」答言:「諸妹!我前常詣販賣人乞故易得,而今不往從乞,是以難得。」時六群比丘尼偷羅難陀及堤舍比丘尼母,語堤舍比丘尼言:「正使彼有染污心、無染污心,能那汝何?汝自無染污心,若得食,但以時清淨受取。」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偷羅難陀及堤舍比丘尼母言:「汝等云何語堤舍比丘尼言:『正使彼染污心、無染污心,能那汝何?汝自無染污心,若得食,但以時清淨受。』」時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僧,呵責六群偷羅難陀及堤舍比丘尼母:「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語堤舍比丘尼言:『正使彼有染污心、無染污心,能那汝何?汝自無染污心,若得食,但以時清淨受。』」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偷羅難陀及堤舍比丘尼母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教比丘尼作如是語:『大姊!彼有染污心、無染污心,能那汝何?汝自無染污心,於彼若得食,以時清淨受取。』此比丘尼犯初法應捨,僧伽婆尸沙。」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語比丘尼言:「大姊!正使彼人有染污心、無染污心,能那汝何?汝自無染污心,若得食,但以時清淨受取。」說而了了,僧伽婆尸沙;說不了了者,偷蘭遮。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戲笑說,若疾疾說,獨處說夢中說,欲說此錯說彼,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九竟)

爾時佛在羅閱城耆闍崛山中。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欲壞和合僧,方便受破僧法,堅持不捨,是比丘尼應諫彼比丘尼言:『大姊!汝莫壞和合僧,莫方便壞和合僧,莫受破僧法,堅持不捨。大姊!應與僧和合,與僧和合歡喜不諍,同一師學如水乳合,於佛法中有增益安樂住。』是比丘尼諫彼比丘尼時,堅持不捨,是比丘尼應三諫,捨此事故。乃至三諫,捨者善;不捨者,是比丘尼犯三法應捨,僧伽婆尸沙。」(十竟)

爾時佛在羅閱城耆闍崛山中。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有餘比丘尼群黨,若一、若二、若三乃至無數,彼比丘尼語是比丘尼言:『大姊!汝莫諫此比丘尼。此比丘尼,是法語比丘尼、律語比丘尼。此比丘尼所說,我等心憙樂。此比丘尼所說,我等忍可。』是比丘尼語彼比丘尼言:『大姊!莫作是說言:「此比丘尼,是法語比丘尼、律語比丘尼。此比丘尼所說,我等憙樂。此比丘尼所說,我等忍可。」何以故?此比丘尼所說,非法語、非律語。大姊!莫欲破壞和合僧,當樂欲和合僧。大姊!與僧和合歡喜不諍,同一師學如水乳合,於佛法中有增益安樂住。』是比丘尼諫彼比丘尼時,堅持不捨,是比丘尼應三諫,捨此事故。乃至三諫捨者善;不捨者,是比丘尼犯三法應捨,僧伽婆尸沙。」(十一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依城邑、若村落住,污他家、行惡行,行惡行亦見亦聞、污他家亦見亦聞,是比丘尼諫彼比丘尼言:『大姊!汝污他家、行惡行,行惡行亦見亦聞、污他家亦見亦聞。大姊!汝污他家、行惡行,今可離此村落去,不須住此。』彼比丘尼語此比丘尼作是言:『大姊!諸比丘尼,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有如是同罪比丘尼,有驅者、有不驅者。』是諸比丘尼語彼比丘尼言:『大姊!莫作是語:「有愛、有恚、有怖、有癡。」亦莫言:「有如是同罪比丘尼,有驅者、有不驅者。」何以故?而諸比丘尼不愛、不恚、不怖、不癡,有如是同罪比丘尼,有驅者、有不驅者。大姊!污他家、行惡行,行惡行亦見亦聞、污他家亦見亦聞。』是比丘尼諫彼比丘尼時,堅持不捨,是比丘尼應三諫,捨此事故。乃至三諫捨者善;不捨者,是比丘尼犯三法應捨,僧伽婆尸沙。」(十二竟)

爾時佛在拘睒彌瞿師羅園中。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惡性不受人語,於戒法中諸比丘尼如法諫已,自身不受諫語,言:『大姊!汝莫向我說若好、若惡,我亦不向汝說若好、若惡。諸姊止!莫諫我。』是比丘尼當諫彼比丘尼言:『大姊!汝莫自身不受諫語。大姊!自身當受諫語。大姊!如法諫諸比丘尼,諸比丘尼亦當如法諫大姊!如是佛弟子眾得增益,展轉相諫、展轉相教、展轉懺悔。』是比丘尼如是諫時,堅持不捨,是比丘尼應三諫,捨此事故。乃至三諫捨者善;不捨者,是比丘尼犯三法應捨,僧伽婆尸沙。」(十三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二比丘尼:一名蘇摩、二名婆頗夷,常相親近住、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展轉共相覆罪。餘比丘尼語言:「大姊!汝等二人莫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展轉共相覆罪。汝等若不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展轉共相覆罪者,於佛法中有增益安樂住。」而彼猶故不改悔。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蘇摩婆頗夷比丘尼:「云何汝等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展轉共相覆罪。餘比丘尼語言:『大姊!汝莫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展轉共相覆罪。汝等若不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於佛法中有增益安樂住。』而彼猶故不改悔?」時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僧,呵責蘇摩婆頗夷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共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展轉共相覆罪。餘比丘尼語言:『大姊!汝莫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莫展轉共相覆罪。汝等若不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展轉共相覆罪,於佛法中有增益安樂住。』而猶不改悔耶?」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聽僧與蘇摩婆頗夷比丘尼作呵諫捨此事故,白四羯磨。應作如是呵諫。尼眾中應差堪能作羯磨人如上,當作如是白:『大姊僧聽!此蘇摩婆頗夷比丘尼,相親近住、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展轉共相覆罪。餘比丘尼諫言:「大姊。汝等莫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莫相覆罪。汝等若不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者,於佛法中有增益安樂住。」而彼猶故不改悔。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與蘇摩婆頗夷比丘尼作訶諫捨此事故:「汝等莫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汝等若不相親近、不作惡行惡聲流布,於佛法中有增益安樂住。」白如是。』『大姊僧聽!此蘇摩婆頗夷比丘尼,共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展轉共相覆罪。餘比丘尼語言:「大姊!莫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展轉共相覆罪。汝等若不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於佛法中得增益安樂住。」而彼猶故不改悔。今僧與蘇摩婆頗夷比丘尼作呵諫捨此事故:「汝等莫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莫展轉共相覆罪。汝等若不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於佛法中有增益安樂住。」誰諸大姊忍僧與蘇摩婆頗夷比丘尼作呵諫捨此事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如是說。『僧已忍與蘇摩婆頗夷比丘尼作呵諫捨此事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僧作如是呵諫白四羯磨已,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若有如此比丘尼,比丘尼僧亦當與作如是呵責白四羯磨。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相親近住、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展轉共相覆罪,是比丘尼當諫彼比丘尼言:『大姊!汝等莫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汝等若不相親近,於佛法中得增益安樂住。』是比丘尼諫彼比丘尼時,堅持不捨,是比丘尼應三諫捨此事故。乃至三諫捨者善;不捨者,是比丘尼犯三法應捨,僧伽婆尸沙。」

比丘尼義如上。

親近者,數數共戲笑、數數共相調、數數共語。

惡行者,自種華樹教人種、自溉灌教人溉灌、自採華教人採華、自作華鬘教人作、自以線貫教人貫、自持去教人持去、自持鬘去教人持去、自以線貫持去教人線貫持去;設彼村中若人、若童子,共同一床坐起、同一器飲食、言語戲笑、自歌舞唱伎、或他作己唱和、或俳說、或彈鼓簧吹貝、作孔雀鳴或作眾鳥鳴、或走或佯跛行、或嘯或自作弄身、或受雇戲笑。

惡聲者,惡言流遍四方無不聞者。

罪者,除八波羅夷法,覆餘罪者是。

若比丘尼,共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餘比丘尼當諫此比丘尼言:「大姊!汝等莫共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汝等若不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於佛法中得增益安樂住。汝等宜捨此事,勿為僧所呵諫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當作白。白已當語言:「妹!我已白竟,餘有羯磨在,宜捨此事,莫為僧所呵諫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當作初羯磨。作初羯磨已,當復語言:「妹!已作白初羯磨竟,餘有二羯磨在,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諫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當作二羯磨。作二羯磨已,當語言:「妹!已白二羯磨竟,餘有一羯磨在,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諫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說三羯磨竟,僧伽婆尸沙。白已二羯磨竟捨者,三偷羅遮。白已一羯磨竟捨者,二偷羅遮。白已捨者,一偷羅遮。白未竟捨者,突吉羅。未白前共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者,一切突吉羅。

比丘,隨所犯;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初語時捨,非法別眾呵諫,非法和合眾、法別眾、似法別眾、似法和合眾,非法非律、非佛所教呵諫,若一切不作呵諫,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四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蘇摩婆頗夷比丘尼為僧呵諫已,六群比丘尼、偷羅難陀比丘尼教作如是言:「汝等當共住!何以故?我亦見餘比丘尼共住,共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眾僧以恚故教汝等別住。」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及偷羅難陀比丘尼:「僧與蘇摩婆頗夷比丘尼作呵諫已,云何汝等教作如是言:『汝等莫別住!何以故?我亦見諸比丘尼共相親近、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僧以恚故教汝等別住。』」時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及偷羅難陀比丘尼:「僧為蘇摩婆頗夷比丘尼作呵諫,汝等云何教作如是言:『汝等莫別住!當共住。何以故?我亦見諸比丘尼共住、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僧以恚故教汝等別住。』」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及偷羅難陀比丘尼已,告諸比丘:「聽比丘尼僧與六群及偷羅難陀比丘尼作呵責白四羯磨。當作如是呵。尼眾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當作如是白:『大姊僧聽!此六群比丘尼及偷羅難陀比丘尼,僧與蘇摩婆頗夷比丘尼作呵諫,而教作如是言:「汝等莫別住!當共住。何以故?我亦見諸比丘尼共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僧以恚故教汝等別住。」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與六群及偷羅難陀比丘尼作呵責捨此事故:「汝莫作如是語言:『莫別住!當共住!』亦莫言:『我亦見諸比丘尼共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僧以恚故教汝別住。』今正有此二比丘尼,共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更無有餘。若此比丘尼,不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者,於佛法中有增益安樂住。」白如是。』『大姊僧聽!此六群比丘尼及偷羅難陀比丘尼,僧與蘇摩婆頗夷比丘尼作呵諫,而教作如是言:「汝等莫別住!當共住。我亦見諸比丘尼,共相親近、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僧以恚故教汝等別住。」僧今與六群比丘尼及偷羅難陀比丘尼作呵責捨此事故:「汝等莫別住!當共住!莫言:『我亦見諸比丘尼共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僧以恚故教汝等別住。』今正有此二比丘尼,共相親近、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更無有餘。若此比丘尼,不相親近者,於佛法有增益安樂住。」誰諸大姊忍僧為六群比丘尼及偷羅難陀比丘尼作訶諫捨此事者默然,若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呵諫六群比丘尼及偷羅難陀比丘尼令捨此事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僧為六群比丘尼及偷羅難陀比丘尼作訶諫白四羯磨竟。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若復有如此比丘尼,僧亦當與作訶諫捨此事白四羯磨。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比丘尼僧為作訶諫時,餘比丘尼教作如是言:『汝等莫別住!當共住。我亦見餘比丘尼不別住,共住、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僧以恚故教汝別住。』是比丘尼應諫彼比丘尼言:『大姊!汝莫教餘比丘尼言:「汝等莫別住!我亦見餘比丘尼共住、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僧以恚故教汝別住。」今正有此二比丘尼,共住、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更無有餘。若此比丘尼別住,於佛法中有增益安樂住。』是比丘尼諫彼比丘尼時,堅持不捨,是比丘尼應三諫,令捨此事故。乃至三諫捨者善;不捨者,是比丘尼犯三法應捨,僧伽婆尸沙。」

比丘尼義如上。

僧者,如上。

若比丘尼僧為作訶諫時,餘比丘尼教作如是言:「汝等莫別住!當共住。我亦見餘比丘尼共相親近住、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僧以恚故教汝等別住。」是比丘尼諫彼比丘尼言:「大姊!汝莫教餘比丘尼言:『汝等莫別住!當共住。我亦見餘比丘尼共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僧以恚故教汝別住。』今正有此二比丘尼,更無有餘。汝等共相親近、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若此比丘尼別住者,於佛法有僧益安樂住。汝今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當作白。作白,當語言:「大妹!我作白竟,餘有羯磨在,汝可捨此事。」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當作初羯磨。作初羯磨竟,當語言:「已白初羯磨竟,餘有二羯磨在,汝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諫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當作二羯磨。作二羯磨已,當語言:「妹!已白二羯磨竟,餘有一羯磨在,汝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諫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作三羯磨竟,僧伽婆尸沙。白二羯磨竟捨者,三偷蘭遮。白一羯磨竟捨者,二偷蘭遮。白已捨者,一偷蘭遮。白未竟捨者,突吉羅。未白前教言:「汝莫別住!我亦見餘比丘尼共住、共作惡行惡聲流布、共相覆罪。僧以恚故教汝別住。」一切突吉羅。若有如是比丘尼,僧與作呵諫時,若有比丘教言:「莫捨。」若呵責,偷蘭遮。若不呵責,突吉羅。若比丘尼教:「莫捨。」若呵責,偷蘭遮。若未呵,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初語時捨,非法別眾呵責,非法和合眾、法別眾、似法別眾、似法和合眾,非法非律、非佛所教呵責,若一切不呵責,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五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趣以一小事瞋恚不喜便作是語:「我捨佛、捨法、捨僧。不獨有沙門釋子!更有餘沙門、婆羅門修梵行者,我等亦可於彼修梵行。」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云何汝等,趣以一小事㥲恚不喜作如是語:『我捨佛、捨法、捨僧。不獨有沙門釋子!更有餘沙門、婆羅門修梵行,我等亦可於彼修梵行。』」時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云何汝等,趣以一小事㥲恚不喜作是語:『我捨佛、捨法、捨僧。不獨有沙門釋子!更有餘沙門、婆羅門修梵行,我等亦可於彼修梵行。』」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聽僧與六群比丘尼作呵責捨此事故白四羯磨。當作如是呵責。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當作如是白:『大姊僧聽!此六群比丘尼,趣以一小事㥲恚不喜便作是語:「我捨佛、捨法、捨僧。不獨有此沙門釋子!亦更有餘沙門、婆羅門修梵行者,我等亦可於彼修梵行。」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呵責六群比丘尼捨此事:「大妹!莫趣以一小事㥲恚不憙便作是語:『我捨佛、捨法、捨僧。不獨有此沙門釋子!更有餘沙門、婆羅門修梵行,我等亦可於彼修梵行。』」白如是。』『大姊僧聽!此六群比丘尼,趣以一小事㥲恚不喜便作是語:「我捨佛、捨法、捨僧。不獨有此沙門釋子!更有餘沙門、婆羅門修梵行者,我等亦可於彼修梵行。」今僧與六群比丘尼作呵責,捨此事故:「大姊!莫趣以一小事㥲恚不喜便作是語:『我捨佛、捨法、捨僧。不獨有此沙門釋子!更有餘沙門、婆羅門修梵行者,我等亦可於彼修梵行。』」誰諸大姊忍僧為六群比丘尼作呵責捨此事者默然,若不忍者便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六群比丘尼作呵責捨此事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僧作如是呵責六群比丘尼捨此事白四羯磨已,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告諸比丘:「若有如是比丘尼,僧當與呵責白四羯磨。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趣以一小事㥲恚不憙便作是語:『我捨佛、捨法、捨僧。不獨有此沙門釋子!亦更有餘沙門、婆羅門修梵行者,我等亦可於彼修梵行。』是比丘尼當諫彼比丘尼言:『大姊!汝莫趣以一小事㥲恚不喜便作是語:「我捨佛、捨法、捨僧。不獨有此沙門釋子!亦更有餘沙門、婆羅門修梵行者,我等亦可於彼修梵行。」』若是比丘尼諫彼比丘尼時,堅持不捨,彼比丘尼應三諫捨此事故。乃至三諫捨者善;不捨者,是比丘尼犯三法應捨,僧伽婆尸沙。」

比丘尼義如上。

若比丘尼趣以一小事㥲恚不喜便作是語:「我捨佛、捨法、捨僧。不獨有此沙門釋子!亦更有餘沙門、婆羅門修梵行者,我等亦可於彼修梵行。」是比丘尼諫彼比丘尼作是語:「大姊!汝莫趣以一小事瞋恚不喜便作是語:『我捨佛、捨法、捨僧。不獨有此沙門釋子!更有餘沙門、婆羅門修梵行者,我等亦可於彼修梵行。』汝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責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當作白。白已當語言:「我已白竟,餘有羯磨在,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責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當作初羯磨。作初羯磨已當語言:「已作白初羯磨竟,餘有二羯磨在,汝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責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當作第二羯磨。作第二羯磨已當復語言:「我已作白二羯磨竟,餘有一羯磨在,汝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責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作三羯磨竟,僧伽婆尸沙。白二羯磨竟捨者,三偷羅遮。白一羯磨竟捨者,二偷羅遮。白竟捨者,一偷羅遮。白未竟捨者,突吉羅。未白前趣以一小事㥲恚不喜便作是語:「我捨佛、捨法、捨僧。不獨有此沙門釋子!更有餘沙門、婆羅門修梵行者,我等亦可於彼修梵行。」一切突吉羅。若僧為如是比丘尼作呵責時,若比丘教言:「莫捨。」若僧作呵責,偷羅遮。若不呵責,突吉羅。若比丘尼教言:「莫捨。」若僧作呵責,偷羅遮。若不呵責,突吉羅。除比丘、比丘尼,教餘人莫捨,呵責不呵責,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初語時捨,非法別眾呵責,非法和合眾、法別眾、似法別眾、似法和合眾呵責,非法非律非佛所教,若一切不作呵責,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六竟)

爾時佛在拘睒彌瞿師羅園中。時有比丘尼名黑,憙鬪諍不善憶持諍事,後遂㥲恚作是言:「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黑比丘尼言:「云何憙鬪諍不善憶持諍事,後㥲恚作是語:『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是因緣集比丘僧,呵責黑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汝云何憙鬪諍不善憶持諍事,後㥲恚作是語:『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僧與黑比丘尼作呵責捨此事故白四羯磨。當如是作。尼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當作如是白:『大姊僧聽!此黑比丘尼,憙鬪諍不善憶持諍事,後㥲恚作是語:「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黑比丘尼作呵責捨此事故:「大姊!汝莫憙鬪諍不善憶持諍事,後㥲恚作如是語:『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而僧不愛、不恚、不怖、不癡。妹!汝自有愛、有恚、有怖、有癡。」白如是。』『大姊僧聽!此黑比丘尼,憙鬪諍不善憶持諍事,後㥲恚作是語:「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今僧與黑比丘尼作呵責捨此事:「妹!汝莫憙鬪諍不善憶持諍事,後㥲恚作是語:『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而僧不愛、不恚、不怖、不癡。汝自有愛、有恚、有怖、有癡。」誰諸大姊忍僧與黑比丘尼作呵責捨此事者默然,誰不忍者便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與黑比丘尼作呵責捨此事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僧與黑比丘尼作呵責白四羯磨已,白諸比丘,諸比丘以此因緣白佛,佛言:「若有如此比丘尼,比丘僧亦當與作呵責白四羯磨。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憙鬪諍不善憶持諍事,後㥲恚作是語:『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是比丘尼應諫彼比丘尼言:『妹!汝莫憙鬪諍不善憶持諍事,後㥲恚作是語:「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而僧不愛、不恚、不怖、不癡。汝自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是比丘尼諫彼比丘尼時堅持不捨,彼比丘尼應三諫,捨此事故。乃至三諫捨者善;不捨者,是比丘尼犯三法應捨,僧伽婆尸沙。」

比丘尼義如上。

鬪諍有四種:言諍、覓諍、犯諍、事諍。

僧者,一羯磨、一說戒。

若比丘尼,憙鬪諍不善憶持諍事,後㥲恚作是語:「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是比丘尼當諫彼比丘尼言:「大姊!汝莫憙鬪諍不善憶持諍事,後㥲恚作是語:『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而僧不愛、不恚、不怖、不癡。汝自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汝今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責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當作白。作白已語言:「我已白竟,餘有羯磨在,汝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責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當作初羯磨。作初羯磨已當復語言:「我已作初羯磨竟,餘二羯磨在,汝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責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當作二羯磨。作二羯磨已當復語言:「我已作白二羯磨竟,餘有一羯磨在,汝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責更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作三羯磨竟,僧伽婆尸沙。白二羯磨竟捨者,三偷羅遮。白初羯磨竟捨者,二偷羅遮。白竟捨者,一偷羅遮。白未竟捨者,突吉羅。未白前憙鬪諍不善憶持諍事,後㥲恚言:「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一切突吉羅。若比丘尼憙鬪諍,僧與呵責時,比丘教言:「莫捨。」若僧作呵責,偷羅遮。若不呵責,突吉羅。若比丘尼教言:「莫捨。」若作呵責,偷羅遮。若不作呵責,突吉羅。除比丘、比丘尼,教餘人莫捨,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初語時捨,非法別眾呵責,非法和合眾、法別眾、似法別眾、似法和合眾,非法非律非佛所教,若一切不作呵責,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七竟)

三十捨墮法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此說:若比丘尼,衣已竟、迦絺那衣已捨,畜長衣經十日不淨施得持。若過,尼薩耆波逸提。」(一竟)

若比丘尼,衣已竟、迦絺那衣已捨,五衣中若離一一衣異處宿經一夜,除僧羯磨,尼薩耆波逸提。(二竟)

若比丘尼,衣已竟、迦絺那衣已捨,若得非時衣欲須便受,受已疾疾成衣。若足者善,若不足者得畜一月,為滿足故。若過畜者,尼薩耆波逸提(三竟)

若比丘尼,從非親里居士、居士婦乞衣,除餘時,尼薩耆波逸提。是中時者,若奪衣、失衣、燒衣、漂衣,是名時。(四竟)

若比丘尼,奪衣、失衣、燒衣、漂衣,是非親里居士、若居士婦自恣請多與衣,是比丘尼當知足受衣。若過,尼薩耆波逸提。(五竟)

若居士、居士婦為比丘尼辦衣價,買如是衣與某甲比丘尼,是比丘尼先不受自恣請,到居士家作如是說:「善哉居士!為我辦如是如是衣價與我,為好故。」若得衣者,尼薩耆波逸提(六竟)

若二居士、居士婦與比丘尼辦衣價,我曹辦如是衣價,與某甲比丘尼。是比丘尼先不受自恣請,到二居士家作如是言:「善哉居士!辦如是如是衣價與我,共作一衣,為好故。」若得衣,尼薩耆波逸提。(七竟)

若比丘尼,若王、若大臣、若婆羅門、若居士、居士婦,遣使為比丘尼送衣價,持如是衣價與某甲比丘尼。彼使至比丘尼所語言:「阿姨!為汝送衣價,受取。」是比丘尼語彼使如是言:「我不應受此衣價,我若須衣,合時清淨當受。」彼使語比丘尼言:「阿姨!有執事人不?」須衣比丘尼言:「有!若僧伽藍民、若優婆塞,此是比丘尼執事人,常為比丘尼執事。」彼使至執事人所,與衣價已,還到比丘尼所如是言:「阿姨!所示某甲執事人,我已與衣價。大姊!知時往彼當得衣。」比丘尼若須衣者,當往彼執事人所二反、三反語言:「我須衣。」若二反、三反為作憶念得衣者善,若不得衣,四反、五反、六反在前默然住令彼憶念。若四反、五反、六反在前默然住得衣者善,若不得衣,過是求得衣者,尼薩耆波逸提。若不得衣,隨使所來處,若自往、若遣使往語言:「汝先遣使持衣價,與某甲比丘尼,是比丘尼竟不得,汝還取莫使失,此是時。」(八竟)

若比丘尼,自取金銀、若錢,若教人取、若口可受,尼薩耆波逸提。(九竟)

若比丘尼,種種買賣寶物者,尼薩耆波逸提。(十竟)

若比丘尼,種種販賣者,尼薩耆波逸提。(十一竟)

若比丘尼。畜鉢減五綴不漏更求新鉢,為好故,尼薩耆波逸提。是比丘尼,當持此鉢於尼眾中捨。從次第貿至下坐,以下坐鉢與此比丘尼言:「妹!持此鉢乃至破,此是時。」(十二竟)

若比丘尼,自求縷使非親里織師織作衣者,尼薩耆波逸提。(十三竟)

若比丘尼,居士、居士婦,使織師為比丘尼織作衣。彼比丘尼先不受自恣請,便往到彼所,語織師言:「此衣為我織極好,織令廣長堅緻齊整好,我當少多與汝價。」若比丘尼與價乃至一食,得衣者,尼薩耆波逸提。(十四竟)

若比丘尼,與比丘尼衣已,後㥲恚,若自奪、若教人奪取。「還我衣來!不與汝。」是比丘尼應還衣,彼取衣者,尼薩耆波逸提。(十五竟)

若諸病比丘尼,畜藥、酥油、生酥、蜜、石蜜得食殘宿,乃至七日得服。若過七日服,尼薩耆波逸提。(十六竟)

若比丘尼,十日未滿夏三月,若有急施衣,比丘尼知是急施衣應受,受已乃至衣時應畜。若過畜,尼薩耆波逸提。(十七竟)

若比丘尼,知物向僧,自求入己,尼薩耆波逸提。(十八竟)

四分律卷第二十三

四分律卷第二十四(二分之三明尼戒法)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三十捨墮法之二

◎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偷羅難陀比丘尼有檀越,晨朝著衣持鉢詣其家語言:「我須酥。」彼言:「可爾。」即買與之。既買酥與,而言:「我不須酥,須油。」彼言:「可得。」彼即往賣酥家語言:「我不須酥,須油。」其人報言:「當作買酥法取汝酥,當作賣油法與汝油。」彼檀越即譏嫌言:「比丘尼無有厭足、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求酥索油、求油索酥。如是何有正法?若須酥直應索酥,須油便應索油,若須餘物便應索餘物。」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言:「云何索酥求油、索油求酥?」時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汝云何求酥索油、求油索酥?」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偷羅難陀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欲索是更索彼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欲索是更索彼者,求酥已更求油,索油已更索酥。若求餘物亦如是。

若比丘尼欲索是,更索彼者,尼薩耆波逸提。此尼薩耆應捨與尼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若欲捨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僧足已,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言:「大姊僧聽!我某甲比丘尼索是更索彼,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應懺悔。前受懺人白已然後受懺,作如是白:「大姊僧聽!此某甲比丘尼索是更索彼,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尼懺。白如是。」應如是白已受彼懺,語彼言:「自責汝心!」答言:「爾。」比丘尼僧即應還彼比丘尼捨物,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當如是白:「大姊僧聽!此某甲比丘尼索是更索彼,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持此捨物還某甲比丘尼。白如是。」「大姊僧聽!此某甲比丘尼索是更索彼,犯捨墮,今捨與僧。僧持此捨物還某甲比丘尼。誰諸大姊忍僧還某甲比丘尼捨物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還某甲比丘尼捨物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捨物竟不還者,突吉羅。若還時有人教言莫還者,突吉羅。若不還轉作淨施、若遣與人、若故壞、若燒、若作非物、若數數用、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須酥索酥、若須油索油、若須餘物便索餘物、若從親里索、從出家人索、若為彼彼為己索、若不求而得,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九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眾多比丘尼於露地說戒,有居士見問言:「阿姨!何故露地說戒,無有說戒堂耶?」答言:「無。」「若與堂直,能作堂不?」答言:「能。」即與作說戒堂物。時諸比丘尼便作是念:「我曹說戒時趣得坐處,便坐說戒。比丘尼衣服難得,應具五衣,我今寧可持此物貿衣共分。」即便貿衣共分。後於異時,諸比丘尼故在露地說戒,彼居士見即問言:「何以故在露地說戒,無有堂耶?」答言:「無。」居士言:「我前所與說戒堂物作何等?」答言:「無所作。」復問:「所由不作?」比丘尼語言:「我等作是念:『我趣得坐處便可說戒,比丘尼衣服難得,應具五衣,我等寧可持此物貿衣。』即以此物貿衣共分。」時彼居士譏嫌言:「此比丘尼等不知慚愧、受取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以我堂物貿衣共分,謂我不知衣服難得當具五衣耶?如佛所說,能造第一福者,作好房施四方僧。」是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彼比丘尼:「云何汝等,居士施作說戒堂物而貿衣共分?」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彼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以居士作堂物貿衣共分?」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尼已,告諸比丘:「彼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知檀越所為僧施異,迴作餘用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所為僧施異者,與作說戒堂用作衣、與作衣用作說戒堂、與此處乃彼處用。

僧物、為僧、屬僧。僧物者,已許僧。為僧者,為僧作而未許僧。屬僧者,已許與僧、已捨與僧。

若比丘尼,知檀越所為僧施異,迴作餘用者,尼薩耆波逸提。此尼薩耆應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捨,突吉羅。捨與僧時,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僧足已,右膝著地,合掌作是語:「大姊僧聽!我某甲比丘尼所為僧施異,而迴作餘用,犯捨墮,今捨與僧。」捨已當懺悔。前受懺人,當作白已然後受懺,如是白:「大姊僧聽!此某甲比丘尼所為僧施異,而迴作餘用,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尼懺。白如是。」作此白已然後受懺。當語彼人言:「自責汝心。」答言:「爾。」僧即應還此比丘尼衣,作白二羯磨,應如是與。僧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當作如是白:「大姊僧聽!此某甲比丘尼所為僧施異,迴作餘用,犯捨墮,今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還某甲比丘尼衣。白如是。」「大姊僧聽!此某甲比丘尼所為僧施異,迴作餘用,犯捨墮,今捨與僧。誰諸大姊忍僧還此某甲比丘尼衣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還某甲比丘尼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於僧中捨衣竟不還者,突吉羅。還時若有人教言:「莫還。」者,突吉羅。若受作五衣、若轉作淨施、若作餘用、若遣與人、若故壞、若燒、若作非衣、若數數著,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爾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問主用隨所分處用;若與物時語言:「隨意用。」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安隱比丘尼欲來詣舍衛國。先舊住比丘尼聞安隱比丘尼當來,為往詣家家乞求,大得財物飲食,至期日而彼比丘尼竟不到。舊住比丘尼等自相謂言:「我等與安隱比丘尼共期至舍衛國,而彼不到。比丘尼衣服難得,應辦五衣,我等寧可取此物貿衣共分。」即作五衣分之。後於異時,安隱比丘尼來至舍衛國。夜過已,到時著衣持鉢入舍衛城乞食,時諸居士見即問:「阿姨何所求索?」答言:「乞食。」又問:「眾僧無食耶?」答言:「無。」後日居士至舊比丘尼所問言:「我等先各各出物,為供給安隱比丘尼,為作食不?」答言:「不作。」問言:「何故不作。」答言:「我先與安隱比丘尼共期來至舍衛國,而彼不至。我等作是念:『與安隱共期至舍衛國,而彼不到。比丘尼衣服難得,應辦五衣。我等寧可以此物貿衣共分。』即便貿衣共分。」時居士皆共譏嫌言:「此諸比丘尼無有慚愧、受取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云何先為安隱比丘尼各各出物作飲食,而後貿衣共分。如是何有正法?我等亦知比丘尼衣服難得應具五衣,而我等所以施者,正為安隱遠至供給飲食耳。」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彼比丘尼:「汝等云何居士施物,為供給安隱比丘尼作食,乃貿衣而共分耶?」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彼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居士施物供給安隱比丘尼作食,而乃貿衣共分?」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尼已,告諸比丘:「彼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所為施物異,自求為僧,迴作餘用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所為施異者,若為食施用作,為衣施用作食,若為餘處乃更為餘處用。

自求者,處處求。

僧物者,如上說。

若比丘尼,所為施物異,自求為僧迴作餘用者,尼薩耆波逸提。此尼薩耆應捨與僧如上法,捨已懺悔如上。僧即應還彼捨衣,白二羯磨還如上。若不還,受作五衣乃至作非衣,數數著,一切突吉羅如上。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語居士隨意用,若居士與物已語言隨意用,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一竟)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安隱比丘尼有居士為檀越,到時著衣持鉢至其家敷座而坐。時居士問訊:「住止安樂不?」答言:「不安樂。」問言:「何故爾?」答言:「所止處憒鬧,是故不安樂。」即問:「無別房耶?」答言:「無。」「若與舍直,能作舍不?」答言:「能。」彼即以舍直與之。時彼比丘尼作是念:「我設作舍者多諸事務,比丘尼衣服難得,應辦五衣。我今寧可以此舍直貿衣耶?」即便貿衣。後於異時,安隱比丘尼著衣持鉢,至居士家就座而坐。居士問言:「阿姨!住止安樂不?」答言:「不安樂。」問言:「何以不安樂?」答言:「所止處憒鬧故不安樂。」即問言:「無別房耶?」答言:「無。」復問:「前所與舍直竟不作舍耶?」答言:「不作。」復問:「何以故不作?」答言:「我自作是念:『若以此物作舍者多諸事務,比丘尼衣服難得應辦五衣。』即以此物貿衣。」時居士譏嫌言:「此比丘尼受無厭足,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我與舍直作舍,而乃用貿衣。我豈不知比丘尼衣服難得應具五衣耶?但我等聞世尊所說,最第一福者作房施四方僧也。」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安隱言:「汝云何檀越與物作房舍乃用作衣?」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安隱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檀越與物作屋乃用作衣?」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安隱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檀越所施物異迴作餘用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所為施物異者,作別房用作衣,施作衣用作別房,若為餘處施乃餘處用。

若比丘尼,所為施物異,作別房迴作餘用者,尼薩耆波逸提。此尼薩耆,應捨與僧如上法。捨竟懺悔如上。僧即應還彼捨衣,白二羯磨還如上。若不還,受作五衣乃至作非衣用,若數數著,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問檀越用隨檀越處分用,若與時語言:「隨意用。」若親厚人語言:「隨意用。」我當語主,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二竟)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眾多比丘尼為作房舍故人間乞求,處處乞索多得財物。諸比丘尼即自念言:「若我以此物作屋者多諸事故,比丘尼衣服難得應辦五衣,我等今寧可以此物用貿衣共分。」念已貿衣共分。後於異時,諸居士問言:「前與物作舍者竟作舍不?」答言:「不作。」問言:「何以故不作?」答言:「我等自念:『設作屋者多諸事故,比丘尼衣服難得應具五衣。我等寧可以此物貿衣共分。』念已即貿衣共分。」時諸居士聞已皆共譏嫌言:「此諸比丘尼受取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以我等舍直貿衣共分。我等豈不知比丘尼衣服難得應具五衣耶?但我等聞世尊所說:『最第一福者,作房施四方僧。』」是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彼比丘尼:「汝等云何以他舍直貿衣共分?」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檀越與舍直貿衣共分?」以無數方便呵責諸比丘尼已,告諸比丘:「彼諸比丘尼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檀越所為施物異,自求為僧迴作餘用,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所為施物異者,施與作僧房用作衣,施作衣用作僧房,若為餘處施乃餘處用。

自求者,自處處乞求。

為僧者,僧物如上說。

若比丘尼,所為施物異,自求為僧迴作餘用者,尼薩耆波逸提。此尼薩耆,應捨與僧如上法,捨已懺悔如上。僧即應還彼捨衣,作白二羯磨還如上。若不還,受作五衣乃至作非衣,數數著,一切突吉羅如上。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問物主隨物主處分用,若與物時語言:「隨意用。」若是親厚者語言:「隨意用。」我當語主,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三竟)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受持好色鉢,故者留置,彼畜多鉢而不洗治,狼藉在地。諸居士詣寺觀看,見已譏嫌言:「此比丘尼受取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多畜好色鉢,故鉢狼藉在地,與瓦肆無異。」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汝云何多畜好色鉢,故鉢不洗治狼藉在地?」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尼!受持好色鉢,故者不洗治狼藉在地?」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畜長鉢,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即日得鉢即日應受持一鉢,餘者當淨施、若遣與人。若比丘尼畜長鉢,尼薩耆波逸提。此尼薩耆,應捨與僧如上法,捨竟懺悔如上。僧即應還彼捨鉢,作白二羯磨還如上。若不還,乃至非鉢用,一切突吉羅如上。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即日得鉢即日受一鉢,餘鉢淨施、或遣與人;若奪想、若失想、若破想、若漂想、不淨施、不遣與人,不犯。若奪鉢、若失鉢、若破鉢、若漂鉢、若自取用、若他與用,不犯。若所寄鉢者命終、若遠行、若休道、若為賊所將去、若遇惡獸難、為水所漂、不作淨施、不遣與人,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四竟)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多畜好色器,不好者留置,彼畜如是多器,不洗治料理狼藉在地。時有眾多居士詣諸寺觀看,見已譏嫌言:「此六群比丘尼,受取無厭、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多畜器狼藉在地,如瓦肆無異。」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云何汝等多畜器狼藉在地?」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汝等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尼!多畜器狼藉在地?」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多畜好色器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即日得器應即日受,可須用者十六枚,餘者當淨施、若遣與人。十六者,大釜、釜蓋、大瓫及杓、小釜、釜蓋、小瓫、分杓、水瓶、瓶蓋、瓫及杓、洗瓶、瓶蓋、瓫及杓。若比丘尼畜多器者,尼薩耆波逸提。此尼薩耆,應捨捨與僧如上。捨竟懺悔如上法。僧即應還彼捨器,白二羯磨還如上。若僧不還,乃至數數用,一切突吉羅如上。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即日得器當受十六枚,餘者當淨施、若遣與人;若作奪想、若失想、若破想、若漂想、不作淨、不遣與人,不犯;若奪器、若失器、若破器、若漂器、若取自用、若他與器用;若彼所寄器比丘尼命終、若休道、若遠行、若賊將去、若惡獸難、若水漂、不作淨、不遣與人,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五竟)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月期水出污身衣坐具。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聽著遮月期衣,若脫聽安帶。月水猶從兩邊出污衣,更聽作病衣重著,外著涅槃僧。若至白衣舍應語言:『我有病。』若白衣語:『但坐無苦。』彼比丘尼當褰涅槃僧以此病衣遮身坐。」時有旃檀輸那比丘尼,常自謂無有欲想,語餘一比丘尼言:「汝若月水出時從我取此衣。」彼報言:「可爾。」餘比丘尼常望此衣更不辦衣。於異時,栴檀輸那比丘尼月期水出,餘比丘尼亦月水出。時餘比丘尼遣使詣栴檀輸那比丘尼所語言:「前許我病衣,今可見與。」答言:「妹!我今亦月期水出,不得相與。」彼比丘尼嫌責栴檀輸那比丘尼言:「前語我:『若月期水出,從我取病衣。』我常望得衣、不自辦衣,而今往索,不與我耶?」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栴檀輸那比丘尼:「汝云何許彼比丘尼病衣,使不自辦衣,今索不與?」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栴檀輸那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栴檀輸那比丘尼!許彼病衣使不自辦,今索不與?」以無數方便呵責栴檀輸那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栴檀輸那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許他比丘尼病衣,後不與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病衣者,月水出時遮內身,上著涅槃僧。

衣者,有十種衣,如上。

彼比丘尼,許彼病衣不與者,尼薩耆波逸提。除病衣已,許餘衣不與者,突吉羅。除餘衣已,許餘所須物不與者,突吉羅。若比丘尼許比丘尼病衣,後不與,尼薩耆波逸提。此尼薩耆應捨與僧如上。捨已懺悔如上。僧即當還彼捨衣如上。若不還,受作五衣乃至數數用,一切突吉羅如上。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許病衣與、若無病衣、若作病衣、若浣染打舉在牢處求不與,無犯。彼比丘尼,或破戒、或破見、或破威儀、若被舉、若滅擯、若應滅擯、若由此因緣命難、梵行難,許病衣不與,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六竟)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以非時衣受作時衣。諸比丘尼見語言:「世尊許比丘尼畜五衣,此衣是誰衣?」答言:「是我等時衣。」即語言:「妹!今是時非時。」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云何汝等以非時衣受作時衣?」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尼!以非時衣受作時衣?」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以非時衣受作時衣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時者,安居竟,無迦絺那衣一月、有迦絺那衣五月。

非時者,除此於餘時得長衣是。

衣者,有十種衣如上。

若比丘尼,以此非時衣受作時衣者,尼薩耆波逸提。此尼薩耆應捨與僧如上。捨竟懺悔如上。僧即應還彼所捨衣,白二羯磨還如上。若不還,受作五衣乃至數數著,一切突吉羅如上。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非時衣受作非時衣,時衣受作時衣,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七竟)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偷羅難陀比丘尼與比丘尼貿衣,後㥲恚還奪取:「妹!還我衣來,我不與汝。汝衣屬汝,我衣屬我。汝自取汝衣,我自取我衣。」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偷羅難陀比丘尼:「汝云何與比丘尼貿衣,後㥲恚還自奪取:『妹!還我衣來,我不與汝。汝衣屬汝,我衣屬我。汝自取汝衣,我自取我衣。』」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偷羅難陀比丘尼!與比丘尼貿衣,後㥲恚還奪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偷羅難陀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與比丘尼貿易衣,後㥲恚還自奪取、若使人奪:『妹!還我衣來,我不與汝。汝衣屬汝,我衣還我。』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衣者,十種衣如上。

貿易者,或以衣貿衣、或以衣貿非衣、或以非衣貿衣、若以非衣貿非衣、若鍼若刀、若縷、若碎段物乃至一丸藥。

彼比丘尼,與比丘尼貿衣,後㥲恚,自奪、若教人奪、藏者,尼薩耆波逸提。奪而不藏者,突吉羅。若彼得衣者,舉樹上、牆上、籬上、若橛上、象牙杙上、衣架上、若繩床上、木床上、大小褥上、若地敷上,若取離處,尼薩耆。取而不離處,突吉羅。此尼薩耆當捨與僧如上。捨已懺悔如上。僧即應當還彼衣,白二羯磨還如上。若不還,受作五衣乃至數數著,一切突吉羅如上。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和喻語:「妹!我悔,還我衣。」彼知有悔意還衣。若有餘比丘尼語言:「此比丘尼欲悔,汝還衣。」或彼借著無道理故還取,若豫知當失、若恐壞;若彼人破戒、若破見、若破威儀、若被舉、若滅擯、若應滅擯、若為此事命難、梵行難奪而不藏者,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八竟)

爾時婆伽婆在毘舍離獼猴江側高閣講堂上。時毘舍離梨奢有因緣應從一居士得財物。時有比丘尼名迦羅,常出入此居士家,以為檀越。時梨奢語迦羅言:「我欲及阿姨一財物事。」報言:「可爾。」即為辦其事。彼得財物歡喜,問言:「阿姨!欲須何物?」報言:「止!此便為供養我已。」彼復問言:「阿姨!若有所須便說。」報言:「且止!何須說?正使我有所須,俱不見與。」居士報言:「但說,所須我當相與。」彼即指示一衣價直千張疊言:「我須如是衣。」時居士皆共譏嫌言:「比丘尼受取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云何乃索價直千張疊衣,正使檀越施與,猶應知足。」彼即持與,復作是語:「若我往者,足自辦此事,可不失此衣。」時跋陀迦毘羅比丘尼至親里家就座而坐。諸居士問言:「阿姨!何所須欲?」報言:「且止,便為供養我已。」復語言:「但說,欲須何物?」報言:「何須說?正使欲有所須,俱不見與。」報言:「當與,非為不與。但說,欲須何物?」彼即指示價直千張疊衣:「我須此衣。」時諸居士譏嫌言:「比丘尼受取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乃索價直千張疊衣,正使檀越施與,猶應知足。」即與衣已,語言:「比丘尼何用此貴價衣為?」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陀迦毘羅比丘尼:「云何比丘尼乃從彼索價直千張疊衣?」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迦羅跋陀迦毘羅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乃從彼索價直千張疊衣?」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迦羅跋陀迦毘羅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乞重衣齊價直四張疊,過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重衣者,障寒衣也。

衣者,十種如上。

若比丘尼求重衣時,極至十六條。若比丘尼求重衣價直過四張疊者,尼薩耆波逸提。此尼薩耆當捨與僧如上。捨衣竟懺悔如上法。僧即應還彼比丘尼衣,作白二羯磨與如上。僧若不還,若受作五衣,乃至數數著,一切突吉羅如上。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索齊四張疊若減,若從出家人乞,若彼為己、己為彼,若不索而自得,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九竟)

爾時婆伽婆在毘舍離。時毘舍離梨奢有因緣應從一居士得財物。有一迦羅比丘尼,常出入其家以為檀越。時梨奢語此迦羅比丘尼言:「阿姨!我欲及一財物事,能為我辦不?」答言:「能。」即為辦之。彼得財物歡喜,語言:「阿姨!欲得何物?」報言:「止!此便為供養我已。」彼復語言:「若有所須便說。」報言:「且止!正使我有所須,俱不見與。」彼報言:「當與,非為不與,但說。」即指示一輕衣價直五百張疊,語言:「我須如是衣。」時居士皆共譏嫌言:「比丘尼受取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乃索價直五百張疊衣,正使檀越施與,猶應知足。」即持衣與已,如是言:「若我往者,自足辦事,乃不失此衣。」時有跋陀迦毘羅比丘尼,還至親里家就座而坐。時居士問言:「阿姨!欲須何物?」報言:「且止!便為供養我已。」復言:「但說無苦,欲須何物?」報言:「止不須說,正使欲有所須,俱不見與。」報言:「當與,非為不與,欲須何物?」即指示直五百張疊輕衣言:「我須此衣。」時彼居士譏嫌言:「此比丘尼受取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乃索直五百張疊輕衣,正使檀越施與,猶應知足。」即與衣已便言:「比丘尼何用此貴價衣為?」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迦羅跋陀迦毘羅比丘尼:「云何乃從彼索直五百張疊輕衣?」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迦羅跋陀迦毘羅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比丘尼,乃從彼索價直五百張疊輕衣?」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迦羅跋陀迦毘羅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欲乞輕衣,極至價直兩張半疊,過者尼薩耆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輕衣者,障熱衣。

衣者,有十種如上。

若比丘尼乞輕衣時極至齊十條,若比丘尼乞輕衣過二張半疊,尼薩耆波逸提。此尼薩耆應捨與僧如上。捨竟懺悔如上法。僧即應還彼捨衣,白二羯磨還如上。若不還,若受作五衣乃至作非衣數數著,一切突吉羅如上。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乞價直兩張半疊、若減二張半、若從出家者乞、若為他乞、他為己乞、不乞而得,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竟)

一百七十八單提法之一

爾時婆伽婆在釋翅搜迦維羅衛國尼俱律園中。時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告言:「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

「若比丘尼,故妄語者,波逸提。(一)

「若比丘尼,毀呰語,波逸提。(二)

「若比丘尼,兩舌語,波逸提。(三)

「若比丘尼,與男子同室宿者,波逸提。(四)

「若比丘尼,共未受戒女人同一室宿,若過三宿,波逸提。(五)

「若比丘尼,與未受具戒人共誦法者,波逸提。(六)

「若比丘尼,知他有麁惡罪,向未受大戒人說,除僧羯磨,波逸提。(七)

「若比丘尼,向未受大戒人說過人法言:『我知是、我見是。』實者,波逸提。(八)

「若比丘尼,與男子說法過五六語,除有智女人,波逸提。(九)

「若比丘尼,自掘地若教人掘,波逸提(十)

「若比丘尼,壞鬼神村,波逸提。(十一)

「若比丘尼,妄作異語惱他者,波逸提。(十二)

「若比丘尼,嫌罵者,波逸提。(十三)

「若比丘尼,取僧繩床、若木床、若臥具、坐褥,露地自敷、若教人敷捨去,不自舉、不教人舉,波逸提。(十四)

「若比丘尼,於僧房中取僧臥具,自敷、若教人敷,在中若坐、若臥、從彼處捨去,不自舉、不教人舉者,波逸提。(十五)

「若比丘尼,知比丘尼先住處,後來於中間敷臥具止宿,念言:『彼若嫌迮者,自當避我去。』作如是因緣非餘非威儀,波逸提。(十六)

「若比丘尼,瞋他比丘尼不喜,眾僧房中自牽出、若教人索出者,波逸提。(十七)

「若比丘尼,若在重閣上,脫脚繩床、若木床,若坐、若臥,波逸提。(十八)

「若比丘尼,知水有蟲,自用澆泥、若草,若教人澆者,波逸提。(十九)

「若比丘尼,作大房戶扉窓牖及餘莊飾具,指授覆苫齊二三節,若過者,波逸提。(二十)

「若比丘尼,施一食處,無病比丘尼應一食。若過受者,波逸提。(二十一)

「若比丘尼,別眾食,除餘時,波逸提。餘時者,病時、作衣時、若施衣時、行道時、船上時、大會時、沙門施食時,此是時。(二十二)

「若比丘尼,至檀越家慇懃請與餅[麩-夫+少]食,比丘尼欲須者,二、三鉢應受,持至寺內分與餘比丘尼食;若比丘尼無病過三鉢受,持至寺中不分與餘比丘尼食者,波逸提。(二十三)

「若比丘尼,非時食者,波逸提。(二十四)

「若比丘尼,殘宿食噉,波逸提。(二十五)

「若比丘尼,不受食及藥,著口中,除水、楊枝,波逸提。(二十六)

「若比丘尼,先受請已,若前食後食行詣餘家,不囑餘比丘尼,除餘時,波逸提。餘時者,病時、作衣時、施衣時,此是時。(二十七)

「若比丘尼,食家中有寶,強安坐者,波逸提。(二十八)

「若比丘尼,食家中有寶,在屏處坐者,波逸提。(二十九)

「若比丘尼,獨與男子露地一處共坐者,波逸提。(三十)

「若比丘尼,語比丘尼,如是言:『大姊!共汝至聚落,當與汝食。』彼比丘尼竟不教與是比丘尼食,如是言:『大姊去!我與汝一處共坐共語不樂,我獨坐獨語樂。』以是因緣非餘方便遣去,波逸提。(三十一)

「若比丘尼,四月與藥,無病比丘尼應受。若過受,除常請、更請、分請、盡形請,波逸提。(三十二)

「若比丘尼,往觀軍陣,除時因緣,波逸提。(三十三)

「若比丘尼,有因緣至軍中,若二宿、三宿,過者,波逸提。(三十四)

「若比丘尼,軍中若二宿、三宿,或時觀軍陣鬪戰、若觀遊軍象馬勢力,波逸提。(三十五)

「若比丘尼,飲酒,波逸提。(三十六)

「若比丘尼,水泥中戲者,波逸提。(三十七)

「若比丘尼,以指擊攊他比丘尼者,波逸提(三十八)

「若比丘尼,不受諫者,波逸提。(三十九)

「若比丘尼,恐他比丘尼者,波逸提。(四十)

「若比丘尼,半月洗浴,無病比丘尼應受。若過受,除餘時,波逸提。餘時者,熱時、病時、作時、大風時、雨時、遠行來時,此是時。(四十一)

「若比丘尼,無病為炙故露地然火、若教人然,除餘時,波逸提。(四十二)

「若比丘尼,藏比丘尼若鉢、若衣、若坐具、針筒,自藏、教人藏,下至戲笑,波逸提。(四十三)

四分律卷第二十四

四分律卷第二十五(二分之四明尼戒法)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一百七十八單提法之二

「若比丘尼,淨施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衣,後不問主取著者,波逸提。(四十四)

「若比丘尼得新衣,當作三種染壞色青、黑、木蘭。若比丘尼得新衣,不作三種染壞色青、黑、木蘭,新衣持者,波逸提。(四十五)

「若比丘尼,故斷畜生命者,波逸提。(四十六)

「若比丘尼,知水有蟲,飲者,波逸提。(四十七)

「若比丘尼,故惱他比丘尼,乃至少時不樂,波逸提。(四十八)

「若比丘尼,知比丘尼有麁罪,覆藏者,波逸提。(四十九)

「若比丘尼,知諍事如法懺悔已,後更發舉者,波逸提。(五十)

「若比丘尼,知是賊伴,共一道行,乃至一聚落,波逸提。(五十一)

「若比丘尼,作如是語:『我知佛所說法,行婬欲非是障道法。』彼比丘尼諫此比丘尼言:『大姊!莫作是語,莫謗世尊,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不作是語,世尊無數方便說婬欲是障道法,犯婬者是障道法。』彼比丘尼諫此比丘尼時堅持不捨,彼比丘尼乃至三諫,令捨是事。乃至三諫時捨者善;不捨者,波逸提。(五十二)

「若比丘尼,知如是語人未作法,如是惡邪不捨,若畜同一羯磨、同一止宿,波逸提。(五十三)

「若沙彌尼如是言:『我知佛所說法,行婬欲非障道法。』彼比丘尼諫此沙彌尼言:『汝莫作是語,莫誹謗世尊,誹謗世尊不善。世尊不作是語。沙彌尼!世尊無數方便說婬欲是障道法,犯婬欲者是障道法。』彼比丘尼諫此沙彌尼時堅持不捨,彼比丘尼應乃至三呵諫,捨此事故。乃至三諫時若捨者善;不捨者,彼比丘尼應語是沙彌尼言:『汝自今已去非佛弟子,不得隨餘比丘尼,如諸沙彌尼得與比丘尼二宿,汝今無是事,汝去滅去,不須此中住。』若比丘尼知如是擯沙彌尼,若畜共同止宿,波逸提。(五十四)

「若比丘尼,如法諫時,作如是語:『我今不學是戒,乃至問有智慧、持律者,當難問。』波逸提。若為求解,應難問。(五十五)

「若比丘尼,說戒時如是語:『大姊!用說是雜碎戒為?說是戒時,令人惱愧懷疑。』輕毀戒故,波逸提。(五十六)

「若比丘尼,說戒時作如是語:『大姊!我今始知是戒半月半月說戒經來。』餘比丘尼知是比丘尼若二若三說戒中坐,何況多!彼比丘尼無知無解,若犯罪應如法治,更重增無知法。『大姊!汝無利得不善。汝說戒時,不用心念、不一心攝耳聽法。』彼無知故,波逸提。(五十七)

「若比丘尼,共同羯磨已,後作如是說:『諸比丘尼隨親厚,以眾僧物與。』者,波逸提。(五十八)

「若比丘尼,僧斷事時不與欲而起去者,波逸提。(五十九)

「若比丘尼,與欲竟後更呵,波逸提。(六十)

「若比丘尼,比丘尼共鬪諍,後聽此語已欲向彼說,波逸提。(六十一)

「若比丘尼,㥲恚故不喜,打彼比丘尼者,波逸提。(六十二)

「若比丘尼,㥲恚故不喜,以手搏比丘尼者,波逸提。(六十三)

「若比丘尼,㥲恚故不喜,以無根僧伽婆尸沙法謗者,波逸提。(六十四)

「若比丘尼,剎利水澆頭王,王未出未藏寶,若入宮過門閾者,波逸提。(六十五)

「若比丘尼,捉寶及寶莊飾,自捉、若教人捉,除僧伽藍中及寄宿處,波逸提。若僧伽藍中、若寄宿處,若寶、若以寶莊飾,自捉、若教人捉,若識者當取,如是因緣非餘。(六十六)

「若比丘尼,非時入聚落,又不囑比丘尼,波逸提。(六十七)

「若比丘尼,作繩床若木床,足應高佛八指。除入陛孔上,若截竟過者,波逸提。(六十八)

「若比丘尼,持兜羅綿貯,作繩床、木床、若臥具、坐具,波逸提。」(六十九)

◎爾時婆伽婆在毘舍離獼猴江側高閣堂上。時異處有蒜園,偷羅難陀比丘尼去園不遠而行,園主問言:「阿姨!欲須蒜耶?」報言:「須蒜。」即時蒜與。此比丘尼得蒜已,後數數復往。去彼不遠而行,其人見已復語言:「阿姨更須蒜耶?」報言:「須!我若得蒜便能食。」即復與蒜。與蒜已勅守園人言:「從今日給比丘尼人各五枚蒜。」時園主留一人守園,自持蒜詣毘舍離賣。偷羅難陀比丘尼還至僧伽藍中,語諸比丘尼言:「汝等知不?某處某甲檀越,日給比丘尼人各五枚蒜,可往迎取。」時偷羅難陀將沙彌尼、式叉摩那即往蒜園,問守蒜人言:「園主何處?」報言:「詣毘舍離賣蒜。」時守蒜人言:「何故問耶?」答言:「園主日給比丘尼人各五枚蒜,今可與我。」守蒜人言:「小住!須園主來,我不得自在,我正可守視而已耳。」比丘尼語言:「大家見施,奴不肯與。」偷羅難陀即勅沙彌尼拔取蒜,數知多少,此與上座、次座、和上、阿闍梨,此與同和上、同阿闍梨、親厚知識。此今日食、此明日食、此後日食。即時現園蒜取盡。蒜主還見蒜盡,問守園者言:「蒜何故盡?」答言:「大家!先信樂故,日給比丘尼僧人各五枚蒜,向有沙彌尼、式叉摩那來至我所語我言:『蒜主今為所在?』我答言:『入毘舍離賣蒜。』我問言:『何故問?』答我言:『蒜主日與我人各五枚蒜,今可與我。』我答言:『小住!待園主還,我正守視而已耳,不得自由。』比丘尼言:『大家與我蒜,而奴不肯與我。』時即勅沙彌尼拔取蒜已,數知多少,言:『此與上座、此與次座、此與和上、此與阿闍梨、此與同和上、同阿闍梨、此與親厚知識,此今日食、此明日食、此後日食。』并復並噉,以是故園蒜都盡耳。」園主即譏嫌言:「此比丘尼無有慚愧、受無厭足,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正使檀越施與,猶應知足,況不見主而取盡。」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汝等云何盡拔取他蒜并並噉持去不留遺餘?」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不見主拔取他蒜盡?」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往昔有一婆羅門,年百二十形體羸瘦,此婆羅門婦端政無比,多生男女。此婆羅門繫心其婦及諸男女,初不捨離,以此愛著情篤遂至命終,便生雁中,其身毛羽盡為金色。以前福因緣故自識宿命,內思惟:『我當以何等方便養活此男女使不貧苦?』日日來至其家,日落一金羽而去。男女得之便自思惟:『以何因緣此雁王日來落一金羽與我而去?我等寧可伺其來時方便捉之盡取金羽。』如其所謀,即捉拔取金羽,取已即更生白羽。」佛告諸比丘:「欲知爾時婆羅門死為雁者,豈異人乎!莫作異觀,即園主是。其端政婦多生男女者,即偷羅難陀比丘尼是。男女者,即式叉摩那、沙彌尼等是。以本貪愛故令金羽盡,更生白羽。今復愛故令蒜盡,更得貧窮。」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噉蒜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若比丘尼噉生蒜、熟蒜、若雜蒜者,咽咽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有如是病,以餅裹蒜食;若餘藥所不治,唯須服蒜差聽服;若塗瘡,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竟)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時偷羅難陀比丘尼剃三處毛,往詣檀越家在婦女前就座而坐,不自覆身露其形體。時彼婦女見已語言:「阿姨!共洗浴來。」答言:「且止!」便為得供養已,復語言:「但來共浴。」答言:「我不須洗浴。」時諸婦女即強脫衣見其剃處,即語言:「阿姨!世人所以剃毛者為欲事,阿姨以何故剃之?」偷羅難陀答言:「我從俗已來習此法,不但今也。」時諸居士婦女即譏嫌言:「比丘尼不知慚愧,習不淨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乃剃三處毛,猶如婬女、賊女。」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偷羅難陀言:「汝云何乃剃三處毛?」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偷羅難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偷羅難陀乃剃三處毛?」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偷羅難陀已,告諸比丘:「此偷羅難陀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剃三處毛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三處毛者,大小便處及腋下。

若比丘尼剃三處毛,一動刀一波逸提。若拔、若揃滅、若燒,一切突吉羅。

比丘,偷羅遮;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有如是病,若有瘡須剃去著藥,或為強力者所執,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一)

爾時婆伽婆在釋翅搜迦維羅衛尼俱律園中。時摩訶波闍波提比丘尼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白佛言:「世尊!女人身臭穢不淨。」說是語已,即禮佛足繞三匝而去。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尼以水作淨。」時偷羅難陀聞此制已,即以水作淨,欲心內指水道中,指深爪傷內,血出污身衣臥具。諸比丘尼即問言:「何所患苦?」即具說因緣。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偷羅難陀比丘尼:「云何水作淨,乃以指內水道中傷內,血出污身衣及污臥具?」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以水作淨,以欲心內指爪深傷內,血出污身衣及臥具?」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偷羅難陀已,告諸比丘:「此偷羅難陀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以水作淨,應齊兩指各一節,若過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水作淨者,以水洗內。

彼比丘尼,以水作淨,內兩指各一節,過者,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齊兩指各一節、若減一節、或有如是病、或內有草、或內有蟲挽出,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二)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欲心熾盛顏色憔悴身體羸瘦,往詣波斯匿王宮內。宮內諸婦女見已問言:「阿姨有何患苦?」答言:「我有色患。」即問言:「有何等色患?」答言:「我欲心熾盛。」諸婦女言:「我在宮內,時時乃得男子。若不得男子時,或以胡膠作男根內著女根中,既得適意不名行婬。阿姨亦可作如是,既得適意不名行婬。」時有二六群比丘尼,作如是男根已共行婬事,餘比丘尼見謂共男子行婬,見起已方知非男子。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言:「云何汝等以胡膠作男根共行婬?」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尼!以此胡膠作男根共行婬?」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以胡膠作男根,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作男根者,用諸物作、或以胡膠作、若飯作、或用[麩-夫+少]作、或蠟作。

若比丘尼,以此諸物作男根內女根中者,一切波逸提。若不摩治內女根中者,突吉羅。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有如是病、著果藥及丸藥、或衣塞月水、或為強力者所執,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三)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欲意熾盛顏色憔悴形體羸瘦,往詣波斯匿王宮。時宮中諸婦女見已問言:「阿姨何所患苦?」答言:「以不從願故。」問言:「有何願不從?」答言:「我婬心熾盛。」諸婦女言:「我等在宮內,時時乃得男子。若不得時,以胡膠雜物作男根內女根中,既適婬意不名行婬,諸尊何不如是作?」諸比丘尼報言:「諸姊!世尊制戒不得爾。」彼即復言:「阿姨!我等在宮,時時乃得男子。若不得男子時,共相拍以適婬樂不名行婬,阿姨何不爾?」時二六群比丘尼共相拍,餘比丘尼見謂共男子行婬,起已方知非男子。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言:「汝等云何共相拍?」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汝等云何共相拍?」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共相拍,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拍者,若以手掌、若脚拍、若女根女根相拍、若比丘尼共相拍。拍者,突吉羅。受拍者,波逸提。若二女根共相拍,二俱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有如是病、或來去、若經行、若掃地、若以杖觸不故作、若洗時手觸,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四)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一長者共婦出家為道,食時詣村乞食,得已持還尼僧伽藍中。食時本婦比丘尼持水在前立,并以扇扇。比丘語言:「小避去!我羞人,莫在我前立。」比丘尼語言:「大德何以羞我?」彼復言:「何不速去!我羞。」比丘尼答言:「我在前立便言可羞,本來作如是如是事何以不羞?」其婦比丘尼㥲恚,以扇柄打、以水澆頭而捨入房。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此比丘尼:「汝云何瞋恚打比丘?」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打比丘?」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比丘食時供給水、以扇扇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疑,不敢瞻視病比丘,無人與水不敢問。佛言:「聽諸比丘尼看病比丘,若無水聽問。自今已去應如是結戒:若比丘尼,比丘無病,食時供給水、以扇扇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若彼比丘尼,比丘不病,食時供給水、在前立以扇扇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瞻視病比丘無水問,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五)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乞求生穀、胡麻、米、若大小豆、大小麥。時諸居士見已譏嫌言:「諸比丘尼乞求無厭、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乃乞如是等種種生穀米,似如婬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言:「云何汝等乞是種種生穀米?」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乞是種種生穀米?」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乞生穀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乞生穀乃至大小麥,一切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從親里乞,若從出家人乞,若他為己、己為他,若不乞自得者,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六)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去比丘尼精舍不遠,有好結縷草生。時有諸居士數來在中坐臥調戲,或唄或歌或舞,或有啼哭音聲,亂諸坐禪比丘尼,諸比丘尼患之。居士去後,以大小便糞掃置草上。諸居士還來在中戲時,諸不淨污身及衣服,以此不淨污草,草遂枯死。時諸居士以此事故皆譏嫌言:「此諸比丘尼,受取無厭、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我等數來在此戲笑歌舞,云何比丘尼乃以大小便污壞淨草,復污我身及衣服?」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訶責此諸比丘尼:「云何汝等於居士所遊戲之處,以大小便不淨置生草上,污居士身及衣服,又使生草枯死?」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居士所遊戲之處,以大小便置生草上,污身及衣服?」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諸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在生草上大小便,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於生草上大小便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有如是病,若在無草處大小便,流墮草上、或風吹、或鳥銜污草,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七)

爾時婆伽婆在羅閱祇耆闍崛山中。時有一六群比丘尼,夜大小便器中,明旦不看牆外棄之。時有不信樂大臣,清旦乘車欲問訊洴沙王,路由比丘尼精舍邊過。尼所棄大小便,墮此大臣頭上,污身衣服。時大臣念言:「我當向官斷事人說此事。」時有篤信知相婆羅門言:「欲何所詣?」大臣答言:「比丘尼以大小便污辱我,我欲向官斷事人言。」知相婆羅門諫言:「且止!勿以此事向官言,或不成事更得其罪。」時此大臣隨語便還。彼知相婆羅門,即詣比丘尼精舍,問:「何等比丘尼,夜以器盛大小便,不看牆外棄之?」諸比丘尼答言:「我等不知。」諸比丘尼言:「何故問此事?」時婆羅門以此因緣具向諸比丘尼說:「我已呵諫此大臣令止,自今已去後莫復爾。」諸比丘尼即自相檢校,誰為此事?即知六群比丘尼中有作此事者。時諸比丘尼呵責六群比丘尼:「云何汝夜大小便器中,明旦不看牆外棄之?」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尼?夜大小便器中,不看牆外棄之?」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夜大小便器中,晝不看牆外棄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夜大小便器中,晝日當看牆外然後棄之。若夜起者,要先彈指謦欬。若比丘尼,夜大小便器中,晝不看牆外棄者,波逸提。若夜不謦欬、不彈指棄者,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夜大小便器中,晝則看牆外棄之;若夜彈指謦欬;若彼有瓦、有石、若有樹株、若有刺諸不淨之處棄;若有汪水、若有坑岸、若有糞聚者,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八)

爾時婆伽婆在羅閱祇耆闍崛山中。時國人俗節會日伎樂嬉戲,時六群比丘尼往看。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此諸比丘尼不知慚愧習不淨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乃共看此種種戲事,與婬女賊女何異?」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云何汝等共看戲事?」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共看戲事?」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往觀看伎樂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觀看者,看種種戲笑。

彼比丘尼,若從道至道、從道至非道、從非道至道、從高至下、從下至高,往看伎樂。若見波逸提。不見,突吉羅。若發意欲去而不去,若期去中道還,盡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有所啟,若被喚道由邊過,或彼宿止處,或為強力將去、或縛去、或命難、或梵行難,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九)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入村在屏處與男子共立語。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此比丘尼,不知慚愧、犯不淨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入村與男子屏處共語,如婬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汝等云何入村在屏處與男子共立語?」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入村屏處與男子共立語?」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入村內與男子在屏處共立共語,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村者,白衣舍。

屏處者,不見、不聞處。不見處者,若塵霧闇。不聞處者,乃至不聞常語聲。

若比丘尼,入村內與男子在屏處立共語,波逸提。若同伴盲而不聾,突吉羅。聾而不盲,突吉羅。立而不語,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二比丘尼為伴,若有可知人為伴,若有多女人共立,或不盲不聾,或行不住,或病倒地,或為強力者所執,或被縛將去,或命難、或梵行難,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十竟)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與男子共入屏障處。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此比丘尼,不知慚愧、犯不淨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云何比丘尼,與男子共入屏障處,如婬女賊女不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云何汝等與男子共入屏障處?」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尼,與男子共入屏障處?」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與男子共入屏障處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屏障處者,若樹、若牆、若籬、若衣、若復餘物障。

彼比丘尼與男子共入屏障處,波逸提。若同伴盲而不聾、聾而不盲,突吉羅。立住,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有二比丘尼為伴;或有可知人為伴;若有餘女人為伴;若不盲不聾、或行不住、或病倒地,若為強力者所將入、或被縛、或命難、或梵行難,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十一)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在村內街巷中屏處,與男子共立共語,若遣伴遠去獨與男子耳語。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此比丘尼,不知慚愧、犯梵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云何比丘尼,入村內街巷中屏處,與男子共立共語,若遣伴遠去獨與男子耳語,如似婬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汝等云何入村,在巷陌中屏處與男子耳語?」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入村內巷陌中屏處獨與男子耳語?」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入村內巷陌中遣伴遠去,在屏處與男子共立耳語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村者,白衣舍巷陌。

屏處者,有見屏處、聞屏處。見屏處者,烟雲、霧塵、黑闇眼所不見。聞屏處者,乃至常語不聞聲也。

耳語者,耳邊語。

彼比丘尼,入村巷陌中遣伴至不見不聞處,在屏處與男子共立共耳語,波逸提。離見處至聞處,突吉羅。離聞處至見處,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二比丘尼為伴,或與可知女人為伴,或有餘人為伴,若伴不盲不聾,或病發倒地,或為強力者所執,或被縛將去,或命難、梵行難,若有所與遣伴遠去,若伴病,若無威儀,而語言:「妹汝去!我當送食與汝。」若破戒、破見、破威儀,若被舉、若應滅擯,若以此事有命難、梵行難,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十二)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比丘尼,到時著衣持鉢詣一居士家,到已居士婦敷一獨坐床令坐已,捨入屋內。此比丘尼坐須臾,不語主人便捨座去。適出門,有一摩納來入其家,四顧不見人,便作是念:「此床座於我有益。」即取持去。居士婦出,不見比丘尼,亦不見獨坐床,即遣信問比丘尼:「獨坐床為何所在?」比丘尼答言:「我不知。當我出時,有一摩納來入汝家,或彼持去,可從彼推求。」即往推求,還得床座。時諸居士皆共譏嫌言:「比丘尼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云何坐主人床坐,不語便捨去,如似婬女賊女無異?」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此比丘尼:「云何比丘尼,坐主人床座不語便捨去?」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坐主人床座不語主便捨去?」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入白衣家內坐,不語主人捨去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入白衣家坐,不語主人便去出門,波逸提。一脚在門內、一脚在門外,若方便欲去不去,若共期去而不去,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語主人而去,若座上更有人坐,若去時囑比坐人而去,比坐人語言:「但去無苦。」或坐石上、木上、墼上、草敷上、若𨹃上,若屋欲崩、或火燒、若有毒蛇惡獸盜賊,若為強力所執、或被繫、或命難、或梵行難,不語主人而去,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十三)

爾時婆伽婆在羅閱祇耆闍崛山中。時羅閱城中有一不信樂大臣,有一獨坐床無人敢坐上者。偷羅難陀比丘尼,常入出其家以為檀越。偷羅難陀到時著衣持鉢往詣其家,不語便坐大臣床座上。大臣見已問言:「誰令此比丘尼坐我床上?」答言:「無有語者,自來坐耳。」時大臣譏嫌言:「偷羅難陀比丘尼無有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云何比丘尼,不語主人便坐他座上,如賊女婬女無異。」偷羅難陀坐床上時,有月水不淨,污他床褥即捨而去。大臣見已復更㥲恚言:「此比丘尼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不語其主坐他座上,如似婬女賊女有何等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偷羅難陀比丘尼:「云何比丘尼,不語主人輒坐他床上?」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偷羅難陀比丘尼!不語主人輒坐他床上?」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偷羅難陀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入白衣家內,不語主人輒坐床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入白衣家,不語主人輒坐床座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語主人而坐,或有常處坐,若是親厚,若有親厚人語言:「汝但坐無苦,我當語主人。」若坐石上、木上、埵上、草敷上,若癲病發臥地,或為強力者所執,或命難、梵行難,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十四)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眾多比丘尼道路行向拘薩羅國,詣一無住處村。到已不語主人,便自敷坐具於中止宿。諸居士見問言:「誰安此諸比丘尼在中止宿?」答言:「無有安者,自來止住。」時諸居士譏嫌言:「此比丘尼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云何比丘尼,不語其主,便入他舍輒自安止,與婬女賊女何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尼:「云何比丘尼,不語主人輒入他舍坐臥止宿?」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此諸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不語主人輒入他舍止宿坐臥?」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諸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入白衣家內,不語主人輒自敷座宿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敷座者,或敷草、或敷樹葉乃至敷臥氈。

彼比丘尼,入白衣舍內,不語主人自敷座具宿止,隨脇著地,若一轉一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語主人宿止,若是空舍、或作福舍、或是知識,若有親厚者語言:「汝但坐,我當與汝語主人。」或強力者所執、或被縛、或命難、梵行難,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十五)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與男子共入闇室中。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此比丘尼,不知慚愧、犯不淨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云何比丘尼,與男子共入闇室中,如婬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汝等云何與男子共入闇室中?」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訶責六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尼,與男子共入闇室中?」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與男子共入闇室中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闇室者,無燈火、無窓牖、無光明。

彼比丘尼與男子共入闇室中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有燈火嚮牖光明,若為強力者將入,若命難、或梵行難,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十六)

四分律卷第二十五

四分律卷第二十六(二分之五明尼戒法)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一百七十八單提法之三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提舍難陀比丘尼,是讖摩比丘尼弟子。師語:「汝取衣鉢、尼師檀、針筒來。」時提舍比丘尼,受師教不審諦,語諸比丘尼言:「師教我偷衣鉢、尼師檀、針筒。」時諸比丘尼聞此語已,即問讖摩比丘尼:「汝實教弟子偷衣鉢、尼師檀、針筒耶?」答言:「諸妹!我豈當有此意教弟子偷衣鉢、尼師檀、針筒耶?我直語取衣鉢尼師檀針筒來,不教偷也。」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提舍難陀比丘尼:「云何汝受師語不審諦?向諸比丘尼言:『師教我偷衣鉢、尼師檀、針筒。』」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提舍難陀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受師語不審諦,便語諸比丘尼言:『師教我偷衣鉢尼師檀針筒。』耶?」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提舍難陀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提舍難陀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不審諦受語,便向人說,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彼比丘尼不審諦受語,便語諸比丘尼言:「師教我偷衣鉢、尼師檀、針筒。」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其事實爾,語言:「汝往偷取衣鉢、尼師檀、針筒來。」語諸比丘尼言:「師教我偷衣鉢、尼師檀、針筒來。」或戲笑語、或疾疾語、或獨語、或夢中語、或欲說此乃錯說彼,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十七竟)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以小事便共瞋恚作呪詛言墮三惡道、不生佛法中:「我若作是事者,使我墮三惡道、不生佛法中;若汝作是事者,亦墮三惡道、不生佛法中。」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云何汝等自有小事便㥲恚作是呪詛言墮三惡道、不生佛法中:『若我有是事,使我墮三惡道、不生佛法中;若汝有是事,亦墮三惡道、不生佛法中。』」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尼,自有小事便㥲恚作是呪詛言墮三惡道、不生佛法中:『若我有是事,使我入三惡道、不生佛法中;若汝有是事,亦當墮三惡道、不生佛法中。』」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有小因緣事便呪詛墮三惡道、不生佛法中:『若我有如是事,墮三惡道、不生佛法中;若汝有如是事,亦墮三惡道、不生佛法中。』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佛言:「自今已去聽稱南無佛,若我有如是事南無佛;若汝有如是事,亦南無佛。」

彼比丘尼有小事便自呪詛墮三惡道、不生佛法中:「若我有是事,墮三惡道、不生佛法中;若汝有是事,亦入三惡道、不生佛法中。」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言南無佛、或戲笑語、或疾疾語、或獨語、或夢中語、或欲說此錯說彼,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十八)

爾時世尊在拘睒彌瞿師羅園中。時迦羅比丘尼與他共鬪諍,不善憶持諍事,便自手槌胸啼哭。時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迦羅比丘尼:「汝云何與他共鬪諍,自手槌胸啼哭?」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迦羅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迦羅比丘尼與他共鬪諍,手槌胸啼哭?」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迦羅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迦羅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共鬪諍,不善憶持諍事,槌胸啼哭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與他共鬪諍者,有四種諍如上。

若比丘尼共鬪諍,不善憶持諍事,槌胸啼哭,一槌胸一波逸提。一渧淚墮一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食噎而自槌,或因大小便淚出,或因風寒熱淚出,或烟熏淚出,或聞法心生厭離淚出,或眼病著藥淚出,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十九)

爾時婆伽婆在婆祇陀國。時六群比丘尼二人同一床臥,諸比丘尼見謂與男子共臥,見起時乃知非男子。時有一大將,勇健多智、眾術備具善能鬪戰,始娶婦未久被官勅當征,便生此念:「我今遠征,婦當付誰?」正欲付囑居士,居士家多諸男子,不得付囑。大將先與跋提迦毘羅比丘尼知識,念言:「我今寧可將婦付囑迦毘羅比丘尼已,然後出征。」即便付之。時迦毘羅比丘尼受其婦,為擁護故共同床止宿。此迦毘羅比丘尼身體細軟,此婦人身觸生染著心。時大將征還迎婦歸家,其婦樂著比丘尼身細軟,便逃走還至彼尼所。此大將作是念:「我欲作好而更得惡,云何我婦今不愛樂我,染著比丘尼,逃走還趣彼所?」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及跋提迦毘羅比丘尼:「云何汝等,二人同床共臥?」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及迦毘羅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二人,共同床臥?」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及迦毘羅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六群及迦毘羅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二人共同床臥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有疑者,不敢與病比丘尼共床臥,亦不敢更互坐、更互臥。佛言:「聽與病者同床臥。聽更坐更臥。自今已去應如是結戒:若比丘尼無病,二人共床臥,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床者,有五種如上。

彼比丘尼無病,二人共同床臥,隨脇著床敷,一一波逸提。隨轉,一一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與病人共床臥,若更互坐更互臥,或病倒地、為強力者所執、或被縛、或命難、梵行難,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九十)

爾時婆伽婆在婆祇陀國。時六群比丘尼二人同一褥、同一被共臥。時諸比丘尼見謂與男子共臥,起時乃知非男子。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云何汝等二人同一褥、同一被共臥?」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二人同一褥、同一被共臥耶?」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二人同一褥、同一被共臥,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彼比丘尼有一敷,或是草、或是樹葉,諸比丘尼疑不敢共臥。佛言:「聽諸比丘尼各別敷臥氈,若寒時正有一被,聽各內著襯身衣得共臥。自今已去應如是結戒:若比丘尼共一褥一同被臥,除餘時,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二人同一褥、共一被臥,隨脇著床,波逸提。隨轉,一一波逸提。若同一褥別被,突吉羅。若同一被別褥,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有一敷、若草、若葉敷,各別敷臥氈;若寒時同一被內各著襯身衣、或病倒地、或為強力者所執、或被繫或命難、或梵行難,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九十一)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為惱故,先住後至、後至先住,故在前誦經、問義、教授。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云何汝等為惱故,先住後至、後至先住,在前誦經、問義、教授?」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云何汝等為惱故,先住後至、後至先住,在前誦經、問義、教授耶?」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為惱故,先住後至、後至先住,在前誦經、問義、教授,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戒結。

彼比丘尼,亦不知是先住非先住、不知後至非後至,後乃知,其中或有作波逸提懺者、或有疑者。「不知者,不犯。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尼知先住後至、後至先住,為惱故在前誦經、問義、教授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知先住後至、後至先住,為惱故在前誦經、問義、教授,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不知、若先聽、若是親厚、若親厚人語言:「汝但教授,我當為汝語。」若先住者從後至者受經,若後至從先住者受誦,若二人共從他受,若彼問此答、若共誦、若戲笑語、若疾疾語、若夢中語、若欲說此乃錯說彼,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九十二)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偷羅難陀比丘尼,同活比丘尼病而不瞻視。諸比丘尼語言:「汝同活比丘尼病,何不看視?」彼猶故不瞻視,以不瞻視故彼遂命過。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偷羅難陀比丘尼:「汝云何同活比丘尼病而不瞻視?諸比丘尼勸汝,而不從語瞻視,遂令命終。」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偷羅難陀比丘尼,同活比丘尼病而不瞻視?諸比丘尼勸汝看視,而不從語,遂令命終。」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偷羅難陀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同活比丘尼病,不瞻視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同活者,二比丘尼共生活。

彼比丘尼,同生活比丘尼病,不看視者,波逸提。除同活病,若餘比丘尼病,若和上、若阿闍梨,若同和上、同阿闍梨,若弟子、親厚知識病,不瞻視,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瞻視同活病、若己身病不堪瞻視病者,若由是故命難或梵行難不看,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九十三)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偷羅難陀比丘尼,安居初聽餘比丘尼在房中敷床,安居中㥲恚挽床驅出。時彼比丘尼慚愧懼失宿,即便休道。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偷羅難陀比丘尼:「汝云何安居初聽餘比丘尼在房中安床,安居中㥲恚挽床驅出,使彼慚愧休道?」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偷羅難陀比丘尼,安居初聽餘比丘尼在房中安床,安居中㥲恚挽床驅出,使彼慚愧休道?」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偷羅難陀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安居初聽餘比丘尼在房中安床,後㥲恚驅出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安居中者,受安居已。

床者,五種床如上。

彼比丘尼安居初聽餘比丘尼在房中安床,後㥲恚驅出,隨作方便,隨出門一一波逸提。若方便驅眾多人出眾多戶,眾多波逸提。若方便驅眾多人出一戶,眾多波逸提。若方便驅一人出眾多戶,眾多波逸提。若方便驅一人出一戶,一波逸提。若出餘衣物者,突吉羅。若閉戶使不得入,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不以㥲恚,隨上座次驅下座出;未受大戒人共宿,過二宿第三宿驅出;若令病人出在大小便處便利;若破戒、破見、破威儀、若被舉、若滅擯、若應滅擯;若以此事命難、梵行難,一切驅出,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九十四)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春夏冬一切時人間遊行。時遇暴雨河水汎漲,漂失衣鉢、尼師檀、針筒,踏殺生草。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此比丘尼,不知慚愧、斷眾生命,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云何比丘尼,春夏冬一切時人間遊行,遇天暴雨河水汎漲漂失雜物,又踏殺生草斷眾生命?」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云何汝等,春夏冬一切時人間遊行,遇雨河水汎漲漂失衣物,踏殺生草,使居士譏嫌?」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尼!春夏冬一切時人間遊行,遇雨河水汎漲漂失衣物,踏殺生草,使居士等譏嫌?」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春夏冬一切時人間遊行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若彼比丘尼,為佛事法事僧事病比丘尼事。佛言:「聽受七日法出界去。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尼,春夏冬一切時人間遊行,除餘因緣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春夏冬一切時人間遊行,隨入村界,一一波逸提。若無村無界處行十里間者,波逸提。減一村、減十里者,突吉羅。一村間行一界內者,突吉羅。方便欲去而不去,若共期去而不去,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為佛法僧事,為病比丘尼事,受七日法出界行;或為強者所執、或被縛去、或命難、或梵行難,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九十五)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舍衛諸居士,請讖摩比丘尼共立制度:「我等共供養眾僧乃至安居竟。」讖摩比丘尼安居竟,而彼即住不去。時諸居士皆譏嫌言:「我等先有制度,請讖摩比丘尼來,共供養眾僧,乃至安居竟。讖摩比丘尼而今安居竟,猶故不去。」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讖摩比丘尼言:「諸居士共立制度,請讖摩比丘尼來,共供養眾僧至安居竟。今安居已訖,故住不去。」爾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讖摩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居士供養汝夏安居,今者已訖,云何故住,使諸居士譏嫌?」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讖摩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夏安居訖不去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若比丘尼安居竟,應出行乃至一宿。若比丘尼安居竟不出行,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夏安居訖去,若彼居士更請住,我當更供養;若家家傳食、若親里男女請,今日食或明日食,若遇病無伴瞻視者、或水難、或惡獸難、或賊難、或水瀑漲、或為強力所執、或被繫縛、或命難、梵行難,如是諸難夏安居訖不出行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九十六)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王波斯匿邊界人民反叛。時六群比丘尼,於彼人間有疑恐怖處遊行。時諸賊見已作是言:「此六群比丘尼,皆為波斯匿王所供養,我等當共觸嬈。」時諸居士見已皆譏嫌言:「此比丘尼,無有慚愧皆犯梵行。外自稱言:『我修正法。』如是有何正法?於邊界人間恐怖處遊行,與賊女婬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汝等云何於人間恐怖處遊行?」即往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在人間恐怖處遊行?」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邊界有疑恐怖處人間遊行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邊界者,遠城處。

有疑者,疑有賊盜。

恐怖者,恐有賊盜。

彼比丘尼,於邊界有疑恐怖處遊行,隨入村行一一界,一一波逸提。無村阿蘭若處行十里,一波逸提。行減一村、減十里,一突吉羅。若村中行一界內,突吉羅。方便欲去共期而不去,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被喚、若被請、若有所白、若為強力者所執、若被繫縛、或命難、梵行難,若先至後有疑恐怖事起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九十七)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波斯匿王界內人民反叛。爾時六群比丘尼,在彼界內有疑恐怖處遊行。時諸賊見已皆作是言:「此六群比丘尼,皆為波斯匿王所供養,我等當共觸嬈。」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此比丘尼,無有慚愧皆犯梵行,外自稱言:『我修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乃於界內,有疑恐怖處遊行,如賊女婬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汝等云何於人間恐怖處遊行?」即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在界內人間恐怖處遊行?」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於界內有疑恐怖處在人間遊行,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界內者,繞城四面。

有疑者,疑有賊盜也。

恐怖者,恐有賊盜。

若比丘尼,於彼界內有疑恐怖處人間遊行,隨入村內行一一界,一一波逸提。無村阿蘭若處,行至十里,一波逸提。減一村、減十里,突吉羅。村中行一界內,一突吉羅。若方便欲去而不去、共期去而不去,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有所白、若被喚、若請去、若為強力者所執、若被繫縛、或命難、梵行難,若先至後有疑恐怖事起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九十八)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比丘尼,親近居士、居士兒共住作不隨順行。時諸比丘尼諫言:「汝莫親近居士、居士兒作不隨順行。汝,妹!可別住,汝若別住,於佛法中得增益安樂住。」而彼故不別住。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彼比丘尼:「汝云何親近居士、居士兒共住作不隨順行?」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彼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乃與居士、居士兒親近共住作不隨順行?」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僧與彼比丘尼作呵責捨此事故白四羯磨。當作如是呵責捨此事,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當作如是白:『大姊僧聽!此某甲比丘尼,親近居士、居士兒共住作不隨順行。餘比丘尼呵諫言:「汝妹!莫親近居士居士兒作不隨順行。汝,妹!可別住,汝若別住,於佛法有增益安樂住。」彼比丘尼故不改。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與彼某甲比丘尼作呵責令捨此事:「汝,妹!莫親近居士、居士兒共住作不隨順行。汝,妹!可別住,若別住,於佛法有增益安樂住。」白如是。』『大姊僧聽!此某甲比丘尼,親近居士、居士兒共住作不隨順行。餘比丘尼諫言:「妹!莫親近居士、居士兒共住作不隨順行。汝,妹!今可別住,汝若別住,於佛法有增益安樂住。」而彼故不改。今僧與彼某甲比丘尼作呵責,捨此事故:「汝,妹!莫親近居士、居士兒共住作不隨順行。汝,妹!可別住,汝若別住者,於佛法有增益安樂住。」誰諸大姊忍僧與彼某甲比丘尼作呵責捨此事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如是第二、第三說。『僧已忍與彼比丘尼作呵責捨此事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當作如是呵責。」眾僧為彼比丘尼作呵責,白四羯磨捨此事已。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告諸比丘:「若有如是比丘尼,比丘尼僧亦當作白四羯磨呵諫捨此事。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親近居士、居士兒共住作不隨順行。餘比丘尼諫此比丘尼言:『妹!汝莫親近居士、居士兒共住作不隨順行。妹!汝可別住,若別住,於佛法中有增益安樂住。』彼比丘尼諫此比丘尼時堅持不捨,彼比丘尼應三諫捨此事故。乃至三諫捨此事善;若不捨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親近者,數數語、數數笑、數數調戲。

居士者,未出家人。

兒者,亦未出家人。

彼比丘尼,親近彼居士、居士兒共住作不隨順行。彼比丘尼諫此比丘尼言:「妹!莫親近居士、居士兒作不隨順行。汝當別住,汝若別住,於佛法中有增益安樂住。汝今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責而犯重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當作白。白已當語言:「妹!我已白,餘有羯磨在。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責而更犯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當作初羯磨。作初羯磨已當語言:「妹!已白已作初羯磨,餘有二羯磨在。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責而更犯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作第二羯磨。作第二羯磨已當語言:「已作白第二羯磨,餘有一羯磨在。可捨此事,莫為僧所呵責而更犯罪。」若隨語者善,不隨語者作三羯磨竟,波逸提。若白二羯磨竟,三突吉羅。白一羯磨竟,二突吉羅。白已,一突吉羅。白未竟、未白前,親近居士、居士兒作不隨順行,如是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初語時捨、非法別眾呵責,非法和合眾、法別眾、似法別眾、似法和合眾,非法非律非佛所教,若一切不作呵責,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九十九)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尼,往觀王宮畫堂園林浴池。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此諸比丘尼,不知慚愧犯梵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乃往觀王宮、畫堂、園林、浴池,如賊女婬女無異。」爾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汝云何乃往觀王宮、畫堂、園林、浴池?」爾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尼乃往觀王宮、畫堂、園林、浴池?」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往觀王宮文飾、畫堂、園林、浴池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若比丘尼往觀王宮、文飾、畫堂、園林、浴池,從道至道、從道至非道、從非道至道、從高至下、從下至高,去而見者,波逸提。不見者,突吉羅。方便欲去而不去,若共期去而不去,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入王宮有所白、若喚若請、若路由中過、若寄宿、若為強力者所執、或被縛將去、或命難、梵行難;若復為僧事塔事而往觀看畫堂,欲取摸法,不犯。若至僧伽藍中受教授聽法,或被請道由中過,若寄宿,或為強力者所執,或被縛將去,或為僧事、塔事往觀園林浴池欲取摸法者,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一百)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尼,露身在河水、泉水、池水、深水中浴。時有賊女婬女,往比丘尼所語言:「汝等年少腋下未生毛,云何便出家學道修梵行耶?如今年少,可於愛欲中共相娛樂,老時可修梵行,如是二事俱得。」其中年少者聞便生不樂心。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此諸比丘尼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而露身形在河泉池深水中浴,如婬女賊女無異。」爾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言:「云何汝等露形在河、泉、池、深水中浴耶?」時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露形在河、池、泉、深水中浴耶?」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露身形在河水、泉水、深水、池水中浴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彼比丘尼應以四事覆形洗浴,若在流水岸側曲迴處,若復有樹蔭覆處,若復水覆障,若以衣障身。上三事不得相取與器物;以衣障者,一切如法事得作。彼比丘尼,若露形在河、池、泉、深水中洗浴身,盡漬,波逸提。不盡漬,突吉羅。方便欲洗而不洗,共期而不去,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水岸曲迴處、樹蔭覆處、水覆障、若以衣障形、若為強力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一)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世尊聽比丘尼作浴衣。時六群比丘尼聞世尊聽比丘尼作浴衣,便多作廣大浴衣。時比丘尼見已問言:「佛聽諸比丘尼畜五衣。此是何衣?」報言:「此是我等浴衣。」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言:「世尊聽畜浴衣。云何便多廣大作浴衣耶?」時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多作廣大浴衣耶?」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言:「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作浴衣應量作。應量作者,長佛六磔手、廣二磔手半,若過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浴衣者,障身浴也。

彼比丘尼作浴衣,長中過量、廣中足,長中足、廣中過量,若二俱過量,自割截作成者,波逸提;不成者,突吉羅。若語他作割截,成者波逸提;不成者,突吉羅。若為他作,成不成,一切突吉羅。

比丘,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如量作減量作,若得已成者,當裁令如法,若重疊,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有一比丘尼,欲裁縫僧伽梨。時偷羅難陀比丘尼言:「妹持來!我與汝裁縫。」彼即與衣財。彼比丘尼聰明多知識,善能教化。偷羅難陀比丘尼作是意,欲使彼比丘尼久作供養故,便為裁衣不即為縫成。時偷羅難陀比丘尼所住精舍失火,衣財為火所燒,又為風吹零落。時居士見已皆譏嫌言:「此比丘尼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修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云何比丘尼裁他衣,而不即縫成,為火所燒風吹零落?」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言:「汝云何為他作衣,不即縫成,為火所燒風吹零落?」時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偷羅難陀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裁衣不即縫成,為火所燒風吹零落耶?」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縫僧伽梨過五日,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彼求僧伽梨出迦絺那衣,六難事起疑。佛言:「若有如是事無犯。自今已去應如是結戒:若比丘尼縫僧伽梨過五日,除求索僧伽梨出迦絺那衣六難事起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求索僧伽梨出功德衣五日六難事起,若縫若料理時,若無刀無鍼,若無線若少不足,若衣主破戒、破見、破威儀,若被舉、若滅擯、若應滅擯,若由此事故,有命難、梵行難,不縫成過五日者,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

爾時婆伽婆在毘舍離獼猴江側高閣講堂上。時眾僧多得供養。時有比丘尼,置僧伽梨在房,不看曬治虫爛色壞。後時眾僧供養斷,此比丘尼,不看僧伽梨至村邊著,欲入村方見僧伽梨虫爛色壞。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此比丘尼言:「云何置僧伽梨在房,不看曬治使虫爛色壞?」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置僧伽梨在房,不看曬治虫爛色壞?」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過五日不看僧伽梨,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置僧伽梨在房中,五日、五日應往看。不看波逸提。除僧伽梨,餘衣不五日、五日看,突吉羅。除餘衣,若不五日、五日看餘所須之物,令失者虫爛色壞,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置僧伽梨在房,五日、五日看;若舉處堅牢;若寄人,彼受寄人言:「但安意,我當為汝看。」彼若看恐失,不五日、五日看,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

四分律卷第二十六

四分律卷第二十七(二分之六明尼戒法)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一百七十八單提法之四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偷羅難陀比丘尼有親舊檀越欲為僧設食并施衣。偷羅難陀聞,即往問言:「我聞汝欲設食并施僧衣,實爾以不?」檀越報言:「爾。」偷羅難陀言:「眾僧大功德、大威神,多檀越布施,汝供給處多。今但可施食,不須施衣。」檀越即言:「可爾。」不復作衣,即其夜辦具飲食。明日清旦往白時到,諸比丘尼著衣持鉢,往詣其家就座而坐。時檀越觀諸比丘尼僧,威儀庠序法服齊整,見已自悔,不覺發言:「如是好眾,云何使我留難不作衣供養耶?」時諸比丘尼即問言:「以何因緣乃發是言?」時檀越即具白因緣。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偷羅難陀言:「云何與眾僧衣作留難?」時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偷羅難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與僧衣作留難?」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偷羅難陀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與眾僧衣作留難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眾僧者,如上。

衣者,十種如上。

彼比丘尼與眾僧衣作留難者,波逸提。除眾僧,與餘人作留難者,突吉羅。除衣,餘物作留難,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欲施少者勸使多與,欲施少人勸與多人,欲施麁勸施細者、或戲笑語、或屏處語、或疾疾語、或夢中語、或欲說此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比丘尼,著他僧伽梨,不語主入村乞食。時衣主不知,作失衣意,於後求覓,乃見彼比丘尼著行。即語:「汝犯偷。」彼言:「我不偷汝衣,以親厚意故,取汝衣著耳。」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此比丘尼言:「汝云何不語主盜著他衣,使他作失衣意求覓耶?」即往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不語主盜著他衣,使衣主作失衣意求覓耶?」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不問主便著他衣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取他衣著,不語主入村乞食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問主、若是親厚、若親厚語言:「汝但著,我當為汝語主。」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跋難陀釋子有二沙彌:一名耳、二名蜜,一人休道,一人著袈裟入外道眾中。時六群比丘尼以沙門衣,施與休道者及與彼入外道者。爾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汝云何持沙門衣,施與休道者及與彼入外道者?」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以沙門衣與彼休道及入外道者?」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諸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持沙門衣施與外道白衣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白衣者,在家人。

外道者,在佛法外出家人。

沙門衣者,染曬衣。

彼比丘尼以沙門衣施與彼受者,波逸提。此與彼不受,突吉羅。方便欲與而不與,期要當與而不與,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與父母,若與塔作人,與講堂屋舍作人計挍食直與,或為強力者所奪,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比丘尼眾得如法施衣欲分,時偷羅難陀多諸弟子分散行不在。時偷羅難陀作是意:「遮眾僧如法分衣,恐弟子不得。」諸比丘尼知如是意。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偷羅難陀:「云何作是意:『遮眾僧如法分衣,恐弟子不得。』」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偷羅難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作是意:『遮眾僧如法分衣,恐弟子不得。』」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偷羅難陀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作如是意:『眾僧如法分衣遮令不分,恐弟子不得。』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眾僧者,如上。

法者,如法如律、如佛所教。

衣者,有十種如上。

彼比丘尼作如是意:「眾僧如法分衣遮令不分,恐弟子不得。」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非時分,非法別眾、非法和合眾、法別眾、似法別眾、似法和合眾、非法非律非佛所教,若欲分時恐失、若壞遮令不分,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八)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眾僧如法出迦絺那衣,六群比丘尼作是念:「令眾僧今不出迦絺那衣,後當出。令五事久得放捨。」時諸比丘尼知六群比丘尼作如是意:「令眾僧今不出迦絺那衣,欲令五事久得放捨。」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云何作是意:『令眾僧今不出迦絺那衣,欲令五事久得放捨。』耶?」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作如是意:『令眾僧今不出迦絺那衣,欲令五事久得放捨。』」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作如是意:『令眾僧今不得出迦絺那衣,後當出欲令五事久得放捨。』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僧者,如上。

法者,如法如律、如佛所教。

彼比丘尼作如是意:「停眾僧如法出迦絺那衣,欲令五事久得放捨。」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非時出,非法別眾、非法和合眾、法別眾、似法別眾、似法和合眾、非法非律非佛所教、若出時恐失、壞遮令不出,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九)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比丘尼僧欲出迦絺那衣。時六群比丘尼作是意:「今比丘尼僧如法出迦絺那衣,遮使不出,欲令久得五事放捨。」諸比丘尼知六群比丘尼作如是意:「遮比丘尼僧如法出迦絺那衣,欲令五事久得放捨。」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言:「云何作是意:『遮比丘尼僧如法出迦絺那衣,欲令五事久得放捨。』」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比丘尼眾欲如法出迦絺那衣,云何遮令不出,欲令久得五事放捨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作如是意:『遮比丘尼僧不出迦絺那衣,欲令久得五事放捨。』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僧者,如上。

法者,如法如律如佛所教。

彼比丘尼作是意:「遮比丘尼僧如法出迦絺那衣,欲令久得五事放捨。」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出迦絺那衣非時,非法別眾、非法和合眾、法別眾、似法別眾、似法和合眾、非法非律非佛所教,若出恐失壞,如是遮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比丘尼共諍鬪,至偷羅難陀比丘尼所語言:「與我止此鬪諍!」偷羅難陀比丘尼聰明智慧,諍事起能滅,竟不為方便滅此諍事。時彼比丘尼以鬪諍事不得和合,愁憂遂便休道。時比丘尼眾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偷羅難陀言:「云何比丘尼語言:『為我滅諍事!』而竟不為方便滅此諍事,令彼比丘尼,以此諍事不和解,遂便休道耶?」即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偷羅難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竟不與彼和解鬪諍事,使彼休道耶?」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偷羅難陀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餘比丘尼語言:『為我滅此諍事!』而不作方便令滅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鬪諍,有四種,如上。

彼比丘尼,語餘比丘尼言:「為我滅此諍事!」而不與方便滅此諍事,波逸提。除鬪諍已,若更有餘小小事諍,不方便滅,突吉羅。若己身鬪諍事,不方便滅,突吉羅。除比丘比丘尼,餘人有鬪諍,不方便滅,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為滅、若與作方便、若病、若言不行、若彼破戒、破見、破威儀、若被舉、若滅擯、若應滅擯,若以此事有命難、梵行難,不方便滅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一)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跋難陀釋子有二沙彌:一名耳、二名蜜,一人罷道、一人著袈裟入外道眾。時六群比丘尼,持食與白衣、入外道者。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云何持食與白衣、入外道者?」時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持食與白衣、入外道者?」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與白衣、入外道者可噉食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彼疑不敢置地與,不敢使人與。佛言:「聽使人與、若置地與。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尼自手持食與白衣、入外道食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白衣者,未出家人。

外道者,在佛法外出家者是。

可食噉者,如上。

彼比丘尼自手持食與白衣、入外道,此與彼受者,波逸提。不受者,突吉羅。方便欲與而不與、若期當與悔不與,一切突吉羅。

比丘,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置地與、或使人與、若與父母、若與塔作人、若為強力者所奪,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二)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營理家事,舂磨、或炊飯、或炒麥、或煮食、或敷床臥具、或掃地、或取水、或受人使令。諸居士見已皆共嗤笑言:「如我婦營理家業,舂磨炊飯乃至受人使令,此六群比丘尼亦復如是。」時諸居士皆生慢心不復恭敬。爾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言:「云何營理家業,舂磨乃至受人使令,如俗人無異耶?」往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營理家業,舂磨乃至受使,如俗人無異?」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為白衣作使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為白衣作使者,即上舂磨乃至受使者是。

彼比丘尼營理家業,舂磨乃至受人使令者,一切波逸提。

比丘,隨所犯;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父母病、若被繫閉,為敷床臥具、掃地取水、供給所須受使;若有信心優婆塞病、若被繫閉,為敷床臥具、掃地取水受使;若為強力者所執,如是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三)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手自紡績。諸居士見已皆共嗤笑言:「如我婦紡績,此比丘尼亦如是。」諸居士即生慢心無有恭敬心。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汝云何手自紡績?」往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自手紡績,與俗人無異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自手紡縷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縷者,有十種如上。

若比丘尼手自紡縷,一引一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自索線合線,或強力所執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四)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偷羅難陀比丘尼,到時著衣持鉢詣一居士家敷座而坐。時彼居士婦,脫身瓔珞衣服入後園洗浴。時偷羅難陀比丘尼,輒著他瓔珞衣服,在居士床上臥。時彼居士,先出行不在,後行還至家內,卒見偷羅難陀,意謂是己婦,即便就臥,手捉捫摸嗚口。彼捫摸時,覺其頭禿,方問言:「汝是何人?」報言:「我是偷羅難陀比丘尼。」居士語言:「汝何故著我婦瓔珞衣服?在我床上臥,令我見已謂是我婦。汝可速去!自今已去莫復更來入我家。」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偷羅難陀言:「汝云何著他婦瓔珞衣服在床上臥?」即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偷羅難陀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入居士家,著他婦瓔珞衣服在床上臥,使居士嫌怪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入白衣舍內,在小床、大床上,若坐、若臥,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白衣舍者,村。

小床者,坐床。

大床者,臥床。

彼比丘尼,入白衣舍內,在小床、大床上若坐若臥,隨脇著床,一轉一一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若坐獨坐床,若為比丘尼僧敷眾多坐,若病倒地,若為強力者所執,若被繫閉,若命難、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五)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眾多比丘尼,向拘薩羅國在道行,至一無住處村,語其舍主,於舍內敷敷具而宿。至明日清旦,不辭主人而去,後村舍失火燒舍。時被燒居士謂舍內有人,便不往救火,火燒舍盡,即問:「比丘尼在何處?」答言:「已去。」諸居士皆共譏嫌言:「此比丘尼等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修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云何語主人在舍內止宿,明日不辭主人而去?我等謂舍內有人,而不救火,使燒舍盡。」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尼言:「汝云何語主人在他舍內宿,去時不語其主,令火燒他舍盡?」即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云何語主人在他舍內宿,去時不語,使火燒他舍盡?」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至白衣舍,語主人敷座止宿,明日不辭主人而去,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白衣舍者,村。

宿者,在中止宿處是。

敷敷者,或草敷或葉敷,下至自敷臥氈。

彼比丘尼,至白衣舍內,語主人敷座止宿。明日不辭而去出門,波逸提。一脚在內、一脚在外,方便欲去而不去,若共期去而不去,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辭主人而去,若先有人在舍內住、若舍先空、若先為福舍、若是親厚,親厚者語言:「汝但去,當為汝語主人。」若舍崩壞、若為火燒、若中有毒蛇惡獸、若有賊入、或為強力者所執、若被繫閉、或命難、梵行難,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六)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六群比丘尼,誦種種雜呪術、或支節呪、或剎利呪、鬼呪、吉凶呪,或習轉鹿輪卜、或習解知音聲。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云何習誦如是種種支節呪,乃至解諸音聲呪?」呵責已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誦習種種呪術,乃至解知音聲耶?」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誦習世俗呪術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世俗呪術者,支節乃至解知音聲也。

比丘尼誦習世俗呪術乃至音聲,若口受、若執文誦,說而了了,波逸提;不了了,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誦治腹內虫病呪、若誦治宿食不消呪、若學書、若誦世俗降伏外道呪、若誦治毒呪以護身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七)

若比丘尼,教人誦習呪術者,波逸提。(十八)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一比丘尼名婆羅,度他妊娠女人受具足戒已,後便生男兒,自抱入村乞食。時諸居士見已皆譏嫌言:「此比丘尼,不知慚愧犯不淨行,外自稱言:『我修正法。』如是何有正法?看此出家人新生兒。」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婆羅比丘尼言:「汝云何度他妊娠女人?」往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婆羅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度他妊娠女人?」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度他妊娠女人授具足戒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不知妊娠不妊娠,後乃知妊娠,其中或作波逸提懺或疑。「不知者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尼,知女人妊娠,度與授具足戒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若知女人妊娠,度授具足戒,作三羯磨竟,和上尼,波逸提。白二羯磨竟三,突吉羅。白一羯磨竟二,突吉羅。白已,一突吉羅。白未竟,突吉羅。未白前與剃頭著衣與受戒,若集眾眾滿,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不知。若信彼人言、若信可信人語、或信父母語,與受具足戒後生兒,不犯。

若生已,疑不敢捉抱。佛言:「若未能離母自活,聽一切如母法乳哺長養。」後有疑不敢與此男兒同室宿。佛言:「若未能離母宿,聽共一處宿。」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九)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比丘尼,度他乳兒婦女,留兒在家,後家中送兒還之,此比丘尼抱兒入村乞食。時諸居士見已皆共譏嫌言:「此比丘尼,不知慚愧犯不淨行。外自稱言:『我修正法。』如是何有正法?看此出家人生兒抱行乞食。」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彼比丘尼言:「汝云何乃度他乳兒婦女令諸居士譏嫌?」往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彼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度他乳兒婦女?」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度他乳兒婦女受具足戒,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不知產乳不產乳,後乃知產乳。「不知者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尼,知婦女乳兒,與授具足戒,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知他婦女有乳兒,度授具足戒,作三羯磨竟,和上尼,波逸提。白二羯磨竟,三突吉羅。白一羯磨竟,二突吉羅。白竟,一突吉羅。白未竟,突吉羅。未白前與剃髮、與出家、與著衣、與授戒,若集眾眾滿,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不知,信彼人言、信可信人言、或信父母語,而度與授具足戒已,後送兒來,不犯。

其母疑不敢抱養。佛言:「若未能自活,聽如母法乳養至斷乳止。」後母與此兒同處宿有疑。佛言:「自今已去聽未斷乳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聞佛制戒得度人,輒度小年童女,不知有欲心、無欲心,後便與染污心男子共立共語調戲。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尼言:「世尊制戒聽度人,汝等云何乃度小年童女,與染污心人共立共語調戲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乃度小年童女,不知有染污心無染污心,後與染污心人共立共語調戲耶?」以無數方便呵責比丘尼已,告諸比丘尼言:「汝等諦聽!若欲在寺內剃髮者,當語一切尼僧令知,若作白已然後與剃髮。當作如是白:『大姊僧聽!此某甲欲從某甲求剃髮,若僧時到僧忍聽,為某甲剃髮。白如是。』作如是白已,然後與剃髮。若欲在寺內與出家者,當語一切尼僧。若作白已與出家,當作如是白:『大姊僧聽!此某甲從某甲求出家,若僧時到僧忍聽,與某甲出家。白如是。』作如是白已,然後與出家。當作如是出家。與剃髮著袈裟已,教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語:『我某甲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我於如來法中求出家,和上尼某甲,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世尊。』如是第二、第三說。『我某甲歸依佛竟、歸依法竟、歸依僧竟。我於如來法中求出家,和上尼某甲,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世尊。』如是第二、第三說已。次應與授戒。『盡形壽不殺生,是沙彌尼戒,汝能持不?』能持者答言:『能。』『盡形壽不盜,是沙彌尼戒,汝能持不?』能持者答言:『能。』『盡形壽不婬,是沙彌尼戒,汝能持不?』能者答言:『能。』『盡形壽不妄語,是沙彌尼戒,汝能持不?』能者答言:『能。』『盡形壽不飲酒,是沙彌尼戒,汝能持不?』能者答言:『能。』『盡形壽不著華香瓔珞,是沙彌尼戒,汝能持不?』能者答言:『能。』『盡形壽不歌舞伎樂不得往看,是沙彌尼戒,汝能持不?』能者答言:『能。』『盡形壽不得高廣大床上坐,是沙彌尼戒,汝能持不?』能者答言:『能。』『盡形壽不非時食,是沙彌尼戒,汝能持不?』能者答言:『能。』『盡形壽不得捉金銀錢,是沙彌尼戒,汝能持不?』能者答言:『能。』『是為沙彌尼十戒,盡形壽能持不?』能者答言:『能。』自今已去聽年十八童女二歲學戒,年滿二十得受具足戒,白四羯磨當如是說戒。沙彌尼當詣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比丘尼僧足、右膝著地,合掌當作是語:『大姊僧聽!我某甲沙彌尼,今從僧乞二歲學戒,某甲尼為和上,願僧與我二歲學戒,慈愍故。』第二、第三如是說已。沙彌尼應往離聞處著見處已,比丘尼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應作白:『大姊僧聽!彼某甲沙彌尼,今從僧乞二歲學戒,和上尼某甲。若僧時到僧忍聽,與某甲沙彌尼二歲學戒,和上尼某甲。白如是。』『大姊僧聽!彼某甲沙彌尼,從僧乞二歲學戒,和上尼某甲。今僧與某甲沙彌尼二歲學戒,和上尼某甲。誰諸大姊忍僧與彼某甲沙彌尼二歲學戒,和上尼某甲者默然,不忍者說。是初羯磨。』如是第二、第三說。『眾僧已忍與某甲沙彌尼二歲學戒,和上尼某甲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彼式叉摩那一切戒應學,除自手取食、授食與他。彼二歲學戒已,年滿二十當與授具足戒白四羯磨。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年滿十八童女二歲學戒已,滿二十與授具足戒。若比丘尼年減二十受具足戒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不知滿二十不滿二十,後方知不滿二十或作波逸提懺、或有疑者。「不知者不犯。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尼,知年不滿二十,與授具足戒,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知年不滿二十授具足戒,三羯磨竟,和上尼,波逸提。白二羯磨竟,三突吉羅。白一羯磨,二突吉羅。白已,一突吉羅。白未竟,一突吉羅。若未白前集眾眾滿,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年滿十八、二歲學戒、滿二十受具足戒,若不知、若自言滿二十,若信可信人語,若信父母語。若受戒後疑,當數胎中月,當數閏月,數十四日說戒日,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一)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聞世尊制戒年十八、二歲學戒,滿二十受具足戒。彼非是十八、不二歲學戒,年滿二十與授具足戒。闕二歲學戒,彼受具足戒已,不知當學何戒?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諸比丘尼言:「世尊制戒年十八、二歲學戒,滿二十與授具足戒。汝云何非是年十八,不二歲學戒,年二十便與授具足戒,闕二歲學戒而不知當學何戒耶?」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世尊制戒年十八與二歲學戒,滿二十受具足戒。汝云何非是年十八,不二歲學戒,滿二十受具足戒。闕二歲學戒,受具足戒已,不知當學何戒耶?」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諸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年十八童女,不與二歲學戒,年滿二十便與授具足戒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若年十八童女,不二歲學戒,便與授具足戒,唱三羯磨竟,和上尼,波逸提。白二羯磨竟,三突吉羅。白一羯磨,二突吉羅。白已,一突吉羅。白未竟,突吉羅。未白前集眾及眾滿者,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年十八童女,二歲學戒,滿二十與授具足戒,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二)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聞世尊制戒年十八童女,與二歲學戒,與六法滿,二十與授具足戒。彼不與六法,便與授具足戒。彼學戒時,作不淨行、盜取五錢、斷人命、自稱得上人法、過中食、飲酒。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尼言:「世尊制戒年十八童女,與二歲學戒,與六法滿,二十與授具足戒。汝云何不教六法事授具足戒,犯梵行、盜五錢乃至飲酒?」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彼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汝等比丘尼應年十八童女,與二歲學戒,與六法,滿二十與授具足戒。而云何不與六法,令犯婬乃至飲酒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年十八童女,與二歲學戒,不與六法,滿二十便與授具足戒,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若式叉摩那犯婬,應滅擯。若有染污心與染污心男子身相觸,缺戒,應更與戒。若偷五錢過五錢,應滅擯。若減五錢,缺戒,應更與戒。若斷人命,應滅擯。若斷畜生命,缺戒,應更與戒。若自言得上人法者,應滅擯。若在眾中故妄語者,缺戒,應更與戒。若非時食,缺戒,應更與戒。若飲酒,缺戒,應更與戒。若比丘尼,年十八童女,與二歲學戒,不與六法,滿二十便與授具足戒,唱三羯磨竟,尼和上,波逸提。白二羯磨竟,三突吉羅。白一羯磨,二突吉羅。白已,一突吉羅。白未竟,一突吉羅。未白前集眾及眾滿,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年十八童女,二歲學戒,與六法已受具足戒,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三)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諸比丘尼聞世尊制戒,年滿十八童女,二歲學戒,與六法,滿二十與授具足戒。時諸比丘尼,便度盲瞎癃躄、跛聾瘖瘂及餘種種病者,毀辱眾僧。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尼言:「世尊制戒,年十八童女,與二歲學戒,與六法,滿二十與授具足戒。汝云何乃度盲瞎及諸病者,毀辱眾僧?」時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比丘尼應十八童女,與二歲學戒,滿二十與授具足戒。汝云何乃度盲瞎及諸病人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當與比丘尼竪立具足戒白四羯磨。當作如是與。安受戒人離聞處著見處已,是中戒師,應作白差教授師。當作如是白:『大姊僧聽!彼某甲,從和上尼某甲,求受具足戒。若僧時到僧忍聽,某甲為教授師。白如是。』彼人當往受戒人所語言:『妹!此是安陀會、此是欝多羅僧、此是僧伽梨、此是僧祇支、此是覆肩衣、此是鉢。此衣鉢是汝有不?妹聽!今是真誠時、實語時,我今問汝,實當言實、不實當言不實。汝字何等?和上字誰?年滿二十未?衣鉢具足不?父母聽汝不?夫主聽汝不?汝不負債不?汝非婢不?汝是女人不?女人有如是諸病,癩、癰疽、白癩、乾痟、瘨狂、二形、二道合、道小、常漏大小便、㖒唾常流出,汝有如此病不?』若言:『無。』當復語言:『如我向問汝事,在眾中亦當如是問,如汝向者答我,眾僧中亦當如是答。』時教授師問已,如常威儀還來入眾中,舒手相及處立,作如是白:『大姊僧聽!彼某甲,從某甲求受具足戒。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已教授竟聽使來。白如是。』彼即應語言:『汝來!』來已。教授師應為捉衣鉢,教禮尼僧足已,在戒師前,右膝著地合掌。教授師教作如是白:『大姊僧聽!我某甲,從和上尼某甲,求受具足戒。我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尼為和上,眾僧慈愍故,拔濟我。』如是第二、第三說。戒師應作白:『大姊僧聽!此某甲,從和上尼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尼為和上。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問諸難事。白如是。』彼當語言:『妹諦聽!今是真誠時,我今問汝,實當言實、不實當言不實。汝字何等?和上字誰?年滿二十不?衣鉢具足不?父母聽汝不?夫主聽汝不?汝不負債耶?汝非婢耶?汝是女人不?女人有如是諸病:癩、癰疽、白癩、乾痟、瘨狂、二形、二道合、道小、常漏大小便、㖒唾常流出。汝有如是病不?』若言:『無。』當作白。『大姊僧聽!此某甲,從和上尼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尼為和上。某甲自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滿二十衣鉢具足。若僧時到僧忍聽,授某甲具足戒,某甲尼為和上。白如是。』『大姊僧聽!此某甲,從和上尼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尼為和上,某甲自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滿二十,衣鉢具足。今僧授某甲具足戒,某甲尼為和上。誰諸大姊忍僧授某甲具足戒,某甲尼為和上者默然,若不忍者說。此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眾僧已忍授某甲具足戒,某甲尼為和上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四分律卷第二十七

四分律卷第二十八(二分之七明尼戒法)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一百七十八單提法之五

「時諸比丘尼僧,應將受戒者,至比丘僧中,偏露右肩禮僧足已,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語:『大德僧聽!我某甲,從和上尼某甲,求受具足戒。我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尼為和上,願眾僧慈愍故,拔濟我!』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彼當問:『汝字何等?和上字誰?乃至㖒唾常流出如上。汝已學戒清淨不?』若言:『學戒清淨。』當復更問餘比丘尼:『此人學戒清淨不?』若言:『學戒清淨。』者,彼戒師當作白:『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上尼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和上尼某甲。某甲已學戒清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授某甲具足戒,某甲尼為和上,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上尼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尼為和上。某甲已學戒清淨。今僧授某甲具足戒,某甲尼為和上。誰諸長老忍僧授某甲具足戒,某甲尼為和上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此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眾僧已忍與某甲授具足戒,某甲尼為和上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族姓女聽!此是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八波羅夷法,犯者非比丘尼、非釋種女。不得作不淨行、行婬欲法。若比丘尼,意樂作不淨行、行婬欲法,乃至共畜生,此非比丘尼、非釋種女。汝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能者當言:「能。」』『不得盜乃至草葉。若比丘尼,偷人五錢若過五錢,若自取、教人取,若自斷、教人斷,若自破、教人破、若燒、若埋、若壞色,彼非比丘尼、非釋種女。汝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能者當言:「能。」』『不得故斷眾生命乃至蟻子。若比丘尼,故自手斷人命,若持刀與人,教死、讚死、勸死,若與非藥,若墮人胎、[示*厭]禱、呪詛殺,若自作、若教人作,彼非比丘尼、非釋種女。汝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能者當言:「能。」』『不得妄語乃至戲笑。若比丘尼,不真實非己有,自稱言我得上人法,我得禪得解脫、得三昧正受、得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天來、龍來、鬼神來供養我,此非比丘尼、非釋種女。汝是中盡形壽不得作。能持不?能者當言:「能。」』『不得身相觸乃至共畜生。若比丘尼,有染污心,與染污心男子身相觸,從腋已下、膝已上身相觸,若捉、若摩、若牽、若推、逆摩、順摩、若舉、若下、若捉、若捺,非比丘尼非釋種女。汝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能者當言:「能。」』『不得犯八事,乃至共畜生。若比丘尼染污心,受染污心男子捉手、捉衣,入屏處、屏處共立、共語、共行、身相近、共期,犯此八事,彼非比丘尼、非釋種女,犯八事故。汝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能者當言:「能。」』『不得覆藏他罪,乃至突吉羅惡說。若比丘尼,知他比丘尼犯波羅夷罪,若不自舉、不白僧、若眾多人,後於異時,此比丘尼,若罷道、若滅擯、若遮不共僧事、若入外道,後便作是說:「我先知有如是如是事。」彼非比丘尼非釋種女,覆重罪故。汝是中盡形壽不得作。能持不?能者當言:「能。」』『不得隨順被舉比丘語,乃至守園人及沙彌。若比丘尼,知比丘為僧所舉,如法如律、如佛所教,不隨順、不懺悔,僧未與作共住而隨順。是比丘尼諫彼比丘尼言:「汝妹知不?今僧舉此比丘,如法如律、如佛所教,不隨順、不懺悔,僧未與作共住,汝莫隨順。」是比丘尼諫彼比丘尼時堅持不捨,是比丘尼當三諫,捨此事故。乃至三諫捨者善;不捨者,彼非比丘尼非釋種女,由隨舉故。汝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能者當言:「能。」』『族姓女聽!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四依法,比丘尼依此得出家受具足戒成比丘尼。依糞掃衣,得出家受具足戒成比丘尼法。汝是中盡形壽能持不?能者當言:「能。」』『若得長利,檀越施衣、割壞衣得受。』『依乞食,得出家受具足戒成比丘尼法。汝是中盡形壽能持不?能者當言:「能。」』『若得長利,若僧差食、檀越送食、月八日食、十四十五日食、若月初日食、若眾僧常食、若檀越請食應受。』『依樹下坐,得出家受具足戒成比丘尼法。汝是中盡形壽能持不?能者當言:「能。」』『若得長利,別房、尖頭屋、小房、石室、兩房一戶應受。』『依腐爛藥,得出家受具足戒成比丘尼法。汝是中盡形壽能持不?能者當言:「能。」』『若得長利,酥油、生酥、蜜、石蜜應受。』『汝已受具足戒白四羯磨如法成就得處所,和上如法、阿闍梨如法、二部僧如法具足滿,汝當善受教法,應勸化作福治塔供養眾僧。若和上阿闍梨一切如法教授不得違逆,應學問誦經懃求方便,於佛法中得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汝始發心出家功不唐捐、果報不絕。餘所未知,當問和上阿闍梨。』令受戒人在前、餘尼在後而去。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年十八童女,與二歲學戒,與六法,滿二十,眾僧不聽便與授具足戒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僧者如上。

若比丘尼,年滿二十,二歲學戒,與六法,眾僧不聽,與授具足戒,三羯磨竟,和上尼,波逸提。白二羯磨,三突吉羅。白一羯磨,二突吉羅。白已,一突吉羅。白未竟,突吉羅。未白前集眾眾滿,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年滿二十,二歲學戒,眾僧聽受具足戒,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四)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世尊制戒聽比丘尼授人具足戒,而度他少年婦女與授具足戒。授具足戒已,不知男子有染污心、無染污心,與染污心男子共立、共語、共相調戲。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尼:「汝云何世尊制戒聽比丘尼度人授具足戒,乃度他少年曾嫁婦女授具足戒,受具足戒已不知男子有染污心、無染污心,與染污心男子共立、共語、共相調戲?」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度他少年曾嫁婦女與授具足戒,受具足戒已,不知男子有染污心、無染污心,與有染污心男子共立、共語、共相調戲?」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若欲度人授具足戒者,先白眾僧剃髮乃至與十戒如上法。自今已去聽度十歲曾嫁女人與二歲學戒,年滿十二與授具足戒。白四羯磨如上。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度曾嫁婦女年十歲,與二歲學戒,年滿十二,聽與授具足戒。若減十二與授具足戒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知減十二與授具足戒,三羯磨竟,和上尼,波逸提。白二羯磨竟,三突吉羅。白一羯磨竟,二突吉羅。白已,一突吉羅。白未竟,突吉羅。未白前集眾眾滿,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年十歲度與二歲學戒,滿十二與授具足戒,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五)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諸比丘尼聞世尊制戒得度十歲曾嫁女人,與二歲學戒,滿十二與授具足戒,便度他盲瞎、跛躄、聾及餘種種病者,毀辱眾僧。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諸比丘尼言:「世尊制戒度年十歲曾嫁婦女,與二歲學戒,滿十二與授具足戒。汝云何乃度他盲瞎、聾及餘種種病,毀辱眾僧?」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世尊制戒聽比丘尼度年十歲曾嫁婦女,與二歲學戒,滿十二與授具足戒。而汝等乃度他盲瞎、跛躄、聾及餘種種病,毀辱眾僧?」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與授具足戒白四羯磨。當作如是與。將受戒者至離聞處著見處,乃至我已教授竟聽使來亦如上。來已至尼僧中,戒師應作白,問難事乃至白四羯磨如上,乃至大僧中與授戒,一一法如上十八童女法同。自今已去當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度他小年曾嫁婦女,與二歲學戒,年滿十二,不白眾僧便與授具足戒,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度小年曾嫁婦女,與二歲學戒,年滿十二,不白眾僧便與授具足戒,三羯磨竟,尼和上,波逸提。白二羯磨,三突吉羅。白一羯磨,二突吉羅。白已一,突吉羅。白未竟,突吉羅。未白前集眾眾滿,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度年滿十二曾嫁婦女,白眾僧受具足戒,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六)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度他婬女與授具足戒,先與此女人親厚者,見已自相謂言:「此婬女先與我等作如是如是事。」時所度比丘尼及餘比丘尼聞之皆慚恥。爾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尼言:「云何汝等乃度他婬女,與授具足戒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汝等云何度他婬女與授具足戒耶?」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與如是人授具足戒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諸比丘尼,不知如是人、非如是人,後乃知是,或有作波逸提懺者、或疑者。「不知者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尼,知如是人與授具足戒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如是人者,婬女也,彼或有夫主、或有夫主兄弟,乃至有故私通者。

若比丘尼,與如是人授具足戒者,應將至五六由旬。若不去,當深藏安處之。彼比丘尼,度如是人授具足戒已,不將去五六由旬、若不深藏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先不知如是人便與授具足戒,若將至五六由旬、若教人將至五六由旬,若深藏,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七)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安隱比丘尼多度弟子而不教誡,以不被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小食大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諸比丘尼見已語言:「妹!汝等云何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小食大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諸比丘尼報言:「我是安隱比丘尼弟子,彼弟子眾多,而不教授我等,以不被教授故耳。」爾時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安隱比丘尼言:「汝云何多度弟子而不教授?以不教授故,眾事不如法也。」呵責已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安隱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多度弟子不教授,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小食大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多度弟子,不教二歲學戒,不以二法攝取,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二法者,一者法、二者衣食。法攝取者,教增戒、增心、增慧、學問、誦經。衣食攝者,與衣食、床、臥具、醫藥,隨力能辦供給所須。

若比丘尼,多度弟子與授具足戒,不教二歲學戒、二法攝取,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度與二歲學戒,以二事攝取:一者法,二者衣食;若受具足戒已離和上去;若破戒、破見、破威儀;若被舉、若滅擯、若應滅擯;以此事命難、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八)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多度弟子,後皆離和上去,不被教授、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小食大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諸比丘尼見已問言:「諸姊!汝等何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小食大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諸比丘尼報言:「我等受具足已離和上去,不被教授故耳。」爾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尼言:「汝等云何受具足已離和上去,不被教授、不按威儀、著衣服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小食大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諸比丘尼呵責已,往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受具足戒已離和上去,不被教授、不按威儀、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小食大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不二歲隨和上尼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不二歲隨和上尼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受具足戒已二歲隨尼和上;若和上聽去得去;若和上破戒、破見、破威儀,若被舉、若滅擯、若應滅擯;若由是事命難、梵行難,於二歲中離去,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九)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世尊制戒,聽度人授具足戒,而諸比丘尼癡者,度人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小食大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諸比丘尼言:「汝等云何世尊制戒聽度人,而汝等愚癡,輒便度人而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儀,乃至在小食大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世尊制戒雖聽度人,汝等愚癡,輒便度人而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儀,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小食大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僧與授具足戒者,白二羯磨。彼欲度人者,當往眾僧中求,當作如是求。至比丘尼眾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諸比丘尼足、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姊僧聽!我某甲比丘尼,求眾僧乞度人授具足戒。』如是第二、第三說。比丘尼僧當觀察此人,堪能教授與二歲學戒、二事攝取不?一者法,二者衣食。如是,聽。若不堪教授,不能與二歲學戒及二法攝取法及衣食者,當語言:『妹止!勿度人。』若有智慧、堪能教授,與二歲學戒,以二法攝取者,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姊僧聽!此某甲比丘尼,今從眾僧乞授人具足戒。若僧時到僧忍聽,與某甲授人具足戒。白如是。』『大姊僧聽!此某甲比丘尼,今從眾僧乞授人具足戒。僧今與某甲比丘尼授人具足戒。誰諸大姊忍僧與某甲授人具足戒者默然,誰不忍者說。』『眾僧已忍聽與某甲比丘尼授人具足戒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僧不聽而授人具足戒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僧者如上。

聽者,眾僧白二羯磨聽。

彼比丘尼,若僧不聽,授人具足戒者,波逸提。眾僧不聽,便與依止,若畜沙彌尼、式叉摩那者,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眾僧聽授人具足戒,受比丘尼依止及畜沙彌尼、式叉摩那,是謂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聞世尊制戒聽比丘尼,從眾僧乞授人具足戒。彼新學少年從眾僧乞授人具足戒已,不能教授。以不被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小食大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尼:「汝等聞世尊制戒聽度人,云何新學少年乞授人具足戒已不能教授,彼以不被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乃至小食大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諸比丘尼嫌責已,往語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此諸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新學少年乞授人具足戒,而不能教授。彼以不被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乃至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此諸比丘尼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年未滿十二歲,授人具足戒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若比丘尼年減十二,授人具足戒者,波逸提。若減十二,與人依止、畜式叉摩那、沙彌尼,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年滿十二授人具足戒,若與依止,畜式叉摩那、沙彌尼,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一)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聞世尊制戒聽年十二歲得授人具足戒,皆自稱言:「年滿十二歲。」愚癡輒授人具足戒,不知教授。以不被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小食大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此諸比丘尼:「汝等聞世尊制戒年十二歲得授人具足戒,而汝云何自稱年滿十二,求授人具足戒,癡不知教授。彼以不被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乃至如婆羅門聚會法?」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此諸比丘尼:「汝等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汝等云何自稱言滿十二歲,求授人具足戒,癡不知教授。彼以不被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乃至如婆羅門聚會法?」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諸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年滿十二歲,眾僧不聽,便授人具足戒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年滿十二歲,眾僧不聽,授人具足戒者,波逸提。眾僧不聽,授依止及畜式叉摩那、沙彌尼,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年滿十二、眾僧聽授人具足戒,及與人依止,畜式叉摩那、沙彌尼,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二)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愚癡不堪教授,從眾僧求授人具足戒。諸比丘尼諫言:「妹止!勿從眾僧求授人具足戒。」彼以從眾僧求授人具足戒不得故,便言:「諸比丘尼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所愛者便聽,不愛者便不聽。」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尼:「汝等云何愚癡從僧乞授人具足戒,諸比丘尼諫言:『汝妹止!勿求眾僧授人具足戒。』云何便言:『諸比丘尼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愛者便聽,不愛者便不聽。』」即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愚癡從僧乞授人具足戒,諸比丘尼諫言:『汝妹止!勿求眾僧乞授人具足戒。』便言:『諸比丘尼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所愛者便聽,不愛者不聽。』」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僧不聽授人具足戒,便言:『眾僧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欲聽者便聽,不欲聽者便不聽。』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僧者如上。

不聽者,眾僧語言:「妹止!不須授人具足戒。」彼以不得授人具足戒故,便言:「諸比丘尼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所愛者便聽,不愛者便不聽。」若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其事實爾,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愛者便聽、不愛者不聽。彼人便作是語:「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愛者便聽、不愛者不聽。」若戲笑語、疾疾語、屏處語、若夢中語、欲說此乃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三)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聞世尊制戒聽度人授具足戒,而父母夫主不聽,輒便度與授具足戒。與授具足戒已,父母夫主皆來將去。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言:「汝等云何世尊制戒聽度人,父母夫主不聽而度,使父母夫主還將去耶?」時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世尊制戒聽度人,父母夫主不聽而輒度,後為父母夫主還將去?」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諸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父母夫主不聽與授具足戒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若父母夫主不聽與授具足戒,三羯磨竟,尼和上,波逸提。白二羯磨,三突吉羅。白一羯磨,二突吉羅。白已,一突吉羅。白未竟,突吉羅。未白前方便白僧與剃髮集眾眾滿,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父母夫主聽,若無父母夫主,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四)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諸比丘尼,聞世尊制戒得度人。時諸比丘尼,便度與童男男子相敬愛、愁憂喜瞋恚女人受具足戒。受具足戒已,彼以念男子故,愁憂瞋恚與比丘尼共鬪諍。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尼言:「世尊制戒聽度人,云何乃度與童男男子相敬愛、愁憂喜㥲恚者與授具足戒。受具足戒已,念彼男子故,愁憂㥲恚與比丘尼共鬪諍?」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度他與童男男子相敬愛、女人愁憂喜瞋恚者與授具足戒。受具足戒已,念彼男子故愁憂㥲恚,與比丘尼共鬪諍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諸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度他與童男男子相敬愛、愁憂㥲恚女人受具足戒,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爾時諸比丘尼,不知與童男男子相敬愛、不相敬愛,愁憂㥲恚者、不愁憂㥲恚者,後乃知與童男男子相敬愛,或有作波逸提懺者,或有疑者。「不知者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尼,知女人與童男男子相敬愛、愁憂㥲恚女人,度令出家受具足戒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童男男子相敬愛與私通、愁憂㥲恚者與受具足戒已,念彼男子故,與比丘尼共鬪諍。彼比丘尼,知女人與童男男子相敬愛愁憂㥲恚,與授具足戒,三羯磨竟,和上尼,波逸提。白二羯磨,三突吉羅。白一羯磨,二突吉羅。白已,一突吉羅。白未竟,突吉羅。未白前剃髮與授戒集眾眾滿,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先不知,若信可信人語、若信父母語、若受具足戒已病生,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五)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偷蘭難陀比丘尼語式叉摩那言:「汝學是捨是,我當授汝具足戒。」彼報言:「爾。」彼式叉摩那聰明智慧堪能勸化。時偷蘭難陀作是意:「欲令式叉摩那久作勸化供養故不與,作方便料理時與受具足戒。」時式叉摩那嫌責偷蘭難陀:「偷蘭難陀語我言:『汝捨是學是,我當授汝具足戒。』而至今不為我作方便時授具足戒耶?」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偷蘭難陀言:「汝云何語式叉摩那言:『汝捨是學是,我當授汝具足戒。』而不與授具足戒耶?」即往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偷蘭難陀「汝云何語式叉摩那言:『汝捨是學是,我當授汝具足戒。』云何不與授具足戒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語式叉摩那言:『汝妹!捨是學是,我當與汝授具足戒。』若不方便與授具足戒,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語式叉摩那言:「汝妹!捨是學是,我當與汝授具足戒。」後不方便與授具足戒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許與授具足戒便與授具足戒,若彼病、若更無共活者、若無五衣、若無十眾,若缺戒、若破戒、若破見、破威儀,若被舉、若滅擯、若應滅擯,由是命難、梵行難,不與作方便授具足戒,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六)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式叉摩那,持衣往僧伽藍中,至諸比丘尼所語言:「與我受具足戒,我當持此衣與。」時偷蘭難陀比丘尼語言:「妹與我衣,我當授汝具足戒。」即持衣與之。偷蘭難陀受他衣已,亦不方便與授具足戒。時式叉摩那嫌責言:「云何語我言:『大妹!與我衣來,我當授汝具足戒。』而受我衣已,不與我授具足戒耶?」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偷羅難陀言:「云何要語式叉摩那言:『妹!與我衣來,當與汝授具足戒。』而受他衣已,竟不與授具足戒耶?」呵責已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偷蘭難陀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語式叉摩那言:『妹!與我衣來,當與汝授具足戒。』而受衣已,竟不與他授具足戒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語式叉摩那言:『持衣來!我當與汝授具足戒。』而不方便與授具足戒,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衣者,有十種如上。

彼比丘尼語式叉摩那言:「妹!持衣來,我當與汝授具足戒。」受衣已,不作方便與授具足戒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許與授具足戒便與授具足戒,若病、若無共活者、若無五衣、若無十眾,若彼缺戒、若破戒、破見、破威儀、若被舉、若滅擯、若應滅擯,若命難、梵行難,而不方便與授具足戒,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七)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安隱比丘尼多度弟子,與授具足戒,不能一一教授。彼以不被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小食大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諸比丘尼見已問言:「汝等何以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受不淨鉢食、在小食大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彼即報言:「我是安隱比丘尼弟子,師不教授我故耳。」爾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安隱比丘尼言:「汝云何多度弟子,不能一一教授。彼以不被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受他不淨鉢食、在小食大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諸比丘尼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安隱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多度弟子,不能一一教授。彼以不被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他不淨鉢食、在小食大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不滿一歲授人具足戒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若比丘尼,滿十二月得授人具足戒,滿十二月得與人依止,滿十二月得授式叉摩那二歲學戒,滿十二月得度沙彌尼。彼比丘尼,不滿一歲授人具足戒者,波逸提。不滿一歲,與人依止,度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滿十二月授人具足戒,滿十二月與人依止,授式叉摩那二歲學戒,度沙彌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八)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聞世尊制戒聽授人具足戒,彼便在尼眾中與授具足戒,經宿已方往比丘僧中。而所與授具足戒者,中間或得盲瞎、癡聾、跛躄及餘種種諸病,毀辱眾僧。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諸比丘尼言:「世尊制戒聽度人,汝等云何乃度盲瞎、癡聾、跛躄及餘種種病,毀辱眾僧耶?」呵責已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乃度諸盲瞎、癡聾、跛躄及餘種種病,毀辱眾僧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與人授具足戒已,經宿方往比丘僧中與授具足戒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比丘尼,應即日授具足戒,即日詣比丘僧中授具足戒。

彼比丘尼,與授具足戒,經宿已方詣比丘僧中授具足戒,波逸提。是謂為犯。

不犯者,即日與授具足戒;即日往比丘僧中授具足戒;若欲往授具足戒,彼病、若水陸道斷、若有惡獸難、若賊難、若水大涱、若為強力者所執,若被繫閉,若命難、梵行難,不得即日往詣比丘眾中,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三十九)

四分律卷第二十八

四分律卷第二十九(二分之八明尼戒法)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一百七十八單提法之六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教授日不往受教授。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諸比丘尼言:「汝等教授日,云何不往受教授?」即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教授日不來入眾中受教授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教授日不往受教授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有佛事、法事、僧事,或瞻病事。佛言:「聽囑授。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尼,不病,不往受教授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不往受教授,除餘事,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教授時往受教授,佛法僧事及瞻視病人囑授,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聞世尊制戒,聽諸比丘尼僧半月從比丘僧求教授,而彼比丘尼不往求教授。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尼言:「汝等聞世尊制戒,聽比丘尼僧半月從比丘僧求教授,而汝等云何不往求教授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等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不往比丘僧中求教授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半月應往比丘僧中求教授,若不求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世尊有如是教,比丘尼半月應往比丘僧中求教授,而彼一切盡往求,以是故眾便鬧亂。佛言:「不應一切往,聽差一比丘尼,為比丘尼僧故,半月往比丘僧中求教授,白二羯磨。應如是差。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姊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差某甲比丘尼,為比丘尼僧故,半月往比丘僧中求教授。白如是。』『大姊僧聽!今僧差某甲比丘尼為比丘尼僧故,半月往比丘僧中求教授。誰諸大姊忍僧差某甲比丘尼,為比丘尼僧故,半月往比丘僧中求教授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差某甲比丘尼,為比丘尼僧故,半月往比丘僧中求教授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彼獨行無護,聽為護故應差二、三比丘尼共行。彼當往大僧中禮僧足已,曲身低頭合掌作如是說:『比丘尼僧和合,禮比丘僧足求教授。』如是第二、第三說。」時彼比丘尼,待僧說戒竟,經久住立疲極。佛言:「不應爾,聽囑一大比丘便去。」世尊既聽囑授,彼便囑授客比丘。佛言:「不應爾。」彼便囑授遠行者。佛言:「不應爾。」彼囑授病者。佛言:「不應爾。」彼囑授無智慧者。佛言:「不應爾。」彼既囑授已,明日不往問。佛言:「應往問可不?比丘應期往,比丘尼應期來迎。比丘期往而不往者,突吉羅。比丘尼期迎而不迎者,突吉羅。」

若比丘尼聞教授人來,當半由旬迎,在寺內供給所須洗浴具、若羹粥、飯食、果蓏以此供養,若不者突吉羅。若比丘僧盡病,應遣信往禮拜問訊,若別眾、若眾不和合、若眾不滿,當遣信往禮拜問訊。若比丘尼僧盡病,亦當遣信往禮拜問訊。若別眾、若尼眾不和合、若眾不滿,亦當遣信往禮拜問訖,若不往者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半月往大僧中求教授;今日囑、明日問;比丘期而往,比丘尼期而來迎;彼聞教授人來半由旬迎,在寺內供給洗浴具、飯食、羹粥、果蓏,以此供養;若大僧有病,應遣信往禮拜問訊,若別眾、眾不和合、若眾不滿,遣信往禮拜問訊;若比丘尼僧病,若別眾、若眾不和合、若眾不滿,亦應遣信禮拜問訊;若水陸道斷、賊寇惡獸難、若河水瀑漲、若為強力所執、若被繫閉、命難、梵行難,如是眾難不遣信問訊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一)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聞世尊制戒,聽比丘尼夏安居竟,應往比丘僧中說三事自恣見聞疑。然此諸比丘尼,不往至大僧中說三事自恣見聞疑。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諸比丘尼言:「云何世尊制戒,聽比丘尼夏安居竟,往大僧中說三事自恣見聞疑,而汝等不往說自恣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比丘尼夏安居竟,應往大僧中說三事自恣見聞疑。云何不往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僧夏安居竟,應往比丘僧中說三事自恣見聞疑,若不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時世尊既聽比丘尼夏安居竟,應往比丘僧中說三事自恣見聞疑。時諸比丘尼,盡往大僧中說自恣鬧亂。佛言:「不應盡往,自今已去聽差一比丘尼,為比丘尼僧故,往比丘僧中說三事自恣見聞疑。作白二羯磨,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當作如是白:『大姊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差某甲比丘尼,為比丘尼僧故,往大僧中說三事自恣見聞疑。白如是。』『大姊僧聽!今僧差某甲比丘尼,為比丘尼僧故,往大僧中說三事自恣見聞疑。誰諸大姊忍僧差某甲比丘尼,為比丘尼僧故,往大僧中說三事自恣見聞疑者默然,誰不忍者說。』『眾僧已忍差某甲比丘尼,為比丘尼僧故,往大僧中說三事自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彼獨行無護,為護故,應差二三比丘尼為伴,往至大僧中禮僧足已,曲身低頭合掌作如是說:『比丘尼僧夏安居竟,比丘僧夏安居竟,比丘尼僧說三事自恣見聞疑。大德慈愍語我,我若見罪,當如法懺悔。』如是第二、第三說。」彼即比丘僧自恣日便自恣而皆疲極。佛言:「不應爾。」比丘僧十四日自恣,比丘尼僧十五日自恣。若大僧病、若別眾、眾不和合、若眾不滿,比丘尼應遣信禮拜問訊,不者突吉羅。若比丘尼眾病、若別眾、若眾不和合、若眾不滿,比丘尼亦當遣信禮拜問訊,不者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比丘尼僧夏安居竟,比丘僧夏安居竟,比丘尼說三事自恣見聞疑;若比丘十四日自恣,比丘尼十五日自恣,比丘僧病、若別眾、若眾不和合、若眾不滿,比丘尼應遣信往禮拜問訊;比丘尼眾病,乃至眾不滿,亦應遣信禮拜問訊;若水陸道斷、若賊寇惡獸難、河水瀑漲、若命難、梵行難、為強力者所執,若不往問訊,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二)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在無比丘處夏安居,教授日無受教授處,有所疑無可諮問。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諸比丘尼言:「云何乃在無有比丘處夏安居,教授日無受教授處。若有所疑事而無可諮問處?」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乃於無比丘處夏安居,乃至有所疑事而無可諮問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在無比丘處夏安居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說。

彼比丘尼,無比丘處夏安居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有比丘處夏安居;若依比丘僧夏安居;其間命過者、若遠行去、若休道、或為賊所將去、或為惡獸所害、或為水所漂,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三)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舍衛城中有一多知識比丘尼命過。復有比丘尼,於比丘所住寺中為起塔,諸比丘尼數來詣寺住立言語戲笑、或唄或悲哭者、或自莊嚴身者,遂亂諸坐禪比丘。時有長老迦毘羅常樂坐禪。比丘尼去後,即日往壞其塔除棄著僧伽藍外。時彼比丘尼,聞迦毘羅壞其塔除棄,皆執刀杖瓦石來欲打擲,時迦毘羅即以神足飛在虛空。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諸比丘尼:「汝云何乃欲持刀杖瓦石打迦毘羅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是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乃持刀杖瓦石欲打比丘?」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入比丘僧伽藍中,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諸比丘尼疑,不敢入無比丘僧伽藍中。佛言:「聽入。自今已去應如是結戒:若比丘尼,入有比丘僧伽藍中,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亦不知有比丘無比丘,後方知有比丘,或有作波逸提懺者、或疑者。「不知者無犯。」佛言:「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尼,知有比丘寺入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彼欲求教授,不知何從求?有疑欲問,不知從誰問?不敢入寺。佛言:「自今已去聽白然後入寺。」彼欲禮佛塔、聲聞塔,佛言:「欲禮佛塔、聲聞塔,聽輒入,餘者須白已入。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尼,知有比丘僧伽藍,不白而入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若比丘尼,知有比丘僧伽藍,不白而入門,波逸提。一脚在門內、一脚在門外方便欲入,若期入而不入者,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先不知,若無比丘而入;若禮拜佛塔、聲聞塔,餘者白已入;若來受教授、若欲問法來入、若被請、若道由中過、或在中止宿、或為強力者所將去、或被繫閉將去、或命難、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四)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長老迦毘羅比丘夜過已,晨朝著衣持鉢入舍衛城乞食。時諸比丘尼見迦毘羅即罵詈言:「此弊惡下賤工師種,壞我等塔除棄僧伽藍外。」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言:「云何汝等乃罵長老迦毘羅?」呵責已往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罵迦毘羅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罵比丘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罵者,下賤處生、種姓下賤、技術下賤、作業下賤、若說犯罪、若說汝有如是如是結使、或觸他所諱。彼比丘尼,種類罵比丘,乃至說他所諱。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戲笑語、若疾疾語、若獨語、若夢中語、欲說此乃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五)

爾時婆伽婆在拘睒彌。時迦羅比丘尼,好喜鬪諍不善憶持鬪諍事,後瞋恚嫌責尼眾。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迦羅比丘尼言:「汝云何喜鬪諍斷已,懷恨經宿嫌罵尼眾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迦羅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喜鬪諍斷已,懷恨經宿方便罵詈尼眾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喜鬪諍不善憶持諍,事後瞋恚不喜罵比丘尼眾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諍有四種如上。

眾者,若四人若過四人。

彼比丘尼,喜鬪諍經宿後罵比丘尼眾,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戲笑語、若疾疾語、若獨語、若夢中語、欲說此乃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六)

爾時婆伽婆在釋翅搜迦毘羅國尼拘律園中。時跋陀羅迦毘羅比丘尼,身生癰使男子破之。此比丘尼身細軟如天身無異,時男子手觸身覺細滑生染著,便前捉欲犯,即便高聲言:「勿爾!勿爾!」時左右比丘尼聞其聲皆來問言:「向何故大喚耶?」即具說因緣。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跋陀羅迦毘羅言:「云何比丘尼乃使男子破癰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跋陀羅迦毘羅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使男子破身癰瘡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身生癰及種種瘡,不白眾及餘人,輒使男子破若裹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僧者亦如上。

彼比丘尼,若身生癰及種種瘡,不白眾使男子破,一下刀,一波逸提。若裹時,一匝纏,一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白眾僧使男子破癰若瘡、若裹,若為強力者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七)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一居士欲辦具飲食請比丘尼僧,即於其夜辦種種多美飲食,夜過已清旦往白時到。時舍衛城中俗節會日,諸居士各各持飯、乾飯、[麩-夫+少]、魚及肉,來就僧伽藍中,與諸比丘尼。諸比丘尼受此施食食已,然後方詣居士家食。時居士手自斟酌羹飯與諸比丘尼。諸比丘尼言:「止!止!居士,不須多著。」居士報言:「我所以辦具此種種多美飲食人別一器肉者,正為阿姨故耳!勿謂我無有信心而不食。阿姨但食,我實有信心。」比丘尼報言:「我等不以此事,朝是節會日,諸居士各各持飯、[麩-夫+少]、乾飯、魚、肉種種羹飯,來詣僧伽藍中,與諸比丘尼。我等先已食,以是故少受耳。」時諸居士皆共譏嫌言:「此比丘尼不知厭足,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云何先受我請已,復受他種種飯食食已,後方受我食?」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尼言:「汝等云何先受居士請,復受餘食?」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先受居士請,後復受餘食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先受請,若足食已,後食飯、[麩-夫+少]、乾飯、魚及肉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先受請,若足食已,後食他飯、[麩-夫+少]、乾飯、魚及肉食,一咽一波逸提。

比丘,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受非正食請,若不滿足食請,若先不被請,若即於食上更得食,若於其家受前食、後食,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八)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提舍比丘尼,是安隱比丘尼弟子,彼有知舊檀越家。安隱比丘尼語提舍比丘尼言:「可共往至檀越家。」報言:「欲往可爾。」二人俱往。安隱比丘尼衣服齊整不失威儀,檀越見已生歡喜心,以此歡喜心便與供養。時安隱比丘尼食後還至僧伽藍中,語提舍比丘尼言:「此檀越篤信歡喜好施供養。」時提舍比丘尼有嫉妬心,便作是語:「檀越篤信好施供養於汝。」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提舍比丘尼言:「云何生嫉妬心,乃作是言:『是檀越篤信好施供養於汝。』」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提舍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乃生嫉妬心言:『檀越篤信好施供養於汝。』」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於家生嫉妬心,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於家生嫉妬心言:「是檀越篤信好施供養於汝。」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其事實爾,若彼檀越篤信好施供養於彼,便作是言:「是汝檀越篤信於汝。」若戲笑語、若疾疾語、若獨語、若夢中語、欲說此乃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四十九)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以香塗摩身,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此比丘尼等,不知慚愧犯不淨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乃以香塗身,如似婬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汝等云何乃以眾香塗身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以香塗身?」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以香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以香塗摩身,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為強力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以胡麻滓塗摩身,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此比丘尼,無有慚愧犯梵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云何持胡麻滓塗身,如似賊女、婬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云何以胡麻滓塗身?」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乃以胡麻滓塗身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以胡麻滓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以胡麻滓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為強力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一)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使諸比丘尼揩摩身,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此比丘尼,不知慚愧犯梵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乃使諸比丘尼揩摩其身,如似賊女婬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云何乃使諸比丘尼揩摩其身?」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乃使諸比丘尼揩摩其身?」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是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使比丘尼塗摩身,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使比丘尼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為強力者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二)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使式叉摩那塗摩身。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此比丘尼等,不知慚愧犯梵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使式叉摩那塗摩其身,如似婬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言:「汝等云何使式叉摩那揩摩其身?」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使式叉摩那揩摩其身?」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使式叉摩那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使式叉摩那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為強力者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三)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使沙彌尼塗摩身,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此六群比丘尼,不知慚愧犯梵行,使沙彌尼塗摩身,如似婬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等云何乃使沙彌尼塗摩其身?」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使沙彌尼塗摩身?」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使沙彌尼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使沙彌尼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為強力者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四)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使白衣婦女塗摩身。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此比丘尼,不知慚愧犯梵行,乃使白衣婦女塗摩其身,如似婬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等云何使白衣婦女塗摩其身?」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使白衣婦女塗摩身?」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使白衣婦女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使白衣婦女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為強力者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五)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偷羅難陀比丘尼作如是念:「著䘢髁衣令身麁大。」居士見皆共譏嫌:「此比丘尼等,不知慚愧犯梵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云何著䘢髁衣令身麁大,如似婬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偷羅難陀言:「汝云何作如是念:『著䘢髁衣令身麁大。』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偷羅難陀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作如是心:『著䘢髁衣令身麁大。』」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著䘢髁衣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䘢髁衣者,若用毳、若劫貝、若俱遮羅、若乳葉草、若芻摩、若野蠶綿一切物,比丘尼作如是意:「著䘢髁衣令身麁大。」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有如是病,內著病衣;外著涅槃僧,次著袈裟;或為強力者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六)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畜婦女莊嚴身具手脚釧及猥處莊嚴具。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此比丘尼,無有慚愧犯梵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乃畜婦女莊嚴身具手脚釧及猥處莊嚴具,如似婬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等云何乃畜婦女莊嚴身具手脚釧及猥處莊嚴具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畜婦女莊嚴身具手脚釧及猥處莊嚴具?」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畜婦女莊嚴具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有命難、梵行難,有疑不敢著莊嚴身具走。佛言:「自今已去若命難、梵行難,聽著莊嚴身具走。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尼,畜婦女莊嚴身具,除時因緣,波逸提。」

若比丘尼,畜婦女莊嚴身具,手脚釧猥處莊嚴具,乃至樹皮作鬘,一切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有如是病,若命難、梵行難,著莊嚴具逃走,或為強力者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七)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著革屣手擎蓋而行,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此比丘尼,不知慚愧犯梵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著革屣擎蓋而行,如似婬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云何乃著革屣手擎蓋而行?」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著革屣手擎蓋而行?」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著革屣持蓋在道行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至小食大食處,若夜集若說戒時,行遇雨漬壞新染色衣。佛言:「自今已去聽護身、護衣、護臥具故,在僧伽藍內作樹皮蓋、葉蓋、竹蓋。」時有比丘尼天雨時塗跣行泥,污脚污衣污坐具。佛言:「自今已去聽為護身、護衣、護坐具故,在僧伽藍中作屧著。」諸比丘尼雖作屧,猶污衣污身污坐具。佛言:「自今已去聽下著樹皮、若皮墮,以縷綖綴、若斷,聽用筋若毛,或用皮帶繫之。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尼著革屣持蓋行,除時因緣,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著革屣持蓋行,除時因緣波逸提。彼比丘尼,著革屣持蓋行,隨所行村界,一一波逸提。無村阿蘭若處,隨行十里,一波逸提。行減一村界,突吉羅。減十里,突吉羅。行一界內,突吉羅。方便欲去而不去,若共期去而不去,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若護身護衣護臥具,於僧伽藍中作樹皮蓋、葉蓋、竹蓋;護身、護衣、護臥具故,於僧伽藍內作屧著,不犯。或為強力者所執,或為繫閉,或命難、梵行難,著革屣持蓋行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八)

四分律卷第二十九

四分律卷第三十(二分之九明尼戒法)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一百七十八單提法之七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乘乘在道行。諸居士見皆譏嫌言:「此比丘尼,不知慚愧犯梵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乘乘而行,如婬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言:「汝云何乘乘在道行?」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乘乘行?」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乘乘在道行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有老者,或羸病氣力微弱,不能從此住處至彼住處。佛言:「自今已去聽乘步挽乘一切女乘。」時諸比丘尼,有難事或命難、梵行難,疑不敢乘乘走。佛言:「自今已去有如是諸難事聽乘乘去。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尼,無病乘乘行,除時因緣,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乘者有四種:象乘、馬乘、車乘、步乘。

彼比丘尼,無病乘乘行,隨所行村界,一一波逸提。若無村阿蘭若處,行十里一波逸提。減一村界、若減十里,突吉羅。若行一家界內,突吉羅。方便欲去而不去,共期去而不去,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乘種種安乘;若命難、梵行難乘乘走;或為強力所執將去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五十九)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不著僧祇支入村,露胸腋乳腰帶。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此比丘尼,不知慚愧犯梵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不著僧祇支入村,如賊女婬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云何不著僧祇支入村,露胸腋乳腰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不著僧祇支入村,露胸腋乳腰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不著僧祇支入村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村者如上。

彼比丘尼,不著僧祇支入村門,波逸提。一脚在門外、一脚在門內,若方便欲入而不入,若期入而不入者,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腋下有瘡,或無祇支,或方便欲作,或浣染未乾,若作失,或舉處深固,或為強力者所執,或命難、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偷羅難陀比丘尼,向暮至居士家就座而坐,隨坐時頃,不語主人開門而去。時有賊先常有心欲偷其家,遇見門開,即入偷其財物去。時居士問言:「向暮誰開門出去?」答言:「是偷羅難陀比丘尼。」時居士即譏嫌言:「此比丘尼,不知慚愧、不與取,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乃與賊同謀偷我財物,如賊女婬女無異。」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偷羅難陀言:「汝云何向暮至居士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偷羅難陀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向暮至居士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向暮至白衣家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欲營佛法僧事,若有瞻病事,或為檀越喚,皆有疑而不敢去。佛言:「自今已去若有請喚者聽往。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尼,向暮至白衣家,先不被喚,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向暮至白衣家,先不被請喚入門,波逸提。一脚在門外、一脚在門內,若方便欲去而不去,若共期去而不去者,一切突吉羅。彼比丘尼,若至白衣家隨住時頃,不語主人而去,出門者波逸提。方便欲去而不去,若共期去而不去,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為佛法僧事,若瞻視病事,若被請喚去,或為強力者所執,若被繫縛將去,或命難、梵行難,先不喚而去至彼家,隨所住時頃語主人而去,若彼舍為火所燒崩壞,或有毒蛇或有賊或有惡獸,或為強力者所執,若繫縛將去,或命難、梵行難,不語主人而出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一)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眾中有一比丘尼,向暮輒開僧伽藍門出,無所語而去。時諸賊見已生念:「我當劫其財物。」念已即便入門,劫奪財物盡。時諸比丘尼自相問言:「是誰向暮開門無所語而去?」即聞六群比丘尼中一人開門而出。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云何向暮無所語開門而出?」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向暮無所語開門而出?」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向暮開僧伽藍門出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以佛法僧事,或有看視病事,皆疑不敢出。佛言:「自今已去聽囑授出。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尼,向暮開僧伽藍門,不囑授餘比丘尼而出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向暮開僧伽藍門不囑而出門者,波逸提。一脚在內、一脚在外,若方便欲去而不去,若共期去而不去,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佛法僧事,或看病事囑而去,若僧伽藍破壞,若為火所燒,若有毒蛇、若有賊、若有惡獸,若為強力者所執,若被繫縛將去,或命難、梵行難,不囑而出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二)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中有一人,日沒開僧伽藍門出不囑而去。時有賊囚突獄而出,遙見僧伽藍門開便來入。時諸守獄人追後而來,問諸比丘尼:「頗見如是如是賊不?」不見者言:「不見。」其守獄者,即便處處推覓得賊。時諸居士皆共譏嫌:「此比丘尼等,不知慚愧作妄語,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見賊而言不見。」時諸比丘尼自相問言:「誰日沒開門而出?」報言:「六群比丘尼中一人開門而出。」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云何日沒輒開門不囑而出?」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中一人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日沒輒開門出不囑而去?」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日沒開僧伽藍門而出,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營佛法僧事、若瞻視病事,疑不敢去。佛言:「自今已後聽囑授去。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尼,日沒開僧伽藍門不囑而出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日沒開僧伽藍門不囑出門,波逸提。一脚在內、一脚在外,方便欲去而不去,共期去而不去,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為佛法僧事,或瞻視病事,若囑而出,或彼僧伽藍破壞,或為火所燒,或為賊或有惡獸毒蛇在中,或為強力者所執,或為繫縛將去,或命難、梵行難,不囑而去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三)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比丘尼不夏安居。時諸比丘尼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諸比丘尼言:「云何不夏安居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不夏安居?」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不夏安居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有為佛法僧事、或看病事,不及安居疑。佛言:「自今已去聽有如是因緣後安居。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尼,不前安居不後安居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若比丘尼,不前安居者,突吉羅。不後安居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前安居;或為佛法僧事、或瞻視病人,受後安居,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四)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聞世尊制戒得度人授具足戒。便度常漏大小便、涕唾常出者與授具足戒,彼污身污衣污臥具。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諸比丘尼言:「汝等云何輒度常漏大小便、涕唾常出者,污身污衣床褥臥具?」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乃度常漏大小便、涕唾常出,污身衣床褥臥具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度常漏大小便涕唾常出者與授具足戒,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亦不知常漏大小便、不漏大小便、涕唾出不出。後乃知,或有作波逸提懺者,或有疑者。佛言:「不知者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尼,知女人常漏大小便、涕唾常出者授具足戒,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知常漏大小便、涕唾常出者度授具足戒,三羯磨竟,和上尼波逸提。白二羯磨,三突吉羅。白一羯磨,二突吉羅。白已,一突吉羅。白未竟,突吉羅。未白前剃髮與授戒集眾眾滿,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先不知、若信可信人語、信父母語與授具足戒,後有如是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五)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比丘尼度二形人,大小便時有比丘尼見,白諸比丘尼。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尼言:「汝等云何度他二形人?」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乃度二形人?」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度二形人授具足戒,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不知二形、不二形,後方知有二形,或有作波逸提懺者,或有疑者。「不知,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尼,知二形人與授具足戒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二形者,男形女形。

彼比丘尼,知二形人與授具足戒,三羯磨竟,和上尼波逸提。白二羯磨竟,三突吉羅。白一羯磨竟,二突吉羅。白已,一突吉羅。白未竟,突吉羅。未白前剃髮與授戒集眾眾滿,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先不知,若信彼人語、若信可信者語、若信父母語與授具足戒已,後變為二形,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六)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度二道合者與授具足戒,大小便時諸比丘尼見。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尼言:「汝云何度二道合者與授具足戒?」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乃度二道合者與授具足戒?」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度二道合者與授具足戒,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亦不知二道合不合,後乃知二道合,或有作波逸提懺者、有疑者。「不知者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尼,知二道合者與授具足戒,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二道合者,大小便道不別。

彼比丘尼,知二道合者度與授具足戒,白三羯磨竟,和上尼波逸提。白二羯磨,三突吉羅。白一羯磨,二突吉羅。白已,一突吉羅。白未竟,突吉羅。未白前若剃髮與授戒若集眾眾滿,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先不知,若信彼人語、若信可信者語、若信父母言、若與授具足戒後二道合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七)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諸比丘尼,聞世尊制戒聽度弟子,便度負債人及諸病者與授具足戒已,債主來牽捉,若病者常須人守視不得遠離。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尼言:「世尊制戒聽度人,汝云何度他負債人及病者,使債主牽捉、病者常須守視不得遠離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度他負債人及病者,債主牽捉、病者須人守視不得遠離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度負債人及病者與授具足戒,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不知有負債難、無負債難;若病難、不病難,後方知負債及病難者,中有作波逸提懺者,或有疑者。「不知者不犯。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尼,知有負債難者、病難者與授具足戒,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負債者,乃至一錢為十六分之一分也。

病者,乃至常患頭痛。

彼比丘尼,知負債難及病難者度與授具足戒,白三羯磨竟,和上尼波逸提。白二羯磨,三突吉羅。白一羯磨,二突吉羅。白已,一突吉羅。白未竟,突吉羅。未白前若剃髮與授戒集眾眾滿,一切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先不知,若信彼人語、若信可信者語、若信父母語、若與授具足戒已負債若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八)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學習呪術以自活命。呪術者,或支節呪、剎利呪、或起尸鬼呪、或學知死相知轉禽獸論、卜知眾鳥音聲。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言:「汝等云何乃學習如是諸呪術乃至知眾鳥音聲?」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學如是諸技術,乃至知眾鳥音聲?」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學世俗技術以自活命,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技術者,如上說。

彼比丘尼,習諸技術乃至知眾鳥音聲,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學呪腹中虫病,若治宿食不消、若學書學誦、若學世論為伏外道故、若學呪毒為自護不以為活命,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六十九)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以世俗技術教授諸白衣語言:「汝等莫向日月及神祀廟舍大小便,亦莫向日月神祀除去糞掃,及諸蕩器不淨水,莫向日月神祀舒脚。若欲起房舍耕田種作,當向日月及向神祀廟舍。」又言:「今日某甲星宿日好,宜種作作舍、宜使作人、宜與小兒剃髮、亦宜長髮、宜剃鬚、宜舉取財物、宜遠行。」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言:「汝云何乃以如是技術教授白衣語言:『汝等知不?莫向日月神祀廟舍大小便,乃至宜出遠行。』」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尼,乃以世俗技術教授長者家語言:『汝知不?莫向日月所迴旋處大小便,乃至宜出遠行。』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以世俗技術教授白衣,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技術者,如上所說。

若欲說者當語彼人言:「莫向如來塔及聲聞塔大小便,及除棄糞掃蕩器不淨水,亦莫向如來塔及聲聞塔舒脚,若欲起房舍及耕田種作者,當向如來塔及聲聞塔。」又不得言:「今日有如是星宿好,宜起舍宜種作、宜使作人、宜為小兒剃髮、長髮、剃鬚。」應語言:「宜入塔寺供養比丘僧受齋法,八日十四日十五日現變化日。」彼比丘尼,以如是世俗技術教授白衣乃至宜出遠行,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教言:「莫向如來塔及聲聞塔大小便及除糞掃不淨水,亦莫向如來塔及聲聞塔舒脚,若耕田種作若起房舍,向如來塔乃至受齋法。」若戲笑語、若疾疾語、若獨語、夢中語、欲說此乃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

爾時婆伽婆在周那絺羅國。六群比丘尼,被擯而不去。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汝云何被擯而不去?」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被擯而不去?」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被擯不去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若比丘尼被擯應去而不去,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被擯即去,若隨順不逆、下意悔過、求解擯羯磨,或得病、或無伴去、或水陸道斷、或賊難、或惡獸難、或大水瀑漲、或為強力者所執、若被繫閉、或命難、梵行難,被擯而不去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一)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安隱比丘尼大智慧問諸比丘義,彼諸比丘被問已不能答皆慚愧。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安隱比丘尼言:「汝云何有大智慧而問諸比丘義使不能答令慚愧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安隱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有大智慧而問諸比丘義令諸比丘不能答有慚愧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問比丘義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教授不知從誰求教授,有疑不知當何從問義。佛言:「自今已去若欲問義者,當先求聽已然後問。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尼欲問比丘義,先不求而問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問比丘義,先不求而問,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先求而後問,若先常聽問,若先是親厚,若親厚者語言:「汝但問,我當為汝求請。」若彼從此受,若二人俱從他受,若彼問此答,二人共誦,或戲笑語、或疾疾語、或屏處語、或夢中語、或欲說此乃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二)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先住後至、後至先住,欲惱亂彼故,在前經行、若立、若坐、若臥。爾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云何在先住後至比丘尼前,欲惱亂故,若經行、若立、若坐、若臥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先住後至比丘尼前,欲惱亂故,若經行、若立、若坐、若臥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先住後至、後至先住,欲惱亂彼故,在前經行、若立、若坐、若臥,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彼比丘尼,不知先住、不先住,後至、不後至,後乃知,或作波逸提懺者、有疑者。「不知者無犯。若比丘尼,知先住後至、後至先住,欲惱彼故,在前經行、若立、若坐、若臥,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知先住後至、後至先住,欲惱彼故,在前經行、若立、若坐、若臥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先不知若問,若先聽經行,若是上座,若更互經行,若次經行,若是親厚,若親厚者語言:「汝但經行,我當為汝語。」若病倒地,若強力者所執,或被繫縛,若命難、若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三)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舍衛城中有一多知識比丘尼命終,時諸比丘尼在比丘僧伽藍中立塔,彼處處取大僧洗足石破用壘塔。有客比丘來,不知是比丘尼塔,便向禮拜。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諸比丘尼言:「云何乃在大僧僧伽藍中立塔,令客比丘來不知而禮拜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乃於大僧僧伽藍中立塔,令客比丘不知而向禮拜?」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在比丘僧伽藍內起塔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時諸比丘尼,在故壞無比丘僧伽藍中起塔疑。佛言:「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尼,在有比丘僧伽藍內起塔,波逸提。」彼比丘尼,不知有比丘無比丘,後乃知,或作波逸提懺者或有疑者。佛言:「不知,無犯。自今已去應如是結戒:若比丘尼,知有比丘僧伽藍中起塔,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若比丘尼,知有比丘僧伽藍中起塔,隨所取洗足石,若團埿若草團多少,一一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先不知,若故壞僧伽藍,若先起塔後作僧伽藍,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四)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世尊制戒聽百歲比丘尼見新受戒比丘,當起迎逆禮拜、恭敬問訊、與敷坐具。然彼諸比丘尼,不起迎逆禮拜恭敬問訊。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尼言:「云何世尊制戒聽百歲比丘尼見新受戒比丘,應起迎逆、恭敬禮拜問訊、與敷坐具。云何不起迎逆耶?」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諸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百歲比丘尼見新受戒比丘,不起迎逆禮拜、恭敬問訊、與敷坐具?」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百歲比丘尼見新受戒比丘,應起迎逆恭敬禮拜問訊,若不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或有一坐食,不作餘食法食,或有病者,或有足食者,而不起疑。佛言:「自今已去聽語言:『大德懺悔,我有如是如是因緣不得起迎逆。』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尼,見新受戒比丘,應起迎逆恭敬、禮拜問訊、請與坐,不者除因緣,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見比丘不起,除因緣,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起迎逆,或一坐食,或不作餘食法食,或病或足食語言:「大德忍,我有如是如是因緣。」或病倒地、或為強力所執,或命難、梵行難者,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五)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著衣搖身趨行,為好故。時諸居士見皆譏嫌言:「此比丘尼等,不知慚愧犯梵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為好故搖身趨行,猶若婬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言:「汝等云何為好故搖身趨行,猶若婬女賊女無異?」時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為好故搖身趨行?」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為好故搖身趨行者,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為好故搖身趨行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為他所打避杖、或有暴象來、或遇賊、或遇惡獸、或有刺棘來以手遮、或渡河水、或渡溝渠汪水、若渡埿、或時欲齊整著衣、恐有高下參差象鼻多羅樹葉細攝皺、如是左右顧視搖身看,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六)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尼,自莊嚴身梳髮香塗摩身。諸居士見皆共嗤笑言:「我等婦莊嚴其身、梳髮、香塗摩身,此比丘尼亦復如是。」便生慢心不恭敬。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尼言:「汝等出家,云何如是莊嚴其身?」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尼莊嚴其身?」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作婦女莊嚴香塗摩身,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作婦女莊嚴香塗摩身乃至一點者,一切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時父母得病被繫閉為洗沐梳髮,若有篤信優婆夷遇病被繫閉與洗浴,或為強力者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七十七)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伽羅旃陀輸那比丘尼,是出家外道女姊。時彼比丘尼,使此外道妹香塗摩身。諸居士見皆共嗤笑言:「此比丘尼,無有慚愧犯梵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使外道妹香塗摩身,如婬女賊女無異。」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伽羅旃陀輸那比丘尼言:「汝云何乃使外道妹香塗摩身耶?」呵責已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伽羅旃陀輸那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乃使外道妹香塗摩身?」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使外道女香塗摩身,波逸提。」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使外道女香塗摩身者,波逸提。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或時有如是病,或為強力者所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一百七十八波逸提法竟)

爾時婆伽婆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尼乞酥而食。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此比丘尼,不知慚愧乞求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乞酥而食,如賊女婬女無異。」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云何乞酥而食耶?」呵責已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尼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尼乞酥而食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比丘尼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尼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尼乞酥而食,犯應懺可呵法,應向餘比丘尼說言:『大姊!我犯可呵法所不應為,今向大姊悔過。』是法名悔過法。」如是世尊與比丘尼結戒。

彼有疑,不敢為病者乞,自身病亦不敢乞,他為乞復不敢食。佛言:「自今已去聽自病乞、為病者乞、他為乞得食。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尼,不病乞酥食者,犯應懺悔可呵法,應向餘比丘尼說言:『大姊!我犯可呵法所不應為,我今向大姊懺悔。』是名悔過法。」

比丘尼義如上。

彼比丘尼,無病而乞酥食,一咽一波羅提提舍尼。

比丘,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為己病乞、為病者乞、或為他他為己、或不乞而自得,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一)

乞油,若蜜、若黑石蜜、若乳、若酪、若魚、若肉,如乞酥無異。

(上四戒,比丘、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下四戒,比丘,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下眾學戒與大僧戒無異,故不出耳)

四分律卷第三十

四分律卷第三十一(二分之十)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受戒揵度之一

我曾聞有作如是說:

古昔有王最初出世,名大人,眾所舉。時王有太子,名善王。善王有太子,名樓夷。樓夷王有子,名曰齊。齊王有子,名曰頂生。頂生王有子,名遮羅。遮羅王有子,名跋遮羅。跋遮羅王有子,名微。微王有子,名微驎陀羅。微驎陀羅王有子,名鞞醯梨肆。鞞醯梨肆王有子,名舍迦陀。舍迦陀王有子,名樓脂。樓脂王有子,名修樓脂。修樓脂王有子,名波羅那。波羅那王有子,名摩訶波羅那。舉訶波羅那王有子,名貴舍。貴舍王有子,名摩呵貴舍。摩呵貴舍王有子,名善現。善現王有子,名大善現。大善現王有子,名無憂。無憂王有子,名光明。光明王有子,名梨那。梨那王有子,名彌羅。彌羅王有子,名末羅。末羅王有子,名精進力。精進力王有子,名牢車。牢車王有子,名十車。十車王有子,名百車。百車王有子,名堅弓。堅弓王有子,名十弓。十弓王有子,名百弓。百弓王有子,名能師子。能師子王有子,名真闍。

從真闍王次第已來有十轉輪聖王種族:一名伽㝹支,二名多樓毘帝,三名阿濕卑,四名乾陀羅,五名伽陵迦,六名瞻鞞,七名拘羅婆,八名般闍羅,九名彌悉梨,十名懿師摩。伽㝹支次第相承五王,多樓毘帝次第五王,阿濕卑七王,乾陀羅八王,伽陵迦九王,瞻鞞十四王,拘羅婆三十一王,般闍羅三十二王,彌悉梨次第八萬四千王。

懿師摩王次第百王,從懿師摩王後,有王名大善生。大善生王有子,名懿師摩。懿師摩王有子,名憂羅陀。憂羅陀有子,名瞿羅。瞿羅有子,名尼浮羅。尼浮羅有子,名師子頰。師子頰有子,名悅頭檀。悅頭檀有子,名菩薩。菩薩有子,名羅睺羅。北方國界雪山側釋種子,生處豪族父母真正,眾相具足。適生已時,諸相師婆羅門皆共占相,記言:「大王!此兒有三十二大人之相,有此相者必趣二道,終無差錯。若不出家,當為剎利水澆頂轉輪聖王,能勝一切,主四天下,名為法王,為眾生故而作自在,七寶具足。所謂七寶者:一輪寶,二象寶,三馬寶,四珠寶,五玉女寶,六主藏臣寶,七典兵寶。有千子滿足雄猛勇健,能却眾敵,從海內諸地不加刀杖,自以己力正法治化,無所畏懼而行王事,所為自在不為怯弱。若當出家入非家者,當成無上正真等正覺、明行足、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彼於魔眾、梵眾、沙門、婆羅門眾、天及人眾,自身作證而自娛樂,與眾生說法,上善、中善、下善,有義味具足,開現梵行。」

時摩竭王洴沙,備慮邊國,遣人處處衛邏。時王聞邏人所說,北方國界雪山側有釋種子,生處豪族父母真正,有三十二大人之相,相師占相,如上所說。時邏人往至王所,白王言:「大王當知,北方國界雪山側,有釋種子,生處豪族父母真正,有三十二大人相,如上所說。王今宜設方便除去彼人,若不爾者,恐後必為王作害,亡國失土將由此起。」王報言:「何得除去?若彼不出家者,當為剎帝利水澆頂轉輪聖王,七寶具足領四天下,所為自在無所怯弱,我當臣屬給使。設當出家學道者,必成無上至真等正覺,為人說法,上中下言悉善,我當為其作弟子。」

爾時菩薩漸漸長大,諸根具足,於閑靜處作是念:「今觀此世間甚為苦惱,有生、有老、有病、有死,死此生彼,以此身故,不盡苦際。如是苦身何可得盡?」時菩薩年少,髮紺青色顏貌殊特,年壯盛時心不樂欲,父母愁憂涕泣,不欲令出家學道。時菩薩強違父母,輒自剃鬚髮著袈裟捨家入非家。爾時菩薩漸漸遊行,從摩竭國界往至羅閱城,於彼止宿。明日清旦,著袈裟持鉢,入羅閱城乞食,顏貌端正,屈申俯仰行步庠序,視前直進不左右顧眄,著衣持鉢入羅閱城乞食。時摩竭王在高樓上,諸臣前後圍遶。王遙見菩薩入城乞食,屈申俯仰行步庠序,視前直進不左右顧眄。見已即向諸大臣,以偈讚曰:

「汝等觀彼容,
聖行為最勝;
相好甚嚴好,
非是下賤人,
諦視不顧眄,
視地而前進。」
王即遣信問,
比丘欲所詣?
王所遣使人,
隨逐比丘後;
比丘欲所至,
造詣何所宿?
家家遍乞已,
諸根寂然定,
鉢飯速滿已,
志意常悅豫。
時乞食得已,
聖還出城住;
山名班荼婆,
當於彼止宿。
已知彼宿處,
一使在邊住;
一使速還返,
白王如是事。
大王此比丘,
今宿班荼山;
坐臥如師子,
如虎在於山。
王聞彼使言,
即嚴好象乘;
眾人共尋從,
即往禮菩薩。
到彼問訊已,
却在一面坐;
共相問訊已,
復作如是說:
「今觀年盛壯,
眾行甚清淨;
應乘此大乘,
群臣侍從好。
顏貌甚端正,
必從剎利生;
我今與汝對,
願說所生處。」
「有國大王治,
今在雪山北;
父姓名為日,
生處名釋迦。
財寶技術具,
父母俱真正;
捨彼行學道,
不樂處五欲。
觀欲多眾惱,
出離永安隱;
要求滅欲處,
是我心所樂。」

時王語太子言:「今可於此住,當分半國相與。」菩薩報言:「我不從此語。」時王復重語言:「汝可作大王,我今舉國一切所有,及脫此寶冠相與,可居王位治化,我當為臣。」時菩薩報言:「我捨轉輪王位出家學道,豈可貪於邊國王位而處俗耶?王今當知,猶如有人曾見大海水,後見牛迹水,豈可生染著心!此亦如是,豈可捨轉輪王位習粟散小王位?此事不然。」時王前白言:「若成無上道者,先詣羅閱城與我相見。」菩薩報言:「可爾。」爾時王即從座起,禮菩薩足遶三匝而去。

時有人名阿藍迦藍,於眾人中為師首,與諸弟子說不用處定。時菩薩至阿藍迦藍所問言:「汝今以何等法,與諸弟子說令得證?」報言:「瞿曇!我與諸弟子說不用處定,令其得證。」時菩薩便作是念:「阿藍迦藍而無有信,我今有信。阿藍迦藍無有精進,我今有精進。藍無智慧,我有智慧。藍今以此法得證,而況我不靜坐思惟以證智慧,我今寧可勤精進證此法耶?」彼即勤精進,不久得證此法。時菩薩得證已,往阿藍迦藍所語言:「汝但證此不用處定為人說耶?」報言:「我正有此法,更無有餘。」菩薩報言:「我亦證此不用處定,而不為人說。」阿藍迦藍問言:「瞿曇!汝正有此不用處定,而不為人說耶?」「我亦證不用處定,為人說。瞿曇!如我所知汝亦知之,汝所知者我亦知之,汝似我我似汝。瞿曇!寧可共知僧事耶?」時阿藍迦藍極生歡喜恭敬心,承事菩薩,以之為匹,正與我等。時菩薩復作是念:「此不用處定,非息滅、非去欲、非滅盡、非休息、非成等正覺、非沙門、非得涅槃永寂之處。」不樂此法,便捨阿藍迦藍而去,更求勝法。

時有欝頭藍子,處大眾中而為師首。其師命終後,教師諸弟子與說有想無想定。時菩薩往欝頭藍子所問言:「汝師以何等法教諸弟子?」報言:「我師以有想無想定教諸弟子。」時菩薩念言:「藍今無信,而我有信。藍無精進,我有精進。藍無智慧,我有智慧。藍證此法而為人說,況我不證此法。我今寧可勤精進證此法。」即勤精進,不久得證此法。時菩薩往至欝頭藍弗所問言:「汝正有此有想無想定,更有餘法耶?」報言:「瞿曇!我正有此法,更無餘法。」菩薩報言:「我亦證此有想無想定。」彼問菩薩言:「汝正有此有想無想定耶?我師藍亦有此有想無想定作證,我師知者汝亦知之,汝所知者藍亦知之,汝似藍藍似汝。瞿曇!今可共知僧事。」時欝頭藍子極發歡喜心,承事菩薩,推著師處,而師事之。爾時菩薩復作是念:「我觀此有想無想定處,非息滅、非無欲、非休息、非滅盡、非沙門、非涅槃永寂之處。」不樂此法,便捨欝頭藍子而去更求勝法。

時菩薩更求勝法者,即無上休息法也。從摩竭界遊化南至象頭山,詣欝毘羅大將村中,見一淨地,平正嚴好甚可娛樂,生草柔軟悉皆右旋,浴池清涼流水清淨,園林茂好。周遍觀之,左右村落人民眾多,見已便生念言:「夫為族姓子,欲求斷結處,此是好處。我今求斷結處,此處即是。我今寧可於此處坐而斷結使。」

時有五人追逐菩薩,念言:「若菩薩成道,當與我等說法。」

爾時欝鞞羅有四女:一名婆羅、二名欝婆羅、三名孫陀羅、四名金婆伽羅,皆繫心菩薩所:「若使菩薩出家學道,我等當為弟子。若菩薩不出家學道,在家習俗者,我等為妻妾。」

時菩薩即於彼處六年苦行,雖爾猶不證增上聖智勝法。爾時菩薩自念:「昔在父王田上坐閻浮樹下,除去欲心惡不善法,有覺有觀喜樂一心,遊戲初禪。」時菩薩復作是念:「頗有如此道可從得盡苦原耶?」復作是念:「如此道能盡苦原。」時菩薩即以精進力修習此智,從此道得盡苦原。時菩薩復作是念:「頗因欲不善法得樂法不?」復作是念:「不由欲不善法得樂法。」復作是念:「頗有習無欲捨不善法得樂法耶?然我不由此自苦身得樂法,我今寧可食少飯[麩-夫+少]得充氣力耶?」

爾時菩薩於異時食少飯[麩-夫+少],得充氣力。時菩薩食少食時,五人各各厭捨而去,自相謂言:「此瞿曇沙門狂惑失道,豈有真實道耶?」時菩薩氣力已充,復詣尼連禪水側,入水洗浴身已出水上岸,往菩提樹下。時去樹不遠,有一人刈草名曰吉安。菩薩前至此人所語言:「我今須草,見惠少多。」吉安報曰:「甚善!不為愛惜。」即授草與菩薩。菩薩持草更詣一吉祥樹下,自敷而坐,直身正意繫念在前。時菩薩除欲愛惡不善法,有覺有觀喜樂一心,遊戲初禪,是謂菩薩最初得勝善法。何以故?由繫意專念不放逸故。時菩薩除有覺有觀,得內信喜樂一心念無覺無觀,遊戲二禪,是謂菩薩得此二勝善法。何以故?由繫意專念不放逸故。時菩薩除去喜身受快樂,得聖智所見護念樂,遊戲三禪,是謂菩薩得三勝法。何以故?由繫意專念不放逸故。時菩薩已捨苦樂,先已去憂喜,無苦無樂護念清淨,遊戲四禪,是謂菩薩得此四勝法。何以故?由繫意專念不放逸故。時菩薩得此定意,諸結使除盡,清淨無瑕穢,所行柔軟住堅固處,證宿命智。自識宿命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生、無數百生、無數千生、無數百千生、劫成劫敗、無數劫成無數劫敗、無數劫成敗,我曾生某處,字某姓某如是生,食如是食,壽命如是,壽命限齊如是,住世長短如是,受如是苦樂,從彼終生彼,從彼終復生彼,從彼終生此,如是相貌,識無數宿命事。時菩薩於初夜得此初明,無明盡明生,闇盡光生,所謂宿命通證。何以故?由精進不放逸故。

時菩薩復以三昧定意清淨,無瑕無結使,眾垢已盡,所行柔軟,住堅固處,知眾生生者死者。以清淨天眼觀見眾生,生者死者、善色惡色、善趣惡趣、若貴若賤,隨眾生所造行,皆悉知之。即自察知,此眾生身行惡、口行惡、意行惡,邪見誹謗賢聖,造邪見業報,身壞命終,墮地獄畜生餓鬼中。復觀眾生身行善、口行善、意行善,正見不誹謗賢聖,造正見業報,身壞命終,生天上人中。如是天眼清淨,觀見眾生生者死者隨所造行,是謂菩薩中夜得此第二明。無明盡明生,闇盡光生,是謂見眾生天眼智。何以故?由精進不放逸故。

時菩薩得如是清淨定意,諸結除盡,清淨無瑕,所行柔軟,所住堅固,得漏盡智而現在前。心緣漏盡智,如實諦知苦、知苦集、知苦盡、知苦盡向道,以得聖諦。如實知之,如實知漏,知漏集,漏盡向道如實知之。彼作如是知如是觀,於欲漏意解脫,有漏意解脫,無明漏意解脫。已解脫得解脫智,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復受生。是謂菩薩後夜獲此三明。無明盡明生,闇盡光生,是謂漏盡智。何以故?由如來、至真、等正覺,發起此智得無礙解脫故。

爾時世尊,於彼處盡一切漏,除一切結使。即於菩提樹下結加趺坐,七日不動,受解脫樂。爾時世尊,過七日已,從定意起,於七日中未有所食。時有二賈客兄弟二人:一名瓜、二名優波離,將五百乘車載財寶,去菩提樹不遠而過。時樹神篤信於佛,曾與此二賈客舊知識,欲令彼得度,即往至賈人所語言:「汝等知不?釋迦文佛如來等正覺,於七日中具足諸法。於七日中未有所食,汝等可以蜜[麩-夫+少]奉獻如來,令汝等長夜得利善安隱快樂。」爾時兄弟二人,聞樹神語已歡喜,即持蜜[麩-夫+少]往詣道樹。遙見如來顏貌殊異,諸根寂定最上調伏,如被調象無有卒暴,如水澄靜無有塵穢,見已發歡喜心。於如來所前至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時二人白世尊言:「今奉獻蜜[麩-夫+少],慈愍納受。」時世尊復作如是念:「今此二人奉獻蜜[麩-夫+少],當以何器受之?」復作是言:「過去諸佛、如來、至真、等正覺,以何物受食?諸佛世尊不以手受食也。」時四天王立在左右,知佛所念,往至四方,各各人取一石鉢,奉上世尊,白言:「願以此鉢,受彼賈人[麩-夫+少]蜜。」時世尊慈愍故,即受四天王鉢,令合為一,受彼賈人[麩-夫+少]蜜。受彼賈人[麩-夫+少]蜜已,以此勸喻,而開化之。即呪願言:

「所為布施者,
必獲其利義;
若為樂故施,
後必得安樂。

「汝等賈人!今可歸依佛、歸依法。」即受佛教,言:「大德!我今歸依佛、歸依法。」是為優婆塞中最初受二歸依,是賈客兄弟二人為首。時二賈人白佛言:「我今從此欲還本生處,若至彼間當云何作福?何所禮敬供養?」時世尊知彼至意,即與髮爪語言:「汝等持此往彼作福禮敬供養。」時賈人雖得髮爪,不能至心供養,言:「此髮爪,世人所賤除棄之法,云何世尊持與我等供養?」時世尊知賈人心中所念,即語賈人言:「汝等莫於如來髮爪所生毛髮許懈慢心,亦莫言世人所賤,云何如來使我供養?賈人當知!普天世界魔眾、梵眾、沙門、婆羅門、眾天及人,於如來髮爪興供養恭敬,令一切諸天世人魔眾、梵眾,及沙門婆羅門眾,得其功德不可稱計。」賈人白佛言:「設供養此髮爪,有何證驗?」佛告賈人言:「過去久遠世時,有王名曰勝怨,統領閻浮提。爾時閻浮提內,米穀豐熟人民熾盛,土地極樂。有八萬四千城郭,有五十五億村,有六萬小國土。時勝怨王所住治城,名蓮花,東西十二由旬,南北七由旬,土地豐熟,米穀平賤,人民熾盛,國土安樂,園林茂盛,城塹牢固,浴池清涼,眾事具足,街陌相當。賈人當知!時王勝怨,有婆羅門為大臣,名曰提閻浮婆提。是王少小周旋,極相親厚。後於異時,王即分半國與此大臣。時彼大臣所得國分,即於中更起城郭,東西長十二由旬,南北廣七由旬,米穀豐賤人民熾盛,國土安樂園林茂盛,城塹牢固浴池清涼,眾事具足街陌相當。城名提婆跋提,勝彼蓮花城邑。

「賈人當知!其王無有繼嗣。以無嗣故,向諸神祀泉流、山原、河水、浴池,滿善神、寶善神,日月、帝釋、梵天、火神、風神、水神、魔醯首羅神、園神、林神、市神、四徼巷神、鬼子母城神、天祀福神祀,所在求請:『願生男兒。』於異時王第一夫人懷妊,婦人有三種智慧,如實不虛:一自知有娠,二自知從某甲許得,三知男子有愛心於我。時彼夫人,往白王言:『大王當知!我今懷妊。』王報言:『大善!』即勅左右,供給供養第一飲食衣服臥具,一切所須皆加一倍。至十月滿已生一男兒,端正無比世之希有。始生在地無人扶侍,自行七步而說此言:『我於天上世間最上最尊,我當度一切眾生生老病死苦。』即號曰定光菩薩。賈人當知!爾時國王,即命婆羅門中善明相法者告言:『汝等當知,我夫人生一男兒,顏貌端正世之希有,始生出胎無人扶侍,自行七步而說此言:「我於天上世間最上最尊,能度一切眾生生老病死苦。」汝等善明相法,與我占相。』時相師白王言:『願王出此兒令我等相之。』王即自入宮抱兒出見之令相。諸相師相已,白王言:『王生此兒,有大威神,有大功德,福願具足。若此王子,在家者應作剎利水澆頂轉輪王,七寶具足領四天下,千子滿足勇健雄猛,能却眾敵,以法治化,不加刀杖。若出家者,成如來、至真、等正覺、明行足、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天及人魔、若魔天、梵天、沙門、婆羅門,身自作證而自遊戲,彼當說法,上善中善下善,有義有味,具足修梵行。』

「賈人當知!爾時王賞賜婆羅門已,差四乳母,扶侍瞻視定光菩薩:一者肢節乳母、二者洗浴乳母、三者與乳乳母、四者遊戲乳母。肢節乳母者,抱持案摩支節迴戾令政。洗浴乳母者,洗身浣濯衣服。與乳乳母者,隨時與乳。遊戲乳母者,諸童子等,乘象、乘馬、乘車、乘輿,諸雜寶器樂器轉機關,作如是種種供養之具,供養娛樂定光菩薩,擎孔雀蓋從之。

「賈人當知!定光菩薩年向八歲九歲時,王教菩薩學種種技術,書、算數、印畫、戲笑、歌舞、鼓弦、乘象、乘馬、乘車、射御、捔力,一切技術無不貫練。

「賈人當知!定光轉年至十五十六時,王即為設三時殿,冬夏春給二萬婇女,使娛樂之。與作園池,縱廣二十由旬,現閻浮提一切華樹果樹香樹,諸奇異樹,盡殖之於園。

「賈人當知!首陀會天日來侍衛,作是念言:『今菩薩在家已久,我今寧可為作厭離。菩薩得厭離已,早得出家,剃除鬚髮著袈裟,修無上道耶?』伺菩薩入後園時,即往化作四人:一者老、二者病、三者死、四者出家作沙門。時菩薩見此四人已,極懷愁憂,厭患世苦,觀世如是有何可貪。

「賈人當知!爾時菩薩得厭離已,即日出家即日成無上道。賈人當知!定光如來、至真、等正覺,遍觀一切,未見有應度可為轉無上法輪者。時定光如來,去提婆跋提城不遠,化作一大城,高廣妙好,懸繒幢旛,處處剋鏤,作眾鳥獸形。周匝淨妙浴池園果,勝於提婆跋提城,化作人民顏貌形色,亦勝彼國人民,使己國人民共與往來交接為親友。

「賈人當知!定光如來觀察提婆跋提城人民諸根純熟,即使化城忽爾火然。時提婆跋提城人見此已,極懷愁憂厭離心生。定光如來,於七日之中度六十六那由他人,五十五億聲聞。賈人當知!爾時定光如來,有大名稱,流布十方,莫不聞知,皆共稱言:『定光如來、至真、等正覺、明行足、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普天世界,魔、若魔天、梵眾、沙門、婆羅門天及人,自身作證而自娛樂,與人說法,上中下言悉善,有義有味,具足修梵行。』

「賈人當知!定光如來凡常身光照一百由旬。諸佛世尊常法光照無量,還攝光照餘光七尺。賈人當知!時勝怨王聞王提閻婆提宮中生一太子,福德威神眾相具足,即日出家即日成無上正真等正覺道,名聞遠布,皆共稱言:『定光如來、至真、等正覺,乃至具足修梵行。』勝怨王即遣使往,與提閻婆提王:『相聞知卿生太子,福德威神眾相具足,即日出家即日成道,乃至具足修梵行,有大名稱流布十方,今可遣來吾欲看之。若卿不遣來者,吾當身自往。』彼時提閻婆提王聞此使語已,即懷愁憂,集諸群臣語言:『汝等思惟,當以何報、作何等方宜稱可彼意?』諸臣答言:『當問定光如來,隨佛有所言教,我等當順從行之。』時王提閻婆提與諸群臣,即往定光佛所,頭面禮足,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告王言:『今且止!勿懷愁憂,我自當往彼。』

「賈人當知!時王提閻婆提,自於其國七日供養定光如來,衣服、飲食、床臥具、病苦醫藥,及比丘僧,不令有乏。

「賈人當知!定光如來過七日後,與諸比丘人間遊行,逕詣藥山龍王池邊。賈人當知!此龍王宮,縱廣五百由旬。爾時定光如來及比丘僧,在彼住止。時定光如來放大光明,普照三千大千剎土,晝夜不別,若憂鉢鉢頭摩、鳩勿頭、分陀利華等合,鳥獸不鳴,則知是夜;若憂鉢諸花開,及諸眾鳥獸鳴者,則知是晝。如是經歷十二年中,晝夜不別。時勝怨王即集諸大臣告言:『自憶昔日有晝有夜,如今何故無晝無夜?若憂鉢眾華開,及眾鳥獸鳴,則知是晝;若花合鳥不鳴,則知是夜。為世有非法,為我行有闕?汝等有過耶?以誠言告我。』諸臣白言:『王亦無咎,國無非法,我等無過。今定光如來,在呵梨陀山龍王宮,放大光明,普照三千大千剎土,是其威神,令晝夜不別。欲知晝夜者,花合鳥不鳴,則知是夜;若花開鳥鳴者,則知是晝。王亦無咎,國無非法,我亦無過,此是定光如來威神,不足畏懼。』王問左右臣:『呵梨陀山龍王宮,去此遠近?』臣白王言:『去此不遠可三十里。』王勅左右:『嚴駕羽寶之車,今欲往彼禮拜定光如來。』左右即承教,嚴駕羽寶車已,前白王言:『嚴駕已辦,王知是時。』

「賈人當知!王即乘車,諸臣侍從,詣呵梨陀山龍王宮所。到已齊不乘車處,下車步進,前至龍王宮。賈人當知!時王遙見定光如來,顏色端正諸根寂定,見已發歡喜心,即前至定光佛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坐。時世尊漸與王說微妙法,勸令歡喜。時王聞佛說微妙法勸令歡喜已,前白佛言:『如來!今正是時,應入蓮花城。』時定光如來默然受王請。時勝怨王知佛默然受請已,便從座起,頭面禮足而去。還至國界,告勅人民:『汝等從此蓮花城至藥山,掘地至膝,以杵令堅,以香汁灑地,左右道側種殖種種花,道側作欄楯,然好油燈安置其上,作四寶香爐金銀琉璃頗梨。』時諸人民受王教令已,如上所說。時王即集大臣告言:『汝等莊嚴此蓮花大城,除去糞土石沙穢惡,以好細土泥塗其地,懸繒幡蓋,燒種種好香,復敷種種𣰽𣯫,以種種好花布散其地。』時諸臣即受王教,如勅莊嚴。時勝怨王復告諸大臣:『告下國土人民,莫使有賣香花者。若有賣者,莫使有買者。若有賣買者當重罰。何以故?我自欲供養定光如來、至真、等正覺故。』

「爾時彼國有一大臣婆羅門,名曰祀施,多饒財寶,真珠、虎珀、車𤦲、馬瑙、水精、金銀、琉璃,珍奇異寶不可稱計。時彼婆羅門,十二年中祠祀。若彼祠祀眾中,有第一多智慧者,當以金鉢盛滿銀粟,或以銀鉢盛滿金粟,并金澡瓶極妙好蓋履屣,及二張好㲲,眾寶雜廁杖,并莊嚴端正好女,名曰蘇羅婆提,與之。時彼祠祀眾中,第一上座大婆羅門,是王大臣,有十二醜:瞎、僂、凸背、癭、黃色、黃頭、眼青、鋸齒、齒黑、手脚曲、戾身不與人等、凸髖。賈人當知!彼祀施婆羅門作是念:『今此上座有十二醜,復是王臣。云何以我寶物并女,與此人耶?』復作此念:『我今寧可更延祀日,若更有端正聰明智慧婆羅門者,我當與之。』

「賈人當知!雪山南有一仙人,名曰珍寶,少欲樂閑心無所貪,修習禪定獲五神通,教授五百梵志使令誦習。時五通仙人,有第一弟子,名曰彌却,父母真正七世清淨,亦復教授五百弟子。賈人當知!時弟子彌却,往至珍寶仙人所,白言:『我所學者已達,當更學何等?』時彼珍寶仙人即更自造經書,一切婆羅門所不能知,造已告弟子言:『汝可誦習之,此書諸沙門婆羅門所無有者。設誦習者,於諸婆羅門中可得最勝第一。』賈人當知!爾時彼弟子即學習此書誦利已,往至珍寶仙人所,白言:『所學已訖,當受習何等?』師告言:『汝若誦竟,夫為弟子應報師恩,汝今當報。』即問言:『云何當報師恩?』師報言:『須五百金錢。』時彌却聞師語已,將五百弟子,雪山南人間遊行,從國至國從村至村,漸至蓮花城。聞諸人言:『耶若達婆羅門,十二年中祠祀天神。若有聰明第一者,當以金鉢盛銀粟、銀鉢盛金粟,并金澡瓶,及好蓋極好㲲,七寶雜廁杖,莊嚴蘇羅婆提端正好女與之。』『我今寧可入彼眾中,或能得彼五百金錢。』

「賈人當知!彌却即入彼祀中,當入時有大威神光明。時耶若達婆羅門作是念:『此人來入祠祀,有大威神光明,今必當移上座去,以此摩納安置其處。若此摩納得上座處坐者,汝等當如我所作,皆共高聲稱善,作眾伎樂散花燒香恭敬禮事。』時諸人等即受教,言:『可爾。』當如教為之時,彌却摩納入彼眾已,從下而問:『汝等誦何等經書?誦得幾許?』隨所誦多少者報言:『我誦爾許。』於摩納所誦,百倍萬倍巨億萬倍,不可為比,不如摩納。次問二、三人乃至百千人:『汝等誦何等?知何經書?所誦得幾許?』隨所誦報言:『我等誦爾所。』於摩納所誦,百倍萬倍巨億萬倍,不相為比。次問第一上座:『汝知何經書?誦得幾許?』其人隨所誦多少報言:『我誦爾所。』彌却摩納復勝於彼。時彌却摩納語言:『我所誦知者出過汝上。』即語其人言:『汝去!我坐汝處。』上座報言:『汝莫使我移,我設於此得好供養及金寶,兩倍與汝。』彌却摩納報言:『正使滿閻浮提七寶與我者,我終不取,汝但移去。何以故?我有此法,應坐此座。』

「賈人當知!時彼彌却摩納,移彼上座即自坐之。當移坐時,地六種震動,即共高聲稱善,作眾伎樂花香供養。賈人當知!彼耶若達,極懷歡喜,自慶無量,金鉢盛銀粟、銀鉢盛金粟,金蓋七寶廁杖,金銀澡瓶,極妙好㲲,莊嚴好女,至彌却摩納前白言:『唯願受此眾寶物并受此好女。』彌却報言:『我不須是。』即問言:『欲須何等?』報言:『我須五百金錢。』即以五百金錢與之。

「賈人當知!時彌却摩納取此五百金錢已,從坐起而去。時蘇羅婆提女亦隨而去。時彌却摩納還顧語女言:『汝何故隨我後行?』女報言:『父母遣我與君作妻。』彌却摩納報言:『我今修梵行不須汝,若有愛欲者乃須汝耳。』時彼女即還入父園中,園中有清淨浴池,池中有七莖蓮花,五花共一莖香氣芬馥花色殊妙。復有二花共一莖,其香色殊妙,見已便生此念:『我今觀此花極為妙好,我今寧可採此花與彌却摩納,令心喜悅。』即採花置水瓶中,出園外遍求彌却摩納。時彌却摩納還入鉢摩大國,見國內人民,掃除道路除去不淨,以好土填治平正,以花布地香汁灑之,懸繒幡蓋敷好𣰽𣯫,見已問城中行人言:『今觀此城嚴好乃爾,為用歲節、為用星宿吉日,而修治如是耶?』行人報言:『今定光佛當來入城,以此故修治如是。』彌却摩納心念言:『我今宜可以五百金錢,買好花鬘、好香、好伎樂幢幡、好蓋,先當持用供養定光如來,後當更與師求財。』即於彼鉢摩國所可求買者皆不可得。何以故?勝怨王制重故。時蘇羅婆提女遙見彌却摩納來,語言:『年少!何故行步速疾,汝有所須耶?』即報女言:『我須好花。』問言:『摩納用花作何等?』報言:『我欲作佛種無上根栽。』其女問言:『此花已萎枯色變,不可復種。云何由此作佛種無上根栽?』摩納報女言:『此田良美,正使此花萎枯色變種子燋爛種之故生耳。』其女報言:『汝可取此花去作佛種無上根裁。』摩納報言:『若受我價賣與我者,我當取之。』其女報言:『摩納何以惜我財物。我父名耶若達,自多饒財寶。摩納欲買花者,與我作要誓,所生之處常與我作夫耶?』摩納報言:『我行菩薩道,一切無所愛惜,有人乞者乃至骨肉不惜,唯除父母,但恐汝常與我作礙。』其女報言:『汝所生之處,必有大威神。我亦有威神,欲以我施隨汝與之。』時以五百金錢買五莖蓮花,餘二莖花與彌却摩納,言:『此是我花,寄汝以上定光如來。何以故?願與汝所生之處常不相離。』

「賈人當知!爾時彌却摩納得此七花已,極懷歡喜不能自勝,即詣城東門。當爾之時,不可數億千眾生,皆持花香,懸繒幡蓋,作眾伎樂,待定光如來。時彌却摩納欲前散花,而不能得前,即還問勝怨王言:『汝以何故修治城內,為用歲節會日、為用星宿吉日,而作莊嚴國土妙好乃爾耶?』時王報言:『今有定光如來當入城,是故治之耳。』摩納問王言:『云何得知如來三十二相耶?』王報言:『諸婆羅門書讖所記,是故知之耳。』摩納報言:『若爾者,我誦此書明知是事。』王言:『汝若審知者,先可往瞻三十二相,然後我當見之。』

「賈人當知!爾時摩納聞王語已,歡喜不能自勝,即往城東門外。時眾多人民見摩納來,歡喜皆與開道。何以故?承王命故。賈人當知!時摩納遙見如來,心中歡喜,即以七莖花,散定光如來上。佛以威神,即於空中化作花蓋,廣十二由旬,莖在上葉在下,香氣芬馥普覆其國,無不周遍視之無厭,佛所遊行花蓋隨從。時城中人民男女,盡脫新衣敷地。時摩納所披二鹿皮衣,脫一敷地。時城中人,捉此皮衣擲棄。時摩納心自念言:『定光如來不見愍念。』時定光如來即知彼心所念,化地作泥,無人能敷衣置上者。賈人當知!摩納復作是念:『城內人愚癡無所分別,所應敷處不敷。』即持鹿皮衣敷彼泥中,然不奄泥。賈人當知!摩納髮五百歲常髻未曾解,摩納即問如來:『不審世尊能蹈我髮上過耶?』報言:『能。』摩納即解髻髮以布泥上,心發願言:『若今定光如來不授我別者,我當於此處形枯命終,終不起也。』時定光如來知此摩納至心宿殖善根眾德具足,以左足蹈髮上而過,語言:『摩納汝還起,汝於當來無數阿僧祇劫,號釋迦文如來、至真、等正覺、明行足、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聞此別已,即踊在空中,去地七多羅樹,髮猶布地如故。

「賈人當知!時定光如來、至真、等正覺,右顧猶如大象王,告諸比丘:『汝等莫以足蹈摩納髮上。何以故?此是菩薩髮,一切聲聞、辟支佛所不應蹈上。』時數千巨億萬人,皆散花燒香供養其髮。

「賈人當知!時勝怨王大臣十二醜者,聞定光如來授摩納別號,尋往至勝怨王所,白言:『我能堪任二萬歲中,供養定光如來及眾僧,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醫藥。』王報婆羅門言:『汝意快哉!宜知是時。』時此婆羅門,於二萬歲中供養定光如來及比丘僧,衣服、飲食、床、臥具、病瘦醫藥已,發此願言:『我今二萬歲中供養定光如來及比丘僧,衣服、飲食、床、臥具、病瘦醫藥。然摩納移我坐處坐,奪我供養,毀我名譽,緣此福報因緣,在在生處常當毀辱此人,乃至成道,終不相捨離。』

「賈人當知!爾時耶若達婆羅門者,豈異人乎!莫作異觀,今執杖釋種是。爾時蘇羅婆提女者,豈異人乎!今釋女瞿夷是。爾時勝怨王大臣十二醜婆羅門者,豈異人乎!莫作異觀,今提婆達身是。爾時珍寶仙人者,豈異人乎!莫作異觀,今彌勒菩薩是。爾時彌却摩納者,豈異人乎!莫作異觀,今我身是。賈人當知!學菩薩道能供養爪髮者必成無上道,以佛眼觀天下,無不入無餘涅槃界而般涅槃。況復無欲無瞋恚無癡,施中第一,為福最尊。受取中第一,而無報應也!」爾時賈人兄弟二人,即從座起復道而去。

爾時世尊食賈人[麩-夫+少]蜜已,即於樹下結加趺坐七日不動,遊解脫三昧而自娛樂。七日已從三昧起,由食[麩-夫+少]蜜故,身內風動。所以名閻浮提地者,樹名閻浮提,去彼不遠有呵梨勒樹,彼樹神篤信於佛,即取呵梨勒果來奉世尊,頭面作禮已在一面立。樹神白佛言:「世尊!由食[麩-夫+少]蜜故,身內風動。願今可食此果,亦可當食兼以為藥得除內風。」時世尊慈愍彼故,即便受之告言:「汝今歸依佛,歸依法。」答言:「如是。」即歸依佛、歸依法。諸神受歸依者,呵梨勒樹神最初。

爾時世尊食呵梨勒果已,於樹下結加趺坐七日思惟不動,遊解脫三昧而自娛樂。七日後從三昧起,到時著衣持鉢,入欝鞞羅村乞食,漸至欝鞞羅村婆羅門舍中庭默然而住。婆羅門見世尊默然住,發歡喜心,即出食施與世尊。世尊慈愍故,即受彼食,告言:「汝今歸依佛、歸依法。」答言:「如是世尊!我今歸依佛、歸依法。」時世尊受此婆羅門食已,更詣一離婆那樹下,七日中結加趺坐思惟不動,遊解脫三昧而自娛樂。時世尊七日後從三昧起,到時著衣持鉢,入欝鞞羅村乞食,漸至欝鞞羅婆羅門舍中庭默然而住。時彼婆羅門婦,是蘇闍羅大將女,見如來中庭默然而住,見已發歡喜心即出食施與世尊。世尊慈愍彼故,即受其食,食已告言:「汝今歸依佛、歸依法。」答言:「如是。我今歸依佛、歸依法。」諸優婆夷受歸依佛歸依法者,此欝鞞羅婦,蘇闍羅大將女優婆夷為最初。

爾時世尊,食彼食已,即還詣離婆那樹下,七日結加趺坐思惟不動,遊解脫三昧而自娛樂。時世尊七日後,到時著衣持鉢入欝鞞羅村乞食,漸次至欝鞞羅婆羅門舍中庭默然而住。時欝鞞羅婆羅門男女,見如來已發歡喜心,即出食施如來,慈愍彼故,即受其食。食已告言:「汝等今歸依佛、歸依法。」答言:「爾!我等今歸依佛、歸依法。」時世尊食彼食已,即詣文驎樹文驎水文驎龍王宮。到彼已結加趺坐七日思惟不動,遊解脫三昧而自娛樂。爾時七日天大雨極寒,文驎龍王自出其宮,以身遶佛頭蔭佛上,而白佛言:「不寒不熱耶?不為風飄日曝、不為蚊虻所觸嬈耶?」爾時七日後雨止清明,時龍王已見雨止清明,還解身不復遶佛,即化作一年少婆羅門,在如來前,合掌䠒跪,禮如來足。時世尊七日後從三昧起,即以此偈而讚曰:

「離欲歡喜樂,
觀察法亦樂;
世間無恚樂,
不嬈於眾生。
世間無欲樂,
越度於欲界;
能伏我慢者,
此最第一樂。」

爾時文驎龍王前白佛言:「我所以身繞如來頭蔭如來者,不欲嬈觸如來。但恐如來身為寒熱、風飄、日曝、蚊虻所嬈。以是故,遶佛身頭蔭其上耳。」佛告龍王:「汝今歸依佛法。」答言:「如是。我今歸依佛法。」是謂畜生中受二歸依,龍王為首。

爾時世尊,遊文驎龍王樹下住已,便往詣阿踰波羅尼拘律樹下,到已敷坐具結加趺坐,作是念言:「我今已獲此法,甚深難解難知,永寂休息微妙最上智者,能知非愚者所習,眾生異見、異忍、異欲、異命,依於異見樂於樔窟,眾生以是樂於樔窟故,於緣起法甚深難解。復有甚深難解處,滅諸欲愛盡涅槃,是處亦難見故。我今欲說法,餘人不知,則於我唐勞疲苦耳。」爾時世尊說此二偈,非先所聞,亦未曾說:

「我成道極難,
為在樔窟說;
貪恚愚癡者,
不能入此法。
逆流回生死,
深妙甚難解;
著欲無所見,
愚癡身所覆。」

四分律卷第三十一

四分律卷第三十二(二分之十一)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受戒揵度之二

爾時世尊作是思惟已,默然而不說法。時梵天王於梵天上,遙知如來心中所念已,念:「世間大敗壞,如來今日獲此妙法,云何默然而住,令世間不聞耶?」爾時梵天如力士屈申臂頃,從彼而來到如來前,頭面禮已在一面立,白世尊言:「唯願如來說法,唯願善逝說法。世間眾生,亦有垢薄智慧聰明易度者,能滅不善法、成就善法。」爾時世尊告梵天王:「如是,如是!梵王!如汝所言,我向者在閑靜處而生此念言:『我今已獲此法,此法甚深難知難解,永寂休息微妙最上,賢聖所知非愚者所習,眾生異見、異忍、異欲、異命,依於異見樂於樔窟。眾生以是樂於樔窟故,於緣起法甚深難解。復有甚深難解處,滅諸欲愛盡涅槃,是處亦難見故。我今欲說法,餘人不知,則於我唐勞疲苦耳。』」時世尊曾見有此二偈,非先所聞,亦未曾說:

「我成道極難,
為在樔窟說;
貪恚愚癡者,
不能入此法。
逆流迴生死,
深妙甚難解;
著欲無所見,
愚闇身所覆。

「是故梵天,我默然而不說法。」爾時梵天復白佛言:「世間大敗壞,今如來獲此正法,云何默然不說,令世間不聞耶?唯願世尊,時演正法,流布於世。世間亦有垢薄聰明眾生易度者,能滅不善法、成就善法。」爾時梵天說此語已,復說偈言:

「摩竭雜垢穢,
而佛從中生;
願開甘露門,
為眾生說法。」

爾時世尊受梵天勸請已,即以佛眼觀察世間眾生,世間生世間長,有少垢有多垢,利根鈍根,有易度有難度,畏後世罪,能滅不善法、成就善法。猶如憂鉢池、鉢頭池、拘牟頭池、分陀利池、憂鉢。鉢頭、拘牟頭、分陀利華,有初出地未出水,或有已出地與水齊,或有出水塵水不著。如來亦復如是,以佛眼觀世間眾生,世間生世間長,少垢、多垢;利根、鈍根;易度、難度;畏後、世罪,能滅不善法、成就善法。爾時世尊即與梵天而說此偈:

「梵天我告汝,
今開甘露門,
諸聞者信受,
不為嬈故說。
梵天微妙法,
牟尼所得法。」

爾時梵天知世尊受勸請已,禮世尊足、右遶三匝而去,即沒不現。爾時世尊復作是念:「我今當先與誰說法,聞便即解?」即念:「阿蘭迦蘭垢薄利根聰明有智,我今寧可先與說法。」念已復更智生,今阿蘭迦蘭命終已經七日,亦有諸天來白我言:「阿蘭迦蘭命終來七日。」時佛作是念言:「何其苦哉!汝有所失,此法極妙如何不聞?若得聞者速疾得解。」爾時世尊復作是念:「我今當先與誰說法速疾得解?」念言:「欝頭藍子垢薄,利根聰明有智,我今寧可先與說法。」作是念已,復更智生,欝頭藍子昨日命終,諸天亦來白我言:「欝頭藍子昨日命終。」佛言:「何其苦哉!汝有所失,此法微妙如何不聞?若得聞者速得解脫。」

爾時世尊復作是念:「我今先當與誰說法,聞我法者速得解脫?」念言:「此五比丘執事勞苦,不避寒暑侍衛供養,我今寧可先與說法耶?」時世尊復作是念:「五比丘今於何處居止?」即以天眼清淨過於天人觀五比丘,於波羅㮈國仙人鹿苑中,見已即往詣彼仙人鹿苑所。時見優陀耶梵志亦在路行,遙見世尊,前白佛言:「瞿曇!諸根寂靜顏色怡悅,汝師是誰?為從誰學?為學何法?」爾時世尊以偈報言:

「一切智為上,
一切欲愛解;
自然得解悟,
云何從人學。
我亦無有師,
亦復無等侶;
世間唯一佛,
澹然常安隱。
我是世無著,
我為世間最;
諸天及世人,
無有與我等。
欲於波羅㮈,
轉無上法輪;
世間皆盲冥,
當擊甘露鼓。」

梵志問言:「向瞿曇所說我無著最勝者,願聞其義。」佛以偈報言:

「我脫一切結,
得盡於諸漏;
我勝諸惡法,
優陀我最勝。」

爾時梵志默然。時世尊捨去,往仙人鹿苑所。五比丘遙見世尊來,各各相誡勅言:「此瞿曇沙門,行不著路迷荒失志。若來至此,汝等莫與言語,亦莫禮敬,更別施小座令坐。」時世尊漸漸至五比丘所,時五比丘不自覺,皆起迎禮敬,或有為敷座者,或有為執衣鉢者,或取水與洗足者。時世尊作是念:「此愚癡人!不能堅固其志,共作制限而復自壞。何以故?不堪佛威神故。我今寧可即就座而坐。」五比丘見如來坐已,皆稱名:「汝如來。」時佛告五比丘言:「汝等莫稱名:『汝如來、至真、等正覺。』如來威神無量最勝,汝若稱名:『汝如來。』長夜受苦無量。」時五人語言:「瞿曇!汝本所造苦行執持威儀,猶不能得上人法,神通智見有所增益得自娛樂,況今行不著路迷荒失志。」佛告五人言:「汝等曾聞我有二言返覆不?」報言:「瞿曇!昔來不聞有二言。」佛言:「汝等來!我今已獲甘露,當教授汝等。汝等能承受我言者,如是不久必有所得。所以族姓子,以信牢固從家捨家,為道修無上梵行者,於現法中自身作證,而自娛樂。生分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受有。比丘出家者,不得親近二邊,樂習愛欲,或自苦行,非賢聖法,勞疲形神不能有所辦。比丘除此二邊已,更有中道,眼明智明永寂休息,成神通得等覺,成沙門涅槃行。云何名中道?眼明智明永寂休息,成神通得等覺,成沙門涅槃行,此賢聖八正道:正見、正業、正語、正行、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是謂中道。眼明智明永寂休息,成神通等正覺,成沙門涅槃行,四聖諦。何謂為聖諦?苦聖諦、苦集聖諦、苦盡聖諦、苦出要聖諦。何等為苦聖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會苦、愛別離苦、所欲不得苦、取要言之五盛陰苦,是謂苦聖諦。復次當知苦聖諦,我已知此,當修八正道:正見、正業、正語、正行、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何等為苦集聖諦,緣愛本所生,與欲相應愛樂,是謂苦集聖諦。復次當滅此苦集聖諦,我已滅作證,當修八正道,正見乃至正定。云何名苦盡聖諦?彼愛永盡、無欲滅捨、出要解脫永盡、休息無有樔窟,是謂苦盡聖諦。復次當以苦盡聖諦為證,我已作證,當修八正道,正見乃至正定。何等是苦出要聖諦?此賢聖八正道,正見乃至正定,是謂苦出要聖諦。復次當修此苦出要聖諦,此苦出要聖諦,我已修。此苦聖諦本未聞法,智生、眼生、覺生、明生、通生、慧生得證。復次當知,此苦聖諦本所未聞法,智生乃至慧生。復次我已知苦聖諦本未聞法,智生、眼生、覺生、明生、通生、慧生,是謂苦聖諦。此苦集聖諦本未聞法,智生、眼生、覺生、明生、通生、慧生。復次當滅此苦集聖諦本未聞法,智生乃至慧生復次我已滅,此苦集聖諦本未聞法,智生乃至慧生,是謂苦集聖諦。此苦盡聖諦本所未聞法,智生乃至慧生。復次此苦盡聖諦應作證本未聞法,智生乃至慧生。復次此苦盡聖諦,我已作證本未聞法,智生乃至慧生,此苦出要聖諦本未聞法,智生乃至慧生。復次當修苦出要聖諦本未聞法,智生乃至慧生。復次我已修此苦出要聖諦本未聞法,智生乃至慧生。是謂四聖諦。若我不修此四聖諦,三轉十二行,如實而不知者,我今不成無上正真道。然我於四聖諦三轉十二行,如實而知,我今成無上正真道而無疑滯。如來說此四聖諦,眾中無有覺悟者,如來則為不轉法輪。若如來說四聖諦,眾中有覺悟者,如來則為轉法輪。沙門、婆羅門、魔若魔天、天及世間人所不能轉,是故當勤方便修四聖諦:苦聖諦、苦集聖諦、苦滅聖諦、苦出要聖諦,當如是學。」爾時世尊,說此法時,五比丘阿若憍陳如,諸塵垢盡得法眼生。爾時世尊,已知阿若憍陳如心中所得,便以此言而讚曰:「阿若憍陳如已知!阿若憍陳如已知!」從是已來名阿若憍陳如。時地神聞如來所說,便即相告語:「今如來、至真、等正覺,於波羅㮈仙人鹿苑所,轉無上法輪本所未轉。沙門、婆羅門、魔若魔天、天及人,不能轉者。」地神唱聲,聞四天王、忉利天、焰天、兜術天、化樂天、他化天,展轉相告語言:「今如來、至真、等正覺,於波羅㮈仙人鹿苑中,轉無上法輪。沙門、婆羅門、魔若魔天、天及人所不能轉。」爾時一念頃須臾間,展轉相告語聲乃徹梵天。爾時尊者阿若憍陳如,見法得法成辦諸法已獲果實,前白佛言:「我今欲於如來所修梵行。」佛言:「來,比丘!於我法中快自娛樂,修梵行盡苦原。」時尊者憍陳如,即名出家受具足戒。是謂比丘中初受具足戒,阿若憍陳如為首。

時尊者阿若憍陳如前白佛言:「我今欲入波羅㮈城乞食,願聽!」佛言:「比丘!宜知是時。」時尊者阿若憍陳如即從座起,頭面禮世尊足已,著衣持鉢入波羅㮈城乞食。爾時世尊與尊者阿濕卑、摩訶摩男比丘說法,勸令歡喜。所謂法者,布施、持戒、生天之法,呵欲不淨有漏繫縛,讚歎出離為樂,即於座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見法得法獲果實,前白佛言:「我等欲於如來所出家修梵行。」佛言:「來,比丘!於我法中快自娛樂,修梵行盡苦源,即名出家受具足戒。」時阿濕卑摩訶摩男比丘,前白佛言:「我等欲入波羅㮈城乞食。」佛言:「比丘!宜知是時。」時尊者阿濕卑等,即從坐起頭面禮世尊足已,著衣持鉢入波羅㮈城乞食。時世尊與婆提、婆敷二人說法,勸令歡喜。所謂法者,布施、持戒、生天之法,呵欲不淨有漏繫縛,讚歎出離為樂,即於座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見法得法成辦諸法,前白佛言:「我等欲於如來所修梵行盡苦源。」佛言:「來,比丘!於我法中快自娛樂,修梵行盡苦源,即名受具足戒。」時婆提、婆敷二人,前白佛言:「我等欲詣波羅㮈城乞食。」佛言:「宜知是時。」時尊者婆提等,即從坐起頭面禮世尊足已,著衣持鉢入波羅㮈城乞食。時世尊與三人說法,二人乞食。二人所得食,足六人共食。若世尊五人中與二人說法,三人乞食。三人所得食,足六人共食。爾時世尊勸喻五比丘,漸漸教訓,令發歡喜心。時世尊食後告五比丘:「比丘!色無我。若色是我者,色不增益,而我受苦。若色是我者,應得自在,欲得如是色、不用如是色,以色無我故,而色增長,故受諸苦。亦不能得隨意欲得如是色便得,不用如是色便不得;受想行識亦復如是。云何比丘!色是常耶?色無常耶?」諸比丘白佛言:「世尊!色無常。」佛言:「若色無常者,是苦是樂耶?」諸比丘白佛言:「世尊!色是苦。」佛言:「若色無常苦者,變易法。汝等云何色是我、是彼、是彼所、是我所不?」對曰:「非也。」「受想行識亦復如是。是故諸比丘!一切色過去、未來、現在色,若內、若外,若麁、若細,若好、若醜,若遠、若近一切色,非我非彼、非彼所非我所,應作是如實正觀智慧;受想行識亦復如是。如是比丘!賢聖弟子作是觀已,厭患色已,厭患便不著,已不著便得解脫,已解脫便得解脫智,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復受有;受想行識亦復如是。」爾時世尊說此法時,五比丘一切有漏心解脫,得無礙解脫智生。爾時此世間有六羅漢,五弟子,如來、至真、等正覺為六。

爾時世尊遊波羅㮈國。時波羅㮈國有族姓子,名耶輸伽,父母只有此一子,愍念瞻視不去目前。時父母與設三時殿,春夏冬使其子常遊戲其中五欲娛樂。時童子於五欲中極自娛樂已,疲極眠睡。眠睡覺已,即觀第一殿。又見諸妓人所執樂器縱橫狼藉,更相荷枕頭髮蓬亂,却臥鼾睡齘齒寱語。見已恐怖身毛為竪,即生厭離意不欲與會,「此為苦哉!有何可貪?」即捨所居殿,更詣中殿,到彼觀其殿舍并妓人,如前無異,倍生恐怖身毛為竪,即生厭離不欲與會,「此為苦哉!有何可貪?」即捨去詣第三殿,所見亦復如上,倍生恐怖身毛為竪,生厭離心不欲與會亦復如上,即還出殿詣尸佉城門。時尸佉門神遙見童子來,見已便生是念:「此童子來,必欲見如來,更無餘道。我當開門使去。」即與開門。時童子出尸佉城門已,詣婆羅河側。到已於河岸上,解金屐度婆羅河,詣仙人鹿苑所。爾時世尊在露處經行,遙見童子來,即敷座而坐。諸佛常法圓光遍照,耶輸伽童子遙見如來顏貌端正,生喜悅心,前至世尊所,到已白言:「我今苦厄無所歸趣,願救濟我。」佛告童子:「來此處無為,此處無厄,此處安隱,欲求永寂無為者,欲盡無愛處,滅盡涅槃也。」爾時耶輸伽童子禮世尊已在一面坐,世尊漸與說法,勸令發歡喜心。所謂法者,布施、持戒、生天之法,呵欲不淨,讚歎出離為樂,即於座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見法得法成就諸法,自身得果證,前白佛言:「我欲於如來所淨修梵行。」佛言:「比丘來!於我法中快自娛樂,修梵行盡苦源。」時耶輸伽即受具足戒。

第一殿舍宮人妓女,盡皆睡覺,覺已求覓耶輸伽不見,往至中殿求之亦不見,復至第三殿舍求索亦復不見。時諸宮人妓女,往至其母所,白言:「大家!今者耶輸伽不知所在?」時母即速疾至其父所,告言:「知不?今不知兒為何所在?」時父在彼中殿前,沐浴梳頭速疾斂髮,即勅左右人言:「於波羅㮈國斷諸巷道。」自出尸佉城門,至婆羅河所,見子金屐在河側,便作是念:「我子必當渡河。」即尋迹渡河,往仙人鹿苑中。爾時如來遙見耶輸伽父來,即以神力使耶輸伽父見佛不見其子,至佛所白言:「大沙門!頗見我子耶輸伽不?」佛言:「汝今且坐,或當見汝子。」耶輸伽父念言:「此大沙門甚奇甚特,乃見慰勞如是也。」時耶輸伽父禮佛足已在一面坐。世尊漸與說法,令發歡喜心,呵欲不淨,讚歎出離為樂,即於座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見法得法成辦諸法。自審得果證已,前白佛言:「我今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唯願世尊聽為優婆塞,自今已去盡形壽,不殺生乃至不飲酒。」是為最初優婆塞三自歸,耶輸伽父為首。

爾時世尊與耶輸伽父說法,時耶輸伽身漏盡意解,得無礙智解脫。爾時世間有七羅漢,弟子有六,佛為七。爾時世尊即攝神足,使耶輸伽父見子去佛不遠坐,即到耶輸伽所語言:「汝母在後失汝,不知所在極懷愁憂,乃欲自害。汝可往瞻省,勿令自害。」時耶輸伽瞻視世尊顏。時世尊告耶輸伽父言:「云何族姓子,學智學道諸塵垢盡得法眼淨,彼作如是觀已,有漏心得解脫。云何長者,汝已捨欲還復能習欲不耶?」對曰:「不也。」「如是耶輸伽族姓子,已學智學道,諸塵垢盡得法眼淨。彼作如是觀已有漏心得解脫,終不復習欲如本在俗時也。今耶輸伽族姓子善獲大利,學智學道無漏心解脫,諸塵垢盡得法眼淨,作是觀已有漏心解脫。唯願世尊,今受我請,及耶輸伽并侍比丘。」爾時世尊默然受請。然耶輸伽不肯受別請,「世尊未聽我受別請。」佛言:「自今已去聽受別請。請有二種:有僧次請、有別請。」時耶輸伽父,知如來默然受請,即從坐起禮佛足而去,語耶輸伽母及其本二言:「汝今知不?耶輸伽身在大沙門所修梵行。我今日請大沙門及耶輸伽侍從後來,汝今知時,可供辦所須。」耶輸伽母及其本二,即辦具種種所須飲食已,往白時到。爾時世尊,到時著衣持鉢,耶輸伽侍從通已二人往其父舍,到已就座而坐。時耶輸伽母及本二奉世尊種種所須飲食,食訖攝鉢,更取一小座於如來前坐。爾時世尊,漸次與說微妙法,勸令發歡喜心,即於座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見法得法成就諸法,即白佛言:「自今已去歸依佛法僧,聽為優婆夷。我自今已去盡形壽,不殺生乃至不飲酒。」是謂最初受三自歸優婆夷,耶輸伽母及其本二為首。時世尊與耶輸伽母及其本二說法已,即從坐起而去。

爾時世尊遊波羅㮈國。時耶輸伽有少小同友四人,在波羅㮈住:一名無垢,二名善臂,三名滿願,四名伽梵婆提。聞耶輸伽在大沙門所修梵行,各念言:「此戒德必不虛,修沙門梵行亦不虛。何以故?乃使此族姓子從其受學修梵行。彼族姓子能於彼修梵行,我等寧可於大沙門所修梵行耶?」爾時同友四人,即往詣耶輸伽所語言:「汝今於大沙門所修梵行為勝耶?」耶輸伽報言:「我從大沙門所修梵行,甚為微妙。」此四人語耶輸伽言:「我亦欲於大沙門所出家修梵行。」時耶輸伽即將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白世尊言:「此四同友,在波羅㮈住,今欲從如來出家修梵行,願慈愍聽出家修梵行。」時世尊即聽,漸次為說勝法。勝法者,布施持戒生天之法,呵欲不淨、讚歎出離為樂,即於座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見法得法成就諸法得果證,前白佛言:「我等欲從如來所修梵行。」佛言:「來比丘!於我法中快修梵行盡苦源,即名為出家受具足戒。」即如先所見重觀察,便得盡有漏心得解脫、無礙解脫智生。時此世間有十阿羅漢弟子,如來為十一。

爾時世尊遊波羅㮈國。時耶輸伽少小同友有五十人,在波羅㮈城外住,聞耶輸伽在大沙門所修梵行,各生念言:「此戒德所修梵行不虛。何以故知?今此族姓子在大沙門所修梵行,以是故知。彼族姓子能於彼修梵行,我今寧可往詣大沙門所修梵行耶?」爾時同友五十人等,往詣耶輸伽所語言:「此處勝耶?修梵行妙耶?」耶輸伽報言:「此處勝修,梵行亦妙!」此五十人語耶輸伽言:「我亦欲於大沙門所出家修梵行。」時耶輸伽即將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坐已白世尊言:「此五十同友,在波羅㮈城外住,今欲從如來出家修梵行。願世尊慈愍聽出家修梵行。」時世尊即聽,漸次為說勝法。所謂法者,布施、持戒、生天之法,呵欲不淨、讚歎出離為樂,即於座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見法得法成就諸法得果證,前白佛言:「我等欲從如來所出家修梵行。」佛言:「來比丘!於我法中快修梵行盡苦源,即名為受具足戒。」如先所見重觀已,有漏心解脫,無礙解脫智生。時此世間,有六十阿羅漢弟子,如來為六十一。

爾時世尊遊波羅㮈國。時有同友五十人,來向波羅㮈國,欲成婚姻,在波羅㮈城外處處遊觀,漸詣仙人鹿野苑。時五十人等遙見世尊顏貌端正眾相殊特,見已發歡喜心,於如來所,即前頭面禮足,在一面座已。時世尊與說勝法,勸令發歡喜心。所謂勝法者,布施持戒生天之福,呵欲不淨、讚歎出離為樂,即於坐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得法見法成就諸法得果證,前白佛言:「世尊!我等欲從如來所出家修梵行。」佛言:「來比丘!於我法中快修梵行盡苦源,即名受具足戒。」如先所見重觀察已,有漏心解脫,無礙解脫智生。時世間有百一十阿羅漢弟子,佛為百一十一。

爾時世尊遊波羅㮈國。時伊羅鉢羅龍王,自出恒河水所居宮,手執金鉢盛滿銀粟、銀鉢盛滿金粟,將諸龍女,八日、十四日、十五日而說此偈:

「何者王中上?
染者與染等,
云何得無垢?
何者名為愚?
何者流所漂?
得何名為智?
云何流不流,
而名為解脫?」

龍王言:「若有宣暢此偈義者,我當持金鉢盛銀粟、銀鉢盛金粟,及所將龍女,盡當與之。我求如來等正覺。」時眾人大集,或有人往觀金鉢銀粟、銀鉢金粟,或有往觀諸龍女者,或有往欲與龍王分別偈義者。爾時有一梵志,名那羅陀,住波羅㮈城側,少垢利根多智聰明。時那羅陀出波羅㮈城,詣龍王所,到已語龍王言:「汝今說偈,我欲與汝廣演其義。」爾時伊羅鉢羅龍王即以偈向那羅陀說言:

「何者王中上?
染者與染等,
云何得無垢?
何者名為愚?
何者流所漂?
得何名為智?
云何流不流,
而名為解脫?」

龍王言:「若有宣暢分別此偈義者,我當持金鉢盛銀粟、銀鉢盛金粟,及所將龍女,盡當與之,我求如來等正覺。」時那羅陀梵志語伊羅鉢龍王言:「且止龍王。却後七日當廣演此偈義。」時那羅陀梵志誦此偈通利,還入波羅㮈城,復作是念:「此中何者高才大德沙門婆羅門,我當以此偈問之。」復作是念:「此不蘭迦葉,眾中長大為人師導,眾人宗仰名稱遠聞,所知如海多人供養,我今宜可往彼問此偈義耶?」時那羅陀梵志往至迦葉所,以此偈與不蘭迦葉說。時迦葉聞此偈實不知,即蹙眉瞋目、出惡音聲、努項脈脹、瞋恚熾盛不答。彼即捨去,作是念:「今當更於何處求沙門婆羅門而問此偈義?」中路復作是念:「末佉梨劬奢離、阿夷頭翅舍欽婆羅、牟提侈婆休迦栴延、訕若毘羅吒子、尼揵子等,在於眾中為師首,眾人宗仰名稱遠聞,所知如海多人供養,我今宜可往彼問此偈義。」時那羅陀梵志往至末佉梨、尼乾子等所,以此偈向說。彼聞此偈實不知,即蹙眉瞋目、出惡音聲、努項脈脹、瞋恚熾盛不能答。見已即復捨去,復作是念:「更於何處求沙門婆羅門而問此義耶?」即念言:「此大沙門瞿曇,在大眾中為師首,眾人宗仰名稱遠聞,所知如海多人供養,我今宜可往彼問此偈義。」復作是念:「餘有沙門婆羅門耆年出家學久,猶尚不能解此偈義,況此沙門瞿曇年尚幼稚出家日淺,豈能解耶?」復作是念:「年雖幼稚亦不可輕,亦有年少出家學道得阿羅漢神足自由者,我今當往詣彼沙門問此偈義。」時那羅陀梵志出波羅㮈城,往詣仙人鹿苑所,到已舉手與如來共相問訊,在一面坐,白世尊言:「欲有所問,若沙門瞿曇聽者我當相問。」佛言:「梵志!汝欲有問隨意。」時那羅陀復生此念:「我見彼諸沙門婆羅門,無有賜我顏色,不與我解,亦不言隨所問,今所見者甚為奇特。」爾時梵志即以偈向佛說:

「何者王中上?
染者與染等,
云何得無垢?
何者名為愚?
何者流所漂?
得何名為智?
云何流不流,
而名為解脫?」

爾時世尊以偈報那羅陀梵志言:

「第六王為上。
染者與染等,
不染則無垢。
染者謂之愚。
愚者流所漂,
能滅者為智。
能捨一切流,
天及於世間,
不與流相應,
不為死所惑。
能以念為主,
諸流得解脫。」

爾時那羅陀,從如來聞此偈,善諷誦讀已,即從坐起禮世尊足遶三匝而去,還入波羅㮈城。時伊羅鉢龍王七日後自出龍宮,將諸龍女,持金鉢盛銀粟、銀鉢盛金粟而來,并說此偈:

「何者王中上?
染者與染等,
何者名無垢?
何者名為愚?
何者流所漂?
得何名為智?
云何流不流,
而名為解脫?」

「若有能演說此偈義者,當以此金鉢盛銀粟、銀鉢盛金粟,及所將龍女,盡當與之,欲求無上正真等正覺。」爾時多有人聚集會,或有看金鉢盛銀粟者,或有看銀鉢盛金粟者,或有看龍女者,或有欲聽那羅陀梵志解說偈義者。爾時那羅陀梵志出波羅㮈城,往詣伊羅鉢龍王宮,語龍王言:「所論偈者一一說之,吾當與汝分別解義。」時龍王即以此偈向那羅陀說:

「何者王中上?
染者與染等,
何者名無垢?
何者名為愚?
何者流所漂?
得何名為智?
云何流不流,
而名為解脫?」

時那羅陀復以偈報龍王言:

「第六王為上。
染者與染等,
不染則無垢。
染者謂之愚。
愚者流所漂,
能滅者為智。
能捨一切流,
天及於世間,
不與流相應,
不為死所惑。
能以念為主,
諸流得解脫。」

時伊羅鉢龍王問言:「云何梵志,汝自有此智而說耶?為從沙門婆羅門聞而說耶?」報言:「龍王!我無此智說,今有沙門瞿曇釋子出家學道,成無上正真等正覺,從彼聞而說。」時龍王便作是念:「釋迦文如來、至真、等正覺,已出現於世耶?已出現於世耶?」即問那羅陀言:「今日如來為在何處住?」報言:「今近在仙人鹿苑住。」時龍王語那羅陀:「可共至仙人鹿苑所,禮如來至真等正覺。」時那羅陀及龍王將八萬四千眾前後圍遶,往仙人鹿苑,到世尊所,到已禮世尊足,在一面立。那羅陀共相問訊,在一面坐,八萬四千眾,或有禮如來足在一面立者,或有擎拳共相問訊在一面坐者,或有向如來自稱姓名而在一面坐者,或叉手視如來在一面坐者,或有默然不語在一面坐者。八萬四千眾已坐定,世尊漸次為說勝法,勸令發歡喜心。所謂法者,布施持戒生天之法,呵欲不淨、讚歎出離為樂。時那羅陀及八萬四千眾,即於座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見法得法成就諸法得果證,前白佛言:「我等自今歸依佛法僧,唯願世尊聽為優婆塞,盡形壽不殺生乃至不飲酒。」時伊羅鉢龍王悲泣不能自勝,或時踊躍歡喜。時那羅陀語龍王言:「今者悲泣,為惜金鉢盛銀粟、銀鉢盛金粟,及龍女等,而悲泣耶?」龍王報言:「我不以此諸物故悲泣。那羅陀當知!汝今取金鉢盛銀粟、銀鉢盛金粟,應取無苦。若須波羅㮈城中剎利女、婆羅門女、居士女、工師女者,我當勸令與。何以故?那羅陀!汝不能與龍女共會。」那羅陀報龍王言:「金鉢盛銀粟、銀鉢盛金粟我不須,龍女亦不須,我今欲於如來所修梵行。」爾時那羅陀梵志,見法得法成就諸法自知得果證,前白佛言:「唯然世尊!我今欲於如來所出家修梵行。」佛言:「來比丘!於我法中快修梵行盡苦源,即名受具足戒。」如先所見重觀察已,有漏心解脫,無礙解脫智生。時世間有一百一十一阿羅漢,佛為一百一十二。

爾時世尊告龍王言:「汝何故悲泣不能自勝耶?」時龍王白佛言:「世尊!我念古昔迦葉佛時,修梵行故犯戒,壞伊羅鉢樹葉,此當有何報應。世尊!我由此業報故,生長壽龍中,如來般涅槃法滅盡後,我乃當轉此龍身,我失彼此二邊利,不得修梵行。以是故,悲泣不能自勝。」爾時世尊復問龍王言:「汝以何緣復歡喜耶?」龍王白佛言:「我身自從迦葉佛聞,而告我言:『却後當有釋迦牟尼佛出現於世,為如來、至真、等正覺。』如今所見如實不異,我作此念:『未曾有,如來智慧所見,如實無二。』以是故,歡喜踊躍不能自勝。」佛告龍王:「汝今歸依佛法僧。」答言:「如是!我今歸依佛法僧。」是為畜生最初受三自歸,伊羅鉢龍王為首。

爾時世尊以偈告諸比丘:

「我已脫一切,
天及於世間;
汝亦脫一切,
天及於世間。」

爾時魔波旬以偈向世尊說:

「汝為諸縛縛,
天及於世間;
一切眾縛縛,
沙門不得脫。」

爾時世尊復以偈報波旬言:

「我脫於諸縛,
天及於世間;
一切縛得脫,
我今已勝汝。」

爾時波旬復以偈報佛言:

「汝內有結縛,
心在於中行;
以是隨逐汝,
沙門不得脫。」

爾時世尊復以偈報波旬言

「世間有五欲,
意識為第六;
我於中無欲,
我今得勝汝。」

時魔波旬作是念:「如來鑒察我意皆悉知之。」即懷愁憂不樂,自隱形還歸本處。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說此偈言:

「我今一切解,
天及於世間;
汝等一切解,
天及於世間。」

佛告諸比丘:「汝等人間遊行,勿二人共行,我今欲詣優留頻螺大將村說法。」對曰:「如是。世尊!」諸比丘受教已,人間遊行說法,時有聞法得信欲受具足戒。時諸比丘,將欲受具足戒者,詣如來所,未至中道,失本信意不得受具足戒。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汝等即與出家受具足戒。欲受具足戒者,應作如是教令,剃鬚髮、著袈裟、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教作如是語:『我某甲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今於如來所出家,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所尊。』如是第二、第三竟。『我某甲已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於如來所出家,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所尊。』如是第二、第三。」佛言:「自今已去聽三語,即名受具足戒。」

爾時世尊遊欝鞞羅劫波園中。時有欝鞞羅跋陀羅跋提同友五十人,將諸婦女於此園中共相娛樂。其同友中一人無婦,以錢雇一婬女將來共相娛樂,婬女即偷其人財物逃走。時諸同友見其失物,即於園中求覓此婬女。遙見如來顏貌端正諸根寂定,見已便發歡喜心,於如來所,即前白世尊言:「大沙門!頗見一婦人來此不?」佛問言:「汝等是何童子?求何等婦女耶?」答言:「大沙門當知,欝鞞羅跋陀羅跋提同友五十人,於此園中與諸婦女共相娛樂。一同友無婦,以錢雇一婬女,將來在此共相娛樂,即便偷其財物逃走,不知所在?我今同友等,故來於此求覓此女。」佛問言:「云何童子,寧自求耶?求婦女耶?」諸童子言:「寧自求,不求婦女。」佛言:「諸童子且坐,與汝說法。」時童子等禮世尊足,在一面坐。爾時世尊與童子等說勝法,勸令發歡喜心。所謂法者,布施持戒生天之法,呵欲不淨、讚歎出離為樂。即於座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見法得法成就諸法得果證,前白佛言:「我等諸童子,欲於如來所出家修梵行。」佛言:「來比丘!於我法中快修梵行盡苦源,即名為受具足戒。」

爾時世尊遊欝鞞羅。時欝鞞羅婆界有梵志,名欝鞞羅迦葉,於彼住止。將五百螺髻梵志,為最尊長師首,鴦伽摩竭國中,皆稱為阿羅漢。爾時世尊詣欝鞞羅迦葉所,到已語言:「吾欲借室寄止一宿,可爾以不?」報言:「不惜,但此室有毒龍極惡,恐相害耳。」佛言:「無苦!但見借,龍不害我。」迦葉報言:「此室寬廣,欲宿隨意。」時世尊即入石室,自敷坐具結加趺時,直身正意。爾時毒龍見如來默然坐已即放煙,如來亦放烟;龍見如來放烟已復放火,如來亦復放火,時石室中烟火俱起。時迦葉遙見石室烟火俱起,便作是念:「瞿曇沙門極端正,可惜必為毒龍所害無疑。」時世尊作是念:「我今宜可取此毒龍不傷其體而降伏之。」即以神力降之,不傷龍身,毒龍身放烟火光漸漸減少,如來身中放無數種種光明,青黃、赤白、琉璃、頗梨色。時如來即降毒龍,盛著鉢中。明日清旦,往欝鞞羅迦葉所語言:「汝欲知不?所言毒龍者,吾已降之,今在鉢中。」迦葉念言:「此沙門瞿曇!有大威德神足自在,乃能降此毒龍無所傷害。此沙門瞿曇雖神足自在得阿羅漢,不如我得阿羅漢。」迦葉言:「大沙門!可於此止宿,吾當給食。」佛告迦葉:「汝能身自白時到者,我當受汝請。」迦葉白言:「大沙門!但在此止宿,我當自來白時到。」時如來即於迦葉所食已,還石室宿。

時世尊其夜寂靜入火光三昧,照彼石室烔然大明。時迦葉夜起見石室火光烔然,見已便作是念:「今大沙門極端正,止彼石室為火所燒。」即將徒眾圍遶石室住,清旦迦葉白佛言:「今時已到,可往就食。」又復問言:「大沙門!昨夜何故有大火光?」佛告迦葉:「我昨夜入火光三昧,令此石室烔然大明。」迦葉念言:「此大沙門有大威神,於夜寂靜入火光三昧,照此石室。沙門瞿曇雖得阿羅漢,不如我得阿羅漢。」爾時世尊食迦葉食已,更詣一林於彼止宿。

明日迦葉往世尊所,白時到可往就食。佛告言:「汝竝在前,吾尋後往。」爾時世尊遣迦葉已,詣閻浮提樹。名閻浮提者,由有閻浮提樹故。如來往彼取閻浮果,先至迦葉座上而坐。迦葉後到,見佛先在坐,見已白言:「云何大沙門!先遣我前來,今云何已在前至耶?」佛告迦葉:「我發遣汝在前已,我詣閻浮提,取閻浮果,先來至此坐。此果色好香美,汝可食之。」迦葉報言:「止!止!大沙門,此便為供養我已。大沙門自食,此是大沙門所應食。」迦葉念言:「此大沙門有大神足自在得阿羅漢,不如我得阿羅漢。」時世尊食迦葉食已,還本林住。

時迦葉明日清旦往詣世尊所,到已白言:「今時已到宜可就食。」佛告迦葉:「汝竝在前,吾尋後至。」時世尊遣迦葉已,詣閻浮提,去彼不遠有呵梨勒樹,取呵梨勒果,先迦葉至在座而坐。時迦葉後至,見如來先至,問言:「大沙門!先遣我言當尋後至,今云何先至坐我座耶?」佛告迦葉:「我遣汝後,詣閻浮提,去彼不遠有呵梨勒樹,我詣彼取呵梨勒果來到此。此呵梨勒果,色好香美,可取食之。」迦葉報言:「大沙門,止!止!此便為得供養已。大沙門可自食,此是大沙門所應食。」迦葉念言:「此大沙門有神足自在得阿羅漢,雖爾不如我得阿羅漢。」阿摩勒果、鞞醯勒果亦如是。時如來食迦葉食已,還本林止宿。

明日迦葉往詣如來所白言:「時已到可就食。」佛告迦葉:「汝竝在前,吾尋後往。」世尊遣迦葉已,北詣欝單越,取自然粳米還,先至在座而坐,迦葉後至,見已問言:「大沙門!先遣我言:『竝在前,當尋後至。』云何今者先至耶?」佛言:「吾遣汝後,北至欝單越取自然粳米,來至此坐。此米色好香美,汝可取食之。」迦葉報言:「且止!此便為得供養已。可自取食之。此是大沙門所應食者。」迦葉念言:「此大沙門有神足自在得阿羅漢,雖爾不如我得阿羅漢。」時世尊食已還詣本林止宿。

明日清旦,迦葉往詣佛所白言:「時到可就食。」佛告迦葉:「汝竝在前,吾正爾後往。」時世尊遣迦葉已,往詣忉利天,取曼陀羅花,先至迦葉座上坐。時迦葉後至,見已白言:「大沙門,先遣我言:『吾尋後至。』云何今者先至坐耶?」佛告迦葉:「吾遣汝已,到忉利天取此花,先來至此坐。此花色好香氣芬馥,迦葉須者便可取之。」迦葉報言:「止!止!大沙門,我便為得供養已。大沙門可自取用之。」迦葉念言:「甚奇!甚特!有大神足自在得阿羅漢,雖爾不如我得阿羅漢。」時世尊食迦葉食已,還詣本林止宿。其夜四天王持供養具來詣世尊所,皆欲聞法供養。夜暗時放光明照四方,猶如大火聚,合掌禮如來足已在前而住。時迦葉夜起,見彼林有大光明照四方如大火聚。明日清旦,往如來所白言:「時已到可往就食。」又問言:「大沙門!昨夜云何有此光明照四方如大火聚?」佛告迦葉:「昨夜四天王持供養具來詣我所,欲聽受法。是其光明照四方,非火也。」迦葉言:「甚奇!甚特!大沙門有大神力,乃使四天王來聽法。大沙門有大神足自在得阿羅漢,雖爾故不如我得阿羅漢。」時世尊食迦葉食已還詣本林。

時釋提桓因,持供養具來欲聞法,夜闇時放大光明,照四方如大火聚,踰於前光,清淨無瑕穢,叉手合掌禮如來足在前而住聽法。迦葉夜起,遙見光明照四方,踰於前光清淨無瑕穢。見已明日往世尊所,白:「時到可往就食。」又復問言:「大沙門!昨夜有大火光照於四方,如大火聚踰於前光,清淨無瑕穢。是何光明?」

四分律卷第三十二

四分律卷第三十三(二分之十二)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受戒揵度之三

佛告迦葉:「昨夜釋提桓因持供養具來供養我欲聽法,是其光耳。」迦葉念言:「甚奇!甚特!大沙門威德乃爾,使釋提桓因持供養具來聽法耶?大沙門神足自在得阿羅漢,雖爾故不如我得阿羅漢。」時世尊食彼食已還詣本林。

時梵天王欲興供養,於如來所夜闇時放大光明,照四方如大火聚,勝於前光清淨無瑕穢,叉手合掌禮如來已在前而住。迦葉夜起見林中,有大光明照四方,如大火聚清淨無瑕穢,勝於前光。見已明日往如來所,白言:「時已到,可往就食。」又復問言:「昨夜有大光勝於前光,云何得爾耶?」佛告迦葉:「昨夜梵天王來聽法,是其光耳。」迦葉念言:「此大沙門有大神德,甚奇!甚特!乃能令梵天王來聽法。此大沙門,有大神足自在得阿羅漢,雖爾故不如我得阿羅漢。」時世尊食彼迦葉食已,還彼林中。

時迦葉欲大祠祀,於摩竭國界多人集會。迦葉念言:「我祠祀多人集會,大沙門不來者不亦快耶?何以故?我今大祠祀,摩竭國人皆集,大沙門顏貌端正世所希有,若眾人見者,必當捨我事彼為師不承事我。」時世尊知迦葉心所念,即詣欝單越取自然粳米,於阿耨大泉坐晝日坐處。時迦葉復生此念:「大沙門今何以不來就食?我今大祠祀,摩竭國人大集,寧可留分耶?」即勅左右留分。明日清旦,迦葉詣佛所白言:「日時已到,宜知是時。」又復問言:「大沙門!昨日何以故不來耶?我昨日大祀,多人集會,我作是念:『云何今日沙門不來至耶?』我即留食分。」佛告迦葉:「我亦先知汝意,汝自念言:『今日大沙門不來者,則成我大祠。何以故?我今大祠祀,摩竭國多人集會,大沙門顏貌端正,諸人見者,皆當捨我事彼為師不復事我。』我知汝心中所念已,便至欝單越取自然粳米,詣阿耨大泉坐晝日坐處。」時迦葉念言:「此大沙門,甚奇!甚特!有大神德,知我心中所念已,乃至欝單越取自然粳米,至阿耨大泉坐晝日坐處。此大沙門雖有大神足自在得阿羅漢,故不如我得阿羅漢。」爾時世尊食迦葉食已,還本林中。

時世尊得一貴價糞掃衣,念言:「當云何得水浣此衣耶?」爾時釋提桓因知佛心中所念,即於如來前指地成大池,極為清淨無有垢濁,前白佛言:「願世尊用此水浣衣。」時世尊復作是念:「當於何物上浣衣?」爾時釋提桓因知如來心中所念,往詣摩頭鳩羅山,取四方大石置如來前:「唯願世尊於此石上浣衣。」時世尊復作是念:「浣衣已當於何處曬衣?」釋提桓因復知世尊心中所念,復詣摩頭鳩羅山,更取大方石置如來前:「願於此石上曬衣。」時世尊浣曬衣已,復生此念:「我今寧可於此指地池中洗浴。」即脫衣洗浴。世尊復作是念:「我今當攀何物出此池?」時彼池側有一大迦休樹,本曲外向。世尊生此念已,樹即迴向池,世尊得攀而出。時迦葉明日清旦往世尊所白言:「時已到,可往就食。」又問言:「大沙門!何由有此好池?本所不見。」佛告迦葉:「我近者得一貴價糞掃衣。我念言:『當云何得水浣此衣?』時釋提桓因知我所念,即以指指地,便有此池,清淨無有垢濁。『願世尊可於此池浣衣。』迦葉當知,此池名為指地池,猶若神祠無異。」復問言:「何由有此大方石?本所無有。」佛告迦葉:「我作是念:『當於何處浣衣?』時釋提桓因知我所念,即詣摩頭鳩羅山上,取此四方石來,語我言:『可於此上浣衣。』」復問言:「此第二方石,何由而有?本來不見。」佛告迦葉:「我浣衣已念言:『當於何處曬衣?』釋提桓因知我心中所念,復詣摩頭鳩羅山上,取此方石來,語我言:『願於此石上曬衣。』」復問言:「此池上樹,本曲外向,今何曲內向?」佛告迦葉:「我浣曬衣已作是念:『我寧可入此池洗浴。』即便入池浴,浴已念言:『何所攀而出於是?』此樹即迴曲內向,令我得攀而出。是故爾耳。」即告迦葉:「當知猶如神樹無異。」時迦葉念言:「大沙門,甚奇!甚特!有大神力,釋提桓因供給所須,乃使無情物隨意。」迦葉言:「此大沙門,神足自在得阿羅漢,雖爾故不如我得阿羅漢。」時世尊食迦葉食已,還詣本林。

時迦葉復生此念:「有人來至此,我當與食。」時世尊即化作五百比丘,著衣持鉢從遠而至。時迦葉遙見五百比丘著衣持鉢從遠而至,生此念:「咄哉!此諸比丘從何而來?我何由得食與之?」時世尊即攝神足還使五百比丘不現。迦葉念言:「此皆是大沙門神力所為。」時迦葉復作是念:「若有人來至此者,我當與食。」時世尊復以神力,化作五百螺髻梵志,手持澡瓶從遠而來。時迦葉遙見五百編髮梵志手持澡瓶來,作是念言:「咄哉!今五百梵志來,何由得食與之?」時世尊即攝神足,令五百梵志不現。迦葉念言:「此大沙門所為。」時迦葉復生此念:「若有人來至此,我當與食。」時世尊復化作五百事火梵志,去石室不遠皆共祀火神。時迦葉見已作是念言:「咄哉!此從何來?我當何由得食與之?」時世尊即攝神足,令五百梵志不現。迦葉念言:「此皆是大沙門所為。」時迦葉弟子諸梵志,日三入水浴,極寒戰不堪。爾時世尊,即化作五百火爐皆無烟焰,使諸梵志各得自炙。諸梵志念言:「此皆是大沙門所為。」時諸梵志,皆欲破薪,而不能得破。諸梵志念言:「此皆是大沙門威力所為。」適得破,便復念言:「是大沙門神力所為。」欲得舉斧不能得舉,念言:「是大沙門所為。」適得舉斧,復念言:「是大沙門所為。」諸梵志欲得下斧,而不能得下,念言:「此大沙門所為。」適得下斧,念言:「是大沙門所為。」諸梵志欲然火不能得然,念言:「皆是大沙門所為。」火既得然,念言:「大沙門所為。」欲滅而不能得滅,念言:「皆是大沙門所為。」適得滅,念言:「是大沙門所為。」捉澡瓶水欲瀉去而不能得出,念言:「大沙門所為。」既得去水,念言:「大沙門所為。」諸梵志欲得止澡瓶水,不能得止,念言:「大沙門所為。」既得止,念言:「大沙門所為。」爾時四面有大黑雲起,天大雨墮如象尿,潦水齊腰。時迦葉念言:「此大沙門,極為端正人中第一,或能為水所漂。」即將徒眾乘一樹船往求世尊。世尊爾時在外露地經行,地燥如舊。時迦葉見佛露地經行,地燥如舊猶如屋內,念言:「此大沙門,甚奇!甚特!使無情之物迴轉如意。此大沙門,神足自在得阿羅漢,雖爾故不如我得阿羅漢。」

迦葉他日復往世尊所,白言:「食時已到可往就食。」佛言迦葉:「汝竝在前,吾後當往。」時世尊遣迦葉已,猶如力士屈申臂頃,從經行地沒,即於彼貫迦葉船底而出。見已便作是言:「此大沙門有大神德,先遣我言後至,今者乃先在船耶?」佛告迦葉:「吾遣汝已,如力士屈申臂頃於經行地沒,貫汝船底而出。」迦葉作是念言:「此大沙門有大神力,先遣我已,後來湧出船上。大沙門有大神力得阿羅漢,雖爾故不如我道真。」爾時世尊知迦葉心中所念,告言:「汝常稱言:『大沙門雖得阿羅漢,不如我得阿羅漢。』如今觀汝,非阿羅漢、非向阿羅漢道。」迦葉念言:「此大沙門,有大威神,知我心中所念。此大沙門有大神足自在得阿羅漢,我今寧可從彼修梵行。」即前白佛:「我今欲從如來所修梵行。」佛告迦葉:「汝有五百弟子,從汝學梵行,汝應告彼使知。若彼有意樂者,自隨所樂修行。」時迦葉即往弟子所告言:「汝等知不?我今欲從沙門瞿曇所修梵行。汝等心所樂者,各自隨意。」諸弟子白言:「我等久已有信心於彼沙門所,唯待師耳。」爾時五百弟子,即持螺髻事火具、淨衣、澡瓶,往擲尼連禪水中已,來詣如來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時世尊與五百人漸次為說勝法,勸令發歡喜心。所謂法者,布施持戒生天之法,呵欲不淨、讚歎出離為樂。五百人即於座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見法得法成就諸法得果證。前白佛言:「我等欲於如來所出家修梵行。」佛言:「來比丘!於我法中快修梵行得盡苦際,即名為受具足戒。」

時迦葉中弟,名那提迦葉,在尼連禪水下流居,有三百弟子,於中最為尊上,為眾人師首。時彼眾中有一弟子,至尼連禪水上看,見水中有事火具及髮澡瓶,有淨衣為水所漂。見已疾疾來至那提迦葉所語言:「師當知,此尼連禪水中,有髮事火具淨衣澡瓶,為水所漂。不審上流大師,將無為惡人所害?」時欝鞞羅迦葉小弟,名伽耶迦葉,居象頭山中,有二百弟子,於中為師首。時那提迦葉語一弟子言:「汝速往至象頭山中,到已語伽耶迦葉言:『知不?今尼連禪水中,有事火具諸物盡為水所漂。汝速來,可共往看兄將無為惡人所害耶?』」時弟子受那提迦葉語已,往伽耶迦葉所:「小師知不?師有此語:『尼連禪水中,有澡瓶淨衣髮諸事火具,為尼連禪水所漂。速來,共往看大兄將無為惡人所害耶?』」時小弟聞其語已,即將二百弟子,詣那提迦葉所。到已,那提迦葉、伽耶迦葉復語一弟子言:「汝速往至大兄所看,將無為惡人所害耶?」時彼弟子受二師語已,即往看大兄。到已問言:「云何大師,從此大沙門學修梵行為勝耶?」迦葉報言:「汝等當知!我從世尊出家學道,極為勝妙。」時彼弟子,還至二師所語言:「諸師當知!我大師已將諸弟子,詣大沙門所出家修梵行。」時二師念言:「從家捨家從彼學梵行者必不虛。何以故?我兄聰明垢薄多有智慧,而將諸弟子從彼受學,必思量得所故爾耳,而況我等不從受學。」時那提迦葉、伽耶迦葉各將諸弟子詣大兄所,到已白兄言:「大兄!此處勝耶?」兄報二弟言:「此處極勝,從家捨家,從大沙門修梵行者,乃為勝妙。」二弟白兄言:「我等亦欲從大沙門學修梵行。」爾時欝鞞羅迦葉,將二弟并五百弟子,往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時欝鞞羅迦葉,前白佛言:「我有中弟,名那提迦葉,在尼連禪水邊住,常教授三百弟子,為人師首。次第三弟,在象頭山中住,教授二百弟子,為人師首。今各來集,欲從世尊求修梵行。唯願世尊聽出家受具足得修梵行。」世尊即聽,漸次為說勝法。所謂法者,布施持戒生天之法,呵欲不淨、讚歎出離為樂。即於座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見法得法成就諸法得果證。各前白佛言:「唯然世尊!我等欲從如來法中出家修梵行。」佛言:「來比丘!於我法中快得修梵行得盡苦際,即名為受具足戒。」

時世尊度此千梵志授具足已,將至象頭山中。於象頭山中有千比丘僧,以三事教化:一者神足教化,二者憶念教化,三者說法教化。彼神足教化者,或化一作無數,或無數還為一,內外通達、石壁皆過,如遊虛空無所妨礙;於虛空中結跏趺坐,亦如飛鳥周旋往來;入地如水出沒自在,履水如地而不沒溺;身放烟火如大火聚;日月有大神德靡所不照,能以手捫摸,身至梵天往來無礙,是謂世尊神足教化千比丘。憶念教化者,教言:「汝當思惟是,莫思惟是。當念是,莫念是。當滅是,當成就是。」是謂世尊憶念教授千比丘。說法教化者,一切熾然,何等一切熾然?眼熾然、色熾然、眼識熾然、眼觸熾然。若復眼觸因緣生受,若苦、若樂、若不苦不樂,亦名為熾然。何等為熾然?熾然者,欲火、恚火、癡火也。復云何名熾然?熾然者,生老病死愁憂苦惱熾然,我說此苦所生處,乃至意亦如是。爾時世尊,以此三事教授千比丘。爾時千比丘,受此三事教授已,即時無漏心解脫、無礙解脫智生。

爾時世尊化此千比丘已便作是念:「我先許瓶沙王請,若我成佛得一切智,先來至羅閱城。我今應往見瓶沙王。」即正衣服,將大比丘千人,皆是舊學螺髻梵志,皆已得定調柔永得解脫,從摩竭國界遊化漸至杖林中。爾時世尊於杖林中善住尼拘律樹王下坐。時瓶沙王聞沙門瞿曇出自釋種出家學道,將千弟子遊行摩竭界,皆是舊學螺髻梵志,皆已得定調柔永得解脫,從摩竭界遊行來至杖林中,止善住尼拘律樹王下坐。彼沙門瞿曇有大名稱,靡所不聞。所謂名稱者,如來、至真、等正覺、明行足、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於天及世間、魔若魔天,及梵天眾、沙門、婆羅門眾中,自知得神通智證,常自娛樂。與人說法,上中下言悉善,義味深邃,具足演布,修諸梵行。「善哉!乃得見如是阿羅漢。我今寧可自往見大沙門瞿曇。」時王瓶沙駕萬二千乘車,將八萬四千人前後圍繞,以王威勢出羅閱城,欲見世尊。時王瓶沙往杖林中,齊車所至處,即下車步進入林。遙見世尊顏貌殊特猶如紫金,便發歡喜心,於如來所前頭面禮足已在一面坐。時摩竭國人,或有禮足而坐者,或有舉手相問訊而坐者,或有稱姓名而坐者,或有叉手合掌向如來而坐者,或有默然而坐者。時摩竭國人作是念:「為大沙門從欝鞞羅迦葉學梵行耶?為欝鞞羅迦葉并弟子眾,從大沙門瞿曇學梵行耶?」時世尊知其國人心中所念,即以偈向欝鞞羅迦葉說:

「汝等見何變?
捨諸事火具?
吾今問迦葉,
云何捨火具?」

爾時迦葉復以偈報世尊言:

「飲食諸美味,
愛欲女及祀;
我見如是垢,
故捨事火具。」

世尊復以偈問迦葉言:

「飲食諸美味,
於中無所樂;
天上及世間,
今說樂何處。」

迦葉復以偈報世尊言

「我見迹休息,
三界無所礙;
不異不可異,
不樂事火祀。」

時摩竭國人復生是念:「大沙門說二偈,欝鞞羅迦葉亦說二偈,我等猶故未別,為大沙門從迦葉受學耶?為迦葉及弟子從大沙門受學耶?」時世尊知摩竭國人心中所念已,告迦葉言:「汝起為吾扇背。」答言:「爾。」時迦葉受佛教已,即從坐起上昇虛空,還下禮世尊足,以手摩捫如來足,以口嗚之自稱姓字:「世尊是我師,我是弟子。」即持扇在如來後而扇。時摩竭國人自相謂言:「大沙門瞿曇不從迦葉學梵行,迦葉及弟子眾從大沙門瞿曇學梵行。」爾時世尊知摩竭國人無有疑故,漸次為說法,勸令發歡喜心。所謂法者,布施持戒生天之法,呵欲不淨、讚歎出離為樂。時摩竭國人瓶沙王為首,八萬四千人十二那由他天,諸塵垢盡得法眼淨,見法得法成就諸法自知得果證。前白佛言:「我等歸依佛法僧,聽為優波塞,盡形壽不殺生乃至不飲酒。」瓶沙王見法得法,前白佛言:「自念昔日,為太子時,心生六願:一者、若父壽終我登位為王。二者、當我治國時願佛出世。三者、使我身見世尊。四者、設我見佛已生歡喜心於如來所。五者、已發歡喜心得聞正法。六者、聞法已尋得信解。今我父王已命終,得登位為王。然我治國,正值佛出世。今復自見佛,見佛已發歡喜心,於佛所已發歡喜心,便得聞法,聞法已便得信解。今正是時,唯願世尊入羅閱城。」時世尊默然受瓶沙王請已,即從座起,著衣將千比丘,皆是舊學螺髻梵志,皆已得定調柔永得解脫,萬二千乘車、八萬四千眾前後圍遶,以佛威神入羅閱城。

爾時值天雨,世尊前後中則清明、上有雲蓋,世尊現此變化入羅閱城。時釋提桓因,化作一異婆羅門,手執金杖、金澡瓶、金柄扇,身在空中去地四指在如來前引導,復以無數方便讚歎佛法僧。時摩竭國人皆作是念:「是誰威神化作此婆羅門形,手執金杖、金澡瓶、金柄扇,身在空中去地四指,在如來前引導驅却眾人,復以無數方便讚歎佛法僧?」那時摩竭國人向釋提桓因而說頌曰:

「誰化作梵志?
今在眾僧前;
歎誦佛功德,
汝所事者誰?」

爾時釋提桓因復以偈報摩竭國人

「勇猛一切解,
愛欲及飲食;
慚愧念知足,
我是彼弟子。
世無有與等,
不見相似者;
如來至真佛,
我是給使者。
滅欲及瞋恚,
無明永已盡;
漏盡阿羅漢,
我是給使者。
猶如度溺者,
瞿曇是法船;
最勝度彼岸,
我是給使者。
以度四流際,
能說不死法;
最勝無礙法,
我是給使者。」

爾時摩竭國王瓶沙復作是念:「若使世尊將諸弟子入羅閱城,先至園中者,我當即以此園地施之立精舍。」時羅閱城諸園中,迦蘭陀竹園最勝。時世尊知摩竭王心中所念,即將大眾詣竹園已。王即下象,自疊象上褥,作四重敷地,前白佛言:「願世尊坐。」世尊即就座而坐。時瓶沙王持金澡瓶水授如來令清淨,白佛言:「今羅閱城諸園中,此竹園最勝,我今施如來,願慈愍故受。」佛告王言:「汝今持此竹園,施佛及四方僧。何以故?若如來有園、園物、房舍、房舍物、衣鉢、尼師檀、鍼筒,即是塔,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門、婆羅門所不堪用。」王言:「我今以此竹園,施佛及四方僧。」時世尊以慈愍心受彼園已,即為呪願:

「種植諸園樹,
并作橋船梁;
園果諸浴池,
及施人居止。
如是之人等,
晝夜福增長;
持戒順正法,
彼人得生天。」

爾時瓶沙王前禮世尊足已,更取一小床在如來前坐,欲得聞法。時世尊漸次為王說法,勸令發歡喜心。發歡喜心已,從坐起禮佛而去。

爾時世尊在羅閱城。時城中有刪若梵志,有二百五十弟子,優波提舍、拘律陀為上首。爾時尊者阿濕卑給侍如來,時到著衣持鉢入城乞食,顏色和悅諸根寂定,衣服齊整行步庠序,不左右顧視,不失威儀。時優波提舍,時已到入園觀看,見阿濕卑威儀如是,便生是念:「今觀此比丘威儀具足,我今寧可往問其義。」復自念言:「此比丘乞食時,非問義時。今且待彼乞食已,當往問義。」時優波提舍尋從其後。時阿濕卑比丘入羅閱城乞食已,置鉢在地,疊僧伽梨。優波提舍念言:「此比丘乞食已竟,今正是問義時,我今當問。」即往問義:「汝為誰?師字誰?學何法?」即報言:「我師大沙門,是我所尊,我從彼學。」優波提舍即復問言:「汝師大沙門說何法耶?」報言:「我年幼稚出家日淺,未堪廣演其義,今當略說其要。」優波提舍言:「我唯樂聞為要,不在廣略。」阿濕卑言:「汝欲知之,如來說因緣生法,亦說因緣滅法。若法所因生,如來說是因。若法所因滅,大沙門亦說此義。此是我師說。」時優波提舍聞已,即時諸塵垢盡得法眼淨。時優波提舍念言:「齊入如是法,至無憂處,無數億百千那由他劫本所不見。」

優波提舍、拘律陀先有要言:「若先得妙法者,當相告語。」時優波提舍即往至拘律陀所。拘律陀見優波提舍來,便作是語:「汝今顏色和悅諸根寂定,如有所得。將不見法耶?」答曰:「如汝所言。」問言:「得何等法?」報言:「彼如來說因緣生法,亦說因緣滅法。若法所因生,如來說是因。若法所因滅,大沙門亦說此義。」拘律陀聞是語已,即時諸塵垢盡得法眼淨。拘律陀念言:「齊入如此法,得至無憂處,無數億千那由他劫本所不見。」拘律陀問言:「不審世尊今在何處住?」報言:「如來今在迦蘭陀竹園住。」拘律陀語優波提舍言:「今日可共往如來所禮敬問訊,即是我等師。」優波提舍報言:「我等先有二百五十弟子,從我所修梵行,當語彼令知,隨彼意所欲。」時優波提舍與拘律陀詣諸弟子所,語言:「汝等知不?我等二人欲從大沙門學梵行,汝等各隨意所欲。」諸弟子白言:「我等諸人皆從師受學。今大師猶從彼學,我等豈得不從學耶?若師所得者,我等亦當得之。」

時優波提舍、拘律陀并諸弟子,相與俱詣竹園。時世尊與無數百千眾圍繞,而為說法,遙見優波提舍、拘律陀并諸弟子來,見已告諸比丘:「彼遠來二人者:一名優波提舍,二名拘律陀,此二人於我諸弟子中最為上首,智慧無量無上得二解脫。」未至竹園,如來已授記別二人為匹。同友二人并諸弟子到如來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坐。時世尊漸次為說勝法,令發歡喜心。所謂法者,布施、持戒、生天之法,呵欲不淨、讚歎出離為樂。即於座上諸塵垢盡得法眼淨,見法得法成就諸法。自知得果證已,前白佛言:「我等欲從如來法中出家修梵行。」佛言:「善來比丘!於我法中快修梵行得盡苦源,即名出家受具足戒。」

爾時世尊遊羅閱城。時尊者欝鞞羅迦葉與諸弟子出家學道,復有刪若二百五十梵志,出家學道。羅閱城中諸貴族姓子等亦出家學道。時羅閱城中諸長者,自相誡勅言:「汝等有兒者,各自慎護,婦有夫主者亦慎護之。今大沙門,從摩竭國界度諸梵志自隨,今來至此復當將此諸人去。」爾時諸比丘乞食時聞此諸人所說:「此大沙門將諸梵志自隨來此,今復當將此諸人去。」諸比丘聞已皆懷慚愧,往世尊所,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告諸比丘:「汝等入羅閱城中乞食,聞諸長者作是言:『大沙門來至國界,度諸梵志將自隨,今復當度此諸人將去。』者,汝等便以此偈報之:

「『如來大勢力,
以法而將去;
以法將去者,
汝等何憂懼?』」

爾時諸比丘受佛教已,入羅閱城乞食,聞諸長者說此語時,即以此偈報之:

「如來大勢力,
以法而將去;
以法將去者,
汝等何憂懼?」

時諸長者作是念:「我等如所聞,大沙門以法將去,不為非法。」

爾時尊者欝鞞羅迦葉將諸弟子出家學道,刪若弟子亦將二百五十弟子出家學道,羅閱城諸豪姓子亦出家學道。大眾皆集遊羅閱城。時彼未被教誡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小食大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有一病比丘,無弟子無瞻視者命終,諸比丘以此因緣往白世尊。世尊言:「自今已去聽有和尚,和尚看弟子,當如兒意看。弟子看和尚,當如父意。展轉相敬,重相瞻視,如是正法便得久住,長益廣大。當如是請和尚。請時當教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語:『我某甲請大德為和尚,願大德為我作和尚,我依大德受具足戒。』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和尚當報言:『可爾。』若言:『如是。』若言:『當教授汝。』若言:『清淨莫放逸。』」佛言:「自今已去捨三語授具足戒,自今已去聽滿十人當授具足戒。白四羯磨,當如是授具足戒。欲受戒者詣僧中,偏露右臂脫革屣禮僧足,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從某甲求受具足戒。我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願僧濟度我,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說。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從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若僧時到僧忍聽,與某甲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從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此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與某甲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諸比丘知世尊制戒聽授人具足戒。新學比丘輒授人具足戒,不能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小食大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彼比丘言:「世尊制戒聽授人具足戒,云何汝等新受戒比丘輒授人具足戒,而不能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小食大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

時尊者婆先始二歲,將一歲弟子,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坐。世尊知而故問:「此是何等比丘?」報言:「世尊!是我弟子。」問言:「汝今幾歲?」報言:「二歲。」復問言:「汝弟子幾歲?」報言:「一歲。」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婆先!汝自身未斷乳,應受人教授,云何教授人?」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言:「向者婆先比丘二歲,將一歲弟子來至我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一面坐已,我知而故問:『此是何等比丘?』報言:『是我弟子。』問言:『汝幾歲?』報言:『二歲。』『汝弟子幾歲?』報言:『一歲。』我即以無數方便呵責:『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婆先!汝自未斷乳,應受人教授,云何教授人?』佛既聽授人具足戒,而汝新受戒比丘,輒便授人具足戒,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大食小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十歲比丘授人具足戒。」

彼諸比丘聞世尊制戒聽十歲比丘得授人具足戒。十歲愚癡比丘輒授人具足戒,而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大食小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彼比丘言:「世尊制戒,聽十歲比丘得授人具足戒。汝云何十歲愚癡比丘輒授人具足戒,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大食小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僧,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世尊制戒,聽十歲比丘授人具足戒。云何汝十歲愚癡比丘輒授人具足戒,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大食小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十歲智慧比丘授人具足戒。」

時諸比丘聞世尊制戒,聽十歲智慧比丘得授人具足戒,便自言:「我十歲智慧得授人具足戒。」而輒授人具足戒,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大食小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彼比丘言:「世尊制戒,聽十歲智慧比丘得授人具足戒。汝云何自言智慧,輒授人具足戒,而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大食小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彼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佛制戒聽十歲智慧比丘得授人具足戒。云何汝等自言智慧,輒授人具足戒,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大食小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當制和尚使行和尚法。和尚於弟子所,當作如是法,應如是行。若弟子眾僧欲為作羯磨、作呵責、作擯、作依止、作遮不至白衣家、作舉,和尚當於中如法料理,令僧不與弟子作羯磨,若作令如法。復次若僧,與弟子作羯磨、作呵責、作擯、作依止、作遮不至白衣家、作舉,和尚於中當如法料理,令弟子順從於僧,不違逆求除罪,令僧疾與解羯磨。復次若弟子犯僧殘,和尚當如法料理,若應與波利婆沙,當與波利婆沙;應與本日治,當與本日治;應與摩那埵,當與摩那埵;應與出罪,當與出罪。復次弟子得病,和尚當視,若令餘人看,乃至差若命終。弟子若不樂住處,當自移若教人移。弟子若有疑事,當以法以律、如佛所教、如法教除之。若惡見生,當教令捨惡見住善見,當以二事將護,以法、以衣食將護。是中法將護者,應教增戒、增心、增慧、教學問、誦經。是中衣食將護者,當與衣、食、床、臥具、病瘦醫藥,隨力所堪為辦。自今已去制和尚法如是,和尚應行,若不行如法治。」

時和尚於弟子所行和尚法,弟子於和尚所不行弟子法,不白和尚入村入白衣家、或從餘比丘、或將餘比丘為伴、或與或受、或時佐助眾事、或時受他佐助、或時為他剃髮、或受他剃髮,或不白和尚入浴室、或時為他揩摩身、或時受他揩摩身,或時不白和尚至晝日住處房、或至塚間、或至界外、或至他方。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彼諸比丘言:「云何和尚於弟子所行和尚法,而弟子於和尚所不行弟子法,而不白和尚入村入白衣家,乃至不白至他方?」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彼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和尚於弟子所行和尚法,弟子於和尚所不行弟子法,不白和尚入村入白衣家,乃至不白至他方?」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當制弟子,如弟子所行法,使弟子於和上所行弟子法,作如是行。若和尚,眾僧為作羯磨、作呵責、作擯、作依止、作遮不至白衣家、作舉,弟子當如法料理,令僧不與和尚作羯磨,若作令輕。復次若僧與和尚作羯磨,作呵責乃至作舉,弟子當於中如法料理,令和尚順從於僧,不違逆求除罪,令僧疾疾與解羯磨。復次和尚犯僧殘,弟子當如法料理,若應與波利婆沙,當與波利婆沙;應與本日治,當與本日治;應與摩那埵,當與摩那埵;應與出罪,當與出罪。復次和尚若病,弟子當瞻視,若令餘人看乃至差若命終。若和尚意不樂住處,當自移若教餘人移。若和尚有疑事,當如法如律如佛所教,如法除之。若惡見生,當勸令捨惡見住善見。當以二事將護,以法、以衣食。法將護者,勸令增戒、增心、增慧、學問、誦經。衣食將護者,當供養衣、食、床褥、臥具、醫藥所須之物,隨力所堪。自今已去制弟子法如是,弟子應行。若不行應如法治。」

時弟子於和尚所不行弟子法。「弟子不白和尚,不得入村、不得至他家、不得從餘比丘、或將餘比丘為伴、不得與、不得受、不得佐助眾事、不得受他佐助眾事、不得使他剃髮、不得為他剃髮、不得入浴室、不得為人揩身、不得受他揩身、不得至晝日住處房、不得至塚間、不得至界外、不得行他方,彼當清旦入和尚房中受誦經法問義、當除去小便器,若白時到、應澡豆若牛屎灰淨洗手,若有可食物當為取、若僧中有利養當為取、當持澡豆楊枝授與和尚令和尚洗手漱口、有可食物授與和尚、僧中有別利養,當白和尚言:『得如是如是物,是和尚分。』彼當問和尚言:『欲入村不?』若言:『不入。』當問言:『從何處取食?』若和尚言:『從某處取。』當如勅往取。若報言:『我欲入村。』彼當洗手已衣架上徐徐取衣,勿使倒錯。當取安陀會舒張抖擻看,勿令有虫蛇蜂諸惡虫。次取腰帶僧祇支、欝多羅僧舒張抖擻看,勿令有蛇蜂諸惡虫,當授與和尚,應疊僧伽梨著頭上若肩上。復次取鉢,當以澡豆若灰牛屎洗盛絡囊中、若手巾裹,若鉢囊中持去。應取和尚[打-丁+親]身衣疊舉,復取洗足物臥氈被舉之。若和尚出行時,當捉和尚行道革屣。出房舍時,當還顧閉戶。復以手推看為牢不?若不牢當更重閉。若牢已,當取戶扇孔中繩內之,遍觀左右已,持戶𨷲著屏處,若恐人見、若恐不牢。若不牢,若人見當持去,若移置深牢處。令和尚在前行。若道路逢相識人,當共善語善心憶念。行時當避人道。彼若欲入村時,應小下道,安鉢置一面、頭上、若肩上,下僧伽梨舒張看,勿令有蛇蝎百足諸惡虫,授與和尚。若彼村外,有客舍、坐肆舍、若作坊,當持行道革屣置中。應問和尚:『我得尋從不?』若言:『可爾。』即當尋從。若言:『不須,在某處住。』彼應如言在某處住。若和尚入村不時出,彼當作如是意:『入村乞食,此分與和尚,此分屬我。』彼出村已,還至革屣所,取革屣下道,持鉢置地,疊僧伽梨著頭上若肩上。若中路見相識人,當善意問訊。若和尚所住食處,當掃令淨,與敷坐具,具淨水瓶洗浴器盛食器。復當與和尚安置洗浴坐、洗足石具、拭脚巾。若遙見和尚來,即起奉迎。取手中鉢,置鉢榰上若鉢床上,若繩床角頭,若頭上肩上。取僧伽梨舒張看之,勿令有脂膩沾污、或為塵土坌、或為泥污、或飛鳥糞污。若有如是污應去之,宜浣者浣之、捩去水舒張曬置,若木床、若繩床上。復當與和尚敷坐與革屣、洗足石、拭足巾、與盛水器、抖擻革屣已,置左面看之,恐在下地濕處;若在下地濕處,便取移彼。與和尚洗足竟當棄水,持洗足石拭足巾還置本處。復自淨洗手已授淨,水與和尚洗手。自所有食,當取與和尚,白言:『此是我食分可食。』彼須者當取。若和尚食時,當侍立看供給所須。若彼食時,有酪漿、煎漿、苦酒、鹽、大麥、漿菜茹授與之,若熱㧌令冷。若須水授水與。相日時若欲過者,當即同時食。若和尚食已,當手中取鉢行澡漱水。若自食竟、若有餘食,當與人若非人,若著淨地無草處,若著淨地無虫水中。取盛食器淨洗還置本處,取坐具、洗足、床、淨水瓶、澡洗瓶還置本處。」食處淨掃除糞,彼以食鉢盛糞棄之,餘比丘見者皆共惡之。「自今已去不得持食鉢盛糞棄,聽用除糞器、若破器、若故竹筐、若掃帚上除去糞食。鉢當好淨潔持之。復次入和尚房時,當看恐有塵土。若有塵土,當出繩床、木床、坐具、大小褥、枕、氈被、若床榰若地敷,當記本處出在外曬之。淨掃除房中,去糞土棄時當看。若有鍼綖若刀,若弊故段衣,下至一丸二丸藥,當取舉置現處,若有主識者當取。復當拂拭嚮上若杙上、若龍牙杙上、若衣架上。若房有破壞處、若虫鼠孔穴,可補塞者當治之,可泥者便泥之,可搗便搗,可平治便平治,當以泥漿污灑極令淨潔。當取地敷,曬令燥抖擻內房中。若本敷坐不齊當更齊整,若本齊整當如本齊整。先內床脚榰拂拭之,當急繩床繩床脚,向身內房中,安置床榰上,取大小褥、枕、氈、被衣,內著房中。先敷大褥,次敷少褥氈被,安枕置上。」彼取所著衣、不著衣并置一處,取時各各錯亂。「自今已去不得持所著衣、不著衣并置一處,應各各別一處。」彼取鉢囊、革屣囊、針筒、油器置一處,諸比丘見惡之。佛言:「不應爾。自今已去,聽持鉢囊針筒置一處,革屣囊與油器著一處。彼應在房內安𨷲壯看,令不高下出房外,應還探戶觀中庭,恐有塵土不淨。若有即掃除去,當取水瓶淨洗已,還盛淨水置本處。復當與和尚具水瓶洗浴瓶飲水器,若浴室中有洗浴時,當往問和尚:『欲洗浴不?』若言:『洗浴。』當先至浴室中看地,若有塵土草芥當除去,應灑便灑,應掃便掃。若有不淨澇水應棄便棄,應內水便內水,應內薪便內薪,應破薪便破薪,應內竈中便內竈中。應與和尚具溫室中瓶,及坐机,刮汗刀水器、泥土器、若澡豆、諸洗浴具。彼當先白和上已然後然火,然火已白時到。若和尚病羸、若老極,當自扶抱,若繩床木床上、若以衣舁,往溫室中,當從和尚手中取衣。若浴室中有杙、若龍牙杙、若衣架,當持衣置是諸處。若有油,持油與塗身,若盛油器處處在地,當取貫著龍牙弋上。若和尚病羸瘦老極,當扶抱至浴室中。至已當取浴机床浴瓶、若刮汗刀與若水器、若泥器、若澡豆、諸洗浴具。若煙熏面,當持巾與障,若頭背熱,當以巾覆彼。當白和尚已然後入浴室。若和尚先入已,恐浴室中鬧不敢入,當作是念:『我今不自為己,以和尚洗浴故入。』可作是意入。入已當與和尚揩摩身,當立和尚後。若欲與異人揩身,若受他揩身,當白和尚使知。然後當與揩身。若受他揩身,彼與和尚洗、自洗已。若和尚病羸瘦若老極,當扶出浴室外,取座與坐、取拭身巾、若拭面巾、若拭眼巾,授與和尚已。當安洗脚石,與水洗脚、取拭脚巾,與當取洗足,革屣拂拭抖擻授與。次取衣舒張看抖擻授與。若有眼藥若丸香授與,若有甜漿蜜漿黑石蜜漿,洗手已授與。若和尚病瘦老極,當以繩床木床上舁,若衣上舁還房中。還房中已,手捫摸臥處看,與敷臥氊令臥。先與櫬身衣,次以被衣覆之。出房已還向閉戶,還至浴室中,遍看水瓶、洗浴瓶浴机、刮汗刀、盛水瓶、盛泥土器、細末藥、若澡豆諸洗浴物,還置本處。若浴室中有不淨澇水,應除去便除去,應滅火便滅之,應覆火便覆,應閉戶便閉,應持戶𨷲去便持去。彼當日三問訊和尚,朝中日暮,當為和尚執二事,勞苦不得辭設:一修理房舍,二為補浣衣服。和尚如法所教事,盡當奉行。若遣往方面周旋不得辭設,假託因緣住。若辭設者,當如法治。自今已去,制弟子修弟子法,弟子於和尚所,不修弟子法,當如法治。」

四分律卷第三十三

四分律卷第三十四(二分之十三)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受戒揵度之四

時諸新受戒比丘,和尚命終,無人教授。以不被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或受不淨鉢食、在大食小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無異。時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言:「自今已去聽有阿闍梨、聽有弟子。阿闍梨於弟子當如兒想,弟子於阿闍梨如父想,展轉相教、展轉相奉事,如是於佛法中倍增益廣流布。當作是請阿闍梨,偏露右臂、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作是言:『大德一心念!我某甲,今求大德為依止,願大德與我依止,我依止大德住。』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彼當言:『可爾!與汝依止,汝等莫放逸!』」時諸比丘聞世尊制戒聽作依止,彼新受戒比丘與他依止,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案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受不淨鉢食、在大食小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彼比丘言:「世尊制戒聽受人依止,而汝等新受戒比丘,云何受他依止而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受不淨鉢食、在大食小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呵責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彼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世尊制戒聽受人依止,汝等新受戒比丘受他依止,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受不淨鉢食、在大小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十歲比丘與人依止。」彼諸比丘聞世尊制戒聽十歲比丘與人依止,彼十歲比丘愚癡無智慧,便與人依止,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受不淨鉢食、在大小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彼比丘:「云何世尊制戒,聽十歲比丘與人依止,而汝等雖十歲,愚癡,與人依止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受不淨鉢食、在大小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呵責已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彼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我制戒,聽十歲比丘受人依止。汝等雖十歲,愚癡,受人依止,不知教授。以不教授故,著衣不齊整,乃至如婆羅門聚會法耶?」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十歲智慧比丘與人依止。」時諸比丘聞世尊制戒聽十歲智慧比丘與人依止,彼自稱言:「我十歲有智慧。」便與人依止。然彼與依止已,不教授。以不教授故,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受不淨鉢食、在大小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彼比丘:「云何世尊制戒聽十歲有智慧比丘應與人依止,而汝輒自言:『我有智慧。』便與人依止,既與已而不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受不淨鉢食、在大小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彼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我制戒聽十歲有智慧比丘與人依止,而汝自言:『有智慧。』與人依止。既與依止,而不教授。以不教授故,不按威儀,著衣不齊整、乞食不如法、處處受不淨食、受不淨鉢食、在大小食上高聲大喚,如婆羅門聚會法?」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當制阿闍梨法,使行阿闍梨法。阿闍梨於弟子所,當作如是法,應如是行。」(阿闍梨於弟子所行阿闍梨法,一一如上和尚於弟子所行和尚法。弟子於阿闍梨所行弟子法,一一亦如上弟子於和尚所一一行弟子法,文同不異,故不出耳)

爾時諸弟子,不承事恭敬和尚,亦不順弟子法。時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言:「自今已去當與作呵責。」彼不知云何呵責,佛言:「聽以五事呵責,和尚當作如是語:『我今呵責汝,汝去!汝莫入我房,汝莫為我作使,汝亦莫至我所,不與汝語。』是謂和尚呵責弟子五事。阿闍梨呵責弟子,亦有五事,語言:『我今呵責汝,汝去!汝莫入我房,莫為我作使,汝莫依止我住,不與汝語。』是謂阿闍梨呵責弟子五事。」世尊既聽呵責,不知當以何事呵責。諸比丘往白佛,佛言:「弟子有五事,和尚阿闍梨應與作呵責:無慚、無愧、不受教、作非威儀、不恭敬。弟子有如是五事,和尚阿闍梨應與作呵責。復有五事:無慚、無愧、難與語、與惡人為友、好往婬女家。復有五事:無慚、無愧、難與語、與惡人為友、好往婦女家。復有五事:無慚、無愧、難與語、與惡人為友、好往大童女家。復有五事:無慚、無愧、難與語、與惡人為友、好往黃門家。復有五事:無慚、無愧、難與語、與惡人為友、好往比丘尼精舍。復有五事:無慚、無愧、難與語、與惡人為友、好往式叉摩那沙彌尼精舍。復有五事:無慚、無愧、難與語、與惡人為友、好往看捕龜鼈。弟子有如是五事,和尚阿闍梨應與作呵責。」世尊既聽呵責弟子,彼盡形壽呵責,佛言:「不應盡形壽呵責。」彼竟安居呵責,佛言:「不應爾。」彼呵責病者,和尚阿闍梨不看,餘比丘亦不看,病者困篤,佛言:「不得呵責病者。」彼不在前呵責,餘比丘語言:「汝已被呵責。」彼言:「我不被呵責。」佛言:「不應不現前呵責。」彼不與出過而呵責,時諸弟子言:「我犯何過而見呵責耶?」佛言:「不應不出其過而呵責。當出其過言:『汝犯如是如是罪!』」彼既被呵責已便供給作使,佛言:「不應爾。」彼與作呵責已,便受供給作使,佛言:「不應爾。」彼被呵責已故依止,佛言:「不應爾。」彼與作呵責已與依止,佛言:「不應爾。」彼被呵責已不懺悔,和尚阿闍梨便去,佛言:「不應爾。」彼被呵責已,便於餘比丘邊住,不與和尚阿闍梨執事,亦復不與餘比丘執事,佛言:「不應爾。」彼被呵責已,無人為將順、或遠行、或休道、或不樂佛法,佛言:「聽餘人作如是意受,為其和尚阿闍梨,欲令懺悔和合故受。」爾時六群比丘,誘將他弟子去,諸比丘往白佛,佛言:「不應誘將他弟子去,若將去應如法治。」彼和尚阿闍梨,或破戒、破見、破威儀、若被舉、若滅擯、若應滅擯,於沙門法無利益時,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聽作如是意:『所以誘進將去,欲令其長益沙門法故。』」彼被呵責已,不向和尚阿闍梨懺悔,佛言:「被呵責已,應向和尚阿闍梨懺悔。當如是懺悔,偏露右臂、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語:『大德!我今懺悔,更不復作。』若聽懺悔者善;若不聽者,當更日三時懺悔,早起日中日暮。若聽懺悔者善;若不聽者,當下意隨順,求方便解其所犯。若彼下意隨順無有違逆求解過,師當受,若不受當如法治。」

時有新受戒樂靜比丘,當須依止。彼觀看房舍,見阿蘭若處有窟,彼作是念:「我若得依止,當於此處住。」語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新受戒比丘,樂閑靜須依止者,聽餘處依止即日得往還。若不得,新受戒比丘樂靜處者,聽無依止而住。」爾時新受戒舊住比丘須依止,彼作是念:「世尊有制,不得無依止而住。」彼輒捨所住處去,住處壞。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有新受戒舊住比丘須依止,聽無依止住,為護住處故。」時有比丘,決意出界外去,不作還意。而彼出界外,即其日還。諸比丘白佛言:「此失依止不?」佛言:「此失依止。」彼和尚阿闍梨決意出界外去,作不還意而出界外,即其日還。諸比丘白佛言:「此失依止不?」佛言:「失依止。」時有比丘白和尚阿闍梨,暫出界外,出界外,即日還。諸比丘白佛言:「為失依止不?」佛言:「不失依止。」時和尚阿闍梨念言:「暫出界外。」出界外即其日還。諸比丘白佛言:「為失依止不?」佛言:「不失依止。」

爾時諸比丘,將受戒人出界外,喚六群比丘來授戒。彼六群比丘不來,不得受戒。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若作波利婆沙、本日治、摩那埵、阿浮呵那、作羯磨。若立制、若受戒、若眾差人、若有所解,如此眾事,喚應赴。不赴,當如法治。」爾時諸比丘,將欲受戒者出界外,語上座言:「作白羯磨。」報言:「我不誦。」復語中座下座言:「作白。」亦言:「不誦。」便留難不得受戒。諸比丘以此因緣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五歲比丘當誦白羯磨,若不者當如法治。」時有比丘,將受戒者出界外,語上座言:「作白。」上座報言:「我曾誦,今不利。」復語中下座言:「作白。」亦言:「我曾誦,今不利。」便不得受戒。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五歲比丘當誦白羯磨使利,不者當如法治。」爾時有比丘將受戒者出界外,聞有賊來皆恐怖,從坐起去不得受戒。諸比丘以此因緣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有八難事及餘因緣,二人、三人聽一時作羯磨,不得過。所謂難處者,一王、二賊、三火、四水、五病、六人、七非人、八失梨𧋊虫。所謂餘因緣者,有大眾集坐具少、若多病人,聽二人三人一時作羯磨。若有大眾集房舍少,若天雨漏,聽二人三人一時作羯磨。」爾時尊者優波離即從坐起,偏露右臂、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若有諸重事,得過二人、三人一時作羯磨不?」佛言:「不得過。」彼遣使受依止,佛言:「不應爾。」彼遣使與依止,佛言:「不應爾。」時和尚阿闍梨出界外行,弟子念言:「和尚阿闍梨行不久當還,我即依止而住。」便無依止而住。諸比丘以此因緣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和尚阿闍梨出界外行日,即日應受依止。若不受當如法治。」彼諸弟子出界外遠行,彼自念言:「我等行不久還,即以此依止和尚阿闍梨住。」便無依止而住。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新受戒客比丘須依止者,不得先洗足、不得先飲水,先當受依止。」爾時客新受戒比丘須依止,彼作是念:「世尊制言:『新受戒客比丘須依止,不得先洗足、不得先飲水,當先受依止。』」當受依止時迷悶倒地便得病。爾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客新受戒比丘須依止,先洗足、先飲水、小停息已受依止。」彼不選擇人受依止,而師破戒、破見、破威儀、若作呵責、作依止、作擯、若作遮不至白衣家、若被舉,無有長益沙門行,佛言:「自今已去,不得不選擇師受依止。」彼不選擇與依止,而弟子或破戒、破見、破威儀、若被作呵責、若擯作依止、作遮不至白衣家作舉。佛言:「不得不選擇與依止。」爾時新受戒比丘病,須依止,彼作是念:「世尊制言:『不依止不得住。』」即日捨住處去,病增劇。時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言:「自今已去,新受戒比丘病,須依止,聽無依止得住。」時瞻視新受戒病比丘者須依止,彼作是念:「世尊制言:『無依止不得住。』」彼捨病人去,病者命終。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言:「自今已去,聽瞻視新受戒病比丘者,無依止得住。」彼諸比丘和尚阿闍梨,眾僧與作羯磨,與作呵責、作擯、作依止,作遮不至白衣家、作舉。諸比丘念言:「為失依止不?」佛言:「不失依止。」彼諸弟子眾,僧與作羯磨,作呵責乃至遮不至白衣家、作舉羯磨。諸比丘念言:「為失依止不?」佛言:「不失依止。」彼和尚阿闍梨,眾僧為作滅擯羯磨,諸比丘念言:「為失依止不?」佛言:「失依止。」彼諸弟子,眾僧為作滅擯羯磨,諸比丘念言:「為失依止不?」佛言:「失依止。」

爾時世尊遊羅閱城。時欝毘羅迦葉將諸徒眾捨家學道,刪若弟子將二百五十弟子捨家學道,羅閱城中有大富豪貴家子亦出家學道,如此大眾等住羅閱城。時諸大臣自相謂言:「今諸外道出家學道,春秋冬夏人間遊行;此沙門釋子,聚住此間不餘處遊行,將由此處為最勝故。」爾時諸比丘聞已,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告阿難:「汝往房房勅諸比丘言:『世尊今欲至南方人間遊行,若有欲侍從者各隨意。』」阿難受教,往房房語諸比丘言:「世尊今欲往南方遊行,諸比丘若有欲侍從者各隨意。」時有信樂新受戒比丘,白阿難言:「若我等和尚阿闍梨去我當去,若不去我等不去。何以故?我等新受戒比丘,若去須依止,還此復當受依止,人當謂我輕躁無志。」爾時世尊,將少比丘遊行南方,後還王舍城。時世尊觀南方遊行比丘眾少,知而故問阿難:「諸比丘何以故少?」阿難具以上事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言:「自今已去,聽五歲有智慧比丘,十歲有智慧比丘。五歲比丘應從十歲比丘受依止。若愚癡無智慧者,盡形壽依止。有五法失依止:一師呵責、二去、三休道、四不與依止、五入戒場上。復有五事:一者死、二者去、三休道、四不與依止、五若五歲若過五歲。復有五事:若死、若去、若休道、若不與依止、若見本和尚。復有五事:若死、若去、若休道、若不與依止、若和尚阿闍梨休道。復有五法:若死、若去、若休道、若不與依止、若弟子休道。復有五事:若死、若去、若休道、若不與依止、若和尚阿闍梨命終。復有五事:若死、若去、若休道、若不與依止、若弟子命終。復有五事:若死、若去、若休道、若不與依止、若還在和尚目下住。是為五事失依止。有五法不成就,不得授人具足戒:戒不成就、定不成就、智慧不成就、解脫不成就、解脫知見不成就,此五法不成就,不得授人具足戒。若成就五法者,得授人具足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成就,不得授人具足戒:自身戒不成就、不能教人堅住於戒、自身定智慧解脫解脫知見不成就、不能教人堅住於定智慧解脫解脫知見,成就此五法,不得授人具足戒。五法成就,得授人具足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成就,不得授人具足戒:無信、無慚、無愧、嬾墮、多忘,成就此五法,不得授人具足戒。有五法成就,得授人具足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成就,不得授人具足戒:破增上戒、破增上見、破增上威儀、少聞、無智慧,成就此五法,不得授人具足戒。有五法成就,得授人具足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成就,不得授人具足戒:不能瞻視病弟子、不能使人瞻視乃至差若命終、若弟子不樂住處方便當移異處、若有生疑事不能開解其意如法如律如佛所教如法除之、不能教使捨惡見住善見、若減十歲,成就此五法,不得授人具足戒。有五法成就,得授人具足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成就,不得授人具足戒:不知犯、不知不犯、不知若輕若重、減十歲,成就此五法者,不得授人具足戒。若成就五法,得授人具足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成就,不得授人具足戒:不知教授弟子、增上威儀、增上淨行、增上波羅提木叉、白羯磨,成就此五法者,不得授人具足戒。成就五法,得授人具足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成就,不得授人具足戒:不知增戒、增心、增智慧、不知白、不知羯磨,成就此五法,不得授人具足戒。成就五法,得授人具足戒:知增戒、增心、增智慧、知白羯磨,成就此五法者,得授人具足戒。」如是不得與依止、得與依止,不得畜沙彌、得畜沙彌,盡如上。

爾時佛在羅閱城。時城中有裸形外道,名布薩,善能論議,常自稱說言:「此間若有沙門釋子,能與我論者來。」時舍利弗言:「我堪與汝論。」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論有四種:或有論者,義盡文不盡、或有文盡義不盡、或有文義俱盡、或有文義俱不盡。有四辯:法辯、義辯、了了辯、辭辯。若論師有此四辯者,而言文義俱盡,無有是處。今舍利弗成就此四辯,而言文義俱盡,無有是處。」彼裸形即難問舍利弗義,舍利弗即還答遣。時彼裸形以五百迫難難舍利弗,舍利弗即稱彼五百迫難,而更以深義難問,而彼裸形得難問不解。時彼裸形即生念言:「甚奇!甚特!沙門釋子極為智慧聰明,我今寧可從彼出家學道耶?」即往僧伽藍中,遙見跋難陀釋子生此念:「沙門釋子少知識者,猶智慧乃爾,況多知識者,豈得不多耶?」前至跋難陀釋子所白言:「我欲出家學道。」時跋難陀即度為弟子,授具足戒。後於異時,問跋難陀義,而不能答。時彼裸形復生此念:「沙門釋子愚闇無所知,我今宜可休道。」即著袈裟入外道眾中。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與外道眾僧中四月共住白二羯磨,當作如是與。先剃髮已,著袈裟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教作如是言:『大德僧聽!我某甲外道,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我於世尊所求出家為道,世尊即是我如來、至真、等正覺。』如是第二、第三說。『我某甲外道,歸依佛法僧已,從如來出家學道,如來是我至真等正覺。』如是第二、第三說。當教受戒,『盡形壽不殺生是沙彌戒,乃至盡形壽不畜金銀寶物是沙彌戒,此是沙彌十戒,盡形壽不得犯。』彼外道應先至眾僧中,偏露右臂脫革屣禮僧足已,右膝著地合掌教作如是說:『大德僧聽!我某甲外道,從眾僧乞四月共住,願僧慈愍故,與我四月共住。』如是第二、第三說已,安彼外道著眼見耳不聞處,眾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彼某甲外道,今從眾僧乞四月共住。若僧時到僧忍聽,與彼某甲外道四月共住。白如是。』『大德僧聽!彼某甲外道,從眾僧乞四月共住,僧今與彼四月共住。誰諸長老忍僧與彼四月共住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彼外道四月共住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彼外道行共住竟,令諸比丘心喜悅,然後當於眾僧中受具足戒白四羯磨。云何外道,不能令諸比丘心喜悅?彼外道心故執持外道白衣法,不親比丘親外道,不隨順比丘誦習異論;若聞人說外道不好事便起瞋恚,若聞人毀呰外道師教亦起瞋恚;聞說佛法僧非法事便踊躍歡喜;若有異外道來,讚歎外道好事,歡喜踊躍;若有外道師來,聞讚歎外道事,亦歡喜踊躍;若聞說佛法僧非法事,亦歡喜踊躍。是謂外道不能令諸比丘喜悅。云何外道能令比丘喜悅?即反上句是,是謂外道共住和調心意令諸比丘喜悅。」爾時有一外道,眾僧與四月共住,當與共住時,得正決定心。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往白佛,佛言:「若得正決定心者,當白四羯磨與授具足。」時裸形布薩聞此語,便作是念:「沙門釋子智慧聰明,我今寧可還彼出家學道耶?」即詣僧伽藍中語諸比丘言:「我欲出家學道。」時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此壞內外道者,於我法中無所長益,若未受具足戒者,不應與授具足。已受者當滅擯。」

爾時世尊遊羅閱城。時摩竭王瓶沙告語國人言:「欲於沙門釋子中能出家學道者,聽如來法中善修梵行盡諸苦際。」時有一奴來詣僧伽藍中,語諸比丘言:「我欲出家作比丘。」時諸比丘即與出家為道,漸漸人間乞食,為本主所捉,舉聲喚言:「止莫捉我!止莫捉我!」左右諸居士問言:「何故喚耶?」報言:「此人捉我」。即問彼人言:「何故捉耶?」報言:「是我家奴。」諸居士語言:「汝放去,不應捉!汝或不能得此人,或為官所罰。何以故知?摩竭王瓶沙先有教令,若有能於沙門釋子中出家學道者,聽如來法中善修梵行得盡苦際,莫有留難。」其主即放,大喚瞋恚言:「禍哉,是我奴而不得自由。如今觀之,沙門釋子盡是奴聚。」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不得度奴,若度者當如法治。」爾時有賊囚,突獄逃走,來至園中語諸比丘言:「我欲出家學道。」時諸比丘輒度出家與受具足。時監獄官,撿挍名簿問守獄者言:「某甲賊囚今為所在。」守獄者報言:「某甲賊囚突獄逃走,從沙門釋子出家。」時監獄官皆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今觀此沙門釋子!盡是賊聚。」爾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不得度賊,若度者當如法治。」爾時有負債人,逃避債主,來至園中語諸比丘言:「度我出家為道。」時諸比丘輒與出家,受具足已人間乞食,為財主所捉,高聲喚言:「止莫捉我!止莫捉我!」左右諸居士聞,即問言:「何故喚耶?」報言:「此人捉我。」問其人言:「汝何故捉耶?」報言:「負我財物。」諸人語言:「汝放去莫捉,汝既不得財,或為官所罰。何以故?摩竭國王瓶沙先有教令,若有能出家學道者,聽善修梵行得盡苦際,隨意莫有留難。」財主即便放之,而生瞋恚言:「負我財物而不能得,以此推之,沙門釋子盡是負債人。」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不得度負債人出家,若度者當如法治。」

爾時佛遊羅閱城迦蘭陀竹園。時有十七群童子共為親厚,最大者年十七,最小者年十二;最富者八十百千,最貧者八十千。中有一童子,名優波離,父母唯有此一子,愛之未曾離目前,父母念言:「我當教此兒學何等技術?我等死後,快得生活無所乏短。」即自念言:「當教先學書,我等死後,快得生活,無所乏短,不令身力疲苦。」復作是念:「教兒學書亦有身力疲苦耳!更教學何等技術?我等死後,快得生活無所乏短,身力不疲苦。」念言:「今當教此兒學算數技術,我等死後,快得生活,無所乏短,身力不疲苦。」父母念言:「今教兒學算數亦有身力疲苦耳!今當更教此兒學何等技術?我等死後,快得生活,無所乏短,身力不疲苦。今當教此兒學畫像技術,我等死後,快得生活,無所乏短。」復念言:「今教此兒學畫像技術,恐兒眼力疲苦。當教此兒更學何等技術?我等死後,快得生活,無所乏短,眼力不疲苦。」即念言:「沙門釋子善自養身,安樂無眾苦惱。若當教此兒於沙門釋子法中出家為道,我等死後,快得生活,無所乏短,身不疲苦。」後於異時,十七群童子語優波離童子言:「汝可隨我等出家為道。」答言:「我何用出家為?汝自出家。」十七群童子,第二、第三語優波離言:「可共出家為道。何以故?我等今共相娛樂,於彼亦當如是嬉戲,共相娛樂。」時優波離童子語諸童子言:「汝等小待!須我白父母。」優波離童子即往父母所白言:「我今欲出家為道,願見聽許。」父母報言:「我等唯有汝一子,心甚愛念,乃至不欲令死別,況當生別。」優波離童子如是再三白父母言:「願聽我出家。」父母亦如是報言:「我等唯有汝一子,心甚愛念,乃至不欲令死別,況當生別。」爾時父母得優波離童子再三慇懃,作如是念:「我等先已有此意:『當教此兒學何技術?我等死後,令兒快得生活,無所乏短,令身力不疲苦。』即作是念:『若教學書乃至畫像,我等死後快得生活無所乏短,令身力不疲苦,而恐勞兒身力眼力以致疲苦。』念言:『唯有沙門釋子!善自養身無眾苦惱,若令此兒在中出家,快得生活無有眾苦。』」時父母報兒言:「今正是時,聽汝出家。」時優波離還至十七群童子所語言:「我父母已聽我出家,汝等欲去者今正是時。」時諸童子即往僧伽藍中,白諸比丘言:「大德!我欲出家學道,願諸大德!見與出家為道。」爾時諸比丘即與出家受具足戒。諸童子小來習樂,不堪一食,至於中夜患飢,高聲大喚言:「與我食!與我食!」諸比丘語言:「汝小待須天明,若眾僧有食,當共汝食。若無當共汝乞食。何以故?此中先都無作食處。」爾時世尊,夜在靜處思惟,聞小兒啼聲,知而故問阿難:「中夜何等小兒啼聲?」阿難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告阿難:「不應授年未滿二十者具足戒。何以故?若年未滿二十,不堪忍寒熱、飢渴、風雨、蚊虻、毒虫,及不忍惡言,若身有種種苦痛不堪忍,又不堪持戒及一食,若度令出家受具足戒者,當如法治。阿難當知,年滿二十者,堪忍如上眾事。」

爾時摩竭國界五種病出:一者癩,二者癰,三者白癩,四者乾痟,五者顛狂。彼國人有此病者,皆詣耆婆童子所語言:「唯願見為治,我等當與如是如是財物。」耆婆童子報言:「我不能治汝。」時病者復語言:「唯願救濟,我等當以家一切所有,身及妻子供給使令。」耆婆報言:「我不能療治汝患。」時諸病者自相謂言:「此人意正必不與我等治病,我曹當往至彼所欲樂治處。」時諸病者,來至僧伽藍中,語諸比丘言:「我欲出家學道。」時諸比丘輒度出家。時耆婆童子療治佛及比丘僧,給與吐下藥,或可與羹者作與,不可與者不與作,或與野鳥肉作羹,隨病者所食,蒙此轉得除差,既得除差已,皆還休道。時耆婆童子在道行,見罷道道人在道而來,見已語言:「汝先不出家耶?」報言:「曾出家。」問言:「汝何故休道?」報言:「我先有患,詣汝所求治言:『當與汝如是如是財物。』而汝報我言:『我不能治。』我復重求汝治,當以家一切所有及身妻子供給使令,而汝猶意正不見為治。我等自相謂言:『此人意正必不為我等治病,我曹當更往至彼所樂治處,而必為我治。』我等為此病故,往僧伽藍中,權求出家治病,本無信心於佛法眾所出家。」時耆婆聞已不悅,即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白世尊言:「昔我先療治眾僧病故捨王事,而諸比丘度五種病者:癩、癰、白癩、乾痟、顛狂。唯願世尊見愍,為勅諸比丘,自今已去勿復度此五種病者為道。」爾時世尊默然可之。時耆婆知世尊默然可已,從坐起頭面禮足遶三匝而去。爾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諸比丘:「汝等當知!耆婆童子先療治眾僧病苦故捨於王事,而諸比丘輒度五種病人。自今已去,不得度五種病人授具足戒,若度者當如法治。」

爾時佛在羅閱城。城中有一比丘,字難提,常樂坐禪得世俗定心解脫。彼從四禪起,時魔女來在前立,彼比丘捉欲犯,魔即出外,比丘亦隨出外。彼魔出屋欄外,比丘亦隨出屋欄外。彼出中庭,比丘亦至中庭。魔復出至寺外,比丘亦至寺外。寺外有死騲馬,時魔至死馬所即滅,天身不現。時難提比丘即於此死馬所作不淨行,行不淨已,都無覆藏心,便作是念:「世尊與比丘制戒,若比丘作不淨行,波羅夷不共住。我今犯不淨行,無有覆藏心,將不犯波羅夷耶?我今當云何?」即語親友比丘言:「世尊與比丘結戒,若犯不淨行者,得波羅夷不共住。今我犯婬不淨行,都無覆藏心,將無犯波羅夷耶?善哉長老!與我白世尊。若有教勅,我當奉行。」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言:「僧今與難提比丘波羅夷戒白四羯磨。作如是與,使難提比丘到僧中,偏露右臂、脫革屣、禮僧足、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難提比丘,犯不淨行都無覆藏心。今從僧乞波羅夷戒,願僧與我波羅夷戒,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說。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難提比丘,犯不淨行無覆藏心,今從僧乞波羅夷戒。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難提比丘波羅夷戒。白如是。』『大德僧聽!此難提比丘犯不淨行無覆藏心,今從僧乞波羅夷戒。僧今與難提比丘波羅夷戒。誰諸長老忍僧與難提比丘波羅夷戒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難提比丘波羅夷戒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與波羅夷戒已,當事事隨順行之。隨順行法者,不得授人具足戒、不得與人依止、不得畜沙彌、若差教誡比丘尼不得受、設差不應往教誡、不應為僧說戒、不應在僧中問答毘尼、不應受僧差使作知事人、不應受僧差別處斷事、不應受僧差使命、不應早入聚落暮還,當親近比丘、不得親近外道白衣、當順從比丘法、不得說餘俗語、不得眾中誦律若無能誦者聽;不得更犯此罪,餘亦不應,若相似、若從此生、若惡於此者;不得非僧羯磨及作羯磨者,不得受清淨比丘敷座、洗足、水拭革屣、揩摩身,及禮拜迎逆問訊,不應受清淨比丘捉衣鉢,不得舉清淨比丘為作憶念作自言治、不應證正人事,不得遮清淨比丘說戒自恣、不得與清淨比丘共諍。與波羅夷比丘,僧說戒及羯磨時,來與不來,眾僧無犯。」諸比丘作是言:「若與波羅夷戒比丘,彼比丘重犯婬不淨行,復得更與波羅夷戒不?」佛言:「不應爾,應滅擯。」

爾時佛在釋翅搜迦維羅衛城尼拘律園。時世尊時到著衣持鉢入迦維羅衛城乞食,乞食已還出城。於時羅睺羅母,與羅睺羅在高閣上見佛來,語羅睺羅言:「彼來者是汝父。」爾時羅睺羅疾疾下樓至如來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時世尊以手摩羅睺羅頭,羅睺羅自念:「從生已來未曾得如是細滑柔軟樂。」佛問言:「汝能出家學道不?」答言:「我能出家。」爾時佛舒一指與羅睺羅捉,將至僧伽藍中,告舍利弗言:「汝度此羅睺羅童子。當如是度,與剃髮、教著袈裟,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當如是說:『我羅睺羅,歸依佛、歸依法、歸依比丘僧,我於如來所出家學道,如來是我至真等正覺。』如是第二、第三說。『我羅睺羅,歸依佛法僧竟,於如來所出家學道,如來即是我至真等正覺。』如是第二、第三說。當教受戒言:『盡形壽不得殺,是謂沙彌戒,乃至不促金銀寶物,是謂沙彌戒,此是沙彌十戒,盡形壽不得犯。』」時舍利弗答言:「如是。」受教度羅睺羅童子已,將至如來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立。時舍利弗白世尊言:「我已度羅睺羅竟。云何與沙彌房舍臥具?」佛言:「自今已去從大比丘下次第與。」時小沙彌等大小便吐污泥織繩床座臥具。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不得令沙彌坐臥此織繩床上。若能愛護不污聽坐臥。」舍利弗白佛言:「若眾僧得施物時,云何與沙彌分?」佛告舍利弗:「若眾僧和合應等與,若不和合當與半。若復不和合,當三分與一分。若不爾眾僧不得分,若分當如法治。」舍利弗白佛言:「小食大食,云何與沙彌?」佛言:「隨大僧次第與。」

爾時輸頭檀那王聞佛度羅睺羅出家,悲泣來僧伽藍中至世尊所,到已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一面坐已白世尊言:「世尊出家,我有少望心,而難陀童子當為家業,而世尊復度令出家。難陀既出家已,我復有少望心,羅睺羅當為家業紹嗣不絕,而今世尊復度出家。父母於子多所饒益,乳養瞻視逮其成長,世人所觀。而諸比丘,父母不聽輒便度之。唯願世尊,自今已去勅諸比丘,父母不聽不得度令出家。」爾時世尊,默然受王語。王見世尊默然受語已,即從坐起,頭面禮足遶三匝而去。爾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諸比丘:「父母於子多所饒益,養育乳哺冀其長大,世人所觀。而諸比丘,父母不聽輒便度之。自今已去,父母不聽不得度令出家,若度當如法治。」

爾時佛遊拘睒毘瞿師羅園中。時有巧師家兒,來至僧伽藍中,求諸比丘出家為道。諸比丘輒與出家度為道。時其父母啼泣來僧伽藍中,問諸比丘:「頗見如是小兒來不?」不見者報言:「不見。」即便於諸房中求覓得。時諸長者皆共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而作妄語,外自稱言:『我修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今度我小兒已,皆言不見。」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往白世尊,世尊言:「汝等善聽!自今已去,若欲在僧伽藍中剃髮,當白一切僧。若不得和合,房房語令知已與剃髮;僧若和合當作白,白已然後與剃髮。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欲求某甲剃髮。若僧時到僧忍聽,與某甲剃髮。白如是。』若欲僧伽藍中度令出家,當白一切僧,白已聽與出家。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從某甲出家。若僧時到僧忍聽,與某甲出家。白如是。』作如是白已與出家,教使著袈裟,偏露右臂、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教作如是語:『我某甲,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隨如來出家,某甲為和尚,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世尊。』如是第二、第三說。『我某甲,歸依佛法僧,隨如來出家竟,某甲為和尚,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世尊。』如是第二、第三說。當受戒:『盡形壽不殺生,是謂沙彌戒。能者報言:「能。」』『盡形壽不盜,是謂沙彌戒。能者報言:「能。」』『盡形壽不婬,是謂沙彌戒。能者報言:「能。」』『盡形壽不妄語,是謂沙彌戒。能者報言:「能。」』『盡形壽不飲酒,是謂沙彌戒。能者報言:「能。」』『盡形壽不得著花鬘香塗身,是謂沙彌戒。能者報言:「能。」』『盡形壽不得歌舞倡伎及往觀聽,是謂沙彌戒。能者報言:「能。」』『盡形壽不得高廣大床上坐,是謂沙彌戒。能者報言:「能。」』『盡形壽不得非時食,是謂沙彌戒。能者報言:「能。」』『盡形壽不得執持生像金銀寶物,是謂沙彌戒。能持者報言:「能。」』『此是沙彌十戒,盡形壽不得犯。能持者報言:「能。」』」

時有小沙彌,眾僧不聽入近村寺及阿蘭若處住,沙彌遂為豹所害。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不得兩邊遮小沙彌。」彼時或村邊寺無阿蘭若處遮沙彌,佛言:「不應爾。」彼阿蘭若處無村邊寺彼遮沙彌,佛言:「不應爾。」彼復遮沙彌不聽至多人處、溫室、食堂、經行堂,沙彌無有止宿處,佛言:「不應遮入多人處,乃至經行堂處。若閣上多人宿處、閣下多人行處、閣下多人宿處、閣上多人行處,聽語言:『莫入我宿處。』」時沙彌不為和尚阿闍梨作使,亦不為餘人作使,而彼遮不與沙彌僧中利養物。佛言:「不應遮,此是施主物。」佛言:「自今已去應語沙彌言:『汝應如法供給和尚阿闍梨及眾僧。若僧作使次至應作。』」

爾時有長老比丘,將兒出家已,將入村乞食。若到諸市肆前,見有餅飯舒手言:「與我餅,與我飯。」時諸長者見已,皆共嫌之:「沙門釋子!不知慚愧,犯梵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云何出家,故生兒而將自隨,如是有何正法?」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往白世尊。世尊言:「自今已去不得度年減十二者。」

爾時阿難,有檀越家死盡,唯有一小兒在,將至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佛知而故問:「此是何等小兒?」阿難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告言:「何故不度令出家?」答言:「世尊先有制,不得度年減十二者,是以不度。」佛問阿難:「此小兒能驅烏、能持戒、能一食不?若能如是者,聽令出家。」阿難報言:「此小兒能驅烏、能持戒、能一食。」佛告阿難:「若此小兒盡能爾者,聽度令出家。」爾時跋難陀,有二沙彌:一名罽那,二名摩佉。無慚無愧,更互犯不淨行。時諸比丘白佛,佛爾時呵責跋難陀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不得畜二沙彌。」爾時有一比丘兒,來至僧伽藍中看。時比丘即為說法言:「當知地獄苦、畜生苦、餓鬼苦,佛出世難值,如優曇鉢花時乃一出耳,汝何不出家為道?」彼報言:「若大德即為作和尚者,我當出家。」而彼比丘先有沙彌,念言:「世尊制戒,不得畜二沙彌。」彼疑不畜二沙彌。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往白佛,佛言:「若能教持戒、增心、增慧、學問、諷誦,聽畜。」爾時有年不滿二十者,受具足已後便生疑,諸比丘往問佛,佛言:「自今已去,若受具足已,有如是疑,聽數胎月、若數閏月、若數十四日說戒日,若得阿羅漢,即名為出家受具足。」

時有欲受戒者至界外,六群比丘往遮受戒。諸比丘以此因緣往白佛,佛言:「汝等善聽!自今已去,不同意未出界,在界外疾疾一處集結小界,作白二羯磨已授戒。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僧集一處結小界。若僧時到僧忍聽,結小界。白如是。』『大德僧聽!今此僧一處集結小界。誰諸長老忍僧一處集結小界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結小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若不同意者在界外遮不成遮,彼不解界便去,餘比丘疑白佛,佛言:「自今已去,應解界去,不應不解界而去。作白二羯磨解,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今眾僧集解界。若僧時到僧忍聽,解界。白如是。』『大德僧聽!今眾僧集解界。誰諸長老忍僧集解界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解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爾時無和尚受具足戒,佛言:「不得受戒。」「二和尚得受戒不?」佛言:「不得受戒。」「三和尚得受戒不?」佛言:「不得受具足。」「眾多和尚得受戒不?」佛言:「不得受具足戒。」爾時和尚九歲受戒,得名受具足戒,而眾僧有罪。

爾時佛遊波羅㮈國,時國土飢儉米穀勇貴,乞求難得人民飢色。時佛及眾僧多得供養,有一年少外道,見佛眾僧多得供養,見已便自剃髮,著袈裟出家受戒,後僧供養斷。諸比丘語言:「汝往入村乞食。」問言:「眾僧無食耶?」報言:「無。」彼言:「我當云何?」比丘報言:「汝當乞食。」彼言:「若乞食,此亦乞,彼亦乞。我當彼間乞食。」其人即休道。爾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先與四依。」爾時復有一年少外道,來詣僧伽藍中,語諸比丘言:「我欲出家。」諸比丘即與出家,先與四依法。彼外道報言:「大德!我堪受二:依乞食、依樹下坐,我堪此二事。納衣、腐爛藥,我不堪此二事。何以故?誰能自觸己物。」即便休道不出家。諸比丘以此因緣往白佛,佛言:「此外道不出家,大有所失。若出家者當得道證。」佛言:「自今已去,先受戒已,後受四依。」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一勇健大將,來至僧伽藍中,語諸比丘言:「我欲出家為道。」時諸比丘即與出家受具足戒。於異時波斯匿王土界人民反叛,即遣軍往伐,逆為彼所破,重遣軍往,復為彼所破,王即問言:「我健將某甲,今為所在?」報言:「從沙門釋子出家為道。」時王即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多欲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云何度我勇健大將出家為道,如是何有正法?以此推之,沙門釋子盡是官人。」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具白佛,佛言:「自今已去,不得度官人,若度者當如法治。」

爾時與無衣鉢者出家受具足戒,諸比丘語言:「汝入村乞食。」彼言:「我無衣鉢。」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無衣鉢者,不得受具足戒。」時有借他衣鉢受具足戒,受戒已其主還取,裸形蹲羞慚。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不得借他衣鉢受具足戒,若與衣者當令乞與,不與者當與價直。」

爾時眾多比丘,從拘薩羅國道路行,往黑闇河側。其中一比丘言:「此中曾有白衣,與著袈裟者共行婬。」眾人問言:「汝云何知?」答曰:「我即彼之一數。」爾時諸比丘以此因緣白佛,佛言:「若犯比丘尼者,於我法律中無所長益,不應與出家受大戒;若出家受大戒者應滅擯。」

爾時佛在波羅㮈國,時國界米穀勇貴,乞求難得人皆飢色。時佛及比丘僧多得供養。時有一年少外道,見佛及僧多得供養,便生此念:「當以何方便得此食而不出家?」彼即自剃髮著袈裟手執鉢入眾中食,諸比丘問言:「汝為幾歲?」彼不知。復問:「汝何時出家?」彼言:「不知。」「汝和尚誰?阿闍梨誰?」亦言:「不知。」復問言:「汝是誰耶?」答言:「我是某甲外道,見佛及僧大得供養。見已便生此念:『以何方便得此食而不出家?』是故我便輒自剃鬚髮著袈裟入眾中求食。」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具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賊心入道者,於我法中無所長益,不應與出家受具足戒;若出家受具足戒應滅擯。是中賊心入道者,或至一比丘、二比丘、三比丘眾僧所共羯磨說戒,或至一比丘、二比丘、三比丘眾僧所共羯磨不說戒,或至一比丘、二比丘、三比丘眾僧所不共羯磨說戒,或至一比丘、二比丘、三比丘所,不至眾僧所,不共羯磨說戒。或至一比丘二比丘所,不至三比丘眾僧所,不共羯磨說戒。或至一比丘所,不至二比丘、三比丘眾僧所,不共羯磨說戒。是中賊心入道者,至一比丘所,不至二比丘三比丘眾僧所,不共羯磨說戒。如是人若未出家受具足戒,不應與出家受具足戒;若已與出家受具足戒,聽即名出家受具足戒。是中賊心入道者,至一比丘、二比丘所,不至三比丘若眾僧所,不共羯磨說戒,若未出家受具足戒,不得與出家受具足戒;若已與出家受具足戒,聽即名為出家受具足戒。是中賊心入道者,至一比丘、二比丘、三比丘所,不至眾僧所,不共羯磨說戒,若未出家受具足戒,不得與出家受具足戒;若已與出家受具足戒,聽即名出家受具足戒。是中賊心入道者,至一比丘、二比丘、三比丘若眾僧所,不共羯磨說戒,若未出家受具足戒者,不得與出家受具足戒;若已與出家受具足戒,聽即名出家受具足戒。是中賊心入道者,至一比丘、二比丘、三比丘眾僧所,共羯磨不共說戒,若未出家受具足戒,不得與出家受具足戒;若已與出家受具足戒者應滅擯。是中賊心入道者,至一比丘、二比丘、三比丘眾僧所羯磨說戒,若未出家受具足戒者,不得與出家受具足戒;若已與出家受具足戒者,應滅擯。」

四分律卷第三十四

四分律卷第三十五(二分之十四)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受戒揵度之五

爾時有黃門,來至僧伽藍中,語諸比丘言:「我欲出家受具足戒。」諸比丘即與出家受具足戒。受具足戒已,語諸比丘言:「共我作如是如是事來。」比丘答言:「汝滅去!失去!何用汝為?」彼復至守園人及沙彌所語言:「共我作如是如是事來。」守園人沙彌語言:「汝滅去!失去!何用汝為?」彼黃門出寺外,共放牛羊人作婬欲事。時諸居士見已譏嫌言:「沙門釋子并是黃門,中有男子者共作婬欲事。」時諸比丘以此因緣白佛,佛言:「黃門於我法中無所長益,不得與出家受具足戒;若已出家受具足戒應滅擯。是中黃門者,生黃門、犍黃門、妬黃門、變黃門、半月黃門。生者,生已來黃門。犍者,生已都截去作黃門。妬者,見他行婬已有婬心起。變者,與他行婬時失男根變為黃門。半月者,半月能男半月不能男。」

爾時佛遊波羅㮈國。善現龍王壽極長,生厭離心而作是念:「今生此長壽龍中,何時得離此身?」復作是念:「此沙門釋子修清淨行,我今寧可就彼求出家為道,可得離此龍身。」即變身作一年少外道形,往至僧伽藍中,語諸比丘言:「我欲出家受具足戒。」時諸比丘,不觀其本輒與出家受具足戒,與一比丘同一房住。時彼比丘出外小行,善現龍王放身睡眠。諸龍常法,有二事不離本形:若眠時、若婬時,不離本形。時龍王身脹滿房中,窓戶嚮孔中身皆凸出。時彼比丘還,以手排戶,手觸龍身,覺內有異,即便高聲唱言:「蛇!蛇!」比房比丘聞其聲,便問言:「何故大喚?」即以此事具為說之。時彼龍王亦聞比丘喚聲,即還覺結加趺坐,直身正意繫念在前。時比丘即入問言:「汝是誰?」答言:「我是善現龍王,我生長壽龍中,厭離此身作此念:『我何時當得離此龍身?』復生此念:『沙門釋子修清淨行,我今寧可從其出家學道免此龍身。』」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往白佛,佛言:「畜生者,於我法中無所長益。若未出家,不得與出家受具足戒;若已與出家受具足戒者,當滅擯。」

爾時有一年少外道,故殺母。既殺已,常懷愁憂念言:「誰能為我除此憂者?」即復念言:「此沙門釋子多修善法,我今寧可從其出家學道得滅此罪。」即來詣僧伽藍中,語諸比丘:「我欲出家學道。」時諸比丘見已,復謂是善現龍王,即問言:「汝是何等人?」答言:「我是某甲外道,我故殺母。既殺已,常懷愁憂念言:『誰能為我除此憂苦。』復作是念:『沙門釋子多修善法,我今寧可從其出家學道得滅此罪。』是故來求出家。」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殺母者,於我法中無所長益。若未出家,不得與出家受具足戒;若與出家受具足戒,應滅擯。」

時復有一外道,故殺父。既殺已,常懷愁憂念言:「誰能為我除此憂苦?」即念言:「沙門釋子多修善法,我今寧可從其出家學道,可得滅此罪。」即往僧伽藍中,語諸比丘言:「我欲出家為道。」諸比丘見已,謂為善現龍王,問言:「汝是何等人?」答言:「我是某甲外道,故殺父。既殺已,常懷愁憂念言:『誰能為我除此憂苦?』即復念言:『沙門釋子多修善法,我令寧可從其出家學道,可得滅此罪。』是故來求出家。」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殺父者,於我法中無所長益。若未出家,不得與出家受具足戒;若與出家受具足戒,應滅擯。」

時有眾多比丘,從拘薩羅國在道行,見有阿蘭若處,自相指示言:「此是某甲阿蘭若處。」於中殺阿羅漢,中有一人言:「此實是阿羅漢。何以故?當殺時心無有異。」有人問言:「云何知?」答言:「我即是其人之一數。」時諸比丘以此事具白佛,佛言:「殺阿羅漢人,於我法中無所長益。若未出家,不得與出家受具足戒;若與出家受具足戒,當滅擯。」

時尊者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若有破壞僧者,當云何?」佛言:「如提婆達比,若未出家受具足戒,不得與出家受具足戒;若與出家受具足戒者,當滅擯。」又問:「惡心出佛身血者當云何?」佛言:「如提婆達比,若未出家受具足戒者,不得與出家受具足戒;若與出家受具足戒,應滅擯。」

爾時有一比丘,變為女形,諸比丘念言:「應滅擯不?」佛言:「不應滅擯,聽即以先受具足戒年歲,和尚、阿闍梨送置比丘尼眾中。」爾時有一比丘尼,變為男子形,諸比丘尼念言:「應滅擯不?」佛言:「不應滅擯,聽即以先受戒年歲,和尚、阿闍梨當安置比丘眾中。」

爾時有一比丘,變為男女二形,諸比丘念言:「應滅擯不?」佛言:「應滅擯。」爾時有一比丘尼,變為男女二形,諸比丘尼念言:「應滅擯不?」佛言:「應滅擯。」

爾時有比丘,被賊截其男根并卵,諸比丘念言:「應滅擯不?」佛言:「不應滅擯。」爾時有比丘,為怨家截其男根及卵,諸比丘念言:「應滅擯不?」佛言:「不應滅擯。」爾時有比丘,為惡獸嚙男根及卵,諸比丘念言:「應滅擯不?」佛言:「不應滅擯。」爾時有比丘,業報因緣男根自落,諸比丘念言:「應滅擯不?」佛言:「不應滅擯。」爾時有比丘,自截其男根,諸比丘念言:「應滅擯不?」佛言:「應滅擯。」

爾時有欲受具足者將出界外,諸比丘問:「汝是誰?」不自稱字。復問言:「汝和尚是誰?」復不稱和尚名。教乞戒而不乞,諸比丘白佛,佛言:「有三種人,名為不得受具足戒:不自稱字、不肯稱和尚名、教乞戒而不乞,是為三種人不得受具足戒。」

爾時有著白衣衣服受具足戒,受具足戒已即著入村中乞食。諸居士見問言:「汝是誰?」答言:「我是沙門釋子!」居士言:「沙門釋子不如是!」佛言:「不得著白衣衣服受具足戒。」爾時復有著外道衣服受具足戒,受具足戒已入村乞食。諸居士見問言:「汝是何等人?」答言:「我是沙門釋子!」居士言:「沙門釋子不如是!」佛言:「著外道衣服者,不應與受具足戒。」爾時有著眾莊嚴身具者受具足戒,受具足戒已入村乞食。諸居士見問言:「汝是何等人?」答言:「我是沙門釋子。」居士言:「沙門釋子不如是。」佛言:「著眾莊嚴身具者,不得與受具足戒。有三種人,不名為受具足戒:著俗服、外道服、眾莊嚴身具,是謂三種人不成受具足戒。」

爾時有與眠人受具足戒,覺已還家。諸比丘言:「止!莫還家,汝已受具足戒。」彼答言:「我不受具足戒。」諸比丘往白佛,佛言:「不得授眠者具足戒。」爾時有與醉者受具足戒,酒解已即還家,諸比丘言:「汝已受具足戒,止莫還家。」答言:「我不受具足戒。」佛言:「不得授醉者具足戒。」爾時有與狂者授具足戒,狂者得心已便還家。諸比丘言:「汝止莫去!汝已受具足戒。」答言:「我不受具足戒。」佛言:「不得與狂者授具足戒。有三種人,不得受具足戒:眠、醉、狂,是謂三種不得授具足戒。」

爾時有裸形人受具足戒,後得衣服已還家。諸比丘言:「汝已受具足戒,止莫還家!」答言:「我不受具足戒。」佛言:「不得與裸形人受具足戒。」爾時有與瞋恚人受具足戒,後瞋恚止還家。諸比丘語言:「汝已受具足戒,莫還家。」答言:「我不受具足戒。」佛言:「不得與瞋恚者受具足戒。」爾時有強授人具足戒,後便逃走還家。諸比丘言:「汝已受具足戒,止莫還家。」答言:「我不受具足戒。」佛言:「不得強授人具足戒。有三種人,非受具足戒:裸形、瞋恚、強與受具足戒者,是謂三種人非受具足戒。」

如是截手、截脚、截手脚、或截耳、或截鼻、或截耳鼻、或截男根、或截卵、或截男根卵、或截臂、或截肘、或截指、或常患疥瘡、或死相現、或身癭、或身如女身、或有名籍、或避官租賦、或癰瘡、或身駮、或尖頭、或左臂壞、或右臂壞、或舉齒、或虫身、或虫頭、或頭髮痶瘓、或曲指、或六指、或縵指、或有一卵、或無卵、或㿉或身內曲、或身外曲、或內外曲、或上氣病、或瘊病、或吐沫病、或病、或諸苦惱、或男根病、或青眼、或黃眼、或赤眼、或爛眼、或有紅眼、或黃赤色眼、或青翳眼、或黃翳眼、或白翳眼、或水精眼、或極深眼、或三角眼、或彌離眼、或大張眼、或凸眼、或一眼、或睞眼、或盲眼、或尖出眼、或斜眼、或瞋怒眼、或瞷眼、或眼有瘡患、或身班、或身疥㿋、或身侵淫瘡、或瘂、或聾、或瘂聾、或捲足指、或跛、或曳脚、或一手一脚一耳、或無手無脚無耳、或無髮無毛、或無齒、或青髮、黃髮、白髮、大長、大短、婦女[跳-兆+專]、天子、阿修羅子、揵闥婆子、或有象頭、或有馬頭、或有駱駝頭、或有牛頭、或有驢頭、或有猪頭、或羖羊頭、或有白羊頭、或有鹿頭、或有蛇頭、或有魚頭、或有鳥頭、或有二頭、或有三頭、或有多頭、一切青、一切黃、一切黑、一切赤、一切白、一切似獼猴色、或有風病、或有熱病、或有痰癊病、或癖病、或有喉戾、或有兔缺、或無舌、或截舌、或不知好惡、或身前凸、或後凸、或前後凸、或蟲病、或水病、或內病、或外病、或內外病、或有癖病、常臥不轉病、或有常老極、或有乾痟病、或有失威儀行下極一切污辱眾僧,如此人不得度受具足戒。

爾時有神足在虛空中受具足戒,佛言:「不名受具足戒。」和尚在虛空中與下人受具足戒,佛言:「不名受具足戒。」神足在虛空中足數受具足戒,佛言:「不名受具足戒。」爾時有隱沒不現者受具足戒,佛言:「不名受具足戒。」和尚隱沒受具足戒,佛言:「不名受具足戒。」足數比丘隱沒受具足戒,佛言:「不名受具足戒。」爾時離見聞處受具足戒,佛言:「不名受具足戒。」和尚離見聞處受具足戒,佛言:「不名受具足戒。」足數人離見聞處受具足戒,佛言:「不名受具足戒。」爾時在界外受具足戒,佛言:「不名受具足戒。」和尚在界外受具足戒,佛言:「不名受具足戒。」足數人在界外受具足戒,佛言:「不名受具足戒。」時有不與沙彌戒便受具足戒,佛言:「得受具足戒。」眾僧有犯,世尊有如是教,一切污辱眾僧者,不得受具足戒。

時有欲受戒者,彼將至界外脫衣看,時受戒者慚耻,稽留受戒事。爾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世尊,世尊言:「不得如是露形看而為授戒。自今已去,聽問十三難事,然後授具足戒。白四羯磨當作如是問:『汝不犯邊罪?汝不犯比丘尼?汝非賊心入道?汝非壞二道?汝非黃門?汝非殺父、殺母?汝非殺阿羅漢?汝非破僧?汝不惡心出佛身血?汝非是非人?汝非畜生?汝非有二形耶?』」佛言:「自今已去,聽先問十三難事然後授具足戒,當作白四羯磨,如是授具足戒。爾時立欲受具足者,置眼見耳不聞處。時戒師當作白羯磨言:『大德僧聽!彼某甲,從某甲求受具足戒。若僧時到僧忍聽,某甲為教授師。白如是。』時教授師,當往彼語言:『此安陀會、欝多羅僧、僧伽梨鉢,此衣鉢是汝有不?』彼答言:『是。』應語言:『善男子諦聽!今是至誠時,我今當問,汝隨我問答。若不實當言不實,若實當言實。汝字何等?和尚字誰?年滿二十不?衣鉢具足不?父母聽汝不?汝非負債人不?汝非奴不?汝非官人不?汝是丈夫不?丈夫有如是病:癩、癰疽、白癩、乾痟、顛狂病,汝今有此諸病不?若無,答言:「無。」』應語言:『如我今問汝,僧中亦當如是問。如汝向者答我,眾僧中亦當如是答。』彼教授師如是問已,還來眾僧中。如常威儀,相去舒手相及處立,當如是白:『大德僧聽!彼某甲,從某甲求受具足戒。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已問竟聽將來。白如是。』彼喚言:『汝來!』彼來已,當為捉衣鉢,教禮僧足已,教在戒師前,右膝著地合掌,當教作如是語:『大德僧聽!我某甲,從某甲求受具足戒。我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願僧慈愍故拔濟我!』第二、第三亦如是說。時戒師當作白羯磨,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從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問諸難事。白如是。』『善男子聽!今是至誠時實語時,我今問汝,汝當隨實答我。汝字何等?和尚字誰?汝年滿二十未?三衣鉢具不?父母聽汝不?汝不負債不?汝非奴不?汝非官人不?汝是丈夫不?丈夫有如是病:癩、癰疽、白癩、乾痟、顛狂病,汝今有如是病無?』若言無者,當作白四羯磨,應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從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某甲自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滿二十,三衣鉢具。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授某甲具足戒,某甲為和尚。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從某甲求受具足戒。此某甲,今從僧乞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某甲自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滿二十三衣鉢具。僧今授某甲具足戒,某甲為和尚。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授具足戒、某甲為和尚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此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某甲受具足戒、某甲為和尚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有比丘,受具足戒已,眾僧盡捨去。時所受具足戒人本二,去彼不遠,即前問言:「汝向者何所為?」答言:「我受具足戒。」本二語言:「汝今可共作如是如是事,可謂最後作如是如是事。」時受具足者,即共行不淨已,後還詣眾中。諸比丘問:「汝何故在後?」彼即以此因緣具向諸比丘說。諸比丘語言:「汝速滅去!失去!何用汝為?不應住此。」其人言:「我所作事不應爾耶?」諸比丘報言:「不應爾。」其人語言:「汝何不先語我?我當避之不作。」爾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世尊,世尊言:「自今已去,作羯磨已,當先說四波羅夷法。『善男子聽!如來、至真、等正覺說四波羅夷法。若比丘犯一一法,非沙門、非釋種子,汝一切不得犯婬作不淨行。若比丘,犯不淨行受婬欲法乃至畜生,非沙門、非釋種子。』」爾時世尊與說譬喻:「猶如有人截其頭終不能還活。比丘亦如是,犯波羅夷法已,不能還成比丘行。『汝是中盡形壽不得作,能持不?』答言:『能。』『一切不得盜,下至草葉。若比丘,盜人五錢、若過五錢,若自取、教人取,若自破、教人破,若自斫、教人斫,若燒、若埋、若壞色者,彼非沙門非釋種子,譬如斷多羅樹心終不復更生長。比丘,犯波羅夷亦如是,終不還成比丘行。汝是中盡形壽不得作,能持不?』答言:『能。』『一切不得故斷眾生命,下至蟻子。若比丘,故自手斷人命,求刀授與人,教死、歎死、勸死,與人非藥,若墮胎、若厭禱殺,自作方便。若教人作,非沙門非釋種子。譬喻者說言,猶如鍼鼻決不堪復用。比丘亦如是。比丘,犯波羅夷法,不復成比丘行。汝是中盡形壽不得作,能持不?』答言:『能。』『一切不得妄語,乃至戲笑。若比丘,非真實,非已有,自說言:「我得上人法、得禪、得解脫、得定、得四空定、得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天來、龍來、鬼神來。」彼非沙門非釋種子。譬喻者說,譬如大石破為二分終不可還合。比丘亦如是,犯波羅夷法,不可還成比丘行。汝是中盡形壽不得作,能持不?』能者答言:『能。』『善男子聽!如來、至真、等正覺說四依法。比丘依此得出家受具足戒,成比丘法。比丘依糞掃衣,依此得出家受具足戒,成比丘法。是中盡形壽能持不?』答言:『能。』『若得長利,檀越施衣、割壞衣得受。』『比丘依乞食,比丘依是得出家受具足,得成比丘法。是中盡形壽能持不?』答言:『能。』『若得長利,若僧差食、檀越送食、月八日食、十五日食、月初日食、若僧常食、檀越請食,得受。』『依樹下坐,比丘依此得出家受具足,成比丘法。是中盡形壽能持不?』答言:『能。』『若得長利,若別房尖頭屋、小房石室、兩房一戶,得受。』『依腐爛藥,比丘依此得出家受具足,成比丘法。是中盡形壽能持不?』答言:『能。』『若得長利,酥油、生酥、蜜、石蜜得受。』『汝受戒已,白四羯磨如法成就、得處所,和尚如法、阿闍梨如法,眾僧具足滿,汝當善受教法。』應當勸化作福治塔,供養佛法眾僧和尚阿闍梨。『若一切如法教不得違逆,應學問誦經勤求方便,於佛法中,得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汝始發心出家,功不唐捐,果報不絕。餘所未知,當問和尚阿闍梨。』自今已去,令受具足者在前而去。」

爾時有比丘,眾中被舉已即休道,後來至僧伽藍中,語諸比丘言:「我欲還出家。」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往白佛,佛言:「當問彼人:『汝自見罪不?』若報言:『我不見罪。』不應與出家。若言:『我見罪。』與出家。與出家已,復當問言:『汝見罪不?』若言:『不見罪。』不應與受具足戒。若言:『見罪。』應與授具足戒。與授具足戒已當語言:『汝能懺悔不?』若言:『不能懺悔。』不得與解羯磨。若言:『能懺悔。』當與解羯磨。與解羯磨已當語言:『汝懺悔罪。』若懺悔善,不者若僧得和合,更與作舉。若僧不和合,與共住止,無犯。」

爾時舍利弗從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年不滿二十而受具足戒,當言是受具足人不?」佛言:「是受具足人。」復問:「所授具足人是善授不?」佛言:「是善授。」「作羯磨者,是善作羯磨不?」佛言:「善作羯磨。自制已後,如是受具足戒,不名善受具足戒。」復問:「三語受具足戒,是受具足戒不?」佛言:「是受具足戒。」「所授具足戒者,是善授不?」佛言:「是善授。」「作羯磨者,是善作羯磨不?」佛言:「是善作羯磨。自制已後,如是受具足者,不名受具足戒。」又問:「不問十三難事而受具足戒,當言是受具足戒不?」佛言:「是善受具足戒。」問言:「所授具足者,為善授具足戒不?」佛言:「是善授具足戒。」問言:「作羯磨者,是善作羯磨不?」佛言:「善作羯磨。自制後,如是受具足者,不名受具足戒。」爾時阿難即從座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若和尚,十三難事中有一一事,授弟子具足戒,當言善受具足不?」佛言:「善受具足戒。」問言:「所授具足人,名為善授具足戒不?」佛言:「是善授。」「作羯磨者,善作羯磨不?」佛言:「是善作羯磨。自制後,若如是授人具足戒,眾僧有罪。」

爾時有從不持戒和尚受具足戒,後有疑,佛問言:「汝知和尚不持戒不?」答言:「不知。」佛言:「得名受具足戒。」復有從不持戒和尚受具足戒,後有疑,佛問言:「汝知和尚不持戒不?」報言:「知。」「汝知不應從如此人受具足戒不?」報言:「不知。」佛言:「此得受具足戒。」爾時復有從不持戒和尚受具足戒,後有疑,佛問言:「汝知和尚不持戒不?」答言:「知。」「汝知如此人不應從受具足戒不?」答言:「知。」佛言:「汝從如此人受具足戒不得具足戒不?」報言:「不知。」佛言:「得名受具足戒。」爾時有從不持戒和尚受具足戒,後有疑,佛問言:「汝知和尚不持戒不?」答言:「知。」佛言:「汝知如此人不應從受具足戒不?」答言:「知。」佛問言:「汝知從如此人受具足戒不成受具足戒不?」答言:「知。」佛言:「不名受具足戒。」(受戒揵度具足竟)

◎說戒揵度上

爾時佛在羅閱城。時城中諸外道梵志,月三時集會: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眾人大集來往周旋,共為知友給與飲食,極相愛念經日供養。時瓶沙王在閣堂上,遙見大眾往詣梵志聚會處,即便問左右人言:「今此諸人,為欲何所至?」答言:「王今知之,此城中梵志,月三集會,八日、十四日、十五日,眾人來往周旋,共為知友給與飲食,極相愛念,是故眾人往詣梵志聚集處。」時瓶沙王即下閣堂,往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坐,白佛言:「今此羅閱城中諸梵志,月三時集會:八日、十四日、十五日,周旋往返共為知友給與飲食。善哉世尊!今勅諸比丘,令月三時集會: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亦當使眾人周旋往來,共為知友給與飲食。我及群臣亦當來集。」時世尊默然受王瓶沙語。王見世尊默然受語已,即從座起頭面禮足遶已而去。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言:「今此羅閱城中諸梵志,月三時會:八日、十四日、十五日,共相往來周旋,共為知友給與飲食極相愛念。汝亦月三時會:八日、十四日、十五日集,亦使眾人來往周旋,共為知友給與飲食。瓶沙王及群臣亦當來集。」答言:「如是。世尊!」

時諸比丘受教已,月三時集:八日、十四日、十五日,時大眾集周旋往來,共為知友給與飲食。王瓶沙亦復將諸群臣大眾來集。時諸比丘來集已,各各默然而坐,諸長者白諸比丘言:「我等欲聞說法。」諸比丘不敢說,以此事白佛,佛言:「聽汝等與說法。」既聽已,不知當說何法?佛言:「自今已去,聽說契經。」時諸比丘欲分別說義,當說義時不具說文句,各自生疑,佛言:「聽說義不具說文句。」時二比丘,共一高座說法,佛言:「不應爾。」二比丘同一高座說法共諍,佛言:「不應爾。」彼相近敷高座說義,互求長短,佛言:「不應爾。」彼因說義共相逼切,佛言:「不應爾。」時諸比丘二人共同聲合唄,佛言:「不應爾。」時諸比丘欲歌詠聲說法,佛言:「聽。」時有一比丘,去世尊不遠,極過差歌詠聲說法。佛聞已即告此比丘:「汝莫如是說法,汝當如如來處中說法,勿與凡世人同。欲說法者,當如舍利弗、目揵連平等說法,勿與凡世人同說法。諸比丘!若過差歌詠聲說法,有五過失。何等五?若比丘過差歌詠聲說法,便自生貪著愛樂音聲,是謂第一過失。復次若比丘過差歌詠聲說法,其有聞者生貪著愛樂其聲,是謂比丘第二過失。復次若比丘過差歌詠聲說法,其有聞者令其習學,是謂比丘第三過失。復次比丘過差歌詠聲說法,諸長者聞皆共譏嫌言:『我等所習歌詠聲,比丘亦如是說法。』便生慢心不恭敬,是謂比丘第四過失。復次若比丘過差歌詠聲說法,若在寂靜之處思惟,緣憶音聲以亂禪定,是謂比丘第五過失。」

時諸比丘欲夜集一處說法,佛言:「聽說。」諸比丘不知何日集,佛言:「聽十五日、十四日、十三日,若十日、若九日、若八日、若五日、若三日、若二日、若日日說。若說法人少,應次第請說。」彼不肯說,佛言:「不應爾。聽應極少下至說一偈一偈者:『諸惡莫作,諸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若不肯者,當如法治。」

時諸比丘夜集欲說法,時坐卑座有疑,佛言:「若夜集說法者,座高卑無在。」時諸比丘夜集欲坐禪,佛言:「聽。」時諸比丘睡眠,佛言:「比坐者當覺之。若手不相及者,當持戶𨷲、若拂柄覺之。若與同意者,當持革屣擲之。若猶故睡眠,當持禪杖覺之。」中有得禪杖覺已呵不受,佛言:「不應爾。若呵不受者,當如法治。」若復睡眠,佛言:「聽以水灑之。」其中有得水灑者,若呵不受,亦當如法治。若故復睡眠,佛言:「當抆眼、若以水洗面。」時諸比丘,猶故復睡眠。佛言:「當自摘耳鼻、若摩額上。若復睡眠,當披張欝多羅僧以手摩捫其身,若當起出戶外瞻視四方仰觀星宿,若至經行處守攝諸根令心不散。」

爾時世尊在閑靜處思惟,作是念言:「我與諸比丘結戒,說波羅提木叉,中有信心新受戒比丘,未得聞戒,不知當云何學戒?我今寧可聽諸比丘集在一處說波羅提木叉戒。」爾時世尊從靜處出,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告言:「我向者在靜處思惟,心念言:『我與諸比丘結戒,及說波羅提木叉戒。有信心新受戒比丘,未得聞戒,不知當云何學戒?』復自念言:『我今寧可聽諸比丘集在一處說波羅提木叉。』以是故聽諸比丘,共集在一處說波羅提木叉戒。作如是說:『諸大德!我今欲說波羅提木叉戒。汝等諦聽!善心念之。若自知有犯者,即應自懺悔,不犯者默然。默然者,知諸大德清淨。若有他問者,亦如是答。如是比丘,在眾中乃至三問,憶念有罪不懺悔者,得故妄語罪。故妄語者,佛說障道法。若彼比丘憶念有罪,欲求清淨者應懺悔,懺悔得安樂。』」

波羅提木叉者,戒也。自攝持威儀住處行根面首,集眾善法三昧成就。我當說、當結、當發起、演布開現、反復分別。是故諸大德!我今當說戒。

共集在一處者,同羯磨集在一處,應與欲者受欲來,現前應呵者不呵,是故言應集在一處。

諦聽善心念者,端意專心聽法,故曰諦聽善心念之。

有犯者,所作犯事未懺悔。無犯者不犯。若犯已懺悔。

若有他問亦如是答者。譬如一一比丘相問答。

故妄語,佛說障道法者,障何等道?障初禪、二禪、三禪、四禪、空無相無願,障須陀洹果乃至阿羅漢果。

懺悔則安樂。得何等安樂?得初禪乃至四禪、空無相無願,得須陀洹果乃至阿羅漢果,故曰懺悔則安樂。

時諸比丘,欲歌詠聲說戒,佛言:「聽歌詠聲說戒。」時諸比丘,日日說戒疲惓,佛言:「不應日日說戒。自今已去,聽布薩日說戒。」時諸長者,問比丘言:「今日是何日?」比丘言:「不知。」皆慚愧。時諸比丘以此因緣白佛,佛言:「自今已去當數日。」既數日而多忘。佛言:「當作數法。」時諸比丘以寶作數法,佛言:「不應爾。聽以骨、牙、角,若銅、鐵、鉛、錫、白鑞、石、泥丸作。」諸比丘患數法零落。佛言:「聽作孔以繩縷貫,置僧常大食少食處、夜集處、說戒處、若置杙上、若龍牙杙上,若一日過。」一時諸長者來問比丘言:「今日是黑月、是白月耶?」諸比丘不知,皆懷慚愧,以此事往白佛,佛言:「聽作三十數法。十五屬黑月,十五屬白月。」時諸比丘用數法錯亂,黑月數法墮白月數法中,白月數法墮黑月數法中,佛言:「自今已去聽黑月數法染使黑,白月數法染使白。」若患數法相雜破壞者,佛言:「聽中間安隔。」時諸比丘,欲十四日、若十五日說戒,佛言:「若王或改日,隨王者法。」時諸比丘,不知為今日說戒、為明日說戒,往白佛,佛言:「聽上座布薩日唱言:『今日眾僧說戒。』」時諸比丘不知何時?佛言:「聽作時若量影時、若作破竹聲、若打地聲、若作烟、若吹貝、若打鼓、若打揵稚、若告語言:『諸大德!布薩說戒時到。』」

時六群比丘聞世尊聽說戒,便於園中若別房中,與和尚阿闍梨、和同尚同阿闍梨、同意親厚知識,別部說戒。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云何聞世尊聽說戒,便自於園中、若別房中,與和尚阿闍梨、若同和尚同阿闍梨、親厚知識,別部說戒耶?」爾時大迦賓㝹在仙人住處黑石山側,在靜處思惟,而作是念:「我今若往說戒、若不往,我常第一清淨。」爾時世尊,知長老大迦賓㝹心中所念,譬如力士屈申臂頃,從耆闍崛山忽然不現,乃在仙人住處黑石山側,在迦賓㝹前敷座而坐。時迦賓㝹禮世尊足已在一面坐。時世尊知而故問:「汝在此閑靜處思惟,心作是念:『我今若往說戒若不往,我常第一清淨。』為爾已不?」答言:「爾。」佛言:「如是!如是!迦賓㝹,如汝所言:『汝若往就說戒、若不往,汝常第一清淨。』然迦賓㝹!說戒法當應恭敬尊重承事,若汝不恭敬布薩尊重承事者,誰當恭敬尊重承事?是故汝應往說戒,不應不往。應當步往,不應乘神足往。我亦當往。」爾時迦賓㝹,默然受佛教勅。時世尊以此因緣告迦賓㝹已,譬如力士屈申臂頃沒仙人住處黑石山,還耆闍崛山就座而坐。

爾時諸比丘,往至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事白佛。佛具以上事為說已,佛告諸比丘:「我聽諸比丘,一住處和合說戒。汝等云何與和尚、阿闍梨、同和尚、阿闍梨、親厚知識別部說戒?若一住處不和合說戒者,得突吉羅。自今已去,聽集一處說戒。」

爾時諸比丘知世尊聽一處說戒,或在仙人所住山黑石處相待、或在毘呵勒山七葉樹窟相待、或在塚間相待、或在溫泉水邊相待、或在竹園迦蘭陀所相待、或在耆闍崛山相待,或在大堂、食堂、經行堂、河邊、樹下、生軟草處相待而疲惓。時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隨所住處人多少,共集一處說戒。」諸比丘不知,當於何處說戒?佛言:「聽作說戒堂,白二羯磨。作如是白,當稱名處所、大堂、若閣上堂、經行堂、若河側、若樹下、若石側、若生草處。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在某甲處作說戒堂。白如是。』『大德僧聽!今眾僧在某甲處作說戒堂。誰諸長老忍僧在某甲處作說戒堂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聽在某甲處作說戒堂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爾時於耆闍崛山中先立說戒堂,復欲於迦蘭陀竹園立說戒堂。時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解前說戒堂然後更結,白二羯磨解。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解某處說戒堂。白如是。』『大德僧聽!今僧解某處說戒堂。誰諸長老忍僧解某處說戒堂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聽解某處說戒堂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一住處作二說戒堂,經營者二人共諍,二人各言:「眾僧應先於我堂說戒。」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二人更互,從上座為始。」爾時有住處,布薩日大眾集,而說戒堂小,不相容受。諸比丘念言:「世尊制戒,不結說戒堂,不得說戒。今當云何?」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僧得自在若結、若不結,得說戒。」時上座比丘先至說戒堂,掃灑敷座、具淨水瓶、具洗足瓶、然燈具、舍羅,疲極。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年少比丘應作。年少比丘於布薩日,應先至說戒堂中,掃灑敷座具、具淨水瓶、洗足瓶、然燈火具、舍羅。若年少比丘不知者,上座當教。若上座不教者,突吉羅。若不隨上座教者,亦突吉羅。」時上座說戒竟,在後自收攝床座、水瓶、洗足瓶,及燈火具、舍羅復本處,疲極。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說戒竟,年少比丘,應攝水瓶、洗足瓶、燈火及舍羅復本處。若年少不知,上座當教。上座不教者,突吉羅。不隨上座教者,亦突吉羅。」

時六群比丘於說戒日,與諸白衣言語問訊,作羯磨說戒說法。爾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此是上座應作。」爾時有一住處,癡和先為上座,彼不能於說戒日與白衣言談、問訊、作羯磨說戒說法。爾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聽請能作者作,若上座不請能者,突吉羅。若不受上座請,突吉羅。」時諸白衣問比丘,說戒時有幾人?問已不知數,有慚愧。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聽數比丘。」雖數猶復忘,佛言:「當具舍羅。」彼以寶作,佛言:「不得以寶作,當用骨牙、若角、銅、鐵、白鑞、鉛、錫、葦、若竹、若木作。」患零落,佛言:「當繩纏。」雖纏猶故零落,佛言:「當作函筒盛。」彼用寶作筒,佛言:「不應爾。當用骨、牙、角、銅、鐵、白鑞、鉛、錫、葦、竹、木。」若從筒中出,佛言:「當作蓋。」彼用寶作蓋,佛言:「不應爾。當以骨、牙、角、銅、鐵、白鑞、鉛、錫、葦、竹、木。」不知安筒何處?佛言:「安著繩床、若木床下、若懸著杙上、若龍牙杙上、衣架上。」

爾時諸比丘,聞佛聽諸比丘詣羅閱城說戒。在諸方聞者,來集說戒疲極。時諸比丘白佛,佛言:「自今已去,隨所住處、若村、若邑境界處說戒。聽結界白二羯磨,當作如是結唱界方相,若空處、若樹下、若山、若谷、若巖窟、若露地、若草𧂐處、若近園邊、若塚間、若水㵎、若石積所、若樹杌、若荊蕀邊、若汪水、若渠側、若池、若糞聚所、若村、若村界。彼稱四方相已,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當作白:『大德僧聽!如所說界相,若僧時到僧忍聽,於此一住處一說戒結界。白如是。』『大德僧聽!如所說界相,僧今於此一住處一說戒結界。誰諸長老忍僧於此一住處一說戒結界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於此一住處一說戒結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佛言:「自今已去,聽結界應如是結,當敷座,當打揵稚,盡共集一處,不聽受欲。是中舊住比丘應唱大界四方相,若東方有山稱山、有塹稱塹、若村、若城、若疆畔、若園、若林、若池、若樹、若石、若垣牆、若神祀舍,如東方相,餘方亦爾。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當如是白:『大德僧聽!此住處比丘唱四方大界相。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於此四方相內結大界,同一住處同一說戒。白如是。』『大德僧聽!此住處比丘唱四方大界相。僧今於此四方相內結大界,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誰諸長老忍僧於此四方相內結大界,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於此四方相內同一住處同一說戒結大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諸比丘,有須四人眾羯磨事起,五比丘眾、十比丘眾、二十比丘眾羯磨事起,是中大眾集會疲極。諸比丘白佛,佛言:「聽結戒場。當如是結,白二羯磨稱四方界相,若安杙、若石、若疆畔作齊限。眾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大德僧聽!此住處比丘稱四方小界相。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於此四方小界相內結作戒場。白如是。』『大德僧聽!此住處比丘稱四方小界相。今僧於此四方小界相內結戒場。誰諸長老忍僧於此四方相內結戒場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於此四方相內結戒場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諸比丘意,有欲廣作界者、有欲狹作者,佛言:「自今已去,若欲改作者先解前界,然後欲廣狹作從意。當作白二羯磨解。眾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今此住處比丘,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若僧時到僧忍聽,解界。白如是。』『大德僧聽!此住處比丘,同一住處同一說戒,今解界。誰諸長老忍僧今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解界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解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有厭離比丘,見阿蘭若處有一好窟,自念言:「我若得離衣宿者,可即於此窟住。」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當結不失衣界。白二羯磨結。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住處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若僧時到僧忍聽,結不失衣界。白如是。』『大德僧聽!此住處同一住處同一說戒,今僧結不失衣界。誰諸長老忍僧今同一住處同一說戒結不失衣界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此住處同一住處同一說戒結不失衣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諸比丘脫衣置白衣舍,當著脫衣時形露。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比丘結不失衣界,除村、村外界。白二羯磨。眾中當差堪能羯磨人如上,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住處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若僧時到僧忍聽,結不失衣界,除村村外界。白如是。』『大德僧聽!此住處同一住處同一說戒,今僧結不失衣界,除村、村外界。誰諸長老忍僧於此住處同一住處同一說戒結不失衣界,除村、村外界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聽同一住處同一說戒結不失衣界,除村、村外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諸比丘二界相接,佛言:「不應爾,當作幖幟。」彼二界共相錯涉,佛言:「不應爾,應留中間。」彼諸比丘,先解大界,却解不失衣界,佛言:「不應爾。先解不失衣界,却解大界。」時隔駃流河水外結不失衣界,諸比丘往取衣為水所漂,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不得隔駃流水外結不失衣界,除常有橋者。」

爾時有二住處,別利養、別說戒,諸比丘欲結共一說戒共一利養。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解界已然後結,白二羯磨如是解。彼此各自解界,應盡集一處,不得受欲。當唱界四方相,阿蘭若處、樹下空處、若山若谷、若巖窟露地、草𧂐園林、塚間河側、若石𧂐、若杌樹、若荊棘、若塹、若渠、若池、若糞聚、若村、村界。唱界齊限處已,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如所說界相,若僧時到僧忍聽,於此處彼處結同一利養同一說戒。白如是。』『大德僧聽!如所說界相,今僧於此處彼處結同一說戒同一利養。誰諸長老忍僧於此處彼處結同一說戒同一利養結界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於此處彼處同一說戒同一利養結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爾時有二住處,別說戒、別利養。時諸比丘意欲同一處說戒、別利養,佛言:「自今已去,聽解界已然後結,白二羯磨。彼此各自解,應盡集一處,不得受欲。當唱界方相,若阿蘭、若空處,乃至村界如上,稱二住處名。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如所說界方相,若僧時到僧忍聽,於此處結同一說戒別利養。白如是。』『大德僧聽!如所說界方相,僧今於此處結同一說戒別利養。誰諸長老忍僧於此界四方相內結同一說戒別利養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於此界四方相內,結同一說戒別利養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有二住處,別說戒、別利養。時諸比丘欲得別說戒同一利養,欲守護住處故。佛言:「聽白二羯磨結。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於此彼住處結別說戒同一利養,為欲守護住處故。白如是。』『大德僧聽!今僧於此彼住處結別說戒同一利養,為守護住處故。誰諸長老忍僧於此彼住處結別說戒同一利養,為守護住處故,僧忍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於此彼住處結別說戒同一利養,為守護住處故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有二住處,同一說戒、同一利養。時諸比丘欲得別說戒、別利養,佛言:「自今已去,聽集在一處解界已,隨彼所住處各自更結界。」爾時有二住處相去遠,同一說戒、同一利養。若彼得少飲食供養具,持來至此,日時已過。若此得利養持至彼,日時已過。時諸比丘往白佛,佛言:「不得相去遠處同一說戒、同一利養。」佛言:「自今已去,聽作如是語:『若此處得少食飲供養,即於此處分。若彼得少供養,即於彼處分。』」

爾時布薩日,有眾多比丘於無村曠野中行,心自念言:「世尊制法,當集一處和合說戒。我等當云何?」以此事往白佛,佛言:「比丘善聽!若布薩日,於無村曠野中行,眾僧應和合集在一處共說戒。若僧不得和合,隨同和尚、同阿闍梨、善友知識,當下道集一處結小界說戒。白二羯磨當作如是結界,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當如是白:『大德僧聽!今有爾許比丘集,若僧時到僧忍聽,結小界。白如是。』『大德僧聽!今有爾許比丘集結小界。誰諸長老忍今有爾許比丘集結小界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爾許比丘集結小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時比丘,結界不解而去,餘者嫌責往白佛,佛言:「不應不解而去,作白二羯磨解。眾中當差堪能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今有爾許比丘集,若僧時到僧忍聽,解此處小界。白如是。』『大德僧聽!今有爾許比丘集,解此處小界。誰諸長老忍僧解此處小界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解此處小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天暴雨,河水大漲。時諸比丘,隔河水結同一住處同一說戒,十五日欲往就彼說戒,而不能得渡,即不成就說戒。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不得合河水結同一說戒界,除有船橋梁。」時有二住處相去遠,結同一說戒。時諸比丘十五日欲往相就說戒,不能即日達彼,不成就說戒。諸比丘往白佛,佛言:「不得住處相去遠結同一說戒,若住處隔河水相去遠,結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者,諸比丘十五日說戒,應十四日先往。十四日說戒,十三日應先往,不得受欲。」

爾時說戒日,住處有一比丘入房閉戶而眠。諸比丘說戒已,從座起而去。時眠者聞聲即起,問諸比丘言:「諸大德!欲何處去,不說戒耶?」諸比丘報言:「我等已說戒。」即問:「汝向者何處來耶?」報言:「我白日在自房閉戶眠耳。」諸比丘往白佛,佛言:「不得於說戒日在房中眠。自今已去,比坐者當共相檢校,知有來者不來者。自今已去,聽先白然後說戒,作如是白:『大德僧聽!今十五日眾僧說戒,若僧時到僧忍聽,和合說戒。白如是。』作如是白已,然後說戒。」

四分律卷第三十五

四分律卷第三十六(二分之十五)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說戒揵度下

◎爾時說戒日,有一比丘住處心自念言:「佛制戒應和合集一處說戒,我今當云何?」即語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汝等善聽!若說戒日,有一比丘住者,彼比丘應詣說戒堂掃灑令淨,敷座具,具澡水瓶、洗足瓶、然燈火、具舍羅。若有客比丘來,若四、若過四,應先白已然後說戒。若有三人,各各相向說:『今僧十五日說戒,我某甲清淨。』如是三說。若有二人,亦相向說:『今僧十五日說戒,我某甲清淨。』如是三說。若有一人,應心念口言:『今日眾僧十五日說戒,我某甲清淨。』如是三說。若三人不得受第四人欲清淨白說戒。二人不得受第三人欲清淨,應各各三語說。若一人不得受第二人欲清淨,應心念三說。」

時六群比丘,非法別眾羯磨說戒,非法和合眾、法別眾羯磨說戒。爾時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言:「不得非法別眾羯磨說戒,非法和合眾。不得法別眾羯磨說戒,說戒有四種。」時諸比丘,非法別眾、非法和合眾、法別眾、法和合眾羯磨說戒。「若彼比丘,非法別眾羯磨說戒者,彼不成說戒。若非法和合眾、法別眾羯磨說戒者,不成說戒。法和合眾羯磨說戒者,此名為說戒。應如是說戒,是我所教法。」

時說戒日,眾僧集有僧事,世尊告諸比丘:「寂靜!今僧有事。」有異比丘白佛言:「大德!有病比丘不來。」佛言:「自今已去聽與欲,受欲人當往受欲來,彼應如是與欲。若言:『與汝欲。』成與欲。若言:『我說欲。』成與欲。若言:『為我說欲。』成與欲。若現身相與欲,成與欲。若言:『廣說與欲。』成與欲。若不現身相,不口說欲者,不成與欲,當更與欲。若受欲比丘,往病比丘所受欲,受欲已便命過、若餘處行、若罷道、若入外道眾、若入別部眾、若至戒場上、若明相出、若自言犯邊罪、若犯比丘尼、若賊心作沙門、若破二道、若黃門、若殺父母、若殺阿羅漢、若鬪亂眾僧、若惡心出佛身血、若非人、若畜生、若二形、若被舉、若滅擯、若應滅擯、若神足在空、若離見聞處,不成與欲,應更與餘者欲。若至中道,若至僧中,亦如是。若受欲人,若睡、若入定、或忘,若不故作如是,名為成與欲。若故不說者,突吉羅。若能如是者善,若不能如是者,彼比丘應扶將病比丘,若床、若繩床,上舁來至僧中。若慮此病比丘,或能動病、或能死,一切眾僧應往病比丘所,圍遶與作羯磨。若病者眾多,能集一處者善。若不能者,諸比丘當出界外作羯磨,更無方便得別眾作羯磨。」

爾時說戒日,眾僧集一處欲說戒。時世尊告諸比丘:「汝等寂靜!今欲說戒。」時有異比丘白世尊言:「今有病比丘不來。」佛言:「自今已去聽與清淨,聽比丘往受清淨。彼應如是與。若說清淨成與清淨,若乃至廣說與清淨,如上與欲法,成與清淨。若不動身、不口言清淨,不成與清淨,亦如上與欲法,當更與清淨。若受清淨人到病比丘所,受清淨已便命終,若餘道行、若休道、若入外道眾、若入別部眾、或至戒場上、若明相出、若自言犯邊罪、若犯比丘尼、若賊心作沙門、若破二道、若黃門、若殺母、殺父、若殺阿羅漢、若鬪亂眾僧、若惡心出佛身血、若非人、若畜生、若二形、若被舉、若滅擯、若應滅擯、若神足在空、若離見聞處,不成與清淨,當更與餘者。如是若至中道、若至眾中,亦如是。受清淨人,若眠、若入定、若忘,若不故作如是,成與清淨。若故不說者,突吉羅。若能如是者善,不能如是者,當扶病人,若床、若繩床、若輿上,舁來至僧中。」時諸比丘作是念:「若舁病比丘來,恐病增動,或不至便命終者,我等當往就與作羯磨說戒。」「若有眾多病者集一處善,若不得集,諸比丘應出界外作羯磨說戒。若不出界外,不得別眾作羯磨說戒,更無有方便得別眾作羯磨說戒。」

爾時六群比丘,與欲不與清淨,僧中有事起,不得說戒。時持欲來比丘言:「我持欲來,不得清淨。」而稽留羯磨說戒,諸比丘皆疲惓。時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與欲時應與清淨。」應如是言:「我與汝欲、清淨。」時六群比丘稱事言:「我以此事與汝欲及清淨」。僧中有餘事起,時持欲比丘言:「我持某事欲清淨來,不持餘事欲清淨來。」以此事故有稽留,諸比丘皆疲惓。諸比丘往白佛,佛言:「不應稱事與欲清淨,聽如法僧事與欲清淨。」時受欲清淨比丘,或命終、或休道、或入外道眾、或入別部眾、或至戒場上、若明相出,諸比丘念言:「為失與欲清淨不?」佛言:「失。」時受欲清淨比丘,遇道路隔塞、有賊難、有惡獸難、若河水大涱不得至,便從界外來至僧中與欲清淨,諸比丘念言:「為失與欲清淨不?」佛言:「不失!自今已去,聽與欲清淨比丘,若命難、梵行難、若界內不得至僧中,聽從界外來至僧中與欲清淨,如是不失與欲清淨,是我所說。」

時諸比丘,受一人與欲清淨已疑,不受二人欲清淨。佛言:「聽受。」彼受二人欲清淨已復疑,不受三人欲清淨,佛言:「聽受。」彼受三人欲清淨疑,不受四人欲清淨,佛言:「聽受。」佛言:「若能盡記識字者,隨能憶多少受。若不能憶字者,當稱姓。不能記識姓者,當稱相貌。若不能記相貌,但言眾多比丘如法僧事與欲清淨。」

時說戒日,一處有大眾來集,說戒者聲音小,大眾不悉聞。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當在眾中立說戒。猶故不聞,應在眾中敷高座極令高好座上說戒。猶故不聞,應作轉輪高座平立手及在上座說戒,誦時若忘誤,次座比丘當授語。若故忘者,次第二比丘當代說,即以次說不得重說。」

爾時持欲清淨比丘,有事起,或有僧事、佛事、法事、病比丘事。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轉授欲清淨與餘比丘。當作如是言:『我與眾多比丘受欲清淨,彼及我身如法僧事與欲清淨。』」

時六群比丘:「汝和尚阿闍梨及字。」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不得汝和尚阿闍梨稱字。」時諸比丘相問:「汝和尚阿闍梨字何等?」疑不敢稱字。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若有問者,聽稱和尚阿闍梨字。若比丘,行波利婆沙、本日治、若摩那埵、阿浮呵那時、若羯磨、若立制時、若受戒時、若差人時、若解時,應稱和尚阿闍梨字。」時比丘,有事因緣應稱字,疑不敢稱和尚阿闍梨名字。時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若有事因緣,聽稱和尚阿闍梨字。」

若比丘為事故與欲清淨,與欲已事休,便生疑不敢就說戒處。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若事休應往,若不往當如法治。」時六群比丘作如是念:「不往說戒處,恐餘比丘為我作羯磨遮我說戒。」諸比丘往白佛,佛言:「不應爾。」彼復作如是念:「我不往說戒處,恐為我親厚知識作羯磨若遮說戒。」佛言:「不應爾。」彼復作如是念:「我往說戒處不坐,恐餘比丘為我作羯磨若遮說戒。」佛言:「不應爾。」若為親厚知識往說戒處不坐亦如是。

爾時有住處,說戒日眾僧大集,欲說戒時聞有賊來皆恐怖,從座起去不成說戒。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八難事起、若有餘緣聽略說戒。八難者,若王、若賊、若火、若水、若病、若人、若非人、若惡虫。餘事緣者,若有大眾集床座少、若眾多病,聽略說戒。若有大眾集,座上覆蓋不周或天雨,聽略說戒。若布薩多夜已久、或鬪諍事、或論阿毘曇、毘尼、或說法夜已久,自今已去,聽一切眾未起、明相未出應作羯磨說戒,更無方便可得宿受欲清淨羯磨說戒。彼比丘作是念:『今以此難因緣聽略說戒,難來猶遠未至,我等可得廣說戒。』時彼比丘應廣說戒,不廣說者如法治。時彼比丘作是念:『此難事近,我曹不得廣說戒,可說至九十事。』彼比丘應說至九十事,若不說者當如法治。時諸比丘作是念:『此難事近,我等不得廣說至九十事,可說至三十事。』應廣說至三十事,不說者當如法治。時諸比丘作是念:『此難事近,我等不得廣說至三十事,可說至二不定法。』比丘應說至二不定法,若不說者當如法治。時諸比丘作是念:『難事近,我等不得廣說至二不定法,可說十三事。』彼應說至十三事,若不說者當如法治。彼諸比丘作是念:『此難事近,不得廣說至十三事,可說四事。』彼比丘應說四事,若不說者如法治。彼比丘作是念:『此難事近,我等不得說四事,可說戒序。』彼應說戒序,若不說者如法治。時諸比丘作是念:『此難事近,我等不得說戒序。』諸比丘以此難事因緣,應即從座起去。有五種說戒:說序已,餘者應言:『僧常聞。』若說序、四事已,餘者應言:『僧常聞。』若說序、四事、十三事已,餘者應言:『僧常聞。』若說序、四事、十三事、二事已,餘者應言:『僧常聞。』廣說第五,是謂說戒五種。復有五事:說序、四事,餘者應言:『僧常聞。』說序、四事、十三事已,餘者應言:『僧常聞。』說序、四事、十三事、二事已,餘者應言:『僧常聞。』說序、四事、十三事、二事、三十事已,餘者應言:『僧常聞。』廣說第五。復有五事:說序、四事、十三事已,餘者應言:『僧常聞。』說序、四事、十三事、二事已,餘者應言:『僧常聞。』說序、四事、十三事、二事、三十事已,餘者應言:『僧常聞。』說序、四事、十三事、二事、三十事、九十事已,餘者應言:『僧常聞。』廣說第五。是謂說戒五種。」

爾時世尊在羅閱城耆闍崛山中。時有一比丘名那那由,心亂狂癡,或時憶說戒或不憶說戒、或時來或不來。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與那那由比丘作心亂狂癡白二羯磨。作如是與。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那那由比丘,心亂狂癡,或憶說戒或不憶說戒、或來或不來。若僧時到僧忍聽,與此比丘作心亂狂癡羯磨,若憶若不憶、若來若不來,僧作羯磨說戒。白如是。』『大德僧聽!此那那由比丘心亂狂癡,或憶說戒或不憶、或來或不來,今僧與那那由比丘作心亂狂癡羯磨,若憶若不憶、或來或不來,作羯磨說戒。誰諸長老忍與此那那由比丘作狂癡心亂,憶不憶、或來或不來,作羯磨說戒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那那由比丘作狂癡心亂,憶不憶、來不來,作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有三種狂癡:一者說戒時憶不憶、來不來,二者或有狂癡憶說戒而來,三者、或有狂癡不憶說戒不來,是謂三種狂癡。是中有憶說戒不憶說戒、有來不來,如是比丘者,眾僧應與作癡狂羯磨。彼憶說戒而來者,眾僧不應與作癡狂羯磨。彼狂癡不憶說戒亦不來者,不應與作癡狂羯磨。」

彼比丘與作羯磨已,後狂癡病止,作是念言:「我今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若狂者,與作羯磨已,後狂癡病止,應與作白二羯磨解。應作如是解。那那由比丘,應往眾僧中偏露右臂、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大德僧聽!我那那由比丘,先得狂癡病,說戒時,或憶或不憶、或來或不來,眾僧與我作狂癡病羯磨。作已還得止,今求解狂癡羯磨。』如是三說。眾中當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那那由比丘,先得狂癡病,彼說戒時,或憶或不憶、或來或不來。眾僧與作狂癡羯磨。與作已狂癡病還得止,今求解狂癡病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與解狂癡病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此那那由比丘,先得狂癡病,說戒時,或憶或不憶、或來或不來,眾僧與作狂癡病羯磨。與作已狂癡病還得止,今求眾僧解狂癡病羯磨。誰諸長老忍聽與那那由比丘解狂癡病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那那由比丘解狂癡病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諸比丘各心念言:「與狂癡病者作羯磨已,後還得止得解狂癡羯磨。若復更狂癡,後得與作羯磨不?」佛言:「自今已去,隨狂癡病時,與作羯磨,狂止還解。」

爾時世尊在瞻婆國伽伽河側。十五日說戒時,世尊露地坐,眾僧前後圍遶。時阿難,初夜過、中夜初,從座起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初夜已過,願世尊說戒。」世尊默然。阿難見世尊默然,還就座。阿難初夜、中夜過已,從座起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初夜、中夜已過,願世尊說戒。」世尊默然。阿難見世尊默然,還就座。阿難初夜過、中夜過、後夜已過、明相出眾鳥鳴,阿難從坐起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初、中、後夜已過,明相已出眾鳥鳴,眾僧坐久,願世尊說戒。」佛告阿難:「眾中有不淨者,若眾中有不淨者,欲令如來於中說戒者,無此理也。」時阿難默然還坐。時尊者大目連作是念:「今眾中何者不淨,如來乃說言:『眾中有不淨者,而於中說戒,無此理。』耶?」時目連即觀眾人心,見有不淨人,去如來不遠坐,既非沙門而稱沙門、非梵行而言梵行、犯戒惡法不淨污穢、邪見覆藏惡業、內懷腐爛猶如空樹,見已念言:「佛正為此人故語阿難言:『眾中有不淨,如來於中說戒者,終無此理。』」時目連即往其人所語言:「汝起!如來已見汝!已知汝!速起去,不須住此!」時目連捉手牽出門外已,還至世尊所,頭面禮足白佛言:「眾僧已清淨,願世尊說戒。」佛語目連:「汝今不應為,後亦不應為。目連!自今已去聽作自言治,若不自言不應治。自今已去,汝等自作羯磨說戒。」

佛告目連:「此如來最後說戒。何以故?有犯者,不得與說戒。有犯者,不得聞說戒、不得向犯戒者解罪。有罪者,不得受他解罪。」佛告目連:「海水有八奇特法,所以阿修羅娛樂住者,以此八事故。何等為八?諸一切眾流皆往投之,是謂一奇特,阿修羅所娛樂。復次目連!海水常住不失潮法,是謂目連海水二奇特,阿修羅所娛樂。復次目連!今五大河:恒河、閻摩那、薩羅、阿夷羅、婆提摩河,皆投於海而失本名,名之為海,是謂目連海水三奇特,阿修羅所娛樂。復次目連!此五大河及天雨盡歸於海,而海水無有增減,是謂目連海水四奇特,阿修羅所娛樂。復次目連!海水盡醎同為一味,是謂目連海水五奇特,阿修羅所娛樂。復次目連!海水不受死屍,設有死屍,風飄出置岸上,是謂目連海水六奇特,阿修羅所娛樂。復次目連!海水多出珍奇異寶,陸地所無有盡出於海。所謂寶者,金銀、真珠、琉璃、珊瑚、車𤦲、馬瑙,是謂目連海水七奇特,阿修羅所娛樂。復次目連!大海水大形者所居處,所謂大形者,身有長百由旬、二百由旬、三百由旬乃至七百由旬,是謂目連海水八奇特,阿修羅所娛樂。是謂目連大海水有八奇特,阿修羅所娛樂。如是目連!我法中亦有八奇特,使諸弟子見已於中而自娛樂。何等為八?如彼大海水一切眾流皆往投之;如是目連!我諸弟子漸次學戒,皆歸我法,於中學諸善法,是謂目連我法中一奇特,令諸弟子見已而自娛樂。目連!猶如大海常住不失潮法;我諸弟子住於戒中,乃至於死終不犯戒,是謂於我法中二奇特,令諸弟子見已而自娛樂。目連!猶如五大河盡歸於海,失於本名名之為海;如是目連!於我法中,四種姓:剎利、婆羅門、毘舍、首陀,以信堅固從家捨家學道,滅本名皆稱為沙門釋子!是謂目連,於我法中三奇特,令諸弟子見已而自娛樂。目連!猶如五大河及天雨皆歸於海,而海水無有增減;如是目連!於我法中諸族姓子,以信堅固從家捨家學道,入無餘涅槃界,而無餘涅槃界無增無減,是謂目連於我法中四奇特,令諸弟子見已而自娛樂。猶如目連!大海水醎同一味;於我法中同一解脫味,是謂目連於我法中五奇特,令諸弟子見已而自娛樂。目連!猶如大海不受死屍,設有死屍大風飄置岸上;於我法中亦復如是,不受死屍。所謂死屍者,非沙門自稱為沙門、非梵行自稱為梵行、犯戒惡法不淨污穢邪見覆障善業,內懷腐爛如空中樹,雖在眾中坐,常離眾僧遠、眾僧亦離彼遠,是謂目連於我法中六奇特,令諸弟子見已而自娛樂。猶如目連!大海水中多出珍奇異寶陸地所無有,所謂珍寶者,金銀、真珠、琉璃、珊瑚、車𤦲、馬瑙;於我法中亦多出珍寶,所謂珍寶者,四念處、四正勤、四如意足、四禪、五根、五力、七覺意、賢聖八正道,是謂目連於我法中七奇特,令諸弟子見已而自娛樂。猶如目連!大海水大形所居處,所謂大形者,百由旬乃至七百由旬;如是目連!於我法中亦受大形,所謂大形者,眾僧中向須陀洹、得須陀洹果,乃至向阿羅漢、得阿羅漢果,是謂目連於我法中八奇特,令諸弟子見已而自娛樂。」

爾時說戒日,眾多癡比丘集一處住,語上座言說戒,答言:「我先不誦戒。」次語中座、下座說戒,皆言不誦,即不成說戒。爾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眾多癡比丘不應共集一處,既不知戒,復不知說戒、不知布薩、不知布薩羯磨。自今已去,制五歲比丘誦戒羯磨,若不誦戒羯磨者如法治。」

爾時有眾多癡比丘,共集一處住,語上座言說戒,報言:「我等先誦,今者悉忘。」次問中座、下座,皆言:「先誦,今者悉忘。」即不成說戒。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眾多癡比丘不應集在一處,既不知戒,復不知說戒、不知布薩、不知布薩羯磨。自今已去,制五歲比丘,當誦戒誦羯磨使利,若不者如法治。自今已去,聽依能誦戒比丘夏安居。」

爾時有比丘,依誦戒者夏安居。誦戒者安居中命終,諸比丘念言:「我等當云何?」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汝等善聽!若有比丘,依誦戒比丘夏安居。安居中誦戒者命終、若遠行、若休道、若至外道眾、若至別部眾中、若犯邊罪、若犯比丘尼、若賊心作沙門、若壞二道、若黃門、或殺父母、或殺阿羅漢、或鬪亂眾僧、或惡心出佛身血、若非人、若畜生、若二形,若後安居未至,當詣比近處結後安居,若不者當請比近能誦戒者來過安居。若已結後安居,諸比丘應詣比近處,有學誦序者若誦四事者、若十三事者、若二不定者、若三十事者、若九十事者、若誦餘殘法者,彼各誦所得已,還至本住處教一人使誦。若一人不能盡誦者,隨先所誦得,各次第誦不得重誦。若爾者善,不者但說法誦經已,從坐起而去。」

爾時難陀,有弟子聰明,善能營事。時跋難陀語言:「汝與我人間遊行。」其人報言:「小留待我,往問和尚還。」即往難陀所白言:「聽我與跋難陀人間遊行。」難陀報言:「隨汝意。」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難陀:「汝云何聽弟子隨跋難陀人間遊行耶?此人癡,不知戒、不知說戒、不知布薩、不知布薩羯磨。」爾時諸比丘往詣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事具白佛。佛爾時以此事集比丘僧,知而故問難陀言:「汝實遣弟子與跋難陀人間遊行耶?跋難陀癡人,不知戒、不知說戒、不知布薩、不知布薩羯磨。」答言:「如是。」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難陀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難陀!汝遣弟子與跋難陀人間遊行?癡人既不知戒、不知說戒、不知布薩、不知布薩羯磨。」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難陀已,告諸比丘:「汝等善聽!若有弟子,辭和尚師方面遠行。和尚當問弟子:『汝為何事行?同伴是誰?為詣何處?』若所營事非、若同伴非、其人及所詣處非者,當遮令莫去。若所營事非、所詣處亦非,同伴雖好,亦當遮令莫去。若所營事非,所詣處好,同伴不善,亦當遮令莫去。若所營事非,所詣處好,同伴善,亦當遮令莫去。若所營事好,所詣處不好,同伴亦不善,當遮令莫去。所營事好,所詣處好,同伴不好,亦遮令莫去。若所營事好,所詣處好,同伴亦好,當聽令去。」

爾時有一住處,眾多癡比丘共集一處。時尊者優波離,為客來至此眾中,而諸癡比丘都不瞻視迎逆承事。優波離以不瞻視迎逆承事,即於其日離彼處去。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善聽!若有住處,有眾多癡比丘共集一處,若有客比丘來至,能說法、持律、持摩夷、能說契經義。諸比丘聞,當往至半由旬,迎逆承事、瞻視安處浴洗、給其所須飲食,若不爾者當如法治。」

爾時有住處,一比丘當說戒日犯罪,心自念言:「世尊制戒,犯者不得說戒、不得聞戒、不得向犯戒者懺悔,犯者不得受他懺悔。我今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汝等善聽!若說戒日,有比丘犯罪,自念言:『世尊制戒,若有犯者,不得說戒、不得聞戒、不得向犯者懺悔,犯者不得受他懺悔。』彼比丘當詣清淨比丘所,偏露右臂、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若上座應禮足,自稱所犯名字,口作是說:『大德憶念!我某甲比丘,犯某甲罪。今向大德懺悔,不敢覆藏,懺悔則安樂,不懺悔不安樂。憶念犯發露,知而不覆藏,願長老憶我清淨戒身具足清淨布薩。』如是三說。彼應語言:『汝當生厭離心。』彼當報言:『爾。』作如是已,得聽說戒。」

爾時說戒日,有一比丘,於犯中生疑,彼自念言:「世尊制戒,有犯者,不得說戒、不得聞戒、不得從犯者懺悔,犯者不得受他懺悔。我今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汝等善聽!說戒日,若比丘於犯有疑者,自念言:『世尊制戒,若有犯者,不得說戒、不得聞戒、不得向犯者懺悔,犯者不得受他懺。』彼比丘當詣清淨比丘中,偏露右臂、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若上座禮足已,稱所犯名字,口作是言:『我某甲於所犯罪生疑,今向大德自說,須後無疑時當如法懺悔。』如是已得聞戒。」

爾時說戒日,眾僧集在一處欲說戒,當欲說戒時,有比丘犯罪,彼即作是念:「世尊制戒,犯者不得說戒、不得聞戒、不得向犯者懺悔,犯者不得受他懺。我今當云何?」語彼說戒人言:「小止莫說戒,我犯某甲罪,我欲從長老懺悔。」作是語頃,舉眾鬧亂。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汝等善聽!若有異處,眾僧集在一處欲說戒。當說戒時,有比丘犯罪。彼比丘,若有人舉、若不舉,若作憶念、不作憶念,其人自憶罪而發露、自知有是罪,彼比丘當語邊人言:『我犯某甲罪,今向長老懺悔。』復作是念:『設語傍人者,恐鬧亂眾僧,不成說戒。』彼比丘當心念:『須罷坐已,當如法懺。』作如是已,得聽說戒。」

爾時眾僧集在一處欲說戒。當說戒時,有比丘於罪有疑,彼作是念言:「世尊制戒,有犯者,不得說戒、不得聞戒、不得向犯者懺悔,犯者不得受他懺悔。我今當云何?」即語彼說戒人言:「汝小止!我疑某甲罪,欲向長老說。」作是語已,舉眾鬧亂。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汝等善聽!若眾僧集在一處欲說戒,當說戒時,有比丘於罪有疑。而彼比丘,有舉有不舉,有作憶念不作憶念,彼自憶過,當語比座言:『我於罪有疑,今向長老說,須罷座已無疑時,當如法懺悔。』若復作是念:『我向比座語,恐眾僧鬧亂,不成說戒。』彼應心念:『須座罷已,無疑時如法懺悔。』作如是者,得聞說戒。」

爾時當說戒日,有異住處一切僧盡有犯,皆自念言:「世尊制戒,有犯者不得說戒、不得聞戒、不得從犯者懺悔,犯者不得受他懺。我等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汝等善聽!若有異住處一切僧盡犯,皆自念言:『世尊制戒,有犯者不得說戒、不得聞戒、不得從犯者懺悔,犯者不得受他懺。』若有客比丘來,清淨無犯,當往彼所,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若上座禮足已,口自稱所犯戒名,作是言:『我某甲犯某甲罪,今向大德說。』彼當語言:『生厭離心。』此報言:『爾。』若無客比丘來者,即當差二、三人詣比近清淨比丘眾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自稱所犯戒名,口作是言:『我犯某甲罪,今向諸大德說。』彼當語言:『汝生厭離心。』報言:『爾。』此比丘當還來至所住處,所住處諸比丘當向此比丘說犯。作如是已當說戒。」

爾時有一異住處,一切僧於罪有疑,各作是念:「世尊制戒,有犯者不得說戒、不得聞戒、不得從犯者懺悔,犯者不得受他懺。我等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汝等善聽!若異住處一切僧於罪有疑,各作是念:『世尊制戒!有犯者不得說戒、不得聞戒、不得從犯者懺悔,犯者不得受他懺。』若有客比丘來,清淨無犯,當往詣彼所,偏露右肩脫革屣,若上座禮足已,右膝著地合掌,自稱所犯戒名口作是語:『我於某罪生疑,今向大德說,須後無疑時,當如法懺悔。』若無有客比丘者,當遣二、三比丘詣比近清淨比丘眾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若上座禮足已,自稱所犯戒名,口作是語:『我於某罪生疑,今向大德說,須後無疑時,當如法懺悔。』彼比丘當還本住處,諸比丘當向此比丘說犯戒名。作如是已,然後說戒。」

爾時眾僧集在一處欲說戒,當說戒時,一切眾僧盡犯罪,各作是念:「世尊制戒,有犯者不得說戒、不得聞戒、不得向犯比丘懺悔,犯者不得受他懺悔。我等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汝等善聽!眾僧集在一處欲說戒,當說戒時一切眾僧盡犯罪,彼各各作是念:『世尊制戒,犯者不得說戒、不得聞戒、不得向犯者懺悔,犯者不得受他懺。』彼比丘白已當懺悔。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一切眾僧犯罪。若僧時到僧忍聽,此一切僧懺悔。白如是。』作是白已,然後說戒。」

爾時眾僧集在一處欲說戒,當說戒時一切眾僧於罪有疑,彼各作是念:「世尊制戒有犯者,不得說戒、不得聞戒、不得向犯者懺悔,犯者不得受他懺悔。我等當云何?」即語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汝等善聽!若眾僧集在一處欲說戒,當說戒時一切僧於罪有疑,各念言:『世尊制戒,有犯者不得說戒、不得聞戒、不得向犯者懺悔,犯者不得受他懺。』彼一切僧,作白已應說其罪,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一切僧於罪有疑。若僧時到僧忍聽,此眾僧自說罪。白如是。』作如是白已,然後得說戒。」

爾時說戒日,一切僧盡犯罪,然不識所犯罪名、不識罪相,諸比丘作是念:「我等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汝等善聽!說戒日一切僧盡犯罪,而不識罪名、不識罪相。若有客比丘來,持法、持律、持摩夷者,當往彼所,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言:『大德!若有比丘,作如是如是罪者,犯何等?』彼持律報言:『犯如是如是罪。』客比丘知彼比丘易教授者,將在屏處,令餘比丘眼見耳不聞處立,教令如法懺悔。懺悔已還至彼比丘所作是言:『此比丘所犯罪者,今已懺悔。』餘比丘信如是比丘懺悔者善,若不信懺悔者,餘比丘不得強逼令懺悔。」

爾時說戒日,有客比丘至。彼客比丘十四日說戒,舊比丘十五日說戒。諸比丘不知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汝等善聽!若有住處,說戒日有客比丘來少,客比丘十四日,舊比丘十五日,客比丘少當從舊比丘,若不者如法治。爾時有住處,說戒日有客比丘來,與舊比丘等,客比丘十四日說戒,舊比丘十五日,客比丘等應從舊比丘,若不從當如法治。若說戒日有客比丘來多,客比丘十四日說戒,舊比丘十五日,舊比丘少,應從客比丘求和合。若彼與和合者善,若不與和合,舊比丘應出界外說戒。時說戒日,有異住處客比丘來少。客比丘十五日,舊比丘十四日。客比丘少,應從舊比丘求和合。若與和合者善。若不與和合,客比丘應出界外說戒。時說戒日,有異住處客比丘來,與舊比丘等。客比丘十五日,舊比丘十四日。應從舊比丘求和合。若與和合者善,若不與和合,客比丘應出界外說戒。時說戒日,有異住處客比丘來多。客比丘十五日,舊比丘十四日。舊比丘少,應從客比丘求和合。若從者善,若不從如法治。當說戒日客比丘來少,客比丘十六日,舊比丘十五日,亦如是。」

時說戒日,有住處舊比丘集欲說戒,說戒時客比丘來少,彼作如是念:「我等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若說戒日,有住處舊比丘集欲說戒,說戒時客比丘來少。舊比丘若已說戒序竟,客比丘當告清淨,餘者當次第聽。若說戒竟,舉眾未起、若多未起、若都已起,客比丘來少,當告清淨,不告者如法治。爾時說戒日,舊比丘欲說戒,客比丘來等,舊比丘當更與說戒,不說者如法治。若說戒竟,若舉眾未起、若多未起、若都已起,客比丘來等,舊比丘當更與說戒,不者應如法治。爾時說戒日,有一住處舊比丘集欲說戒。時有客比丘來多,舊比丘應更與說戒,不者如法治。若說戒竟,舉眾未起、若多未起、若都已起,客比丘來多,舊比丘應更與說戒,不者如法治。爾時有住處說戒日,客比丘坐欲說戒,舊比丘來少。客比丘若已說戒序竟,當告清淨,餘者當次第聽。若說戒竟,舉眾未起、若多未起、若都已起,舊比丘來少,當告清淨,不者如法治。爾時有住處說戒日,客比丘坐欲說戒,舊比丘來等,客比丘應更與說戒,不者如法治。若說戒竟,舉眾未起、若多未起、若都已起,舊比丘來等,客比丘應更與說戒,不者如法治。爾時有住處說戒日,客比丘坐欲說戒,舊比丘來多,客比丘應更與說戒,不者如法治。若說戒竟,舉眾未起、若多未起、若都已起,舊比丘來多,客比丘應更與說戒,不者如法治。舊比丘說戒,舊比丘來亦如是。客比丘說戒,客比丘來亦如是。」

爾時有異住處,說戒日有客比丘來,知舊比丘未來,我等若有四人、若過四人,可作羯磨共說戒,即便作羯磨共說戒。作羯磨說戒時舊比丘來,客比丘作是念:「我等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汝等善聽!若說戒日,有住處,有客比丘來,知有舊比丘未來,我等若有四人、若過四人,可作羯磨共說戒,彼人即共作羯磨說戒。作羯磨說戒時,舊比丘來少,若已說戒序,當語清淨,餘者當次第聽。若說戒竟,舉眾未起、若多未起、若都已起,舊比丘來少,當告清淨,不者如法治。時有住處,說戒日有客比丘來至,知有舊比丘未來,我等有四人、若過四人,可作羯磨說戒,即作羯磨說戒。作羯磨說戒時,舊比丘來等,客比丘應更說戒,若不者如法治。若說戒竟,舉眾未起、若多未起、若都已起,舊比丘來等,客比丘應更說戒,不者當如法治。爾時有住處,說戒日有客比丘來,知有舊比丘未來,我等有四人、若過四人,可作羯磨說戒,即作羯磨說戒。作羯磨說戒時,舊比丘來多,客比丘應更說戒,若不者如法治。若說戒竟,舉眾未起、若多未起、若都已起,舊比丘來多,客比丘應更說戒,不者如法治。爾時有住處,說戒日舊比丘來,知客比丘未來,若少、若等、若多,亦如是。客比丘說戒,客比丘來亦如是。舊比丘說戒,舊比丘來亦如是。或言:『應說戒。』或言:『不應說戒。』『若不來者,失去!滅去!』欲作種種方便破壞他,便作羯磨說戒,彼作羯磨羯磨不成,得偷蘭遮。」

爾時說戒日,有客比丘來,見舊比丘住處房舍,舊比丘相敷繩床、木床、座具、氈褥、枕具、洗足石、淨水、淨水瓶,見相已不求,便作羯磨說戒。作羯磨說戒時,舊比丘來,客比丘作是念:「我等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汝等善聽!若一住處,說戒日有客比丘來,見舊比丘相敷繩床、木床、敷具、氈褥、枕具、洗足石、淨水、淨水瓶,見有相不求,便作羯磨說戒。若作,不成羯磨說戒,有罪。見相便求,求而不得即應喚。若不喚便作羯磨說戒,不成羯磨說戒,有罪。見相便求,求而不得。求既不得,便言:『滅去!失去!』作種種方便,欲使他破壞,便作羯磨說戒。彼比丘不成羯磨,犯偷蘭遮。見相便求,求而不得,不得便喚,喚已作羯磨說戒。彼比丘羯磨不成,不犯。見相便求,求而得之,和合作羯磨說戒,成羯磨說戒,無犯。見疑亦如是。爾時有住處,舊比丘來,見客比丘相,見衣鉢、針筒、尼師壇、洗脚處。見已不求,便作羯磨說戒。彼比丘不成羯磨說戒,有罪。若見相便求,求而不得即應喚。若不喚便作羯磨說戒,不成羯磨說戒,有罪。見相便求,求而不得,便言:『失去!滅去!』種種方便欲使他破,便作羯磨說戒。彼比丘不成羯磨,犯偷蘭遮。見相便求,求而不得,不得便喚,喚已作羯磨說戒,彼比丘不成羯磨說戒,不犯。見相便求,求而得和合作羯磨說戒,彼比丘成羯磨說戒,無罪。見疑亦如是。」

爾時說戒日,有一異住處,客比丘來,聞舊比丘聲、經行聲、謦欬聲、聞誦經聲、聞說法聲,聞已不求,便作羯磨說戒。作羯磨說戒時,舊比丘來,彼不知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汝等善聽!若說戒日,有一住處,客比丘來,聞舊比丘聲、經行聲、謦欬聲、誦經聲、說法聲,聞已不求,便作羯磨說戒。彼比丘不成羯磨說戒,得罪。若聞已求,求已不得,不喚,作羯磨說戒,彼比丘不成羯磨說戒,得罪。若聞已求,求已不得,不得而復不喚,既不喚便言:『失去滅去。』種種方便欲使他破壞,便作羯磨說戒。彼比丘不成羯磨說戒,得偷蘭遮。聞已求,求已不得,不得便喚,喚已作羯磨說戒。彼比丘羯磨不成,無罪。聞已求,求已得,得已和合共作羯磨說戒,彼比丘成羯磨說戒,無罪。若聞疑亦如是。時有一住處,說戒日舊比丘來,聞客比丘聲、經行聲、謦欬聲、誦經聲、說法聲、抖擻衣聲,聞已不求,便作羯磨說戒。彼比丘不成羯磨說戒,有罪。聞已求,求已不得,不得已不喚,作羯磨說戒。彼比丘不成羯磨說戒,有罪。聞已求,求而不得,不得已不喚,不喚已便言:『失去!滅去!』種種方便欲使他破壞,便作羯磨說戒。彼比丘不成羯磨說戒,得偷蘭遮。聞已求,求已不得,不得已便喚,喚已作羯磨說戒。彼比丘不成羯磨說戒,無罪。聞已求,求已得,得已和合共作羯磨說戒,彼比丘成羯磨說戒,無罪。聞疑亦如是。」

爾時有一異住處,說戒日客比丘來,見舊比丘在界場上,見而不求,便作羯磨說戒。諸比丘作是念:「我等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汝等善聽!若有異住處,說戒日客比丘來,見舊比丘在界場上,見而不求,便作羯磨說戒,彼比丘成羯磨說戒,有罪。若見已便求,求不得不喚,便作羯磨說戒,彼比丘成羯磨說戒,有罪。見已求,求已喚,喚已作羯磨說戒,彼比丘成羯磨說戒,無罪。見疑亦如是。爾時有異住處,說戒日舊比丘來,見客比丘在界場上,見而不求便作羯磨說戒,彼比丘成羯磨說戒,有罪。若見已便求,求已不得,而不喚便作羯磨說戒,彼比丘成羯磨說戒,有罪。見已求,求已喚,喚已作羯磨說戒,彼比丘成羯磨說戒,無罪。見疑亦如是。爾時有異住處,說戒日客比丘來,聞舊比丘在界場上。聞已不求,便作羯磨說戒,彼比丘成羯磨說戒,有罪。聞已求,求已不喚,不喚已便作羯磨說戒,彼比丘成羯磨說戒,有罪。聞已求,求已喚,喚已作羯磨說戒,彼比丘成羯磨說戒,無罪。聞疑亦如是。舊比丘來,聞客比丘在界場上亦如是,聞疑亦如是。」

爾時有一異住處,說戒日客比丘來,見舊比丘在界內,見而不求便作羯磨說戒。作羯磨說戒時,舊比丘來,彼作是念:「我等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汝等善聽!若有一異住處,說戒日客比丘來,見舊比丘在界內,見而不求,便作羯磨說戒,彼比丘不成羯磨說戒,有罪。見而求,求而不喚,便作羯磨說戒,不成羯磨說戒,有罪。見便求,求已喚,喚已和合作羯磨說戒,彼比丘成羯磨說戒,無罪。見疑亦如是。爾時有住處,說戒日有舊比丘來,見客比丘在界內亦如是,見疑亦如是。客比丘聞舊比丘在界內亦如是,聞疑亦如是。舊比丘聞客比丘在界內亦如是,聞疑亦如是。」

時六群比丘作如是念:「從有比丘有住處,至無比丘有住處,恐餘比丘為我等作羯磨若遮說戒。」時諸比丘往白佛,佛言:「不應作如是念:『從有比丘有住處,至無比丘有住處,恐餘比丘為我等作羯磨若遮說戒。』」彼比丘作是念:「從有比丘有住處,至無比丘無住處,恐餘比丘為我等作羯磨若遮說戒。」佛言:「不應作如是念:『從有比丘有住處,至無比丘無住處,恐餘比丘為我等作羯磨若遮說戒。』」彼比丘作是念:「我從有比丘有住處,至無比丘有住處無住處、若往比丘界場上,恐餘比丘為我作羯磨若遮說戒。」佛言:「不應作是念:『從有比丘有住處,至無比丘有住處無住處,若往比丘界場上,恐餘比丘為我作羯磨若遮說戒。』若無僧共去、若無難事去者,突吉羅。從有比丘無住處,至無比丘有住處,亦如是。從有比丘無住處,至無比丘無住處,亦如是。從有比丘無住處,至無比丘有住處、無住處,亦如是。從有比丘有住處、無住處,至無比丘有住處亦如是。從有比丘有住處、無住處,至無比丘、無住處,亦如是。從有比丘有住處、無住處,至無比丘有住處、無住處,亦如是。若為親厚知識,亦如是。」

時六群比丘尼作如是念:「往寺內遮餘比丘言:『勿為六群比丘作羯磨遮說戒。』」爾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比丘尼不應作如是念:『往寺內遮餘比丘言:「勿為六群比丘作羯磨遮說戒。」』亦不應於比丘尼前作羯磨若遮說戒。」

時諸比丘尼,遣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至寺內遮餘比丘,勿為六群比丘作羯磨遮說戒。諸比丘往白佛,佛言:「比丘尼不應作是念:『遣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至寺內遮餘比丘,勿為六群比丘作羯磨遮說戒。』亦不應在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前作羯磨遮說戒。」

彼諸比丘尼復作是念:「遣白衣知識往寺內遮餘比丘,勿為六群比丘作羯磨遮說戒。」諸比丘往白佛,佛言:「比丘尼不應作如是念:『遣白衣知識往寺內遮餘比丘,勿為六群比丘作羯磨若遮說戒。』不應在白衣前作羯磨若遮說戒。」

爾時摩竭國瓶沙王,為佛眾僧故,遣諸將守護僧伽藍。時諸比丘語諸將言:「汝等且出在外,我等欲作羯磨說戒。」諸將報言:「王瓶沙見遣來,為佛眾僧故守護。王意難犯,我等不能出外。」爾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當和喻語使出,若出者善,若不出者,汝等自相將出,至不見不聞處作羯磨共說戒,不應在未受大戒人前作羯磨說戒。」

時有天龍鬼神來聽說戒,有得天眼比丘見之,皆生畏慎,心念言:「世尊制戒,不聽我等於未受大戒人前作羯磨說戒。」爾時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除人未受大戒,餘者聽在前作羯磨說戒。」

爾時拘睒彌眾僧破為二部,時諸比丘欲於舍衛和合,佛言:「自今已去,聽白已然後和合。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所由諍事,令僧鬪諍彼此不和,彼人犯罪,為作舉已還為解罪。僧塵垢已滅,若僧時到僧忍聽,僧和合。白如是。』應作如是白已作和合。」爾時尊者優波離,從座起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世尊!所因事令僧鬪諍,而不和合、眾僧破壞,令僧塵垢、令僧別異,分為二部,而此事未決斷除滅。眾僧為成如法和合不?」佛告優波離:「若眾僧所因事令僧鬪諍,而不和合、眾僧破壞,令僧塵垢、令僧別異,分為二部。若能於中改悔,不相發舉,此則名為眾僧以法和合。自今已去,聽先白然後說戒。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眾僧所因諍事令僧鬪諍,而不和合、眾僧破壞,令僧塵垢、令僧別異,分為二部。彼人自知犯罪事。今已改悔除滅僧垢。若僧時到僧忍聽,和合說戒。白如是。』作如是白已,然後和合說戒。」(說戒揵度竟)

四分律卷第三十六

四分律卷第三十七(二分之十六)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安居揵度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六群比丘,於一切時春、夏、冬人間遊行。時夏月天暴雨水大漲,漂失衣鉢、坐具、針筒,蹈殺生草木。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沙門釋子不知慚愧,蹈殺生草木。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於一切時春、夏、冬人間遊行,夏天暴雨水大漲,漂失衣鉢、坐具、針筒,蹈殺生草木斷他命根。諸外道法尚三月安居;此諸釋子,而於一切時春、夏、冬人間遊行。天暴雨水大漲,漂失衣鉢、坐具、針筒,蹈殺生草木斷他命根。至於蟲鳥尚有巢窟止住處。沙門釋子!一切時春、夏、冬人間遊行。天暴雨水大漲,漂失衣鉢、坐具、針筒,蹈殺生草木斷他命根。」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六群比丘言:「汝云何於一切時春、夏、冬人間遊行,夏天暴雨水大漲,漂失衣鉢、坐具、針筒,蹈殺生草木。諸居士於草木中有命根想,令居士譏嫌故得罪耶?」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佛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淨行、非沙門法、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於一切時春、夏、冬人間遊行,夏天暴雨水大漲,漂失衣鉢、坐具、針筒,蹈殺生草木。居士於草木有命根想,譏嫌故令居士得罪。」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汝不應於一切時春、夏、冬人間遊行。從今已去,聽諸比丘三月夏安居。白所依人言:『我於此處夏安居,長老一心念!我比丘某甲,依某甲聚落,某甲僧伽藍,某甲房前,三月夏安居,房舍破修治故。』如是第二、第三說。後三月夏安居法亦如是。」

時諸比丘住處,無所依人,不知何所白。諸比丘有疑,不知成安居不?即白世尊,世尊言:「發意為安居故,便得成安居。從今日聽諸比丘若無所依人心念安居。」

爾時比丘,於住處欲安居,無所依人無白處,忘不心念安居,有疑,不知成安居不?往白世尊。世尊言:「若為安居故來,便成安居。」

時諸比丘,往安居處,欲安居入界內,便明相出,彼有疑,為成安居不?即白世尊。世尊言:「若為安居故來,便成安居。」

爾時比丘,往安居處欲安居,入僧園內明相出,彼有疑,不知成安居不?即白世尊。世尊言:「若為安居故來,便成安居。」

爾時比丘,往住處欲安居,一脚入界內、一脚在界外明相出,有疑,不知成安居不?即白世尊。世尊言:「若為安居故來,便成安居。」

時諸比丘,往住處欲安居,一脚入僧園內、一脚在僧園外明相出,有疑,不知成安居不?即白世尊。世尊言:「若為安居故來,便成安居。」

若安居竟,客比丘來,移舊比丘。佛言:「不應移,亦不應去。」

時諸比丘,於住處不看房舍臥具便受房,得不好房惡臥具,便瞋舊住比丘言:「汝心不平等,所喜者便與好房好臥具,不喜者便與惡房惡臥具。不喜我故,與我惡房惡臥具。」時諸比丘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告諸比丘:「若比丘於住處欲安居,應先自往看房舍臥具然後受房。從今已去聽分房分臥具,應差分房分臥具人白二羯磨。有五法者不應差分房舍臥具:若愛、若瞋、若怖、若癡、若不知可分不可分。有如是五法,不應差分臥具房舍。有五法應差分房舍分臥具:若不愛、不瞋、不怖、不癡、知可分不可分。有如是五法,應差分房舍分臥具。應如是差堪能羯磨者,若上座、若次座、若誦律、若不誦律。堪能作羯磨者,應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差某甲比丘分臥具房舍。白如是。』『大德僧聽!僧差某甲比丘分臥具房舍。誰諸長老忍僧差某甲比丘分房舍臥具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僧差某甲比丘分房舍臥具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差分房舍臥具人竟,應數比丘、數房舍、數臥具。彼應問:幾房有人住?幾房空?幾房有臥具?幾房無臥具。幾房有被?幾房無被?幾房有利養?幾房無利養?幾房有器物?幾房無器物。幾房有檀越施衣?幾房無檀越施衣?幾房有福饒?幾房無福饒?誰是經營房主?若有經營者,應問長老欲住何處房?不住何處房?彼盡數房舍臥具竟,至上座前作如是言:『大德上座!如是房舍臥具隨意所樂便取。』先與上座房竟,次與第二上座。第二上座竟,次與第三上座。第三上座竟,次與第四上座。如是展轉乃至下座。若有餘房舍臥具座,應從上座更分。若復有餘房舍,復應更從上座分。若餘故多,應開客比丘住處。若有客比丘來應與,若惡比丘來不應與,善比丘來應與。若有餘應留,若留房不應遮,若遮應如法治。」

時有比丘,得缺壞房,心念:「我不受是房,恐使我修治。」諸比丘即白世尊,世尊言:「應受隨力當治。」

時諸比丘分僧集處,若溫室、若夏堂、若經行堂,客比丘來不得房無住處。諸比丘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言:「不應分僧都集處,若溫室、若夏堂、若經行堂,若閣下堂是眾集處,閣上應分。若閣上眾集處,閣下堂應分。」

時諸比丘遍看房舍,見阿練若窟,彼自念言:「我當於此處安居。」後更有餘比丘,見阿練若窟,彼如是言:「我當於此處安居。」初十六日,眾多比丘共集在窟內,住處迮狹多諸疾病。諸比丘即白世尊,世尊言:「若比丘欲在如是處安居,先往作相,若作手迹、若作輪、若作摩醯陀羅像、若滕像、若作葡萄蔓像、若作華、若作五色、若書作名字某甲欲於此安居。佛聽先作相者住。」此比丘若於此住處去,不滅名字便去,餘比丘見先已有占者不敢住。諸比丘以此白佛,佛言:「不應不滅名便去,應滅名而去。」

爾時波斯匿王邊國人民反叛,時王自領軍往討。諸比丘往邊國,彼間房舍迮狹,不相容受。諸比丘作如是言:「佛勅我等應分臥具。」諸比丘白佛,佛言:「聽齊床分,若不容受,應等繩床分。若故不容受,應等臥處分。若故不容受,應共分坐處。」彼比丘移此定床褥、臥具置餘房中,諸比丘往白佛,佛言:「不應移轉。」或有房多臥具、或有房少臥具。諸比丘以此因緣白佛,佛言:「聽諸比丘語舊住人、若佛圖主、若經營人、若有三月安居得房者,問如是人等,然後得移轉臥具。」諸比丘不還復臥具著本處便去,後比丘來,謂是此房臥具便用。諸比丘以此因緣往白佛,佛言:「不應不還復臥具便去,應還復臥具而去,若不者應如法治。」

時有房舍缺壞,諸比丘有畏慎,佛不聽移轉臥具從此房至彼房,諸比丘以此因緣白佛。佛言:「若房舍破壞,聽移此房臥具置餘房。」彼移臥具不用而虫爛壞,諸比丘白佛,佛言:「應用。」佛既聽用,彼不洗脚、不拭脚用,作襯體衣。諸比丘以此因緣白佛,佛言:「不應不洗脚、不拭脚及作襯體衣。」諸比丘畏慎以此白佛,佛言:「不應用作襯體衣。」故不敢手脚觸。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膝已上、腋已下,不得襯體,手脚觸無苦。」時諸檀越有布施諸比丘襯體衣,諸比丘畏慎不敢受,佛不聽用襯體衣。諸比丘白佛,佛言:「聽隨檀越施意。」

若治房舍竟,先此房臥具,不還移來本處。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若治房舍竟,應還移臥具著本處,不者應如法治。」

彼比丘移此寺定臥具著餘寺,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不應移此寺定臥具著餘寺。」若有恐怖、若有怨家、若人民反叛、若國邑荒壞、人民破喪,住處亦壞,諸比丘畏慎,佛不聽移此寺定臥具著彼寺。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若有恐怖怨家、若反叛國邑荒壞、人民破喪、住處亦壞,聽移餘處移臥具。」時諸比丘畏慎,佛教不聽以僧臥具襯體故不得好覆藏。諸比丘以此因緣白佛,佛言:「隨宜覆藏應移。若有餘比丘來索,不應索亦不應與,除可信後必還得者應與。」後國邑還靜,人民還復,寺舍還成,不還臥具。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若國邑已靜,人民還復、寺舍已成,應還臥具,若不還者應如法治。」

爾時有住處,四方眾僧大得不定臥具、繩床、木床、麁細褥枕㲩𣰆𣰽毺地敷、澡瓶、杖扇,諸比丘,不知云何處分?以此事白佛,佛言:「聽房中無臥具者付與,若有餘從上座付爾。」

時舍利弗、目連,欲共世尊安居,十五日從所住處往,十七日乃至,不知當云何?即白諸比丘。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聽後安居。有二種安居:有前安居、有後安居。若在前安居應住前三月,若後安居應住後三月。」前安居者欲自恣,後安居者不知得自恣不?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聽受自恣,住待日足。」前安居人自恣已數歲,後安居人不知得數歲不?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不應三月未足便數歲。」前安居者自恣竟,驅遣後安居者,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不應遣亦不應去。」前安居人自恣竟分夏所得物,後安居者畏慎不敢受分,佛不聽我等三月未竟乞求受物。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聽比丘受,餘日應足令滿。」前安居者自恣竟分臥具,後安居者畏慎不敢受,以夏三月日未滿故。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聽為未來故受。」

爾時諸比丘,露處安居,得風飄日曝,形體黑瘦皮膚剝裂,往詣佛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世尊知而故問:「汝等何故形體黑瘦皮膚剝裂耶?」諸比丘白佛言:「在露地安居故爾。」佛言:「不應在露地安居。自今已去,聽諸比丘作覆障處安居。」

爾時諸比丘樹上安居,即在樹上大小便利。時樹神瞋嫌,伺其便欲斷命根。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自今已去,不聽比丘在樹上安居,亦不應上樹。除齊人頭,不應遶樹左右大小便利澆灒污樹。」

爾時諸比丘,在拘薩羅國人間遊行,道有惡獸。時諸比丘,上樹過人,畏慎還下,佛不聽我等上樹過人,遂為惡獸所害。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為命難、淨行難故得上樹過人頭。諸比丘欲取樹上乾薪,聽作鉤鉤取、聽作梯取、若繩羂取。」後諸比丘畏慎,不敢上乾樹上,佛言:「若樹通身乾,聽上。」

爾時諸比丘,欲於樹下安居,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在樹下安居,若樹高過人頭者,枝葉足覆蔭一坐。」

時六群比丘,用蠟蜜塗帳坐中安居,彼作如是心:「我等夜在中宿,朝則藏舉,其有見者,當謂我等得神通人。」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自今已去,不聽以蠟蜜塗帳在中安居,亦不得諂曲為身故改常威儀。」

爾時比丘欲在小屋內安居,諸比丘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在小屋內安居,起不礙頭坐趣容膝,亦足障水雨。」

爾時比丘,欲在山窟中安居,即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在山窟中安居,起不礙頭坐趣容膝,亦足障水雨。」

爾時比丘,欲於自然山窟中安居,時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比丘在自然山窟中安居,起不礙頭坐趣容膝,亦足障水雨。」

爾時比丘,欲於樹空中安居,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在樹空中安居,起不礙頭坐趣容膝,亦足障水雨。」爾時比丘,欲依牧牛者安居,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依牧牛者安居,安居中移徙隨牧牛者所去處應去。」

爾時諸比丘欲依客壓麻油人安居,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依壓油人安居,安居中移徙隨壓油人所去處應去。」

爾時比丘,欲於船上安居,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在船上安居,安居中移徙隨船所去處應去。」

爾時比丘,欲依斫材人安居,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依斫材人安居,安居中移徙隨斫材人所去處應去。」

爾時比丘,欲依聚落安居,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依聚落安居。安居中若聚落分為二分,隨所供給所須具足處住,安居中移徙隨所去處應去。」

爾時有檀越,請比丘言:「我欲布施及房舍。」彼比丘自念:「彼處遠不得即日還,佛未聽有如是因緣得去。」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受七日去,不應專為飲食故受七日去,除餘因緣,若為衣鉢、坐具、針筒乃至藥草,至第七日應還。」

爾時諸比丘,請餘比丘長老來:「我等得僧殘,為我治覆藏法、本日治、摩那埵出罪。」比丘自念:「彼處遠不得即日還,佛未聽有如是因緣去。」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聽有如是事受七日去及七日還。」

爾時比丘尼,請比丘長老來:「我等得僧殘,為我作摩那埵出罪。」比丘自念:「彼處遠不及即日還,佛未聽我等有如是事去。」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有如是事,受七日去及七日還。」

爾時有式叉摩那,請比丘言:「長老來!我等犯戒,為我等懺悔更受戒若受大戒。」比丘自念:「彼處遠不及即日還,佛未聽有如是事去。」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有如是事受七日去及七日還。」

爾時有沙彌請比丘:「長老來!我欲受戒。」比丘自念:「彼處遠不及即日還,佛未聽有如是事去。」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有如是事受七日去及七日還。」

爾時有沙彌尼,請比丘:「大德來!我欲受六法。」比丘自念:「彼處遠不得及即日還,佛未聽有如是事去。」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如是事受七日去及七日還。」

爾時有不信樂大臣,請比丘:「大德來!我欲相見。」比丘自念:「彼處遠不及即日還,佛未聽有如是事去。」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有如是事受七日去,若有益無益及七日還。」

爾時有信樂大臣,請比丘:「大德來!我欲相見。」比丘自念:「彼處遠不及即日還,佛未聽有如是事去。」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有如是事受七日去。此信樂優婆塞,若病、若有諸憂惱事、若為利養故,及七日應還。」

爾時有不信樂父母,請比丘:「大德來!我欲相見。」比丘自念:「彼處遠不及即日還,佛未聽有如是事去。」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有如是事聽受七日去,若不信樂教令信樂,若惡戒教令持戒,若慳貪教令布施,若無智教令有智,及七日應還。」

爾時有信樂父母,遣信請比丘:「大德來!我欲相見。」比丘自念:「彼處遠不及即日還,佛未聽有如是事去。」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有如是事受七日去,若信樂父母,若病、若有諸憂惱事、若有利益事,及七日還。」

爾時有母請比丘:「大德來,我欲相見。」比丘自念:「彼處遠不及即日還,佛未聽有如是事去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有如是事聽受七日去,及七日應還。」

爾時有父,請比丘亦如是;兄弟、姊妹,及諸親里知識,亦如是。

爾時有比丘,誦六十種經,如《梵動經》,為求同誦人故,欲人間遊行。比丘自念:「彼處遠不及即日還,佛未聽我等有如是事去。」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有如是事受七日去及七日還。」

爾時經勞比丘,有作事須往林樹間,自念:「彼處遠不及即日還。」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有如是事受七日去及七日還。」

爾時波斯匿王邊國人民反叛,王自領軍往討。王所供養佛及眾僧,衣被飲食所須之物,不信樂大臣便奪不與。諸比丘欲往白王,自念:「彼處遠不及即日還,佛未聽有如是事去。」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有如是事,聽受七日去及七日還。」

爾時波斯匿王邊國人民反叛,時王自領軍往討。爾時有不信樂大臣,懷嫉妬惡心,欲鑿祇桓通渠。比丘欲往白王,自念:「彼處遠不及即日還,佛未聽有如是事去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有如是事聽受七日去及七日還。」

爾時有檀越,遣信請比丘:「大德來!我欲布施及房舍。」比丘自念:「彼處遠不及七日還,佛未聽有如是事去。」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有如是事受過七日法、若十五日、若一月,白二羯磨。如是差堪能羯磨者,若上座、若次座、若誦律、若不誦律。能作羯磨者,應作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某甲比丘受過七日法,若十五日、若一月,出界外,為某甲事故,還此中安居。白如是。』『大德僧聽!某甲比丘,受過七日法,若十五日、若一月,出界外,為某甲事故,還此中安居,誰諸長老忍。僧聽某甲比丘受過七日法、若十五日、若一月,出界外,為某甲事故,還此中安居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某甲比丘受過七日法,若十五日、若一月,出界外,為某甲事故,還此中安居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比丘遣信請比丘,受過七日羯磨亦如是。比丘尼請比丘受,過七日羯磨亦如是。式叉摩那請比丘,羯磨亦如是。沙彌請比丘受戒,亦如是。沙彌尼請比丘,受過七日羯磨亦如是。不信大臣請比丘,受過七日法羯磨亦如是。識信大臣,羯磨亦如是。不信父母、信父母、兄弟、姊妹、諸親里知識、誦六十種經比丘、經營事比丘、不信樂大臣,奪供養、通渠亦如是。一切受過七日羯磨法盡同上。

爾時世尊在拘睒彌國。時有大臣勇健能鬪,往詣佛所以信捨家為道。時憂填王語言:「汝何不休道?當與汝婦、資生田宅財寶。」比丘自念:「我在此安居,必與我淨行作留難。」作此念已往白佛,佛言:「若有此難事便應去。」

爾時有比丘於住處安居,時有大童女來誘調比丘:「汝何不休道?我當為汝作婦。」彼比丘自念:「我在此安居,必為淨行作留難。」作此念已往白佛,佛言:「若有此難事應去。」

爾時有比丘,在住處安居。時有婬女來誘調比丘:「汝可休道,我當為汝作婦,或嫁女與汝。」彼比丘自念:「我在此安居,必為淨行作留難。」作此念已往白佛,佛言:「若有此難應去。」

爾時有比丘在住處安居,有黃門貪愛比丘故,數喚比丘共行不淨。比丘自念:「我在此安居,必為我淨行作留難。」作此念已往白佛,佛言:「若有此事應去。」

爾時有比丘在住處安居,時有鬼神語比丘言:「此中有伏藏。」比丘自念:「我在此安居,必為我淨行作留難。」作此念已往白佛,佛言:「若有此事應去。」

爾時有比丘在住處安居,時有鬼神伺比丘便欲斷其命根。比丘自念:「我在此安居,必為命作留難。」作此念已往白佛,佛言:「若有此事應去。」

爾時有比丘在住處安居,有賊伺比丘便欲斷命根。比丘自念:「我在此安居,必斷我命。」作此念已往白佛,佛言:「若有此事應去。」

爾時有比丘在住處安居,毒蛇瞋恚伺比丘便欲斷命根。比丘自念:「我在此安居,必有斷命留難。」作此念已往白佛,佛言:「若有此事應去。」

爾時有比丘在住處安居,諸惡獸瞋伺比丘便欲斷命根。比丘自念:「我在此安居,必有斷命留難。」作此念已往白佛,佛言:「若有此事應去。」

爾時有比丘在住處安居,不得如意飲食,不得隨意醫藥,不得隨意使人。彼自念言:「我當云何?」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言:「若比丘於安居處,若不得隨意飲食,不得隨意醫藥,不得隨意使人,即應以此事去。」

爾時有比丘在住處安居,經行處多諸毒蟲,此比丘狎習經行,經行體安,不經行不安。彼比丘自念:「我在此住,必為我命作留難。」作此念已往白佛,佛言:「若有此事應去。」

爾時有比丘在住處安居,見有比丘作方便欲破僧。時彼自念言:「破僧事重,甚為醜惡,莫為我故破僧。我當云何?」即白諸比丘。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若比丘於住處安居,見有比丘勤方便欲破僧,時彼作如是念:『破僧事重,甚為醜惡,莫為我故破僧。』彼比丘即應以此事去。」

爾時有比丘在住處安居,見有比丘尼勤方便欲破僧,彼如是念:「破僧事重,甚為醜惡,莫為我故破僧。」彼即應以此事去。若比丘於住處,安居時聞有比丘勤方便欲破僧,彼如是念:「破僧事重甚為醜惡,莫為我故破僧。」彼即應以此事去。若比丘於住處安居。聞有比丘尼欲方便破僧,彼如是念:「破僧事重甚為醜惡,莫為我故破僧。」彼即應以此事去。

爾時有比丘於住處安居,聞彼有比丘欲方便破僧。彼自念言:「我若往呵諫責數,必用我言止不破僧。」復作是念:「若我自往,或不用我語,不能止其破僧事。我有親友能止彼破僧事,我若語彼必用我言,為我止彼破僧事。我當云何?」即語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若比丘於住處安居,聞有比丘欲方便破僧,比丘自念:『我若自往彼呵諫責數,必用我言令其止不破僧。』復作是念:『我或不能止彼諍事,我有親友能止彼諍事,我當語彼令止破僧事。』彼即應以此事去。」

若比丘住處安居,聞彼有比丘尼勤方便欲破僧,彼比丘自念:「彼若往彼呵諫責數,必用我言止破僧事。」復作是念:「我或不能,我有親友能止彼諍。若我語彼,必能為我止破僧事。」彼即應以此事去。若比丘是中安居,聞彼僧破,比丘自念:「我若往彼呵諫責數,必用我言令僧和合。」復作是念:「我或不能,我有親友能止彼諍,我若語彼必用我言,和合彼僧。」比丘即應以此事去。若比丘是中安居,聞彼比丘尼僧破,「我若往彼呵諫責數,必用我言令僧和合。」復作是念:「我或不能,我有親友能止彼諍,若我語彼,必用我言和合彼僧。」彼即應以此事去。

爾時有比丘受七日出界外,為其母所留,至意欲還,而遂不及七日。彼自念言:「為失歲?為不失歲?」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不失歲,父母、兄弟、姊妹、本二、若本私通者、若夜叉、鬼神難,亦如是。」

爾時比丘受七日出界外住,水陸道不通、若賊難、虎狼、師子諸難,作如是念:「我為失歲?為不失歲?」即白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不失歲。」

爾時佛在拘睒彌國瞿師羅園。爾時王憂陀延與跋難陀釋子為親友,請跋難陀夏安居。跋難陀拘睒彌國結安居,聞餘住處大得利養大得衣物,即便往彼住處。小住彼已,復還拘睒彌。時王憂陀延聞已嫌言:「云何跋難陀釋子!受我請在此住夏安居,聞彼住處大得利養大得衣物,便往至彼。在彼住已,復還來此?」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知慚愧、樂學戒者,呵責跋難陀釋子:「云何汝在彼夏安居,聞異住處大得利養大得衣物,便往彼住。住既不久而還此?」即往佛所,頭面禮足,各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以無數方便呵責跋難陀言:「汝無知,非威儀、非淨行、非沙門法、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跋難陀!汝於拘睒彌夏安居,聞彼異處大得利養大得衣物,便往彼住,而復還拘睒彌?」呵責已告諸比丘:「若比丘在前安居處,聞彼處大得利養大得衣物,即便往彼。彼比丘不得前歲,違本要得罪。若比丘,於此受他前安居請,至界外布薩已便往餘處。彼比丘,破前安居違本要得罪。若比丘,受他前安居請,在界外布薩已來至請處即日還去。彼比丘,破前安居違本要得罪。若比丘,受他前安居請,界外布薩已來至請處,受房舍臥具無事便去,彼便破前安居違本要得罪。若比丘受他前安居請,界外布薩已來至住處,受七日出界外,意欲來過七日。彼比丘,破前安居違本要得罪。若比丘,受他前安居請,在界外布薩已來至住處,受七日出界外及七日還。彼比丘,成前安居不違本要無罪。若比丘,受他前安居請,在界外布薩已,來至住處,末後受七日出界外。彼比丘,若來若不來住處。彼比丘,成前安居不違本要無罪。若比丘,受他前安居請,來至界內布薩已到住處即日還去。彼比丘,破前安居違本要得罪。若比丘,受他前安居請,來至界內布薩已到住處,受房舍臥具,無事便去。彼比丘,破前安居違本要得罪。若比丘受他前安居請,來至界內布薩已到住處,受七日出界外,意欲還不及七日。彼比丘,破前安居違本要得罪。若比丘受他前安居請,來至界內布薩已到住處,受七日出界外及七日還。彼比丘,不破前安居不違本要無罪。若比丘,受他前安居請,界內布薩已到住處,末後受七日出界外。若還若不還住處,不破前安居不違本要無罪。後安居亦如是。」

爾時有比丘,受他前安居請,在彼見有命難若淨行難。彼作如是念:「我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若比丘在住處,若受前安居、後安居,見有命難若淨行難。彼比丘,若自往、若遣信使往白檀越求移去。若聽者善,若不聽便應去。」(安居揵度竟)

自恣揵度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眾多比丘,在拘薩羅國,於異住處夏安居。彼作如是念:「我曹當云何得安樂住,不以飲食為疲苦?」彼作如是語:「我等當共作制結安居,不得共語禮拜問訊。若先入聚落乞者,先還掃除食處,敷座具、具水器、具洗足器、具盛食器,各自持食來置食處。若得食多者,先應減留。若足便食,食訖默然還房。若次有入聚落乞者,得食便還,持食至食處。若得食多者,應先減留。若足便食,若不足者,取先所留食足食,食訖默然還房。若末後入聚落乞者,得食便還,持食至食處。若得食多者,先應減留。若足食便食,若不足者,取先所留者足食之。有餘殘食,若與乞人若非人,若無與處,應置淨地無草處,若置無蟲水中,洗治食器還復本處,臥具、水器、洗足器,及座具還復本處,掃除食處。若見水器、洗足器空。若能勝者,即應持還。若不能勝,以手招伴,共持器還復本處,默然還房,不應以此因緣有所說,如是我等可得安樂住,不以食飲為苦,作如是制。」結安居自恣竟,詣舍衛國祇桓中,至佛所,頭面禮足各坐一面。時世尊慰勞諸比丘:「汝曹安樂不?飲食足不?住止和合不?不以飲食為疲苦耶?」諸比丘白佛言:「住止安樂,飲食不乏,彼此和合,不以飲食為苦。」佛問諸比丘:「汝等以何方便住止安樂,彼此和合,不以飲食為苦?」諸比丘以向因緣事具白佛。佛告諸比丘:「汝曹癡人!自以為樂,其實是苦。汝曹癡人!自以無患,其實是患。汝曹癡人!共住如似怨家,猶如白羊。何以故?我無數方便教諸比丘,彼此相教共相受語展轉覺悟。汝曹癡人!同於外道,共受瘂法。不應如是行瘂法,若行瘂法突吉羅。」

時六群比丘作如是言:「佛教諸比丘,彼此相教共相受語展轉覺悟。」便舉他清淨比丘罪。諸比丘往白世尊,世尊言:「不應舉他無罪比丘事,若欲舉有事比丘,應先當語令知求聽,然後應舉。」時六群比丘,聞佛教應先當語令知求聽然後舉,先清淨比丘曾從六群比丘求聽,六群比丘以嫌故覆,復從清淨比丘求聽。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不應先清淨比丘曾從六群比丘求聽,六群比丘不應以嫌故復從清淨比丘求聽。自今已去,聽具五法得求聽。何等五?知時不以非時,如實不以虛妄,有利益不以無利益,柔軟不以麁獷,慈心不以瞋恚。」

彼六群比丘內無五法,餘清淨比丘具足五法者,從六群比丘求聽,六群比丘不聽。諸比丘以此因緣往白佛,佛言:「聽比丘具足五法者,若求聽應聽。」

時六群比丘,從他求聽已去,或與他聽已便離住處去。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不應求他聽既聽已便去,亦不應與他聽已便去。自今已去,聽言要莫去。」

六群比丘便要他已而自去,或與他言要而復自去,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不應要他已而自去,不應與他言要已而復去。自今已去,聽安居竟自恣,聽遮自恣不應求聽。何以故?自恣即是聽。」

諸比丘作是念:「佛聽諸比丘自恣。」諸比丘一時自恣鬧亂,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不應一時自恣。自今已去,聽一一自恣。」

諸比丘不求次第隨意自恣,上座疲極,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不應隨意自恣,應從上座自恣。聽差授自恣人白二羯磨。若有五法者,不應差作受自恣人:若愛、若瞋、若怖、若癡、不知自恣未自恣。具如是五法者,不應差受自恣。有五法者,應差作受自恣人:若不愛、不瞋、不怖、不癡、知自恣未自恣。具如是五法者,應差受自恣。應如是差堪能人,若上座、若次座、若誦律、若不誦律。堪能羯磨者白二羯磨,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差某甲比丘作受自恣人。白如是。』『大德僧聽!僧差某甲比丘作受自恣人。誰諸長老忍僧差某甲比丘作受自恣人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差某甲比丘作受自恣人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諸比丘在座上自恣,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不應在座上自恣,聽離座胡跪自恣。」時上座離座自恣,一切僧故在座自恣,佛言:「若上座離座胡跪,一切僧亦應離座胡跪。」時上座自恣竟胡跪,乃至一切僧自恣竟,上座疲極,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聽隨自恣竟復坐。」

時六群比丘念言:「我曹竊語自恣,彼比丘或能為我作羯磨若遮我自恣。」諸比丘以此事往白佛,佛言:「不應作如是念:『竊語自恣,恐餘比丘為我作羯磨若遮我自恣。』應了了自恣,足使他聞。」彼六群比丘復作是念:「我當疾疾自恣,恐餘比丘為我作羯磨或遮自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作如是念:『我當疾疾自恣,恐餘比丘為我作羯磨若遮我自恣。』自今已去聽安居已徐徐自恣。」彼六群比丘作是念:「我當一說自恣,恐餘比丘為我作羯磨若遮自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作是念:『我當一說自恣,恐餘比丘為我作羯磨若遮自恣。』」彼六群比丘自念:「我當再說自恣,恐餘比丘為我作羯磨若遮自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作如是念:『我當再說自恣,恐餘比丘為我作羯磨若遮自恣。』自今已去,聽諸比丘三說自恣。」

時六群比丘,反抄衣自恣、衣纏頸自恣、裹頭自恣、通肩披衣自恣、著革屣自恣、若地坐自恣、若床上坐自恣,諸比丘往白佛,佛言:「不應反抄衣、纏頸、裹頭、通肩、披衣、著革屣、若地坐、若床自上坐自恣。今已去,聽諸比丘偏露右肩、脫革屣、胡跪合掌,作如是語:『大德眾僧今日自恣,我某甲比丘亦自恣。若見聞疑罪,大德長老哀愍故語我。我若見罪,當如法懺悔。』如是第二、第三說。」時有病比丘,偏露右肩、脫革屣、胡跪合掌時頃久病即更增。諸比丘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病比丘隨身所安受自恣。」爾時有異住處比丘自恣,有比丘在說戒堂外,諸比丘自恣竟,起出去外。比丘問言:「長老何處去,不自恣耶?」彼答言:「我已自恣竟。」「汝從何來?」答言:「我在說戒堂外。」諸比丘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自恣時不應在說戒堂外,聽比坐應知若來若不來,聽先白已然後自恣。如是白:『大德僧聽!今日眾僧自恣。若僧時到僧忍聽,僧和合自恣。白如是。』如是白已自恣。」

六群比丘非法別眾自恣、非法和合自恣、法別眾自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非法別眾自恣、非法和合自恣、法別眾自恣。有四種自恣:若比丘非法別眾自恣、非法和合自恣、法別眾自恣、法和合自恣。若比丘作非法別眾自恣、非法和合自恣、法別眾自恣,如是不應自恣。法和合自恣,應如是自恣,是我所聽自恣。」

爾時自恣時,異住處前安居、後安居人雜住,不知云何?隨前安居、為隨後安居自恣?諸比丘白佛,佛言:「隨上座所在處自恣,上座或前安居、或後安居,應隨舊住者自恣。舊住者亦有前安居、有後安居,隨多者應自恣。」

時諸比丘,欲十四日十五日自恣,佛言:「聽如是自恣,若王改日時應隨時。」

諸比丘不知,今日自恣、明日自恣?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若小食上、中食上,上座唱令:『今日眾僧自恣。』」復不知用何時。佛言:「聽作時相,若打揵稚、若吹唄、打鼓、若起烟、若量影、若唱言:『今自恣時到。』」

六群比丘聞佛聽自恣,便於別房中,共同和尚、阿闍梨、親厚同學、得意者別部作自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於別房共同和尚、阿闍梨、親厚同學、得意者別部作自恣。自今已去,一處和合自恣。」

諸比丘復不知在何處自恣?白佛,佛言:「聽在說戒處自恣。」

爾時有眾多比丘,於自恣日,在非村、阿練若、未結界處道路行。諸比丘自念:「佛教我等和合自恣,我等當云何?」諸比丘白佛,佛言:「若眾多比丘,於自恣日,在非村、阿練若、未結界處道路行。諸比丘,若和合得自恣者善。若不得和合者,隨所同和尚、阿闍梨、隨親厚同意移異處,結小界作自恣。白二羯磨,應如是結小界。差堪能者,若上座、若次座、若誦律、若不誦律,堪能羯磨者如是白:『大德僧聽!諸比丘坐處已滿,齊如是比丘坐處,若僧時到僧忍聽,僧於此處結小界。白如是。』『大德僧聽!齊如是比丘座處,僧於此處結小界。誰諸長老忍齊如是比丘座處僧於中結小界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齊如是比丘座處結小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比丘不捨界便去,諸比丘不喜,即往白佛。佛言:「不應不捨界而去,應捨界竟然後去。應如是捨,白二羯磨差堪能人,若上座、若次座、若誦律、若不誦律,堪能作羯磨者,應作如是白:『大德僧聽!齊如是比丘座處,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解此處小界。白如是。』『大德僧聽!齊如是比丘座處,僧於中解小界。誰諸長老忍僧齊如是比丘座處解小界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齊如是比丘座處解小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四分律卷第三十七

四分律卷第三十八(三分之二)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自恣揵度之二

爾時自恣日,有異住處,有一比丘住,彼自念言:「世尊有教,和合一處共自恣。我當云何?」即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自恣日於異處有一比丘住,彼應往說戒處,掃灑、敷座具、具盛水器、具洗脚器、然燈、具舍羅,為客比丘。若客比丘來五人、若過五人,應作白羯磨差受自恣人。若有四人更互為自恣言:『今日眾僧自恣,我某甲比丘亦自恣清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若有三人、二人亦如是自恣。若一人,心念口言自恣:『今日眾僧自恣,我某甲比丘自恣清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若有五人,一人受欲,不得白差受自恣人。若有四人,不得受第五人欲更互自恣。若有三人,不得受第四人欲更互自恣。若有二人,不得受第三人欲更互自恣。若有一人,不得受第二人欲心念自恣。」

爾時自恣日,眾僧集聚欲自恣。佛告諸比丘:「寂靜今日眾僧自恣。」餘比丘白佛言:「有病比丘不來。」佛言:「聽與自恣,聽囑授自恣。應如是與病人言:『與汝自恣。』若言:『我語汝自恣。』若言:『為我說自恣。』若動身與自恣、若廣說自恣,如是名為與自恣。若不動身、若不口言,不成與自恣,應更與自恣。囑授比丘若到病人所,便命過、若出界去、若休道、若至外道所住處、若入破僧伴黨、若至戒場上、若明相出、若自言犯邊罪、若犯比丘尼、若賊心入道、若從外道中還、若黃門、若殺父母、若殺阿羅漢、若破僧、若惡心出佛身血、若是非人、若是畜生、若二根人、若為他所舉、若滅擯、若應與滅擯者,若與如是人等,不成囑授自恣,應更與餘人。若在道中、若至僧中,有如是事起,若僧為作不見罪羯磨、若作不懺悔罪羯磨、若作不捨惡見羯磨,如是不成囑授自恣,應更與餘人。若眠不說、若入定、若忘誤、若不故作至自恣處,是為囑授自恣。到,若故不說,突吉羅。若能如是作者善,若不能爾者,彼應扶將病比丘去,若以繩床木床、若合衣舁去,至自恣處。彼比丘作如是念:『我曹扶將病比丘,或能增病、或能死。』眾僧應盡來至病人所作羯磨自恣。若有多比丘病集在一處者善,若不能者,諸比丘應出界外作羯磨自恣,不應別眾自恣。」

爾時有比丘,受囑授自恣便命過、若休道、若至戒場上、若至明相出,諸比丘自念:「為失囑授自恣不?」佛言:「失。」

爾時有比丘,囑授自恣,二道斷、賊虎狼師子難、水大漲、界內道斷不得往出界外持囑授自恣來。諸比丘作如是念:「不失囑授自恣不?」佛言:「不失。自今已去受囑授自恣比丘,若有命難淨行難,界內無道,聽從界外持囑授自恣來,我說不失囑授自恣。」

諸比丘受一人囑授自恣,畏慎不敢復受,即白佛,佛言:「聽受。」時比丘受二人囑授自恣,畏慎不敢復受,即白佛,佛言:「聽受。」時比丘受三人囑授自恣,畏慎不敢受四人囑授自恣,即白佛,佛言:「聽受,乃至隨能憶字多少應受。若憶字盡應說字、若不憶字應說姓、若說相貌、若言我受眾多比丘囑授自恣。」

彼如法僧事與欲說自恣,年少比丘不知自恣,告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自今已去,應和尚阿闍梨教詔,若教憙忘不憶,應使授自恣者教詔。若故復忘,應共句句說。」

若比丘受囑授自恣已,有事起,諸比丘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更轉與餘人,應如是與:『我為眾多比丘受囑授自恣,我今有事,為彼與欲,并復自與欲,如法僧事與欲說自恣。』」彼比丘與欲竟事還息,彼畏慎,我已轉囑授自恣竟,不知云何?諸比丘往白佛,佛言:「事還息應往,若不往應如法治。」

時六群比丘作是念:「我不往自恣處,恐為我作羯磨若遮自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作如是念:『我不往自恣處,恐諸比丘為我作羯磨若遮自恣。』若為知識親厚不往自恣處亦如是。」

時六群比丘作是念:「我往自恣處不坐,恐諸比丘為我作羯磨若遮自恣。」諸比丘往白佛,佛言:「不應作如是念:『我往自恣處不坐,恐諸比丘為我作羯磨若遮自恣。』若為知識親厚亦如是。」

彼作如是念:「我若往彼不說自恣,恐諸比丘為我作羯磨若遮自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作如是念:『我往彼不說自恣,恐諸比丘為我作羯磨若遮自恣。』若為知識親厚亦如是。」

爾時自恣日,有異住處,眾僧和合欲自恣,聞有賊來,恐怖離座而去,竟不自恣。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聽。若有八難事來,聽略說自恣。是中難者:王難、賊難、火難、水難、病難、人難、非人難、毒蟲難。是中事者:若眾僧多坐處迮、若多人病,應略說自恣。若眾僧多、若房屋少、若天雨,應略說自恣。若布薩夜過多、若鬪諍事、若論阿毘曇、若毘尼折喻、若說法夜已久、眾僧未起、明相未出,應羯磨自恣。受他囑授自恣,不得至明相出。若至明相出,不得羯磨自恣。諸比丘作如是言:『為難事略說自恣,而難事尚遠,我等容得廣說自恣。』彼比丘應廣說自恣,若不廣說者應如法治。諸比丘作如是言:『為難事略說自恣,今難事不遠,我曹不得廣說三語自恣,當再說自恣。』彼即應再說自恣,若不再說應如法治。諸比丘如是言:『為難事略說自恣,今難事近,不容得再說自恣,可得一說自恣。』彼比丘即應一說自恣,若不應如法治。諸比丘作如是言:『為難事故略說自恣,難事近,不得一說自恣,我等可容各各共三語自恣。』諸比丘即應作白,各各共三語自恣,應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各各共三語自恣。白如是。』如是白已,各各共三語自恣。再說、一說亦如是。諸比丘作如是言:『為難事故各各共三語自恣,難事近,不得各各共三語自恣,亦不得白。』彼比丘即應以此難事去。」

爾時有異住處比丘犯僧殘,彼不知云何?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若比丘於異住處犯僧殘,彼比丘若應與覆藏,當與覆藏,與覆藏羯磨竟應自恣。應與本日治,當與本日治,與本日治羯磨竟應自恣。應與摩那埵,當與摩那埵,與摩那埵羯磨竟應自恣。應與出罪,當與出罪,與出罪羯磨竟應自恣。」

爾時自恣日,異住處有比丘犯波逸提,或言犯波逸提,或言犯波羅提提舍尼。彼作如是言:「我等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自恣日,異住處有比丘犯波逸提,是中比丘或言犯波逸提,或言犯波羅提提舍尼。若知犯波逸提者,即應將此人在一處,令彼言。犯波羅提提舍尼者,眼見耳不聞處,教令懺悔已,到彼言犯波羅提提舍尼比丘所,語言:『彼犯罪比丘,我教懺悔已。』應作如是方便已自恣。」

爾時自恣日,異住處有比丘犯偷蘭遮。諸比丘或言犯偷蘭遮,或言犯波羅夷。言犯偷蘭遮者,皆是多聞,通《阿含》、《阿毘曇》、持律,多知識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若王、若大臣、若種種外道沙門、梵志。言犯波羅夷比丘,亦是多聞,通《阿含》、《阿毘曇》、持律,亦復多知識比丘、比丘尼,乃至沙門梵志。諸比丘作如是言:「若今日自恣,眾僧必當有諍事,或能破僧,或生僧塵垢污染眾僧,使僧別異。我等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若自恣日,異住處有比丘犯偷蘭遮。諸比丘或言犯偷蘭遮,或言犯波羅夷。言犯偷蘭遮者皆是多聞,通《阿含》、《阿毘曇》、持律,多知識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若王若大臣、若種種外道沙門梵志。言犯波羅夷者比丘,亦是多聞,通《阿含》、《阿毘曇》、持律,亦復多知識比丘比丘尼,乃至沙門梵志。諸比丘作如是言:『若今日自恣,眾僧必當有諍事,或能破僧,或生僧塵垢污染眾僧,使僧別異。』者,若畏破僧,不應即日自恣,應小停自恣。」

自恣時,六群比丘聞佛聽遮自恣,即遮清淨比丘不令自恣,諸比丘往白佛,佛言:「不應遮清淨比丘自恣,若遮猶如不遮。若遮無根不作者,是謂不遮自恣。若遮有根有作者,是謂遮自恣。若遮無根有餘不作者,是謂不遮自恣。若遮有根有餘作者,是謂遮自恣。若遮無根無餘不作者,是謂不遮自恣。若遮有根無餘作者,是謂遮自恣。未說三語自恣,若遮,是謂不遮自恣。說三語自恣竟,若遮自恣,是謂不遮自恣。當三說自恣時,若遮自恣,是謂遮自恣。一說、再說亦如是。遮自恣人,若身業不清淨、口業不清淨、意業不清淨、無智不分明、不知問、不能答,餘比丘應語此比丘:『止!長老!不須起此鬪諍事,莫用此比丘語。』便應自恣。若遮自恣人身業清淨,口意業不清淨、無智不分明、不知問、不能答,餘比丘語此比丘:『止!長老!不須起此鬪諍事,莫用此比丘語。』便應自恣。若遮自恣人,身口業清淨,意業不清淨、無智不分明、不知問、不能答,餘比丘語此比丘:『止!長老!不須起此鬪諍事,莫用此比丘語。』便應自恣。若遮自恣人,身口意業清淨,有智分明,能問能答,餘比丘語此比丘言:『汝以何事故,遮此比丘自恣耶?為以犯戒故遮、破見故遮、破威儀故遮耶?』若答言:『以犯戒故遮。』應問:『犯何等戒?』若言犯波羅夷、若僧殘、偷蘭遮,是謂犯戒。若言:『不以破戒故遮,以破見故遮。』應問:『云何破見?』若言:『六十二見、諸邪見。』是謂破見。若言:『不以破見,以破威儀故遮。』應問:『云何破威儀?』若言:『犯波逸提、波羅提提舍尼、突吉羅、惡說。』是謂破威儀。復應更問:『以何事故遮他自恣耶?為以見故聞故疑故耶?』若言:『見故。』應問:『見何事?云何見?汝何因故見?彼比丘復以何因緣使汝見耶?汝在何處住?彼復在何處住?見何事?為犯波羅夷、為僧殘、為波逸提、為波羅提提舍尼、偷蘭遮、突吉羅、惡說耶?』若言:『不見,以聞故。』應問:『聞何事?云何聞?從誰聞?為從比丘聞?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聞耶?聞犯何事?為波羅夷、為僧殘,乃至惡說耶?』若言:『不聞,以疑故。』應問:『疑何事?云何疑?從誰聞而生疑?為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聞耶?疑何事?為疑波羅夷、僧殘,乃至惡說耶?』若遮自恣人,不能答有智人,若以波羅夷遮,應與僧殘罪,然後僧自恣。若以僧殘罪遮,應與波逸提罪,然後僧自恣。若以波逸提罪遮,應與餘罪,然後僧自恣。若以餘事遮,應如法治,然後僧自恣。若遮自恣人,能答有智人,若以波羅夷遮,應滅擯已,然後僧自恣。若以僧殘遮,應與波利婆沙、若本日治、若摩那埵、若出罪,與已應自恣。若以波逸提遮,懺悔已應自恣。若以餘事遮,應如法治,然後自恣。」

爾時自恣日,有住處病比丘遮病比丘自恣。彼不知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若有住處自恣日,病比丘遮病比丘自恣,彼比丘語此比丘言:『佛如是語:「今日病比丘不應遮。」須待此病差,長老應如法說。』彼亦當如法說,如是作已然後自恣。」

爾時有住處,自恣日病比丘遮無病比丘自恣,彼比丘語此比丘言:「長老!佛如是語:『須待病差,應如法說。』」彼亦當如法說,如是作已然後自恣。

爾時有住處,自恣日有無病比丘遮病比丘自恣。彼比丘語此比丘言:「佛如是語:『須待病差。長老應如法說。』」彼亦當如法說,如是作已然後自恣。

爾時有異住處,眾多比丘結安居,精勤行道得增上果證。彼作如是念:「我曹若今日自恣者,便當移住餘處,恐不得如是樂。我曹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若有住處,眾多比丘結安居,精勤行道得增上果證。諸比丘作如是念:『我曹若今日自恣,便當移住餘處,恐不得如是樂。』彼比丘即應作白增益自恣,作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日不自恣,四月滿當自恣。白如是。』應作如是白四月自恣。」

爾時有異住處,眾多比丘共住。自恣日,諸比丘聞彼住處比丘鬪諍不和合,欲來此自恣。我曹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若有住處,眾多比丘共住,自恣日聞異住處比丘鬪諍不和合,欲來此自恣。彼比丘應若二、若三減日自恣。若十五日自恣,減作十四日。若十四日自恣,減作十三日。若聞今日來,便應集僧疾疾自恣。若聞已至界內,便應出外自恣。若聞已入寺內,應為具洗浴器、應具浴床、浴瓶、具刮垢刀、水器、泥器、澡豆、藥草、白上座然火,請僧入浴室。舊比丘應密從浴室一一出至界外自恣。若客比丘喚自恣,應答言:『我曹已自恣竟。』若舊比丘自恣竟,客比丘遮自恣,不得遮;客比丘自恣時,舊比丘遮,得遮。若能如是方便得作者善。若不能者,彼比丘應作白增上自恣,作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日不自恣,至黑月十五日當自恣。白如是。』應作如是白增上自恣。若客比丘住至黑月十五日,舊比丘應作白第二增上自恣,作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日不自恣,後白月十五日當自恣。如是白。』應作如是白第二增上自恣。若客比丘不去,舊比丘應如法如律強和合自恣。」

爾時自恣日,有住處自恣時不識罪、不識人,自恣竟識罪、識人。彼作如是念:「我曹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有住處自恣時不識罪、不識人,自恣竟識罪、識人。若自恣竟,不應以前聽舉他罪。」爾時有住處,自恣時不識罪、識人,自恣竟識罪識人。「若自恣竟,不應以前聽舉他罪。」爾時有異住處,自恣時有識罪、不識人,自恣竟識罪、識人。「若自恣竟,不應以前聽舉他罪。」

爾時有異住處,自恣日有客比丘來十四日,舊比丘十五日,諸比丘不知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有住處,自恣日有客比丘來少,客比丘十四日,舊比丘十五日,客比丘應從舊比丘,若不從應如法治。若有住處,自恣時,有客比丘來,與舊比丘等,客比丘十四日,舊比丘十五日,客比丘等,應從舊比丘,若不從應如法治。若自恣時,有住處客比丘來多,客比丘十四日,舊比丘十五日,舊比丘少,應從客比丘求和合。若彼與和合者善,若不與者,舊比丘應出界外自恣。若自恣日,有異住處客比丘來少,客比丘十五日,舊比丘十四日,客比丘少,應從舊比丘求和合。若與和合者善,若不與,客比丘應出界外自恣。若自恣日,有異住處客比丘來,此舊比丘等,客比丘十五日,舊比丘十四日,客比丘等,應從舊比丘求和合,若與和合者善,若不與,客比丘應出界外自恣。若自恣日,有異住處,客比丘來多,客比丘十五日,舊比丘十四日,舊比丘少,應從客比丘,若不從如法治。十五日十六日亦如是。」

爾時自恣日,有住處舊比丘集欲自恣。自恣時,客比丘來,彼比丘作如是念:「我曹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自恣日,有住處舊比丘集欲自恣。自恣時,客比丘來少,客比丘上座,隨上座次自恣;下座,隨下座次自恣。若說自恣竟,舉眾未起、若多未起、若都已起,若客比丘來少,應與清淨,若不與如法治。」

爾時自恣日,舊比丘欲自恣,客比丘來等,「舊比丘應更自恣,若不自恣如法治。自恣竟,若舉眾未起、若多未起、若都已起,客比丘來等,舊比丘應更自恣,若不者如法治。」

爾時自恣日,有住處舊比丘欲自恣,有客比丘來多,「舊比丘應更自恣,若不自恣應如法治。若自恣竟,舉眾未起、若多未起、若都已起,客比丘來多,舊比丘應更自恣,若不者如法治。」

爾時有住處,自恣日客比丘坐欲自恣,舊比丘來少,「舊比丘上座,隨上座自恣處自恣;下座,隨下座處自恣。若自恣竟,舉眾未起、若多未起、若都已起,舊比丘來少,應說清淨自恣,若不說者如法治。」爾時有住處,自恣日客比丘坐欲自恣,舊比丘來等,「客比丘應更自恣,若不如法治。若自恣竟,舉眾未起、若多未起、若都已起,舊比丘來等,客比丘應更自恣,若不如法治。」

爾時有住處,自恣日客比丘坐欲自恣,舊比丘來多,「客比丘應更自恣,若不自恣如法治。若自恣竟,舉眾未起、若多不起、若都已起,舊比丘來多,客比丘應更自恣,若不如法治。」舊比丘舊比丘來亦如是,客比丘客比丘來亦如是。

爾時有住處,自恣日客比丘來。客比丘知舊比丘未來:「我等若有五人、若過五人,可作羯磨自恣。」即作羯磨自恣。作羯磨自恣時,有舊比丘來,客比丘自念:「我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自恣日有住處,客比丘來。客比丘知有舊比丘未來:『我等若五人、若過五人,可作羯磨自恣。』彼比丘即作羯磨自恣。作羯磨自恣時,舊比丘來少,舊比丘上座隨上座次自恣,若下座隨下座次自恣。若自恣竟,舉眾未起、若多未起、若都已起,舊比丘來少,舊比丘應說清淨自恣,若不說如法治。」

爾時有住處,自恣日客比丘來。客比丘知舊比丘未來:「我等若五人、若過五人,可作羯磨自恣。」即作羯磨自恣。「作羯磨自恣時,舊比丘來等,客比丘應更自恣,若不如法治。作自恣竟,舉眾未起、若多未起、若都已起,舊比丘來等,客比丘應更自恣,若不如法治。」

爾時有住處,自恣日客比丘來。客比丘知有舊比丘未來:「我等若五人、若過五人,可共羯磨自恣。」即作羯磨自恣。「作羯磨自恣時,有舊比丘來多,客比丘應更自恣,若不如法治。若自恣竟,舉眾未起、若多未起,若都已起,舊比丘來多,客比丘應更自恣,若不如法治。」

爾時有住處,自恣日舊比丘來。舊比丘知有客比丘未來:「我等若五人、若過五人,可作羯磨自恣。」「作羯磨自恣時,有客比丘來少,客比丘上座隨上座自恣,下座隨下座自恣。若自恣竟,舉眾未起、若多未起、若都已起,客比丘來少,應說清淨自恣,若不說如法治。」

爾時有住處,自恣日有舊比丘來。舊比丘知有客比丘未來:「我等若五人、若過五人,可作羯磨自恣。」「作羯磨自恣時,客比丘來等,舊比丘應更作自恣,若不如法治。自恣竟,若舉眾未起、若多未起、若都已起,舊比丘應更自恣,若不如法治。」

爾時有住處,自恣日舊比丘來。舊比丘知有客比丘未來:「我等若五人、若過五人,可作羯磨自恣。」「作羯磨自恣時,客比丘來多,舊比丘應更自恣,若不如法治。若自恣竟,舉眾未起、若多未起、若都已起,客比丘來多,舊比丘應更自恣,若不如法治。客比丘、客比丘來亦如是。舊比丘、舊比丘來亦如是。或言:『應自恣。』或言:『不應自恣,若不來者,失去!滅去!』欲作種種方便欲破壞他,便作羯磨自恣。彼若作羯磨,彼比丘不成羯磨,得偷蘭遮。」

爾時自恣日,若客比丘來,見有舊比丘相敷繩床、木床、敷具、氈、褥枕、具洗脚處,見有相不求覓,便作羯磨自恣。作羯磨自恣時,舊比丘來,客比丘自念:「我當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自恣日,有客比丘來,見有舊比丘相敷繩床、木床、敷具、氈、褥枕、具洗脚處,見有相不求覓,便作羯磨自恣。若作羯磨自恣,不成羯磨自恣有罪。見相便求,求而不得,即應喚。若不喚而作羯磨自恣,不成羯磨自恣有罪。見相便求,求而不得,求既不得,便言:『失去!滅去!』作種種方便,欲使他破壞,便作羯磨自恣。彼比丘不成羯磨,得偷蘭遮。見相便求,求而不得,不得便喚,喚已作羯磨自恣,彼比丘羯磨不成不犯罪。見相便求,求而得之,和合羯磨自恣,彼比丘成羯磨自恣,不得罪。見疑亦如是。」

爾時有住處,自恣日舊比丘來見客比丘相,見衣鉢、座具、針筒、洗脚處,而不求覓,便作羯磨自恣。「彼比丘不成羯磨自恣,得罪。見相便求,求而不得,即應喚。若不喚而作羯磨自恣,不成羯磨自恣,有罪。見相便求,求而不得,既求不得,便言:『失去!滅去!』種種方便欲使他破壞,便作羯磨自恣,彼比丘不成羯磨,得偷蘭。遮見相便求,求而不得,不得便喚,喚已作羯磨自恣,彼比丘不成羯磨,不犯罪。見相便求,求而得之,和合羯磨自恣,彼比丘成羯磨自恣,不得罪。見疑亦如是。」

爾時自恣日,有住處客比丘來,聞舊比丘聲、經行聲、謦欬聲、誦經聲、言論聲,聞而不求,便作羯磨自恣。作羯磨自恣時,舊比丘來,彼不知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自恣日,有住處客比丘來,聞舊比丘聲、經行聲、謦欬聲、誦經聲、言論聲,聞而不求,便作羯磨自恣,不成羯磨自恣,得罪。從聞而求,乃至和合自恣亦如是。聞疑亦如是。」

爾時有住處,自恣日有舊比丘來,聞客比丘來聲、經行聲、謦欬聲、誦經聲、言論聲、抖擻衣聲,聞而不求,便作羯磨自恣,「彼比丘不成羯磨,有罪。從聞而求,乃至和合自恣亦如是。聞疑亦如是。」

爾時有住處,自恣日有客比丘來,見舊比丘在戒場上,見而不求,諸比丘便作羯磨自恣。諸比丘不知云何?即白佛,佛言:「有住處,自恣日有客比丘來,見舊比丘在戒場上,見而不求,諸比丘便作羯磨自恣,彼比丘成羯磨,有罪。若見便求,求而不喚,便作羯磨自恣,彼比丘成羯磨自恣,有罪。若見而求,求而喚,作羯磨自恣,彼比丘不破羯磨,無罪。見疑亦如是。」

爾時有住處,自恣日有舊比丘來,見客比丘在戒場上,見而不求,諸比丘便作羯磨自恣,「彼比丘成羯磨自恣,有罪。若見便求,求而不喚,便作羯磨自恣,彼比丘成羯磨自恣,有罪。若見而求,求而喚,作羯磨自恣,彼比丘成羯磨,無罪。見疑亦如是。客比丘聞舊比丘亦如是,聞疑亦如是。舊比丘聞客比丘亦如是,聞疑亦如是。」

爾時有住處,自恣日有客比丘來,見有舊比丘在界內,見而不求,便作羯磨自恣。作羯磨自恣時,見有舊比丘來,不知云何?即告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有住處,自恣日有客比丘來,見有舊比丘在界內,見而不求,便作羯磨自恣,彼比丘不成羯磨,有罪。見而求,求而不喚,便作羯磨自恣,彼比丘不成羯磨,有罪。見便求,求已喚,和合作羯磨自恣,彼比丘成羯磨,無罪。見疑亦如是。」

爾時有住處,自恣日有舊比丘來,見客比丘在界內,見而不求,便作羯磨自恣,「彼比丘不成羯磨自恣,有罪。若見便求,求而不喚,便作羯磨自恣,彼比丘不成羯磨自恣,有罪。若見而求,求而喚,和合作羯磨自恣,彼比丘成羯磨自恣,無罪。見疑亦如是。客比丘聞舊比丘亦如是,聞疑亦如是。舊比丘聞客比丘亦如是,聞疑亦如是。」

時六群比丘作如是念:「從有比丘有住處,至無比丘有住處,恐餘比丘為我作羯磨若遮自恣。」諸比丘即白佛,佛言:「不應作如是意:『從有比丘有住處,至無比丘有住處,恐餘比丘為我作羯磨若遮自恣。』」

彼比丘作如是念:「從有比丘有住處,至無比丘無住處,恐餘比丘為我作羯磨若遮自恣。」佛言:「不應作如是念:『從有比丘有住處,至無比丘無住處,恐餘比丘為我作羯磨若遮自恣。』」

彼作如是念:「從有比丘有住處,至無比丘有住處無住處,若往比丘戒場上,恐餘比丘為我作羯磨若遮自恣。」佛言:「不應作如是意:『從有比丘有住處,至無比丘有住處無住處,若往比丘戒場上,恐餘比丘為我作羯磨若遮自恣。』若無僧共去、無難事去者,得突吉羅。從有比丘無住處,至無比丘有住處,亦如是。從有比丘無住處,至無比丘無住處,亦如是。從有比丘無住處,至無比丘有住處無住處,亦如是。從有比丘有住處、無住處,至無比丘有住處,亦如是。從有比丘有住處、無住處,至無比丘無住處,亦如是。從有比丘有住處、無住處,至無比丘有住處、無住處,亦如是。若為親友知識,亦如是。」

爾時六群比丘尼作如是意:「往寺內遮餘比丘,莫為六群比丘作羯磨若遮自恣。」諸比丘白佛,佛言:「比丘尼不應作如是意:『往寺內遮餘比丘言:「莫為六群比丘作羯磨若遮自恣。」』不應在比丘尼前作羯磨若遮自恣。」

時諸比丘尼,遣式叉摩那、沙彌尼至寺內遮餘比丘,莫為六群比丘作羯磨若遮自恣。諸比丘白佛,佛言:「比丘尼不應遣式叉摩那、沙彌尼至寺內遮餘比丘,莫為六群比丘作羯磨若遮自恣。不應在式叉摩那、沙彌尼前作羯磨若遮自恣。」

彼諸比丘尼,復遣白衣知識往寺內遮餘比丘,莫為六群比丘作羯磨若遮自恣。諸比丘白佛,佛言:「比丘尼不應作如是念:『遣白衣知識往寺內遮餘比丘,莫為六群比丘作羯磨若遮自恣。』不應在白衣前作羯磨若遮自恣。」

爾時王波斯匿,遣兵衛護眾僧,諸比丘語眾兵人言:「小却,我曹欲作羯磨自恣。」彼人言:「王遣我等衛護眾僧,今不敢往餘處。」諸比丘白佛,佛言:「應更語使避餘處去。若去者善,若不去,自應去至不見不聞處作羯磨自恣,不應在未受大戒人前作羯磨自恣。」

時諸天、龍、夜叉來聽自恣,有天眼比丘見,見已生畏慎心:「佛不聽我曹在未受大戒人前自恣。」即白佛,佛言:「除人未受大戒,餘者聽在前羯磨自恣。」

彼自恣竟,說戒坐久疲極。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自恣竟復說戒,自恣即是說戒。」佛說如是。(自恣揵度竟)

皮革揵度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瞻婆城有大長者子,字守籠那。其父母唯有此一子,甚愛念之,生來習樂,未曾躡地而行,足下生毛。時摩竭國王,聞瞻婆城中大長者有子,父母甚愛念之,生來習樂,未曾躡地而行,足下生毛。遲欲見之,即勅瞻婆城主:「使諸長者各將其兒來至我所。」時瞻婆城主,即各將其兒詣摩竭王所,到已頭面禮王足在一面住,即白王言:「王欲見瞻婆城中大長者子,此子生來習樂,父母愛之,未曾躡地而行,足下生毛,願王聽以衣敷地。」王言:「聽以衣敷地。」時長者子守籠那,即以衣敷地,詣王所頭面作禮。王見足下生毛,心甚歡喜,王即與現世利益已語言:「我已與汝現世利益。世尊在王舍城耆闍崛山中,汝可往見禮拜問訊,當與汝後世利益。」時瞻婆城主及諸長者聞王語已,共詣耆闍崛山。時有長老娑竭陀為佛給使,在異處磐石上坐。時瞻婆城主詣長老娑竭陀所問言:「今世尊在何處?我等欲見如來。」娑竭陀言:「小待長者,須我白佛。」爾時長老娑竭陀即沒石上,如力士屈申臂頃,從彼來踊出佛前白言:「瞻婆長者欲見世尊。」佛告言:「汝往屋蔭中敷座,我當往坐。」時娑竭陀即受教敷座已,還到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住,白世尊言:「我已敷座竟,今正是時。」爾時世尊,從屋中出坐已,告娑竭陀言:「語瞻婆長者來。」時長老娑竭陀沒於佛前,如力士屈申臂頃踊出於石上。時諸長者見,歎未曾有:「世尊弟子神足猶爾,況復如來。」娑竭陀言:「長者宜知是時。」瞻婆城主來詣佛所,頭面作禮却坐一面。世尊爾時即為諸長者子及瞻婆城主,種種方便說法勸化,令大歡喜,布施持戒生天之法,即於座上得法眼淨,見法得法得果證,不復迴還,白世尊言:「大德!從今已去,歸依佛法僧,聽為優婆塞。從今已去,不殺生乃至不飲酒。」爾時長者子守籠那在會中坐,作是念言:「我聞佛所說,若我在家與妻子俱,不得修清淨行,我今寧可從佛求除鬚髮捨家為道。」意欲令眾罷散。爾時瞻婆城主,聞佛種種方便說法,心大歡喜,即從坐起,作禮遶佛而去。

長者子守籠那,還詣佛所,頭面作禮却住一面,即白世尊言:「如我聞佛所說,若我在家與妻子俱,不得修清淨行。今欲從世尊求除鬚髮捨家為道。」佛問守籠那:「汝父母聽汝不?」答言:「世尊!父母未聽。」佛言:「若父母不聽,如來不聽出家。」答言:「我今當作方便令父母聽。」佛言:「今正是時。」時守籠那,還瞻婆城,至父母所白言:「如我聞佛所說,若我在家與妻子俱,不得修清淨行,今欲於佛所求除鬚髮捨家為道,願父母聽。」父母答言:「出家之法甚難,為沙門亦不易,不如在家樂於愛欲自恣作福,不須出家。」時守籠那聞父母如是語,猶故不息,乃至第二、第三亦如是。守籠那如是三白父母,猶故不聽。時守籠那,即從坐起而坐地,作如是言:「從今已去,止不洗浴,香不塗身,不飲不食,若或當死,若或得出家,一日不食乃至五日。」時守籠那諸親里知識,聞守籠那欲從佛求除鬚髮欲出家為道,父母不聽一日不食乃至五日。時守籠那諸親里知識,往守籠那所語言:「可起守籠那!洗浴身體,以香塗身,飲食自樂,恣作福德,出家不易沙門亦難,且止不須出家。」守籠那聞諸親里知識如是語,猶故不止,第二,第三亦如是;親友亦如是。爾時守籠那伴等,詣守籠那父母所,作如是言:「可聽守籠那捨家為道,若樂出家有常相見,若不樂出家便當還此。守籠那若死,當復云何?」父母即言:「隨意出家。」時守籠那聞父母聽許,心自念言:「我今羸瘦如是,不堪一食,可小自將養。」時守籠那少多有力,往父母所白言:「我今出家去。」父母言:「今正是時。」

時守籠那即往王舍城耆闍崛山,到世尊所頭面作禮在一面住,白言:「父母已聽我出家為道,願佛度我得受大戒。」佛即聽出家受大戒。爾時守籠那父母,於兩城中間七處安驛,為守籠那送熱食及時令到。時守籠那以此食與上座已,自入城乞食。其父母聞守籠那以所送食與諸比丘自乞食,從今已去,止不復與送食。爾時守籠那,往溫水河邊尸陀林中住,勤行精進,經行之處血流污地,如屠殺處。時守籠那在靜處思惟,心自念言:「我今勤行精進,如佛弟子中無有勝我者,我今何故不得無漏解脫?我家中大有財寶,可自娛樂自恣作福。今寧可捨戒還家,不復為道。」爾時世尊知其心念,譬如力士屈申臂頃,從耆闍崛山至尸陀林中往經行處,見血污地如屠殺處。世尊知而故問餘比丘:「此誰經行處?血污地如屠殺處。」諸比丘白佛言:「是守籠那比丘勤行精進,是其血污地。」佛言:「喚來!」比丘受教,往守籠那所語言:「世尊喚汝!」守籠那聞佛喚,即往佛所禮佛足却坐一面。佛知而故問:「汝於屏處作如是念:『我勤行精進,如佛弟子中無勝我者,我今何故不得無漏解脫?我家中大有財寶,可自娛樂自恣作福。今寧可捨戒還家,不復為道。』耶?」「實爾。世尊!」世尊言:「我今問汝,隨意答我。汝在家時,能彈琴不?」「如是。世尊!在家實能彈琴。」「守籠那!云何?琴絃若急,音聲好不?」「不也。世尊!」「守籠那!云何?琴絃若緩,音聲好不?」「不也。世尊!」「云何守籠那!琴絃不緩不急,音聲好不?」「如是。世尊。」佛言:「如是守籠那!若大勤精進掉動,若少精進懈怠,應等精進等於諸根。」爾時守籠那聞佛略說教誡已,獨在靜處勤修精進,心不放逸,初夜、後夜警意修行助道之法,所為出家得果不久,無上淨行現世得證,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復受身。知守籠那比丘得阿羅漢道。時守籠那比丘得阿羅漢道已,往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住,白佛言:「若有比丘得阿羅漢,盡諸有漏,樂於六處,樂於出離,樂不瞋恚,樂於寂靜,樂盡愛欲,樂盡受陰,樂於無癡。若有比丘得羅漢漏盡,樂此六處。世尊!頗有不依於信得出離不?」「不應作如是意:『不依於信,得羅漢道,盡於有漏,盡欲無欲、盡恚無恚、盡癡無癡,樂於出離。』」「世尊!頗有不依持戒故得樂無恚不?」「不應作如是意:『不依持戒,得羅漢道,盡於有漏,盡愛無愛、盡恚無恚、盡癡無癡,樂於無恚。』」「世尊!頗有不斷諸利養樂寂靜不?」「不應作如是意:『不斷利養,得羅漢道,盡恚無恚、盡癡無癡、樂於寂靜。彼盡欲無欲、盡恚無恚、盡癡無癡、愛盡、受陰盡,樂於無癡。』如是比丘!心解脫有漏眼見多色,慧解脫、心解脫,二俱不染污,識不與色雜,住第四禪,耳鼻舌身意亦如是。」「世尊!由如大石山全為一叚不缺無孔不漏。若東方有大疾風雨來,此山不移不可傾動;南西北方亦復如是。如是世尊!若比丘得阿羅漢道,心得解脫盡於有漏,眼見多色,慧解脫、心解脫,二俱不染污,識不與色雜,住第四禪,耳鼻舌身意亦如是。」說是語已,重說偈言:

「樂出離者,
樂寂比丘;
樂不瞋恚,
及盡愛者。
樂盡受陰,
心不愚癡;
審知不起,
從是解脫。
以正解脫,
便為息滅;
已得無觀,
更無有作。
譬如大山,
風不能壞;
如是色聲,
香味觸法。
於善惡法,
智者不動;
心住解脫,
見於滅盡。」

如是守籠那說此偈已,佛即可之,從坐起前禮佛足而去。去未久,佛告諸比丘言:「應作如是自記得道,但說其義不正言得,不如餘愚癡比丘,歡喜自記後無所得空自疲苦。」

爾時守籠那,於異時往佛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佛告守籠那:「汝生來習樂不串涉苦,聽汝於寺內著一重革屣。」即白佛言:「我捨五象王出家為道,或致人笑言:『守籠那捨五象王出家為道,貪一重革屣。』若世尊聽諸比丘畜者,我亦當畜。」佛時默然可之,即以是因緣集比丘僧,為諸比丘隨順說法,無數方便稱讚行頭陀、少欲知足、樂出離者,告諸比丘:「為護身、護衣、護臥具故,聽在寺內著一重革屣。」

時諸比丘著一重革屣,不久便穿壞。「聽以樹皮若皮補之,當以縷縫,若斷壞應以筋若毛、若皮縷縫。」彼時須錐,比丘白佛,佛言:「聽畜錐。」

四分律卷第三十八

四分律卷第三十九(三分之三)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皮革揵度之餘

爾時大迦旃延在阿槃提國,在拘留歡喜山曲中住,與億耳優婆塞使人俱。時億耳心自念言:「如我聞佛所說,若我在家與妻子俱,不得修清淨行,寧可除鬚髮捨家為道。」即往大迦旃延所作如是言:「如我聞佛所說,若我在家與妻子俱,不得修清淨行。願大德度我出家受大戒。」迦旃延言:「出家事難、沙門不易,汝但在家護持佛戒,當以時節修行佛教。」爾時億耳如是再三白迦旃延,時大迦旃延見億耳慇懃至三,便聽出家,受戒難得三年乃受大戒。何以故?以不滿十僧故。億耳受戒未久便得阿羅漢道,自記得道亦如上說。爾時億耳聞佛功德相好端正、諸根寂靜、得上調伏,猶如象王又如澄淵,聞之歡喜,便欲見佛。詣迦旃延所白言:「我聞佛功德如是,今欲往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迦旃延言:「佛功德如汝所說。」迦旃延言:「汝持我名詣佛所,頭面禮足,問訊起居少病安樂不?持五事往白佛:『阿濕婆阿槃提國少比丘,受大戒難,三年中乃得受戒。何以故?以不滿十僧故。從今已去,願世尊少開方便,聽阿濕婆阿槃提國得受大戒。阿濕婆阿槃提國多諸刺棘瓦石,一重革屣不得經久,願世尊聽著重革屣。阿濕婆阿槃提國世人好浴,願世尊聽比丘數數洗浴,如餘方多好臥具,伊梨延陀耄羅、耄耄羅、𣰽𣯫如是。阿濕婆阿槃提國以皮為臥具,羖羊皮、白羊皮、鹿皮,願世尊聽得畜皮臥具。或有比丘往異方後,住處得衣便不肯受。何以故?恐犯尼薩耆,願世尊聽開少方便。』」時億耳比丘聞大迦旃延語,默然受持,即從坐起頭面禮足遶已而去。

億耳聞世尊在王舍城耆闍崛山住,時億耳持三衣鉢,往到佛所,頭面禮足已却住一面。佛即慰勞言:「住止安樂不?不以飲食為苦耶?」白佛言:「住止安樂,不以飲食為苦。」佛勅阿難,與客比丘敷座。爾時阿難自知常法,世尊欲與客比丘共宿,便使阿難敷座。時阿難聞佛語已,還佛屋內對佛座敷座,敷座已還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白世尊言:「已為客比丘敷座竟,宜知是時。」爾時世尊即起還屋就座而坐,億耳亦入佛屋對佛而坐。爾時世尊靜坐須臾,告億耳言:「汝可說法。」億耳聞佛教已,在佛前說十六句義,不增不減音聲清好,章句次第了了可解。爾時世尊作是念:「善哉比丘!十六句義,不增不減不壞經法,音聲清好,章句次第了了可解。」佛問億耳:「本何所作?」答言:「久見欲過,難得受戒乃經三年。何以故?以不滿十僧故。」億耳念言:「今正是時,和尚迦旃延所遣五事。」即白佛言:「和尚迦旃延稽首世尊足下,問訊世尊起居,康強少病安樂。白此五事如前所說。」佛時默然聽許。

時世尊明日清旦,以此事集比丘僧,為諸比丘隨順說法,無數方便稱讚頭陀,威儀齊整、少欲知足、樂處空閑,告諸比丘言:「聽阿濕婆阿槃提國持律五人得受大戒。若有餘方亦聽。餘方者,東方有國,名白木調國,已外便聽。南方有塔,名靜善塔,已外便聽。西方有國山,名一師梨仙人種山,方外便聽。北方有國,名柱,方外便聽,如是諸方外,聽持律五人得受大戒。聽阿濕婆阿槃提國著重革屣,聽阿濕婆阿槃提國數數洗浴,聽敷羖羊皮、白羊皮、鹿皮臥具,聽諸比丘得衣入手數滿十日,若過應捨,捨已懺悔。」

爾時比丘得皮補革屣,去佛不遠便摘壞,恐犯重革屣事。爾時世尊知而故問比丘:「汝何故摘壞革屣耶?」答言:「恐犯重革屣事。」佛言:「革屣若穿壞,聽重。」

時諸比丘得未治皮,佛言:「聽鞣治。若自鞣、若使人鞣,鞣皮竟,裁作一重革屣。」須刀,佛言:「聽畜刀。」須裁板,佛言:「聽畜板。」須筋、若毛、若皮縷等,佛言:「聽畜。」須剗,佛言:「聽畜。若刀鈍,聽畜磨石。」

時諸比丘刀錐筋毛皮縷剗迸散在地無安處,佛言:「聽作囊盛,若織竹作籠,若樹皮籠,聽以毛囊裹,外十種衣中,聽趣用一一衣作囊。」時諸比丘用皮作,佛言:「不聽以皮作。」

時諸比丘著新衣革屣上坐污衣,佛言:「不應著新衣革屣上坐,比丘亦不應皮上坐,除阿濕婆阿槃提國。」時諸比丘持革屣在前便睡,狗銜去,佛言:「不應持革屣在前而睡,應以草覆。若兩底相合,置尼師壇下。」

爾時比丘持革屣置邊而睡,轉反墮革屣上,有畏慎心,恐犯眠皮上。佛言:「不犯。」

時比丘持革屣置鉢中行,餘比丘見甚惡之,佛言:「不應以革屣置鉢中,應清淨持鉢。」

時比丘一手捉革屣鉢,餘比丘見惡之。佛言:「不聽一手捉革屣鉢,應一手捉鉢,一手捉革屣。」時諸比丘渡泥水不得褰衣,衣墮泥水中,佛言:「聽指鉤革屣鉢置掌中,一手褰衣。」

時諸比丘,拘薩羅國人間遊行,到無比丘住處村,宿陶師舍。時泥作邊有皮,比丘在上眠。清旦見,畏犯皮上眠,佛言:「不犯。」

時六群比丘,畜大皮、師子皮、虎皮、豹皮、獺皮、野猫皮、迦羅皮、野狐皮,諸比丘白佛,佛言:「一切大皮不得畜。」

時六群比丘坐高大床上,若獨坐繩床、木床、象牙床、敷馬皮、敷象皮、錦褥、雜色臥具、𣰽𣯫、若獺毛用貯褥,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高大床上坐乃至獺毛貯褥。」

時諸比丘,到白衣舍,為比丘敷好高大床,請比丘坐,諸比丘言:「佛不聽我等坐高大床。」諸白衣言:「我等更何處得床?」諸比丘白佛,佛言:「聽除寶床,餘者在白衣舍應坐。」

時諸比丘,至白衣舍,為比丘敷皮床、獨坐床,諸比丘畏慎不敢坐,念言:「佛不聽我等皮上坐,除阿濕婆阿槃提國。」諸白衣言:「我等更何處得床?」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在白衣舍內坐。」

時諸比丘至白衣舍,為敷長繩床、木床,諸比丘畏慎不敢坐:「佛不聽我等與上座同床坐。」諸白衣言:「我等更何處得人人別床?」諸比丘白佛,佛言:「聽白衣舍得坐。」

時諸比丘至白衣舍,白衣為敷皮囊,比丘有畏慎心,念言:「佛不聽我等坐皮上。」諸白衣言:「我等更何處得別坐?」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在白衣舍得坐。」

爾時跋難陀釋子,有放牛人為作檀越。清旦著衣至檀越舍敷座而坐。時牧牛兒來坐聽法,跋難陀釋子善為說法,種種方便勸進檀越,令大歡喜。即問言:「大德何所須欲?」跋難陀言:「可止!無所須,便為得供養已。」復言:「願說所須?」跋難陀言:「止不須語。若我說,俱不與我。」答言:「大德!但說當與。」去前不遠,見一雜色犢子,跋難陀言:「我須此皮。」答言:「小待,須我殺之。」彼即殺之,剝皮與跋難陀。跋難陀得皮已,從坐起持去。時牛母大吼喚,逐跋難陀至祇桓門。諸比丘見問言:「此牛何故吼喚逐汝後?」答言:「此是其子皮,我持來故爾耳。」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乞生皮,若乞如法治。」諸比丘畏慎,不敢帶浮囊渡水,佛言:「聽。」

時諸比丘捉牛尾渡水,渡已方見是牸牛,畏慎。佛言:「無犯。自今已去,不應捉牸牛尾渡水。」

時諸比丘不敢坐皮床上渡水,佛言:「聽。」

時諸比丘畏慎不敢乘皮船渡水,佛言:「聽在皮船上若坐、若臥隨意。」

時諸比丘,皮作刀囊不以物裹,刀生壞。佛言:「聽若以毳、若以劫貝、若以大皮裹刀。」

時比丘畜兩重革屣,佛言:「不得畜兩重革屣。」

時諸比丘畜迦那富羅革屣,佛言:「不聽畜迦那富羅革屣。」

爾時比丘與白衣拘薩羅國道路共行,為木刺刺脚,血大出,甚患之不能行。時白衣即以所著革屣與比丘。時比丘畏慎不敢取,恐犯迦那富羅革屣。佛言:「有如是因緣聽受。」

時六群比丘畜旋角革屣,佛言:「不應畜旋角革屣。」

諸比丘畜鹿角革屣,佛言:「不應畜。」

諸比丘畜阿羅梨革屣,佛言:「不應畜。」

六群比丘以雜色皮作革屣帶,佛言:「不應畜。」

六群比丘持絹布作革屣帶,佛言:「不應畜。」

六群比丘,畜富羅跋陀羅革屣,佛言:「不應畜。」

六群比丘著真誓梨革屣,佛言:「不應畜。」

六群比丘著編邊革屣,佛言:「不應畜。」

六群比丘著多帶革屣,佛言:「不應畜。」

六群比丘著捲形革屣,佛言:「不應畜。」

六群比丘著大皮革屣,師子皮、虎皮、豹皮、獺皮、野猫皮、雜色皮、野狐皮,佛言:「一切不得畜。」

六群比丘用大皮緣革屣,或用作帶或用縫,佛言:「不得用緣及帶縫。」

時六群比丘著青色革屣,佛言:「不應畜。」

六群比丘以青緣革屣或用作帶縫,佛言:「不應以青緣革屣及作帶縫。」

六群比丘著黃革屣,佛言:「不應畜。」

六群比丘著黃緣革屣,若作帶若縫,佛言:「不應用黃緣革屣及帶縫。」

六群比丘著赤革屣,佛言:「不應著赤革屣,緣帶縫亦如是。」

六群比丘著白革屣,佛言:「不應著白革屣,緣帶縫亦如是。」

六群比丘著似孔雀毛革屣,佛言:「不應畜。」

六群比丘著錦色革屣,佛言:「不應畜。」

彼比丘得成錦色革屣,佛言:「不應畜,若壞色者聽畜。」

六群比丘著毳䘢革屣,佛言:「不應畜。」

六群比丘著劫貝紵革屣,佛言:「不應畜。」

六群比丘以弊帛紵革屣,佛言:「不應畜。」

六群比丘,以芒草、婆娑草、舍羅草、漢陀羅草䘢革屣,佛言:「不應畜。六群比丘癡人!是我所遮,便更作餘事。自今已去,一切䘢革屣不應畜。」

時比丘天雨泥污脚污坐具、污身臥具,佛言:「聽護身、護座具故,在僧伽藍內著蒲革屣洗足。」既著蒲革屣洗足已,水入蒲革屣內,污脚污座具污身污臥具,佛言:「聽以樹皮若皮縫著底。」

爾時舍衛國六群比丘,著欽婆羅屐,佛言:「不應畜。如是四種草屐不得畜。」

爾時佛在王舍城,六群比丘剝多羅樹葉作屐,樹便枯乾。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沙門釋子無有慚愧,斷絕生命,自言:『我知正法。』如是觀之何有正法?云何乃取多羅樹葉作屐,使樹枯乾?」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畜。」

爾時世尊在拘睒彌國。時六群比丘著木屐,猶如馬行聲,亂諸坐禪者。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畜木屐。」

時諸比丘畏慎,不敢上大小便屐上,不敢著洗足屐,佛言:「除可著行者,餘者應上。」

爾時世尊在婆竭提國。時毘舍離跋闍子比丘,著金屐銀屐,佛言:「不應畜。」即復著琉璃屐,佛言:「不應畜。」復著寶屐,佛言:「不應畜。」復著寶填屐,佛言:「不應畜。」佛言:「如是癡人!是我所遮,輒更作餘事。自今已去,一切屐不得著。」

爾時世尊在毘舍離國。六群比丘著革屐共佛經行。佛告諸比丘:「外諸巧師受學弟子,亦有恭敬於師。此六群比丘癡人!著革屣與佛共經行。」佛言:「自今已去,一切革屐不得畜。」

時六群比丘,於和尚和尚等、阿闍梨阿闍梨等前,在好經行處,和尚等在惡處;在高處,和尚等在下處;在前,和尚等在後;與和尚等竝語與竝經行,反抄衣纏頸裹頭,通肩披衣著革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和尚和尚等、若阿闍梨阿闍梨等在惡經行處,在好處乃至著革屣,一切不得。」

爾時六群比丘,於和尚和尚等、阿闍梨阿闍梨等前,通肩披衣著革屣,若有所取與,不露右肩不脫革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佛言:「自今已去,聽在和尚和尚等、阿闍梨阿闍梨等前,偏露右肩、脫革屣有所取與。」

時諸比丘在白衣舍,於和尚和尚等、阿闍梨阿闍梨等前有所取與,偏露右肩、脫革屣時形露。諸比丘白佛,佛言:「聽白衣舍在和尚和尚等、阿闍梨阿闍梨等前,不露右肩、不脫革屣,隨意有所取與。」

爾時比丘,共餘比丘在道行,一比丘從餘比丘索水,諸比丘作是念:「佛不聽著革屣有所取與。」彼比丘即脫革屣取水,於是失革屣。諸比丘白佛,佛言:「聽若在道行,著革屣隨意有所取與。」

爾時有比丘,暮從比丘索水,彼作是念:「佛不聽著革屣有所取與。」時彼住處去水遠畏毒虫,時彼比丘脫革屣往取水,毒虫嚙脚痛苦不樂。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日入後,聽去水遠若畏毒虫,得著革屣隨意取與。」

時六群比丘,見和尚和尚等、阿闍梨阿闍梨等不起迎。諸比丘白佛,佛言:「應起,若一坐食、若作餘食法不食、若病,聽作如是語:『大德忍!我有因緣故不起。』和尚者,從受得戒。和尚等者,多十歲。阿闍梨者,有五種阿闍梨:有出家阿闍梨、受戒阿闍梨、教授阿闍梨、受經阿闍梨、依止阿闍梨。出家阿闍梨者,所依得出家者是。受戒阿闍梨者,受戒時作羯磨者是。教授阿闍梨者,教授威儀者是。受經阿闍梨者,所從受經處讀修妬路,若說義乃至一四句偈。依止阿闍梨者,乃至依止住一宿。阿闍梨等者,多五歲。除依止阿闍梨,若比丘所住房應掃灑,掃灑已若故有塵,聽泥漿污灑。泥漿污灑已,若故有塵,聽作地敷。若伊梨延陀耄、羅耄耄、羅𣰽𣯫、若十種衣,隨所得敷之。」

時諸比丘不洗足上地敷,佛言:「聽在戶邊安拭足物,若故不淨,應戶外安水器洗足。」比丘洗足已,足未乾便上地敷,地敷爛壞,佛言:「足未乾不得上地敷。若有急事,應以足拭膝、若拭𨄔、若以手拭、若以弊物拭。」

時諸比丘,為和尚和尚等、阿闍梨阿闍梨等,有所取與,數數洗足疲勞。諸比丘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若為和尚和尚等、阿闍梨阿闍梨等有所取與,聽用銅盤、若案、若机,飲食所須之物,盡持置上一時授與。」

時有比丘足下惡腫,於天雨中餘比丘扶往廁上,臥泥中極患苦。諸比丘白佛,佛言:「聽為護身、護衣、護臥具故,僧伽藍內聽著一重革屣。」

時諸比丘在道行,為和尚和尚等、阿闍梨阿闍梨等有所取與,偏露右肩脫革屣疲極。諸比丘白佛,佛言:「聽若在道行,為和尚和尚等、阿闍梨阿闍梨等有所取與,即於頭上若肩上取與。」

爾時佛在舍衛國。時六群比丘著革屣入聚落。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沙門釋子自言:『我知正法。』云何著革屣入聚落?如今觀之有何正法?如似國王大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著革屣入聚落。」時諸病比丘有畏慎心,不敢著革屣入聚落,諸比丘白佛,佛言:「聽病比丘著革屣入聚落。」

時六群比丘託病著革屣入聚落,餘比丘見,語言:「佛不言:『不得著革屣入聚落。』耶?」彼言:「我病。」即問言:「何所患苦?」答言:「長老!佛不作如是說。若人言:『須臾間不樂,是謂病人耶?』我等託病。」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託病著革屣入聚落。」

爾時長老畢陵伽婆蹉,脚跟破須鞔跟革屣,諸比丘白佛,佛言:「聽著鞔跟革屣。」

爾時長老畢陵伽婆蹉在道行,眼闇、脚指蹴地壞足。諸比丘白佛,佛言:「聽著鞔足指革屣。」

爾時畢陵伽婆蹉多知識,在道行,大得大麥、小麥、斑豆、粳米,諸比丘疑不敢受。白佛,佛言:「聽受。」諸比丘受已,不知置何處?白佛,佛言:「聽若囊、若箱盛。」

爾時長老畢陵伽婆蹉在道行,得酥、油、蜜、石蜜不敢受。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受。」受已不知著何處?白佛,佛言:「聽若以鍵瓷、小鉢、次鉢受。鍵瓷者,入小鉢。小鉢者,入次鉢。次鉢者,入大鉢。」諸比丘不知畜鍵瓷、小鉢、次鉢,當淨施不?白佛,佛言:「聽不作淨施畜。」

時長老畢陵伽婆蹉,老羸不堪步涉,白佛,佛言:「聽作步挽車、若輿、若乘,除女人、牸牛馬。」

爾時畢陵伽婆蹉在道行,得輦不敢受,白佛,佛言:「聽受。」得皮輦不敢受,白佛,佛言:「聽取却皮,十種衣中隨以一衣裹之。」復得織皮輦不敢受,白佛,佛言:「聽却皮繩、髮繩,以餘繩織應畜。」

諸比丘須輦轅,白佛,佛言:「聽作。」諸比丘須輦繩,白佛,佛言:「聽畜。若繩數斷,聽用皮作。若擔輦肩痛,聽安枕薦。若患脚寄痛,聽作橙安枕薦。」時不知何人應擔,白佛,佛言:「聽比丘、若僧伽藍民、若優婆塞、若沙彌,若得車亦如是,若皮車應却皮,十種衣中隨以一衣裹之應畜。若得織皮車,除皮繩、髮繩,餘得畜。」不知何人應牽,白佛,佛言:「聽若比丘、若僧伽藍民、若優婆塞、若沙彌牽。」

爾時長老畢陵伽婆蹉,得守僧伽藍人,佛言:「應畜。」

爾時六群比丘,作皮床、皮獨坐床,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畜。」復作皮褥皮枕皮臥具皮地敷,破地生虫屋內臭穢,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畜。」

時有婆羅門出家為道,持伊師皮作拭足物置戶內,佛言:「聽畜。」

時諸比丘,汲水罐繩數斷,佛言:「聽以皮作索。若罐破聽以皮作,若繩斷以皮作繩。」若戶繩數斷,佛言:「聽以皮作,若開戶若閉戶患手痛,聽以大皮裹之。若戶樞不轉,應著皮。若上樞壞,聽以皮縺,若向亦如是。若繩床、木床脚壞,聽以皮縺。」

時有比丘脚痛。佛言:「以大皮裹脚令得患差便却。」若比丘覆屋繩斷。佛言:「聽以皮作,若戶扂繩數斷,聽以筋若毛作。」

時六群比丘,畜皮鉢囊、革屣囊、鍼綖囊。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畜。」

爾時有木師出家比丘,畜皮囊盛作器,白佛,佛言:「不應畜。木師出家比丘,一切作器不應畜。」

爾時眾僧得木作器,白佛,佛言:「聽畜。」不知用何物盛?佛言:「聽十種衣隨以一一衣作囊盛。」

爾時比丘酥油瓶露,佛言:「聽以濕皮覆,若虫嚙應以泥泥。」

爾時比丘得花形皮油器,畏慎不敢畜,佛言:「聽畜。」

爾時比丘,得角作油器,畏慎不敢畜,佛言:「聽畜。若下漏、上漏、若邊漏聽以皮纏覆。」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有比丘木刺刺脚破,須軟革屣。「聽畜。」

時世尊與阿難俱行,去尸陀林塚間不遠,見有貴價重革屣,世尊知而故問阿難:「汝何不取此革屣?」阿難言:「恐畜重革屣。」佛言:「聽此糞掃物得畜。」

爾時比丘在道行,去塚不遠,見有木貫死人皮厚,便剝取還房,作一重革屣,房內臭穢。餘比丘問:「房內何以臭?」即以事答。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畜人皮,若畜偷蘭遮。及餘不淨可惡皮不應畜,若畜突吉羅。」

爾時有比丘,從寒雪國來脚凍壞,詣佛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佛知而故問比丘:「汝何故脚破?」白佛言:「寒雪處來故凍壞。」佛問比丘:「彼國法何所著?」比丘言:「著富羅菴鞮。」佛言:「聽著。若須靺,聽作靺。聽從非親里居士、居士婦乞作,不得作餘用。若餘用如法治。」

時六群比丘皮作腰帶,佛言:「不應畜。」皮作禪帶,佛言:「不應畜。」

比丘畜皮器,佛言:「不應畜。」

比丘畜皮帽,佛言:「不應畜。」

比丘作皮緊殊炭,佛言:「不應畜。」

比丘不拂拭革屣,污脚污臥具,佛言:「不應不拂拭革屣。」

時比丘洗足已,未乾便著革屣,革屣濕爛壞,佛言:「不應爾。」

時比丘不數浣拭脚物,諸比丘見污穢不喜,佛言:「聽浣。」彼浣已不捩不曬,蟲生。佛言:「應浣捩曬燥。」(皮革揵度竟)

衣揵度

爾時世尊在波羅捺國鹿野苑中。時五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五人白佛:「我等當持何等衣?」佛言:「聽持糞掃衣及十種衣:拘舍衣、劫貝衣、欽跋羅衣、芻摩衣、叉摩衣、舍兔衣、麻衣、翅夷羅衣、拘攝羅衣、嚫羅鉢尼衣。如是十種衣,應染作袈裟色持。」

爾時比丘得塚間衣,佛言:「聽畜。」

爾時比丘得願衣,佛言:「聽畜。」

爾時比丘在道行,去塚不遠,見貴價糞掃衣,畏慎不敢取。佛言:「聽取。」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有大姓子出家,於市中巷陌糞掃中拾弊故衣作僧迦梨畜。時波斯匿王夫人見,慈念心生,取大價衣破之,以不淨塗棄之於外,為比丘故。比丘畏慎不敢取。比丘白佛,佛言:「若為比丘者應取。」

爾時有比丘,大姓出家,於市中巷陌廁上糞掃中拾弊故衣作僧伽梨畜。時舍衛長者見心生慈愍,以多好衣棄置巷陌若廁上,為比丘故,使人守護,不令人取。時有諸比丘直視而行入村,時守護衣人語言:「大德!何不左右顧視也?」時比丘見,畏慎不敢取。諸比丘白佛,佛言:「若為比丘,聽取。」

爾時比丘塹中得死人衣畏慎,白佛,佛問言:「汝用何心取?」答言:「以糞掃衣取,不以盜心取。」佛言:「不犯。自今已去,不應取坑塹中死人衣。」

爾時有居士,浣衣已曬置壁上。時納衣諸比丘見,謂是糞掃衣便取。時居士見語言:「莫取是我衣。」比丘言:「我謂是糞掃衣故取耳。」便放之而去。彼比丘畏慎,白佛,佛言:「汝以何心取?」答言:「糞掃衣取,不以盜心取。」佛言:「無犯。自今已去,不應取在園上、若籬上、塹中糞掃衣。」

時有比丘,於大官斷事處前,有死人衣,比丘取此人衣。時大官勅旃陀羅,取死人棄之。旃陀羅言:「何不使取衣者棄之?」大官問言:「何人取衣?」答言:「是沙門釋子取。」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在斷事處取死人衣。」

爾時比丘在道行,去塚不遠,見未壞死人有衣,即取而去。死人即起語言:「大德!莫持我衣去。」比丘言:「汝死人,何處有衣?」故持去不止。死人逐比丘,至祇桓門外,脚跌倒地。餘比丘見,問此比丘:「彼何所說?」比丘答言:「此死人,我取其衣來。」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取未壞死人衣。」

爾時有牧牛人,以衣置頭上而眠。時糞掃衣比丘見,謂是死人,彼作如是念:「世尊不聽比丘取未壞死人衣。」即取死人臂骨打此牧牛人頭破,彼即起語言:「大德!何故見打?」答言:「我向謂汝死。」牧牛人言:「汝不別我死生耶?」即打比丘次死。諸比丘白佛,佛言:「死人未壞,不應打令壞。」

時六群比丘,畜非衣作鉢囊、革屣囊、針筒。畜錦文臥氈、褥枕、氍𣯫、獺皮。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以非衣作鉢囊及針筒。不應畜錦文臥具、氈褥枕、𣰽𣯫、獺皮。」

爾時比丘,塚間得錦文臥氈、褥枕,諸比丘畏慎不敢取,白佛,佛言:「聽取用。」

時有比丘,塚間得伊梨延陀耄、羅耄耄、羅𣰽𣯫,有畏慎不敢取,白佛,佛言:「聽取。却皮却草著,餘者用作地敷畜。」

時有比丘於塚間得皮繩床、木床、獨坐床,白佛,佛言:「聽取。却皮,十種衣中隨以何衣作,聽畜。」

爾時比丘在塚間,得繩床、木床、獨坐床,有畏慎不敢取。白佛,佛言:「聽取。除二種繩,皮繩、髮繩,餘者應畜。」

時比丘在塚間,得輦得蓋得步挽車,畏慎不敢取。白佛,佛言:「聽取畜。」

時比丘在塚間,得瓶澡灌、得杖扇,畏慎不敢取。白佛,佛言:「聽取畜。」

時有比丘在塚間,得钁鈎刀鎌,畏慎不敢取。白佛,佛言「聽取畜。」

時有比丘,在塚間得錢自持來。比丘白佛,佛言:「不應取。」彼比丘須銅,白佛,佛言:「打破壞相,然後得自持去。」

時有比丘得牛嚼衣,白佛,佛言:「聽取用。」

時有比丘得鼠嚙衣,白佛,佛言:「聽取用。」

有比丘得燒衣,白佛,佛言:「聽取。糞掃衣有十種:牛嚼衣、鼠嚙衣、燒衣、月水衣、產婦衣、神廟中衣、若鳥銜風吹離處者、塚間衣、求願衣、受王職衣、往還衣,是謂十種糞掃衣。」

爾時拘薩羅國波斯匿王,與摩竭提王阿闍世,中間共鬪多人死。時比丘欲往取死人衣。白佛,佛言:「聽往彼。若有人,先語取;若無人輒取。」

爾時阿闍世王,與毘舍離梨奢,中間共鬪多人死。時比丘欲往取彼死人衣。白佛,佛言:「應往語然後取,若無人輒自取。」

爾時眾多居士,於塚間脫衣聚置一處,埋死人。時糞掃衣比丘見,謂是糞掃衣,取之而去。時諸居士見語言:「此是我衣,莫持去。」比丘言:「我謂是糞掃衣。」即放地而去。比丘畏慎,白佛,佛言:「汝以何心取?」答言:「以糞掃衣取,不以盜心。」佛言:「不犯。不應取大聚衣。」

爾時眾多居士於塚間燒死人,時糞掃衣比丘見烟已,喚餘比丘共往塚間取糞掃衣去。彼言:「可爾。」即共往至彼,默然一處住。時居士見,即與比丘一貴價衣。第二比丘言:「持來當共汝分。」彼言:「共何誰分?彼自與我。」二人共諍。諸比丘白佛,佛言:「應還問居士:『此衣與誰?』若居士言:『隨所與者是彼衣。』彼若言:『不知。』若言:『俱與。』應分作二分。」

爾時有比丘,往塚間取糞掃衣,遙見有糞掃衣,一比丘即占言:「此是我衣。」第二比丘即走往取,二人共諍,各言:「是我衣。」諸比丘白佛,佛言:「糞掃衣無主,屬先取者。」

時有二比丘,俱往塚間取糞掃衣,遙見有衣便占言:「是我衣。」二人俱走往取衣,共諍各言是我衣。比丘白佛,佛言:「糞掃衣無主,隨共取分作二分。」

爾時有眾多居士,載死人置塚間。糞掃衣比丘見,即語餘比丘言:「我曹今往取糞掃衣,可多得。」彼比丘言:「汝等自去,我不往。」比丘即疾往,大得糞掃衣,持來至僧伽藍中淨浣治。彼比丘見,語此比丘言:「汝作何事而不共我往取衣?我往取衣大得來。」此比丘言:「持來共汝分。」答言:「汝不共我取,云何共分?」二人共諍。比丘白佛,佛言:「屬彼往取者。」

爾時有眾多糞掃衣比丘,共期要往塚間取糞掃衣。有一比丘得貴價衣,餘比丘言:「持來共汝分。」彼答言:「我得此衣,何故共汝分?」多人共諍。比丘白佛,佛言:「隨先要,所得多少應共分。」

爾時佛在舍衛國。時諸居士祖父母、父母死,以幡蓋衣物裹祖父母、父母塔。糞掃衣比丘見,剝取之。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沙門釋子無有慚愧,盜取人物,自言:『我知正法。』如今觀之有何正法?我等為祖父母、父母起塔,以幡蓋裹塔供養。彼云何而自剝取?如似故為沙門釋子裹塔供養。我等實為祖父母、父母,以幡蓋裹覆塔供養。」諸比丘白佛,佛言:「不得取如是物。」若風吹漂置餘處,若鳥銜去著餘處,比丘見畏慎不敢取。比丘白佛,佛言:「若風吹、水漂、鳥銜著餘處,聽取。」

爾時比丘,見有莊嚴供養塔衣即取,取已畏慎。比丘白佛,佛言:「汝以何心取?」答言:「以糞掃衣取,不以盜心。」佛言:「無犯。不應取莊嚴供養塔衣。」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毘舍離有婬女,字菴婆羅婆利,形貌端正,有欲共宿者,與五十兩金,晝亦與五十兩金。時毘舍離以此婬女故,四方人集於毘舍離。時國法以為觀望極好。時王舍城諸大臣聞毘舍離有婬女,字菴婆羅婆利,形貌端正,有欲共夜宿者,與五十兩金,晝亦爾。時毘舍離以婬女故,四方人集於毘舍離,觀望極好。時大臣往瓶沙王所白言:「大王當知,毘舍離國有婬女,字菴婆羅婆利,形貌端正,有欲共宿者與五十兩金,晝亦如是。以婬女故,四方人集於毘舍離,觀望極好。」王勅諸臣:「汝等何不於此安婬女?」時王舍城有童女,字婆羅跋提,端正無比,勝於菴婆羅婆利。時大臣即安置此婬女,若有欲共宿者,與百兩金,晝亦如是。時王舍城以婬女故,四方人集於王舍城,觀望極好。時瓶沙王子字無畏,與此婬女共宿,遂便有娠。時婬女勅守門人言:「若有求見我者,當語言我病。」後日月滿,生一男兒,顏貌端正。時婬女即以白衣裹兒勅婢,持棄著巷中。婢即受勅,抱兒棄之。時王子無畏,清旦乘車往欲見王,遣人除屏道路。時王子遙見道中有白物,即住車問傍人言:「此白物是何等?」答言:「此是小兒。」問言:「死?活?」答言:「故活。」王子勅人抱取,時王子無畏無兒,即抱還舍與乳母養之。以活故,即為作字,名耆婆童子。王子所取故名童子。後漸長大,王子甚愛之。

爾時王子喚耆婆童子來語言:「汝欲久在王家,無有才技,不得空食王祿,汝可學技術。」答言:「當學。」耆婆自念:「我今當學何術,現世得大財富而少事?」作是念已:「我今寧可學醫方,可現世大得財富而少事。」念言:「誰當教我學醫道?」時彼聞得叉尸羅國有醫,姓阿提梨,字賓迦羅,極善醫道,彼能教我。爾時耆婆童子,即往彼國,詣賓迦羅所白言:「我欲從師受學醫道,當教我。」彼答言:「可爾。」時耆婆童子從學醫術經七年已,自念言:「我今習學醫術,何當有已?」即往師所白言:「我今習學醫術,何當有已?」時師即與一籠器及掘草之具:「汝可於得叉尸羅國面一由旬,求覓諸草,有非是藥者持來。」時耆婆童子即如師勅,於得叉尸羅國面一由旬,求覓非是藥者。周竟不得非是藥者,所見草木一切物善能分別,知所用處無非藥者。彼即空還,往師所白如是言:「師今當知,我於得叉尸羅國求非藥草。面一由旬,周竟不見非藥者。所見草木,盡能分別,所入用處。」師答耆婆言:「汝今可去,醫道以成。我於閻浮提中最為第一,我若死後次復有汝。」時耆婆自念:「我今先當治誰?此國既小,又在邊方,我今寧可還本國始開醫道。」於是即還歸婆伽陀城。

婆伽陀城中有大長者,其婦十二年中常患頭痛,眾醫治之而不能差。耆婆聞之,即往其家語守門人言:「白汝長者,有醫在門外。」時守門人即入白:「門外有醫。」長者婦問言:「醫形貌何似?」答言:「是年少。」彼自念言:「老宿諸醫治之不差,況復年少。」即勅守門人語言:「我今不須醫。」守門人即出語言:「我已為汝白長者,長者婦言:『今不須醫。』」耆婆復言:「汝可白汝長者婦,但聽我治,若差者隨意與我物。」時守門人復為白之:「醫作如是言:『但聽我治,若差隨意與我物。』」長者婦聞之,自念言:「若如是,無所損。」勅守門人喚入。時耆婆入,詣長者婦所問言:「何所患苦?」答言:「患如是如是。」復問:「病從何起?」答言:「從如是如是起。」復問:「病來久近?」答言:「病來爾許時。」彼問已語言:「我治汝病。」彼即取好藥以酥煎之,灌長者婦鼻,病者口中酥唾俱出。時病人即器承之,酥便收取,唾別棄之。時耆婆童子,見已心懷愁惱:「如是少酥不淨,猶尚慳惜,況能報我?」病者見已,問耆婆言:「汝愁惱耶?」答言:「實爾。」問言:「何故愁惱?」答言:「我自念言:『此少酥不淨,猶尚慳惜,況能報我?』以是故愁耳。」長者婦答言:「為家不易,棄之何益?可用然燈,是故收取。汝但治病,何憂如是?」彼即治之,後病得差。時長者婦,與四十萬兩金并奴婢車馬。時耆婆得此物已還王舍城,詣無畏王子門,語守門人言:「汝往白王言:『耆婆在外。』」守門人即入白王,王勅守門人喚入。耆婆入已,前頭面禮足在一面住,以前因緣具白無畏王子言:「以今所得物盡用上王。」王子言:「且止不須,便為供養已,汝自用之。」此時耆婆童子最初治病。

四分律卷第三十九

四分律卷第四十(三分之四)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衣揵度之二

爾時瓶沙王患大便道中血出,諸侍女見皆共笑言:「王今所患如我女人。」時王瓶沙聞已慚愧,即喚無畏王子言:「我今有如是病,汝可為我覓醫。」即答王言:「有耆婆童子,善於醫道,能治王病。」王言:「喚來。」無畏王子喚耆婆來,問言:「汝能治王病不?」答言:「能治。」「若能,汝可往治之。」時耆婆童子往瓶沙王所,前禮王足却住一面,問王言:「何所患苦?」王答言:「病如是如是。」復問:「病從何起?」王答言:「從如是如是起。」復問:「患來久近?」王言:「患來爾許時。」如此問已,答言:「能治。」時即取鐵槽盛滿煖水,語瓶沙王言:「入此水中。」王即入水。語王坐水中,王即坐。語王臥水中,王即臥。時耆婆以水灑王而呪之,王即睡,疾疾却水,即取利刀破王所苦處,淨洗瘡已,持好藥塗。藥塗竟,病除瘡愈,其處毛生,與無瘡處不別。即復還滿槽水,以水灑王而呪之,王即覺。王言:「可治我病。」答言:「我已治竟。」王言:「善治不?」答言:「善治。」王即以手捫摸看,亦不知瘡處。王即問言:「汝云何治病,乃使無有瘡處?」耆婆報言:「我治病寧可令有瘡處耶?」時王即集諸侍女作如是言:「耆婆醫大利益我,有念我者當大與財寶。」時諸侍女即取種種瓔珞、臂脚釧,及覆形密寶、形外寶錢,及金銀、摩尼、真珠、毘琉璃、貝玉、頗梨,積為大聚。時王喚耆婆來語言:「汝治我病差,以此物報恩。」耆婆言:「大王且止,便為供養已,我為無畏王子故治王病。」王言:「汝不得治餘人病,唯治我病、佛及比丘僧、宮內人。」此是耆婆童子第二治病也。

爾時王舍城有長者,常患頭痛,無有醫能治者。時有一醫語長者言:「却後七年當死。」或有言六年,或言五年,乃至一年當死者。或有醫言:「七月後當死。」或言六月乃至一月當死,或有言過七日後當死者。時長者自往耆婆童子所語言:「為我治病,當雇汝百千兩金。」答言:「不能。」復重語言:「與汝二百、三百、四百千兩金。」答言:「不能。」復言:「當為汝作奴家業,一切亦皆屬汝。」耆婆言:「我不以財寶少故不能治汝。以王瓶沙先勅我言:『汝唯治我病、佛及比丘僧、宮中人,不得治餘人。』是故不能。汝今可往白王。」時彼長者即往白王言:「我今有病,願王聽耆婆治我病。」時王即喚耆婆語言:「王舍城中有長者病,汝能治不?」答言:「能治。」「汝若能者可往治。」爾時耆婆即往長者家,語言:「何所患苦?」答言:「所患如是如是。」復問言:「從何而起?」答言:「從如是如是起。」問言:「得來久近?」答言:「病來爾許時。」問已語言:「我能治汝。」爾時耆婆即與醎食令渴、飲酒令醉,繫其身在床,集其親里,取利刀破頭開頂骨示其親里,蟲滿頭中,此是病也。耆婆語諸人言:「如先醫言:『七年後當死。』彼作是意,七年已後腦盡當死。彼醫如是為不善見。或言:『六、五、四、三、二年、一年當死。』者,彼作是意,腦盡當死。彼亦不善見。或言七月乃至一月當死者,彼亦不善見。有言:『七日當死。』者,彼作是意言,腦盡當死。彼為善見。若今不治,過七日腦盡當死。」時耆婆淨除頭中病已,以酥蜜置滿頭中已,還合髑髏縫之,以好藥塗。即時病除肉滿,還復毛生,與無瘡處不異。耆婆語言:「汝憶先要不?」答言:「憶!我先有此要,當為汝作奴,家業一切悉當屬汝。」耆婆言:「且止長者,便為供養已。還用初語。」時彼長者,即與四十萬兩金,耆婆以一百千兩上王,百千兩與父,二百千兩自入。此是耆婆第三治病。

爾時拘睒彌國有長者子,輪上嬉戲,腸結腹內食飲不消亦不得出,彼國無能治者。彼聞摩竭國有大醫善能治病,即遣使白王:「拘睒彌長者子病,耆婆能治,願王遣來。」時瓶沙王喚耆婆問言:「拘睒彌長者子病,汝能治不?」答言:「能。」「若能者,汝可往治之。」時耆婆童子乘車詣拘睒彌,耆婆始至,長者子已死,伎樂送出。耆婆聞聲即問言:「此是何等伎樂鼓聲?」傍人答言:「是汝所為來,長者子已死,是彼伎樂音聲。」耆婆童子善能分別一切音聲,即言語:「使迴還,此非死人。」語已即便迴還。時耆婆童子即下車,取利刀破腹披腸結處,示其父母諸親語言:「此是輪上嬉戲使腸結,如是食飲不消,非是死也。」即為解腸,還復本處,縫皮肉合,以好藥塗之,瘡即愈毛還生,與無瘡處不異。時長者子即報耆婆四十萬兩金,婦亦與四十萬兩金。長者父母亦爾,各與四十萬兩金。是耆婆童子第四治病。

爾時尉禪國王波羅殊提,十二年中常患頭痛,無有醫能治者。彼聞瓶沙王有好醫善能治病,即遣使白王:「我今有病,耆婆能治,願遣來為我治之。」時王即喚耆婆問言:「汝能治波羅殊提病不?」答言:「能。」「汝可往治之。」王語言:「彼王從蠍中來,汝好自護,莫自斷命。」答言:「爾。」時耆婆童子往尉禪國,至波羅殊提所,禮足已在一面住,即問王言:「何所患苦?」答言:「如是如是病。」問言:「病從何起。」答言:「從如是如是起。」問言:「病來久近?」答言:「病來爾許時。」次第問已,語言:「我能治。」王言:「若以酥若雜酥為藥,我不能服。若與我雜酥藥,我當殺汝。是病餘藥不治,唯酥則除。」耆婆童子即設方便語王言:「我等醫法治病,朝晡晨夜隨意出入。」王語耆婆:「聽隨意出入。」復白王言:「若須貴藥,當得急乘騎,願王聽給疾者。」是時王即給日行五十由旬駝,即與王醎食令食,於屏處煎酥為藥,作水色水味已,持與王母語言:「王若眠覺,渴須水時,可持此與飲之。」持水與王母已,即乘五十由旬駝而去。時王眠覺渴須水,母即持此水藥與之。藥欲消時覺有酥氣,王言:「耆婆與我酥飲,是我怨家,何能治我?急往覓來。」即往耆婆住處,覓之不得。問守門人言:「耆婆所在?」答言:「乘五十由旬駝而去。」王益怖懼:「以酥飲我,是我怨家,何能治我?」時王有一健步,名曰烏,日行六十由旬,即喚來。王語言:「汝能追耆婆童子不?」答言:「能。」「汝可往喚來。」王言:「彼耆婆大知技術,莫食其食,或與汝非藥。」答言:「爾。受王教。」耆婆童子去至中道,不復畏懼,便住作食。時健步烏得及耆婆,語耆婆言:「王波羅殊提喚汝。」即言:「當去。」耆婆與烏食,不肯食。時耆婆自食一阿摩勒果留半,飲一器水復留半,爪下安非藥,沈著水果中,語烏言:「我已食半果、飲半水,餘有半果半水,汝可食之。」烏即念言:「彼自食半果、飲半水,留半與我,此中必當無有非藥。」即食半果、飲半水已,便患啑不復能去。復取藥著烏前語言:「汝某時某時服此藥當差。」耆婆童子即便乘行五十由旬駝復前去。後王與烏所患俱差。波羅殊堤王遣使喚耆婆語言:「汝已治我病差,可來。汝在彼國所得多少,我當加倍與汝。」耆婆言:「且止!王便為供養已,我為瓶沙王故治王病。」時波羅殊提送一貴價衣價直半國,語耆婆言:「汝不肯來,今與汝此衣以用相報。」此是耆婆第五治病。

爾時世尊患水,語阿難言:「我患水,欲得除去。」時阿難聞世尊言,往王舍城,至耆婆所語言:「如來患水,欲得除之。」爾時耆婆與阿難俱往佛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白佛言:「如來患水耶?」佛言:「如是耆婆!我欲除之。」白佛言:「欲須幾下?」答言:「須三十下。」時耆婆與阿難俱往王舍城,取三把優鉢花,還詣其家,取一把花,以藥熏之!并復呪說,如來嗅此可得十下。復取第二把花,以藥熏之!并復呪說,嗅之復可得十下。復取第三把花,以藥熏之,并復呪說,嗅之可得九下。復飲一掌煖水,足得一下風。即隨順以三把花,置阿難手中。時阿難持華出王舍城,詣世尊所,持一把花,授與世尊,如來嗅之,可得十下。復授第二把,更得十下。第三把,復得九下。爾時耆婆,忘語阿難與佛煖水。爾時世尊,知耆婆心所念,即喚阿難取煖水來。爾時阿難聞世尊教,即取煖水與佛。佛即飲一掌煖水,患即消除,風亦隨順。

爾時王瓶沙聞佛有患,與八萬四千人俱,前後導從詣世尊所,問訊世尊,頭面禮足,却坐一面。時憂填王聞世尊患,亦將七萬人俱。波羅殊提王,與六萬人俱。梵施王,與五萬人俱。波斯匿王,與四萬人俱。末利夫人、利師達多富羅那、四大天王及諸營從、釋提桓因與忉利諸天俱、炎天子與炎天俱、兜率天子與兜率諸天俱、化樂天與化樂諸天俱、他化自在天與他化自在天俱、梵天與梵天俱、摩醯首羅天子與摩醯首羅諸天俱,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時舍利弗聞世尊病,與五百比丘俱,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爾時摩訶波闍波提比丘尼聞世尊病,與五百比丘尼俱,阿難賓坻與五百優婆塞俱,毘舍佉母與五百優婆夷俱,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問訊世尊。時提婆達多聞世尊病,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爾時提婆達多,見世尊前四部眾會,作如是念:「我今寧可服藥如佛,令四部眾來問訊我。」即往耆婆所語言:「我欲服佛所服藥,汝可與我藥。」耆婆言:「世尊所服此藥,名那羅延,此藥非是餘人所服,除轉輪王、成就菩薩如來乃能服之。」提婆達多語言:「若不與我,我當害汝。」爾時耆婆畏奪命故,即便與之。提婆達多以服此藥故,即得重病,身心俱苦,獨有一己更無餘人,亦無親厚,作如是念:「如我今日無有救者,唯有如來。」爾時世尊知提婆達心念,從耆闍崛山身出施藥光明以照提婆達多,使一切苦痛即得休息。爾時提婆達多病差未久,往王舍城巷陌唱令:「太子悉達多,捨轉輪王出家為道,今行醫藥自活。何以知之?適治我病差故知。」時諸比丘聞,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提婆達多:「如來慈愍,而更無反復。」

爾時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已,白佛言:「未曾有,世尊慈愍,提婆達多而更無反復。」佛告諸比丘言:「非適今日慈愍,提婆達多而無反復。何以故?乃往過去世時,有王名一切施,作閻浮提王。時閻浮提,國土平博、人民熾盛、豐樂無比。時閻浮提,有八萬四千城,有五十億聚落,有六萬邊城。爾時有病人,詣一切施王所,白王言:『我今無有救護,唯有王耳。』爾時王集閻浮提諸醫,示此病人,王問諸醫:『如此病人當須何藥?』諸醫看病已,白王言:『如此病人,非常所能與藥,唯有成就菩薩能與藥耳。』王問:『為須何樂?』醫言:『此病人若得慈心菩薩生肉生血食之,二十九日乃得差。』一切施王心念言:『生死長遠輪轉無際受諸苦惱,或墮地獄、餓鬼、畜生,截脚、截手、截耳、截鼻、挑眼、斫頭,竟何所益?』即以國付囑諸臣,入內靜處思四無量行。爾時一切施王,即取利刀割髀裏肉血,使人送與病者,如是經二十九日。後王問使人:『病人云何?』答王言:『已差。』王言:『將來看之。』時即為病人洗浴與新衣著,將詣王所。王問言:『汝病云何?』答言:『已差。』王言:『汝隨意去。』時彼人出門,右脚蹴地血出,餘人見之問言:『男子!汝脚何故血出耶?』即言:『彼非法王,弊惡王、非法婬著王、貪著樂邪見王,於彼門中脚蹴此閫,使我脚壞血出如是。』彼諸人言:『未曾有無反復人,一切施王二十九日以身血肉治令得差,而於王所無有反復。』」佛告諸比丘:「爾時一切施王,我身是;時病人者,今提婆達多是。我前世時,慈心愍之而無反復,今亦如是無有反復。」爾時世尊為提婆達多故說此偈言:

「一切諸山海,
我不以為重;
其無反復者,
我以此為重。
無有反復報,
癩病惡疾苦;
或受白癩病,
無反復如是。

「是故諸比丘,應念報恩,應存反復,當如是學。」爾時耆婆童子瞻視世尊病,煮吐下湯藥及野鳥肉得差,是為耆婆童子第六治病。

時耆婆童子於異時持一領貴價衣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白世尊言:「我若治國王、若治大臣、或得一國土、或得一聚落,唯世尊當與我願。」佛言:「我已過於願,不與人願。」耆婆復言:「願與我清淨願。」佛言:「求何等清淨願?」答言:「我此貴價衣,從王波羅殊提間得,價直半國,願世尊哀愍故為我受。自今已去,願聽諸比丘欲著檀越施衣、欲著糞掃衣者隨意著。」爾時世尊默然可之。時耆婆童子得世尊可已,即持金澡瓶水洗佛手,持此大貴價衣上佛,佛慈愍故為受之。耆婆童子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佛為種種說法,令得歡喜,前禮佛已還去。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為諸比丘隨順說法,以無數方便讚歎頭陀、攝持威儀、少欲知足、有智慧樂於出離者,告諸比丘:「此衣貴價衣中第一,如牛出乳、乳中出酪、酪中出生酥、生酥中出熟酥、熟酥出醍醐,最精第一。此衣如是,眾多衣中最為第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隨意著檀越施衣、糞掃衣。」

爾時瓶沙王聞佛聽諸比丘畜檀越施衣,即持所著貴價欽婆羅衣送與比丘,諸比丘不受,言:「佛未聽我曹畜大價衣。」諸比丘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畜貴價欽婆羅衣。」後復遣人送王所著貴價𣰽𣯫,諸比丘不敢受:「佛未聽我曹畜貴價𣰽𣯫。」諸比丘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畜。」

爾時六群比丘,畜廣大長毛𣰽𣯫。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不應畜。」佛言:「自今已去聽諸比丘畜氍氀,廣三肘、長五肘,毛長三指者,應淨施畜。」

爾時耆婆童子聞佛聽諸比丘畜檀越施衣,即遣人送王所著短毛氍氀與諸比丘,諸比丘不敢受:「佛未聽我畜短毛氍氀。」諸比丘往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畜。」

爾時王舍城諸優婆塞聞佛聽諸比丘畜檀越施衣,即遣人大送種種好衣與諸比丘,諸比丘不知當云何?往白佛,佛言:「聽分。」不知云何分?佛言:「當數人多少,若十人為十分,若乃至百人為百分,分衣時好惡相參。」時彼分衣者輒自取分。佛言:「不應自取分,應使異人分。」使異人取分,彼自取分,佛言:「不應自取,當擲籌分。」彼比丘自擲籌,佛言:「不應自擲籌,聽不見者擲籌。」時有王所著大貴價衣不可分,佛言:「聽截破分。自今已去,聽以刀截衣。」

爾時比丘得未浣衣,佛言:「聽自浣、若使人浣。」時須浣器,佛言:「應畜浣器,若無浣板聽畜板,若須剪刀聽畜。」

爾時世尊出王舍城,南方人間遊行,中道見有田善能作事,畦畔齊整,見已告阿難:「汝見此田不?」答言:「已見。世尊!」佛問阿難:「汝能為諸比丘作如是衣法不?」答言:「能。」佛語阿難:「汝往教諸比丘。」時阿難從彼還王舍城,教諸比丘作如是割截衣,此是長條、此是短條、此是葉、此第一縫、此第二縫、此是中縫、此條葉兩向。時王舍城多著割截衣。爾時世尊南方人間遊行已,還王舍城,見諸比丘多著割截衣,告言:「阿難聰明大智慧,我為略說,而能廣解其義。過去諸如來、無所著、佛弟子,著如是衣,如我今日;未來世諸如來、無所著、佛弟子,著如是衣,如我今日。刀截成沙門衣,不為怨賊所剝。從今日已去,聽諸比丘作割截安陀會、欝多羅僧、僧伽梨。」時諸比丘,作割截安陀會襯體著,葉邊速破塵垢入葉內。「自今已去,聽作不割截安陀會。」諸比丘著割截欝多羅僧、僧伽梨,葉邊速破塵垢入內露濕,佛言:「自今已去,聽著割截欝多羅僧、僧伽梨,聽葉作鳥足縫、若編葉邊、若作馬齒縫。」諸比丘不知當作幾條衣?佛言:「應五條,不應六條。應七條,不應八條。應九條,不應十條,乃至十九條,不應二十條。若過是條數不應畜。」

爾時比丘反襵著涅槃僧,入白衣舍解脫露形。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聽作帶著。」時六群比丘畜上色帶,佛言:「不應畜。」諸比丘以錦作,佛言:「不應錦作。」諸比丘畜白帶,佛言:「不應以白作。」佛言:「聽畜袈裟色帶。」

爾時六群比丘作廣長腰帶,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作。聽作廣二指遶腰三周,若得已作者,應作二疊、三疊、四疊,若三四疊亂,聽縫合。若短者,聽作繩續。若帶細軟,數結速斷,應安紐、若玦。」諸比丘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若用骨、若用牙、若角、若鐵、若銅、若白鑞、若鉛錫、若綖、若木、若胡膠作。」不知云何安玦?佛言:「以帛縫、若穿孔著。」時諸比丘帶斷壞,「聽補治。」復不知云何補治?佛言:「若重綖更縫,若邊壞聽綫編,若帶頭鬚壞,聽更以綫續若縫。」

爾時比丘不繫僧祇支入聚落行,使衣墮形露,佛言:「不應不繫衣入聚落,聽安帶若縫。」

爾時舍利弗入白衣舍,患風吹割截衣墮肩。諸比丘白佛,佛言:「聽肩頭安鉤紐。」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與千二百五十比丘俱人間遊行。爾時比丘多持衣,或頭戴、或肩擔、或帶著腰中。時有比丘,字伽梵婆提,詣恒水邊佛欲渡處,即以神力斷水。時佛渡水已,見諸比丘多持衣。或頭戴、或肩擔、或帶著腰中,見已念言:「此諸比丘多持衣如是,我寧可為諸比丘制衣多少令有齊限,若過不應畜。」爾時世尊從婆闍國人間遊行詣毘舍離。爾時菴婆羅婆提,聞佛與千二百五十比丘俱人間遊行來詣毘舍離,即乘車往世尊所,遙見世尊相好端嚴,恭敬歡喜,即時下車往詣佛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爾時世尊,為說法勸化,令得歡喜。聞佛說法已,踊躍歡喜白佛言:「唯願世尊!受我明日請食,并比丘僧,在我園一宿。」時世尊默然許可。彼知佛許已,頭面禮足遶佛而去。

爾時世尊住毘舍離在菴婆羅園中。諸梨奢聞佛與千二百五十弟子人間遊行來詣毘舍離,著種種衣服瓔珞,乘種種車,往迎世尊。諸梨奢,或有著紺色瓔珞衣服,乘紺色車馬,紺色侍從,紺色刀鉾幡蓋,紺色珠毛拂,青、黃、赤、白、黑車馬侍從,嚴飾亦復如是。如是有五百梨奢詣世尊所。時菴婆羅婆提迎佛還道,遇諸梨奢,亦不避道,車蓋相突。時梨奢中有耆老者,語菴婆羅婆提言:「汝何故不避道,共相逼斥車蓋相突耶?」婆提答言:「所以爾者,我請佛及僧在我園宿,心在於佛無有餘意也。」梨奢語言:「我與汝百千兩金,聽佛受我請供養。」答言:「我已請佛及僧止宿我園,云何當捨?」梨奢復言:「我與汝二百千兩金,乃至十六百千,聽世尊受我請供養飲食。」答言:「不能。」梨奢復言:「以半國財物與汝,聽佛受我請供養飲食。」答言:「設與我全毘舍離國者我亦不捨。何以故?我已請佛及僧在園供養。」爾時五百梨奢,振手瞋恨菴婆羅婆提言:「捐棄我等。」即乘車詣菴婆羅園。

爾時世尊在彼園中與無數眾圍遶說法,遙見五百諸梨奢來,告諸比丘:「其有比丘,不見忉利諸天出遊時,當觀此諸梨奢。忉利諸天欲出遊時,與此無異。」佛告諸比丘:「慎汝心念,攝持威儀,此是我教。云何比丘慎汝心念?若比丘觀內身身意止,精勤攝持念不散亂,調伏貪嫉世間憂惱。觀外身身意止,精勤攝持念不散亂,調伏貪嫉世間憂惱。觀內外身、觀受心法亦如是。如是比丘得正心念。云何攝持威儀?比丘若出若入屈伸俯仰,執持衣鉢、若飲、若食、若服藥、大小便利、若眠若覺、若來若去、若坐若住、若睡若覺、若語若默,常爾一心,是謂比丘攝持威儀。」

爾時毘舍離五百梨奢,至車所住處便下車,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五百梨奢在佛邊無復威神,唯佛世尊在大眾中光明威德最勝無比,猶若秋天無有雲翳,日行虛空威曜無比。如是世尊在五百梨奢中,神德名稱顏貌無比。爾時眾中有婆羅門,字賓耆羊菟,此婆羅門從座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白佛言:「我欲有所說。」佛言:「聽汝所說。」此婆羅門即於佛前說偈讚佛:

「摩竭王得善利,
鴦伽王持珠鎧;
其有佛出此國,
聲震動如雪山。
如蓮花香潔,
開張香氣勝;
今觀佛光曜,
如日之初出。
如月行虛空,
無有諸雲翳;
如是佛世尊,
光顯於世間。
觀佛之智慧,
如闇然大火;
施眾以明眼,
決了諸疑惑。」

爾時諸梨奢語婆羅門言:「汝可重說此偈。」時婆羅門即再三說此偈。時諸梨奢以其善讚偈故,即與五百領衣。時婆羅門得此衣已,即用上佛言:「願佛哀愍故,而為受之。」爾時世尊告諸梨奢:「世間有五種寶難得。何等五?一者、佛世尊出於世間,此寶難得。佛出世間,聞佛說法為人說者,此寶難得。佛出世間為人說法,聞法解者,此寶難得。佛出世間,聞佛說法如法而行,此寶難得。得信樂者,此寶難得。是為五寶世間難得。」爾時五百梨奢聞佛種種方便說法開化,極大歡喜,白佛言:「願明旦受我請,與比丘僧俱。」佛言:「我已受菴婆羅婆提請。」時五百梨奢振手而言:「菴婆羅婆提捐棄我等。」即從座起前禮佛足遶已而去。

爾時菴婆羅婆提,還家辦具種種多美飲食,明日往白時至。世尊清旦著衣持鉢,與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俱,往菴婆羅婆提家就座而坐。時婆提飯佛及比丘僧,種種多美飲食。食飲足已,置鉢於地,持金澡瓶水洗佛手,前白佛言:「毘舍離國有諸園觀,此最第一,今奉世尊,在中住止,唯願哀愍見為受之。」佛告言:「汝可奉佛及四方僧。何以故?若佛園園物,若房舍、房舍物、若鉢、若衣、若座具、針筒,如佛塔廟,一切世間諸天龍神、梵天、沙門、婆羅門、諸天及人,無有能用者。」婆提言:「今以上佛及四方僧,願為受之。」時佛哀愍故,為呪願受之:

「若為作寺廟,
種植諸果樹;
橋船以度人,
曠野施水果,
兼復施屋舍。
如是之人輩,
日夜福增長;
如法能持戒,
彼人向善道。」

時婆提更取小床於一面坐,時世尊為說種種法,令大歡喜,即於座上諸垢消除得法眼淨。見法得法已成果證,白佛言:「自今已去,歸依佛法僧,作佛優婆私。從今已去,不殺生乃至不飲酒。」時婆提聞佛種種方便說法,極大歡喜,從座起禮佛足而去。

爾時世尊在靜處思惟,心自念言:「諸比丘在道路行多擔衣,有頭上戴、或有肩上擔、或有帶著腰中。見已作如是念:『寧可為諸比丘制衣多少,過不得畜。』」時世尊,初夜在露地坐著一衣,至中夜覺身寒,即著第二衣。至後夜覺身寒,著第三衣。時世尊作如是念:「當來世善男子不忍寒者,聽畜三衣足,我聽諸比丘畜三衣不得過。」夜過已,世尊以此事集比丘僧,告言:「我在靜處思惟,諸比丘在道行大擔衣,或頭上戴、肩上擔、帶著腰中。見已作如是念:『我今寧可為諸比丘制衣多少,過者不得畜。』我初於夜在露地坐著一衣,至中夜覺寒著第二衣,至後夜覺寒著第三衣。我作如是念:『當來善男子不忍寒者,畜三衣足。我今寧可制諸比丘畜三衣,若過不得畜。』自今已去,聽諸比丘畜三衣,不得過畜。」

爾時異住處四方僧,得貴價僧伽梨作臥具,諸比丘不知云何?白佛,佛言:「應持貿易餘物隨處用。」不知使誰貿易?白佛,佛言:「聽比丘貿易,若使守僧伽藍人、若沙彌、優婆塞易,若施主自易,隨處用。」

時世尊在跋提國,有比丘得芻摩衣,白佛,佛言:「聽畜。」有比丘得羅睺多衣,白佛,佛言:「聽畜。」有比丘得阿哆睺多衣,白佛,佛言:「聽畜。」

時六群比丘畜上色染衣,佛言:「不應畜。」時六群比丘畜上色錦衣,佛言:「不應畜錦衣、白衣,法不應畜,應染作袈裟色畜。」時六群比丘著不截鬚衣,佛言:「不應畜。」有六群比丘錦作衣鬚,佛言:「不應畜。」六群比丘畜頗那陀施衣,佛言:「不應畜。如是癡人,隨我所制更作餘衣。」

時世尊在波羅捺國,有檀越送食,諸佛常法,若不往食,在後案行房舍。案行房舍時,見有比丘舒僧伽梨在地欲安帖,見已往比丘所語言:「汝何故舒衣在地?」比丘言:「欲使裏相著、外有帖現。」佛言:「善哉,善哉!比丘!如汝所作。」時諸比丘食還,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言:「汝諸比丘,食後我案行房舍,見有比丘舒僧伽梨在地欲安帖。見已往比丘所語言:『汝何故舒衣在地?』比丘言:『欲使裏相著、外有帖現。』我即讚歎:『善哉!如汝所作。』自今已去,聽諸比丘作新衣,一重安陀會、一重欝多羅僧、二重僧伽梨。若故衣,聽二重安陀會、二重欝多羅僧、四重僧伽梨。若糞掃衣,隨意多少重數。」

爾時世尊在曠野國。時眾僧得善顯現衣,佛言:「聽畜。」得錦衣,佛言:「不聽畜。」諸比丘得蚊厨,佛言:「聽畜。」

爾時世尊在跋耆國人間遊行,往失守摩羅山至恐畏林鹿野苑中住。時有菩提王子,作新殿堂,未有沙門婆羅門一切人坐者。爾時王子聞佛從跋耆國人間遊行,往失守摩羅山恐畏林鹿野苑中住,即遣人喚薩闍婆羅門子語言:「汝持我名往佛所,頭面禮足問訊世尊,起居輕利、少病少惱、住止安樂。如是白佛:『願佛及僧,受我請食。我造新殿堂,未有沙門婆羅門一切人民坐者,願佛先坐,然後菩提王子坐,得福無量。』」時薩闍婆羅門子禮王子足已,往世尊所敬問訊已,却坐一面,白世尊言:「菩提王子,稽首世尊足下,問訊起居輕利、少病少惱、住止安樂。如是白佛:『願佛及僧,受我請食。我造新殿堂,未有沙門婆羅門一切人民坐者,願佛先坐,然後王子坐,得福無量。』」時世尊默然許可。時薩闍婆羅門子聞佛許可已,從坐起遶佛而去,還菩提王子所,白如是言:「沙門瞿曇,我已白竟,默然許可。今正是時。」時王子即設種種美食,夜過已,明日掃灑殿堂,布好新衣從階陛至殿。時至遣人白佛。時世尊著衣持鉢,與千二百五十比丘僧俱,詣菩提王子家。時王子至外門裏迎佛,遙見佛來,前頭面禮足已,隨侍佛後,如順教弟子。世尊入王子堂前默然而立,王子言:「願佛在衣上行上殿,令我得福安樂。」王子第二、第三如是白世尊,世尊默然。時世尊顧視阿難,阿難知佛不欲躡新衣上行,為利益後眾生故。阿難語王子言:「可攝此衣,如來不欲在上行,為利益後眾生故。」時王子疾疾却衣已,白佛言:「願佛上殿,令我得福。」時佛即上殿就座而坐。時王子飯佛及僧種種多美飲食,食已捨鉢,取一小床在一面坐。時世尊種種方便為王子說法已,從坐而去,還本住處,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言:「若大價衣布地,不應在上行,若行如法治。」

爾時比丘房舍多塵土,佛言:「聽灑掃。」灑掃已故復有塵,佛言:「聽以泥漿污灑。若故有塵,伊梨延、陀耄羅、耄耄羅、毛𣰽𣯫、十種衣中若一一衣,作地敷。」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王波斯匿有異母,信樂佛法,以王所著大價錦衣,施四方僧已便命過。時比丘用作地敷,有諸不信樂大臣,至僧伽藍中觀看,見比丘以王所著大價錦衣作地敷,見已皆共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厭足,多貪畜遺餘,自言:『我知正法。』如是觀之何有正法?以王所著大價衣用作地敷。檀越雖施,受者當知足。」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以王所著大價衣作地敷。自今已去,聽用作臥褥坐褥作枕作覆上衣。」

爾時比丘裹頭至佛所,白言:「大德!此是頭陀端嚴法,願佛聽。」佛言:「比丘不得裹頭,是白衣法。若裹頭,如法治。」時諸比丘頭冷痛,白佛,佛言:「聽以毳、若劫貝作帽裹頭。」

爾時比丘誕陀盧多梨著衣,往佛所白言:「此是頭陀端嚴法,願佛聽。」佛言:「不得如是著衣,除僧伽藍內,此是白衣法。若如是著衣,如法治。」

爾時比丘著一衣,往佛所白言:「此是頭陀端嚴法,願佛聽。」佛言:「不應著一衣,除大小便處,此是白衣法。若著,如法治。」

爾時比丘著串頭衣,往佛所白言:「此是頭陀端嚴法,願佛聽。」佛言:「不應著此衣,是白衣法。若著,如法治。」

爾時比丘著襖,往世尊所白言:「此是頭陀端嚴法,願佛聽。」佛言:「不應著,此是白衣法。若著,如法治。」

爾時比丘著皮衣,往佛所白言:「此是頭陀端嚴法,願佛聽。」佛言:「不應著,此是白衣法。若著,如法治。」

爾時比丘著褶,往佛所白言:「此是頭陀端嚴法,願佛聽。」佛言:「不應著,此是白衣法。若著,如法治。」

爾時比丘著袴,往佛所白言:「此是頭陀端嚴法,願佛聽。」佛言:「不應著,此是白衣法。若著,如法治。」

爾時比丘著行縢,往佛所白言:「此是頭陀端嚴法,願佛聽。」佛言:「不應著,此是白衣法。若著,如法治。」

爾時比丘著蒲草行縢,往佛所白言:「此是頭陀端嚴法,願佛聽。」佛言:「不應著,此是白衣法。若著,如法治。」佛語比丘:「汝癡人!隨我所制更作餘事,如是一切白衣之法不得著。」

時諸比丘,假作編髮螺髻,來指佛所白言:「此是頭陀端嚴法,願佛聽。」佛言:「不應爾,此是外道法。若作如是,如法治。」

爾時有比丘持木鉢,往佛所白言:「此是頭陀端嚴法,願佛聽。」佛言:「不應持如是鉢,此是外道法。若畜,如法治。」

爾時比丘持鉢樓(三奇杖到柱地持鉢置中,上安橫串眾物肩荷而行,故名鉢樓),往佛所白言:「此是頭陀端嚴法,願佛聽。」佛言:「此是外道法,不應持。若畜,如法治。」

爾時比丘著繡手衣,往佛所白言:「此是頭陀端嚴法,願佛聽。」佛言:「不應著,此是外道法。若畜,如法治。」

爾時比丘著草衣,往佛所白言:「此是頭陀端嚴法,願佛聽。」佛言:「不應著,此是外道法。若著,如法治。如是衣,若草衣、裟婆草衣、樹皮衣、樹葉衣、珠瓔珞衣、如是一切衣不得畜。若畜,如法治。」

爾時比丘著外道皮衣,往佛所白言:「此是頭陀端嚴法,願佛聽。」佛言:「不應著。若著,如法治。」

爾時比丘著鷲毛衣,往佛所白言:「此是頭陀端嚴法,願佛聽。」佛言:「不應著,此是外道法。若畜,如法治。」

爾時比丘著人髮欽婆羅衣,往佛所白言:「此是頭陀端嚴法,願佛聽。」佛言:「不應著,此是外道法。若著,偷蘭遮。」

爾時比丘,著馬毛、𤛆牛尾、欽婆羅衣,往佛所白佛言:「此是頭陀端嚴法,願佛聽。」佛言:「不應著,此是外道法。若著,如法治。」

爾時比丘露身,往佛所白言:「此是頭陀端嚴法,願佛聽。」佛言:「不應爾,此是外道法。若露身,偷蘭遮。」佛言:「如是癡人!隨我所制復作餘事。如是一切外道法,不應作。」

爾時有處,現前僧大得可分衣物,諸比丘不知云何?往白佛,佛言:「聽分。」復不知云何分?佛言:「應數人多少,若十人、若二十人,乃至百人為百分,若有好惡當相參分。」彼便自取分,佛言:「不應自取分,應擲籌分。」彼便自擲籌,佛言:「不應自擲籌,應使不見者擲籌。」時分物時有客比丘來,佛言:「應與分。作分竟,有客比丘來,應與分。未擲籌時來,應與分。擲籌時來,應與分。擲籌竟來,不與分。歡喜受分已,有客比丘來,不與分,若有餘更分。竟來,不應與分。若已與沙彌,使人分已來,不應與分。」

比丘分衣時,有客比丘數數來,分衣疲極。「應差一人令分,白二羯磨如是與,眾中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住處若衣若非衣,現前僧應分。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與某甲比丘,彼當與僧。白如是。』『大德僧聽!此住處若衣若非衣,現前僧應分,僧今與某甲比丘,彼比丘當與僧。誰諸長老忍此住處若衣、若非衣現前僧應分,僧與某甲比丘,彼某甲當與僧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彼某甲當與僧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爾時比丘得婆輸伽衣,白佛,佛言:「聽畜。」

諸比丘患寒,白佛,佛言:「聽著複貯衣。」

爾時有異住處一比丘住,時現前僧大得可分衣,諸比丘不知云何?白佛,佛言:「若比丘住處有一比丘住,大得現前僧可分衣。若有客比丘來,若四人、若過四人,應持衣與一比丘令白二羯磨分;若有三人,應彼此共三語受共分;若二人,共三語受共分;若一人,應心念口言:『此是我分。』」

爾時有住處,有比丘有比丘想,欲別部分衣。諸比丘不知成分不成分?白佛,佛言:「不成分,得突吉羅。」

爾時有住處,有比丘疑別部分衣。諸比丘不知成分不成分?白佛,佛言:「不成分,得突吉羅。」

爾時有住處,有比丘作無比丘想,別部分衣。比丘不知成分不成分?白佛,佛言:「不成分,不犯。」

爾時有住處,無比丘有比丘想分衣。諸比丘不知成分不成分?白佛,佛言:「成分,得突吉羅。」

爾時有住處,無比丘有疑分衣,不知成分不成分?白佛,佛言:「成分,得突吉羅。」

爾時住處,無比丘無比丘想分衣。諸比丘不知成分不成分?白佛,佛言:「成分衣,無犯。」

爾時有住處,有比丘有比丘想別部受衣。諸比丘不知成受衣不?白佛,佛言:「不成受衣,得突吉羅。」

爾時有住處,有比丘疑別部受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成受,得突吉羅。」

爾時有住處,有比丘無比丘想別部受衣。諸比丘不知成受不?白佛,佛言:「不成受,不犯。」

爾時有住處,無比丘有比丘想受衣。諸比丘不知成受不?白佛,佛言:「成受,得突吉羅。」

爾時有住處,無比丘疑受衣。諸比丘不知成受衣不?白佛,佛言:「成受,得突吉羅。」

爾時有住處,無比丘無比丘想受衣。諸比丘不知成受不?白佛,佛言:「成受,無犯。」

四分律卷第四十

四分律卷第四十一(三分之五)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衣揵度之三

爾時舍衛國有多知識比丘死,有多僧伽藍、多有屬僧伽藍園田果樹,有多別房、多屬別房物,有多銅瓶銅瓫斧鑿燈臺,多諸重物,多有繩床、木床、臥褥、坐褥枕,多畜伊梨延陀耄、羅耄耄、羅氍氀,多有守僧伽藍人,多有車輿,多有澡罐錫杖扇,多有鐵作器、木作器、陶作器、皮作器、剃髮刀、竹作器,多衣鉢、尼師壇、針筒。諸比丘不知云何?白佛,佛言:「多知識、無知識,一切屬僧。」諸比丘分僧園田菓樹,佛言:「不應分,屬四方僧。」彼分別房及屬別房物,佛言:「不應分,屬四方僧。」彼分銅瓶、銅瓫、斧鑿及諸種種重物,白佛,佛言:「不應分,屬四方僧。」彼分繩床、木床、坐褥、臥褥枕,佛言:「不應分,屬四方僧。」彼分伊梨延陀耄、羅耄耄、羅氍氀,佛言:「不應分,屬四方僧。自今已去,聽諸比丘氍氀廣三肘、長五肘,毛長三指,現前僧應分。」彼分車輿守僧伽藍人,佛言:「不應分,屬四方僧。」彼分水瓶、澡罐、錫杖、扇,佛言:「不應分,屬四方僧。」彼分鐵作器、木作器、陶作器、皮作器、竹作器,佛言:「不應分,屬四方僧。自今已去,聽分剃刀、衣鉢、坐具、針筒。」彼分俱夜羅器,「現前僧應分。」

爾時有異住處二部僧,多得可分衣物。時比丘僧多、比丘尼僧少,諸比丘不知云何?白佛,佛言:「應分作二分。」時無比丘尼,純式叉摩那,「應分作二分。」時無比丘尼、無式叉摩那,純沙彌尼,佛言:「應分作二分。若無沙彌尼,僧應分。」

時有住處二部僧多得物,比丘少、比丘尼多。白佛,佛言:「應分作二分。無比丘有沙彌,應分作二分。無沙彌,比丘尼應分。」

時有比丘在拘薩羅國人間遊行,到無比丘住處村,到已命過。諸比丘不知誰應分此衣鉢?白佛,佛言:「彼處若有信樂優婆塞、若守園人,彼應賞錄。若有五眾出家人前來者應與,若無來者,應送與近處僧伽藍。」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住處,多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國王、大臣、種種外道、沙門、婆羅門。時世尊告諸比丘:「我欲三月靜坐思惟,無使外人入,唯除一供養人。」時諸比丘自立制限:「世尊如是語:『三月靜坐思惟,不聽外人入,唯除一供養人。』若有入者,教令波逸提懺。」

爾時長老和先跋檀陀子,與波羅國六十比丘俱,盡是阿蘭若、乞食、著糞掃衣、作餘食法不食、一坐食、一食,塚間坐、露地坐、樹下坐、常坐、隨坐、持三衣,詣舍衛國祇桓精舍,問諸比丘:「如來在何處房住?我欲往見。」諸比丘言:「如來如是言:『我三月靜坐思惟,無使外人入,唯除一供養人。』若有入者,作波逸提懺。」和先問言:「世尊有如是語耶?」比丘答言:「諸比丘自立制言:『若有入者,波逸提懺。』」和先言:「我不用諸長老制。何以故?佛有如是言:『佛不制,不應制;若已制,不應違。隨所制法應學。』我等悉是阿蘭若乃至持三衣,得隨意問訊世尊。」爾時長老和先與彼六十比丘俱,徑詣佛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時世尊慰問言:「和先!汝安樂不?飲食不乏耶?住止安靜不?和先!汝從何處來?汝不聞餘比丘語耶?」答言:「住止安樂,不以飲食為苦,亦聞餘比丘語。大德!我與波羅國六十比丘俱,盡是阿蘭若乃至持三衣,在拘薩羅國人間遊行。至舍衛國,問祇桓諸比丘:『世尊在何處房住?我等欲見。』諸比丘如是語:『世尊三月靜坐思惟,無使外人入,唯除一供養人。若有入者,教波逸提懺。』我即問:『波逸提懺,世尊有如是語耶?』諸比丘言:『無,我等自立制耳。』我即語言:『我不用汝曹制。何以故?佛有如是語:「佛不制者不應制,若已制不應違,隨所制法應學。」我曹皆是阿蘭若乃至持三衣,得隨意問訊世尊。』」佛言:「善哉,善哉!和先!汝等盡是阿練若持三衣,得隨意問訊。若復有如是者,亦得隨意問訊世尊。」

爾時諸比丘聞世尊聽阿蘭若得隨意問訊世尊,或有作阿蘭若者,或有不受請者常乞食,或有捨檀越施衣持糞掃衣,或有捨長衣持三衣。時諸比丘捨衣成大積聚,諸比丘不知云何?白佛,佛言:「應布施眾僧,若施佛、若施塔、若與一人。」諸比丘聞言與一人,持與白衣。比丘白佛,佛言:「不應與白衣、若外道。」時諸比丘畏慎,不敢與比丘尼非衣、鉢囊、革屣囊、針筒、禪帶、腰帶、帽、拭脚巾、攝熱巾、裹革屣巾。佛言:「聽與比丘尼非衣。」

諸比丘作如是念:「行波利婆沙摩那埵比丘,應與分不?」佛言:「應與。」諸比丘作如是念:「諸被呵責羯磨,若擯出羯磨、依止羯磨、遮不至白衣家羯磨、作舉羯磨,被如是諸羯磨人,當與分不?」佛言:「與,置地與、若使人與。」

時諸比丘得外道衣,不染便著。白佛,佛言:「不應便著,應染已著。」時諸比丘使白衣作,白衣索衣分。白佛,佛言:「聽計功多少與食、與價。」

諸比丘自念:「守僧伽藍人、沙彌,應等與衣分不?」白佛,佛言:「若僧和合聽,應與沙彌等分;若不和合,應與半;若半不聽,應三分與一;若不與,不應分。若守僧伽藍人,四分與一;若不與,不應分。若分,應如法治。」諸比丘畏慎疑,不敢持衣與父母,白佛,佛言:「應與。」

爾時佛在舍衛國。迦維羅釋子新作堂舍,未有沙門婆羅門及諸人在上坐者。時毘琉璃太子最初坐上,諸釋種皆共瞋嫌:「我新作堂舍,佛未得坐,下賤婢子先坐中。」時有不信樂婆羅門侍從語言:「舍夷諸釋子,罵汝作下賤婢子,汝乃能忍耶?」答言:「我今無力,不得自在。若我父亡,我作王時當語我。」後王波斯匿失王位,琉璃太子即自作王,不信樂大臣白言:「先諸釋種子罵王,王能忍耶?今可往罰。」王即集四種兵,出舍衛城往舍夷國。時世尊慈愍故,即先往琉璃王所行道邊,在惡樹下坐。時琉璃王至,見佛在惡樹下坐,即下車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白世尊言:「多有大好樹無恚樹等而不坐,何故在此惡樹下坐?」佛言:「大王!在親里蔭下樂。」彼作如是念:「世尊慈愍舍夷國故耳!」即迴軍還舍衛國。不信樂大臣婆羅門,第二、第三如是語:「諸釋種先罵王作下賤婢子,今可往罰。」時王即復集四種兵往舍衛國,去迦維羅衛國不遠,作小營自障住。時迦維羅衛釋種等,皆能遠射,無抂發者,或有射一由旬中的,或有射七十里中的,或有射六十里、五十里、四三十里中的者。時有射琉璃王營,有中蓋頂、蓋枓、蓋子,或有中車轅,或有中馬勒、馬鞚、馬韁,或有中指印,或有中耳珠髻珠破珠而已,終不傷肉。時琉璃王大恐怖問:「諸釋子去此遠近?」傍臣答言:「去此七十里。」王聞已倍更恐怖言:「我將不為諸釋子所害及我軍眾耶?」時不信樂大臣白王言:「彼諸釋子,皆持五戒為優婆塞,死死終不斷眾生命。王但前進,勿以為怖。」即往圍迦維羅衛城。

諸比丘以此因緣白佛,佛言:「彼若不與開門,終不能得。」

時城內人自不和,或言:「當與城。」者,或言:「莫與。」即行籌,時天魔波旬,在與城眾中七返取籌,即令與琉璃王城籌多,即為開門與之。軍人即入,反閉城門,街巷鑿埳悉齊人腰,埋諸釋種男女大小,相參而無有間,令大象蹈上。時摩訶男釋子,是琉璃王外祖父,語諸釋種言:「汝曹莫但看琉璃王放大象蹈殺人,當觀昔日業報因緣。諸釋種昔日所造定業報,今當受之。」時琉璃王聞,語摩訶男釋子言:「欲得何願?」摩訶男言:「諸釋種已死,我今苦惱,何用願為?若欲與我願者,聽我入池水,隨入水時節中間,聽諸釋種出莫殺。」琉璃王念言:「水中不得久。」「與汝願。」摩訶男即入池水,以髮繫樹根,遂於水下命過。琉璃王即問諸大臣言:「釋子摩訶男入水何乃久耶?」傍人看之,答言:「已死。」王言:「出之。」即出示王。時琉璃王見即生慈心,言:「摩訶男乃為親里故不惜身命。」即勅人放諸釋種。彼即受教放之。

諸釋種被破剝脫,露形來至僧伽藍中。諸比丘畏慎,不敢與衣:「佛不聽我曹與白衣衣。」諸比丘白佛,佛言:「借衣,勿令露形來見我。」即便借衣。時舍利弗與佛在拘薩羅國遊行,在一處坐息,忘僧伽梨置地而去。時佛憶念,語阿難言:「取此衣,作親友意取。」阿難言:「云何作親友意取?」佛言:「隨所取令彼歡喜。」「云何隨所取令彼歡喜?」答言:「有七法,是親友利益慈愍故。何等七?難與能與、難作能作、難忍能忍、密事相語、不相發露、遭苦不捨、貧賤不輕。如是阿難!有此七法,名為親友,利益慈愍,令彼歡喜。」即說偈言:

「難與能與,
難作能作,
難忍能忍,
是親善友;
密事相語,
互相覆藏,
遭苦不捨,
貧賤不輕。
如此七法,
人能行者,
名為親友,
應附近之。」

佛言:「如此親友應取。」

彼比丘非親友作親友意取,佛言:「不應非親友作親友意取。」彼比丘非親友作親友意取波利迦羅衣,佛言:「不應作親友意取此衣,若不足不應取。」

爾時佛在波婆城,有一摩羅,字樓延,是阿難白衣時親友。時阿難著衣持鉢往其家就座而坐,樓延出行不在。阿難問其婦言:「樓延在不?」答言:「不在。」阿難言:「取衣簏來。」即取置阿難前。時阿難即取大價衣,持還至僧伽藍中,為諸上座作拭面巾、拭身巾。時樓延摩羅行還,其婦以此事語夫。其夫即來到僧伽藍中,至阿難所問言:「汝至我家耶?」答言:「至。」「汝有所取耶?」答言:「有所取。」「何故取麁不取好者?」阿難言:「我正須如是衣。」諸比丘作如是念:「白衣親厚,應取如是衣不?」白佛,佛言:「應取。何者是親厚應取?如阿難於樓延摩羅應取。」諸比丘言:「若主不在,應取不?」佛言:「聽親厚者若在、若不在應取。」

爾時佛在舍衛國,不就請食。諸佛常法,若不就請,在後按行諸房。按行諸房時,見有異處有比丘病,無有瞻視供養人,臥大小便中。見已詣比丘所,知而故問比丘:「汝何故臥大小便中,有瞻視供養人不?」答言:「無。」世尊復問:「何故無?」答言:「我無病時不看他病,是故今病無人瞻視供養者。」佛言:「汝不瞻視不供養病人,無利無所得。汝曹比丘不相看視,誰當應看病者?」時世尊即扶病比丘起,拭身不淨,拭已洗之。洗已復為浣衣曬乾,有故壞臥草棄之,掃除住處,以泥漿塗灑,極令清淨,更敷新草并敷一衣,還安臥病比丘已,復以一衣覆上捨去。爾時世尊食已,以此因緣集比丘僧,以向者不就請在後行房所見病比丘自料理事,具告諸比丘已:「汝曹比丘自今已去,應看病比丘,不應不看。應作瞻病人,不應不作瞻病人。若有欲供養我者,當供養病人。聽彼比丘和尚若同和尚、阿闍梨若同阿闍梨、若弟子應瞻視。若都無有人看,眾僧應與瞻病人。若不肯者,應次第差。若次第差不肯,如法治。若無比丘,比丘尼隨所可作應作,不應觸比丘。若無比丘尼,式叉摩那隨所可作應作,不應觸比丘。若無式叉摩那,沙彌應作。若無沙彌,沙彌尼隨所可作應作,不應觸比丘。若無沙彌尼,優婆塞應作。若無優婆塞,優婆私隨所可作應作,不應觸比丘。病人有五事難看:所不應食而欲食不肯服藥,看病人有至心而不如實語,應行不行、應住不住,身有苦痛不能堪忍,身少有堪能而不作仰他作,病者有如是五事難。看病人有五法易看:不應食者不食喜服藥,如實語瞻病者,應行便行、不應行不行、應住便住,身有苦痛能忍,身少有能作便作,病人有如是五事易看。病人復有五法難看,四事如上,第五事不能靜坐止息內心,有此五事難看。病人有五事易看,四事如上,第五能靜坐止息內心,病人有如是五事易看。」

爾時有比丘在拘薩羅國道路行,至一小住處,見有病比丘無有瞻視者,臥大小便中。彼作如是念:「世尊有教:『應看病人,不應不看。應作瞻病人,不應不作瞻病人。應供養病人,不應不供養病人。其有供養病人,是為供養我。』」彼即便瞻病人。病者死,爾時比丘持亡者衣鉢,往舍衛國祇桓精舍中,往佛所頭面禮足,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言:「善哉,善哉!比丘!汝乃能瞻視病比丘,正應供養病比丘,作瞻病比丘人。供養病比丘,是為供養我。彼持亡比丘衣鉢、坐具、針筒來,此住處現前僧應分。」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持亡比丘衣鉢、坐具、針筒與瞻病者,應作白二羯磨如是與。時瞻病人,應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僧足,白如是:『大德僧聽!某甲比丘,彼住處命過,衣鉢、坐具、針筒、盛衣貯器,此住處現前僧應分。』如是第二、第三說。僧中當差堪能作羯磨者,若上座、若次座、若誦律、若不誦律,堪能作羯磨者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某甲比丘命過,所有衣鉢、坐具、針筒盛衣貯器,此住處現前僧應分。若僧時到僧忍聽,與某甲看病比丘。白如是。』『大德僧聽!某甲比丘命過,所有衣鉢、坐具、針筒、盛衣貯器,此住處現前僧應分。僧今與某甲看病比丘。誰諸長老忍與某甲看病比丘衣鉢、坐具、針筒、盛衣貯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某甲看病比丘衣鉢、坐具、針筒、盛衣貯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若僧中羯磨,差一人令分亡者衣物羯磨,與此無異。唯益一句言:「僧與某甲比丘衣,某甲比丘當還與僧。白如是。」)

爾時舍衛國有多知識比丘死,彼有多三衣。諸比丘不知以何者與瞻病人?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彼亡者常所者與。」

佛聽與瞻病者衣,時有比丘小小瞻病,或一扶起、或一扶臥、或一與楊枝水,便取彼衣鉢。佛言:「不應如是小小瞻病便取彼衣鉢。有五法看病人不應取病人衣物。何等五?一、不知病者可食不可食,可食而不與、不可食而與。二、惡賤病人大小便唾吐。三、無有慈愍心,為衣食故。四、不能為病人經理湯藥乃至差若死。五、不能為病人說法令病者歡喜,己身於善法損減。有如是五法,不應取病人衣物。有五法應與看病人衣物。何等五?一、知病人可食不可食,可食能與。二者、不惡賤病人大小便唾吐。三者、有慈愍心,不為衣食。四者、能經理湯藥乃至差若死。五者、能為病人說法,令病者歡喜,己身於善法增益。有如是五法,應取病人衣物。若病人臨欲終時,有如是言:『我此眾物,與佛與法、若與僧、若與塔、若與人。若我終後與,若不死還我。』」佛言:「不應如是與,應現前僧分。」

彼病比丘作如是念:「我當受不好三衣,恐瞻病者取去。」佛言:「不應作如是念:『我受不好三衣,恐瞻病者取去。』應受好者。」

時病人捉衣鉢送著餘處,恐瞻病人取,後病差無所著。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作如是意:『送衣餘處,恐瞻病者得。』」

爾時舍衛國有多知識比丘命過,彼比丘多三衣。諸比丘不知持何等衣與瞻病比丘?比丘白佛,佛言:「應看此瞻病人云何?若能極上瞻病,應與上三衣;若中,與中三衣;若下,與下三衣。」

爾時舍衛國有負債比丘命過,諸比丘不知誰當償?白佛,佛言:「聽持長衣償,若無物賣三衣與,有餘與瞻病人。聽瞻病人問病比丘:『何者是三衣?何者是長衣?汝負誰?誰負汝?汝應與誰?』若不問,如法治。」

時有病比丘身患瘡污衣臥具,佛言:「聽畜覆身衣。」或有衣毛結𦶇著瘡,或時患痛,佛言:「聽取大價好衣覆身著內外著涅槃僧。若至白衣舍,應語言:『我患瘡。』若白衣言:『無苦但坐。』應褰涅槃僧坐。」

爾時比丘患下脫痔病,以麁木作籌草患痛,佛言:「聽以毳、若劫貝、若鳥毛故衣物拭之。」用竟舉置不浣,諸比丘見便污賤,白佛,佛言:「不應用竟舉置不浣應浣。」彼浣已不絞去水爛壞虫生,佛言:「應絞去水曬令乾。」

時有病比丘身患瘡污衣臥具,白佛,佛言:「聽畜覆瘡衣。若自無衣,聽僧中取衣作。」作已,彼比丘不敢移此住處覆瘡衣著餘處,白佛,佛言:「聽移。」比丘後瘡差,不持還本處,白佛,佛言:「若差應浣染治還本處;若不還,如法治。」

爾時六群比丘作帳,諸白衣見皆共譏嫌:「沙門釋子!無有止足不知慚愧,自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猶如國王大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作帳。」

時有比丘,在露處大小便露形。諸比丘白佛,佛言:「聽以草、若樹葉、若樹枝、伊梨延陀耄、羅耄耄、羅若氍氀作覆障。」

爾時六群比丘作幰,時諸白衣見皆共譏嫌言:「沙門釋子無有止足不知慚愧,自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猶如國王大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作幰。」

時諸比丘道行患熱,白佛,佛言:「聽以草若葉、十種衣中若一一衣作覆障。」

爾時眾僧得複衣,佛言:「聽畜。」

時比丘不知持三衣,佛言:「應受持。若疑,應捨已更受。若有三衣不受持,突吉羅。」佛如是語:「應受持三衣。」彼受小小衣當三衣,若拭身巾、若拭面巾、臥氈。白佛,佛言:「不應持如是小小衣當三衣。」佛言:「聽以長四肘、廣二肘衣作安陀會,廣三肘、長五肘作欝多羅僧,僧伽梨亦如是。」

時諸比丘衣壞,佛言:「聽補治。」彼不知云何補治?佛言:「聽著納衣重綖編邊隨孔大小方圓補。」

時諸比丘不著割截衣入聚落,白衣見已皆譏嫌言:「沙門釋子無有止足不知慚愧,自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不著割截衣入聚落,猶如外道。」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不著割截衣入聚落。有五事因緣留僧伽梨:若疑恐怖;若雨;若疑雨;若作僧伽梨未成;若浣、若染、若壞色、若堅舉。有如是五事因緣,留僧伽梨。」

爾時比丘反著僧伽梨入聚落,餘比丘見不喜。白佛,佛言:「不應反著衣入聚落。」比丘畏慎,不敢聚落外反著衣,風塵日曝、虫鳥污穢。諸比丘白佛,佛言:「聽聚落外反著衣。」

爾時比丘得縵衣廣長足,即裁割作衣,少欲作帖葉衣。白佛,佛言:「聽作。」爾時比丘,得縵衣廣長足,欲作五納衣,白佛,佛言:「聽作。」

時諸比丘衣犯捨,白佛,佛言:「聽捨。若於僧中、若眾多人、若一人,應捨然後淨施,不應不捨。應捨然後遣,不應不捨而遣。」彼比丘不捨,便受用作三衣、作波利迦羅衣,故壞故燒用作非衣、若數數著。「若不捨不應受用作三衣、波利迦羅衣,故壞故燒用作非衣、若數數著。」諸比丘作如是念:「波利迦羅不現在前,得尼薩耆不?」佛言:「不犯。」彼不捨衣便著,白佛,佛言:「不應不捨便著。」彼比丘疑,不敢以捨墮衣與人,用作被衣。白佛,佛言:「聽與人、聽作被衣。」

時比丘畏慎燒衣、奪衣、漂衣,不敢著,白佛,佛言:「聽著。」時比丘不捨衣,便與他貿易。白佛,佛言:「不應不捨衣,應捨然後貿易。」

諸比丘如是念:「眾僧衣過十日犯捨墮不?」白佛,佛言:「不犯。」

時比丘淨施衣不還主,「犯突吉羅。若遮不與者,突吉羅。」

時諸比丘不染衣不壞色便寄白衣舍,白衣取著。白佛,佛言:「不應不染及壞色便寄白衣舍,應染壞色作沙門衣然後寄白衣舍。」

爾時比丘得上狹下廣衣,受用作僧祇支。白佛,佛言:「聽作。」

爾時異住處現前僧大得可分衣物,六群比丘出界外共分。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出界外分。」

時有長老比丘多知識人間遊行,大得現前僧應分衣物,難分,彼畏慎佛不聽出界外分衣。諸比丘以此事白佛,佛言:「應如是唱令言:『來向某甲,某甲處分衣。』若可分衣應分。」彼不知何時分?「應作相、若量時、量影、若作烟、若吹貝、若打鼓、若打揵槌、若白時至、若自來、若遣人來,應與分。」

彼諸比丘轉易臥具,佛言:「不應移易。」或有房多臥具,或有房少臥具,佛言:「自今已去,聽舊住人、若摩摩帝、若經營人、若次得房者,應問然後移轉。」彼比丘移臥具已,去時不還復本處,餘比丘復用,佛言:「應復臥具著本處而去,若不者當如法治。」

時房舍崩壞,諸比丘畏慎,不敢移轉臥具:「佛有如是言:『不應移轉臥具。』」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房舍崩壞,應移轉臥具。」彼移轉臥具著餘房,餘房不敢臥,便爛壞。白佛,佛言:「應用臥時。」佛聽用臥,諸比丘便不洗脚、不拭脚,用作襯體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不洗脚、不拭脚,用作襯體衣。」佛既不聽作襯體衣,諸比丘畏慎,不敢手脚近。諸比丘白佛,佛言:「從腋至膝不應襯體。」時諸白衣施比丘襯體衣,比丘畏慎不敢受。白佛,佛言:「應隨檀越施衣應受。」

彼壞房舍已治,不還復臥具,比丘白佛,佛言:「若房舍已治,應還復臥具。若不復者應如法治。」彼諸比丘從此住處移定臥具至彼處,白佛,佛言:「不應移此住處定臥具至彼處。」有國土人民反亂恐怖、住處亦壞,彼畏慎不敢移臥具:「佛不聽移此住處定臥具至彼處。」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有如是事聽移。」彼移臥具時,畏襯體不敢藏覆,言:「世尊不聽作襯體衣。」諸比丘白佛,佛言:「隨所方便覆藏應移,若餘人驅起,不應起,亦不應驅他起。若有餘比丘能愛護者應與,若復國土還復。」人民還安房舍治竟,不還復臥具,諸比丘白佛,佛言:「若爾,不還復臥具,當如法治。」

爾時舍利弗得上色碎段衣財,欲作五納衣。白佛,佛言:「聽作。」

爾時有住處,現前僧大得可分衣物。六群比丘各相推倚,不肯藏舉遂失去。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及有見者應收舉。」

時客比丘來,移衣物著餘房,不堅牢。白佛,佛言:「聽別房結作庫藏屋。白二羯磨唱房名,若溫室、若重屋、若經行屋,是中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結某甲房作庫藏屋。白如是。』『大德僧聽,僧結某甲房作庫藏屋。誰諸長老忍僧結某甲房作庫藏屋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結某甲房作庫藏屋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彼庫藏屋,無人守不堅牢。「聽差守物人,白二羯磨差。眾中當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差某甲比丘作守物人。白如是。』『大德僧聽!僧差某甲比丘作守物人。誰諸長老忍僧差某甲比丘作守物人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差某甲比丘作守物人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若比丘不肯作守物人,應福饒與粥。若故不肯,一切所受衣食分應與二分。若故復不肯,當如法治。」

爾時毘舍佉無夷羅母大作浴衣,遣人送至精舍中。諸比丘不知當云何?白佛,佛言:「隨上座次分,若不足應識次,更得應續次與。」

彼時得大貴價衣續次與,佛言:「不應以貴價衣續次與,應從上座與。若得不等者,應僧中取可分衣物足令等分之。」

爾時僧得鴦伽那羅衣,比丘白佛,佛言:「聽畜。」

時比丘著僧覆身衣至溫室食堂中,羹飯污泥烟熏坌塵。白佛,佛言:「不應著僧覆身衣至溫室食堂中。」

時諸比丘冬月患寒,白佛,佛言:「聽著。當愛護勿令污泥。」時比丘即著至廁上,大小便污泥臭穢。白佛,佛言:「不應著至廁上。」時比丘送衣還房,大小便急,諸比丘白佛,佛言:「廁邊若有衣架、若龍牙杙、若有屋、若有樹、若草、若有石,聽持衣著上。若天雨漬應著無雨處,若雨傍來漬,應著好捉不令觸廁戶上廁,正安脚好蹲令不污衣。」

彼比丘著衣至經行處,草著虫著塵坌露漬壞僧衣。比丘白佛,佛言:「不應著僧衣至經行處。」

爾時有上座病比丘,羸老遠道來有患苦。「聽著,敷臥氈置上,愛護而臥。」爾時有比丘在異住處結夏安居已,復於餘住處住。彼不知當於何住處取安居物?諸比丘白佛,佛言:「聽住日多處應取。若二處俱等,聽各取半。」彼比丘分夏安居食,白佛,佛言:「不應分,隨施應食。」

爾時世尊受毘蘭若婆羅門請竟,告阿難言:「汝往語毘蘭若婆羅門,佛受汝三月請夏安居竟,今欲人間遊行。」阿難受世尊教,即往毘蘭若所語言:「世尊如是語:『受汝夏三月安居請已竟,今欲人間遊行。』」時毘蘭若聞阿難語已,方自憶:「我請沙門瞿曇及比丘僧,九十日中竟不供養。」時毘蘭若即往世尊所,恭敬問訊已,却坐一面。時世尊以無數方便為說法令歡喜。毘蘭若聞佛說法極大歡喜,即白佛言:「唯願世尊及比丘僧,更受我九十日請。」佛答言:「已受汝九十日請已,今欲人間遊行。」復白佛言:「願受我明日請食。」世尊默然受請。時毘蘭若聞佛受請已,即從坐起,歡喜遶佛而去。即於其夜辦具種種飲食,明日清旦往白時到。爾時世尊與五百比丘僧俱,著衣持鉢往詣其家就座而坐。時毗蘭若以種種多美飲食供養佛及比丘僧,食已捨鉢,以三衣布施世尊比丘僧,人與兩端疊為夏衣。比丘不受,言:「佛未聽我曹受夏衣。」白佛,佛言:「聽受。」

爾時六群比丘、跋難陀,聞佛聽受夏衣,於春夏冬一切時求索夏衣。夏安居未竟,亦乞衣亦受衣。時跋難陀釋子在一住處安居,聞有異住處大得夏安居衣,即往彼住處問言:「汝曹分夏衣未耶?」答言:「未分。」語言:「持來與汝分。」復往餘處問言:「汝分夏衣未?」答言:「未分。」語言:「持來與汝分。」時跋難陀在多處分衣,得多衣分,持來入祇桓。餘比丘見,問言:「世尊制聽畜三衣,此多衣是誰衣耶?」彼言:「我於多住處分衣,故大得此多衣。」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知慚愧、樂學戒者,嫌責六群比丘、跋難陀言:「世尊聽比丘受夏衣,汝云何便於春夏冬一切時求索夏衣?夏安居未竟,亦乞衣亦受衣。此處安居受衣分,復於餘處受衣分?」諸比丘往世尊所,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比丘僧,無數方便呵責跋難陀語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跋難陀!我聽比丘畜夏衣。汝云何於春夏冬一切時求索夏衣?安居未竟亦乞衣亦受衣?於此安居受衣分,復於異處受衣分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跋難陀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不應於一切時春夏冬求索夏衣、安居未竟亦乞衣亦受衣,亦不應此處安居受衣分已復於餘處受衣分。若受者應如法治。」

爾時有比丘未分夏衣便去,後比丘分夏衣,彼比丘行還,問言:「夏衣分未?」答言:「已分。」問言:「取我衣分不?」答言:「不取。」時彼比丘瞋責餘比丘言:「未分衣我出行,後分夏衣我在此安居而不取我衣分。」諸比丘作如是念:「是成分衣不?」往白佛,佛言:「成分衣。應相待,亦應囑授後人受夏衣分。」

時有比丘未分衣便去,漫囑授後人受我衣分。後諸比丘分衣,問:「誰為某甲比丘取衣分?」時無有為取衣分者。彼比丘還問:「分衣未?」答言:「已分。」問:「取我分不?」答言:「不取。」彼比丘瞋責餘比丘言:「未分衣我出行,囑授後人為我取衣,我在此安居而分衣不為我取分耶?」諸比丘作如是念:「為成分衣不?」往白佛,佛言:「成分。應待還,亦應的囑授一人。」

時有比丘未分衣出行,囑授一比丘為我取夏衣。時比丘分衣,問言:「誰取某甲比丘衣分?」受囑授者忘不取,諸比丘即分衣。彼比丘還,問言:「分夏衣未?」答言:「已分。」問言:「取我分不?」答言:「不取。」彼比丘瞋責餘比丘言:「未分衣我出行,後囑授一比丘取我衣分。我在此安居而不為我取衣分。」諸比丘不知成分衣不?往白佛,佛言:「成分,是忘者過。」

時諸比丘留夏安居食,白佛,佛言:「不應留,應隨施受。」

爾時舍利弗、目連般涅槃,多有可分衣物,現前僧應分。彼比丘留過安居。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留。此衣現前僧應分。」

彼時有一檀越,為欲施塔施僧僧伽藍房舍、施浴池,若為初生兒、若為初剃髮、若長髮、若入新舍、若為亡人作會,現前僧大得可分衣物。諸比丘留至夏安居。比丘往白佛,佛言:「不應留,此是非時衣,現前僧應分。」

爾時有一比丘住處,大得夏安居衣物,彼作如是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有一比丘安居,大得僧夏安居衣物,彼比丘應作心念言:『此是我物。』若受若不受,有餘比丘來,不應得分。」

爾時諸比丘大得可分衣物,僧破為二部。諸比丘白佛,佛言:「應分為二分。」若未得可分衣物,僧破為二部。佛言:「應問檀越當與誰?若彼言:『與某甲某甲上座。』即應隨彼語上座所在處與。若彼言:『不知。』若言:『俱與。』應分作二分。」

爾時諸比丘,已得衣、未得衣,僧破為二部。「已得衣者,應分作二分。未得衣者,應問檀越:『當與誰?』彼若言:『與某甲某甲上座。』即應隨彼語上座所在處與。若彼言:『不知。』若言:『俱與。』應分為二分。」

爾時諸比丘得可分衣物,有比丘從此部往彼部。「彼不應與分。」若未得衣物,有比丘從此部往彼部。「不應與分。」若得衣物、未得衣物,有比丘從此部往彼部。「不應與衣分。」

爾時有比丘從此部往彼部,未至便死。諸比丘不知其衣鉢當與誰?白佛,佛言:「隨其所欲往處應與。」

爾時有比丘從此部往彼部,至便死。諸比丘不知其衣鉢當與誰?白佛,佛言:「隨彼所往部應與。」

爾時有比丘,被舉已命過。諸比丘不知其衣鉢當與誰?白佛,佛言:「隨所共同羯磨舉僧應與。」

爾時住處僧破為二部,有檀越請此二部僧,一處飯食并布施衣、布施縷。諸比丘不知誰應得衣?誰應得縷?白佛,佛言:「應問檀越:『衣與誰?縷與誰?』若言:『與某甲某甲上座。』應隨彼語所在處上座與。若言:『不知。』若言:『俱與。』應分作二分。」

爾時眾僧得夏安居衣,僧破為二部。白佛,佛言:「應數人多少分。」若未得安居衣,僧破為二部。白佛,佛言:「應數人分。若得夏衣、若未得夏衣,僧破為二部,應數人分。」

時有比丘得夏衣往餘部,佛言:「應與。」若未得夏衣往餘部。佛言:「應與。」若未得夏衣、若已得夏衣往餘部,佛言:「應與。」

爾時有一居士,集比丘住處、諸處僧供養飯食,以衣布施。諸比丘不知云何?白佛,佛言:「有八種施衣:若與比丘僧、若與比丘尼僧、若與二部僧、若與四方僧、若與界內僧、若與同羯磨僧、若稱名字與、若與一人。」佛言:「若與比丘僧,比丘僧應分。若與乃至一人,應屬一人。」

爾時諸比丘冬月患寒,白佛,佛言:「聽著帽。」露地坐患背痛,佛言:「聽作禪帶。」爾時比丘身患瘡若污臭,佛言:「聽作拭身巾。若面污,聽作拭面巾。若患眼淚,聽作捫淚巾。」

爾時畢陵伽婆蹉得大貴價疎衣,彼欲作夏衣畜。白佛,佛言:「聽淨施持。淨施有二種:一真實淨施,二展轉淨施。真實淨施者言:『大德一心念!我有此長衣未淨施,今為淨故,捨與大德,為真實淨故。』展轉淨施者言:『大德一心念,此是我長衣未作淨,為淨故施與大德,為展轉淨故。』彼受淨者,即應作如是言:『大德一心念!汝有長衣未作淨,為淨故與我,我今受之。』受已當語言:『汝施與誰?』彼應言:『施與某甲。』受淨者應作如是言:『大德一心念!汝是長衣未作淨,為淨故施與我,我今受之。受已,汝今與某甲是衣。某甲已有,汝為某甲善護持著隨因緣作。』真實淨施者,應問主然後得著。展轉淨施者,若問、若不問隨意著。」

爾時比丘遣使借與某甲比丘衣,作彼親厚意取衣,應取不?佛言:「不應作親厚意取。」若至道路,應作親厚意取不?佛言:「不應取。」若至彼,應作親厚意取不?佛言:「不應取。」若作遣衣主,親厚意取衣,應取不?佛言:「應取。」若至道路,應取不?佛言:「應取。」若至彼,應取不?佛言:「應取。」所遣借與衣比丘命過,即作彼命過比丘衣受,應受不?佛言:「不應受。」若至道路,應受不?佛言:「不應受。」若至彼,應受不?佛言:「不應受。」若遣人借與比丘衣,衣主命過,彼比丘應即作命過比丘衣受不?佛言:「應受。」若至道路,應受不?佛言:「應受。」若至彼,應受不?佛言:「應受。」

爾時有比丘,遣衣與某甲比丘。彼使作遣衣主親厚意取衣,應取不?佛言:「不應取。」若至道路,應取不?佛言:「不應取。」若至彼,應取不?佛言:「不應取。」彼比丘若作所遣與衣比丘親厚意取衣,應取不?佛言:「應取。」若至道路,應取不?佛言:「應取。」若至彼,應取不?佛言:「應取。」彼所遣衣主比丘命過,彼比丘即作命過衣受,應受不?佛言:「不應受。」若至道路,應受不?佛言:「不應受。」若至彼,應受不?佛言:「不應受。」若所遣與衣比丘命過,彼比丘即作彼命過衣受,應受不?佛言:「應受。」若至道路,應受不?佛言:「應受。」若至彼,應受不?佛言:「應受。」

爾時有居士持衣來至僧伽藍中言:「與某甲比丘,此衣與大德!」彼比丘言:「我不須。」即持衣置比丘前而去。彼比丘有畏慎,不知云何?諸比丘白佛,佛言:「聽為施主故賞錄,若須時聽受持。」(衣揵度具足竟)

四分律卷第四十一

四分律卷第四十二(三分之六)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藥揵度之一

爾時佛在波羅㮈國。時五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白佛言:「大德!當食何食?」佛言:「聽乞食,食五種食。」

爾時比丘乞食得飯,佛言:「聽食。」得種種飯粳米飯、大麥飯、𢇲米飯、粟米飯、俱跋陀羅飯,佛言:「聽食如是種種飯。」得[麩-夫+少],佛言:「聽食種種[麩-夫+少]。」得乾飯,佛言:「聽食種種乾飯。」得魚,佛言:「聽食種種魚。」得肉,佛言:「聽食種種肉。」得羹,佛言:「聽食種種羹。」得修步,佛言:「聽食。」得乳,佛言:「聽食種種乳。」得酪,佛言:「聽食種種酪。」得酪漿,佛言:「聽飲種種酪漿。」得吉羅羅,佛言:「聽食。」得蔓㝹,佛言:「聽食種種蔓㝹。」得菜,佛言:「聽食種種菜。」得佉闍尼食,佛言:「聽食種種佉闍尼食。」佉闍尼者,根食、莖食、葉食、華食、菓食、油食、胡麻食、石蜜食、蒸食。

爾時世尊在波羅㮈國。時五比丘即從坐起,前禮佛足却住一面,白佛言:「當服何藥?」佛言:「聽服腐爛藥,病比丘有因緣,盡形壽應服。」

爾時世尊在繩床中,時有病比丘,醫教服呵梨勒,佛言:「聽病比丘有因緣盡形壽服呵梨勒。」

爾時佛在舍衛國,時有比丘患風,醫教服酢麥汁。佛言:「聽服。」不知云何作?佛言:「聽淨人淨洗器漬麥,乃至爛,漉取汁飲。若麥汁臭應覆。若汁滓俱出,聽作漉器。」不知云何作器?佛言:「聽若銅、若木、若竹作漉器。如漉水筒作、若三角、若大、若小。若麥中燥,令淨人更益水。」

時病比丘在多人前飲麥漿,餘比丘見皆共惡穢之,佛言:「不應在多人前,應在屏處飲。」時一切僧皆須,佛言:「應一切共飲。」

時有諸比丘,各各別用器飲,眾器皆臭,佛言:「不應各別器飲,應共傳用一器飲。」時有比丘飲已不洗器與餘比丘,佛言:「不應爾,應洗器已與餘比丘。」

爾時佛在舍衛國。有比丘吐下,比煮粥頃日時已過。佛言:「聽以完全麥、若完全稻穀煮令熟,勿使破,漉汁飲。」

爾時有病比丘,醫教服鞞醯勒,佛言:「聽服。」醫教服阿摩勒,佛言:「聽服。若比丘有病因緣盡形壽服。」爾時有病比丘,醫教服[卄/(麩-夫+生)]羅,佛言:「聽比丘有病因緣盡形壽服。」爾時病比丘,醫教服菓藥,佛言:「聽服。若非是常食者,比丘有病因緣盡形壽應服。」爾時有病比丘,須大五種根藥,佛言:「聽服。」須小五種根藥,佛言:「聽服。比丘有病因緣盡形壽服。」爾時病比丘,醫教服質多羅藥,佛言:「病比丘有因緣盡形壽聽服。」爾時有病比丘,醫教服罽沙藥,佛言:「病比丘有因緣盡形壽聽服。是中罽沙者,根莖葉花菓罽沙。」

爾時有病比丘,醫教服娑梨娑婆藥,佛言:「病比丘聽服。娑梨娑婆者,根莖葉花菓若堅韌者也。式渠亦如是。帝菟(底吐二音)亦如是。」

爾時病比丘,醫教服蓽茇椒,佛言:「比丘有病因緣聽盡形壽服。」爾時病比丘須種種細末藥洗,佛言:「聽用種種細末藥。是中細末藥者,胡桐樹末,馬耳樹末,舍摩羅樹末洗。」

若自作若更互作,須杵臼,佛言:「聽畜。」須簸箕簁掃帚,佛言:「聽畜。」

時諸比丘畏慎,不敢以塗香著末藥中。佛言:「聽著。」時末藥無器盛,佛言:「聽作瓶。若患坌塵,聽作蓋。若欲令堅牢,當著床下、若串壁上、象牙杙上。」

爾時病比丘,以麁末藥洗身患痛,佛言:「聽細末、若細泥,若葉、若華、若菓取令病者得樂。是中病者,若體有瘡、若癬、若瘑、若疥癩、乃至身臭。」

爾時比丘病,須鹽為藥,佛言:「聽服。是中鹽者,明鹽、黑鹽、丸鹽、樓魔鹽、支頭鞞鹽、鹵鹽、灰鹽、新陀婆鹽、施盧鞞鹽、海鹽,若比丘有病因緣盡形壽聽服。」

爾時病比丘須灰藥,佛言:「聽用灰藥。是中灰藥者,薩闍灰、賓那灰、波羅摩灰,比丘有病因緣盡形壽聽用。」

爾時病比丘須闍婆藥,佛言:「聽用。是中闍婆者,馨牛馨莪婆、提尸婆、梨陀步梯夜婆、提薩闍羅婆,比丘有病因緣盡形壽應服。」

爾時比丘病須眼藥,佛言:「聽用。是中眼藥者,陀婆闍那,耆羅闍那,比丘有病因緣盡形壽應服。」

爾時比丘眼有白瞖生,須人血,白佛,佛言:「聽用。」

爾時比丘患眼白瞖,須人骨,佛言:「聽用。」

爾時比丘患眼白瞖,須細軟髮。「聽燒末著眼中。」

爾時畢陵伽婆蹉患眼痛,得琉璃篦,佛言:「聽為治眼病故畜用。」

爾時舍利弗患風,醫教食藕根,爾時大目揵連往舍利弗所問訊已一面坐,語舍利弗言:「所患為差不?」答言:「未差。」復問舍利弗:「何所須?」答言:「須藕根。」目連言:「東方有阿耨大池,水清澄無有塵穢,食之無患。去此不遠,更有池廣五十由旬,其水清澄無有塵穢,有藕根如車軸。若取折之,其汁如乳食之如蜜。去池不遠,有金山崖高五十由旬,是中有七大龍象王兄弟共住,其最少者,供給一閻浮提王;其次大者,供給二天下王;其次轉大者,供給四天下轉輪聖王;伊羅婆尼龍象王,供給天帝釋。彼諸龍象王來下,入池淨澡浴飲水,以鼻拔取藕根,淨洗泥穢而食之,得好容色氣力充足,彼池藕根可得食之。」時舍利弗默然可之。時目連見舍利弗默然,即於舍衛國沒不現,如人屈申臂頃至彼池邊,化作大龍象王,於彼七象王中形色最勝。時彼七龍象王見,皆畏怖毛竪,恐彼來奪我池。爾時大目連見彼七龍象王心懷恐怖,即還復故身。彼即問目連言:「比丘何所須欲耶?」答言:「我須藕根。」語言:「汝須藕根何不早見語?使我恐怖毛竪。」彼即入池澡浴飲水,以鼻拔取藕根洗去泥授與目連。時目連得藕根已,從此池忽然不現,還舍衛國。到祇桓中,授與舍利弗語言:「此是藕根。」舍利弗食已病即得除差,有殘藕根與看病人。看病人先已受請,不肯食之。諸比丘白佛,佛言:「聽看病人受請不受請,食病人殘食。」

諸比丘先受食已,至彼聚落,有檀越便請食。食已來還至僧伽藍中,持向者食與諸比丘。諸比丘先已受請不敢受,無人食者便棄之。時有眾烏鳥諍食喚呼。爾時世尊知而故問阿難:「諸烏鳥何故喚呼?」阿難以此事具白世尊,世尊言:「自今已去,聽作餘食法食。彼應持食至彼比丘前語言:『大德!我已受請、若已食,看是知是作餘食法。』彼應取少食之,語言:『我已食止,汝可食之。』應作如是餘食法食。」

爾時有長老上座多知識,村間乞食來,聚在一處食。食已,持殘食來至僧伽藍中,與諸比丘。諸比丘先已受請,不肯食之,無人食者便棄之。時有眾烏鳥諍食喚呼。世尊知而故問阿難:「諸烏鳥何故喚呼?」阿難以此事具白世尊,世尊言:「自今已去,聽自持食來作餘食法得食。應如是作,持食至彼比丘所語言:『大德!我已受請、若已食,看是知是作餘食法。』彼應取少食,食已語言:『我止,汝可食。』應作如是餘食法食。」

爾時毘舍佉無夷羅母大得新菓,彼作如是念:「我今寧可作食請佛及僧以菓布施。」即便遣人往僧伽藍中白言:「願諸大德受我明日請食。」即於其夜辦種種美食,明日往白時至。爾時世尊著衣持鉢,與千二百五十比丘俱,就毘舍佉無夷羅母請就座而坐。毘舍佉以種種多美飯食飯佛及僧,食已捨鉢,更取一卑床却坐一面。時世尊種種方便開化說法,令得歡喜。爾時世尊為說法已從坐而去。時毘舍佉無夷羅母,行食忘不與菓,彼作如是念:「我為新菓故,請佛及僧設飯。今正行食,忘不與菓。」時即遣人送果至僧伽藍中,與諸比丘。諸比丘已食竟,不肯受之,往白佛,佛言:「若從彼來,應作餘食法食之,如上法。」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有顛狂病比丘,至殺牛處食生肉飲血,病即差。還復本心,畏慎。諸比丘白佛,佛言:「不犯。若有餘比丘有如是病,食生肉飲血病得差者聽食。」

爾時世尊在波羅㮈國,時世穀貴乞食難得。時諸比丘乞食不得,往至象厩乞。時彼有鬼神信敬沙門者,即令象死,於彼得象肉食之。世尊慈念告諸比丘:「此是王之兵眾,若王聞者必不歡喜。自今已去,不應食象肉。」

時諸比丘在波羅㮈國乞食不得,往馬厩乞。時有信敬沙門鬼神,即令馬死,於彼得馬肉食之。世尊慈愍告諸比丘:「此是王之兵眾,若王聞者必不歡喜。自今已去,不應食馬肉。」

爾時比丘於波羅㮈國乞食不得,至能水底行人所乞。時有信敬沙門鬼神,令諸龍死,於彼得龍肉食之。爾時善現龍王從己池出,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却住一面白佛言:「世尊!有龍能燒一國土若減一國土,諸比丘食此龍肉。善哉!世尊!勿令比丘食龍肉。」時世尊聞善現龍王語,默然受之。時善現見佛聽許,頭面禮佛已還往本處。爾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言:「此龍有大神力有威德,能燒一國土若減一國土,諸比丘食此肉。自今已去,不應食龍肉。」

時有比丘在波羅㮈國乞食不得,往旃陀羅家,於彼得狗肉食之。諸比丘乞食,諸狗憎逐吠之,諸比丘作是念:「我等或能食狗肉,故使眾狗憎逐吠我耳。」諸比丘白佛,佛言:「自今已去不得食狗肉,若食得突吉羅。」

時世尊在波羅㮈國。時有比丘服吐下藥,有優婆私字蘇卑,至僧伽藍中行看房舍,至病比丘所問言:「何所患苦耶?」答言:「服吐下藥。」問比丘:「何所須欲?」答言:「須肉。」答言:「我當送肉。」即還波羅㮈,遣人持錢買肉,語言男子:「持此錢買肉來。」時波羅㮈不屠殺,彼人周行求肉不得,還至優婆私所白言:「大家知不?今此不殺,遍行求肉不得。」優婆私作如是念:「我許與吐下比丘肉,恐此比丘不得肉,或能命過。若是生死比丘命過者,於出家法中退,若是學人不得前進,若是羅漢則使世間失於福田。」即入後室,持利刀自割髀裹肉,與婢令煮已,持往僧伽藍中,與吐下比丘。婢即如勅持與比丘,比丘食已病即除差。彼優婆私割肉時,舉身患痛極為苦惱。時優婆私夫主先出行還,不見蘇卑。即問:「蘇卑優婆私何處在耶?」答言:「病在內。」即問:「何所患?」即具答因緣。彼夫主言:「未曾有!蘇卑於沙門所有如是信樂,無所愛惜乃至身肉。」蘇卑優婆私作是念:「我今患苦極重,或能以此斷命。我今寧可辦具種種飲食請佛及僧,可作最後見佛及僧因緣。」時即遣人往僧伽藍中白言:「大德!明日受我請食。」時世尊默然受之。即於其夜辦具種種美好飲食,明日往白時到。時世尊著衣持鉢,與諸比丘僧俱,往蘇卑優婆私家就座而坐。知而故問:「優婆私蘇卑何所在?」答言:「病在內。」佛言:「喚優婆私蘇卑來。」彼即入內語言:「佛喚汝。」作如是念:「世尊喚我。」即便速起,身痛即止,瘡復如故不異。時優婆私蘇卑,往佛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佛告言:「不應作是!不應作是!蘇卑優婆私!當作如是施如是學,不自苦痛,亦不惱彼。」時蘇卑優婆私手自斟酌美好飲食,食已捨鉢,取小床在一處坐。時世尊為優婆私種種方便說法,令得歡喜。世尊為說法已,從坐而去還至僧伽藍中,往吐下比丘所問言:「蘇卑優婆私送肉與汝不?」答言:「與我肉。」問言:「汝食不?」答言:「食。」復問:「美不?」答言:「美。如是美肉難得。」佛言:「汝癡人,食人肉。自今已去不得食人肉,若食偷蘭遮。及餘可惡肉不應食,若食突吉羅。」

爾時世尊在波羅捺。有居士耶輸伽父,往詣佛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爾時世尊無數方便為說法開化,令得歡喜。耶輸伽父聞佛說法開化,心大歡喜已,從坐起,白佛言:「願受我請。」時耶輸伽侍從世尊後,時世尊默然受請,耶輸伽不受請:「佛未聽我曹受別請。」佛言:「有二種請聽受:若請僧、若別請。」

爾時有異居士作是念:「作何福德,令僧常得供養,我施不斷絕?」即白佛,佛言:「聽為僧常作食。」彼作如是言:「我不能常為眾僧作食,作何福德令僧常得供養,我施不斷絕?」白佛,佛言:「聽比丘往其舍常與食。」彼作是言:「我不能常為道人作食,作何福德令僧常得供養,我施不斷絕?」白佛,佛言:「聽僧差往食、若送食至僧中,若八日食、若布薩日、若月初日食。」

時有居士作是念:「云何作福供養眾僧便成施藥?」白佛,佛言:「聽布施眾僧藥錢。」

時有居士,新作房舍無道人住,念言:「云何供養眾僧,令諸比丘在此房住?」白佛,佛言:「聽在房中作粥。若復不住,復聽在房作種種餅及菓。若故不住,當與作飯食。若不住,聽與房錢。若故不住,聽與繩床、木床、坐褥、臥褥、枕地敷。若故不住,應與襯體衣與氈與被。若故不住,與鉢與三衣。若故不住,應與作房排戶鉤、與杖、與革屣、與蓋、與扇、與水瓶、與洗瓶、若盛水器、與浴室瓶及床、與刮污刀、與香熏、與丸香、與房衣。若故不住,沙門一切所須者應與。」

爾時世尊在繩床中,時諸比丘乞食,時見有人𤛓牛乳,令犢子飲已復𤛓,犢子口中涎沫出,與乳相似,後遂疑不復飲乳。白佛,佛言:「聽飲,𤛓乳法應爾。」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諸比丘秋月得病,顏色憔悴形體枯燥癬白。時世尊在靜室作如是念:「諸比丘秋月得病,顏色憔悴形體癬白枯燥。我今當聽諸比丘食何等味?當食常藥不令麁現。」即念言:「有五種藥,是世常用者,酥、油、蜜、生酥、石蜜。我今寧可令諸比丘食之,當食常藥不令麁現,如飯[麩-夫+少]法。」作是念已,晡時從靜處起,以此事集比丘僧,以向者在靜處所思念事具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諸比丘有病因緣聽服五種藥:酥、油、生酥、蜜、石蜜。」

諸病比丘,得種種肥美食,至中不能食,況復五種藥至中能食?爾時藥雖多,病人不能及時服,諸比丘患遂增形體枯燥、顏色憔悴。爾時世尊知而故問阿難:「諸比丘何故形體顏色如是?」時阿難具以上因緣白世尊,佛言:「自今已去,若比丘有病因緣,若時、若非時,聽服五種藥。」

時諸病比丘得肥美食不能食,盡與看病人。看病人受請,不食即棄之,諸烏鳥諍食大喚呼。佛知而故問阿難:「烏鳥何故爾?」阿難具以因緣事白佛,佛言:「聽看病比丘,若受請、若不受請,得食病人殘食,無犯。」

爾時舍利弗患風,醫教服五種脂:羆脂、魚脂、驢脂、猪脂、失守摩羅脂。白佛,佛言:「聽服。時受時漉時煮,如油法服;非時受、非時漉、非時煮不應服。若服,如法治。」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人間遊行,與千二百五十比丘俱。時世穀貴人民飢餓乞食難得,有五百乞人常隨佛後。爾時世尊行未遠,往至道邊樹下,敷尼師壇坐。時有居士,名私呵毘羅,調象師,乘五百乘車,載石蜜從道而過,於道中見佛足跡千輻輪相光明了了,即尋迹而去。遙見世尊在樹下坐顏貌端正諸根寂靜,得上調伏猶如龍象王最勝無比,譬如澄淵無有濁穢。見世尊已,信敬心生,即前頭面禮足却坐一面。時世尊為私呵居士種種方便說法開化,令得歡喜。時私呵居士聞佛說法極大歡喜,即施諸比丘人別一器黑石蜜。諸比丘不受:「世尊未聽我曹受黑石蜜。」白佛,佛言:「聽受黑石蜜。」佛語私呵:「以一器黑石蜜,分與諸比丘。」即受佛教,以一器黑石蜜分與諸比丘。有餘黑石蜜,佛言:「應第二、第三隨意重與。」故復有殘。佛語私呵:「與乞兒。」與乞兒已,故復有殘。佛語私呵:「更隨意第二、第三飽與乞兒。」故復有殘,佛語私呵:「以殘黑石蜜著淨地若無虫水中。何以故?未有見諸天、世人、諸魔、梵王、沙門、婆羅門食此黑石蜜能消者,除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時私呵即如教,持餘黑石蜜著無虫水中,水即煙出作聲,猶如燒大熱鐵著水中其聲振裂,餘黑石蜜著水中,亦復如是水沸作聲。爾時私呵見此已恐怖毛竪,往至佛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向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知私呵心懷恐怖毛竪,種種方便說法開化,令得歡喜,即於座上遠塵離垢得法眼淨,見法得法得增上果,白世尊言:「大德!我歸依佛法僧,為優婆塞。自今已去,不殺生乃至不飲酒。」私呵聞佛說法,極大歡喜,頭面禮佛而去。

時比丘乞食時,見白衣作黑石蜜著罽尼,諸比丘疑不敢過中食,白佛,佛言:「聽食,作法應爾。」

時諸比丘乞食得軟黑石蜜,白佛,佛言:「聽食。」得黑石蜜漿,佛言:「聽飲。」得磨飡緻,佛言:「聽食。」得白石蜜,佛言:「聽食。」得烏婆陀頗尼,佛言:「聽食。」得水和甘蔗汁,佛言:「聽飲。」得甘蔗汁,佛言:「聽飲。若不醉人,聽非時飲;若醉人,不應飲。若飲,如法治。」得甘蔗,佛言:「聽時食。」

爾時世尊在摩竭提人間遊行至王舍城。畢陵伽婆蹉多知識多徒眾,多得酥、油、生酥、蜜、黑石蜜,持與徒眾。遂多積聚藏舉眾器皆滿,大盆、小盆、大鉢、小鉢、匳、大釜、絡囊、漉囊,持串著壁上、龍牙杙上、嚮上、或懸著屋間,下漏上濕,房舍臭穢。時眾多居士,來至僧伽藍中行看房舍,見畢陵伽婆蹉徒眾如是,多積聚飲食眾藥在房共宿臭穢不淨。皆共譏嫌:「沙門釋子多貪無厭,自稱:『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觀是沙門多積飲食眾藥,如似瓶沙王厨庫。」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知慚愧、樂學戒者,嫌責畢陵伽婆蹉言:「云何多積飲食眾藥在房共宿臭穢不淨?」時諸比丘往白佛。爾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畢陵伽婆蹉徒眾:「汝等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多積飲食眾藥在房共宿臭穢不淨?」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若病比丘,須酥、油、蜜、生酥、黑石蜜,乃至七日應服。若過服,如法治。」

爾時世尊,從王舍城人間遊行。(此一條事如上展轉食戒無異,故不出。)

爾時比丘患風須藥,醫教漬麥汁。佛言:「聽服。」須油漬麥汁、須頗尼漬麥汁。佛言:「聽服。若時藥和時藥、非時藥和時藥、七日藥和時藥、盡形壽藥和時藥,應受作時藥。非時藥和非時藥、七日藥和非時藥、盡形壽藥和非時藥,應受作非時藥。七日藥和七日藥,盡形壽藥和七日藥,應受作七日藥。盡形壽藥和盡形壽藥,應受作盡形壽藥。」

爾時比丘患瘡,須唾塗以銚底熨。比丘白佛,佛言:「聽用。」時有比丘患皰,醫教用人脂,佛言:「聽用。」時有比丘患吐,須細軟髮,佛言:「聽燒已末之水和漉受飲之。」

時有比丘,自往塚間,取人髮人脂持去。時諸居士,見皆憎惡污賤。諸比丘白佛,佛言:「聽靜無人時取。」

爾時有比丘患身熱,醫教用栴檀,為差病故。比丘白佛,佛言:「聽用。」若沈水、若栴檀、畢陵祇伽羅㝹婆羅,佛言:「聽用塗身。」

時諸比丘患蛇入屋,未離欲比丘恐怖,佛言:「聽驚。若以筒盛、若以繩繫,棄之。」而彼不解繩便置地,蛇遂死,佛言:「不應不解,應解。」

時諸比丘患鼠入屋,未離欲比丘皆驚畏,佛言:「應驚令出。若作鼠檻盛出棄之。」竟不出置檻內即死,佛言:「應出之,不應不出。」

爾時諸比丘患蠍、蜈蚣、蚰蜒入屋,未離欲比丘驚畏,佛言:「若以弊物、若泥團、若掃帚盛裹棄之。」而不解放便死,佛言:「不應不解放,應解放。」

爾時佛在王舍城。諸比丘破浴室薪,空木中蛇出螫比丘殺。時世尊慈念,告諸比丘:「彼比丘不生慈心於彼八龍王蛇,以是故為蛇所殺。何等八?毘樓勒叉龍王,次名伽寧,次名瞿曇冥,次名施婆彌多羅,次名多奢伊羅婆尼,次名伽毘羅濕波羅,次名提頭賴託龍王。比丘若慈心於彼八龍王蛇者,不為螫殺。若此比丘慈心於一切眾生者,亦不為彼蛇所螫殺。」佛聽作自護慈念呪:「毘樓勒叉慈、伽寧慈、瞿曇冥慈、施婆彌多羅慈、多奢伊羅摩尼慈、伽毘羅濕波羅慈、提頭賴吒慈,慈念諸龍王、乾闥婆、羅剎娑,今我作慈心,除滅諸毒惡,從是得平復,斷毒滅毒除毒,南無婆伽婆。」佛言:「聽刀破出血以藥塗之,亦聽畜鈹刀。」

爾時有比丘病毒,醫教服腐爛藥。「若是已腐爛藥墮地者,應以器盛水和之漉受然後服。若未墮地者,以器承之水和漉服之,不須受。」

爾時病毒比丘,醫教服田中泥,佛言:「聽以器盛水和之漉然後受飲。」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耆婆童子,刀治比丘大小便處兩腋下病。時世尊慈念告諸比丘:「此耆婆童子,刀治比丘大小便處及兩腋下病。不應以刀治。何以故?刀利破肉深入故。自今已去,聽以筋、若毛繩急結之,若爪取使斷皮然後著藥。」佛言:「聽作灰藥。」手持不堅牢,佛言:「聽作盛灰藥器。」時器若易破。「聽角作。」

爾時世尊患風,醫教和三種藥,喚阿難:「取三種和藥來。」時阿難受佛教,自煮三種和藥已授與佛。時世尊知而故問阿難:「誰煮此藥?」答言:「我自煮。」佛告阿難:「不應自煮而服。若自煮,如法治。」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與千二百五十比丘僧俱人間遊行。時世穀貴人民飢餓乞求難得,時有六百乘車載滿飲食隨逐世尊。世尊爾時,從婆闍國人間遊行至毘舍離,時諸淨人,辦具淨食高聲大語,或蓋藏器物。時世尊知而故問阿難:「諸比丘何以作此大聲,猶如捕魚人聲耶?」阿難白佛言:「諸淨人辦具淨食,高聲大語,或蓋藏器物,故有如是大聲。」佛告阿難:「不應界內共食宿煮食食,若食如法治。」

爾時諸比丘,持食飲著露地不牢藏,牧牛羊人、若賊持去。諸比丘白佛,佛言:「應在邊房靜處結作淨厨屋。」

爾時世尊在毘舍離。時有私呵將軍,是尼揵弟子。時斷事堂,有五百諸梨奢共坐食,無數方便讚歎佛法僧。爾時私呵將軍在座中,聞無數方便讚歎佛法僧,心生信樂,欲往見佛,彼作如是念:「我今寧可白師尼揵往瞿曇所。」時私呵即往白尼揵言:「我欲往瞿曇沙門所。」尼揵語言:「汝說有作法,瞿曇說無作法以化弟子,止不須往。」爾時私呵將軍,本有見佛心即退。諸梨奢如是第二、第三讚歎佛法僧。時私呵將軍聞第二、第三讚時作如是念:「我今寧可不辭尼揵師往見瞿曇,師能使我作何等?」時私呵即往佛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時世尊為無數方便說法開化,令得歡喜。私呵聞佛方便說法,心大歡喜,白佛言:「我聞瞿曇說無作法以化諸弟子,若有人言:『大德說無作法以化諸沙門。』為是實語法語不耶?」佛語私呵:「或有因緣,方便言:『我說無作法以化諸弟子。』者,是實語法語。或有因緣,方便言:『我說有作法以化諸弟子。』者,是實語法語。或有因緣,方便言:『我說斷滅法以化弟子。』是實語法語。或有因緣,方便言:『我說穢惡法以化弟子。』是實語法語。或有因緣,方便言:『我說調伏法以化弟子。』是實語法語。或有因緣,方便言:『我說滅闇法以化弟子。』是實語法語。或有因緣,方便言:『我說我生已盡不受後身以化弟子。』是實語法語。或有因緣,方便言:『我到無畏處說無畏法以化弟子。』是實語法語。」佛語私呵:「何以故言:『我說無作法,乃至到無畏處以化諸弟子。』是實語法語?我說不作,身行惡、口言惡、心念惡,三種惡不善法不應作。我說作法者,三種善法應作。言我說斷滅法者,斷滅貪欲、瞋恚、愚癡。我說穢惡法者,穢惡身口意業不善法。我說調伏法者,調伏貪欲、瞋恚、愚癡。我說滅闇者,滅諸惡不善闇法。我說我生已盡者,我受生已盡不受胞胎,亦復化人斷於生死。我說到無畏處者,自無所畏復安慰眾生。以是故,私呵!有因緣故,言:『我說無作法,乃至到無畏處以化諸弟子。』是實語法語。」私呵白世尊言:「我歸依佛法僧。自今已去,不殺生乃至不飲酒。」佛語私呵:「好自量宜,然後受戒。汝為國之大臣,人所知識,當益眾人,莫輕舉動後有悔也。」私呵答言:「我於外道沙門婆羅門作弟子時,持幡唱令國中言:『私呵為尼揵作弟子。』我今聞世尊重勅我言:『好自量宜,然後受戒。汝為國之大臣,人所知識,當益眾人,莫輕舉動。』益增信樂。」復白佛言:「大德!我今第二盡形壽歸依佛法僧,不殺生乃至不飲酒。自今已去,於我門中不聽尼楗外道來入,佛諸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於我門中無所罣礙。」佛語私呵:「先尼楗外道,於汝家中晝夜受供養,如取泉水,今何得便斷?」復白佛言:「我從外人聞,沙門瞿曇自稱言:『布施應與我,不應與餘人。與我大得果報,與餘人不得果報。應與我弟子,不應與餘人弟子。與我弟子大得果報,與餘弟子不得果報。』」佛語私呵:「我無是語。若人有慈心,以米泔汁、若盪滌汁,棄著不淨水虫中,使彼虫得此食氣。我說彼猶有福,況復與人。我說布施持戒人得大果報,勝於破戒。」私呵白佛言:「如世尊所說!如世尊所說!我曹自知之。」爾時世尊無數方便為說法開化,令得歡喜,即於座上遠塵離垢得法眼淨,見法得法得果證,白佛言:「我今第三盡形壽歸依佛法僧,不殺生乃至不飲酒。唯願世尊,受我明日請食。」時世尊默然受之。

時私呵見佛許已,即起禮佛足而去。於其夜辦具種種美食,明日往白時到。世尊著衣持鉢,與千二百五十比丘俱,往其家敷尼師壇就座而坐。爾時尼揵子等,往詣離奢住處,舉手大哭稱怨言:「此私呵將軍自殺大牛,與沙門瞿曇及諸比丘設飯食。為己殺,知而故食之。」爾時有人,即往私呵所語言:「當知有諸尼揵子,往離奢住處,舉手大哭稱怨言:『私呵將軍自殺牛,為沙門瞿曇及比丘僧設飯食。』」私呵言:「此常日夜為佛比丘僧作怨家,我終不為命故斷眾生命。」爾時私呵將軍,以多美飯食,飯佛及比丘僧已,攝鉢,更取一卑床在一面坐。佛為方便說法開化,令得歡喜。為說法已,從坐起而去。還僧伽藍中,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言:「自今已去,若故為殺者不應食。是中故為殺者,若故見、故聞、故疑,有如此三事因緣不淨肉,我說不應食。若見為我故殺、若從可信人邊聞為我故殺、若見家中有頭有皮有毛、若見有脚血。又復此人能作十惡業常是殺者,能為我故殺,如是三種因緣不清淨肉不應食。有三種淨肉應食,若不故見、不故聞、不故疑應食。若不見為我故殺、不聞為我故殺、若不見家中有頭脚皮毛血,又彼人非是殺者,乃至持十善,彼終不為我故斷眾生命,如是三種淨肉應食。若作大祀處肉不應食。何以故?彼作如是意辦具來者當與,是故不應食。若食如法治。」

爾時世尊從毘舍離人間遊行,與千二百五十比丘僧俱至蘇彌,從蘇彌至跋提城住。時跋提城有大居士字旻茶,是不蘭迦葉弟子,大富多諸珍寶,多有象馬車乘、奴婢僕使食飲,倉庫溢滿有大威力,隨意所欲周給人物。彼居士入倉時,如車軸孔自然穀出不休,乃至居士出去。其婦復有如是福力,以八斗米作食,供四部兵及四方來乞者,皆使飽足,食故不盡,乃至起去。其兒亦有如是福力,囊盛千兩金,與四部兵及四方來乞者,隨意令足,故不盡,乃至起去。其兒婦亦有如是福力,以一裹香,塗四部兵及四方來乞者,隨意令足,香故不盡,乃至起去。其奴有如是福力,以一犁耕七壟出。其婢有如是福力,以八斗穀與四部兵不盡,乃至起去。其家裏各各諍言:「是我福力。」

爾時旻茶居士,聞佛從蘇彌人間遊行至跋提城,彼作如是念:「我今寧可辭師不蘭迦葉至沙門瞿曇所。」念已往師所白言:「大師!我聞佛從蘇彌人間遊行至跋提城,我今欲往見沙門瞿曇。」不蘭迦葉語言:「居士!汝有大福力隨意自在,不應往見沙門瞿曇,沙門瞿曇應來見汝。又法應爾,出家人應來問訊白衣。」彼作如是念:「未曾有沙門為沙門作刺,我何須辭不蘭迦葉。不辭而去,能使我作何等也?」即便往見瞿曇。旻茶居士往世尊所,頭面作禮却住一面。世尊為種種方便說法開化,令得歡喜。爾時旻茶聞佛說法,心大歡喜白佛言:「我是跋提城居士,是不蘭迦葉弟子。」具以已家業福力之事白世尊言:「我家中各各諍言:『是我福力。』唯願世尊為說是誰福力?」佛語旻茶居士:「汝往過去世時,於波羅㮈國作居士,大富多諸財寶庫藏溢滿。前世時婦、兒、兒婦及奴、婢,即今者是。居士!爾時時世穀貴人民飢饉乞求難得,時居士家中共食。時有辟支佛,字多呵樓支,來入乞食。居士言:『汝曹但食,持我分與此仙人。』婦作如是言:『居士但食,持我分與此仙人。』其兒復作如是言:『父母但食,持我分與此仙人。』兒婦及奴、婢亦作如是言:『大家但食,持我分與此仙人。』於是各分食分施辟支佛。居士知不?以是因緣果報,今日等共有如是福力。」爾時世尊無數方便為說法開化,令得歡喜,即於座上遠塵離垢得法眼淨,見法得法得果證,白佛言:「聽我自今已去盡形壽歸依佛法僧為優婆塞,不殺生乃至不飲酒。唯願世尊受我跋提城中七日請。」時世尊默然受之。

時居士以世尊及比丘僧默然受請已,即於跋提城中,眾味自具,七日供養佛及比丘僧。時世尊七日受請已,欲往曠野。時旻茶居士以千二百五十牸牛遣人,以象載種種飲食之具,於道路供養佛及比丘僧。世尊爾時七日受供養已,即往曠野。諸比丘在道行,見有人𤛓牛令犢子飲已復𤛓,犢子口中涎出似乳。諸比丘後遂不飲乳,白佛,佛言:「聽飲。𤛓乳法應爾。有五種牛汁、乳酪、生酥、熟酥、醍醐。」行過曠野已,故有餘飲食,彼使人作如是念:「居士大富多有財寶故,為比丘故送此飲食。我今寧可都以此飲食與諸比丘。」時即持飲食與諸比丘。諸比丘不受言:「佛未聽我曹受道路糧。」諸比丘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作檀越食受,令淨人償舉,不應自受。若有所須,隨意索取。」

爾時世尊從阿牟多羅國人間遊行,至阿摩那城,在翅㝹編髮婆羅門園中住。爾時編髮婆羅門,聞沙門釋種出家從阿牟多羅國至阿摩那城在我園中住,彼作如是念:「沙門瞿曇!有大名稱言:『是如來無所著、應供、正遍知、明行足、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善哉!我今當見如是無著人。」爾時編髮婆羅門往至世尊所,恭敬問訊已,却坐一面。佛為無數方便說法開化,令得歡喜。時婆羅門聞佛說法極大歡喜,白佛言:「願佛及比丘僧,受我明日請食。」佛言:「今比丘僧多,汝信外道。」婆羅門言:「我雖信外道,眾僧雖多,但受我明日請食。」世尊如是再三語之,婆羅門亦如是再三白世尊,世尊爾時默然受請。

婆羅門見佛受已,從坐起而去還家,語親屬言:「我明日請佛及比丘僧供養,所應施設願當助我。」其諸親屬聞之皆喜,或有破薪者、或有作飯者、或有取水者。時婆羅門自莊嚴堂舍敷床座:「佛及比丘僧當在此座。」時阿摩那城中有施盧婆羅門,與五百婆羅門共往,翅㝹婆羅門常恭敬宗仰之。時施盧婆羅門與五百婆羅門俱往其家,翅㝹婆羅門常法,見其來起出迎之請人屋坐,其日見來亦不出迎亦不請坐,但見自莊嚴堂舍敷好床座。施盧問言:「為欲娶婦?為欲嫁女?為欲請王?為欲大祠耶?」彼即答言:「我亦不娶婦乃至請王,我欲作大祠,請佛及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沙門瞿曇有大名稱,如來無所著、應供、正遍知、明行足、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施盧問翅㝹言:「實是佛耶?」答言:「實是佛。」再三問言:「實是佛耶?」答言:「實是。」問言:「佛在何處住?我今欲見。」時翅㝹舉右手示言:「乃在彼青林中住。」施盧作如是念:「我不應空往,當持何物往見沙門瞿曇也?」即自念言:「今有八種漿,是古昔無欲仙人所飲:梨漿、閻浮漿、酸棗漿、甘蔗漿、[卄/(麩-夫+生)]菓漿、舍樓伽漿、婆樓師漿、蒲桃漿。」爾時施盧婆羅門持此八種漿往詣佛所,恭敬問訊却坐一面。時世尊為方便說法開化,令得歡喜。施盧聞法極大歡喜,即以八種漿施比丘僧。比丘不敢受言:「佛未聽我曹受八種漿。」比丘白佛,佛言:「聽飲八種漿,若不醉人應非時飲;若醉人,不應飲,若飲如法治。亦不應以今日受漿留至明日,若留如法治。」

爾時世尊從此住處至摩羅人間遊行,向波婆城。時波婆城諸摩羅,聞世尊與千二百五十比丘俱,從摩羅人間遊行向波婆城,自共作制:「世尊當來皆應共迎,若不迎者罰金百兩。」時有摩羅子,字盧夷,無有信樂於佛法僧,是阿難白衣時親友。時阿難遙見盧夷語言:「甚善盧夷!汝能自出迎佛。」彼答言:「大德!我不以是出迎。波婆城中皆共作制:『若不出迎佛者,罰金百兩。』以是因緣故來,非信敬故來。」時阿難聞之不樂,即往世尊所,白言:「此波婆城中有摩羅子,字盧夷,是我白衣時親友。善哉!世尊!願為佐助,令彼得信樂。」佛語阿難:「此有何難?若復有如是者,猶不為難。」爾時世尊即以慈心感盧夷摩羅令詣世尊,猶如有人引導而往。如是盧夷往佛所,頭面禮足已却住一面。爾時世尊無數方便為其說法開化,令得歡喜,即時得遠塵離垢得法眼淨,見法得法得果證,白佛言:「大德!我自今已去,歸依佛法僧,為優婆塞,不殺生乃至不飲酒。唯願世尊常受我衣服飲食醫藥臥具。」佛告盧夷:「汝今學人,以有明智遠塵離垢得法眼淨。便言:『常受我衣服、飲食、醫藥、臥具。』復更有餘學人,已有明智遠塵離垢得法眼淨,亦當復言:『常受我衣服飲食醫藥臥具。』」爾時世尊波婆城中不偏受一人請,時城內家家各斂飲食聚在一處,飯佛及僧。時盧夷往作食處看,唯無餅,彼即於夜辦具種種餅,明日與諸比丘。諸比丘不受言:「佛未聽我曹前食受餅。」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受。」

時世尊從波婆城至阿頭。時阿頭住處有二比丘是常剃髮人,父子出家。時二比丘聞佛從波婆至阿頭,彼作如是念:「我曹當辦具何等供養世尊?」其父語兒言:「我今當求剃髮處,汝可往作錢處求作,若有所得當辦具粥供養世尊。」時父即往為人剃髮,兒即往作錢賃作,有所得物,盡為辦粥,持往供養世尊。世尊知而故問阿難:「何處得此粥?」阿難即以此事具白佛,佛言:「出家人不應為白衣剃髮,除欲出家者。若剃髮人出家,不應畜剃刀,若畜如法治。」時眾僧得剃髮刀,白佛,佛言:「聽畜。」

爾時世尊從阿頭至迦摩羅。諸比丘得如是根藥,阿漏彌那、漏比那、漏提婆、檀豆、檀盧乾漏、私羅漏,諸比丘不受言:「佛未聽我曹受如是根藥。」白佛,佛言:「聽受。」

是中迦摩羅國諸比丘,得如是盡形壽藥,沙蔓那、摩訶沙蔓那、杏子、人兜兜漏、秦敵梨蓼,諸比丘不受言:「佛未聽我等受如是盡形壽藥。」比丘白佛,佛言:「聽受。」

爾時世尊從迦摩羅至迦維羅衛國。畢陵伽婆蹉在彼國住,患脚劈破,醫教塗脚。白佛,佛言:「聽塗。」不知以何藥塗?白佛,佛言:「聽以酥油若脂塗。」手捉酥油臭,佛言:「聽用塗藥篦。」時手塗脚手膩,佛言:「聽脚脚相塗。」塗脚藥著淺器中不堅密,佛言:「聽作瓶。」若患坌塵,佛言:「聽作蓋。」時油瓶舉處不堅牢。佛言:「聽著床下、若懸著壁上、龍牙杙上。」

時諸比丘患頭痛,醫教頂上著油,白佛,佛言:「聽著。」彼畏慎不敢用香油著,佛言:「聽著。油法應爾。」

時比丘患風,醫教作除風藥,是中除風藥者,烝稻穀、烝酒糟、若大麥,若諸治風草、若麩糠、若煮小便。白佛,佛言:「聽時。」

畢陵伽婆蹉須銚煮,佛言:「聽畜。」眾僧得大銚。佛言:「聽畜。」畢陵伽婆蹉得三種釜:銅釜、鐵釜、土釜。佛言:「聽畜。眾僧亦爾,聽畜。」後得瓶、銅瓶、鐵瓶、瓦瓶,佛言:「聽畜。眾僧亦爾,聽畜。」畢陵伽婆蹉得煎餅𨫼,佛言:「聽畜。眾僧亦爾,聽畜。」畢陵伽婆蹉得銅杓得樽,佛言:「聽畜。眾僧亦爾,聽畜。」

四分律卷第四十二

四分律卷第四十三(三分之七)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藥揵度之二

爾時有吐下比丘,使舍衛城中人煮粥。時有因緣,城門晚開,未及得粥便死。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在僧伽藍內結淨地,白二羯磨應如是結。應唱房若處、若溫室、若經行處,眾中差堪能作羯磨者,若上座、若次坐、若誦律、若不誦律,堪能作羯磨者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結某處作淨地。白如是。』『大德僧聽!僧今結某處作淨地。誰諸長老忍僧結某處作淨地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結某處作淨地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有四種淨地:一者檀越若經營人,作僧伽藍時,分處如是言:『某處為僧作淨地。』第二者若為僧作僧伽藍未施僧。第三者若半有籬障、若多無籬障、若都無籬障、若垣牆若塹亦如是。第四者僧作白二羯磨結。」

諸比丘作是念:「比丘房應結作淨地不?」白佛,佛言:「應作,除去比丘、比丘尼、若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房亦如是。若鬼神廟屋亦如是得作淨地。」

時諸比丘不知何處是淨地?白佛,佛言:「應結。若疑先有淨地,應解然後結。」

爾時比丘治故僧伽藍,不知為得作淨地不?佛言:「得作。」

爾時不淨地有樹生,枝葉蔭覆淨地,時諸比丘欲安淨物著上,不知為淨不淨?佛言:「根在不淨,地即不淨。」時有樹根在淨地,枝葉蔭覆不淨地,諸比丘欲安淨物著上,不知為淨不?佛言:「根在淨地得淨。」時有樹根在不淨地,枝葉覆淨地,菓墮在淨地,諸比丘不知為淨不?佛言:「若無人觸,自墮者淨。」風吹雨打墮,有獼猴諸鳥觸墮,不知為淨不?佛言:「若不作意欲使墮者淨。」樹根在淨地,菓墮不淨地,比丘不知為淨不?佛言:「淨。」時諸比丘在不淨地種胡瓜、甘蔗、菜、枝葉覆淨地,比丘不知為淨不?佛言:「不淨。」時有在淨地種胡瓜、甘蔗、菜、枝葉覆不淨地,不知為淨不?佛言:「淨。」

時六群比丘不淨菓便食,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無有厭足。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食菓不作淨。」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不淨果便食,應淨已食之。應作五種淨法食:火淨、刀淨、瘡淨、鳥啄破淨、不中種淨,此五種淨應食。是中刀淨、瘡淨、鳥淨應去子食。火淨、不中種淨都食。復有五種淨:若皮剝、若㓟皮、若腐、若破、若瘀燥。」

爾時眾僧得菓園,佛言:「聽受。」復不知誰當料理?佛言:「若守僧伽藍民、若沙彌、若優婆塞。」彼守視人欲得分,佛言:「應計食作價與直。」

爾時比丘食不破菓,大便已子生,比丘畏慎言:「我食生種。」白佛,佛言:「不犯即是淨。」

時諸比丘種菜,自散種子後疑言:「我自種?」不敢食。白佛,佛言:「種子已變,盡聽食。」時比丘移菜餘處殖疑言:「自殖?」不敢食。白佛,佛言:「以重生故聽食。若自種胡瓜、苷蔗、蒱桃、梨、奈呵梨、勒鞞醯勒、阿摩勒、椒薑、蓽茇,及移殖應食。」

爾時有小沙彌,捉淨食過水不自勝舉,佛言:「聽大比丘扶沙彌令過。」時有小沙彌持淨食不能上岸,佛言:「聽大比丘扶令上。」時有沙彌小,不能舉淨食懸著壁上、若龍牙杙上,又不能下,白佛,佛言:「聽下安床、若机蹬上令得上下。」

時諸比丘有酥瓶、油瓶不覆,白佛,佛言:「聽使淨人覆。若無淨人,應自手捉蓋懸置其上,不應手觸。」

時六群比丘噉不淨菜,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無有厭足,斷眾生命,自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不淨菜便食之。」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噉不淨菜,應淨。」時彼便自作淨,佛言:「不應自作淨,應令淨人作淨。」時比丘自手捉食已使人作淨,佛言:「不應自手捉食已使人作淨,應置地使人作淨。」彼作淨已不受便食,佛言:「不應作淨已不受便食,應作淨已洗手受食。」彼洗連根菜已更作淨,佛言:「不應洗已更作淨。此洗即是淨。」

時有比丘先相嫌,便觸他淨食,作如是意:「令比丘得不淨食。」彼比丘不知淨不淨?白佛,佛言:「於觸者是不淨,不觸者淨。觸者犯突吉羅。」

時有比丘嫌彼比丘,於彼小沙彌邊觸彼淨食,作如是意:「令彼和尚、阿闍梨得不淨食。」彼比丘不知淨不淨?白佛,佛言:「觸者不淨,不觸者淨。觸者得突吉羅。」

時淨人作如是意:「強多與比丘食,彼食不盡有餘,我曹當食。」彼比丘應口遮言:「莫著。」若不止彼,應小離食器草。彼比丘不知淨不淨?白佛,佛言:「淨。」

時諸居士持食飲具往僧伽藍,與諸比丘賞舉。後諸居士來,若自食、若持歸、若與比丘食。比丘畏慎不敢食,作如是意:「我曹先手自賞舉。」諸比丘白佛,佛言:「此是檀越所有,聽為檀越故洗手受食。」

時病比丘須粥,佛言:「聽煮。若無人聽自煮。」若更互煮,不知云何煮?佛言:「聽使淨人淨洗器,著水著米煮令沸,洗手受然後自煮令熟。」時不知熟不熟?佛言:「應以勺揚看,若流下循勺則熟。若熟應瀉著餘器中。」彼瀉粥者復具器疲極。佛言:「不應瀉粥者并具器,應更一人具器。若熱燒手,應捉鑷熱巾若草。若虫墮粥中應却。」彼燒手,佛言:「應以勺去之。」彼欲分,佛言;「聽分。」復不知何器分?佛言:「若以鍵𨩲、若小鉢、若次鉢、若勺作分,鉢若不正應作鉢支,若塵坌應作蓋。」

彼不洗鉢器舉,餘比丘見惡之。佛言:「應淨洗然後舉。」既洗,不以灰澡豆洗不淨。佛言:「應用灰澡豆洗。」洗已不乾,便舉器便虫生,佛言:「不應不乾舉,應令乾燥然後舉。」彼器有陷孔處,食入中,數摘洗穿壞。佛言:「隨可洗處洗,餘無犯。」

諸比丘作如是念:「得界內共粥宿、界內煮、自煮不?」佛言:「不應界內共宿、界內煮、自煮。」

諸比丘作如是念:「重煮粥得界內共宿、界內煮、自煮不?」佛言:「不應界內共宿、界內煮,聽自煮。」

諸比丘如是念:「盡形壽藥得界內共宿、界內煮、自煮不?」佛言:「聽盡形壽藥界內共宿、界內煮、自煮。」

時有比丘欲受酥錯受油,不知成受不?佛言:「不成受。」時有比丘,欲受油錯受酥,不知成受不?佛言:「不成受。」欲受此錯受彼,不知成受不?佛言:「不成受。」有比丘忘不受食,便持在道行,渡水已憶念:「我當云何?」即白佛,佛言:「若如是忘不受食,便持在道行者,若見有淨人,應置食著地,淨洗手更受食。」

爾時世尊在波羅㮈國。時世穀貴人民飢餓乞食難得,諸比丘持食著露處不蓋藏,放牛羊人若賊持去。諸比丘如是念:「國土飢餓,世尊應聽界內共食宿。」白佛,佛言:「若穀貴時聽界內共食宿。」

時諸比丘露處煮食不蓋藏,牧牛羊人若賊見持去,比丘作如是念:「穀貴時界內應聽煮食。」白佛,佛言:「穀貴時聽界內煮。」

時諸比丘使淨人煮食,或分取食或都食盡,諸比丘作如是念:「穀貴時應聽自煮食。」白佛,佛言:「穀貴時聽自煮食。」

時諸比丘道路行見地有菓,比丘求淨人頃,他人已取去。白佛,佛言:「聽以草若葉覆菓上。」而人故取去,白佛,佛言:「聽取。」若見淨人應置地洗手受食,諸比丘如是念:「穀貴時世尊應聽我曹自取食。」佛言:「穀貴時聽自取食。」

時諸比丘早起受食已,置食入村。彼受請還,餘比丘邊作餘食法,彼或分食或食盡,比丘作如是念:「穀貴時,世尊應聽我等早起受食已不作餘食法食。」白佛,佛言:「聽穀貴時不作餘食法食。」

時有多知識長老比丘入村乞食,得食已持往一處,食已持餘食還至僧伽藍中,於餘比丘間作餘食法更食,彼比丘或分食若都食盡。諸比丘如是念:「穀貴時,世尊應聽我曹從食處持食來不作餘食法食。」白佛,佛言:「聽穀貴時從食處持食來不作餘食法食。」

時諸比丘受食已,得菓胡桃、椑桃、婆陀菴婆羅、阿婆梨,於餘比丘邊作餘食法,彼或分食或都食盡。諸比丘作如是念:「穀貴時,世尊應聽我曹得如是菓不作餘食法食。」白佛,佛言:「聽穀貴時得如是菓不作餘食法食。」

時諸比丘食已,得水中可食物,藕根、迦婆陀䔖芰、藕子,於比丘邊作餘食法,彼或分食或都食盡。諸比丘作如是念:「世尊應聽我曹穀貴時,食已得如是水中可食物不作餘食法食。」白佛,佛言:「聽穀貴時食已,得如是水中可食物不作餘食法食。」

時世穀還賤,世尊知而故問阿難:「我於穀貴時,慈愍諸比丘故聽八事:界內共宿、界內煮、自煮、自手取食、受早起食、從食處持餘食來、胡桃菓等食、水中可食物、足食已不作餘食法聽食。諸比丘今故食耶?」答言:「故食。」佛言:「不應食。若食如法治。」

爾時眾僧食厨壞,諸比丘以木拄之,木在不淨地,有疑不知淨不?佛言:「淨,得食。」

時夜移食墮不淨地,諸比丘不知淨不?白佛,佛言:「淨。」夜移食,食墮淨不淨地間,諸比丘不知淨不淨?白佛,佛言:「淨。」時有狗從淨處銜食至不淨地,諸比丘不知淨不淨?白佛,佛言:「淨,諸惡獸鳥銜去亦如是。」

時有比丘嫌彼比丘,便移他食著不淨地,作如是念:「使彼不得淨。」比丘不知淨不淨?白佛,佛言:「觸者不淨,得突吉羅。不觸者淨。」

時比丘嫌彼比丘,作如是意:「觸淨地使彼得不淨。」諸比丘不知淨不淨?白佛,佛言:「觸者不淨,得突吉羅。不觸者淨。」

時有客比丘來,覓淨地欲安食,未至淨地明相出,彼不知淨不淨?白佛,佛言:「淨。欲遠行者亦如是。」

時六群比丘畜升斗斛秤,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畜。」

時諸比丘得胡麻、粳米,得大豆、小豆、大麥、小麥自欲量,白佛,佛言:「聽手抄量,若鍵𨩲、若鉢、若小鉢量,即以此器大小准以為斛斗。」

時諸比丘得酥、油、蜜、黑石蜜欲稱量,白佛,佛言:「聽刻木作銖兩如稱,齊限四五兩,准以為斤數。」彼結上好房作淨處,酥油脂塗泥污或煙熏污,白佛,佛言:「不應結上房作淨,應結下者作淨處。」

諸比丘得菓。佛言:「聽一一分,若不足應憶次第,若更得續與。若得多菓,應一人與四五枚、若與一抄、若一鍵𨩲、若次鉢、若隨能噉者與。若故有餘,應更與。」

時彼與白衣若外道,佛言:「不應與外道、白衣。」彼比丘後畏慎,不敢與父母、若病人小兒、若妊身婦人、若被繫閉者、若白衣來至僧伽藍中,白佛,佛言:「如是人應與,若故有餘應壓取汁飲。」時須壓具,佛言:「聽畜。若汁未沸不醉人得飲;若醉人不應飲,若飲如法治。」

爾時世尊在毘舍離。時眾僧多有供養飲食,諸比丘身患濕,白佛,佛言:「聽作吐下藥,須羹粥與羹粥,須野鳥肉應與。」

爾時有比丘患頭痛,醫教灌鼻,佛言:「聽。」不知何物灌?佛言:「以酥油脂灌。」不知云何灌?佛言:「聽以羊毛、若劫貝鳥毛漬油中,然後渧著鼻中。」四邊流出,佛言:「聽作灌鼻筒。」彼便持寶作筒,佛言:「不應用寶作。應用骨、若牙、若角、若鐵、若銅、若白鑞、若鉛錫、若葦、若竹、若木。」彼不洗便舉置,佛言:「不應不洗舉置。」洗已不燥後虫生,佛言:「不應洗已不燥,應令燥舉置。」

時有比丘患頭痛,醫教灌鼻,藥不入,佛言:「聽手摩頂、若摩脚大指、若以凝酥塞鼻。」

爾時有比丘患風,醫教用煙,佛言:「聽用煙。」時須煙筒,佛言:「聽作。」彼以寶作,佛言:「不應用寶作筒。應用骨、若牙、若角、若鐵、若銅、若白鑞、若鉛錫、若木作。若患火燒煙出處,聽安鐵。」若患筒零落,佛言:「聽作囊盛。」手持不堅,佛言:「應作帶繫著肩上。」彼須丸藥,佛言:「聽作。」手持不堅,應盛著薰筒囊中。

時有比丘患瘡,醫教作塗瘡藥,佛言:「聽作,彼瘡熟,應以刀破著藥。自今已去,聽以刀破瘡,患瘡臭應洗。若以根湯、莖葉華菓湯,及小便洗時以手洗患痛,以鳥毛洗。若藥汁流棄,以物擁障四邊。若患燥以油塗,若上棄以物覆,若瘡臭香塗。」

時諸比丘患瘧,佛言:「聽厚衣覆,若故寒應以臥具氈褥覆上,若寒不止應一比丘共臥。」彼畏慎不敢與病者共臥,佛言:「聽與病人共臥。」

時有白衣病,來至僧伽藍,比丘為看病,諸比丘白佛,佛言:「應方便喻遣,若稱舉佛法僧者,能作事為作。」病人死,諸比丘畏慎不敢棄,世尊有如是語:「不應棄。」白衣喪,諸比丘白佛,佛言:「應為僧伽藍淨故棄之。」

時六群比丘剃三處毛,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剃三處毛。」

時六群比丘互相看尾,誰尾長?誰尾短?著何藥?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更相看尾,問其長短、著何等藥。」

時六群比丘以酥油灌大便道,佛言:「不應灌。」彼教人灌,佛言:「不應教人灌。」

爾時比丘在北方住安居已,形體枯燥顏色憔悴,至祇桓精舍詣佛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世尊慰問客比丘:「汝住處安樂和合不?不以乞食疲苦耶?」答言:「住處安樂和合無諍,彼國無粥,不得粥故氣力羸乏。」佛問言:「彼國常食何等食?」答言:「彼國常食餅。」佛言:「聽食餅。」

爾時有波羅㮈國市馬人來至舍衛國,欲為眾僧作餅作豆[麩-夫+少],作[麩-夫+少]與[麩-夫+少]籢與量[麩-夫+少]器,與鹽與盛鹽籢,與苦酒苦酒瓶,與木欓與巵與匕,與勺與摩膏與巵椀,與食根食、莖食、葉食、華食、菓食、油食、胡麻食、黑石蜜食、細末食,佛言:「一切聽受食。」

諸比丘如是食,不知此粥是食、非食?是請、非請?是足食、非足食?佛言:「若持草畫無跡,非食、非請、非足食。」

時比丘作如是念:「飲煮飯汁,為是食、非食?是請、非請?是足食不?」佛言:「若不合滓飲,非食、非請、非足食。」

時諸比丘作如是念:「不知餅是食、非食是請、非請、是足食不?」佛言:「非食乃至非足食。」

時六群比丘,以共宿鹽合食食。佛言:「不應共宿鹽合食食。」

時優波離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何等是盡形壽藥應服?」佛語優波離:「不任為食者,比丘有病因緣,盡形壽應服。」(藥揵度具足竟)

迦絺那衣揵度第八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有眾多比丘在拘薩羅國安居,十五日自恣竟,十六日往見世尊。彼道路值天雨,衣服皆濕,僧伽梨重疲極,詣舍衛國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却坐一面。爾時世尊慰勞諸比丘言:「汝等住止和合安樂不?不以乞食為苦,道路不疲極耶?」答言:「住止和合安樂。不以乞食為苦。大德!有眾多比丘,在拘薩羅國異處夏安居竟。十五日自恣已,十六日便持衣鉢來見世尊,道路遇天雨,衣服濕僧伽梨重疲極。」

有眾多糞掃衣比丘,在寒雪國異處夏安居,十五日自恣竟,十六日持所得新故衣,便往見世尊。道路遇天雨,衣服濕重疲極,詣祇桓精舍到佛所,頭面禮足已却坐一面。佛慰勞諸比丘言:「汝等住止和合安樂不?不以乞食為苦?道路不疲極耶?」答言:「住止和合安樂,不以乞食為苦。大德!有眾多持糞掃衣比丘,在寒雪國異處夏安居,十五日自恣竟,十六日持新故衣來見世尊。道路遇天雨,衣服濕重疲極。」

爾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諸比丘:「安居竟有四事應作。何等為四?應自恣、應解界、應結界、應受功德衣,安居竟有此四事應作。有五事因緣受功德衣。何等五?有長衣、不失衣、別眾食、展轉食、食前食後不囑比丘入聚落,有如此五事因緣受功德衣。受功德衣已,得五事。何等五?得畜長衣、離衣宿、別眾食、展轉食、食前食後不囑比丘入聚落。受功德衣已得作五事,眾僧應如是受功德衣。若得新衣、若檀越施衣、若糞掃衣、若是新衣、若是故衣,新物帖作淨。若已浣,浣已納作淨。不以邪命得、不以相得、不激發得、不經宿得,不捨墮作淨。即日來,應法,四周有緣,五條作十隔,如是衣僧應受作功德衣,若復過是者亦應受。應自浣染舒張輾治裁作十隔縫治,應在眾僧前受,僧已受功德衣竟。云何僧不成受功德衣?不但浣已成受功德衣、不但輾治、不但安緣、不但裁隔、不但編邊、不但安紐、不但作葉、不但安鉤,若邪命得、若諂曲得衣、相得衣、激發得衣、經宿得衣,捨墮不作淨,不即日來不應法受衣、四周不安緣、不在僧前受、若有難無僧伽梨,若僧如法受功德衣,而彼在界外住自受衣,如是不成受功德衣。云何成受功德衣?若得新衣、檀越施衣、糞掃衣、若是新衣、若是故衣、新物帖作淨、若已浣、浣已納作淨、非邪命得、非諂曲得、不以相得、不以激發得、不經宿、不捨墮作淨,即日來應法,四周安緣,五條作十隔若過,如是衣受作功德衣。自浣染舒張輾治裁作十隔縫治,在眾僧前受,眾僧已受功德衣竟。若如法受功德衣,在界內受如是成受功德衣。」

時六群比丘以大色染衣為僧受作功德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以大色染衣作功德衣。」彼用錦作,佛言:「不應用錦。」彼用白色,佛言:「不應用白色。自今已去,聽用袈裟色。」

爾時有異住處,現前僧得大貴價功德衣,彼比丘不知云何?諸比丘白佛,佛言:「聽作白。應如是白。『大德僧聽!今日眾僧受功德衣。若僧時到僧忍聽,眾僧和合受功德衣。白如是。』如是白已,差一比丘應問言:『誰能為僧持功德衣?』能者答言:『我能。』眾中差堪能作羯磨者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差某甲比丘為僧持功德衣。白如是。』『大德僧聽!僧差某甲比丘為僧持功德衣。誰諸長老忍僧差某甲比丘為僧持功德衣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差某甲比丘為僧持功德衣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僧即應羯磨衣與持功德衣比丘,作如是言:『大德僧聽!此住處僧得可分衣,現前僧應分。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持此衣與某甲比丘,此比丘當持此衣,為僧受作功德衣於此住處持。白如是。』『大德僧聽!此住處僧得可分衣物,現前僧應分,僧今持此衣與某甲比丘。此比丘當持此衣,為僧受作功德衣,於此住處持。誰諸長老忍僧持此衣與某甲比丘,某甲比丘當持此衣,為僧受作功德衣,於此住處持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持此衣與某甲比丘,某甲比丘當持此衣,為僧受作功德衣,於此住處持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彼比丘應起捉衣,隨諸比丘手得及衣、言得相了,應作如是言:『此衣眾僧當受作功德衣,此衣眾僧今受作功德衣,此衣眾僧已受作功德衣竟。』如是第二、第三說。彼諸比丘應作如是語:『其受者已善受,此中所有功德名稱屬我。』彼應答言:『爾。』」

爾時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白世尊言:「為以過去三句,為以未來、為以現在受功德衣耶?」佛語優波離:「為滿足語故說九句,亦不以過去三句受功德衣,亦不以未來三句受功德衣,以現在三句受功德衣。何以故?優波離!過去已滅、未來未至,是故以現在三句受功德衣。若得未成衣,應眾僧中羯磨差比丘令作。若得已成者,應如法受。」

彼六群比丘,春夏冬一切時中為僧受功德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春夏冬一切時中受功德衣。自今已去,聽自恣竟不受功德衣一月,受功德衣五月。」

彼六群比丘不出功德衣,作如是意:「以久得五事放捨故。」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作如是意:『以久得五事放捨故,而不出功德衣。』自今已去,聽冬四月竟僧應出功德衣。應如是出。『僧集和合,未受大戒者出,不來者說欲。僧今何所作為?』應答言:『出功德衣。』『大德僧聽!今日眾僧出功德衣。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和合出功德衣。白如是。』應作如是白出功德衣,若不出過功德衣分齊,突吉羅。有八因緣捨功德衣:去、竟、不竟、失、斷望、聞、出界、共出。若比丘受功德衣竟出界外,作不還意出去,去便失功德衣。若比丘受功德衣竟,出界外作衣,彼作衣竟便失功德衣。若比丘受功德衣竟,出界外作如是念:『亦不作衣亦不還衣,不竟捨功德衣。』若比丘受功德衣已,出界外作衣竟,彼比丘失衣,功德衣亦失。若比丘受功德衣竟,出界外悕望得衣,彼比丘出界外,便至悕望得衣處,比丘見已不得衣,望斷更無有望處,彼望斷失功德衣已。若比丘受功德衣竟,出去界外作衣,作衣竟聞眾僧出功德衣,彼聞便失功德衣已。若比丘受功德衣竟,出界外作衣竟,數作還意在界外,眾僧出功德衣,彼在界外失功德衣已。若比丘受功德衣竟,在界外作衣,彼衣若竟、若不竟還住處,彼比丘和合出衣,是為八事。

「復有六事:若比丘受功德衣竟,出界外作不還意去,未得衣去,便失功德衣。(除上八事中失衣及望斷二句,餘者如上)。復有六事:若比丘受功德衣竟,持衣出界外作衣,作衣竟便失功德衣(除上八事中去及望斷二句,餘者如上)。未得衣復有十五句(次已得衣亦有十五句)。得衣未得衣復有十五句(此錯互上八事,更無異故不出)。復有十二事:若比丘受功德衣已出去,求悕望衣得所望衣,在界外作衣,作衣竟失功德衣(不竟句亦如是,失亦如是,望斷如上)。若比丘受功德衣竟,出去望得衣,不語人當還,出界外所望衣處,而不得所望衣,乃得非所望衣,在界外作衣,作衣竟便失功德衣(不竟亦如是,失亦如是,望斷如上)。若比丘受功德衣竟,出去不語人當還,亦不作還意在界外,至望衣處,得所望衣、不得所望衣,在界外作衣,作衣竟便失功德衣(不竟亦如是,失亦如是,望斷如上)。復有十二事:得所望衣、不得所望衣,同上十二事。復有九事:若比丘受功德衣竟出去,未得衣在界外,餘比丘問言:『汝在何處宿?衣在何處?何不持來,為汝作衣?』彼比丘還至住處,聞眾僧出功德衣,彼作如是念:『僧今出功德衣,方作衣。』彼即作衣竟失功德衣(不作衣亦如是,失衣亦如是,此是在界內聞三句,持衣出界外道路聞三句亦如是,持衣至彼比丘所三句亦如是,是為九句事。次已得衣九句亦如是,得衣不得衣各九事亦如是)。若比丘受功德衣已,出界外至餘方,彼作是念言:『若得善伴當去,若不得善伴當還。』至中道聞眾僧出功德衣,彼如是念:『我當作衣。』作衣竟彼失功德衣(不竟亦如是,失衣亦如是,界外亦如是,聞亦如是五句)。若比丘受功德衣竟,欲往靜處清淨,若樂彼當住、不樂當還。彼比丘至彼間,聞眾僧出功德衣,彼作是言:『我曹當作衣。』作衣竟捨功德衣(不竟亦如是,失衣亦如是界外亦如是,聞亦如是五句)。有二種捨功德衣,持功德衣,比丘出界外宿,眾僧和合共出。」(迦絺那衣具足竟)

拘睒彌揵度第九

爾時世尊在拘睒彌。時有比丘犯戒,是中或有言:「犯戒。」或有言:「不犯。」是中見犯比丘,語不見犯比丘言:「此比丘實犯,非是不犯。」彼不見犯比丘意解,即言:「如是,是比丘實犯戒,非是不犯。」彼即和合舉罪。犯罪比丘言:「我不犯、不成舉,非法舉我,羯磨不成。」彼即往人間覓朋黨,語餘比丘言:「我不犯、不成舉,非法舉我,羯磨不成。」彼比丘見如是,此比丘不犯、不成舉,非法舉,羯磨不成。犯罪比丘即將餘部黨隨舉比丘,來至先言不見犯比丘所語言:「長老!此比丘不犯戒、不成舉,非法舉他,羯磨不成。」彼比丘還見不犯便言:「彼不犯,不成舉,非法舉,羯磨不成。」彼被舉隨舉比丘,與見犯比丘別部說戒羯磨。時舉罪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白佛言:「此被舉、隨舉比丘,與我等別部說戒羯磨。」佛言:「此癡人破僧,若彼如我所說羯磨說戒者,羯磨成就不犯。汝等若如我所說羯磨說戒亦成就不犯。何以故?有二不同住處。何等二?彼比丘自作不同住,若僧與作不同住。云何比丘自作不同住?若比丘僧破,求外朋黨,是為比丘自作不同住。云何僧與作不同住?僧與作不見犯羯磨、不懺悔羯磨、惡見不捨羯磨,是為僧與作不同住。是為二種不同住。有二種同住處:是比丘自作同住處,若僧與作同住處。云何自作同住?此比丘僧破,自部黨求外善部黨,此比丘自作同住。云何僧與作同住?眾僧和合,先與作不見羯磨、不懺悔羯磨、惡見不捨羯磨,後和合僧還解,是為僧與作同住。是為二種同住處。」

彼被舉比丘、隨舉比丘,與此舉比丘鬪諍,共相罵詈誹謗,互求長短。時眾多比丘往世尊所,頭面作禮却坐一面,白世尊言:「大德!彼被舉比丘、隨舉比丘,與此舉比丘鬪諍,共相罵詈誹謗,互求長短。我等當云何?」佛言:「聽眾僧破非法和合,應在如是處坐,令身口不出惡,眾僧破如法和合,應隔一人坐。」爾時世尊,往被舉比丘所,作如是言:「汝曹莫犯罪,而言不犯不懺悔。何以故?若比丘犯罪,餘比丘言:『長老犯罪,自見不?』答言:『不見。』彼比丘多聞知阿含、持法持律知摩夷,多得伴黨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國王、大臣、種種沙門外道。彼犯罪比丘作是念:『彼比丘多聞知阿含持法、持律知摩夷,多有伴黨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國王、大臣、種種沙門外道。我今若不見罪,此比丘今即當為我作不見罪羯磨、不懺悔羯磨、惡見不捨羯磨。若彼比丘與我作不見罪羯磨、不懺悔羯磨、惡見不捨羯磨者,彼比丘不復與我共羯磨說戒,不共我自恣同一屋住,一處坐一床一板,在前食、後食,亦不隨歲數大小恭敬禮拜執手迎逆。若彼比丘不與我同一羯磨共說戒,乃至不執手迎逆者,眾僧便有鬪諍事生,共相罵詈誹謗,伺求長短,僧便當破,令僧塵垢,令僧別異住。』若比丘重此破僧事者,應如彼言:『有罪,應如法懺悔。』止!止!比丘莫共鬪諍罵詈,共相誹謗,伺求長短。汝等一切當共和合齊集,同一師學如水乳合,利益佛法安樂住。」

爾時世尊告被舉比丘、隨舉比丘如是言已,便往至舉他比丘所語言:「汝等莫數舉他比丘事。何以故?是中比丘犯事,彼比丘問言:『長老!自見犯罪不?』彼言:『不見。』彼比丘若多聞知阿含,持法持律知摩夷,多朋黨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國王、大臣、種種沙門外道。彼比丘作如是念:『彼比丘多聞知阿含,持法持律知摩夷,多朋黨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國王、大臣、種種沙門外道。若彼言:「不見罪。」我等今即便當舉作不見罪羯磨、不懺悔羯磨、惡見不捨羯磨。我等若與作不見罪羯磨、不懺悔羯磨、惡見不捨羯磨,我等便不與彼共一羯磨說戒,不共自恣,乃至不執手迎逆。我等不共一羯磨說戒,乃至不執手迎逆者,眾僧便當鬪諍,共相罵詈誹謗伺求長短,令僧破、令僧塵垢、令僧別住。』若比丘重此破僧事者,不應舉彼比丘罪。止!止!比丘莫鬪諍,共相罵詈誹謗伺,求長短。汝等一切當共齊集,同一師學如水乳合,利益佛法安樂住。」

爾時世尊語彼比丘已,此夜過明旦著衣持鉢,入拘睒彌乞食已還至僧伽藍中,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言:「乃往過去世,有伽奢國王梵施、拘薩羅王長生,父祖怨仇。梵施王兵眾威力勇健,財寶復多。長生王兵眾威力不如,財寶復少。後異時,梵施王與四部兵來至拘薩羅國罰長生王,奪得一切國土兵眾庫藏珍寶。時王長生與第一夫人逃走,至波羅㮈國,假作螺髻婆羅門,夫婦在陶師家住。後異時長生王第一夫人心生如是念:『欲得其地平整,四交道頭日初出時,見四部兵共鬪洗刀汁飲。』即至王所白言:『王欲知不?我今如是念:「欲得其地平整,四交道頭日初出時,見四部兵共鬪洗刀汁飲。」』王言:『汝今何由得從如是願?梵施王與我父祖怨仇,奪我國土兵眾庫藏珍寶無有遺餘。』夫人言:『我若不得從如是願者便當死。』時梵施王有大臣字富盧醯侈,是長生王伴,長生王語婦言:『須我語伴令知。』時長生王即至富盧醯侈所語如是言:『伴今知不?我第一夫人生如是念:「欲得其地平整,於四交道頭日初出時,見四部兵鬪洗刀汁飲。」念已即來白我說如是事。我語言:「汝今何由得從如是願?梵施王與我父祖怨仇,奪我一切國土兵眾庫藏財寶都盡。」夫人即言:「我若不得從如是願者便當死。」我即語言:「須我以此因緣語伴令知。」』富盧醯侈言:『小止!須我瞻其腹內。』時富盧醯侈往瞻長生王第一夫人腹內已,即偏露右肩長跪執手三反稱言:『拘薩羅王在腹內。』語夫人言:『當得其地平整,於四交道頭日初出時,見四部兵共鬪洗刀汁飲,在某處住。』時富盧醯侈往梵施王所白如是言:『王欲知不?有如是星出。時應清旦,日初出時在四交道頭,四部兵共鬪洗刀刃。』王言:『富盧醯侈!今正是時。』時富盧醯侈即集四部兵,於四交道頭共鬪洗刀刃。時長生王夫人,得其地平整,於四交道頭日初出時,見四部兵共鬪洗刀刃。時夫人得洗刀汁飲已胞胎成足,遂便生男兒,顏貌端正,即字為長。其年長大,王長生甚愛念之。

「時王梵施,聞拘薩羅王長生與第一夫人逃走,作螺髻婆羅門在陶師家住,即勅傍人言:『汝往陶師家,收取長生王及第一夫人,堅牢執持將來,并打惡聲鼓為現死相,從右門出破為七分著尖標頭。』時王長生聞梵施王作如是教勅,即喚兒長語言:『汝今知不?伽奢國王梵施,是我父祖怨仇,彼奪我一切國土兵眾財寶都盡,并勅傍人令殺我等。汝可逃走,勿為梵施王所殺。』時王子長即逃走。時梵施王使人即收王長生及第一夫人,執縛并打惡聲鼓現死相,眾人聚集。時長生王子微服,尋父母後啼泣流淚。時王長生顧見其子,作如是言:『怨無輕重,皆不足報。以怨報怨,怨終不除,唯有無怨而除怨耳。』如是再三言。時眾人作如是念:『拘薩羅王顛狂心亂,今日方教長摩納。今誰是長摩納也?』時眾人亦如是三言。時梵施王使人即將長生王從右門出,分為七分著尖標頭。時長生王子長,從彼還入波羅㮈城,學種種技術,學書、學瞻相星宿、祕讖、算數及畫諸形像、音樂、戲笑,在於眾中最為第一。爾時梵施王妓女所住處,去邊不遠有調象師,時王子長往象師所語言:『我欲學調象。』答言:『可學。』時長摩納,夜時過半彈琴歌戲出美音聲。時王梵施於夜聞彈琴歌戲聲,其音調美。聞已即問傍人言:『誰於夜過半彈琴歌戲?其音調好。』答言:『王今知不?去王妓女不遠有調象師住,彼有弟子字長摩納,是彼於夜過半彈琴歌戲聲,其音調好。』聞已即言:『喚來,我欲見之。』即受教往喚來,頭面禮王足已一面住。王問言:『汝實於夜過半彈琴歌戲出美音聲耶?』答言:『爾。』王言:『汝今於我前可彈琴歌戲出美音聲。』時即於王前彈琴歌戲出美音聲,王聞之極大歡喜。王言:『住此,當與汝食。』答言:『爾。』時王梵施第一夫人住屋無人得入者,唯王夫人及長摩納。後異時夫人失摩尼珠,夫人至王所白言:『王知不?我失摩尼珠。』王言:『有誰入者?』夫人言:『更無人入,唯有王及我長摩納。』時王即喚長摩納問言:『我第一夫人失珠,汝取耶?』彼作如是念:『王夫人屋更無人入,唯有王夫人及我。若我言:「不取。」恐王必當治我,我且由來習樂不堪苦毒。』即報王言:『我取。』王言:『共誰取?』答言:『共王大子。』『更復有誰?』答言:『復共第一有智慧大臣。』『更復有誰?』答言:『與王國中第一大長者。』『更復共誰?』答言:『共第一婬女。』時王即收長摩納太子、大臣、長者、第一婬女繫之。王太子語長摩納言:『汝知我實不取珠,而虛言我取耶?』長摩納言:『汝實不取,我亦不取。汝是王第一太子,王所愛重,必不為珠故斷汝命,以是故相引耳。』第一有智慧大臣,語長摩納言:『汝實知我不取珠,而虛言我取耶?』長摩納言:『汝實不取,我亦不取。汝是有智慧大臣能覓得珠,是故相引耳。』大長者語長摩納言:『汝實知我不取珠,而虛言我取耶?』長摩納答言:『汝實不取,我亦不取。汝是國之大長者,大富財寶無數,若王須珠汝能與之,以是故相引耳。』第一婬女語長摩納言:『汝知我不取珠,而虛言我取耶?』答言:『汝實不取,我亦不取。汝是第一婬女,多人繫意在汝,未得汝者必求覓得珠,以是故相引耳。』

「時波羅㮈國白賊,聞王第一夫人失珠,王收繫摩納太子、大臣、大長者、婬女,即來至長摩納所問言:『王夫人實失珠不?』答言:『失珠。』問言:『誰入夫人屋?』答言:『唯王、夫人及我。』問言:『誰在中行?』答言:『有獼猴在中行。』彼言:『長摩納!今珠可得耳。』時賊即往梵施王所白王言:『王今知不?今珠可得,王可出女人莊嚴具。』王即出種種莊嚴具瓔珞,集眾獼猴令著瓔珞置在宮中。時彼先在內獼猴,見諸獼猴皆著瓔珞,便出所偷夫人珠以自嚴身。時賊即四方圍遶捕取獼猴,以白王言:『王今知不?我已得珠。』時王梵施即喚長摩納來語言:『汝不取珠,何故言取耶?』即答王言:『我作如是念:「夫人屋無人入者,唯王、夫人及我。我若言:『不取。』恐王治我苦毒,而我不堪苦毒。」故言取之耳。』『汝復何故引太子耶?』答言:『我作是念:「太子王甚愛念,必不以珠故而斷其命。」以是故引太子耳。』『汝何故引第一大臣?』答言:『我作是念:「大臣多知,必能作方便還求得珠。」以是故引耳。』『汝復何故引大長者?』答言:『我作是念:「王若須寶,長者大富足能與王珠。」是故引耳。』『汝復何故引婬女?』答言:『我作是念:「國中人及與眾賊,繫心在彼婬女。其未得者,必能為婬女故,還覓得珠。」是故引耳。』王言:『未曾有,長摩納有如是智慧。』王即用長摩納作一切處尊。

「後於異時,梵施王嚴四部兵出行遊獵。時王及四部兵各各眾亂逐鹿。時天熱疲極,時長摩納即將王車至屏處止息,王下車在車陰中,枕長摩納膝上眠。時長摩納作如是念:『此王是我父祖怨仇,破我國土,奪我父祖四部兵眾及庫藏寶物一切皆盡,殺我父母,斷拘薩羅王種。』念昔日怨故,即時拔劍欲斷王頭。念父往言:『怨無輕重,皆不足報,以怨除怨怨無已時,唯有無怨而怨自除耳。』即還內劍。時梵施王驚覺,長摩納問王言:『何故驚耶?』王言:『拘薩羅王有兒,字長摩納,拔劍欲斷我命。』即答王言:『今此何處有長生王子長摩納?唯有王及我耳,王但安眠。』王第二眠亦如是。乃至第三眠,長摩納如前思惟復拔劍,王即驚覺。時長摩納即撮王頭,王言:『汝欲殺我耶?』答言:『爾。』『以何事故?』答言:『我是長生王子長摩納,王是我父祖怨仇,破我國土,奪我父一切兵眾庫藏寶物都盡,殺我父母,斷拘薩羅王種。念此怨仇故,是故欲殺王耳。』王即語言:『今還汝父祖兵眾國土一切珍寶,莫得殺我。』答言:『當活王命,王亦莫殺我。』王答言:『亦赦汝命。』時彼共除父祖時怨,即共和合猶若父子,共同一乘還波羅捺國。時王梵施集諸大臣告如是言:『若見長生王子長摩納者當取云何?』或有言:『治令如貝。』或有言:『以刀殺之。』或有言:『車掉之。』或有言:『高懸其頭。』或有言:『然令如炬。』或有言:『熱油煎之。』或有言:『剗其身。』或有言:『利鉤鉤肉。』或有言:『以蜜煮之。』或有言:『纏身放火。』或有言:『衣裹燒之。』或有言:『截手、截脚、截耳、截鼻。』或言:『生貫著尖標頭。』或言:『截頭。』王即示諸臣言:『此是長生王子長摩納,自今已去一切眾人不得論說。何以故?彼活我命、我活彼命。』時王即還其父時兵眾及一切國土庫藏珍寶,即莊嚴其女與之。

「汝等諸比丘!彼執刀劍長摩納,有父祖怨仇,還共和合,猶若父子。汝等出家為道,同一師同一學,如水乳合,利益佛法安樂住。止!止!諸比丘!莫共鬪諍、共相罵詈誹謗、互求長短,和合莫共諍,同一師學如水乳合,利益佛法安樂住。」中有異比丘白佛言:「世尊!但自安住,如來是法主,諸比丘鬪諍事自當知。」爾時世尊,第二、第三語拘睒彌比丘:「止!止!莫共鬪諍,罵詈誹謗,互求長短,和合共住同一師學如水乳合,利益佛法安樂住。」彼比丘如是言:「世尊!但自安住,如來是法主,比丘鬪諍事自當知。」

爾時世尊為拘睒彌比丘說此偈言:

「眾惡聲流布,
不求尊上法;
破於眾僧時,
亦不以餘事。
斷骨害生命,
盜取牛馬財;
國土鬪諍亂,
亦有還和合。
汝曹可無有,
種種罵詈者;
其有如是者,
彼怨終不除。
種種惡罵詈,
終不還加報;
其能忍默者,
彼怨自得除。
以怨除怨仇,
怨仇終不除;
無怨怨自息,
其法勇健樂。
亦不教他作,
己身亦不為;
能行如是者,
如雨淹眾塵。
無堅說堅牢,
堅牢不見堅;
彼不解堅牢,
墮邪憶念中。
堅牢知堅牢,
不堅知不堅;
彼解堅牢法,
入於正念中。
猶如人執箭,
執緩自傷手;
沙門不善良,
增益於地獄。
若能善執箭,
執急不傷手;
沙門善自良,
便得生善道。
雖有袈裟服,
壞抱於結使;
不能除怨害,
彼不應袈裟。
結使已除滅,
持戒自莊嚴;
調伏於怨仇,
彼則應袈裟。
處處遍求伴,
無有稱己者;
寧獨堅其心,
不與愚者同。
若處處求伴,
不得如己者;
寧獨自行善,
不與愚惡伴。
獨行莫作惡,
如山頂野象;
若審得善伴,
共行住勇健。
遊處在諸眾,
其心常歡喜;
若不得善伴,
獨行常勇健,
捨於郡國邑,
無事如野象。」

爾時世尊,以拘睒彌比丘鬪諍,共相誹謗罵詈,眾僧惱亂。世尊不喜,不語眾僧及供養人,自舉臥具著本處,執持衣鉢,以神足力從拘睒彌還舍衛國。時拘睒彌諸優婆塞,聞世尊以諸比丘鬪諍,共相誹謗罵詈,眾僧惱亂。世尊不喜,不語眾僧及供養人,自舉臥具著本處執持衣鉢,以神足力從拘睒彌國還舍衛國。時諸優婆塞,自共作制限:「我等眾人,都不應見拘睒彌比丘,起迎恭敬禮拜問訊語言,及供養衣服、飲食、病瘦醫藥。」彼諸比丘如似被舉住,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國王、大臣、種種沙門外道,盡皆遠離無有與語者。彼諸鬪諍比丘遂無有利養,作如是念:「我等可於世尊所滅此鬪諍事。」即往舍衛國。時舍利弗聞拘睒彌比丘鬪諍,共相誹謗罵詈口如刀劍,從拘睒彌來舍衛國,即與五百比丘往佛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白世尊言:「此拘睒彌比丘鬪諍,共相誹謗罵詈,口如刀劍,從拘睒彌來至舍衛國,我曹當云何?」佛告舍利弗:「應聽二部所說,若有比丘如法語者,則應受彼語,稱譽長養與為伴黨。」舍利弗復白佛言:「云何知彼比丘是法語、非法語?」佛告舍利弗:「有十八事破僧:法非法、毘尼非毘尼、犯不犯、輕言重、有餘無餘、麁惡不麁惡、以應行不應行、制不制、說不說。」佛告舍利弗:「汝觀此事,則知彼比丘如法語、非法語。」復白佛言:「云何與拘睒彌比丘房舍臥具?」佛言:「應持屏處房舍臥具與,若無屏處應作屏處與,如眾僧分臥具法等與。」舍利弗白佛言:「眾僧衣物,云何與拘睒彌比丘分?」佛言:「隨上座次到應與。」舍利弗白佛言:「拘睒彌比丘若小食與粥時,當云何坐?」佛告舍利弗:「我先不作如是語耶?眾僧破非法和合,應在身口不生惡處坐,眾僧破如法和合事已滅,應間闕一人坐處坐。」

爾時摩訶波闍波提比丘尼,聞拘睒彌比丘鬪諍誹謗,共相罵詈互求長短。從拘睒彌來至舍衛國,即與五百比丘尼俱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白佛言:「大德!此拘睒彌比丘鬪諍誹謗,共相罵詈互求長短,從拘睒彌來至舍衛國,我等當云何?」佛告瞿曇彌:「應聽二部語,若有比丘如法語者,則應受彼語,稱譽長養與為伴黨。」復白佛言:「云何知彼比丘是法語、非法語?」佛告瞿曇彌:「有十八事破僧:法非法乃至說不說,如上。汝觀此事,則知彼比丘如法語、非法語。瞿曇彌比丘尼!應從眾僧乞教授在如法比丘部中求。」

爾時阿難邠坻,聞拘睒彌比丘鬪諍誹謗,共相罵詈互求長短口如刀劍,從拘睒彌來舍衛國,與五百優婆塞俱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白佛言:「拘睒彌比丘鬪諍誹謗,共相罵詈互求長短口如刀劍,從拘睒彌來至舍衛國,我等當云何?」佛言:「應聽二部語如上,若有檀越布施,應分作二分。此亦是僧,彼亦是僧。居士!如破金杖為二分,二俱是金。如是居士布施物,應分為二分。此亦是僧,彼亦是僧。」

爾時毘舍佉無夷羅母,聞拘睒彌比丘鬪諍誹謗,共相罵詈互求長短口如刀劍,從拘睒彌來至舍衛國,與五百優婆私俱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白佛言:「拘睒彌比丘鬪諍誹謗,共相罵詈互求長短口如刀劍,從拘睒彌來至舍衛國,我等當云何?」佛言:「應聽彼二部所說,如上。若有布施衣物,應分為二分,此亦是僧、彼亦是僧。如破金杖為二分,彼此是金。若有布施衣物,應分為二分,此亦是僧、彼亦是僧。」

爾時被舉比丘道路行,靜處心自念言:「我此諍事,應當引修多羅、毘尼、阿毘曇,檢校佛法是舉、非舉,為是如法舉羯磨成就,為是不如法舉羯磨不成就耶?」時即看修多羅、毘尼、阿毘曇,檢校佛法律,作是念:「是犯、非為不犯,是舉、非為不舉,如法舉羯磨成就、非為不如法舉羯磨不成就。」彼即至隨舉比丘所,作如是言:「我在道路行,在靜處思惟作是念:『我今此鬪諍事,是犯非犯耶?』即看修多羅、毘尼、阿毘曇,檢校佛法律。是犯、非為不犯,是舉、非為不舉,如法舉羯磨成就、非為不如法舉羯磨不成就。」時隨舉比丘,即將被舉比丘至舉罪比丘所白言:「此被舉比丘,語我如是言:『在道路行,在靜處思惟,心自念言:「如上所說。」』」爾時舉罪比丘,即將隨舉比丘、被舉比丘,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却坐一面,白佛言:「此隨舉比丘,將被舉比丘來至我所,以被舉比丘因緣具向我說,今即復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告諸比丘:「是犯、非不犯,是舉、非不舉,如法舉,此比丘羯磨成就。若彼比丘順從眾僧懺悔改過,求索解不見舉羯磨者,即應白四羯磨解。應如是解,彼比丘應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僧足已,右膝著地、合掌白如是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僧舉我作不見舉羯磨,我今順從眾僧改過懺悔,乞解不見舉羯磨,願僧慈愍故為我解。』如是第二、第三說。是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若上座、若次坐,若誦律、若不誦律,能羯磨者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僧作不見舉羯磨。今順從眾僧改過懺悔,乞解不見舉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某甲比丘僧與解不見舉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某甲比丘僧與作不見舉羯磨,彼順從眾僧改過懺悔,今求僧乞解不見舉羯磨。誰諸長老忍僧解彼某甲比丘不見舉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第一羯磨。』如是第二、第三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解不見舉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佛言:「聽作白羯磨和合,應如是白。『大德僧聽!所因事令僧鬪諍誹謗,共相罵詈互求長短,彼人犯事被舉,今已還解,已滅僧塵垢。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作和合。白如是。』應作如是白和合。」

時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世尊言:「所因事令僧鬪諍誹謗罵詈,互求長短,令僧破、令僧別異住、令僧塵垢。彼事未料理、未處分、未滅僧塵垢,頗得如法和合不?」佛言:「不得如法和合。優波離!彼所因諍事,令僧鬪諍誹謗罵詈,互求長短,令僧破、令僧別住、令僧塵垢。彼諍事已料理、已分處、已滅僧塵垢,得如法和合。」佛言:「自今已去聽作白羯磨和合布薩,應作如是白:『大德僧聽!彼所因事,令僧鬪諍誹謗罵詈,互求長短令僧破、令僧別住、令僧塵垢。彼人僧為作舉罪,已還為解,已滅僧塵垢。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作和合布薩。白如是。』應如是白已和合布薩。」

爾時佛告優波離:「有五種犯罪人。何等五?比丘如是犯罪,餘比丘語言:『汝犯罪,見不?』答言:『不見。』彼語此比丘言:『若見此罪應懺悔。』此是第一犯罪人。比丘如是犯罪,餘比丘語言:『汝犯罪見不?』答言:『不見。』彼比丘言:『汝若見罪,應僧中懺悔。』是第二犯罪人。比丘如是犯罪,餘比丘語言:『汝犯罪,見不?』答言:『不見。』彼比丘言:『汝若見罪,當於此僧中懺悔。』是第三犯罪人。比丘如是犯罪,餘比丘語言:『汝犯罪,見不?』答言:『不見。』眾僧應捨棄莫問,語如是言:『汝今不見罪,汝所往之處,彼亦當舉汝罪,為汝作,自言:「不聽汝作阿㝹婆陀,不聽布薩自恣,如調馬師,惡馬難調,即合所繫杙棄之。」汝比丘不自見罪,亦復如是一切捨棄,汝所往之處,乃至不聽汝布薩自恣。如是人不應從求聽如是,此即是聽。』此是第四犯罪人。比丘如是犯罪,餘比丘語言:『汝犯罪,見不?』答言:『不見。』彼應眾僧中作不見舉白四羯磨,此是第五犯罪人。」

時長老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有幾法應得作料理事人?」佛言:「有五法應料理。何等五?欲作事比丘,應觀察此事實不實,或有事不實。彼比丘若知此事不實,不應作。彼比丘若知此事實,應更觀察此事有利益無利益。或有事無利益,彼比丘若知此事無利益,不應作。若比丘知此事有利益,應更觀察此事時作非時作,或有事非時作。彼比丘若知是事非時作,不應作。彼比丘若知此事是事作,應更重觀察,若作此事令僧鬪諍誹謗罵言,令僧破、令僧別住、令僧塵垢,為不令僧鬪諍,乃至不令僧塵垢,彼比丘若知作事令僧鬪諍,乃至令僧塵垢,不應作。若比丘作事不令僧鬪諍,乃至不令僧塵垢,彼比丘應重更觀察,若比丘作事為得伴黨、不得伴黨,或作事不得比丘伴黨。彼比丘若知作事不得比丘伴黨,不應作。彼比丘若知得比丘伴黨,應知時好心善念應作。優波離!比丘知此五法,應得作料理事人。」

爾時優波離,即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向佛,而說偈言:

「為僧說此語,
義利決定故;
云何得知勝?
比丘得堅持。」

爾時世尊說偈答優波離言:

「第一持戒不毀壞,
比丘威儀自端身;
怨家不能如法呵,
彼能得是他無語。
彼住如是清淨戒,
得無畏說無疑難;
在眾不怖無變異,
不失於義隨問答。
如是眾中而問義,
卒答不思無憂慮;
隨時問義皆能答,
應答諸問心無異。
恭敬長老諸比丘,
上座中座及下座;
能說因本善分別,
解諸怨家欺詐語。
怨家不能得其勝,
亦能調伏於多人;
常為師教而不虧,
莊嚴智慧眾所可。
「若犯如是事,
不犯得罪除;
此垢二俱知,
知垢懺悔除。
不悔眾所遣,
若悔眾不驅;
如是人應勸,
分別如是知。
有信則能受,
為僧故而遣;
眾遣能用語,
能作不自高。
恭敬於長老,
上中及下座;
智慧多利益,
是人能護法。」

(拘睒彌揵度具足竟)

四分律卷第四十三

四分律卷第四十四(三分之八)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瞻波揵度第十

爾時世尊在瞻波城伽尸國婆娑婆聚落。時異住處有舊比丘,常接眾人猶如泉水,作如是言:「若未來客比丘,我當供給所須,為作洗浴飲食供養。」時有眾多比丘在伽尸國人間遊行,至婆娑婆聚落。時彼比丘即供給所須食飲供養,彼比丘異時作如是念:「我不能常從白衣乞索飲食、供具、作洗浴、作粥供養;此客比丘道路遠來今已懈息,本未有知識今已有知識,我今寧可不復求索。」於是即止。彼客比丘作是念:「此比丘憎我曹,本供給我等所須飲食、洗之具,今止不復與我,我等寧可舉此比丘耶?」彼即和合舉此比丘。彼比丘作是念:「我今不能自知是犯、非犯?是舉、非舉?為如法舉羯磨成就?為不如法舉羯磨不成就?我今寧可往瞻婆世尊所,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若有言教,隨世尊所教我當施行。」

爾時此舊比丘持衣鉢,詣瞻婆往世尊所,頭面作禮已却住一面。爾時世尊慰勞客比丘:「乞求易得不?住止和合不?道路不疲極不?」答言:「住止和合,乞求易得,道路不疲極。」「汝比丘從何所來?」彼比丘言:「我在伽尸國婆娑婆聚落,於異住處舊比丘常接眾客所須,猶如泉水。若未來有客比丘來者,供給所須飲食、若作粥、洗浴具。後有眾多比丘,在伽尸國人間遊行,至婆娑婆聚落。我時即供給所須飲食、若作粥、洗浴具。大德!我時作如是念:『我不能常至白衣家乞索飲食所須之具,此諸客比丘今已懈息,本未有知識今已有知識,我今寧可不復求索。』於是即止。彼客比丘作如是語:『舊比丘憎我等,先常供給我所須飲食、作粥、洗浴具,今不復供給我曹,寧可舉彼比丘罪。』即便共和合共舉。大德!我作如是念:『不能知是犯、非犯?是舉、非舉?為是如法舉羯磨成就?為是不如法舉羯磨不成就耶?我寧可往瞻婆城詣世尊所,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若有言教,隨世尊教施行。』」佛告彼比丘:「汝比丘無犯、非犯;非舉、不成舉、非法舉。汝比丘羯磨不成就,汝比丘可還去至婆娑婆聚落,還供給眾客所須,猶如泉水。比丘我共汝作伴,如法非不如法。」

時彼客比丘,從婆娑婆聚落人間遊行,至伽尸國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爾時世尊,慰勞客比丘:「汝曹住止和合不?不以乞食疲苦耶?」彼比丘答言:「住止和合,不以乞食為苦。」問言:「汝從何所來?」答言:「我從婆娑婆聚落來。」問言:「彼頗有舊住比丘,常供給眾客所須,猶如泉水,汝等舉耶?」答言:「實舉。世尊!」佛問言:「汝等以何事故舉?」答言:「無事無緣。」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癡人!舊比丘供給客比丘,猶如泉水,而汝等無事而舉?」爾時世尊呵責客比丘已,告諸比丘:「有四羯磨:非法羯磨、非法別眾羯磨、非法和合羯磨、法別眾羯磨。是中二羯磨:非法羯磨、別眾羯磨不應作,若作如法治。法羯磨、和合羯磨應作。有四滿數:有人得滿數不應呵、有人不得滿數應呵、有人不得滿數亦不應呵、有人得滿數亦應呵。何等人得滿數不應呵?若為作呵責羯磨、擯羯磨、依止羯磨、遮不至白衣家羯磨,彼人得滿數不得呵。何等人不得滿數應呵?若欲受大戒人,此人不得滿數得呵。何等人不得滿數亦不得呵?若為比丘作羯磨,比丘尼不得滿數不得呵,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若言:『犯邊罪、若犯比丘尼、若賊心受戒、若壞二道、若黃門、若殺父母、若殺阿羅漢、若破僧、若惡心出佛身血、若非人畜生、若二根、若被舉、若滅擯、若應滅擯、若別住、若在戒場上、若神足在空、若隱沒、若離見聞處、若所為作羯磨人。』如是等人不得滿數不應呵。何等人得滿數亦得呵?若善比丘同一界住,不以神足在空、不隱沒、不離見聞處、乃至語傍人,如是等人得滿數應呵。」

時六群比丘,一人舉一人,一人舉二人、或舉三人,或舉僧。二人舉一人,二人舉二人、或舉三人、或舉僧。三人舉一人,或舉二人、或舉三人、或舉僧。僧舉僧。諸比丘白佛,佛言:「不得一人舉一人、二人、三人、舉僧。不得二人舉一人、二人、三人、舉僧。不得三人舉一人、二人、三人、舉僧。不得僧舉僧。若一人舉一人,非法羯磨、非毘尼羯磨,不應爾。若一人舉二人、三人、僧,若二人舉一人、二人、三人、僧,若三人舉一人、舉二人、舉三人、舉僧,僧舉僧,非法羯磨、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爾時六群比丘重作羯磨,作呵責羯磨已,復作擯羯磨、作依止、作遮不至白衣家、與作舉、與作波利婆沙、與作本日治、與摩那唾、與阿浮訶那、與現前毘尼、與憶念毘尼、與不癡毘尼、與自言治、與作多覓罪、與作多覓罪相、與如草覆地。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重作羯磨、不應作呵責羯磨已,復作擯羯磨乃至如草覆地。」爾時佛告諸比丘:「有四種僧:四人僧、五人僧、十人僧、二十人僧。是中四人僧者,除自恣、受大戒、出罪,餘一切如法羯磨應作。是中五人僧者,在中國除受大戒、出罪,餘一切如法羯磨應作。是中十人僧者,除出罪,餘一切如法羯磨應作。是中二十人僧者,一切羯磨應作,況復過二十!若應四人羯磨,四人少一人作羯磨者,非法非毘尼羯磨。若以比丘尼作第四人,若以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若言:『犯邊罪、若犯比丘尼、若賊心受戒、若壞二道、若黃門、若殺父母、殺阿羅漢惡心出佛身血、若非人若畜生、若二根、若被舉、若滅擯、若應滅擯所為作羯磨人。』以如是人足滿四人,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五人僧、十人僧、二十人僧亦如是。」

爾時六群比丘作非法非毘尼羯磨,彼作非法別眾羯磨、非法和合羯磨、法別眾羯磨、法相似別眾羯磨、法相似和合羯磨、作呵不止羯磨。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作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作非法別眾羯磨、不應作非法和合羯磨、不應作法別眾羯磨、不應作法相似別眾羯磨、不應作法相似和合羯磨、不應作呵不止羯磨。云何非法非毘尼羯磨?白二羯磨,作白已不作羯磨,是名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作二白不作羯磨、作三白不作羯磨、作眾多白不作羯磨,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白二羯磨,作一白二羯磨,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作一白三羯磨、作一白眾多羯磨,作二白一羯磨、作二白二羯磨、作二白三羯磨、作二白眾多羯磨,作三白一羯磨、作三白二羯磨、作三白三羯磨、作三白眾多羯磨,作眾多白一羯磨、作眾多白二羯磨、作眾多白三羯磨、作眾多白眾多羯磨,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白二羯磨,作一羯磨不作白,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作二羯磨不作白、作三羯磨不作白、作眾多羯磨不作白,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白二羯磨,作一羯磨二白,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作一羯磨三白、作一羯磨眾多白、作二羯磨一白、作二羯磨二白、作二羯磨三白、作二羯磨眾多白、作三羯磨一白、作三羯磨二白、作三羯磨三白、作三羯磨眾多白、作眾多羯磨一白、作眾多羯磨二白、作眾多羯磨三白、作眾多羯磨眾多白,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白二羯磨,不如白法作白、不如羯磨法作羯磨,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白四羯磨,作一白不作羯磨,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作二白不作羯磨、作三白不作羯磨、作眾多白不作羯磨,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作一白一羯磨、作一白二羯磨、作一白眾多羯磨、作二白一羯磨、作二白二羯磨、作二白三羯磨、作二白眾多羯磨、作三白一羯磨、作三白二羯磨、作三白三羯磨、作三白眾多羯磨、作眾多白一羯磨、作眾多白二羯磨、作眾多白三羯磨、作眾多白眾多羯磨,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白四羯磨,作一羯磨不作白,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作二羯磨不作白、作三羯磨不作白、作眾多羯磨不作白,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作一羯磨一白、作一羯磨二白、作一羯磨三白、作一羯磨眾多白、作二羯磨一白、作二羯磨二白、作二羯磨三白、作二羯磨眾多白、作三羯磨二白、作三羯磨三白、作三羯磨眾多白、作眾多羯磨一白、作眾多羯磨二白、作眾多羯磨三白、作眾多羯磨眾多白,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作白四羯磨,不如白法作白、不如三羯磨法作羯磨,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見無罪,餘比丘語言:「汝犯罪,見不?」答言:「不見。」彼即舉作不見罪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無懺悔罪,餘比丘語言:「汝犯罪,應懺悔。」答言:「我不懺悔。」彼即舉作不懺悔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無惡見不捨,餘比丘語言:「汝有惡見,應捨。」答言:「我不捨。」彼即舉作惡見不捨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見無罪、無罪懺悔,餘比丘語言:「汝見罪不?汝應懺悔。」答言:「我不見罪、我不懺悔。」彼即舉作不見罪、不懺悔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見無罪、無惡見不捨,餘比丘語言:「汝見有罪,惡見應捨。」答言:「我不見罪、無惡見不捨。」彼即舉作不見罪、惡見不捨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無罪懺悔、無惡見不捨,餘比丘語言:「汝有罪應懺悔,捨惡見。」答言:「我不懺悔,我無惡見不捨。」彼即舉作不懺悔、不捨惡見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見無罪、無罪懺悔、無惡見不捨,餘比丘語言:「汝見罪,應懺悔,捨惡見。」答言:「我不見罪、不懺悔、無惡見不捨。」彼即舉作不見罪、不懺悔、不捨惡見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無罪見無罪,餘比丘問言:「汝見罪不?」答言:「見。」彼比丘即舉作不見罪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無罪懺悔,餘比丘語言:「汝有罪應懺悔。」答言:「當懺悔。」彼比丘即舉作不懺悔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無惡見不捨,餘比丘語言:「汝有惡見應捨。」答言:「我當捨。」彼即舉作惡見不捨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無罪、見無罪不懺悔,餘比丘語言:「汝見罪應懺悔。」答言:「我見罪當懺悔。」彼即舉作不見罪不懺悔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無見罪、無惡見不捨,餘比丘語言:「汝見罪,惡見應捨。」答言:「我見罪,當捨惡見。」彼即舉作不見罪、不捨惡見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無罪懺悔、無惡見不捨,餘比丘語言:「汝有罪應懺悔,惡見應捨。」答言:「當懺悔,捨惡見。」彼即舉作不懺悔、不捨惡見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見無罪、無罪懺悔、無惡見不捨,餘比丘語言:「汝見罪,當懺悔,惡見應捨。」答言:「我見罪,當懺悔,捨惡見。」彼即舉作不見罪、不懺悔惡、見不捨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見有罪,餘比丘語言:「汝有罪見不?」答言:「見。」彼即舉作不見罪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有罪懺悔,餘比丘語言:「汝有罪應懺悔。」答言:「我當懺悔。」彼即舉作不懺悔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有惡見不捨,餘比丘語言:「汝有惡見應捨。」答言:「當捨。」彼即舉作不捨惡見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見有罪、有罪應懺悔,餘比丘語言:「汝見有罪應懺悔。」答言:「我見罪當懺悔。」彼即作舉不見罪、不懺悔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見有罪、有惡見不捨,餘比丘語言:「汝見有罪,惡見應捨。」答言:「我見罪,當捨惡見。」彼比丘即舉作不見罪、惡見不捨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有罪懺悔、有惡見不捨,餘比丘語言:「汝有罪當懺悔,惡見當捨。」答言:「我當懺悔,當捨惡見。」彼即舉作不懺悔、不捨惡見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

是中有比丘,見有罪懺悔、惡見不捨,餘比丘語言:「汝見罪當懺悔,惡見應捨。」答言:「我見罪當懺悔,捨惡見。」彼即舉作不見罪、不懺悔、不捨惡見羯磨。佛言:「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是為非法非毘尼羯磨。

「云何如法如毘尼羯磨?白二羯磨,如白法作白,如羯磨法作羯磨,如法如毘尼羯磨應爾。白四羯磨,如白法作白,如三羯磨法作羯磨,如法如毘尼羯磨應爾。」

是中有比丘見有罪,餘比丘問言:「汝有罪見不?」答言:「不見。」彼即舉作不見罪羯磨。佛言:「如法如毘尼羯磨,應爾。」

是中有比丘,有罪應懺悔,餘比丘語言:「汝有罪應懺悔。」答言:「我不懺悔。」彼即舉作不懺悔羯磨。佛言:「如法如毘尼羯磨,應爾。」

是中有比丘惡見不捨,餘比丘語言:「汝有惡見應捨。」答言:「不捨。」彼即舉作惡見不捨羯磨。佛言:「如法如毘尼羯磨,應爾。」

是中有比丘見有罪、有罪懺悔,餘比丘語言:「汝見有罪、有罪懺悔。」答言:「不見不懺悔。」彼即如其所犯,作不見罪、不懺悔羯磨。佛言:「如法如毘尼羯磨,應爾。」

是中有比丘見有罪、有惡見不捨,餘比丘語言:「汝有罪,有惡見應捨。」答言:「我不見罪,惡見不捨。」彼即如其所犯罪,與作不見罪、惡見不捨羯磨。佛言:「如法如毘尼羯磨,應爾。」

是中有比丘,有罪懺悔、惡見不捨,餘比丘語言:「汝有罪當懺悔,惡見當捨。」答言:「我不懺悔、不捨惡見。」彼即如其所犯,作不懺悔、不捨惡見羯磨。佛言:「如法如毘尼羯磨,應爾。」

是中有比丘,見有罪懺悔、惡見不捨,餘比丘語言:「汝見有罪當懺悔,惡見應捨。」答言:「我不見罪、不懺悔、不捨惡見。」彼即如其所犯罪,作不見罪、不懺悔、不捨惡見羯磨。佛言:「如法如毘尼羯磨,應爾。是為如法如毘尼羯磨。

「云何非法別眾羯磨?同一住處羯磨時有不來者應與欲而不與欲,在現前應呵者便呵,彼作白二羯磨、作白四羯磨、白此事乃為彼事作羯磨,是為非法別眾羯磨。云何非法和合羯磨?有同一住處,和合一處羯磨時有不來應與欲者與欲,在現前應得呵者不呵,作白二羯磨作白四羯磨,白此事乃為彼事作羯磨,是為非法和合羯磨。云何法別眾羯磨?同一住處羯磨時有不來者應與欲不與欲,在現前應得呵者呵,彼作白二白四羯磨如法作,是為法別眾羯磨。云何法相似別眾羯磨?同一住處羯磨時有不來者、應與欲不與欲、在現前應呵者呵、作白二白四羯磨、前作羯磨後作白,是為法相似別眾羯磨。云何法相似和合羯磨?同一住處羯磨時有不來者應與欲者與欲,在現前應得呵者不呵,白二白四羯磨,前作羯磨後作白,是為法相似和合羯磨。

「何等人作呵責成呵?或有人呵成呵、或有人呵不成呵。何者呵不成呵?為比丘作羯磨,比丘尼呵不成呵。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若言:『犯邊罪、犯比丘尼、或賊心受戒、或壞二道、黃門、殺父母、殺阿羅漢、惡心出佛身血、破和合僧、非人畜生、二根、若被舉、若滅擯、若應滅擯、若在戒場上、若作別住、若以神足在空、若隱沒、若離見聞處、若所為作羯磨人。』如是人呵不成呵。云何呵成呵?若善比丘同在一界內住、不在空、不隱沒、不離見聞處乃至語比坐,如是人呵成呵,是為呵羯磨。」

爾時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應作呵責羯磨,乃與作擯羯磨,如法如毘尼羯磨不?」佛語優波離:「此不如法羯磨。」優波離復白佛言:「應與作呵責羯磨,乃與作依止羯磨、若乃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乃至如草覆地,是如法如毘尼羯磨不?」佛言:「不如法,不應與作呵責羯磨,乃作擯羯磨、乃至如草覆地,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如是展轉乃至如草覆地,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應爾。」佛語優波離:「若應作呵責羯磨與作呵責羯磨,此是如法如毘尼羯磨,應爾。如是乃至如草覆地羯磨,如法如毘尼羯磨,應爾。」

爾時有異住處,眾僧與比丘作呵責羯磨,乃作非法別眾羯磨。餘眾僧聞彼眾僧與比丘作呵責羯磨,乃作非法別眾羯磨羯磨不成。「我曹當與作呵責羯磨。」即作呵責羯磨,非法和合。復有餘處僧聞彼眾僧為比丘作呵責羯磨,非法和合羯磨不成。「我曹當為作呵責羯磨。」彼即作呵責羯磨,法別眾。餘處僧聞彼眾僧為比丘作呵責羯磨,法別眾羯磨,羯磨不成。「我曹當為作呵責羯磨。」即作呵責羯磨,法相似別眾。餘處僧聞彼眾僧為比丘作呵責羯磨,法相似別眾羯磨不成。「我曹當為作呵責羯磨。」法相似和合羯磨。彼比丘作如是念:「我當云何?」即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諸如是不如法羯磨不成就,如是一切羯磨亦不成就。」

爾時有住處,眾僧為比丘作非法別眾羯磨。爾時眾多僧皆共諍,或言非法別眾羯磨、或言非法和合、或言法別眾、或言法相似別眾、或言法相似和合、或言羯磨成就、或言不成就。諸比丘不知云何?告餘比丘。餘比丘往白佛,佛言:「彼住處眾僧,為比丘作呵責羯磨,非法別眾。是中眾多僧各各共諍,或言非法別眾、或言非法和合、乃至言成不成。是中僧言非法別眾者,此是法語,乃至法相似和合者,此亦如是是法語。」

爾時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若有比丘,僧先與羯磨,後眾僧與解,成不成解耶?」佛語優波離:「或成、或不成。」復問:「云何成不成?」佛告優波離:「有十三種人,僧先為作羯磨不成解。除此十三種人已,為餘人作羯磨已,若僧與解者得成解。」優波離復問佛:「若僧先為作羯磨,為解羯磨已驅出,成驅出為不成耶?」佛言:「或有成驅出、或有不成驅出。若為十三種人作羯磨已,驅出成驅出。除此十三種,為餘人作羯磨,後解羯磨得解,若驅出不成驅出。」(瞻波揵度具足竟)

呵責揵度第十一之一

爾時佛在舍衛國。有二比丘:一名智慧、二名盧醯那,憙鬪諍、共相罵詈、口出刀劍、互求長短。彼自共鬪諍罵詈,若復有餘比丘共鬪諍者,即復往彼勸言:「汝等好自勉力莫不如他,汝等多聞智慧、財富亦勝、多有知識。我等為汝作伴黨。」是中眾僧,未有諍事便有諍事,已有諍事而不除滅。諸比丘作如是念:「以何因緣,眾僧未有諍事令諍事起,已有諍事而不除滅?」諸比丘即知此二比丘智慧、盧醯那,憙共鬪諍、共相罵詈、口出刀劍、互求長短自共鬪諍罵詈。若有餘比丘鬪諍,即復往彼勸言:「汝等好自勉力莫不如他,汝等多聞智慧、財富亦勝、多有知識。我等當為汝作伴黨。」是故令僧未有諍事便有諍事,已有諍事而不除滅。時眾中有比丘聞,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者,嫌責彼二比丘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彼二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智慧、盧醯那,共相鬪諍罵詈、口出刀劍、互求長短,令僧未有諍事而有諍事、已有諍事而不除滅?」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聽諸比丘與智慧、盧醯那作呵責白四羯磨,應如是作集僧。集僧已為智慧等作舉,作舉已為作憶念,作憶念已應與罪。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智慧、盧醯那二比丘,憙共鬪諍、共相罵詈、口出刀劍、互求長短,彼自共鬪諍已,若復有餘比丘鬪諍者,即復往彼勸言:「汝等勉力莫不如他,汝等多聞智慧、財富亦勝、多有知識。我等當為汝作伴黨。」令僧未有諍事而有諍事,已有諍事而不除滅。若僧時到僧忍聽,為智慧等二比丘作呵責羯磨。「若後復更鬪諍共相罵詈者,眾僧當更增罪治。」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智慧、盧醯那二比丘,憙共鬪諍、共相罵詈、口出刀劍、互求長短,彼自共鬪諍已,若復有餘比丘鬪諍者,即復往彼勸言:「汝等勉力莫不如他,汝等智慧多聞、財富亦勝、多有知識。我等當為汝作伴黨。」令僧未有諍事而有諍事,已有諍事而不除滅。僧為智慧等二比丘作呵責羯磨。誰諸長老忍僧與智慧等二比丘作呵責羯磨,「若後復更鬪諍共相罵詈者,眾僧當更增罪治。」忍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此是第一羯磨竟。』如是第二、第三說。『僧已忍為智慧等作呵責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為作呵責竟,五事不應作:一、不應授人大戒;二、不應受人依止;三、不應畜沙彌;四、不應受僧差教授比丘尼;五、若僧差不應教授,是為呵責羯磨竟五事不應作。復有五事不應作:不應說戒、若僧中問毘尼義不應答、若眾僧差作羯磨不應作、若僧中揀集智慧者共評論眾事不得在其例、若僧差作信命不應作,是為呵責羯磨竟五事不應作。復有五事不應作:不得早入聚落、不得逼暮還、應親近比丘不應親近外道、應好順從諸比丘教、不應作異語,呵責竟五事不應作。復有五事不應作:眾僧隨所犯為作呵責羯磨已、不應復更犯此罪餘亦不應犯、若相似若從此生者、若復重於此、不應嫌羯磨及羯磨人,呵責竟五事不應作。復有五事不應作:善比丘為敷座供養不應受、不應受他洗足、不應受他安洗足物、不應受他拭革屣、不應受他揩摩身,呵責羯磨竟五事不應作。復有五事不應作:不應受善比丘禮拜、合掌問訊、迎逆、持衣鉢,呵責羯磨竟五事不應作。復有五事不應作:不應舉善比丘、為作憶念作自言、不應證他事、不應遮布薩自恣、不應共善比丘諍,是為呵責竟五事不應作。應如是作。」

眾僧為智慧、盧醯那作呵責白四羯磨竟,諸比丘白佛,佛言:「有三法作呵責羯磨,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成就。云何三?不作舉、不作憶念、不伏首罪。復有三事:無犯、犯不應懺悔、若犯罪已懺悔竟。復有三事:不作舉、非法、別眾。復有三事:不作憶念、非法、別眾。復有三事:不伏罪、非法、別眾。復有三事:不犯、非法、別眾。復有三事:犯不應懺罪、非法、別眾。復有三事:犯罪已懺悔竟、非法、別眾。復有三事:不現前、非法、別眾。如是三法作呵責羯磨,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成就。復有三事作呵責羯磨,如法如毘尼羯磨成就。何等三?為作舉、作憶念、作自言。復有三事:犯罪、犯可懺罪、犯未懺罪。復有三事:作舉、法、和合;作憶念、法、和合;作自言、法、和合;犯罪、法、和合;犯可懺罪、法、和合;犯未懺悔罪、法、和合;現前、法、和合,是為三法作呵責羯磨,如法如毘尼羯磨成就。

「有五法作呵責羯磨,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成就:不在現前、不自言、為清淨者、非法、別眾,是為五事作呵責羯磨,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成就。有五法作呵責如法如毘尼羯磨成就。何等五?在現前、自言、不清淨、法、和合,是為五法作呵責羯磨,如法如毘尼羯磨成就。若眾僧在小食上後食上,若說法若布薩,被呵責羯磨人,正衣服脫革屣在一面住,胡跪合掌白如是言:『大德!受我懺悔,自今已去自責心止不復作。』」

時智慧、盧醯那比丘,隨順眾僧無所違逆,求解呵責羯磨。諸比丘白佛,佛言:「若隨順眾僧無所違逆,求解呵責羯磨者,聽解作白四羯磨。有五法不應為解呵責羯磨:不應授人大戒,乃至與善比丘共鬪。呵責者有如是五法,不應為解呵責羯磨。有五法應解:不授人大戒乃至不與善比丘共鬪。呵責羯磨者有如是五法應解。應如是解,被呵責羯磨人應至眾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言:『大德僧聽!我比丘某甲,僧與作呵責羯磨。我今隨順眾僧無所違逆,從僧乞解呵責羯磨。願僧慈愍故,為我解呵責羯磨。』如是第二、第三白。眾中當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某甲比丘,僧為作呵責羯磨。彼比丘隨順眾僧無所違逆,從眾僧乞解呵責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解某甲比丘呵責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僧為作呵責羯磨。彼比丘隨順眾僧無所違逆,今從眾僧乞解呵責羯磨。誰諸長老忍僧為某甲比丘解呵責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此是第一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解某甲比丘呵責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䩭離那國,有二舊住比丘:一名阿濕卑,二名富那婆娑。在䩭離那國行惡行、污他家,行惡行亦見亦聞,污他家亦見亦聞。彼作如是惡行:自種華樹、教他種、自溉、教他溉、自摘華、教他摘、自作華鬘、教他作、自持種種華往、教他持往白衣家、有男有女同一床坐、同一器食、同一器飲、歌舞戲笑、作眾伎樂,若他作者即復唱和共作、或吹脣或彈鼓簧、或作吹貝聲、或作孔雀聲、或作鶴鳴、或走或佯跛行、或嘯或作俳說人、或受雇戲笑。時眾多比丘,從伽尸國人間遊行,至䩭離那國,清旦著衣持鉢入城乞食。行步進止威儀庠序,視瞻安諦屈申俯仰,執持衣鉢直視而前,諸根不亂,於䩭離那國乞食。諸居士見已作如是言:「此復是何等人?諦視而不戲笑、不左右顧視、不相親近娛樂、亦不相慰問。我曹不應與此人食,不如我曹沙門阿濕卑、富那婆娑,亦不諦視、言語戲笑、左右顧視、共相娛樂、而相慰問,如是人我曹當與飯食。」時諸比丘在䩭離那國乞食限得飽足,彼比丘作如是念:「此中舊住比丘惡,惡比丘在中住,遠離善比丘。彼作如是惡行:種若干華樹,乃至受他雇使。」時諸比丘從䩭離那國人間遊行,還舍衛國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爾時世尊慰勞諸比丘:「汝曹住止和合安樂不?不以飲食為疲苦耶?」白佛言:「眾僧住止和合安樂。我曹從伽尸國人間遊行,至䩭離那國。」具以因緣白世尊。世尊爾時以無數方便呵責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阿濕卑、富那婆娑,污他家、行惡行,污他家亦見亦聞,行惡行亦見亦聞。作眾惡行:種雜華樹,乃至受他雇使。」爾時世尊呵責阿濕卑、富那婆娑已,告諸比丘:「聽僧為阿濕卑、富那婆娑作擯白四羯磨。應如是作,集僧,集僧已為阿濕卑富那婆娑作舉,作舉已為作憶念,作憶念已與罪。是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阿濕卑、富那婆娑比丘,於䩭離那國污他家、行惡行,彼污他家亦見亦聞,行惡行亦見亦聞。若僧時到僧忍聽,僧為阿濕卑、富那婆娑作擯羯磨。「汝污他家、行惡行,污他家亦見亦聞,行惡行亦見亦聞。汝可離此住處去,不須在此住處。」白如是。』『大德僧聽!此阿濕卑、富那婆娑比丘,在䩭離那國污他家、行惡行,污他家亦見亦聞,行惡行亦見亦聞。僧今為阿濕卑、富那婆娑作擯羯磨。「汝污他家、行惡行,污他家亦見亦聞,行惡行亦見亦聞。汝離此住處去,不須在此住。」誰諸長老忍僧為阿濕卑、富那婆娑比丘作擯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此是初羯磨竟。』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為阿濕卑富那婆娑作擯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作擯羯磨者,有五法不應作:不得授人大戒,乃至不得與善比丘共鬪。應如是作,如上呵責羯磨,除餘眾中說戒。」

眾僧已為阿濕卑、富那婆娑比丘作擯白四羯磨已,諸比丘白佛,佛言:「有三法、有五法作擯羯磨,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成就,如上。有三法、有五法作擯羯磨,如法如毘尼羯磨成就,如上。」

彼被擯比丘不喚自來至界內,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不喚來至界內,聽在外住。遣好信來至僧中白:『大德僧懺悔。自今已去自責心,更不復爾。』」

彼阿濕卑比丘等,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擯羯磨。諸比丘白佛,佛言:「若隨順眾僧無所違逆,從僧乞解擯羯磨者,應與解作白四羯磨。有五法不應與解擯羯磨,從授人大戒乃至與善比丘共鬪。復有五法應與解擯羯磨,從不授人大戒乃至不與善比丘共鬪。如是解被擯比丘,應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僧與我作擯羯磨。我今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擯羯磨。願僧慈愍故,為我解擯羯磨。』如是第二、第三說。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僧與作擯羯磨。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擯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為某甲比丘解擯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僧為作擯羯磨。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擯羯磨。僧今為某甲比丘解擯羯磨。誰諸長老忍僧為某甲比丘解擯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如是第二第三說。『僧已忍為某甲比丘解擯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有比丘名僧芻,癡無所知多犯眾罪,共諸白衣雜住而相親附,不順佛法。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僧芻比丘言:「汝癡無所知多犯眾罪,云何共諸白衣雜住而相親附,不隨順佛法耶?」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比丘僧,以無數方便呵責僧芻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共諸白衣雜住而相親附,癡無所知多犯眾罪不順佛法?」呵責已告諸比丘:「聽僧為僧芻比丘作依止白四羯磨。應如是作,集僧,集僧已與作舉,作舉已與作憶念,作憶念已與罪。眾中當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僧芻比丘,癡無所知多犯眾罪,共白衣雜住而相親附不順佛法。若僧時到僧忍聽,與僧芻比丘作依止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僧芻比丘,癡無所知多犯眾罪,共白衣雜住而相親附不順佛法。僧今為僧芻比丘作依止羯磨。誰諸長老忍僧為僧芻比丘作依止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此是第一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為僧芻比丘作依止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作依止羯磨竟,五事不應作:不得授人大戒,乃至不得與善比丘共鬪。應如是作。」

是中眾僧與僧芻比丘作依止白四羯磨竟,諸比丘白佛,佛言:「有三法、有五法,得作依止羯磨、不得作依止羯磨,如上。」彼稱方作依止羯磨,彼方破壞人民反叛,佛言:「不應稱方作依止羯磨。」彼稱國土作依止羯磨,彼國土破壞人民散亂,佛言:「不應稱國土作依止羯磨。」彼稱住處作依止羯磨,彼住處人民破壞,佛言:「不應稱住處作依止羯磨。」彼稱人作依止羯磨,彼人或破戒、或破見、或破威儀、或被舉、或滅擯、或應滅擯,不能增益沙門法,佛言:「不應稱人作依止羯磨。」彼稱安居作依止羯磨,彼人安居中得智慧,佛言:「不應依安居作依止羯磨,聽語言:『汝應受依止住。』」

爾時僧芻比丘,與聚落中比丘親厚,多聞、智慧、善能語言。僧芻比丘,即往彼所學法毘尼,安居中得智慧,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眾僧乞解依止羯磨。諸比丘白佛,佛言:「若僧芻比丘,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眾僧乞解依止羯磨,應與解作白四羯磨。有五法不應與解依止羯磨:從與人受大戒乃至與善比丘共鬪。有五法應與解依止羯磨:從不與人授大戒乃至不與善比丘共鬪,如是五法應與解依止羯磨。應如是解,彼被依止羯磨者應來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比丘某甲,僧與我作依止羯磨。我今隨順眾僧,從僧乞解依止羯磨。願僧慈愍故,為我解依止羯磨。』如是第二、第三白。眾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某甲比丘,僧與作依止羯磨。彼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依止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為某甲比丘解依止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某甲比丘,僧為作依止羯磨。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依止羯磨。僧今與某甲比丘解依止羯磨。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比丘解依止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如是第二第三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解依止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舍利弗、目連與五百比丘俱,從伽尸國人間遊行,至密林中。時舍利弗、目連,在阿摩梨園中。時有質多羅居士,聞舍利弗、目連從伽尸國人間遊行,至密林中,在阿摩梨園中住。時彼居士至舍利弗、目連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舍利弗、目連為種種說法開化,令得歡喜。時居士聞舍利弗等說法,開解歡喜已白言:「願大德與眾僧俱受我明日請。」舍利弗、目連默然受之。居士知舍利弗目連許已,從坐起作禮而去。即還其家辦具種種飲食,世間美饌無味不有。

爾時阿摩梨園中舊住比丘字善法,作如是念:「我寧可往質多羅居士家看其辦具飲食。云何為客比丘作食?云何為舊住比丘作食?」爾時善法比丘即往其家,至作食處看,見其所辦最上世間所有飲食之具無味不有,見已作如是言:「居士為客比丘作異種種食,為舊住比丘作異種飲食。」彼嫉姤心生瞋恚,便作如是惡言:「居士所辦具飲食中,最勝世間所有飲食之具無味不有,唯無胡麻滓。」彼質多羅居士即語言:「長老善法!懷如是多寶,根、力、覺、意、禪定、正受,作如是麁言。善法!我辦如是美食,用胡麻滓作何等?」即復言:「我今當說譬喻,有智之人以喻自解。譬如有國土無鷄,是中有賈客,持雌鷄來至國中。時彼雌鷄,無有雄鷄,與烏共通。時鷄便生卵有子出,不作鷄鳴復不烏喚,即名之為烏鷄。如是善法!懷如是多寶,根、力、覺、意、禪定、正受,而作此麁言。辦具如是上饌美食,方求胡麻滓用作何等?」彼作如是言:「居士罵我,我今欲去。」居士言:「大德善法!我不惡言,亦不罵詈。大德善法!可樂在此密林中住,我當供給衣被、臥具、飲食、湯藥。」彼作如是言:「居士罵我,我欲去。」即問言:「大德!欲至何處去?」答言:「我欲至舍衛國世尊所。」居士言:「如我所共言語具白世尊,無令增減。何以故?汝當還來至我所。」

爾時善法比丘,持衣鉢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却坐一面。時世尊慰問諸比丘:「住止安樂不?不以飲食疲苦耶?」答言:「住止安樂,不以飲食為苦。」以居士所言之事具白世尊,無有增減。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善法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善法!彼居士有信樂,作檀越多有利益供給眾僧,乃以下賤言罵他?」時世尊呵責善法已,告諸比丘:「聽諸比丘為善法比丘作遮不至白衣家白四羯磨。有五法比丘不應為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不恭敬父母、不敬沙門婆羅門、所應持者而不堅持,有如是五法,僧不應與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有五法應為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恭敬父母、沙門婆羅門、所應持者堅持不捨,有如是五法,僧應為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比丘有十法,應與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惡說罵白衣家、方便令白衣家損減、作無利、作無住處、鬪亂白衣、於白衣前謗佛法僧、在白衣前作下賤罵、如法許白衣而不實。比丘有如是十法,應與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如是有九法、八法,乃至一法惡說罵白衣,應與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應如是作,集僧,集僧已為作舉,作舉已為作憶念,作憶念已與罪。眾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善法比丘,質多羅居士信樂檀越,常好布施供給眾僧,而以下賤惡罵詈之。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為善法比丘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善法比丘,質多羅居士信樂檀越,常好布施供給眾僧,而以下賤罵詈之。僧今為善法比丘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誰諸長老忍僧為善法比丘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善法比丘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彼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已,有五法不應作:不得授人大戒,乃至不得與善比丘共鬪。應如是作。」

僧為善法比丘作遮不至白衣家白四羯磨竟,諸比丘白佛,佛言:「有三法、有五法,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成就,如上。有三法、有五法,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如法如毘尼羯磨成就,如上。」佛言:「聽差使至質多羅居士家,為善法比丘懺悔質多羅居士,作白二羯磨。有八法應差使:一、聞。二、能善說。三、已自解。四、能解人意。五、受人語。六、能憶持。七、無闕失。八、解善惡言義。有如是八法應差使。」即說偈言:

「在眾智人前,
言無有錯謬;
亦無有增減,
不失所言教。
言不可破壞,
聞不以傾動;
有如此比丘,
堪能為作使。

「有如是八法,阿難盡能持,聞、能善說、己身自解、能解人意、受人語、能憶持、無有闕失,解善惡言義。」佛言:「聽僧差阿難為使,為善法比丘懺悔質多羅居士,作白二羯磨。應如是作,眾中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差阿難為使,為善法比丘懺悔質多羅居士。白如是。』『大德僧聽!今僧差阿難為使,為善法比丘懺悔質多羅居士。誰諸長老忍差阿難為使,為善法比丘懺悔質多羅居士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差阿難為使,為善法比丘懺悔質多羅居士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僧差使竟,至居士家如是語:『居士!懺悔!僧已為善法比丘作罰謫。』彼若受懺悔者善。若不受,應至眼見耳不聞處,安羯磨比丘著眼見耳不聞處,教令如法懺悔。復來語居士言:『居士!懺悔!彼比丘先犯罪,今已為懺悔,罪已除。』彼若受懺悔者善。若不受者,犯罪比丘應自往懺悔。」

如是阿難聞世尊教已,將善法比丘至質多羅居士家,語言:「懺悔!居士!彼比丘,僧已為作謫罰。」質多羅居士即共懺悔。

時善法比丘,順從眾僧不敢違逆,從眾僧乞解遮不至白衣家羯磨。諸比丘白佛,佛言:「若善法比丘,隨順眾僧無所違逆,乞解遮不至白衣家羯磨,應與解白四羯磨。有五法不應與解遮不至白衣家羯磨:從授人大戒乃至與善比丘共鬪。有五法應與解遮不至白衣家羯磨:從不授人大戒乃至不與善比丘共鬪。有如是五法,應與解遮不至白衣家羯磨。應如是解,彼被羯磨人應來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如是言:『大德僧聽!我比丘某甲,僧與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我今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眾僧乞解遮不至白衣家羯磨。願僧慈愍故,為我解遮不至白衣家羯磨。』如是第二、第三說。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某甲比丘,僧為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彼比丘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眾僧乞解遮不至白衣家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今僧為解遮不至白衣家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彼某甲比丘,僧為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彼比丘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遮不至白衣家羯磨。僧今為某甲比丘解遮不至白衣家羯磨。誰諸長老忍僧為某甲比丘解遮不至白衣家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如是第二、第三說。『僧已忍為某甲比丘解遮不至白衣家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四分律卷第四十四

四分律卷第四十五(三分之九)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呵責揵度之餘

爾時世尊在拘睒彌。時闡陀比丘犯罪,餘比丘語言:「汝犯罪,見不?」答言:「不見。」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闡陀比丘言:「云何犯罪,諸比丘語言:『汝犯罪,見不?』答言:『不見。』」時諸比丘即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闡陀比丘:「云何闡陀比丘!汝犯罪,諸比丘語言:『汝犯罪,見不?』答言:『不見。』」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闡陀比丘已,告諸比丘:「聽眾僧與闡陀比丘作不見罪舉白四羯磨。應如是作,應集僧,集僧已作舉,作舉已與作憶念,作憶念已與罪。眾中當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闡陀比丘犯罪,餘比丘語言:「汝犯罪,見不?」答言:「不見。」若僧時到僧忍聽,今僧為闡陀比丘作不見罪舉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闡陀比丘犯罪,餘比丘語言:「汝犯罪,見不?」答言:「不見。」今僧為作不見罪舉羯磨。誰諸長老忍僧為闡陀比丘作不見罪舉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如是第二、第三說。『僧已忍為闡陀比丘作不見罪舉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作不見罪舉羯磨已,有五法不應作:不得授人大戒,乃至不得與善比丘共鬪。應如是作。」

眾僧為闡陀比丘作不見罪舉白四羯磨已,諸比丘白佛,佛言:「有三法、有五法作不見罪舉羯磨,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成就,如上。復有三法、有五法作不見罪舉羯磨,如法如毘尼羯磨成就,如上。彼不見罪舉比丘,眾僧若在小食大食上、若說法若布薩時,應往眾僧中在一面住,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言:『大德!受我懺悔自責心意,從今已去不敢復作。』」

闡陀比丘,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不見罪舉羯磨。諸比丘白佛,佛言:「若闡陀比丘,隨順眾僧無有違逆,從僧乞解不見罪舉羯磨者,應與作白四羯磨解。有五法不應與解不見罪舉羯磨,從授人大戒乃至與善比丘共鬪。有五法應與解不見罪舉羯磨,從不授人大戒,乃至不與善比丘共鬪。應如是解,眾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彼某甲比丘,僧與作不見罪舉羯磨,隨順眾僧不敢違逆,今從僧乞解不見罪舉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今僧為某甲比丘解不見罪舉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某甲比丘,僧為作不見罪舉羯磨,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不見罪舉羯磨。僧今為某甲比丘解不見罪舉羯磨。請諸長老忍僧為某甲比丘解不見罪舉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為某甲比丘解不見罪舉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爾時世尊在拘睒彌。時闡陀比丘犯罪,諸比丘語言:「汝有罪,懺悔。」答言:「不懺悔。」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闡陀比丘言:「云何犯罪,餘比丘語言:『汝犯罪,懺悔。』答言:『不懺悔。』」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以無數方便呵責闡陀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犯罪,餘比丘語言:『汝犯罪,懺悔。』答言:『不懺悔。』」呵責已,告諸比丘言:「聽眾僧與闡陀比丘作不懺悔罪舉白四羯磨。應如是作,應集僧,集僧已與作舉,作舉已與作憶念,作憶念已與罪。眾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闡陀比丘犯罪,餘比丘語言:「汝犯罪,懺悔。」答言:「不懺悔。」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闡陀作不懺悔罪舉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此闡陀比丘犯罪,餘比丘語言:「汝犯罪,懺悔。」答言:「不懺悔。」誰諸長老忍僧與闡陀作不懺悔罪舉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如是說。『僧已忍為闡陀比丘作不懺悔罪舉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彼作不懺悔罪舉已,有五法不應作:從不得授人大戒,乃至不得與善比丘共鬪。應如是作。」

眾僧為闡陀作不懺悔舉白四羯磨已,諸比丘白佛,佛言:「有三法、有五法作不懺悔罪舉羯磨,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成就,如上。有三法、有五法作不懺悔罪舉羯磨,如法如毘尼羯磨成就,如上。彼被作不懺悔罪舉羯磨人,若眾僧在小食大食上、若說法若布薩時,應至僧中在一面住,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言:『大德!受我懺悔自責心意,從今已去不敢復作。』」

彼闡陀比丘,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不懺悔罪舉羯磨。諸比丘白佛,佛言:「若闡陀比丘,隨從眾僧不敢違逆,乞解不懺悔罪舉羯磨者,應與解作白四羯磨。有五法不應與解不懺悔罪舉羯磨:從授人大戒乃至與善比丘共鬪。有五法應與解不懺悔罪舉羯磨:從不授人大戒乃至不與善比丘共鬪。應如是解,彼不懺悔罪舉比丘,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僧與作不懺悔罪舉羯磨,隨順眾僧不敢違逆。今從僧乞解不懺悔罪舉羯磨,願僧慈愍故,為我解不懺悔罪舉羯磨。』如是第二、第三說。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僧為作不懺悔罪舉羯磨,彼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不懺悔罪舉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今僧為某甲比丘解不懺悔罪舉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某甲比丘,僧與作不懺悔罪舉羯磨,順從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不懺悔罪舉羯磨。誰諸長老忍僧為某甲比丘解不懺悔罪舉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解不懺悔罪舉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有比丘字阿利吒,有如是惡見生:「我知佛所說法義,犯婬欲非障道法。」時諸比丘聞阿利吒比丘惡見生,即往阿利吒比丘所,恭敬問訊已在一面坐,語阿利吒言:「汝實知佛所說法行婬欲非障道法耶?」答言:「我實知佛所說法,行婬欲非障道法。」時諸比丘欲除阿利吒比丘惡見,即慇懃問之:「阿利吒!莫作如是語,莫謗世尊,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不作如是語。阿利吒!世尊無數方便說斷欲法、斷於欲想、滅欲念、除散欲熱、越度愛結。世尊無數方便說欲如大火坑、如把草炬、亦如熟果、亦如假借、猶如枯骨、欲如段肉、如夢所見、如履鋒刃,欲如新瓦器盛水置日中、欲如毒蛇頭、如輪轉刀、如似利戟。世尊作如是說。阿利吒!如來如是善說法,斷欲無欲、去垢無垢、調伏渴愛、滅除巢窟、出離一切諸結縛、愛盡涅槃。佛如是說法,汝云何言:『行欲非障道法。』」時諸比丘慇懃問阿利吒比丘如是說時,阿利吒比丘堅持惡見審定而言:「此是真實,餘皆虛妄。」時諸比丘,不能除阿利吒惡見,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告異比丘言:「汝持我言往喚阿利吒比丘來。」時彼比丘受世尊教,往阿利吒比丘所語如是言:「世尊喚汝。」阿利吒聞世尊喚,即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世尊告阿利吒言:「汝實有是語:『我知世尊說法,行婬欲非障道法。』耶?」答言:「大德!實有如是語。」問言:「汝云何知我所說如是,我不無數方便說斷欲愛法如上所說耶?」

爾時世尊無數方便呵責阿利吒比丘已,告諸比丘:「聽僧為阿利吒比丘作訶諫捨此事故,作白四羯磨。應如是諫,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阿利吒比丘作如是語:「行婬欲非障道法。」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阿利吒比丘作訶諫,捨此事故。「阿利吒!莫作是語,莫謗世尊,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不作如是語,世尊無數方便說:『行婬欲是障道法。若犯欲即為障道。』」白如是。』『大德僧聽!此阿利吒比丘作如是言:「我知佛所說法,行欲非障道法。」僧今與作訶諫,捨此事故。「阿利吒!莫作如是語,莫謗世尊,謗世尊者不善。世尊不作是語,世尊無數方便說:『欲是障道法,若犯欲者即障道法。』」誰諸長老忍。僧為阿利吒比丘作訶諫捨此事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為阿利吒比丘作訶諫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彼阿利吒比丘,僧與作訶諫已,故不捨惡見。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呵責阿利吒比丘言:「云何僧與作訶諫已,故不捨惡見?」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阿利吒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僧與作訶諫已,故不捨惡見?」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聽諸比丘與阿利吒比丘作不捨惡見白四羯磨。應如是作,集僧,集僧已與作舉,作舉已與作憶念,作憶念已應與罪。眾中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阿利吒比丘惡見,僧與作訶諫,故不捨惡見。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阿利吒比丘作惡見不捨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阿利吒比丘惡見不捨,僧與作訶諫,故不捨惡見。僧今為阿利吒比丘作不捨惡見舉羯磨。誰諸長老忍僧今與阿利吒比丘作惡見不捨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阿利吒比丘作不捨惡見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作惡見不捨已,有五事不應作:從不得授人大戒,乃至不得與善比丘共鬪。應如是作。」

僧為阿利吒比丘作惡見不捨白四羯磨竟,諸比丘白佛,佛言:「有三法、有五法作惡見不捨舉羯磨,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成就,如上。復有三法、五法作惡見不捨舉羯磨,如法如毘尼羯磨成就,如上。彼被惡見不捨舉比丘,若僧在小食大食上、說法時若布薩時,應往彼在一面住,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如是言:『大德!我懺悔自責心意,從今已去不復作。』」

彼阿利吒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不捨惡見舉羯磨。諸比丘白佛,佛言:「若阿利吒比丘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不捨惡見舉羯磨者,僧應與白四羯磨解。復有五法不應與解惡見不捨羯磨:從授人大戒乃至與善比丘共鬪。復有五法應與解不捨惡見舉羯磨:從不授人大戒乃至不與善比丘共鬪。應如是解,彼被惡見不捨舉羯磨比丘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如是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僧與作惡見不捨舉羯磨,今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惡見不捨舉羯磨,願僧為我解不捨惡見舉羯磨,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說。眾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僧與作惡見不捨舉羯磨,今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不捨惡見舉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為某甲比丘解惡見不捨舉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僧與作惡見不捨舉羯磨,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惡見不捨舉羯磨。僧今為某甲比丘解不捨惡見舉羯磨。誰諸長老忍僧為某甲比丘解不捨惡見舉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如是第二、第三說。『僧已忍為某甲比丘解不捨惡見舉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呵責揵度具足竟)

人揵度第十二之一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有比丘犯僧殘罪覆藏,作如是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僧為彼比丘隨覆藏日,與治覆藏罪作白四羯磨。應如是與,彼比丘應來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僧足、合掌胡跪,白如是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僧殘罪覆藏。我某甲比丘犯僧殘罪隨覆藏日,今從僧乞覆藏羯磨。願僧與我隨覆藏日羯磨,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說。眾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某甲比丘犯僧殘罪覆藏。彼某甲比丘犯僧殘罪,隨覆藏日從僧乞覆藏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與某甲比丘隨覆藏日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某甲比丘犯僧殘罪覆藏。彼某甲比丘犯僧殘罪,隨覆藏日從僧乞覆藏羯磨。僧今與某甲比丘隨覆藏日羯磨。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比丘隨覆藏日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隨覆藏日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彼行覆藏時更重犯,彼作如是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僧為彼比丘作本日治白四羯磨。應如是治,彼比丘應來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僧足、右膝著地,合掌白如是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僧殘罪覆藏。我某甲比丘犯僧殘罪,隨覆藏日已從僧乞覆藏羯磨。僧已與我隨覆藏日羯磨。我某甲行覆藏時更重犯。我某甲今從僧乞覆藏本日治羯磨,願僧與我某甲比丘覆藏本日治羯磨,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說。眾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某甲比丘犯僧殘罪覆藏。此某甲比丘犯僧殘罪,隨覆藏日已從僧乞覆藏羯磨。僧已與某甲比丘隨覆藏日羯磨。彼行覆藏時更重犯罪,今從僧乞覆藏本日治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與某甲比丘覆藏本日治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某甲比丘犯僧殘罪覆藏。此某甲比丘犯僧殘罪,隨覆藏日已從僧乞覆藏日羯磨。僧已與某甲比丘隨覆藏日羯磨,彼行覆藏時更重犯罪,彼從僧乞覆藏本日治羯磨。僧今與某甲比丘覆藏本日治羯磨。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比丘覆藏本日治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如是第二、第三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覆藏本日治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彼比丘行覆藏竟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僧為彼比丘作六夜摩那埵白四羯磨。應如是與,彼比丘應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僧足、右膝著地,合掌白如是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僧殘罪覆藏。我某甲比丘犯僧殘罪,隨覆藏日已從僧乞隨覆藏日羯磨。僧已與我隨覆藏日羯磨,我行覆藏時更重犯罪,從僧乞覆藏本日治羯磨。僧已與我覆藏本日治羯磨。我某甲比丘行覆藏本日治竟,今從僧乞六夜摩那埵,願僧與我六夜摩那埵,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說。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僧殘罪覆藏。某甲比丘犯僧殘罪,隨覆藏日已從僧乞覆藏羯磨。僧已與某甲比丘隨覆藏日羯磨,彼行覆藏時更重犯罪。此某甲比丘從僧乞覆藏本日治羯磨,僧已與某甲比丘覆藏本日治羯磨。此某甲比丘行覆藏本日治竟,今從僧乞六夜摩那埵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與某甲比丘六夜摩那埵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僧殘罪覆藏。此某甲比丘犯僧殘罪,隨覆藏日已從僧乞覆藏羯磨,僧已與某甲比丘隨覆藏日羯磨。此某甲比丘行覆藏時更重犯罪,從僧乞覆藏本日治羯磨,僧已與此某甲比丘覆藏本日治羯磨。此某甲比丘行覆藏本日治竟,今從僧乞六夜摩那埵羯磨。僧今與某甲比丘六夜摩那埵羯磨。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比丘六夜摩那埵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六夜摩那埵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彼行摩那埵竟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僧與彼比丘作白四羯磨出罪。應如是出罪,彼比丘應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僧足已、右膝著地,合掌白如是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僧殘罪覆藏。我某甲比丘犯僧殘罪,隨覆藏日已從僧乞覆藏日羯磨,僧已與我隨覆藏日羯磨。我某甲比丘行覆藏時更重犯罪,從僧乞覆藏本日治羯磨,僧已與我覆藏本日治羯磨。我某甲比丘行覆藏本日治竟,從僧乞六夜摩那埵羯磨,僧已與我六夜摩那埵羯磨。我比丘某甲行六夜摩那埵竟,今從僧乞出罪羯磨,願僧與我出罪羯磨,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說。眾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僧殘罪覆藏。此某甲比丘犯僧殘罪,隨覆藏日已從僧乞覆藏羯磨,僧已與某甲比丘隨覆藏日羯磨。此某甲比丘行覆藏時更重犯罪,從僧乞覆藏本日治羯磨,僧已與某甲比丘覆藏本日治羯磨。此比丘行覆藏本日治竟,從僧乞六夜摩那埵羯磨。僧已與某甲比丘六夜摩那埵羯磨。此比丘行六夜摩那埵竟,從僧乞出罪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為某甲比丘出罪。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僧殘罪覆藏。某甲比丘犯僧殘罪,隨覆藏日已從僧乞覆藏羯磨,僧已與某甲比丘隨覆藏日羯磨。此比丘行覆藏時更重犯罪,從僧乞覆藏本日治羯磨,僧已與某甲比丘覆藏本日治羯磨。此某甲比丘行覆藏本日治竟,從僧乞六夜摩那埵羯磨,僧已與比丘某甲六夜摩那埵羯磨。此某甲比丘行六夜摩那埵竟,從僧乞出罪羯磨,僧今為比丘某甲出罪。誰諸長老忍僧與此某甲比丘出罪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此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為某甲比丘出罪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爾時有比丘犯僧殘罪不覆藏,作如是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僧與彼比丘六夜摩那埵白四羯磨。應如是與,彼比丘應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僧足已。右膝著地,合掌白如是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僧殘罪不覆藏,今從僧乞六夜摩那埵,願僧與我六夜摩那埵,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說。僧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僧殘罪不覆藏,今從僧乞六夜摩那埵。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與某甲比丘六夜摩那埵。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僧殘罪不覆藏,今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今與某甲比丘六夜摩那埵。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比丘六夜摩那埵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如是第二、第三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六夜摩那埵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彼行摩那埵中間更犯,彼比丘作如是言:「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僧與彼比丘作摩那埵本日治白四羯磨。應如是與,彼比丘應來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僧足已、右膝著地,合掌白如是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僧殘罪不覆藏。我某甲比丘犯僧殘罪不覆藏,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已與我六夜摩那埵。我行摩那埵時更重犯罪,今從僧乞摩那埵本日治羯磨,願僧與我摩那埵本日治羯磨,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說。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僧殘罪不覆藏,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已與六夜摩那埵。彼比丘行六夜摩那埵時更重犯罪,從僧乞摩那埵本日治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與某甲比丘摩那埵本日治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僧殘罪不覆藏,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已與六夜摩那埵。此比丘行六夜摩那埵時更重犯罪,從僧乞摩那埵本日治羯磨。僧今與某甲比丘摩那埵本日治羯磨。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比丘摩那埵本日治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摩那埵本日治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彼行摩那埵竟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僧為彼比丘出罪作白四羯磨。應如是作,彼比丘應來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僧足已、右膝著地,合掌白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僧殘罪不覆藏,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已與我六夜摩那埵。我行六夜摩那埵時更重犯罪,從僧乞六夜摩那埵本日治羯磨,僧已與我摩那埵本日治羯磨。我某甲比丘行摩那埵本日治竟,今從僧乞出罪羯磨,願僧與我出罪羯磨,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說。僧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僧殘罪不覆藏,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已與六夜摩那埵。彼比丘行六夜摩那埵時更重犯罪,從僧乞摩那埵本日治羯磨,僧已與彼比丘摩那埵本日治羯磨。彼行摩那埵本日治竟,今從僧乞出罪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為某甲比丘出罪。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僧殘罪不覆藏,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已與六夜摩那埵。彼行摩那埵時更重犯罪,從僧乞摩那埵本日治羯磨,僧已與摩那埵本日治羯磨。此比丘行摩那埵本日治竟,今從僧乞出罪羯磨。僧今與某甲比丘出罪羯磨。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比丘出罪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出罪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有一比丘犯眾多僧殘罪,或有犯覆藏一夜、或有犯覆藏二夜,如是乃至十夜。彼比丘作如是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僧與彼比丘共作犯眾多僧殘罪覆藏十夜白四羯磨。應如是與。彼比丘應來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僧足已、右膝著地,合掌白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眾多僧殘罪,或覆藏一夜、或覆藏二夜乃至十夜者。今從僧乞覆藏一夜乃至十夜羯磨,願僧與我覆藏一夜乃至十夜羯磨,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說。眾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眾多僧殘罪,或有覆藏一夜乃至十夜,今從僧乞覆藏一夜乃至十夜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與某甲比丘覆藏一夜乃至十夜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眾多僧殘罪,或有覆藏一夜乃至十夜,今從僧乞覆藏一夜乃至十夜羯磨。今僧與某甲比丘覆藏一夜乃至十夜羯磨。誰諸長老忍僧與彼比丘覆藏一夜乃至十夜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如是第二、第三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覆藏一夜乃至十夜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彼比丘行覆藏竟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僧與彼比丘六夜摩那埵白四羯磨。彼比丘應來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僧足已、右膝著地,合掌白如是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眾多僧殘罪,覆藏一夜或二夜乃至十夜,從僧乞覆藏一夜乃至十夜羯磨,僧已與我覆藏羯磨。我某甲比丘已行覆藏竟,今從僧乞六夜摩那埵,願僧與我六夜摩那埵,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說。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眾多僧殘罪,覆藏或一夜或二夜乃至十夜,從僧乞覆藏十夜羯磨,僧已與此某甲比丘覆藏十夜羯磨。此比丘行覆藏竟,今從僧乞六夜摩那埵。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某甲比丘六夜摩那埵。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眾多僧殘罪,覆藏或一夜或二夜乃至十夜,已從僧乞覆藏十夜羯磨,僧已與覆藏十夜羯磨。彼比丘行十夜覆藏竟,今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今與彼比丘六夜摩那埵。誰諸長老忍僧與彼比丘六夜摩那埵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彼比丘六夜摩那埵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彼行摩那埵竟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僧與彼比丘出罪白四羯磨。彼比丘應來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僧足已、右膝著地,白如是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眾多僧殘罪,覆藏或一夜或二夜乃至十夜,從僧乞覆藏十夜羯磨,僧已與我覆藏十夜羯磨。我行覆藏竟,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已與我六夜摩那埵。我行六夜摩那埵竟,今從僧乞出罪羯磨,願僧與我出罪羯磨,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說。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眾多僧殘罪,覆藏或一夜或二夜乃至十夜,從僧乞覆藏十夜羯磨,僧已與十夜羯磨。彼某甲比丘行十夜覆藏竟,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已與彼比丘六夜摩那埵。彼比丘行六夜摩那埵竟,今從僧乞出罪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某甲比丘出罪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眾多僧殘罪,覆藏或一夜或二夜乃至十夜,從僧乞覆藏十夜羯磨,僧已與十夜羯磨。彼某甲比丘行十夜覆藏竟,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已與彼比丘六夜摩那埵。彼某甲比丘行六夜摩那埵竟,今從僧乞出罪羯磨。僧今與彼某甲比丘出罪羯磨。誰諸長老忍僧與彼某甲比丘出罪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如是第二、第三說。『僧已忍與彼某甲比丘出罪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有一比丘,犯二僧殘罪二俱覆藏,憶一罪、不憶一罪。彼比丘隨所憶罪隨覆藏日,從僧乞覆藏日羯磨。僧與彼比丘隨所憶罪隨覆藏日羯磨。彼比丘行覆藏時憶第二罪,不知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僧與彼比丘隨憶第二罪覆藏日與覆藏羯磨。」

時有比丘,犯二僧殘罪二俱覆藏,一有疑、二無疑。彼於無疑罪中隨覆藏日,從僧乞覆藏日羯磨,僧與彼比丘隨覆藏日羯磨。彼比丘行覆藏時於第二罪中即得無疑,自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僧隨覆藏日與覆藏羯磨。」

時有比丘犯二僧殘罪二俱覆藏,識一罪、不識一罪。彼所識罪從僧乞覆藏羯磨,僧與隨覆藏日羯磨。彼行覆藏時即還識第二罪,自念:「我當云何?」即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僧為彼比丘隨所還識第二罪覆藏日與覆藏羯磨。」

時有比丘犯二僧殘罪二俱覆藏,彼乞覆藏時說一罪、覆藏一罪。彼隨所說罪從僧乞覆藏羯磨,僧與覆藏羯磨。彼行覆藏時於第二犯慚愧心生,自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僧應隨所犯第二罪覆藏日與覆藏羯磨。」佛言:「汝曹善聽!若比丘犯二僧殘罪二俱覆藏,憶一罪、不憶一罪。彼比丘所憶罪、不憶罪俱從僧乞覆藏羯磨,僧與彼犯二罪覆藏羯磨。彼行覆藏時有客比丘來,知法知律知摩夷。彼客比丘問舊比丘:『長老!此比丘何所犯?何故行覆藏?』舊比丘答言:『長老!此比丘犯二僧殘罪二俱覆藏,憶一罪不憶一罪,二俱從僧乞覆藏羯磨,僧與彼俱覆藏羯磨,是故彼比丘行覆藏。』彼客比丘言:『長老!不成與彼覆藏羯磨。何以故?彼比丘所憶罪,與覆藏羯磨善。彼不憶罪,與覆藏羯磨不善,非法羯磨不成就,眾僧應作突吉羅懺。』彼應與摩那埵。疑不疑、識不識亦如是。」

時有比丘,犯僧殘罪覆藏兩月,彼憶一月、不憶一月。彼隨所憶一月,從僧乞覆藏羯磨,僧與一月覆藏羯磨。彼行覆藏時憶第二月,自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僧與彼比丘隨憶第二月覆藏羯磨。疑不疑亦如是,識不識亦如是。乞覆藏時,覆藏一月、發露一月亦如是。」佛告諸比丘:「善聽!若比丘犯僧殘罪覆藏兩月,憶一月不憶一月,二俱從僧乞覆藏羯磨,僧與彼兩月覆藏羯磨。彼行覆藏時有客比丘來,知法知律知摩夷。彼客比丘問舊比丘言:『長老!彼何所犯?何故行覆藏?』答言:『此比丘犯僧殘罪,覆藏兩月,憶一月不憶一月。彼憶不憶二俱從僧乞兩月覆藏,僧隨彼與兩月覆藏羯磨,是故彼比丘行覆藏。』彼客比丘語舊比丘言:『不善與覆藏。何以故?彼比丘憶一月與覆藏者善,不憶一月與覆藏者不善,非法羯磨不成就,僧應作突吉羅懺。』彼比丘應與摩那埵。疑不疑亦如是,識不識亦如是。」

時有比丘犯二僧殘罪,二俱覆藏,彼罷道。罷道已,復還受大戒。受大戒已覆藏二罪,自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比丘犯二僧殘覆藏二罪,彼罷道。罷道已還受大戒,受大戒已覆藏二罪。僧應隨先所犯覆藏日及後覆藏日與覆藏羯磨。與覆藏羯磨已,與摩那埵。」

時有比丘犯二僧殘罪,二俱覆藏,彼罷道。罷道已還受大戒,受大戒已發露二罪。「僧應隨彼比丘先所覆藏日,與覆藏羯磨。與覆藏羯磨已,與摩那埵。」

時有比丘犯二僧殘罪,二俱不覆藏,彼罷道。罷道已還受大戒,受大戒已覆藏二罪,彼自念言:「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比丘犯二僧殘罪,二俱不覆藏,彼罷道。罷道已還受大戒,受大戒已覆藏二罪。僧應隨彼比丘後覆藏日與覆藏羯磨,然後與摩那埵。」

時有比丘犯二僧殘罪,二俱不覆藏,彼罷道。罷道已還受大戒,受大戒已發露二罪,僧即應與二罪摩那埵。

時有比丘犯二僧殘罪,覆藏一罪不覆藏一罪,彼罷道。罷道已復還受大戒,受大戒已,先發露一罪,後二俱覆藏。彼作是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比丘犯二僧殘罪,覆藏一罪不覆藏一罪,彼罷道。罷道已還受大戒,受大戒已,先發露一罪,後二俱覆藏。聽僧與彼比丘隨所犯一罪前後覆藏,一罪後覆藏日羯磨。」

時有比丘犯二僧殘罪,覆藏一罪、發露一罪,彼罷道。罷道已還受大戒,受大戒已,先所覆藏後復覆藏,先發露者後亦發露。「僧應隨前後所覆藏一罪與覆藏羯磨,所不覆藏第二罪應與摩那埵。」

時有比丘犯二僧殘罪,覆藏一罪、發露一罪,彼罷道。罷道已還受大戒,受大戒已,先所覆藏後發露,先所發露後便覆藏。「僧應與彼隨前所覆藏一罪與覆藏羯磨,隨後所覆藏第二罪與覆藏羯磨。」

時有比丘犯二僧殘罪,覆藏一罪發露一罪,彼罷道。罷道已還受大戒,受大戒已,先所覆藏後二俱發露。「僧應與彼比丘隨前所犯一罪覆藏日與覆藏羯磨,第二罪二俱與摩那埵。憶一罪不憶一罪,作四句亦如是。疑一罪不疑一罪,作四句亦如是。識一罪不識一罪,作四句亦如是。乞覆藏時覆藏一罪、發露一罪,作四句亦如是。(此中從覆藏一罪、不覆藏一罪,至此凡有五句,一句各有四句,如覆一、不覆一,作四句,凡有二十句)行覆藏時二十句亦如是,行覆藏竟二十句亦如是,行摩那埵時二十句亦如是,行摩那埵竟二十句亦如是。作沙彌還受大戒百句亦如是,癲狂百句亦如是,心亂百句亦如是,痛惱百句亦如是,僧與作不見罪舉百句亦如是,不懺悔罪百句亦如是,惡見不捨罪百句亦如是。」

爾時行覆藏比丘罷道,罷道已還受大戒。受大戒已自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行覆藏比丘罷道,罷道已還受大戒。受大戒已,應續行前日次行覆藏。」

時有比丘應與作本日治,彼比丘罷道。罷道已還受大戒。受大戒已,「僧應為彼比丘作本日治白四羯磨。」

時有比丘行覆藏竟罷道。罷道已還受大戒。受大戒已,「僧應與彼比丘六夜摩那埵白四羯磨。」

時有比丘行摩那埵罷道,罷道已還受大戒。受大戒已,「彼比丘已行摩那埵日便止,未行日應還續行。」

時有比丘行摩那埵竟罷道,罷道已還受大戒。受大戒已,「僧應與彼出罪白四羯磨。還作沙彌五句亦如是,癲狂五句亦如是,心亂五句亦如是,痛惱五句亦如是,僧與作不見罪舉、不懺悔、惡見不捨舉羯磨,各五句亦如是。」

時有行覆藏比丘,中間犯罪知日數而覆藏,彼自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行覆藏比丘中間犯罪知日數覆藏,僧應隨中間犯罪與覆藏羯磨。與覆藏羯磨竟與本日治,行覆藏本日治竟與摩那埵,與摩那埵竟應為出罪。不知日數覆藏亦如是。知數、不知數覆藏亦如是。行覆藏竟亦如是。」

爾時有行摩那埵比丘,中間犯罪知日數不覆藏,彼作是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行摩那埵比丘,中間重犯知日數不覆藏,僧應與摩那埵,與摩那埵已應與摩那埵本日治,行摩那埵本日治已應與出罪羯磨。不知日數不覆藏亦如是,知日數、不知日數不覆藏亦如是。行摩那埵竟知日數不覆藏亦如是,不知日數不覆藏亦如是。知日數、不知日數不覆藏亦如是。」

爾時有比丘犯僧殘罪,知日數不知日數,覆藏不覆藏,等覆不等覆、一名多種、自性非自性、住別異,彼作如是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僧與彼比丘隨所覆藏日與覆藏羯磨。應如是與,彼比丘應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僧足已、右膝著地,合掌白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僧殘罪,知日數不知日數、覆藏不覆藏、等覆不等覆,乃至住別異,隨覆藏日從僧乞覆藏羯磨,願僧與我隨覆藏日羯磨,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說。眾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僧殘罪,知日數不知日數、覆藏不覆藏、等覆不等覆,乃至住別異。彼隨覆藏日從僧乞覆藏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與彼比丘隨覆藏日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彼某甲比丘犯僧殘罪,知日數不知日數乃至住別異,彼隨覆藏日從僧乞隨覆藏日羯磨。僧今與某甲比丘隨覆藏日羯磨。誰諸長老忍僧與彼某甲比丘作覆藏日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如是第二、第三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隨覆藏日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彼行覆藏時中間重更犯罪,知日數覆藏,彼作如是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僧與彼比丘前罪中間覆藏與本日治白四羯磨。應如是與。彼比丘應來至僧中,偏露右肩禮僧足已,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僧殘罪,知日數不知日數乃至住別異,我隨所覆藏日從僧乞覆藏羯磨,僧已與我覆藏羯磨。我某甲比丘行覆藏時重更犯罪,知日數覆藏。從僧乞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願僧與我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說。眾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僧殘罪,知日數不知日數乃至住別異,此比丘從僧乞隨覆藏日羯磨。此比丘行覆藏時中間重更犯罪,知日數覆藏,今從僧乞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與此比丘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僧殘罪,知日數不知日數乃至住別異。此比丘隨覆藏日從僧乞覆藏羯磨,僧已與此比丘隨覆藏日羯磨。此比丘行覆藏時中間更重犯罪,知日數覆藏,今從僧乞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僧今與此比丘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比丘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如是第二、第三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彼比丘行覆藏時中間第二重犯亦如是。」

彼比丘行覆藏竟白佛,佛言:「聽僧與此比丘六夜摩那埵白四羯磨。應如是與,彼比丘應來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僧足已,右膝著地,合掌白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僧殘罪,知日數不知日數乃至住別異,隨覆藏日從僧乞隨覆藏日羯磨,僧已與我隨覆藏日羯磨。我行覆藏時中間重犯,知日數覆藏,從僧乞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僧已與我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我行覆藏時中間更第二犯,從僧乞前犯中間重犯第二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僧已與我前犯中間重犯第二犯覆藏本日治羯磨。我某甲比丘行覆藏竟,今從僧乞六夜摩那埵,願僧與我六夜摩那埵,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說。眾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僧殘罪,知日數不知日數乃至住別異,此某甲比丘隨覆藏日從僧乞覆藏羯磨,僧已與此比丘覆藏羯磨。此比丘行覆藏時中間重犯,知日數覆藏,從僧乞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僧已與此比丘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此比丘行覆藏時中間更第二重犯,從僧乞前犯中間重犯第二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僧已與此比丘前犯中間重犯第二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彼比丘行覆藏竟,今從僧乞六夜摩那埵。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與某甲比丘六夜摩那埵。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僧殘罪,知日數不知日數乃至住別異,隨覆藏日從僧乞覆藏羯磨,僧已與此比丘隨覆藏日羯磨。此比丘行覆藏時中間重犯,知日數覆藏,從僧乞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僧與彼比丘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彼比丘行覆藏時中間重犯第二犯知日數覆藏,從僧乞前犯中間重犯第二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僧與彼比丘前犯中間重犯第二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彼比丘行覆藏竟,今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今與彼比丘六夜摩那埵。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比丘六夜摩那埵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如是第二、三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六夜摩那埵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彼比丘行摩那埵竟,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僧應與彼比丘出罪白四羯磨,如上,應如是出罪。」若眾僧為彼比丘出罪不如法,佛告諸比丘:「善聽!若比丘犯僧殘罪,知日數不知日數乃至住別異,彼比丘從僧乞隨覆藏日羯磨,僧與隨覆藏日羯磨。彼行覆藏時中間重犯,知日數覆藏,彼從僧乞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僧與彼比丘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彼比丘行覆藏時中間第二犯,知日數覆藏,從僧乞前犯中間重犯第二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僧已與彼比丘前犯中間重犯第二犯覆藏本日治羯磨非法,彼比丘謂便行覆藏竟。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與彼比丘六夜摩那埵非法,彼比丘謂便行摩那埵竟。從僧乞出罪羯磨,僧與彼比丘出罪非法,我說此比丘非清淨、罪不出。

「是中有比丘犯僧殘罪,知日數不知日數乃至住別異。彼比丘隨覆藏日從僧乞覆藏羯磨,僧已與彼比丘隨覆藏日羯磨。彼比丘行覆藏時中間重犯,知日數覆藏,從僧乞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僧已與彼比丘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彼比丘行覆藏時中間第二犯,知日數覆藏,從僧乞前犯中間重犯第二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僧已與彼比丘前犯中間重犯第二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如法。彼比丘行覆藏竟,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與彼比丘六夜摩那埵羯磨不如法,彼比丘謂行摩那埵竟,從僧乞出罪羯磨,僧與彼比丘出罪非法,我說彼比丘不清淨、罪不出。

「時有比丘犯僧殘罪,知日數不知日數乃至住別異。彼比丘隨所犯,從僧乞覆藏羯磨,僧已與彼比丘隨覆藏日羯磨。彼比丘行覆藏時中間重犯,知日數覆藏,從僧乞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僧已與彼比丘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彼比丘行覆藏時中間第二重犯,從僧乞前犯中間重犯第二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僧已與彼比丘前犯中間重犯第二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如法。彼比丘行覆藏已,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已與彼比丘六夜摩那埵如法。彼比丘行摩那埵竟,從僧乞出罪羯磨,僧與彼比丘出罪非法。我說此人不清淨、罪不出。

「此中知日數不覆藏三句亦如是,知日數覆藏不覆藏三句亦如是,不知日數覆藏三句亦如是,不知日數不覆藏三句亦如是,不知日數覆藏不覆藏三句亦如是。知日數不知日數覆藏三句亦如是,知日數不知日數不覆藏三句亦如是,知日數不知日數、覆藏不覆藏三句亦如是。

「是中有比丘犯僧殘罪,知日數不知日數乃至別異。彼比丘隨覆藏日,已從僧乞覆藏羯磨,僧已與彼比丘隨覆藏日羯磨。彼比丘行覆藏時中間重犯知日數覆藏,從僧乞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僧已與彼比丘前犯中間重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彼比丘行覆藏時中間第二重犯,知日數覆藏,從僧乞前犯中間重犯第二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僧與彼比丘前犯中間重犯第二犯覆藏本日治羯磨如法。彼比丘行覆藏竟,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與彼比丘六夜摩那埵如法。彼比丘行摩那埵竟,從僧乞出罪羯磨,僧與彼比丘出罪如法。我說此比丘清淨無犯、罪得出。

「知數不覆藏三句亦如是,知數覆藏不覆藏三句亦如是,不知數覆藏三句亦如是,不知數不覆藏三句亦如是,不知數覆藏不覆藏三句亦如是,知數不知數覆藏三句亦如是,知數不知數不覆藏三句亦如是,知數不知數、覆藏不覆藏三句亦如是。」

爾時有異住處,有二比丘犯僧殘罪。彼比丘即日從住處出去言:「若得清淨比丘我當懺悔。」一比丘初去時覆藏,第二比丘見異比丘便覆藏,是為二俱覆藏,一憶罪、第二不憶。彼憶而覆藏者是為覆藏,不憶者非覆藏。一疑、二不疑,彼疑而覆藏者是為不覆藏,不疑而覆藏者是為覆藏。一知、二不知,彼知而覆藏者是謂覆藏,彼不知而覆藏者是為不覆藏。

時有比丘犯僧殘罪,謂犯波羅夷覆藏,彼作如是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比丘犯僧殘罪,謂是波羅夷覆藏,應與作突吉羅懺,後與摩那埵。」

時有比丘犯僧殘罪,彼謂是波逸提、波羅提提舍尼、偷蘭遮、突吉羅、惡說覆藏,彼作如是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比丘犯僧殘罪,謂是波逸提乃至惡說故覆藏者,應教作突吉羅懺悔已與摩那埵。」

時有比丘犯波逸提,謂是波羅夷覆藏,佛言:「若比丘犯波逸提,謂是波羅夷覆藏者,教作突吉羅懺,後如法懺。」

時有比丘犯波逸提,謂犯僧殘乃至惡說覆藏,佛言:「應教突吉羅懺。懺已後如法懺。波羅提提舍尼、偷蘭遮、突吉羅、惡說亦如是。」

時有比丘犯僧殘罪,「若作僧殘意覆藏,應教作突吉羅懺。懺已與覆藏,犯波逸提乃至惡說亦如是。」

時異住處有比丘,犯眾多僧殘罪。彼比丘不憶犯數不憶日數,彼作如是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比丘犯僧殘罪,不憶犯數不憶日數,應與清淨已來覆藏。若憶犯數不憶日數,亦應與清淨已來覆藏。若憶日數不憶犯數,應數日與覆藏。疑不疑亦如是。識不識亦如是。彼比丘或憶一罪數、或不憶一罪數、或憶一罪日數、或不憶一罪日數,應與清淨已來覆藏。若憶犯數、或憶一罪日數不憶一罪日數,應與清淨已來覆藏。若憶日數、或憶犯數、或不憶犯數,應數日與覆藏。疑不疑亦如是。識不識亦如是。」

時有比丘犯僧殘罪,知數不覆藏,彼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與彼六夜摩那埵,即於其日中間重犯,知數覆藏,彼作如是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比丘犯僧殘罪,知數不覆藏,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與六夜摩那埵,即於其日中間重犯,知數覆藏,僧應更與彼比丘摩那埵,語言:『汝比丘,應更行摩那埵。』若行摩那埵,一夜乃至六夜中間重犯,知數覆藏,僧應與此比丘摩那埵。與摩那埵已,應與摩那埵本日治。行摩那埵本日治已,應與出罪。」

時有比丘犯僧殘罪,知數不覆藏,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與彼比丘六夜摩那埵,彼比丘即於其日中間重犯,不知數覆藏。「僧應與彼比丘六夜摩那埵,語言:『比丘汝更行摩那埵。』若行一夜乃至六夜中間重犯,不知數覆藏,僧應與彼比丘摩那埵。與彼摩那埵已,應與摩那埵本日治。與摩那埵本日治已,應與出罪。」

時有比丘犯僧殘罪,知日數不覆藏,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與彼比丘六夜摩那埵。彼比丘即於其日中間重犯,知數不知數覆藏。「僧應與彼比丘六夜摩那埵,語言:『汝比丘更行摩那埵。』若行一夜乃至六夜中間重犯,知數不知數覆藏,僧應與彼比丘六夜摩那埵。彼行摩那埵已,應與摩那埵本日治。與摩那埵本日治已,應與出罪。不知數不覆藏亦如是。知數不知數不覆藏亦如是。」(人揵度具足竟)

四分律卷第四十五

四分律卷第四十六(三分之十)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覆藏揵度第十三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六群比丘自行覆藏,更互與覆藏羯磨、本日治、摩那埵、出罪羯磨。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自行覆藏與他覆藏羯磨、本日治、摩那埵、出罪。」

彼行本日治比丘,更互作覆藏、本日治、摩那埵、出罪,佛言:「不應自行本日治,更互作覆藏、本日治、摩那埵、出罪。」

彼自行摩那埵比丘,更互作覆藏,佛言:「不應自行摩那埵、與他作覆藏羯磨乃至出罪。」

彼自出罪,更互作覆藏羯磨乃至出罪,佛言:「不應自出罪、與他覆藏羯磨乃至出罪。」

彼行覆藏,更互作覆藏羯磨、本日治、摩那埵、足滿二十人出罪,佛言:「不應爾。自行覆藏、本日治亦如是,自行摩那埵亦如是,自行出罪亦如是。」

彼行覆藏者,與他受大戒、與他依止、畜沙彌、受僧差、差已教授比丘尼,佛言:「行覆藏者不應爾。」

彼行覆藏者,知有餘比丘能說戒者而為他說戒、於僧中或問毘尼義或答、在眾僧作羯磨人數中、受僧羯磨差平斷事、受眾僧差使,佛言:「行覆藏者不應爾。」

彼行覆藏者,或早入聚落逼暮還、或不親附沙門親近外道、不隨順比丘說異教,佛言:「不應爾。」

彼行覆藏者,若犯此罪、若相似、若從此生、若重於彼、呵他羯磨及作羯磨者,佛言:「不應爾。」

彼行覆藏者,受清淨比丘敷座、洗脚、拭革屣、揩摩身,佛言:「不應爾。」

彼行覆藏者,受清淨比丘起迎逆、禮拜、執手、恭敬問訊、為持衣鉢,佛言:「不應爾。」

彼行覆藏者,舉清淨比丘、作憶念、作自言、為他作證、遮說戒、遮自恣、與清淨比丘共鬪,佛言:「不應爾。」

彼行覆藏者,共清淨比丘行入白衣家、或隨他比丘行、或將他比丘行、或受他供養、或受清淨比丘剃髮、或受清淨比丘作使,佛言:「不應爾。」

彼行覆藏比丘,共清淨比丘行、至前食後食上在前行、或竝語竝行、或反抄衣、或通肩披衣、或裹頭、或覆兩肩、或著革屣,佛言:「不應爾。自今已去聽偏露右肩、脫革屣隨從後行。」

彼行覆藏者,作如是意:「不往食上,恐餘比丘知我行覆藏。」佛言:「不應爾。」

彼行覆藏者作如是意:「至食上不坐,恐餘比丘知我行覆藏。」彼行覆藏比丘,作如是意:「請取食食,恐餘比丘知我行覆藏。」佛言:「不應爾。」

彼行覆藏者,與清淨比丘隨次坐,佛言:「不應爾。聽在末行坐。」世尊有如是教,犯罪人應在下行坐。彼在白衣下坐,佛言:「不應爾。」彼在沙彌下坐,佛言:「不應爾。應在大比丘末行坐。」

彼行覆藏者,與清淨比丘共經行處行,彼在下經行處,在高經行處,或在前行、或竝語、或共行、反抄衣、通肩披衣、或裹頭覆兩肩、著革屣,佛言:「不應爾。」佛言:「聽偏露右肩、脫革屣在後行。」

彼行覆藏者,道路行作如是意:「不在正道行,恐餘比丘知我行覆藏。」佛言:「不應爾。」

彼行覆藏者,在道行作如是意:「在後行,恐餘比丘知我行覆藏。」佛言:「不應爾。」

彼行覆藏者,共清淨比丘共一座一床一板,佛言:「不應爾。」若長床板,佛言:「聽作隔斷然後坐,若取餘床在後坐。彼行覆藏者,若在小食大食上,應掃灑敷坐具、水瓶、洗瓶、具盛殘食器,應為清淨比丘敷坐具,乃至洗足器物、拭足巾、盛水器。清淨比丘來,應出遠迎為持衣鉢。若有鉢、床鉢支應安置上。若僧伽梨在頭上肩上,應取看之,無垢穢污不?若有塵垢穢污,應却便却,應浣當浣。浣已曬著繩床上、木床上,應與清淨比丘具洗足器、拭足巾、水器,拭革屣已著左面看之,不令泥水污不?若有泥水污者,當移避之,為清淨比丘洗足已除去石水器安置本處。彼應淨洗手,與清淨比丘過食。清淨比丘食時,應供給所須,若酪漿、若蔓苦酒、鹽菜應與,若熱當扇,須水應與水。若恐時過當俱食。清淨比丘食已,當為取鉢與洗手。若自食已有殘食,應與人若非人,若著無蟲水中若無草處,洗食器還復本處,應掃灑食堂除去糞土。」

彼比丘便用已,常食鉢盛糞掃棄,餘比丘見惡之,佛言:「不應用鉢棄糞掃,聽以瓫若澡盤若掃帚。鉢應淨潔畜。

「彼行覆藏比丘,若僧洗浴,應至清淨比丘所問言:『大德洗不?』若彼答言:『當洗。』此比丘便應先看浴室,無塵穢不?若有塵穢,應掃便掃,應水灑便灑,應取薪便取,應破便破,應然火便然火,應著薪便著,應與清淨比丘具洗浴瓶、若浴床、若刮汗刀、若水器、若泥器、若樹皮、若細末藥、若泥。應問上座已燃火。若清淨比丘病若老羸,應扶將至浴室所。若不能行者,以繩床、木床、若衣舁至浴室所,應取清淨比丘衣安著衣架上、若龍牙杙上。若有油應為塗身,彼油器無安處不堅牢。」佛言:「安著龍牙杙上、若懸著壁上。若清淨比丘病老羸,應扶將入浴室中,與繩床、木床、浴瓶、刮汗刀、水器、泥器,與樹皮細末藥泥。若烟來熏眼,當為安障。若頭熱背熱應為覆,若欲洗浴入浴室,應白清淨比丘。若作如是意:『欲白清淨比丘,恐煩亂共相逼迮。』者,直爾入浴室,在清淨比丘後揩摩身,彼即入浴室,至清淨比丘後住,應為餘比丘揩摩身,不應受他揩摩身。為清淨比丘洗浴已,然後自浴。若清淨比丘老,應扶將出,若病以繩床、若木床,舁出浴室。應與清淨比丘敷座、與洗脚器、拭巾、洗脚革屣,應取清淨比丘衣舒看抖擻,勿令有蛇蝎諸毒蟲,然後授與。若有眼藥丸香應與,若有甜蒱桃漿、蜜、石蜜,淨洗手受,授與清淨比丘。若清淨比丘老病乏氣力者,應扶若以繩床、木床、若衣舁還房。應先入清淨比丘房內敷臥具,若氈手捫摸看,扶清淨比丘臥,以襯體衣著內被覆上。若出房應閉戶,至浴室中看,若有繩床、木床、若浴瓶、若刮汗刀、水器、泥器、樹皮、細末藥泥,還復本處。應洗浴室便洗,有不淨水應出便出,有火應滅便滅、應覆便覆。若浴室戶應閉便閉應脫舉便舉。應日三時見清淨比丘,彼應作者一切應如法作。若清淨比丘有所作不應違逆,若違逆應如法治。

「彼行覆藏者至布薩日應掃灑布薩處、敷坐具、水瓶、洗脚瓶、然燈、具舍羅。彼行覆藏者布薩竟應還復床座、水瓶、洗脚瓶、舍羅著本處。」

彼行覆藏比丘,在上好房中住,餘客比丘無住處。諸比丘白佛,佛言:「行覆藏比丘,不應在上好房中住,聽在小房中住。」

客比丘來遣行覆藏者出,佛言:「不應遣亦不應去,聽作如是語:『大德!我曹不得二三人共宿。』」

行覆藏比丘作如是念:「眾僧衣物為隨次取、應坐處取耶?」佛言:「應隨次取已在下行坐。」

彼行覆藏比丘作如是念:「我曹得更互作使不?」佛言:「聽。」

「我曹得自相恭敬禮拜迎逆執手問訊不?」佛言:「聽。」

彼如是念:「我曹得使僧伽藍人沙彌不?」佛言:「聽。」

「我曹得受僧伽藍人、沙彌禮拜迎逆執手問訊不?」佛言:「得受。」

彼行覆藏者,不白清淨比丘,佛言:「聽白。應如是白。布薩日彼比丘應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僧殘罪,隨覆藏日從僧乞覆藏羯磨,僧已與我隨覆藏日羯磨。我某甲已行若干日,餘有若干日在。白大德令知我行覆藏。』若大眾難集、若不欲行、若彼人軟弱多有羞愧,應至清淨比丘所白言:『大德上座!我今日捨教勅不作。』若欲作時,應至清淨比丘所白言:『我今日隨所教勅當作。』」

彼行覆藏者,至餘處見餘比丘不白,佛言:「應白。不白失一夜,得突吉羅。」

世尊既聽白,餘比丘便從此至餘處白,從此至餘處疲極。佛言:「不應從此處至餘處白,聽若有因緣往應白,若復不白,失一夜,得突吉羅罪。」

彼行覆藏者,有客比丘來不白,佛言:「應白,若不白失一夜,得突吉羅罪。」

世尊既聽彼白客比丘,便至道路白諸疾行比丘遂疲極,佛言:「不應往道路白疾行比丘,應在僧伽藍內徐行者白。若不白,失一夜,得突吉羅罪。」

彼行覆藏者,病不遣信白,佛言:「應白。若不白,失一夜,得突吉羅罪。」

彼行覆藏者,二、三人共一屋宿,佛言:「不應爾。若二、三人共一屋宿,失一夜,得突吉羅罪。」

彼行覆藏者,在無比丘處住,佛言:「不應爾。若住,失一夜,得突吉羅罪。」

彼行覆藏者,不半月半月說戒時白,佛言:「聽白。若不白,失一夜,得突吉羅罪。有八事失夜:往餘寺不白、有客比丘來不白、有緣事自出外不白、寺內徐行者不白、病不遣信白、二三人共一屋宿、在無比丘處住、不半月半月說戒時白,是為八事失夜。佛聽半月半月說戒時白,應如是白。彼行覆藏者應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僧殘罪覆藏。我某甲比丘隨覆藏日,從僧乞覆藏日羯磨,僧已與我隨覆藏日羯磨。我某甲比丘,已行若干日,未行若干日。白大德令知我行覆藏。』」

佛言:「聽行摩那埵比丘亦行如上諸事。行摩那埵者,應常在僧中宿日日白。應如是白,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僧殘罪不覆藏,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已與我六夜摩那埵。我某甲比丘,已行若干日,未行若干日。白諸大德僧,令知我行摩那埵。』」(覆藏揵度具足竟)

遮揵度第十四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六群比丘作如是念:「世尊無數方便教諸比丘,展轉相教更相受語。」便舉清淨無罪比丘。佛言:「不應舉清淨無罪比丘。」佛言:「聽先求聽。」六群比丘聞佛教先求聽,彼即清淨比丘先從六群比丘求聽者求聽,佛言:「不應爾。自今已去聽內有五法應求聽:知時不以非時、真實不以不實、利益不以損減、柔軟不以麁獷、慈心不以瞋恚。」

時六群比丘內無五法,餘比丘內有五法,從六群比丘求聽而不與聽。諸比丘白佛,佛言:「若內有五法求聽者應與。」

時六群比丘,他求聽便去、許他聽已亦去,佛言:「不應爾,聽作自言。」

時六群比丘,許他求自言已便去、自作自言已復去,佛言:「不應爾。」佛言:「聽布薩說戒時應遮說戒。」

時六群比丘,聞佛聽遮說戒,便遮清淨比丘說戒,佛言:「不應爾。」佛言:「汝曹善聽!有如法遮說戒,有不如法遮說戒:一非法一如法、二非法二如法、三非法三如法、四非法四如法、五非法五如法、六非法六如法、七非法七如法、八非法八如法、九非法九如法、十非法十如法。何等一非法?若遮無根作,是為一非法。何等一如法?遮有根作,是為一如法。何等二非法?遮無根作、不作,是為二非法。何等二如法?遮有根作、不作,是為二如法。何等三非法?遮無根破戒、破見、破威儀,是為三非法。何等三如法?遮有根破戒、破見、破威儀,是為三如法。何等四非法?遮無根破戒、破見、破威儀、無根邪命,是為四非法。何等四如法?遮有根破戒、破見、破威儀、有根邪命,是為四如法。何等五非法?遮無根波羅夷、僧殘、波逸提、波羅提提舍尼、遮無根突吉羅,是為五非法。何等五如法?遮有根波羅夷、僧殘、波逸提、波羅提提舍尼、有根突吉羅,是為五如法。何等六非法?遮無根破戒作、不作,破見作、不作,破威儀作、不作,是為六非法。何等六如法?遮有根破戒作、不作,破見作、不作,破威儀作、不作,是為六如法。何等七非法?遮無根波羅夷、僧殘、波逸提、波羅提提舍尼、偷蘭遮、突吉羅、惡說,是為七非法。何等七如法?遮有根波羅夷、僧殘、波逸提、波羅提提舍尼、偷蘭遮、突吉羅、惡說,是為七如法。何等八非法?遮無根破戒作、不作,破見、破威儀,無根邪命作、不作,是為八非法。何等八如法?遮有根破戒作、不作,破見、破威儀,有根邪命,是為八如法。何等九非法?遮無根破戒若作、若不作、若作不作;破見若作、若不作、若作不作;破威儀若作、若不作、若作不作,是為九非法。何等九如法?遮有根破戒若作、若不作、若作不作;破見、破威儀若作、若不作、若作不作,是為九如法。何等十非法?非波羅夷不入波羅夷說中,非捨戒不入捨戒說中,隨如法僧要,隨如法僧要不違逆,如法僧要不入違逆說中。破戒不見、不聞、不疑,破見、破威儀不見、不聞、不疑,是為十非法。何等十如法?波羅夷入波羅夷說中,捨戒入捨戒說中,如法僧要、如法僧要違犯、如法僧要呵說,入如法僧要呵說中,破戒見聞疑,破見破威儀見聞疑,是為十如法。云何犯波羅夷如因緣相貌犯波羅夷?比丘見此相貌知犯波羅夷,若不見此比丘犯波羅夷,聞彼比丘犯波羅夷。比丘若欲以此見聞疑,於彼比丘前,布薩時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言:『此某甲比丘犯波羅夷,眾僧不應在此比丘前說戒。今遮此比丘說戒。』成遮說戒。遮說戒時,眾僧八難事,一一難事起:王難、賊難、火難、水難、病難、人難、非人難、惡蟲難。此比丘若欲以此見聞疑此住處、彼住處說戒時,於彼比丘前,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言:『某甲比丘入波羅夷說中,此事未決定,今應決定,不應在此比丘前說戒。今遮此比丘說戒。』成遮說戒。

「云何捨戒如因緣相貌?知是捨戒比丘,見是相貌知此比丘捨戒。若不見此比丘捨戒,聞彼某甲比丘捨戒。比丘若欲以此見聞疑於布薩時,在比丘前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言:『某甲比丘捨戒,不應在此比丘前說戒。我今遮此比丘說戒。』成遮。遮說戒時有八難事起:王難乃至惡蟲難。彼比丘若欲以此見聞疑布薩時此住處、彼住處,在彼比丘前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言:『某甲比丘入捨戒說中,此事未決定,今應決定此事,不應在此比丘前說戒。我今遮此比丘說戒。』成遮。

「云何如法僧要不隨如因緣相貌?如法僧要不隨比丘,見此相貌知此比丘如法僧要不隨。若不見此比丘如法僧要不隨,聞彼某甲比丘如法僧要不隨。比丘若欲以此見聞疑布薩時,在此比丘前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言:『某甲比丘如法僧要不隨,不應在此比丘前說戒,我今遮此比丘說戒。』成遮。

「云何如法僧要違逆如因緣相貌?如法僧要違逆比丘,見此相貌知此比丘如法僧要違逆。若不見此比丘如法僧要違逆,聞彼某甲比丘如法僧要違逆。比丘若欲以此見聞疑布薩時,在彼比丘前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言:『某甲比丘如法僧要違逆,不應在此比丘前說戒。我今遮此比丘說戒。』成遮。遮說戒時,八難事中有一一事起,從王難乃至惡蟲難。彼比丘若欲以此見聞疑此住處、彼住處布薩時,在此比丘前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言:『某甲比丘入如法僧要違逆說中,此事未決定,今應決定,不應在此比丘前說戒。我今遮此比丘說戒。』成遮。

「云何破戒如因緣相貌?是破戒比丘,見此相貌知彼比丘破戒。若不見此比丘破戒,聞彼某甲比丘破戒。此比丘若欲以此見聞疑布薩時,在此比丘前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言:『某甲比丘破戒,不應在此比丘前說戒。我今遮此比丘說戒。』成遮。破見、破威儀亦如是,是為十如法。

「若比丘欲舉他者,內有五法應舉他。何等五?以時不以非時、真實不以不實、有益不以損減、柔軟不以麁獷、慈心不以瞋恚。比丘有此五法應得舉他。何以故?我見比丘舉他,以非時不以時、不實不以實、或以損減不以利益、或以麁獷不以柔軟、或以瞋恚不以慈心,彼餘比丘應語此比丘言:『舉汝!非時不以時,莫起瞋恨。以不真實不以實,以損減不以利益,以麁獷不以柔軟,以瞋恚不以慈心,莫以此語瞋恚。』若比丘被他不實舉者,應以此五事解喻:『舉汝!非時、不真實、損減、麁獷、瞋恚,莫以是愁憂。』被不實舉者,應以此五事解喻。彼不實舉他者,應與五事呵責:『汝舉他,非時不以時、以不實不以實、以損減不以利益、以麁獷不以柔軟、以瞋恚不以慈心,可慚愧!』以不實舉他者應以此五事呵責。何以故?令後不復以不實舉清淨比丘,呵責已應如法治。

「被真實舉比丘,應以五事呵責:『舉汝得時不以非時,莫生瞋恨,真實不以不實、利益不以損減、柔軟不以麁獷、慈心不以瞋恚,莫生瞋恨!』被真實舉比丘,應以此五事呵責,呵責已如法治。

「彼真實舉他者,應以五事讚美:『舉他,得時不以非時,莫生悔恨!真實不以不實、利益不以損減、柔軟不以麁獷、慈心不以瞋恚,莫生悔恨!』真實舉他者,應以此五事讚美。何以故?後若復舉他者,當以真實舉。

「遮說戒比丘,至上座前作如是語:『我欲遮某甲比丘說戒,願見聽。』上座應問:『汝內有五法不?』若言:『無。』教令莫遮。若言:『有。』當問何等五?若不能說,應語令莫遮。若能說,應問言:『汝已問中座未?』若言:『未問。』應教令問。彼應至中座比丘前語言:『我欲遮某甲比丘說戒,願長老聽。』中座應問:『汝內有五法不?』若言:『無。』應語令莫遮。若言:『有。』應問言:『何等五?』若不能說,應語令莫遮。若能說,應問言:『汝已問上座未?』若言:『未。』應語令問。若言:『已問。』應問言:『汝復問下座未?』若言:『未。』應教令問。彼應至下座比丘前作如是言:『我遮某甲比丘說戒,願見聽。』彼應問:『汝內有五法不?』若言:『無。』應語令莫遮。若言:『有。』應問言:『何等五?』若不能說,應教令莫遮。若能說,應問言:『汝問上座未?』若言:『未。』應教令問。若言:『已問。』應問言:『汝問中座未?』若言:『未。』應教令問。若言:『已問。』應問:『汝已問彼比丘未?』若言:『未問。』應教令問。此比丘應往彼比丘所語言:『我欲遮長老說戒,願見聽。』彼應問言:『汝內有五法不?』若言:『無。』應教令莫遮。若言:『有。』應問言:『何等五?』若不能說,應教令莫遮。若能說,應問言:『汝問上座未?』若未問,應教令問;中下座亦如是。彼比丘應自觀察,我此事得比丘伴不?若不得伴,應語彼比丘言:『莫遮。』得比丘伴,應語言:『便可隨時。』」

爾時有異住處,布薩時有比丘犯僧殘,作如是念:「我當云何?」即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有異住處,有比丘犯僧殘罪,眾僧應與波利婆沙與波利婆沙,應與本日治便與,應與摩那埵便與,應與出罪便與出罪。」

爾時有異住處,有比丘犯波逸提。是中有比丘,或言犯波逸提,或言犯波羅提提舍尼。彼比丘作是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有異住處比丘犯波逸提。或言犯波逸提,或言犯波羅提提舍尼。是中有見犯波逸提比丘者,將彼比丘至眼見不聞處,教如法懺悔。懺悔已,至彼比丘所語言:『此比丘已如法懺悔。』應作如是已說戒。」

時有異住處,有比丘犯偷蘭遮。是中比丘,或言犯偷蘭遮,或言犯波羅夷。是中言犯偷蘭遮者,皆是多聞、學阿含、持法、持律、持摩夷,得伴黨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國王、大臣、種種外道、沙門、婆羅門。是中言犯波羅夷者,皆多聞、學阿含、持法、持律、持摩夷,得伴黨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國王、大臣、種種外道、沙門、婆羅門。彼作如是念:「若今日說戒,令僧鬪諍共相誹謗、令僧破壞、令僧塵垢、令僧別異住,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有異住處比丘犯偷蘭遮,是中或言犯偷蘭遮、或言犯波羅夷。言犯偷蘭遮者,皆是多聞乃至持摩夷,得比丘比丘尼伴黨,乃至沙門外道婆羅門。言犯波羅夷者,皆是多聞乃至持摩夷,得比丘比丘尼伴黨,乃至沙門外道婆羅門,彼作如是念:『若今日說戒,令僧鬪諍共相誹謗、令僧破壞、令僧塵垢、令僧別異住。』若比丘重此破僧事者,不應此日說戒。」佛言:「聽遮說戒。」

時六群比丘聞佛聽遮說戒,便遮清淨比丘說戒。佛言:「不應遮清淨比丘說戒。汝曹善聽!雖遮說戒不成遮,遮無根作不成遮,遮有根作成遮;遮無根不作不成遮,遮有根不作成遮;遮無根作不作不成遮,遮有根作不作成遮;遮無根有餘作不作亦如是,遮無根無餘作不作亦如是。若五種說戒,未說戒遮說戒不成遮,若說戒竟遮說戒不成遮,若說戒時遮說戒成遮。若遮說戒比丘,身行不清淨、口行不清淨、邪命癡不能言、不知方便不解問答,餘比丘應語言:『長老止!不須作此鬪諍。』應作如是已說戒。遮說戒比丘,身行清淨,口行不清淨、邪命癡不能言、不知方便不解問答,餘比丘應語言:『長老止!不須作此鬪諍。』應如是已說戒。若遮說戒比丘,身行清淨、口行清淨、邪命癡不能言、不知方便不解問答,餘比丘應語言:『長老止!不須作此鬪諍。』應作如是已說戒。遮說戒比丘,身行清淨、口行清淨、不邪命,有智慧能言、知方便能問答,餘比丘應問言:『長老!遮此比丘說戒,為以何事故?為破戒耶?為破見、破威儀耶?』若言:『破戒。』應問言:『破何等戒?』若言:『波羅夷。』若言:『僧殘、若偷蘭遮。』是為破戒。若言:『不破戒,破見故遮。』應問言:『破何等見?』若言:『六十二見。』此是破見。若言:『不破見,破威儀故遮。』應問言:『破何等威儀?』若言:『破波逸提、波羅提提舍尼、突吉羅、惡說。』是為破威儀。應問言:『以何故遮此比丘說戒?以見故耶?以聞疑故耶?』若言:『見。』應問言:『見何事?云何見?汝在何處?彼在何處?見何等為是波羅夷?為是僧殘?為是波逸提?為是波羅提提舍尼、偷蘭遮、突吉羅、惡說耶?』若言:『不見。』言:『聞。』應問言:『聞何事?從誰聞?為是比丘?為是比丘尼耶?為是優婆塞優婆夷耶?何所聞此比丘為犯波羅夷?為僧殘?為波逸提?為波羅提提舍尼?為偷蘭遮?為突吉羅?為惡說耶?』若言:『不聞。為疑故遮。』應問言:『疑何事?云何疑?從誰許聞疑耶?為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為疑犯何事?為波羅夷?為僧殘、波逸提、波羅提提舍尼、偷蘭遮、突吉羅、惡說耶?』遮說戒比丘不能答智慧持戒比丘令歡喜者,若遮波羅夷,應與作僧殘已便說戒;若遮僧殘,應與波逸提已便說戒;若遮波逸提,應以餘罪懺悔已便說戒。若遮說戒比丘能答智慧持戒比丘令歡喜者,若以波羅夷遮,應與滅擯已便說戒;若遮僧殘,應與覆藏已說戒;若應與本日治,與本日治已說戒;若應與摩那埵,與摩那埵已便說戒;應與出罪羯磨,與出罪已說戒;若以波逸提遮者,應如法懺悔已說戒;若以餘事遮,應如法懺悔已說戒。」

爾時異住處說戒,病比丘遮病比丘說戒,病比丘作如是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若病比丘遮病比丘說戒,餘比丘應語言:『世尊有如是教,不應遮病比丘,須長老病差、彼比丘病亦差,長老如法說、彼比丘亦當如法說。』應作如是已說戒。」

時有異處說戒,時病比丘遮不病比丘說戒。「餘比丘應語言:『世尊有如是教,病人不應遮他說戒,須病差當如法說,彼亦當如法說。』應作如是已說戒。」

時有異處說戒,時有無病比丘遮病比丘說戒。「餘比丘應語言:『長老!世尊有如是教,不應遮病比丘,須病差如法問、彼比丘如法說。』應作如是已說戒。」

時有異處,眾多比丘說戒日,聞彼處有比丘喜鬪諍罵詈共相誹謗、口出刀劍,欲來此說戒。「我曹當云何?」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有如此事起,應作二三種布薩,若應十五日說十四日作,若應十四日說十三日作。若聞今日來,即應疾疾集一處布薩。若聞已至界內,應出外布薩。若言已入僧伽藍,便應掃除浴室、具浴床、浴瓶、刮汗刀、水器、泥器、樹皮、細末藥、若泥,問上座已與然火。彼客比丘入浴室浴時,應一一從浴室中出界外說戒。若客比丘喚舊比丘共說戒,應答言:『我曹已說戒。』若舊比丘說戒已,客比丘遮說戒者不成遮。若客比丘說戒時,舊比丘遮說戒成遮。若能如是者善;若不能,應作白却說戒日。應作如是白:『大德僧聽!僧今不說戒,至黑月當說戒。白如是。』應作如是白却說戒。若客比丘便待不去,彼比丘應作白第二却說戒,應作如是白:『大德僧聽!僧今不說戒,至白月當說戒。』應如是白第二却說戒。若客比丘不去,至白月,舊比丘應如法強與客比丘問答。」(遮揵度具足竟)

破僧揵度第十五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有因緣眾僧集會。時提婆達多從坐起行舍羅:「誰諸長老忍此五事是法是毘尼是佛所教者便捉籌。」時有五百新學無智比丘捉籌。爾時阿難從坐起,以欝多羅僧著一面,作如是言:「誰諸長老忍此五事非法非毘尼非佛教者,以欝多羅僧著一面。」是中有六十長老比丘,以欝多羅僧著一面。時提婆達多語諸比丘言:「長老!我曹不須佛及眾僧,自共作羯磨說戒。」即往至伽耶山中。爾時提婆達多至伽耶山中,離佛及僧自作羯磨說戒。爾時眾多比丘往世尊所,禮足已却坐一面,白世尊言:「王舍城中有因緣事眾僧集會。時提婆達多從坐起行籌言:『誰諸長老忍此五事是法是毘尼是佛所教者便捉籌。』中有五百新學無智比丘即捉籌。時長老阿難即從坐起,以欝多羅僧著一面言:『誰諸長老忍此五法非法非毘尼非是佛教者,捨欝多羅僧著一面。』時有六十長老比丘捨欝多羅僧著一面。時提婆達多語諸比丘:『我等可捨佛及僧自作羯磨說戒。』即往伽耶山中,捨佛及僧作羯磨說戒。」佛言:「此癡人破僧,有八非正法纏縛覆障消滅善心,提婆達多趣於非道,在泥犁中一劫不救。何等八?利無利、譽不譽、恭敬不恭敬、惡知識、樂惡友。有如是八非正法纏縛覆翳消滅善心,提婆達多趣於非道,在泥犁中一劫不救。我若見提婆達多有如毛髮善法者,終不記言:『在泥犁中一劫不救。』以不見提婆達多有如毛髮善法故,記言:『在泥犁中一劫不救。』譬如有人沒在屎中,有人欲出,都不見有如毛髮處淨可以手捉出之。今觀提婆達多亦復如是,不見有如毛髮許白法,是故我言:『提婆達多在泥犁中一劫不救。』」

爾時舍利弗、目連往伽耶山中,有比丘見,涕泣流淚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白世尊言:「世尊第一弟子亦往伽耶山中。」佛告比丘:「汝莫恐怖!舍利弗、目連往伽耶山中求利益故。」爾時提婆達多在伽耶山中與無數眾圍遶說法,遙見舍利弗、目連來即言:「善來!汝大弟子,雖先不忍而今忍者,雖後而善。」舍利弗、目連到已敷座而坐。爾時提婆達多,於大眾前如佛常法,告舍利弗:「為眾僧說法,我今背痛小自停息。」時提婆達多法像世尊,自襞疊僧伽梨為四重,以右脇著地,猶如師子。不覺左脇著地,猶如野干偃臥鼾眠。時舍利弗語目連言:「今可為此大眾示生厭離心。」目連聞舍利弗語已,即以神通上昇虛空,或現形說法、或不現形而說法、或現半形而說法、或不現半形而說法、或時出烟、或時出火、或時身下出火身上出水流、或時身上出火身下水流、或時通身火然毛孔出水。時舍利弗知大目連為此大眾示生厭離心已,即為說四諦法苦集盡道。時諸比丘,即於座上遠塵離垢得法眼淨。爾時舍利弗、目連告諸比丘:「其有是世尊弟子者便隨我來。」時舍利弗、目連,與五百比丘即從坐起而去。

舍利弗、目連出外未久,三聞達多觸提婆達多脚指言:「提婆達多可起,舍利弗、目連將五百比丘從坐而去。」彼即驚怖而起,熱血從面孔出。

諸比丘見舍利弗、目連將五百比丘來,歡喜往詣佛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白佛言:「舍利弗、目連將五百比丘來。」佛告比丘:「舍利弗非直今者破提婆達多,此是第二舍利弗破提婆達多。乃往過去世時,有年少婆羅門,字散若,往詣射師所白言:『師!我欲學射術。』即答言:『可學。』時散若於七年中學射,過七年已便作如是念:『我今學射何時可已?』即往師所白言:『我今故可幾時學射?』師即教令牽弓著箭語言:『我有因緣入村,須我還乃可放箭。』時師勅已便入村。時散若作是念:『師何故教我牽弓著箭待還而放耶?我今可放箭,知有何事?』散若前有大娑羅樹,即放箭著樹,箭過入地不現。時師入村事訖便還,至散若所問言:『汝未放箭耶?』答言:『已放。』師言:『汝作不善,若汝不放箭者,於閻浮提最為大師。今我為閻浮提第一大師,若我死者次當有汝。』時師即莊嚴其女,以五百枚箭并一馬車與之。時散若受已當度曠野,散若即安其婦著車上,持五百枚箭度曠野。時有五百群賊於曠野中食,時散若即語婦言:『汝往賊所乞食。』時婦即往語賊言:『散若從汝乞食。』時賊帥言:『今觀其所使非是常人,宜可與食。』時有一賊便起,作是言:『我曹猶活此人將婦乘車而去耶?』時散若即放箭,應箭而死。餘者復起作如是言:『我曹猶活此人將婦乘車而去耶?』散若復放一箭,應箭而死。如是其有一一起者,應箭而死。時散若餘有一箭,唯有賊帥在,未得其便而不放箭,即語婦言:『汝脫衣置地。』婦即脫衣,即得賊便放箭,應箭而死。」

佛告諸比丘:「汝欲知不?昔五百賊者,即今五百比丘是。賊帥者,提婆達多是。散若婆羅門者,豈異人乎!即舍利弗是。是為舍利弗昔日破,今第二破。」

爾時舍利弗、目連,將五百比丘往至佛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白佛言:「此五百比丘,隨順提婆達多作別眾,今應更受大戒。」佛告舍利弗、目連:「隨順提婆達多比丘,先戒即是,但應教令作偷蘭遮懺悔。」目連白佛言:「世尊在無數眾中告舍利弗:『汝可說法,我今背痛小自停息。』提婆達多亦復如是,法像世尊,自疊僧伽梨為四重,以右脇著地,猶如師子。不覺左脇著地,猶若野干,偃臥鼾眠。」

佛告目連:「提婆達多非但今日法像我得此苦惱,此是第二苦惱。目連!乃往過去世,雪山王右面有大池水,有一大象在邊止住。時彼大象入池水中洗浴飲水,以鼻拔取藕根,洗令淨而食之,氣力充足形體光澤。復有一小象,常相隨逐。彼小象法學大象,入池水洗浴,拔取藕根不洗合泥而食。彼食藕根,氣力不足,形無光澤,遂便致病。」而說偈言:

「我曹大無欲,
食藕甚清淨;
小象雜泥食,
學我而致病。
死屍臭有息,
食消噫自止;
人行非法者,
長夜氣不滅。
貪欲瞋恚癡,
丈夫有惡心;
癡人自毀傷,
如果繁枝折。
芭蕉以實死,
竹籚亦復然;
儜人傷利養,
駏驉懷妊死。」

佛告目連:「時大象者即我身是,小象者提婆達多是。」佛告目連:「此是提婆達多第二學我致此苦惱。」

時諸比丘作如是念:「未曾有,提婆達多是世尊弟子,乃作如是背恩作非法,以邪教破壞五百弟子。」

爾時世尊知諸比丘心之所念,即告諸比丘:「提婆達多非但今日破壞我弟子。乃往過去世,有二閻浮提王:一名月、二名月益,十四日生故名為月,十五日生故名為月益,彼此同意無有嫌隙。閻浮提中有一河水,名修羅吒,其水兩邊各有四萬二千城,國土平博嚴好,人民財富熾盛,飲食豐饒。時月益王,修羅吒河水邊有城,亦名修羅吒,東西十二由旬、南北七由旬。二王作要:『若我生男當取汝女,若汝生男當取我女。』時王月益不生男女,為求兒故,祠祀水神,禮事種種諸天:滿善天、寶善天、日月、釋梵、地火風神、摩醯首羅天、園神、林神、空野神、市神、鬼子母神、城郭神,為天作福希望有兒。時修羅吒河邊,有二五通仙人住,時河水神白王言:『修羅吒河邊有二五通仙人住,若彼求願生王家者,王當有兒。』時王月益即至河邊,漸行求覓至仙人所,語仙人言:『知不?我家無兒,若汝等能求願生我家者命終便得生,若生我家者五欲自恣快樂無乏。』仙人答言:『可爾。』時王月益歡喜還歸。時一仙人於後七日命終,即處彼第一夫人胎中。女人有三種智:知有娠時、知所從得、知男子有欲意看。時夫人白王言:『王今知不?我今有娠。』王言:『善快,當重供養。』即勅一切供具增益一倍。時第二仙人七日復命終,即處第二夫人胎中。夫人白王:『王今知不?我今有娠。』王即增供具如上。時王即遣人往看修羅吒河邊有幾仙人?使即往看,見二仙人已死,即還白王言:『仙人已死。』王自念言:『彼二仙人命終,生我二夫人胎中。』彼九月滿,生一男兒顏貌端正。王第一夫人生男兒時,眾善自至,有五百賈客來至。五百賈客從海取寶而還,有五百伏藏悉自發出,有五百死囚從獄得出。時王月益自思惟言:『當為此兒作何等字?』彼國法,若初生男兒,或父母若沙門婆羅門作字。時王自念:『何須沙門婆羅門作字為?此兒生日,多有善事現,即字為善行。』時王即與四種母:一者治身,二者洗浴浣濯,三者與乳,四者當為娛樂。象馬車乘作眾伎樂種種戲笑,又持孔雀尾在後,如是嚴飾娛樂。善行王子年至八九,教種種技藝、書數、印畫、戲笑、歌舞、伎樂,又學騎象馬車乘、射御鬪戰之事,時彼王子一切皆學。時王第二夫人生子,時多有眾惡事起,野干鳴、阿修羅捉日、五百應死者來至。國法,若初生兒,當令沙門婆羅門作字。王自念言:『何須沙門婆羅門作字為?此兒生日,多眾惡事出,即字之為惡行。』王亦復與四母:一者治身,二者洗浴浣濯,三者與乳,四者當為娛樂。象馬車乘、作眾伎樂、種種戲笑,乃至教學鬪戰之事。時善行王子,王甚愛念,及諸餘小國王子、夫人、大臣、侍從,一切人民亦無不愛念。而惡行王子,王不愛念,諸餘一切亦不愛念。時惡行王子,作如是念:『善行王子,王及一切人民甚愛念之;而我獨爾,王不愛念,及餘一切亦不愛念。我伺求方便當斷其命。』

「爾時隣國王月第一夫人生女,即遣使來至月益王所語言:『我第一夫人生女,當與汝兒善行作婦。』於異時善行王子作如是念:『閻浮提眾生皆多貧苦,我當入海取如意珠,令閻浮提眾生無有貧者。』時即至王所白言:『閻浮提眾生皆多貧苦,我欲入海取如意珠,令閻浮提眾生無有貧者。』王即答言:『我大有金銀七寶無數,庫藏盈滿,可隨意所與。』即答王言:『不能,必欲入大海取如意珠,令閻浮提眾生無有貧者。』王言:『隨汝意。』時惡行王子即作是念:『今正是時,可得其便而斷其命。』即至王所白王言:『善行是我所敬重,今欲入海,若我不見將恐喪命,今欲與相隨入海。』王言:『隨意。』時王子與王及夫人眷屬辭別已,往詣修婆羅城中,搖鈴唱言:『誰能捨離父母、妻子、兄弟、姊妹,及諸親屬,欲須金銀珍寶無價寶珠者,隨我入海,一切所須飲食莊嚴之具,我當供給。』時即有五百賈客來集其所。時善行與五百賈客俱至須波羅城,於彼城中買船并求船師。船師知海中諸難:涌浪難、洄澓難、大魚難,莊嚴船已,復重唱令如上,即放船入海。以善行福德故,風吹其船詣七寶所,告諸賈人言:『今已至寶渚,好牢堅莊船,自恣取寶滿船勿令沈沒。』時諸賈人受教取寶。善行教授眾賈人已,更詣餘處。惡行王子以惡言向眾賈人說之:『善行王子若安隱還至,當奪汝等寶。曼今未還,可推船置海而去。』時惡行說五百賈人,賈人已受其說,推船入海而去。彼薄福果報,風破其船,五百賈人沒海而死,惡行王子得一船板,風吹展轉得還趣岸,彼於海邊在貧賤聚落,家家乞食自活。時善行還至故處,不見眾賈人亦不見船,即便椎胸啼泣懊惱,恐諸賈人為惡鬼羅剎等所害。時寶渚神語善行言:『五百賈人非惡鬼羅剎等所害,是惡行王子惡言破壞五百賈人,使推船入海而去。薄福果報風破其船,五百賈人沒海而死。惡行王子得一船板,風吹至岸,彼於海邊乞食自活。』善行自念:『我今寧可前至海龍王宮乞如意珠。』即便引道而去到羅剎渚。時五百羅剎女出迎,遙見慰問:『善來童子!欲至何所?』答曰:『閻浮提眾生皆多貧苦,欲往海龍王宮乞如意寶珠,令閻浮提眾生無貧苦者。』即復問言:『欲取何乘?』答言:『欲取大乘。』羅剎女言:『善哉!若汝成最正覺,我當出家作汝弟子。』報言:『可爾。』彼遙見金城中有一金床,龍坐其上。時善行王子即往金城至彼龍所。時龍王遙見慰問:『善來童子!欲何所至?』答言:『龍王知不?閻浮提眾生皆多貧苦,我欲至海龍王宮取如意珠,令閻浮提人無有貧苦。』彼即答言:『海龍王宮難可得至,七日中行水常至膝,復七日中行水至臍,七日中行水至腋,七日中浮而過,七日中行蓮華上,七日中行毒蛇頭上,然後乃至海龍王宮。汝今可止,我有寶珠,能雨東方二千由旬七寶,今當與汝。』答言:『不取,要當至海龍王宮。』即復問言:『欲取何乘?』答言:『欲取大乘。』復言:『若汝成最正覺者,我當出家為汝作第一智慧弟子。』即捨金城。遙見銀城中有龍王在銀床上坐。時善行王子往詣銀城至龍王所,龍王遙見慰問:『善來童子!欲何所至?』答言:『龍王知不?閻浮提眾生皆多貧苦,我欲至海龍王宮取如意珠,令閻浮提人無有貧苦。』答言:『海龍王宮難可得至,七日中行水常至膝,七日中至臍,七日中至腋,七日中浮過,七日中行蓮華上,七日中行毒蛇頭上,然後乃至海龍王宮。汝今可止,我有寶珠,能雨南方四千由旬七寶,今當與汝。』答言:『不取,我要當至海龍王宮。』即復問言:『欲取何乘?』答言:『欲取大乘。』復言:『汝若成最正覺者,我當出家為汝作第一神足弟子。』即捨銀城去。復見有琉璃城,有龍王坐如上,即與如意珠能雨西方六千由旬寶。答言:『不取,我要當至海龍王宮。』復問言:『欲取何乘?』答言:『欲取大乘。』『若汝成最正覺時,我當出家為汝作第一多聞弟子。』時善行即復前行,七日中水至於膝,乃至行蓮花上,乃至毒蛇處,作如是念:『以何行報生毒蛇中,豈非前世瞋毒報耶?當以何法而降伏之?唯有慈心。』即思惟慈心三昧。時諸毒蛇皆悉垂頭,行上而過,至海龍王宮。時海龍王遙見慰問言:『善來童子!何所須欲?』答言:『我今欲得汝髻中如意寶珠。』答言:『汝等短壽,此珠價大,非不相與。今當與汝,但汝命欲終時,還送珠來。』即解珠與之,并遣二龍,後持珠還。時善行捉珠求願言:『若是如意珠者,便當忽然還至修波羅城。』如意念頃即還修波羅城。

「時惡行王子,聞善行從海安隱而還,即往善行所語言:『汝知不?我今在貧窮聚落,家家乞食以自生活。汝從大海安隱而還,為何所得耶?』即答言:『得此如意寶珠來。』時善行語言:『我今疲極,欲小眠息。』即枕惡行膝上而眠。時惡行即以佉陀羅木刺刺其兩眼,持珠而去。彼傷兩眼血流污身,東西慞惶行不見道,遂至月王園中。時守園老母有二小兒,遙見其來血流污身行不見道,即愍傷之,問言:『汝何故乃於月王園中行東西慞惶而不見道?』即具為說因緣。老母語言:『我有二兒,可共汝戲。汝今可在此住,當相看視,猶如二兒。』時惡行即還修羅吒城,至王月益所,白王言:『王今知不?我海中遇大風破船,五百賈人沒在海中,唯我安隱而還。』王言:『汝從海安隱而還,為得何等?』答言:『得此如意寶珠。』王即問言:『此珠何所能作耶?』答言:『不知。』時王即取珠付藏,賞之。時惡行即遣使語隣國王月:『善行與五百賈人入海取寶,水所漂沒,汝今可與我女。』王即報言:『須我語女。』王即喚女告之:『善行與五百賈人入海取寶為水所漂,惡行安隱而還,今欲索汝為婦。』答言:『不能,我欲自出求夫。』時王即令國中皆令聚集;莊嚴其女,出外東西求覓夫。時善行即調其琴而彈之,出美音聲在園中住。時王女見之,即往白王言:『王今知不?我欲得此人為夫。』王言:『此是盲人。』女答王言:『無苦。』時王月即喚善行,問言:『童子!汝是何人?』答言:『王今知不?我是王月益第一太子善行。』王言:『何故傷眼耶?』即以上因緣具白王。王言:『汝若是王月益子者,今當發願令眼平復。』善行即發善願:『若我為閻浮提眾生貧苦苦厄故,入海求如意寶珠,欲令閻浮提眾生無有窮乏,并及惡行王子,以惡言破壞五百賈人,捨我而還。復以佉陀羅木刺破我兩眼,持我如意珠而還,我於彼人無有惡心。若我真誠無虛者,眼當平復如故。』時發願亦竟眼尋平復。時王即極好莊嚴其女以適之。王即遣使,語王月益言:『汝今知不?王子善行,安隱從海而還,今極好莊嚴,我女以適之,今當往修羅吒城。』時王月益即勅國內種種莊嚴。於是王子善行往修羅吒城,頭面禮王足已,具以因緣白王。王即勅人殺惡行。善行白王言:『願不須殺。』時王月益遣惡行令出國,善行問王言:『惡行持珠來,今為所在?』王言:『今在庫中。』白王言:『可出珠。』王即出珠。善行即淨洗浴身著新白淨衣,取珠安置幢頭,著高好殿上,發願言:『若審是如意寶珠者,當雨滿閻浮提七寶,其有病者皆令除愈。』發願頃間即雨滿閻浮提七寶。

「後於異時,王月益喪,即以善行為王。時王子惡行,來至善行所白言:『我今在外,家家乞食以自存活。』王答言:『汝可守護我頭,當以我所食與汝。』答王言:『爾。』後於異時,王小眠睡,惡行念言:『今可斷命。』即拔刀斫之。時惡行臂尋自墮,即自稱禍。王便覺問言:『童子何故稱禍?』答王言:『天自造其業。』王言:『何故耶?』以此因緣白王。王言:『實是汝自造其業。』」

佛告諸比丘:「王月益者豈異人乎!今白淨王是。第一夫人者,即今母摩耶是。爾時月王者,今執仗釋種是。時月王女者,今瞿夷是。時守園老母者,今摩訶波闍波提比丘尼是。二兒者,今難陀、阿難是。時善行者,我身是。時惡行者,今提婆達多是。五百賈人者,今五百比丘是。昔以惡教破此諸人,今亦復以惡教破之。」

爾時優波離即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云何破僧?齊幾人名為破僧?誰破和合僧?」佛言:「優波離!有二事破僧:妄語、相似語,以此二事故破僧。優波離!復有二事破僧:作羯磨、取舍羅。優波離!一比丘不能破僧,雖求方便亦不能破僧,亦非比丘尼,非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破僧,雖求方便破僧亦不能破僧。優波離!此眾一比丘、彼眾一比丘,彼行破僧舍羅、作羯磨,如是不能破僧,但令僧塵垢,二人、三人亦如是。優波離!若此眾四人若過、彼眾四人若過,行破僧舍羅、作羯磨。優波離!齊是名為破僧,是為破和合僧。」

優波離復問:「破和合僧為得何等?」佛言:「破和合僧者,泥犁中受罪一劫不療。」「僧破已能和合者得何等?」佛言:「得梵天福一劫受樂。」而說偈言:

「眾僧和合樂,
和合不諍競;
和合則有法,
常得勤修道;
能和合眾僧,
一劫受天樂。」

優波離復問:「一切破僧者皆墮地獄一劫受苦不?」佛語:「優波離!一切破僧人,不必盡墮地獄受苦一劫。優波離!若比丘非法言法,堅持此法破和合僧,彼自知非法想破,便作非法想說如是言:『此是法、此是毘尼、是佛所教。』異見畏忍行破僧舍羅。優波離!如此破僧者,一劫泥犁中受苦不療。若比丘,非法說法,堅持此事,方便破僧,非法想破法想說:『此是法、是毘尼、是佛所教。』行破僧舍羅、作羯磨。優波離!如是破僧人,一劫泥犁中受苦不療。法想破非法想說亦如是。優波離!若比丘非法說法,堅持此事,破和合僧,彼法想破法想說:『此是法、是毘尼、是佛所教。』不異見、不異忍,行破僧舍羅、作羯磨。如是優波離!此人不墮地獄一劫受苦。疑不疑四句亦如是,非法想疑四句亦如是,如是乃至說不說亦如是。」(破僧揵度具足竟)

四分律卷第四十六

四分律卷第四十七(三分之十一)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滅諍揵度第十六之一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迦留陀夷,與六群比丘往阿夷羅跋提河中浴。時迦留陀夷浴竟上岸,著六群比丘衣,謂是己衣,不看而去。六群比丘洗浴已上岸,不見己衣,正見迦留陀夷衣,即言:「迦留陀夷偷我衣。」人不在現前,便作滅擯羯磨。迦留陀夷聞已有疑,即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佛。佛問言:「汝以何心取?」答言:「謂是我衣取,不以賊心。」佛言:「不犯,不應不看衣而著,不應人不現前而作羯磨:呵責羯磨、擯羯磨、依止羯磨、遮不至白衣家羯磨、舉羯磨、滅擯羯磨。若作羯磨,不成,得突吉羅。自今已去,為諸比丘結現前毘尼滅諍,應如是說現前毘尼。」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沓婆摩羅子,不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時諸比丘皆言:「犯重罪。」即問言:「汝憶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不?」彼不憶犯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答言:「我不憶犯如是罪。」即語諸比丘言:「長老!莫數詰問我。」諸比丘故詰問不止。彼作如是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為沓婆摩羅子作憶念毘尼白四羯磨。應如是與。沓婆摩羅子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如是言:『大德僧聽!我沓婆摩羅子不犯重罪,諸比丘言:「我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諸比丘問我言:「汝憶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不?」我不憶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答言:「我不憶犯如是重罪。諸長老!不須數數難詰問我。」而諸比丘故難詰不止。我今不憶念,從僧乞憶念毘尼,願僧與我憶念毘尼,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乞。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沓婆摩羅子,不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諸比丘皆言:「犯重罪波羅夷乃至偷蘭遮。」諸比丘問言:「汝憶犯重罪波羅夷乃至偷蘭遮不?」彼不憶犯重罪,即答言:「我不犯重罪。諸長老!不須難詰我。」而諸比丘故難詰不止。彼不憶犯罪,今從僧乞憶念毘尼。若僧時到僧忍聽,與彼憶念毘尼。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沓婆摩羅子,不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諸比丘皆言:「犯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即問言:「汝憶犯重罪波羅夷乃至偷蘭遮不?」彼不憶犯重罪,即答言:「我不憶犯重罪。諸長老!不須數難詰問我。」而諸比丘故數數難詰不疑。彼不憶罪,今從僧乞憶念毘尼。今僧與沓婆摩羅子作憶念毘尼。誰諸長老忍僧與沓婆摩羅子憶念毘尼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此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沓婆摩羅子憶念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憶念毘尼滅諍,應如是說憶念毘尼。」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有比丘名難提,癲狂心亂,多犯眾罪非沙門法,言無齊限,行來出入不順威儀。後還得心,時諸比丘言:「彼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諸比丘問言:「難提!汝憶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不?」彼即答言:「我先癲狂心亂時多犯眾罪,行來出入不順威儀,非我故作,是癲狂故耳。諸長老!不須數見難詰。」諸比丘故難詰不止。彼比丘作如是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僧與難提比丘不癡毘尼白四羯磨。應如是與。難提比丘應至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言:『大德僧聽!我難提比丘,癲狂心亂時多犯眾罪,行來出入不順威儀。後還得心,諸比丘問我言:「汝憶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不?」我答言:「先癲狂心亂時多犯眾罪,行來出入不順威儀,非我故作,是癲狂心故。諸長老!不須數難詰問我。」而諸比丘故難問不止。我今不癡,從僧乞不癡毘尼。願僧與我不癡毘尼,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說。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難提比丘,癲狂心亂多犯眾罪,言無齊限,出入行來不順威儀。後還得心,諸比丘語言:「汝憶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不?」即答言:「我先癲狂時多犯眾罪,言無齊限,出入行來不順威儀,此是癲狂,非是故作。諸長老!莫數難詰我。」而諸比丘故難詰不止。此比丘今不癡,從僧乞不癡毘尼。若僧時到僧忍聽,與難提比丘不癡毘尼。白如是。』『大德僧聽!此難提比丘,癲狂心亂多犯眾罪,言無齊限,出入行來不順威儀。後還得心,諸比丘語言:「汝憶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不?」即答言:「我先癲狂心亂,多犯眾罪,出入行來不順威儀。此是我癲狂心亂,非是故作。諸長老!莫數難詰問我。」而諸比丘故難詰不止。此比丘今不癡,從僧乞不癡毘尼。僧今與難提比丘不癡毘尼。誰諸長老忍僧與難提比丘不癡毘尼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如是第二第三說。『僧已忍與難提比丘不癡毘尼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自今以去,與諸比丘結不癡毘尼滅諍,應如是說不癡毘尼。」

爾時世尊在瞻婆城在伽渠池邊。時世尊十五日布薩白月滿時,前後圍遶,在眾僧前於露地坐。時阿難初夜過已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言:「初夜已過,願世尊說戒。」時世尊默然,阿難即還復坐。時阿難中夜後夜過、明相已出,復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中夜後夜已過、明相已出。眾僧坐久,唯願說戒。」佛告阿難:「眾中不清淨,欲令如來於不清淨眾中羯磨說戒,無有是處。」時阿難默然復坐。爾時長老目連作如是念:「眾中有何等人不清淨?如來作如是言:『眾中不清淨。欲令如來於不清淨眾中羯磨說戒,無有是處。』」時目連即自思惟觀察眾中,以天眼清淨見彼比丘坐,去佛不遠,非沙門自言是沙門、非淨行自言是淨行,但有破戒諸惡不淨,無有白法,邪見覆藏所犯眾惡,如空中樹,雖外有枝葉而內無實。見已念言:「世尊見此比丘故作如是言:『欲令如來於不清淨眾中羯磨說戒者無有是處。』」時目連從坐起,往彼比丘所語言:「汝今可起,世尊知汝見汝,出去滅去,汝不應此中住。」時目連捉彼比丘臂牽著門外,還白世尊言:「眾已清淨,願世尊說戒。」佛告目連:「不應如是,若於異時亦不應如是。目連!令彼伏罪然後與罪,不應不自伏罪而與罪。自今已去,為諸比丘結自言治滅諍,應如是說自言治。」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舍衛諸比丘諍,眾僧求覓罪,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爾時佛告諸比丘:「應多求覓罪用多人知法者語。自今已去,為諸比丘結用多人語滅諍法,應如是說用多人語。」

爾時世尊在釋翅瘦。有比丘字象力,憙論議共外道論,得切問時,前後言語相違。於僧中問時,亦復如是前後言語相違,在眾中故作妄語。時諸外道皆共譏嫌:「沙門釋子!不知慚愧,但作妄語,自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得切問時,前後言語相違,故作妄語。」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象力釋子言:「云何與外道論,得切問時,前後言語相違;在眾僧中問時,亦前後言語相違耶?」諸比丘往佛所,頭面禮足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象力釋子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與外道論議,得切問時,前後言語相違;在眾中問,亦復前後言語相違,故作妄語耶?」世尊以無數方便訶責象力已,告諸比丘:「應與彼比丘作罪處所白四羯磨。應如是與。集僧,集僧已為作舉,作舉已為作憶念,作憶念已與罪。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象力釋子好論議,與外道論,得切問時前後言語相違;設於眾僧中問,亦前後言語相違,眾中故作妄語。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象力釋子作罪處所羯磨。「汝象力!無利不善得。汝得切問時,前後言語相違;設眾僧中問時亦復如是,在眾中故作妄語。」白如是。』『大德僧聽!此象力釋子好論議,與外道論得切問時,前後言語相違;在眾僧中問時亦復如是,在眾中故作妄語。今僧與象力釋子作罪處所羯磨。「汝象力!無利不善得,汝得切問時前後言語相違,在眾中問時亦復如是,在眾中故作妄語。」誰諸長老忍僧與象力釋子作罪處所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如是說。『僧已忍與象力釋子作罪處所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自今已去,為諸比丘結罪處所滅諍法,應作如是說結罪處所。」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舍衛諸比丘共諍,諸比丘多犯眾戒非沙門法,亦作亦說出入無限。彼諸比丘自作如是念:「我曹多犯眾戒非沙門法,亦作亦說出入無限。若我曹還自共善問此事,或能令此諍事轉深重經歷年月,不得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滅除諍事,令僧不得安樂。」時諸比丘白佛,佛言:「應滅此諍猶如草覆。自今已去,為諸比丘結如草覆地滅諍法,應如是說如草覆地。」

爾時世尊在拘睒彌。拘睒彌比丘共比丘諍,比丘共比丘尼諍,比丘尼共比丘諍,比丘尼共比丘尼諍。有闡陀比丘,捨比丘助比丘尼作伴黨。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行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諸比丘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以無數方便訶責諸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拘睒彌比丘共諍,比丘共比丘諍、比丘共比丘尼諍、比丘尼共比丘諍、比丘尼共比丘尼諍,闡陀比丘捨比丘助比丘尼與作伴黨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有四種諍:言諍、覓諍、犯諍、事諍。云何言諍?比丘共比丘諍,言引十八諍事:法非法、若毘尼非毘尼,乃至說不說。若以如是相共諍言語,遂彼此共鬪,是為言諍。云何覓諍?若比丘與比丘覓罪,以三舉事:破戒、破見、破威儀見聞疑,作如是相覓罪,共語不妄,求伴勢力,安慰其意。若舉作憶念,若安此事不安此事,不癡不脫,是為覓諍。云何犯諍?犯七種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乃至惡說,是為犯諍。云何事諍?言諍中事作,覓諍中事作,犯諍中事作,是為事諍。

「言諍以何為根?貪恚癡為根、無貪無恚無癡為根、僧為根、界為根、人為根、六諍為根、十八破事為根,是為言諍根。覓諍以何為根?貪恚癡為根、無貪無恚無癡為根、僧為根、界為根、人為根、三舉事為根,是為覓諍根。犯諍以何為根?貪恚癡為根、僧為根、界為根、人為根、三舉事為根、六犯所起為根,是為犯諍根。事諍以何為根?貪恚癡為根、無貪無恚無癡為根、僧為根、界為根、人為根,是為事諍根。

「言諍是善、不善、無記。言諍或善、或不善、或無記。云何言諍是善?比丘共比丘善心諍言,法非法乃至說不說,作如是相共彼此諍言,是為言諍善。云何言諍不善?若比丘共比丘不善心諍言,法非法乃至說不說,以如是相共諍言諍,以此遂成鬪諍,是為言諍不善。云何言諍無記?若比丘以無記心諍言,引十八事法非法乃至說不說,以如此事互共諍言,是為言諍無記。覓諍是善、不善、無記耶?覓諍或善、或不善、或無記。云何覓諍是善?是中比丘善心共相伺覓,以三舉事:破戒、破見、破威儀見聞疑,內有五法,令此人無犯無垢污、清淨罪得出,莫令此人有惡名稱流布,以如是相覓罪共語,不妄求伴勢力安慰其心,作舉作憶念、安此事不安此事、不癡令脫,是為覓諍事善。云何覓諍事不善?若比丘共比丘以不善心覓罪,以三舉事:破戒、破見、破威儀見聞疑,內無五法,欲令此人有犯垢穢不清淨、罪不出,欲令此人不善名流布,以如是相覓罪共語,不妄求伴勢力、不安慰其心,作舉作憶念、安此事不安此事、癡不脫,是為覓諍事不善。云何覓諍事無記?比丘共比丘無記心覓罪,以三舉事:破戒、破見、破威儀見聞疑,以如是相覓罪共語,不妄求伴勢力安慰其心,作舉作憶念、安此事不安此事、無癡令脫,是為覓諍事無記。

「犯諍是善、是不善、是無記也。犯諍或不善、或無記。云何犯諍是不善?若凡夫人學人故犯罪,是為犯諍不善。云何犯諍無記?若凡夫人學人不故犯戒,無著人不故犯戒,是為犯諍無記。

「事諍是善、是不善、是無記,事諍或善、或不善、或無記。云何事諍善?比丘以善心言諍中事作、覓諍中事作、犯諍中事作,是為事諍善。云何事諍不善?以不善心言諍中事作、覓諍中事作、犯諍中事作,是為事諍不善。若以無記心作,是為事諍無記。

「言 言諍 言諍言 言諍諍言

「或有言即是言諍,或有言非言諍,或有言諍即是言,或有言即是諍。或有言非諍,或有諍即是言,或有諍非言。云何有言即是言諍?若比丘共比丘諍言,以十八事法非法乃至說不說,以如是相共諍言,互共鬪彼此不和,是為有言即是言諍。云何有言非言諍?若父共兒語、兒共父語、兒共母語、母共兒語、兄共弟語、弟共兄語、妹共姊語、姊共妹語,若復餘人共語,是為有言非言諍。云何言諍即是言?若比丘共比丘諍言,以十八事法非法乃至說不說,以如是相共諍言,互共鬪彼此不和,是為言諍即是言。云何言即是諍?若比丘共比丘諍言,以十八事法非法乃至說不說,以如是相共諍言,互共鬪彼此不和,是為有言即是諍。云何言不諍?兒共父語、父共兒語、兒共母語、母共兒語、弟共兄語、兄共弟語、妹共姊語、姊共妹語,若復與餘人共語,是為言而不諍。云何諍即是言?若比丘共比丘諍,以十八事法非法乃至說不說,以如是相共諍言,互共鬪彼此不和,是為諍即是言。云何諍而非言?除言諍,若餘諍事,覓諍、犯諍、事諍,是為諍而非言。覓覓諍,覓諍覓,覓諍,諍覓(此四句曲解,如上言諍四句不異,故不復重出,此言覓即是覓諍,犯諍、事諍亦如上)

「若一比丘,在一比丘現前好言教語,若擯非法非毘尼非佛所教。彼作如是言:『是法是毘尼是佛所教,當受行是。』如是諍事得滅。是為非法滅諍非法相似現前毘尼。一比丘,為二比丘、為三比丘、為僧亦如是。二比丘,為一比丘、為二比丘、為三比丘、為僧亦如是。三比丘,為一比丘、為二比丘、為三比丘、為僧亦如是。若僧,為一比丘、為二比丘、為三比丘、為僧亦如是。若一比丘,在一比丘前好言教語,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彼作如是言:『此是法是毘尼是佛所教,汝當受是忍可。』若作如是諍得滅,是為如法滅諍現前毘尼。是中云何現前法、毘尼、人。云何法現前?所持法滅諍者是。云何毘尼現前?所持毘尼滅諍者是。云何人現前?言議往返者是。若比丘諍事滅已,若更發起者波逸提。若後來比丘,若新受戒者,謂是初諍,若更發起者波逸提。如是一比丘,為二比丘、為三比丘、為僧亦如是。二比丘,為一比丘、二比丘、三比丘、為僧亦如是。三比丘,為一比丘、二比丘、三比丘、為僧亦如是。僧為一比丘好言教語,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彼作如是言:『是法、是毘尼、是佛所教,受是忍是。』若如是諍事滅,是為如法滅諍現前毘尼。云何現前法、毘尼、人、僧界。云何法現前?所持法滅諍者是。云何毘尼現前?所持毘尼滅諍者是。云何人現前?言義往返者是。云何僧現前?同羯磨和合集一處,不來者囑授在現前,應呵者不呵者是。云何界現前?在界內羯磨作制限者是。若諍事滅,若更發起者波逸提。若後來比丘、新受戒者,謂是初諍而更發起者,波逸提。與欲已後悔者波逸提。僧為二比丘、三比丘僧亦如是。」

爾時阿難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世尊言:「言諍以幾滅滅?」佛告阿難:「言諍以二滅滅,以現前毘尼,用多人語。」阿難又問:「頗有言諍以一滅滅,現前毘尼不用多人語耶?」佛告阿難:「有。」問言:「何者是?」佛言:「若一比丘,為一比丘現前好言教語,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彼作如是言:『是法是毘尼是佛所教,受是忍是。』如是諍事得滅,是為阿難!言諍以一滅滅!不用多人語。現前義如上。一比丘,為二比丘、三比丘、僧亦如是。二比丘。為一比丘、二比丘、三比丘、僧亦如是。三比丘,為一比丘、二比丘、三比丘、僧亦如是。僧為一比丘好言教語,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彼作如是言:『是法是毘尼是佛所教,受是忍是。』若如是諍事滅,是為阿難!言諍以一滅滅,現前毘尼不用多人語。現前義如上。僧為二比丘、三比丘、僧亦如是。」

佛語阿難:「彼諍比丘,不忍可僧作如是滅諍,聞異住處有好眾僧好上座智慧人,彼諍比丘以此諍事故應往彼住處。若在道路,能得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滅諍者,是為阿難!言諍以一滅滅,現前毘尼不用多人語。是中現前義如上。若彼諍比丘在道路,不能得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滅諍者,彼諍比丘應至彼僧中上座有智慧人前作如是言:『我此諍事如是起、如實因是起,僧作如是滅,我不忍可,是故來至長老所。善哉長老!為我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滅此諍事。若長老能為我等滅此諍事,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者,我等當於長老前捨此諍事。若長老不能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滅此諍事者,我等自在作諍,更令罪深重,不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滅諍,諸比丘住止不安樂。』彼諍比丘應如是在僧前捨此諍事。此僧應語彼諍比丘言:『長老!諍事若如是起、如實如所因起,如彼眾僧滅諍,若能如實說者,我等當量宜能滅此諍事不?若長老諍事如是起、如實如所因起,如眾僧滅諍,而不如實說。如是長老此諍事更深重,非法非毘尼非佛所教,諍事不得滅,諸比丘不得安樂住。』彼僧應作如是受諍,受已應斷決。若彼諍比丘是下座者,應語言:『小出!我等自共評此事,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若諍比丘是上座者,僧應自避至餘處共評斷此事,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眾僧作如是念:『我等若在僧前評此事,恐更有餘事起,令彼此善惡言說不了。我等寧可與諸智慧人別集一處共評此事。』」

佛告阿難:「彼時僧即應作白,共評此事。作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集諸智慧者共別評斷事。白如是。』應作如是白已共評斷事。若比丘有十法者,應差別評斷事。何等十?一、持戒具足。二、多聞。三、若誦二部毘尼極利。四、若廣解其義。五、若善巧言語辭辯了了,堪任問答令彼歡喜。六、若諍事起能滅。七、不愛。八、不恚。九、不怖。十、不癡。有如此十法者,應差共別評斷事。彼有十法者,應別住一處共評斷此事。斷事比丘中,有不誦戒者,不知戒毘尼,便捨正義作非法語。僧應白遣此比丘出,應如是白:『大德僧聽!彼某甲比丘,不誦戒不知戒毘尼,便捨正義作非法語。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遣此比丘出。白如是。』應作如是白已遣出。」

佛語阿難:「彼坐斷事比丘中,有誦戒不誦戒毘尼。彼捨正義說少許文。」佛告阿難:「僧應作白遣此斷事比丘出。應如是白:『大德僧聽!彼某甲比丘,誦戒不誦戒毘尼,彼捨正義說少許文。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遣此比丘出。白如是。』白已遣出。若評斷事比丘中,有法師在座,彼捨正義,以言辭力強說。」佛告阿難:「僧應作白遣此比丘出。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法師,捨正法義以言辭力強說。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遣此比丘出。白如是。』應作如是白已遣出。若評斷事比丘坐中,誦戒誦毘尼,彼順正義如法說。」佛告阿難:「僧應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佐助此比丘。若彼諍事,彼僧不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滅此諍者,今此僧應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滅此諍事。若彼僧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滅此諍事者,今此僧亦忍可此事。僧即應語彼諍比丘言:『若彼僧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滅此諍事,我等亦忍可此事如法滅諍。今我等亦當作如是滅諍。』若作如是得滅諍者,是為阿難!言諍以一滅滅,現前毘尼不用多人語。現前義法乃至界亦如上。若諍事如法滅已,後發起者波逸提如上。

「彼諍比丘不忍可第二僧作如是滅諍,聞彼住處有眾多比丘持法持律持摩夷。彼諍比丘應往彼持法持律持摩夷比丘所。若彼比丘至中道能滅諍事者,是為阿難!言諍以一滅滅,現前毘尼不用多人語。是中現前者,云何現前?法、毘尼、人、僧界如上。如法滅諍已,後更發起者,得波逸提如上。若彼諍比丘,不能中道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滅諍事,彼諍比丘應往彼眾多比丘持法、持律、持摩夷者所作如是言:『長老!我此諍事因如是起,如是實因是起,僧作如是滅諍,第二僧亦作如是滅。我不忍可,故來至長老間。善哉長老!能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滅此諍事者,我當於長老間捨此諍事。若長老不能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滅此諍事者,我等便自在作諍,更令罪深重。不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滅此諍事者,諸比丘住止不安樂。』彼諍比丘應在彼眾多比丘前捨此諍事。彼眾多比丘應語此諍比丘言:『若長老此諍事如所起、如實如所因起,如第二僧滅諍如實說,說已捨諍,我等當量宜能滅此諍不?若長老不如實說者,此諍事自在,作罪更深重,不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滅諍者,諸比丘住止不安樂。』阿難!彼眾多比丘,應作如是受諍,受諍已決斷。若彼諍比丘是下座者,應語言:『汝小避!我等欲評斷事。』若是上座者,應自避餘處共評斷此事。若彼僧不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滅諍,第二僧亦不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滅此諍事,眾多比丘應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滅此諍事。若彼僧如法滅諍,第二僧亦如法滅諍,眾多比丘亦應忍可此事,應語彼諍比丘言:『如彼第二僧滅諍,我等亦忍可,今當作如是滅諍。』是為阿難!言諍以一滅滅!現前毘尼不用多人語。是中現前者,法、毘尼、人亦如上。如法滅諍已,後更發起者,得波逸提如上。往二比丘所持法、持律、持摩夷亦如是。往一比丘所持法乃至持摩夷亦如是。」

爾時舍衛國比丘諍,時舍衛眾僧如法滅諍。彼諍比丘,不忍可僧滅諍事,聞彼住處亦如上。眾多比丘亦如上。二比丘一比丘亦如上。彼諍比丘,不忍可舍衛僧滅諍,乃至一比丘,便往至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即集比丘僧,無數方便呵責彼諍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癡人!舍衛僧如法滅諍而不忍可,乃至一比丘滅諍亦不忍可?」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應滅此諍用多人語,聽行舍羅差行舍羅人白二羯磨。有五法不應差使行舍羅:有愛、有恚、有怖、有癡、不知己行不行,有如是五法,不應差使行舍羅。不愛、不恚、不怖、不癡、知己行不行,有如是五法,應差行舍羅。眾中應如是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差某甲比丘行舍羅。白如是。』『大德僧聽!僧今差某甲比丘行舍羅。誰諸長老忍僧差某甲比丘行舍羅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差某甲比丘行舍羅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有三種行舍羅:一顯露、二覆藏、三就耳語。云何顯露?彼諸比丘作如是念:『眾中非法比丘多,然彼和尚、阿闍梨皆如法。』應顯露行舍羅。彼諸比丘作如是念:『眾中多非法人,而上座智人持法、持毘尼、持摩夷者皆如法語。』應顯露行舍羅。諸比丘作如是念:『不知此諍事為如法語者多、非法語者多?然彼和尚、阿闍梨皆如法。』彼比丘應顯露行舍羅。諸比丘作如是念:『不知此諍事為法語多、非法語多?然彼上座智人持法、持毘尼、持摩夷皆如法說。』彼比丘應顯露行舍羅。彼諸比丘作如是念:『此諍事法語人多。』即應顯露行舍羅。應如是行,應作二種舍羅:一破、二完。作舍羅已,應作白:『作如是語者捉不破舍羅;作如是語者捉破舍羅。』行舍羅已,應別處數。若如法語比丘多者,彼應作白:『作如是語者諍事滅。』若如法語比丘少者,即應作亂已便起去,應遣信往比丘住處,僧中白言:『彼住處非法比丘多。善哉長老!能往至彼若如法語比丘多,諍事滅功德多。』此比丘聞應往,若不往如法治。若作如是諍事滅者,是為阿難!言諍以二滅滅,現前毘尼用多人語。是中現前者,法、毘尼、人、界、僧義如上。是中云何用多人語?若用多人說,持法、持毘尼、持摩夷。若如法滅已,後更發起者,波逸提如上。

「云何覆藏行舍羅?諸比丘作如是念:『此諍事如法比丘多,而彼和尚、阿闍梨不如法,我等若顯露行舍羅,恐諸比丘隨和尚、阿闍梨捉舍羅。』彼比丘應覆藏行舍羅。彼作如是念:『此諍事如法比丘多,彼眾中有上座標首智人者,持法、持毘尼、持摩夷而住非法。若我等顯露行舍羅者,諸比丘隨彼眾中上座標首智人住非法者捉舍羅。』是比丘應覆藏行舍羅。二句不知亦如上。應如是行舍羅,從二種乃至如法滅諍已,後更發起得波逸提,如上顯露行舍羅。

「云何為耳語行舍羅?彼比丘作如是念:『如法比丘多,彼和尚、阿闍梨非法說。』彼應耳語行舍羅。彼比丘作如是念:『此諍事如法比丘多,而彼眾中上座智人標首比丘住非法持法、持毘尼、持摩夷。』彼比丘應耳語行舍羅。二句不知亦如上。應作二種舍羅:一破、二完。應作白『如是語者捉完舍羅;如是語者捉破舍羅。』彼行舍羅時,應希坐間容一人身小障翳,彼比丘作耳語,語言:『汝和尚、同和尚、阿闍梨、同阿闍梨、親厚知識已捉舍羅。善哉!汝亦當捉舍羅,慈愍故。』若如法比丘多,諍事得滅得功德多。行舍羅已,在一面數之,從此乃至如法滅諍已,後更發起得波逸提如上。有十不如法捉舍羅:不解捉舍羅、不與善伴共捉舍羅、欲令非法者多捉舍羅、知非法比丘多捉舍羅、欲令眾僧破故捉舍羅、知眾僧當破故捉舍羅、非法捉舍羅、別眾捉舍羅、以小犯故捉舍羅、不如所見故捉舍羅。云何不解捉舍羅?於此諍事不決了,不知是法非法乃至說不說,是為不解捉舍羅。云何不與善伴共捉舍羅?若比丘多聞持法、持毘尼、持摩夷,不與作伴法非法乃至說不說,是為不與善伴捉舍羅。云何令非法比丘多捉舍羅?彼比丘作如是念:『此諍事多有如法比丘,我今當捉非法舍羅,令非法比丘多。』是為令非法比丘多捉舍羅。云何知多非法比丘多捉舍羅?彼比丘作如是念:『此諍事非法比丘多為非法伴捉舍羅。』是為知非法比丘多捉舍羅。云何欲令僧破捉舍羅?彼作如是念:『此諍事如法比丘多,我今捉非法舍羅令眾僧破。』是為欲令眾僧破捉舍羅。云何知僧當破捉舍羅?彼比丘知非法比丘多,為非法伴黨捉舍羅,是為知僧當破捉舍羅。云何非法捉舍羅?白二白四羯磨,白異羯磨異,是為非法捉舍羅。云何別眾捉舍羅?同一界羯磨不盡集,應囑授者不囑授,在現前應呵者便呵,是為別眾捉舍羅。云何以小犯事捉舍羅?或念犯罪、或不故犯、或發心作如是捉舍羅,是為小犯事捉舍羅。云何不如所見捉舍羅?異見異忍捉舍羅,是為不如所見捉舍羅。是為十種非法捉舍羅。復有十如法捉舍羅,解捉舍羅乃至如所見捉舍羅,是為十如法捉舍羅(此即反上十不如法捉舍羅也。)有五種平當人:或有人身不作口作,或有人口不作身作,或有人身不作口不作,或有人身作口作,或有人不愛、不恚、不怖、不癡。云何有人身不作口作?有人身不現相、口說言教,是為有人身不作口作。云何有人口不作身作?有人身現相、口不說言教,是為有人口不作身作。云何有人身不作口不作?有人身不現相、口不說言教,是為身不作口不作。云何身作口作?有人身現相、口說言教,是為身作口作。是中有人,不愛、不恚、不怖、不癡,此人於彼人中,最為尊貴殊勝第一,猶若乳出酪、酪出酥、酥出醍醐最勝無比。如是不愛、不恚、不怖、不癡,於彼人中,最為尊貴殊勝無比,是為五種平當人。」

四分律卷第四十七

四分律卷第四十八(三分之十二)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滅諍揵度之二

爾時阿難從坐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覓諍以幾滅滅?」佛告阿難:「覓諍以四滅滅:現前毘尼、憶念毘尼、不癡毘尼、罪處所毘尼。」阿難復問:「頗有覓諍以二滅滅,不以不癡毘尼、罪處所毘尼滅耶?」佛告阿難:「有。」又問:「何者是?」佛告阿難:「若比丘不犯重罪波羅夷、僧殘、偷蘭遮,諸比丘言犯波羅夷、僧殘、偷蘭遮,而諸比丘語言:『汝憶犯波羅夷、僧殘、偷蘭遮不?』彼不憶,即答言:『我不憶犯波羅夷乃至偷蘭遮。長老!莫數難詰問我。』而彼比丘故難詰不止,阿難!僧應與此比丘憶念毘尼白四羯磨如上。有三非法與憶念毘尼:若比丘犯重罪波羅夷、僧殘、偷蘭遮,諸比丘言犯重罪波羅夷、僧殘、偷蘭遮。彼比丘語言:『汝憶犯重罪波羅夷乃至偷蘭遮不?』答言:『我不憶犯。長老!莫數難詰問我。』而彼比丘故難詰不止。彼從僧乞憶念毘尼,僧若與作憶念毘尼者非法。若比丘犯重罪波羅夷、僧殘、偷蘭遮,諸比丘亦言犯重罪波羅夷、僧殘、偷蘭遮。問言:『汝憶犯重罪波羅夷乃至偷蘭遮不?』答言:『我不憶犯重罪波羅夷乃至偷蘭遮,我憶犯小罪當如法懺悔。諸長老!莫數難詰問我。』而諸比丘故難詰不止。彼從僧乞憶念毘尼,僧若與憶念毘尼者非法。若比丘犯重罪波羅夷、僧殘、偷蘭遮。諸比丘亦言犯重罪波羅夷、僧殘、偷蘭遮。問言:『汝憶犯重罪不?』答言:『我不憶犯重罪波羅夷、僧殘、偷蘭遮,我憶犯小罪已如法懺悔。諸長老!莫數難詰問我。』而諸比丘故難詰不止。彼從僧乞憶念毘尼,若僧與憶念毘尼者非法。是為三種與非法憶念毘尼。有三種與如法憶念毘尼(即反上三句是如法與憶念毘尼)。有五不如法與憶念毘尼:不現前、不自言、不清淨、非法、別眾,是為五非法與憶念毘尼。有五如法與憶念毘尼:現前、自言、清淨、法、和合,是為五如法與憶念毘尼。若如是諍事滅,是為阿難!覓諍以二滅滅,現前毘尼、憶念毘尼,不用不癡毘尼、罪處所。是中云何現前法、毘尼、人、僧界?如上。是中云何憶念毘尼?彼比丘此罪更不應舉、不應作憶念。若比丘如法諍事滅已,後更發起者,得波逸提如上。」

阿難復問:「頗有覓諍以二滅滅,現前毘尼、不癡毘尼,不用憶念毘尼、罪處所耶?」

佛告阿難:「有。」問言:「何者是?」佛告阿難:「是中有比丘,癲狂心亂多犯眾罪,後還得心。諸比丘皆言犯重罪波羅夷、僧殘、偷蘭遮。即問言:『汝憶犯重罪波羅夷、僧殘、偷蘭遮不?』彼不憶犯重罪,答言:『我不犯重罪波羅夷乃至偷蘭遮,我癲狂心亂時多犯眾罪,此非故作,是我癲狂故耳。諸長老!莫數難詰問我。』而諸比丘故難詰不止。彼作如是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僧與此比丘不癡毘尼白四羯磨如上。』有三非法與不癡毘尼,若比丘不癡而詐作癡,多犯眾罪非沙門法。諸比丘言犯重罪波羅夷、僧殘、偷蘭遮。諸比丘即問言:『汝憶犯重罪波羅夷乃至偷蘭遮不?』答言:『我癡狂時多犯眾罪非沙門法,非是我故作,是癡狂故耳。諸長老!莫數難詰問我。』而諸比丘故難詰不止。彼從僧乞不癡毘尼,僧若與不癡毘尼是為非法(此是初句。次第二句亦同上,正以言我憶犯眾罪,如人夢中所作耳;次第三句亦同,正以言我憶犯眾罪,如人從高山墮地攬捉少片物,我亦如是)。是為三非法與不癡毘尼。有三如法與不癡毘尼(即反三句是如法)。有五非法與不癡毘尼,有五如法與不癡毘尼如上。若如是諍事滅者,是為阿難!覓諍以二滅滅,現前毘尼、不癡毘尼,不用憶念毘尼、罪處所。是中現前如上。云何不癡毘尼?彼比丘此罪,更不應舉、不應作憶念者是。彼比丘如法諍事滅已,後更發起者,得波逸提如上。」

阿難又問:「頗有覓諍以二滅滅,現前毘尼、罪處所,不用憶念毘尼、不癡毘尼耶?」佛言:「有。」問言:「何者是?」「若比丘好論議,與外道論時得切難,便前後言語相違;若在眾僧中問時,亦前後言語相違,眾中故妄語。阿難!僧應與此比丘罪處所白四羯磨如上。有三非法與罪處所毘尼:不作舉、不作憶念、不作自言,是為三。復有三:無犯、犯不可懺罪、若犯罪已懺。復有三:不舉、非法、別眾;不作憶念、非法、別眾;不作自言、非法、別眾;不犯、非法、別眾;犯不可懺罪、非法、別眾;犯罪已懺、非法、別眾;不現前、非法、別眾;是為三非法與罪處所。復有三如法與罪處所(即反上事更不異,故不出是如法也),是為三如法與罪處所。有五非法與罪處所:不現前、不作自言、不清淨、非法、別眾,是為五非法與罪處所(次有五句如法,反上事是,更無異,故不出)。若如是諍事滅,是為覓諍以二滅滅,現前毘尼、罪處所,不用憶念毘尼、不癡毘尼。是中現前義如上。云何罪處所?彼比丘此罪,與作舉、作憶念者是。彼比丘若諍事如法滅已,後更發起,得波逸提如上。」

阿難復問:「犯諍以幾滅滅?」佛告阿難:「犯諍以三滅滅:現前毘尼、自言治、草覆地。」阿難復問:「頗有犯諍以二滅滅,現前毘尼、自言治,不用草覆地耶?」佛言:「有。」問言:「何者是?」佛告阿難:「若比丘犯罪,若欲在一比丘前懺,應至一清淨比丘所偏露右肩,若上座禮足、右膝著地,合掌說罪名、說罪種,作如是言:『長老一心念!我某甲比丘犯某甲罪,今從長老懺悔,不敢覆藏。懺悔則安樂,不懺悔不安樂,憶念犯發露,知而不覆藏。長老憶我清淨,戒身具足清淨布薩。』如是第二、第三說。彼應語言:『自責汝心應生厭離。』答言:『爾。』若作如是諍事滅者,是為阿難!犯諍以二滅滅,現前毘尼、自言治,不用如草覆地。是中現前者,法、毘尼如上。人現前者,受懺悔者是也。是中云何自言?說罪名、說罪種懺悔者是。云何治?自責汝心生厭離也。若諍事滅已,後更發起者波逸提。除受欲已,餘者如上。若欲在二比丘邊懺悔,應至彼二清淨比丘所偏露右肩,若是上座,禮足已右膝著地,合掌說罪名、說罪種,作如是言懺法如上。受懺者應先問彼第二比丘:『若長老聽我受某甲比丘懺者我當受。』彼第二比丘應言:『可爾。』若欲在三比丘邊懺亦如是。若欲在僧中懺者,應往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僧足已、右膝著地,合掌白如是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某甲罪,今從僧懺悔。』如是三說。受懺者應作白然後受彼懺,應作如是白:『大德僧聽!彼某甲比丘犯某甲罪,今從僧懺悔。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受某甲比丘懺。白如是。』應作如是白已受懺。受懺者應語言:『自責汝心,生厭離。』彼應答言:『爾。』若作如是諍事滅者,是為阿難!犯諍以二滅滅,現前毘尼、自言治,不用如草覆地。是中現前者,法、毘尼乃至界如上。是中云何自言?說罪名、說罪種懺悔者是。云何治?自責汝心生厭離者是。如法諍事滅已,後更發起者如上。」

阿難又問:「大德!頗有犯諍以二滅滅,現前毘尼、草覆地,不用自言治耶?」佛言「有。」又問:「何者是?」答言:「若比丘諍事,是中比丘多犯眾罪非沙門法,言無齊限,出入行來不順威儀。彼作如是念:『我等此諍事,多犯眾罪非沙門法,言無齊限,出入行來不順威儀。我等若自共尋究此事,恐令罪深重,不得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諍事滅,令諸比丘住止不安樂。』阿難!彼一眾中有智慧堪能比丘,從座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言:『諸長老!我等此諍事,多犯眾罪非沙門法,言無齊限,出入行來不順威儀。若我等尋究此事,恐令罪深重,不得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諍事滅,令諸比丘住止不安樂。若長老忍者,我今為諸長老作如草覆地懺悔此罪。』第二眾中亦如是說。阿難!彼諸比丘應作白如草覆地懺,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此諍事作草覆地懺悔。白如是。』應作如是白已,作如草覆地懺悔。阿難!是一眾中有智慧堪能者從座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諸長老!我今此諸諍事所犯罪,除重罪遮不至白衣家羯磨,若諸長老聽者,為諸長老及己作草覆地懺悔。』第二眾亦應作如是說。若作如是諍事滅者,是為阿難!犯諍以二滅滅,現前毘尼、草覆地,不用自言治。現前義如上。云何草覆地?不稱說罪名、罪種懺悔者是。若諍事滅已,後更發起者如上。」

阿難又問:「事諍以幾滅滅?」佛言:「以一切滅滅,隨所犯。」

爾時長老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白佛言:「作自言治,一切如法不?」佛語優波離:「自言治不一切如法。是中比丘不犯波羅夷,彼不作舉、不作憶念,自言犯波羅夷,諸比丘即與作波羅夷罪治。優波離!是為非法自言治。優波離!是中比丘不犯波羅夷,彼不作舉、不作憶念,彼自言犯僧殘,諸比丘即與作僧殘罪治。優波離!是為非法與自言治;乃至自言犯惡說亦如是。優波離!是中比丘不犯僧殘,彼不作舉、不作憶念,彼比丘自言犯波羅夷,諸比丘與作波羅夷罪治。優波離!是為非法自言治。優波離!是中比丘不犯僧殘,諸比丘不作舉、不作憶念,彼比丘自言犯僧殘,諸比丘與作僧殘法治,是為非法與自言治。是中比丘不犯僧殘,自言犯波逸提乃至惡說亦如是。是中比丘不犯波逸提,自言犯波羅夷乃至惡說亦如是。是中比丘不犯波羅提提舍尼,自言犯波羅夷乃至惡說亦如是;偷蘭遮乃至惡說亦如是;突吉羅乃至惡說亦如是。惡說從自言犯波羅夷還至惡說亦如是。優波離!是中比丘不犯波羅夷,彼作舉、作憶念,便自言犯波羅夷,諸比丘即與作波羅夷法治,是為非法作自言治。乃至自言犯惡說,七句互作頭亦如上。優波離!是中比丘犯波羅夷,彼不作舉、不作憶念,自言犯僧殘,諸比丘即與作僧殘治,是為非法自言治;乃至自言犯惡說亦如是。是中比丘犯僧殘,彼比丘不作舉、不作憶念,便自言犯波羅夷,諸比丘即與作波羅夷罪治,是為非法與自言治。是中比丘犯僧殘,彼比丘不作舉、不作憶念,便自言犯波逸提,諸比丘即與作波逸提罪治,是為非法與自言治;乃至自言犯惡說,互作頭亦如是。優波離!是中比丘犯波羅夷,彼比丘作舉、作憶念,便言犯僧殘,諸比丘即與作僧殘罪治,乃至惡說互作句亦如是。是為優波離!非法與自言治。」

優波離復問:「云何如法自言治?」佛言:「若比丘犯波羅夷,彼不作舉、不作憶念,彼自言犯波羅夷,諸比丘即為作波羅夷罪治,是為如法與自言治。乃至惡說亦如是。優波離!是中比丘犯波羅夷,彼作舉、作憶念,彼自言犯波羅夷,諸比丘即與作波羅夷治,是為如法與自言治。乃至惡說亦如是。優波離!是為如法與自言治。」

時有比丘語餘比丘言:「我犯不淨行,欲休道。」彼比丘語言:「宜知是時。」彼比丘去優波離不遠經行,優波離聞,至彼比丘所問言:「何所論說?」彼言:「我犯不淨行,欲休道。」問言:「汝誰邊犯?」答言:「與故二俱。」問言:「故二在何處?」答言:「在憂禪國。」問言:「汝往彼耶?」答言:「不往。」「彼來耶?」答言:「不來。」問言:「汝云何犯?」答言:「我於夢中犯。」優波離言:「汝去,乃至不犯突吉羅。」(滅諍揵度具足竟)

比丘尼揵度第十七

爾時世尊在釋翅瘦尼拘律園。時摩訶波闍波提與五百舍夷女人俱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白佛言:「善哉世尊!願聽女人於佛法中得出家為道。」佛言:「且止,瞿曇彌!莫作是言:『欲令女人出家為道。』何以故?瞿曇彌!若女人於佛法中出家為道,令佛法不久。」爾時摩訶波闍波提聞世尊教已,前禮佛足遶已而去。爾時世尊從釋翅瘦與千二百五十弟子人間遊行往拘薩羅國,從拘薩羅還至舍衛國祇桓精舍。時摩訶波闍波提聞佛在祇桓精舍,與五百舍夷女人俱共剃髮被袈裟,往舍衛國祇桓精舍,在門外立,步涉破脚塵土坌身涕泣流淚。

爾時阿難見已即往問言:「瞿曇彌!何故與舍夷五百女人剃髮被袈裟,步涉破脚塵土坌身,在此涕泣流淚而立耶?」彼即答言:「我等女人,於佛法中不得出家受大戒。」阿難語言:「且止!我為汝往佛所求請。」

爾時阿難即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白佛言:「善哉世尊!願聽女人在佛法中出家受大戒。」佛告阿難:「且止!莫欲令女人於佛法中出家受大戒。何以故?若女人在佛法中出家受大戒,則令佛法不久。譬如阿難!有長者家男少女多,則知其家衰微。如是阿難!若女人在佛法中出家受大戒,則令佛法不久。又如好稻田而被霜雹即時破壞。如是阿難!若女人在佛法中出家受大戒,即令佛法不久。」阿難白佛言:「摩訶波闍波提於佛有大恩,佛母命過,乳養世尊長大。」佛語阿難:「如是!如是!於我有大恩,我母命過,乳養令我長大。我亦於摩訶波闍波提有大恩,若人因他得知佛法僧,此恩難報,非衣食、床、臥具、醫藥所能報恩。我出世令摩訶波闍波提知佛法僧亦如是。」佛告阿難:「若有人因他信佛法僧,此恩難報,非衣食、床、臥具、醫藥所能報恩。我出世令摩訶波闍波提信樂佛法僧亦如是。」佛語阿難:「若有人因他得歸依佛法僧,受持五戒,知苦知集知盡知道,於苦集盡道無有狐疑,若得須陀洹果斷諸惡趣,得決定入正道,七返生死便盡苦際。阿難!如是人恩難可報,非衣食、床、臥具、醫藥所能報恩。我出世令摩訶波闍波提受三自歸,乃至決定得入正道亦如是。」

阿難白佛:「女人於佛法中出家受戒,可得須陀洹果乃至阿羅漢果不?」佛告阿難:「可得。」阿難白佛:「若女人於佛法中出家受大戒,得須陀洹果乃至阿羅漢果者,願佛聽出家受大戒。」佛告阿難:「今為女人制八盡形壽不可過法,若能行者即是受戒。何等八?雖百歲比丘尼見新受戒比丘,應起迎逆禮拜與敷淨座請令坐。如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得過。阿難!比丘尼不應罵詈比丘呵責,不應誹謗言破戒破見破威儀。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得過。阿難!比丘尼不應為比丘作舉、作憶念、作自言,不應遮他覓罪、遮說戒、遮自恣,比丘尼不應呵比丘,比丘應呵比丘尼。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得過。式叉摩那學戒已,從比丘僧乞受大戒。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得過。比丘尼犯僧殘罪,應在二部僧中半月行摩那埵。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得過。比丘尼半月從僧乞教授。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得過。比丘尼不應在無比丘處夏安居。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得過。比丘尼僧安居竟,應比丘僧中求三事自恣見聞疑。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得過。如是阿難!我今說此八不可過法,若女人能行者即是受戒。譬如有人於大水上安橋樑而渡。如是阿難!我今為女人說此八不可過法,若能行者即是受戒。」

爾時阿難聞世尊教已,即往摩訶波闍波提所語言:「女人得在佛法中出家受大戒。世尊為女人制八不可過法,若能行者即是受戒。」即為說八事如上。摩訶波闍波提言:「若世尊為女人說此八不可過法,我及五百舍夷女人當共頂受。阿難!譬如男子、女人年少淨潔莊嚴,若有人與洗沐頭已止於堂上,持優鉢羅華鬘、阿希物多華鬘、瞻婆華鬘、蘇曼那華鬘、婆師華鬘授與彼,彼即受之繫置頭上。如是阿難!世尊為女人說八不可過法,我及五百舍夷女人當共頂受。」

時阿難即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却住一面,白佛言:「世尊為女人說八不可過法,摩訶波闍波提等聞已頂受,譬如男子、女人年少淨潔莊嚴,若有人洗沐頭已止於堂上,持諸華鬘授與彼,彼即兩手受之繫置頭上。」「如是阿難!摩訶波闍波提及五百女人得受戒。」佛告阿難:「若女人不於佛法出家者,佛法當得久住五百歲。」阿難聞之不樂,心懷悔恨憂惱涕泣流淚,前禮佛足遶已而去。

時有餘女人欲受戒者,彼比丘尼將往佛所,中道遇賊,賊即將毀辱戲弄。諸比丘尼語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自今已去,聽彼比丘尼即與出家受大戒。應如是與出家。若欲在比丘尼寺內剃髮者應白僧、若一一語令知,然後剃髮。應作如是白:『大姊僧聽!此某甲欲從某甲求剃髮。若僧時到僧忍聽,為某甲剃髮。白如是。』應作如是白已為剃髮。若欲在比丘尼寺內出家者,若白僧、若一一語令知,應作如是白:『大姊僧聽!此某甲從某甲求出家。若僧時到僧忍聽,與某甲出家。白如是。』應作如是白已與出家。應作如是出家,教出家者與著袈裟已,右膝著地合掌,教作如是言:『我阿姨某甲,歸依佛法僧,我今隨佛出家。和尚某甲,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是我世尊。』第二、第三亦如是說。『我阿姨某甲,歸依佛法僧竟,我今隨佛出家已。和尚某甲,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是我世尊。』如是第二、第三說已應授戒,『盡形壽不殺生,是沙彌尼戒。若能持者答言:「能。」』『盡形壽不得偷盜,是沙彌尼戒。若能持者答言:「能。」』『盡形壽不得婬,是沙彌尼戒。若能持者答言:「能。」』『盡形壽不得妄語,是沙彌尼戒。若能持者答言:「能。」』『盡形壽不得飲酒,是沙彌尼戒。若能持者答言:「能。」』『盡形壽不得著華鬘香油塗身,是沙彌尼戒。若能持者答言:「能。」』『盡形壽不得歌舞倡伎亦不得往觀,是沙彌尼戒。若能持者答言:「能。」』『盡形壽不得高廣大床上坐,是沙彌尼戒。若能持者答言:「能。」』『盡形壽不得非時食,是沙彌尼戒。若能持者答言:「能。」』『盡形壽不得捉持生像金銀寶物,是沙彌尼戒。若能持者答言:「能。」』『如是沙彌尼十戒,盡形壽不應犯。』

「聽童女十八者,二年中學戒、年滿二十,比丘尼僧中受大戒。若年十歲曾出嫡者,聽二年學戒、滿十二與受戒。應如是與二歲學戒。沙彌尼應往比丘尼僧中,偏露右肩、脫革屣、禮比丘尼僧足已,右膝著地,合掌白如是言:『大姊僧聽!我某甲沙彌尼,從僧乞二歲學戒,和尚尼某甲。願僧慈愍故,與我二歲學戒。』如是第二、第三說。應將沙彌尼往離聞處著見處已,眾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應作白:『大姊僧聽!此某甲沙彌尼,今從僧乞二歲學戒,和尚尼某甲。若僧時到僧忍聽,與某甲沙彌尼二歲學戒,和尚尼某甲。白如是。』『大姊僧聽!此某甲沙彌尼,今從僧乞二歲學戒,和尚尼某甲。僧今與某甲沙彌尼二歲學戒,和尚尼某甲。誰諸大姊忍僧與沙彌尼某甲二歲學戒、和尚尼某甲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如是第二、第三說。『僧已忍與某甲沙彌尼二歲學戒,和尚尼某甲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應如是與六法,『某甲諦聽,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六法:不得犯不淨行行婬欲法,若式叉摩那行婬欲法,非式叉摩那、非釋種女,與染污心男子共身相摩觸犯戒,應更與戒,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若能持者答言:「能。」』『不得偷盜乃至草葉,若式叉摩那取人五錢若過五錢,若自取教人取、若自斫教人斫、若自破教人破、若燒若埋若壞色,非式叉摩那、非釋種女,若取減五錢犯戒,應更與戒,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若能者答言:「能。」』『不得故斷眾生命乃至蟻子,若式叉摩那故自手斷人命,求刀授與、教死勸死讚死、若與人非藥、若墮人胎、厭禱呪術、自作教人作,非式叉摩那、非釋種女,若斷畜生不能變化者命犯戒,應更與戒,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若能者答言:「能。」』『不得妄語乃至戲笑,若式叉摩那不真實無所有,自稱言得上人法,言得禪得解脫得定得正受,得須陀洹果乃至阿羅漢果、天來、龍來、鬼神來供養我,此非式叉摩那、非釋種女,若於眾中故作妄語犯戒,應更與戒,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若能者答言:「能。」』『不得非時食,若式叉摩那非時食犯戒,應更與戒,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若能者答言:「能。」』『不得飲酒,若式叉摩那飲酒犯戒應更與戒,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若能者答言:「能。」』式叉摩那於一切比丘尼戒中應學,除為比丘尼過食、自取食食。應求和尚,作如是言:『大姊!我某甲今求阿姨為和尚。願阿姨為我作和尚,我依阿姨故得受大戒。』如是第二、第三說。和尚應答言:『可爾。』

「若式叉摩那學戒已,若年滿二十、若滿十二,應與受大戒白四羯磨。應如是與戒。將受戒人離聞處著見處,是中戒師應差教授師。『大姊僧聽!此某甲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若僧時到僧忍聽,某甲為教授師。白如是。』教授者應至受戒人所語言:『汝此安陀會、欝多羅僧、僧伽梨、此僧竭支覆肩衣、此是鉢,此是汝衣鉢不?諦聽!今是真誠時,我今問汝,有便言有,無當言無。汝字何等?和尚字誰?年滿二十不?衣鉢具不?父母若夫主為聽汝不?不負人債不?非婢不?是女人不?女人有如是諸病:癩、白癩、癰疽、乾疽、癲狂、二根、二道合、道小、大小便常漏、大小便涕唾常出。汝有如是諸病不?』若答言:『無。』應語言:『如我向者所問,僧中亦當如是問汝。汝亦當作如是答。』彼教授師問已,應還至僧中,如常威儀至舒手及比丘尼處立,應作白:『大姊僧聽!此某甲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已教授竟聽使來。白如是。』彼應語言:『來。』來已應為捉鉢,教禮比丘尼僧足,在戒師前胡跪合掌,白如是言:『大姊僧聽!我某甲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我某甲今從僧乞受大戒,和尚尼某甲。眾僧拔濟我,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說。是中戒師應作白:『大姊僧聽!此某甲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此某甲今從僧乞受大戒,和尚尼某甲。若僧時到僧忍聽,我問諸難事。白如是。』『汝諦聽!今是真誠時、實語時。我今問汝,有當言有,無當言無。汝字何等?和尚字誰?年滿二十不?衣鉢具不?父母若夫主聽汝不?汝非負人債不?汝非婢不?汝是女人不?女人有如是諸病:癩、白癩、癰疽、乾痟、癲狂、二根、二道合、道小、大小便常漏、大小便涕唾常出。汝有如是諸病不?』答言:『無。』應作白:『大姊僧聽!此某甲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此某甲今從僧乞受大戒,和尚尼某甲。某甲所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滿二十,衣鉢具足。若僧時到僧忍聽,為某甲受大戒,和尚尼某甲。白如是。』『大姊僧聽!此某甲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此某甲今從眾僧乞受大戒,和尚尼某甲。某甲所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滿二十、衣鉢具足。僧今授某甲大戒,和尚尼某甲。誰諸大姊忍僧授某甲大戒、和尚尼某甲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竟。』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某甲受大戒竟、和尚尼某甲,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彼受戒者,與比丘尼僧俱,至比丘僧中,禮僧足已,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言:『大德僧聽!我某甲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我某甲今從僧乞受大戒,和尚尼某甲。願僧拔濟我,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說(此中戒師應問如上問法)。問已應問言:『汝學戒未?汝清淨不?』若答言:『已學戒、清淨。』應問餘比丘尼:『已學戒未?清淨不?』若答言:『已學戒、清淨。』即應作白:『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此某甲今從僧乞受大戒,和尚尼某甲。某甲所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歲已滿,衣鉢具足,已學戒清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為某甲受大戒,和尚尼某甲。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此某甲今從僧乞受大戒,和尚尼某甲。某甲所說清淨,無諸難事,年歲已滿、衣鉢具足、已學戒清淨。僧今為某甲受大戒,和尚尼某甲。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受大戒、和尚尼某甲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為某甲受大戒竟、和尚尼某甲,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善女人諦聽!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八波羅夷法,若比丘尼犯者,非比丘尼、非釋種女。不得作不淨行行婬欲法。若比丘尼作不淨行行婬欲法,乃至共畜生,非比丘尼、非釋種女。汝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答言:『能。』『不得偷盜乃至草葉。若比丘尼取人五錢若過五錢,若自取教人取、若自斫教人斫、若自破教人破、若燒若埋若壞色者,非比丘尼、非釋種女。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答言:『能。』『不得斷眾生命乃至蟻子。若比丘尼自手斷人命、持刀授與人、教死讚死勸死、與人非藥、若墮胎厭禱呪術,若自作方便教人作,彼非比丘尼非釋種女。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答言:『能。』『不得作妄語乃至戲笑。若比丘尼不真實非己有、自稱言得上人法、得禪得解脫三昧正受、得須陀洹果乃至阿羅漢果,天來、龍來、鬼神來供養我。彼非比丘尼非釋種女。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答言:『能。』『不得身相觸乃至共畜生。若比丘尼染污心、與染污心男子身相觸、腋已下膝已上、若摩若捺、逆摩順摩、若牽若推、若舉若下、若捉若急捺。彼非比丘尼非釋種女。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答言:『能。』『不得犯八事乃至共畜生。若比丘尼有染污心、受染污心男子,捉手、捉衣、至屏處住、若共立、屏處語、若共行、若身相近、若共期。犯此八事,彼非比丘尼非釋種女。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答言:『能。』『不應覆藏他重罪乃至突吉羅、惡說。若比丘尼知比丘尼犯波羅夷,不自舉亦不白僧、不語人令知。後於異時,此比丘尼,若休道、若滅擯、若遮不共僧事、若入外道,彼作如是言:「我先知此人犯如是如是罪。」彼非比丘尼非釋種女,覆藏他重罪故。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答言:『能。』『不得隨被舉比丘語乃至沙彌。若比丘尼,知比丘為僧所舉,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犯威儀未懺悔不作共住,便隨順彼比丘。諸比丘尼諫此比丘尼言:「大姊!彼比丘為僧所舉,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犯威儀未懺悔,不作共住,莫隨順彼比丘語。」諸比丘尼諫此比丘尼時堅持不捨,諸比丘尼應乃至三諫,捨此事故。乃至三諫捨者善,不捨者非比丘尼非釋種女,犯隨舉。是中盡形壽不得犯,能持不?』答言:『能。』

「『善女人諦聽!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說四依法,比丘尼依此出家受大戒,是比丘尼法,是中盡形壽能持不?』答言:『能。』『依糞掃衣出家受大戒,是比丘尼法。是中盡形壽能持不?』答言:『能。』『若得長利,檀越施衣、割截衣應受。』『依乞食出家受大戒,是比丘尼法。是中盡形壽能持不?』答言:『能。』『若得長利,若僧差食、若檀越送食、月八日食、十五日食、月初日食、若眾僧常食、檀越請食應受。』『依樹下坐出家受大戒,是比丘尼法。是中盡形壽能持不?』答言:『能。』『若得長利,別房、尖頭屋、小房、石室、兩房一戶應受。』『依腐爛藥出家受大戒,是比丘尼法。是中盡形壽能持不?』答言:『能。』『若得長利,酥、油、生酥、蜜、石蜜應受。』『汝已受戒竟,白四羯磨如法成就得處所、和尚如法、阿闍梨如法,二部僧具足。當善受教法,應勸化作福治塔供養佛法僧。和尚阿闍梨一切如法教勅不得違逆,應學問誦經勤求方便於佛法中得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汝始發心出家,功不唐捐果報不斷。餘所未知,當問和尚阿闍梨。』令受戒人在前而去。」

爾時白四羯磨受大戒者,舉舍夷拘梨諸比丘尼:「世尊有如是言:『受大戒應白四羯磨。』我曹得戒,汝等不得戒。」時摩訶波闍波提比丘尼聞之心疑,諸比丘白佛,佛言:「摩訶波闍波提比丘尼,及舍夷諸比丘尼亦得戒。」

爾時有立乞戒者,有白衣見即言:「在此中立者欲求男子。」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立乞戒,應長跪乞戒。」

時有蹲乞戒,即倒地形露,羞慚不能乞戒。諸比丘白佛,佛言:「餘比丘尼應代為白。」

時舍夷拘梨諸比丘尼將欲受大戒者詣僧伽藍,道路遇賊,毀犯比丘尼。諸比丘白佛,佛言:「聽遣使為受戒。聽一比丘尼清淨無難者,僧作白二羯磨差作使。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姊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今僧差某甲比丘尼作使,為某甲比丘尼從比丘僧乞受大戒。白如是。』『大姊僧聽!僧今差某甲比丘尼作使,為某甲比丘尼從比丘僧乞受大戒。誰諸大姊忍僧差某甲比丘尼作使,為某甲比丘尼從比丘僧中乞受大戒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差某甲比丘尼作使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獨行無護,應差二三比丘尼共去。受使比丘尼應至比丘僧中,禮僧足、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尼從某甲求受大戒,此某甲今從僧乞受大戒,和尚尼某甲。願僧拔濟我,慈愍故。』如是第二、第三說。比丘僧應問:『彼字何等?和尚尼是誰?已學戒未?清淨不?』若答言:『已學戒、清淨。』者,復應問伴比丘尼:『已學戒清淨未耶?』若答言:『已學戒清淨。』者,眾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應作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尼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此某甲從僧乞受大戒,和尚尼某甲。某甲已學戒清淨,年歲已滿,衣鉢具足。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與某甲受大戒,和尚尼某甲。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從和尚尼某甲求受大戒,此某甲今從僧乞受大戒,和尚尼某甲。某甲已學戒清淨,年歲已滿,衣鉢具足。僧今與某甲受大戒,和尚尼某甲。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受大戒、和尚尼某甲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僧已忍與某甲受大戒、和尚尼某甲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彼使應還比丘尼寺內語言:『大妹!汝已受大戒竟。』」

世尊有如是教,聽遣使受戒。彼便以小小顏貌遣使受戒。佛言:「不應以小小顏貌便遣使受戒。」

彼授常血出者大戒,血污身污臥具,佛言:「不應授血出者大戒。」

世尊有如是教,不應授血出者大戒。彼便授月水不出者大戒,彼放逸情多。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授月水不出者大戒。」

彼授無乳者大戒,佛言:「不應授無乳者大戒。」

彼授一乳者大戒,佛言:「不應授一乳者大戒。」

彼授二道爛壞者大戒,佛言:「不應授二道爛壞者大戒。」

彼授二道爛臭者大戒,佛言:「不應授二道爛臭者大戒。」

彼授二根者大戒,佛言:「不應授二根者大戒。」

時諸比丘聚一處共誦法毘尼,諸比丘尼作如是念:「我等亦當應誦法毘尼不?」佛言:「應誦。」不知誰間受誦?佛言:「應在比丘間受誦。」諸比丘作如是念:「我等得與比丘尼誦偈句不?」佛言:「聽誦。」在前教,彼羞慚,佛言:「聽在比丘背後敷座誦,若十種衣中一一衣聽作障。」

時六群比丘尼,以小小因緣瞋恚不喜,捨佛法僧,言:「不獨有沙門釋子種可修梵行,更有餘沙門婆羅門,我今亦可於彼修梵行。」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比丘尼瞋恚捨戒,不成捨戒。」

時六群比丘尼作蠱道、教他作,佛言:「不應爾。」

六群比丘為六群比丘尼作羯磨,彼比丘尼隨順言教不敢違逆,乞解羯磨,彼不肯解。時諸居士見已作如是言:「彼不隨意故便作如是語。」諸比丘白佛,佛言:「比丘不應與比丘尼作羯磨。」時諸比丘尼與作羯磨,佛言:「聽比丘尼與比丘尼作羯磨。若不知者,聽比丘邊誦羯磨已然後作羯磨。」

爾時有比丘欲休道,摩訶波闍波提比丘尼知,疑不敢與說法呵,世尊有如是教,比丘尼不得呵比丘。時摩訶波闍波提比丘尼,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白佛言:「比丘尼一切不得呵比丘耶?」佛言:「比丘尼不一切不得呵比丘;比丘尼不應罵比丘,不得呵責比丘,不應誹謗若破見、破戒、破威儀,不應如是呵。瞿曇彌!若教持增上戒、增上心、增上智、學問誦經,如是事應呵。」

時諸比丘尼髮長,佛言:「聽剃。」若自剃時,有年少剃髮師,為年少比丘尼剃髮,覺細滑欲意起,欲犯比丘尼,比丘尼便高聲言:「莫爾!莫爾!」餘比丘尼聞,問言:「何故高聲『莫爾!莫爾!』耶?」彼即具為說之。諸比丘白佛,佛言:「剃髮時聽共伴。若俱有欲意者不應令剃。」彼使男子除鼻中毛,佛言:「不應令男子除鼻中毛。」彼令男子剪爪,佛言:「不應令男子剪爪。」

時比丘尼在白衣家內,有比丘來乞食,彼比丘尼不敢語。何以故?恐比丘謂是比丘尼教化食。諸比丘白佛,佛言:「聽語主人令知,但莫讚歎。」

時有比丘尼在白衣家內,有比丘來不起。白佛,佛言:「應起。若比丘尼一坐食,若作餘食法不食、若病若足食已,聽作如是語:『大德!我有如是因緣故不起。』」

時有比丘尼,白衣家不問比丘便坐。諸比丘白佛,佛言:「比丘尼在白衣家,不應不問比丘便坐。」

爾時六群比丘,清旦著衣持鉢至白衣家,白衣家內有常教化比丘尼,彼見比丘來便起問言:「大德!我坐耶?」比丘言:「莫坐。」彼比丘尼習樂不堪久立,即便倒地得病。諸比丘白佛,佛言:「應相望前人可坐便坐。」

時諸比丘尼共比丘在道行,在前行、或並語並行、或在前或在後、或反抄衣、或纏頸、或覆頭、或通肩披衣、或著革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應偏露右肩、脫革屣,在比丘後。」

時諸比丘尼有佛法僧事,有病比丘尼所須事不敢在前去,佛言:「聽白比丘已便去。」彼有命難、有梵行難畏慎不敢不問便去,佛言:「若有如是難事,若問若不問聽去。」時有比丘尼在道行,見比丘不避道,佛言:「應避道。」時有比丘尼在道行,見有比丘避道,天雨脚跌倒地得病。諸比丘白佛,佛言:「有如是因緣,比丘尼應小曲身合掌言:『大德!恕我道迮。』」

爾時有檀越請二部僧,先與比丘尼食,後與比丘食。白佛,佛言:「不應先與比丘尼僧食;應先與比丘僧,然後與比丘尼僧。」

爾時有檀越請二部僧,彼如是念:「佛有教應先與比丘僧食,然後與比丘尼僧食。」彼便先與比丘僧食竟,日時已過。白佛,佛言:「若時欲過應一時與。」

爾時有居士,請比丘尼僧明日與食,彼於夜半辦具種種肥美食已,晨旦往白時到。時諸比丘尼,清旦著衣持鉢往詣其家,彼此相問年歲大小頃,日時便過。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時過,聽上座八比丘尼次第坐,餘者隨坐。」

時諸比丘尼,來至比丘僧伽藍中,佛言:「聽與床座。」比丘尼月水出,污貯繩床、木床、臥具起去。諸比丘白佛,佛言:「比丘尼不應在貯繩床、木床上座。」彼僧伽藍中求教授、或受請或聽法、無坐處,佛言:「聽若石上坐、若在墼上坐、若在杌木頭上坐、若草上樹葉上坐、若梁上坐。」比丘尼不忍苦遂便得病,佛言:「應語比丘尼言:『若能愛護坐具者,便與坐。』」

四分律卷第四十八

四分律卷第四十九(三分之十三)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比丘尼揵度之下

爾時世尊在波羅㮈,時世穀貴人民飢餓乞求難得。諸比丘尼受食已故有餘食,諸比丘尼作如是念:「我等此食得與比丘不?」佛言:「得與。」復念:「得為比丘授食不?」佛言:「得授。」「我等宿食與比丘,為淨不?」佛言:「淨。」時諸比丘受食已有餘食,念言:「我等此食得與比丘尼不?」佛言:「得與。」「得為比丘尼授食不?」佛言:「得授與。」時有宿食,念言:「與比丘尼淨不?」佛言:「淨。」

爾時比丘尼在阿練若處住,後異時阿練若處有事起,諸比丘白佛,佛言:「比丘尼不應在阿練若處住。」

時有比丘尼在白衣家內住,見他夫主共婦嗚口捫摸身體捉捺乳,年少比丘尼見已,便生厭離佛法心。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聽為比丘尼別作住處。」彼比丘尼便在別住處作技教他作,佛言:「比丘尼不應在住處作技。」比丘尼在別住處酤酒,佛言:「不應在別住處酤酒。」彼比丘尼安婬女在住處,佛言:「不應爾。」彼為具香華莊身之具,佛言:「不應爾。」

時六群比丘尼,在巷陌四衢道頭市中糞掃聚邊立住,諸居士見皆共譏嫌呵罵言:「此比丘尼,無有慚愧無有淨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在如是處立住,如似婬女。」諸比丘白佛,佛言:「比丘尼不應在如是處立住。」

時六群比丘尼以牙骨揩摩身作光澤,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六群比丘尼,以細末藥揩摩身光澤,佛言:「不應爾。」彼摩身毛令卷,佛言:「不應爾。」彼剪身毛,佛言:「不應爾。」彼比丘尼持衣纏腰欲令細好,佛言:「不應爾。」彼比丘尼著女人衣,佛言:「不應著。」彼比丘尼著男子衣,佛言:「不應著,聽比丘尼著比丘尼衣。」比丘尼以多衣纏體欲令廣好,佛言:「不應爾。」彼不好著衣欲令身現,佛言:「不應爾。」彼腰帶頭作鳥䋙,佛言:「不應爾。」彼作蔓陀羅腰帶,佛言:「不應爾。」彼畜鞞(語卑反音)樓腰帶,佛言:「不應畜。」彼畜娑腰帶,佛言:「不應畜。」彼散線帶繫腰,佛言:「聽比丘尼編織作帶繞腰一周,若圓織者聽再周。」

比丘尼至女人浴處浴,時有賊女婬女語比丘尼言:「汝等年少腋下始有毛,何得便修梵行?汝今可及時行欲樂,後悔何及,老時可修梵行,如是始終無失。」時年少比丘尼聞,便心生厭離不樂佛法。諸比丘白佛,佛言:「比丘尼不應在女人浴處浴。」彼比丘尼在白衣男子邊浴,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此比丘尼,無有慚愧不修梵行,自稱:『我知正法。』云何在白衣男子邊浴?如賊女婬女無異,如是何有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比丘尼不應在白衣男子邊浴。」

時有婦女夫出行不在,於餘人邊得娠。彼自墮胎已,往語常教化比丘尼言:「我夫行不在,於餘人邊得娠。我已墮,汝可為我棄之。」答言:「可爾。」彼比丘尼,即以一鉢盛、一鉢覆上,著絡囊中,持在道行。時舍衛長者常作如是願:「若不先與出家人食我終不食,要先與然後食。」彼長者清旦有事欲往餘處,即遣人語言:「汝往道路街巷見出家人將來。」時使人受教已,即往出外求覓,見比丘尼語言:「阿姨來與汝食。」比丘尼言:「止!止!便為供養我已。」彼言:「不爾,但來我當與食。」比丘尼言:「止!止!不須。」彼使即強將比丘尼至家內。家內使人言:「過鉢來與汝食。」彼比丘尼言:「止止!便為供養已。」復言:「出鉢,當與汝食。」彼復言:「不須。」即強奪取鉢,見鉢中有新墮胎,長者見已譏嫌言:「比丘尼不知慚愧、不修梵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自墮胎而棄之,如似賊女婬女無異。」諸比丘白佛,佛言:「白衣家有死者,比丘尼不應為棄。若比丘尼在村內,見乞食比丘,應出鉢示之。」

時有白衣病,來至比丘尼住處,須瞻視,白佛,佛言:「聽作方便遣之,若是信樂讚歎佛法僧者,隨比丘尼能可作者使瞻視。」彼後命過,諸比丘尼畏慎不敢棄,白佛,佛言:「聽為住處淨故棄之。」

爾時王波斯匿,邊國反叛人民散亂,時六群比丘尼在彼有疑恐怖處人間遊行。時諸賊伴見已作如是言:「此比丘尼,是王波斯匿所敬愛,我等寧可妻弄之。」時諸居士見已皆共譏嫌:「比丘尼無有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云何乃在有疑恐怖處人間遊行,如似賊女婬女無異?」諸比丘白佛,佛言:「比丘尼不應在邊國有疑恐怖處人間遊行。」

爾時比丘尼有阿蘭若住處,比丘有聚落住處,欲共貿易。白佛,佛言:「聽貿易。」時比丘尼有阿蘭若住處,居士有聚落間住處,欲共貿易。白佛,佛言:「聽令淨人貿易。」

爾時有二居士諍住處,彼一居士布施比丘尼僧,尼僧即受。彼一居士即譏嫌言:「此比丘尼不知慚愧多受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今何有正法?他共諍住處,而便受之,施主雖無厭而受者當知足。」諸比丘白佛,佛言:「共諍住處不應受。」

爾時摩訶波闍波提比丘尼,王園中有比丘尼住處,欲於中夏安居,畏慎不敢,世尊有教比丘尼不應在阿蘭若處住,然王園中比丘尼住處牢固。諸比丘白佛,佛言:「除王園中比丘尼住處,餘阿蘭若處不應住。」

時有比丘尼,不往教授處。白佛,佛言:「應往。」時有比丘尼,有佛法僧事,有病比丘尼所須,白佛,佛言:「聽與欲去。」

時迦留陀夷,罵打比丘尼、若唾若華擲水灑、若說麁語詭語勸喻罵者:「令汝道破壞腐爛燒與驢通。」打者,若以手若杖若石。麁語者,說二道若好若惡。詭語者,若男子淨洗浴,以好香塗身,梳治鬚髮,著好華鬘瓔珞嚴身,持孔雀毛蓋,豈更有餘事勝此者也。若女人亦如是。勸喻者,語言:「大姊!汝尚年少,腋下始有毛,何須便爾自毀修梵行為,不如及時五欲自樂,須待老時乃修梵行。」時年少比丘尼,便生厭離心不樂佛法。時諸比丘尼聞,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迦留陀夷言:「云何罵打比丘尼,乃至詭語勸喻耶?」時諸比丘尼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爾時集比丘僧,以無數方便呵責迦留陀夷:「云何呵罵打比丘尼,乃至詭言勸喻?」時世尊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聽比丘尼僧為迦留陀夷作不為禮白二羯磨。應如是作。眾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姊僧聽!此迦留陀夷,罵打比丘尼,乃至詭語勸喻。若僧時到僧忍聽,為迦留陀夷作不禮羯磨。白如是。』『大姊僧聽!此迦留陀夷,罵打比丘尼乃至詭言勸喻。今僧為作不禮羯磨。誰諸大姊忍僧為迦留陀夷作不禮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為迦留陀夷作不禮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爾時迦留陀夷,隨順比丘尼僧不敢違逆,從比丘尼僧求解不禮羯磨。諸比丘白佛,佛言:「若隨順比丘尼僧不敢違逆,從比丘尼僧乞解不禮羯磨者,比丘尼僧應為解,作白二羯磨。應如是解。眾中應差堪能作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姊僧聽!此迦留陀夷,比丘尼僧為作不禮羯磨,隨順比丘尼僧不敢違逆。今從比丘尼僧乞解不禮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為解不禮羯磨。白如是。』『大姉僧聽!此迦留陀夷,比丘尼僧為作不禮羯磨,隨順比丘尼僧不敢違逆,從比丘尼僧乞解不禮羯磨。僧今為迦留陀夷解不禮羯磨。誰諸大姊忍僧為迦留陀夷解不禮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為迦留陀夷解不禮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六群比丘,至比丘尼住處,共六群比丘尼共住,更相調弄、或共唄、或共哭、或共戲笑,亂諸坐禪比丘尼。諸比丘白佛,佛言:「聽遮彼。」便一切遮,不聽入比丘尼住處,佛言:「不應一切遮,應隨亂鬧處遮。若都亂住處,應一切遮。」

時六群比丘尼,來至比丘僧住處,共六群比丘,更相調弄、或共唄、或共哭、或共戲笑,白佛,佛言:「聽遮彼。」便一切遮,佛言:「不應一切遮,應隨亂鬧處遮。若都亂住處,應一切遮。」

時六群比丘沙彌,來至比丘尼住處,共六群比丘尼、沙彌尼、式叉摩那共住更相調弄、或共唄、或共哭、共戲笑,亂諸坐禪比丘尼。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喚來謫罰。若不改,應為彼沙彌和尚阿闍梨作不禮羯磨。」

時六群比丘尼、沙彌尼、式叉摩那,來至寺內,共六群比丘沙彌共住,更相調弄、或共唄、或共哭或共戲笑亂諸坐禪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應喚來謫罰。若不改,應為沙彌尼和尚阿闍梨作捨教授羯磨。」

時去比丘尼住處不遠,有渠流通水,比丘尼以道在下承流覺樂有疑,諸比丘白佛,佛言:「不犯波羅夷,犯偷蘭遮。比丘尼不應以道承水流。」

時難陀比丘尼至華樹下經行處,有賊將去婬弄,彼有疑,以此因緣白佛。佛問言:「難陀!汝覺樂不?」答言:「如似熱鐵入體。」佛言:「無犯。比丘尼不應獨至如是經行處。」

爾時蓮華色比丘尼阿蘭若處經行,此比丘尼顏貌端正,有年少婆羅門見繫心在彼,即捉欲犯。比丘尼言:「於我當往某處。」彼即放,蓮華色比丘尼至彼處,即以屎塗身,彼婆羅門瞋,以石打頭兩眼脫出。蓮華色不憶,有神足後乃知,即以神足力飛往佛所,頭面禮足已却住一面,佛言:「此比丘尼信樂,眼當還復。」即如言還復如故。彼比丘尼有疑,佛言:「無犯。比丘尼不應至阿蘭若處。」

時比丘尼破戒有娠,在懸廁上大小便墮胎在廁中,除糞人見之,譏嫌罵詈言:「比丘尼無有慚愧不修淨行,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云何墮胎在廁中,如賊女婬女不異?」諸比丘白佛,佛言:「比丘尼不應在懸廁上大小便。」彼比丘尼有疑,不敢在水上廁大小便,佛言:「聽。」

時比丘尼結跏趺坐,血不淨出,污脚跟指奇間,行乞食時蟲草著脚,諸居士見皆嗤笑。諸比丘白佛,佛言:「比丘尼不應結跏趺坐。」彼疑不敢半跏趺坐,佛言:「聽半坐。」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有六群比丘尼,在白衣家內嚮孔中看。時諸居士見已,皆共譏嫌言:「比丘尼無有慚愧,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云何在他家嚮孔中看,如似賊女婬女不異?」諸比丘白佛,佛言:「比丘尼不應在白衣家嚮孔中看。」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阿難與大比丘僧五百人俱,在摩竭提人間遊行。時阿難有六十弟子,皆是年少欲還捨戒。時阿難至王舍城,摩訶迦葉遙見阿難來語言:「此眾欲失,汝年少不知足。」阿難言:「大德!我頭白髮已現,云何於迦葉所猶不免年少耶?」迦葉報言:「汝與年少比丘俱,不善閉諸根,食不知足,初夜後夜不能勤修,遍至諸家但行破穀,汝眾當失,汝年少比丘不知足。」偷蘭難陀比丘尼聞彼語,瞋恚不喜作如是言:「摩訶迦葉是故外道,何故數罵阿難言是年少,令彼不悅耶?」時摩訶迦葉語阿難言:「汝看是比丘尼瞋恚作如是罵我。阿難!唯除世尊!我不憶佛法外更有餘事尊。」阿難言:「大德!懺悔!女人無知。」迦葉再三如是語,阿難亦再三如是言:「懺悔!」夜過已迦葉清旦著衣持鉢至王舍城乞食,時偷蘭難陀比丘尼見唾之。時諸比丘尼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偷蘭難陀言:「云何乃唾大德迦葉?」比丘尼白諸比丘,比丘白佛。佛爾時以此事集比丘僧,呵責偷蘭難陀比丘尼言:「汝云何乃唾大德迦葉?」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聽喚來謫罰。若一比丘喚一比丘尼,應往;若不往,應如法治。若一比丘喚二比丘尼、三比丘尼、若僧,應往;若不往,應如法治。二比丘喚一比丘尼,應往;若不往,應如法治。二比丘喚二比丘尼、若三比丘尼、若僧,應往;若不往,應如法治。三比丘喚一比丘尼,應往;若不往,應如法治。三比丘喚二比丘尼、三比丘尼、若僧,應往;若不往,應如法治。僧喚一比丘尼,應往;若不往,應如法治。僧喚二比丘尼、三比丘尼、若僧,應往;若不往,應如法治。」

時六群比丘聞,作如是言:「我等欲喚比丘尼者便當喚,欲有作者便當作。何以故?世尊有如是語:『一比丘喚一比丘尼,應往;若不往,應如法治。乃至僧亦如是。』」諸比丘白佛,佛言:「應相望前人,不可往不應往。」(尼揵度具足竟)

法揵度第十八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有客比丘不問舊比丘便入空房,蛇墮其上,便大聲言:「蛇!蛇!」邊傍比丘聞問言:「汝何故大聲耶?」即為說因緣。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客比丘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住,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客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不語舊比丘知入空房中,蛇墮其上,大聲言:『蛇!蛇!』」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為客比丘制客比丘法。彼客比丘應隨順客比丘法,應作如是隨順。若客比丘欲入寺內,應知有佛塔、若聲聞塔、若上座,應脫革屣手捉。」彼不抖擻革屣便捉污手,佛言:「不應不抖擻便捉,應抖擻。」世尊既言抖擻,彼便著樹抖擻,樹神嫌責,佛言:「不應著樹抖擻革屣,應著石抖擻,若木頭若籬、若兩革屣相抖擻。」「彼應至門中手排門,若有關鑰應開。若不能開,應徐打令內人聞。若不聞應大打,若不開應持衣鉢與第二比丘捉,至下籬牆處踰牆而入開門。」時彼於塔邊左行過,護塔神瞋。佛言:「不應左行過,應右遶塔而過。」「彼至寺內,若有杙、若龍牙杙、若衣架、若渠水邊、若樹、若石、若草安衣鉢著上,至洗脚處洗脚。若無水問言:『何處有水?』隨彼言有水處便往取。應問言:『有蟲、無蟲?』若言:『有蟲。』若是大蟲觸水而去者便持瓶取水。」彼不洗手捉瓶取水,餘比丘皆惡之,佛言:「不應不洗手捉瓶,聽兩臂抱瓶腹,若以衣角穿耳。」彼至水所,應淨洗手盛滿器水洗脚,彼以洗脚手便捉水,餘比丘見惡之。佛言:「不應爾,應一手捉水一手洗脚。」彼先洗右脚後洗左脚,佛言:「應先洗左脚後洗右脚。」彼不拭革屣便著污衣。佛言:「不應不拭便著應拭已著。」彼不漉去脚水便著革屣爛壞,佛言:「不應爾,應漉去脚水著革屣。」「彼應問言:『我若干歲有如許房不?』答言:『有。』復應問:『此房有人住、無人住耶?』若言:『無人住。』應問:『有臥具無耶?』若言:『有。』應問:『有被、無被?』若言:『有。』應問:『有利、無利?』若言:『有利。』應問:『有器物、無器物?』若言:『有。』復問:『有房衣、無房衣?』若言:『有。』復應問:『有福饒、無福饒?』若言:『有。』若欲取者,應語言:『我當取。』彼應至房所排戶,若有關閉,應開。彼開戶已,手捉戶兩頰,內頭看房中,勿令有蛇諸毒蟲,若有應驅出。彼入戶已,出床褥、臥具、枕、地敷、氈被、若木上、若板上。地敷應識表裏,淨掃房除糞土,應先看可棄處便棄。若得針線、刀子、若弊故物乃至一丸藥,安著一處,若有主識彼當取。彼應拂拭疎向,若杙、若龍牙杙、若衣架、若壁破壞、若鼠孔,應泥便泥。若地不平,應平治泥漿灑塗令淨,取地敷抖擻曝曬持入房。若先敷不好應更好敷,若先敷好還如本敷,取床支物淨拭治持入,應淨掃床抖擻持入房安著支上,取臥具枕氈被淨抖擻敷著繩床上。」

彼常著衣不著衣并置一處,取常所著衣餘衣亂,佛言:「常所著衣應別一處。」彼以鉢囊、革屣囊、針筒、盛油器并著一處,餘比丘惡之,佛言:「不應爾,應各各別處。」「應先入屋內看戶橝高下然後閉。彼出房看壁四面,無有塵土不?若有應掃灑除去,應取机淨洗,應具淨水瓶洗瓶飲水器,應問:『何處大行處?何處小行處?何處是淨地?何處不淨地?何者佛塔?何者聲聞塔?何者是第一上座房?何者是第二、第三、第四上座房?』彼先應禮佛塔復禮聲聞塔,四上座隨次禮。」彼捉脚脛禮,「不應捉脛禮。」彼捉膝禮,「不應捉膝禮。」彼反抄衣、纏頸、裹頭、通肩披衣、著革屣作禮,佛言:「一切不應爾。自今已去,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捉兩脚如是言:『大德我禮。』若四上座在房內思惟,應隨坐次禮房。彼應問:『何處是眾僧大食處、小食處、夜集處、說戒處?何者是僧差食、檀越送食、月八日食、十五日食、月初日食?檀越請食次到何處?』復問:『明日有何檀越請眾僧小食大食?有何檀越,僧為作覆鉢。誰家是學家?何處狗惡?何處是好人?何處是惡人?』自今已去,我為客比丘制法,客比丘應隨順。若不隨順,應如法治。

「自今已去,為舊比丘制法,舊比丘應隨順,應作如是隨順。舊比丘聞有客比丘來,應出外迎為捉衣鉢,若有溫室重閣經行處安置中,與客比丘坐、與洗足水水器、拭足巾、為捉革屣著左面,看莫令泥水污。若泥水污,應移著餘處。彼為客比丘洗足已,應還收洗足具還本處。應問:『長老欲飲水不?』若言:『飲。』彼應持瓶為取水。彼不洗手持瓶,餘比丘惡之,應兩臂抱瓶,若以衣角鉤耳至水邊淨洗手。若是池水流水,應手撥除上取下淨水。」彼擔水日中行水熱,佛言:「應以若草、若樹葉覆作蔭持去。」彼不洗器過水,佛言:「應淨洗。」彼飲已不洗器過與餘人,餘比丘惡之,佛言:「應洗然後與。」彼與水時竝語口中有灒唾墮水中,佛言:「不應竝語。若有所語應迴面語。」彼不洗器便舉,餘比丘見皆惡之,佛言:「不應爾。」「彼應問:『大德長老幾歲?』若言:『若干歲。』應語言:『此是房、此是繩床、木床、褥枕、氈被、地敷,此是唾器、此是小便器、此是大便處、此是小便處、此是淨處、此是不淨處、此是佛塔、此是聲聞塔、此是第一上座房、此是第二、第三、第四上座房、此是眾僧大食處、小食處、夜集處、布薩處、僧差食乃至次到某處,某甲檀越,明日請僧與小食大食。某甲家,僧與作覆鉢羯磨。某甲家,僧與作學家羯磨。某甲處狗惡。某甲處好,某甲處惡。』我今為舊比丘制法,舊比丘應隨順,若不隨順應如法治。」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舍衛有婆羅門出家比丘,多惡污自惡大小便,用利廁草傷身作瘡膿血出,污身、污衣、污臥具、污床。諸比丘問:「長老何所患?」即具說因緣。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婆羅門出家比丘言:「云何多惡污自惡大便,用利廁草傷身膿血出,污身、污衣、污臥具、污床?」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事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彼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汝云何婆羅門出家比丘,多惡污自惡大便,用利廁草傷身膿血出,污身、污衣、污臥具、污床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為比丘制便廁法,諸比丘應隨順此法,應如是隨順。不應久忍大小便,若去時捉廁草。」彼下座在上座前去,或竝語竝行,或在前在後反抄衣,或纏頸、或裹頭、或著革屣,佛言:「不應爾,若在前去者聽在前。」「彼至廁外應彈指若謦咳,若有人非人令知。彼至廁坊裏,若杙、若龍牙杙、若衣架衣屋、若水邊、若樹、若石、若草,應安衣著上,若畏雨漬,應安著無雨處。若風飄雨漬衣,聽著衣手竪捉令不觸廁,兩邊堅安脚,上廁先看若有蛇蠍蜈蚣百足驅出。」彼未蹲便舉衣形露,佛言:「不應爾。應竝蹲漸舉衣。蹲已當看,勿令前却近兩邊使大小便涕唾污廁孔。」彼高聲大鳴,餘比丘聞惡之,佛言:「不應爾。」彼大便時不覺卒鳴,有疑,佛言:「不犯。」彼在廁上嚼楊枝、若眠、若入定,佛言:「不應爾。」彼疑不敢在水上廁中大小便,佛言:「無犯。」彼不用廁草拭身便起,污身污衣污坐具,佛言:「聽用廁草然後起。」世尊有如是教,聽用廁草,彼用長廁草。佛言:「不應用長廁草,極長一搩手。」彼用叉奇廁草雜葉、若用樹皮、用草牛屎摶,佛言:「不應爾。」彼用短廁草污手,佛言:「不應爾,極短長四指。」彼用廁草不抖擻著廁草糞便棄,餘比丘見惡之,佛言:「不應爾。」彼以已用未用廁草雜一處,取時污手,佛言:「應別處。」彼用廁草已便起形露,佛言:「不應爾。應徐起漸下衣。彼至洗處,應彈指令彼若人、若非人知。彼至洗處應先看,若有蛇百足毒蟲應驅出。」彼先褰衣而後蹲形露,佛言:「不應爾。」彼就水器中洗,餘比丘惡之,佛言:「不應爾。」彼用水洗時有聲,餘比丘聞惡之,佛言:「不應爾。」彼用水盡,佛言:「不應爾,應留乃至足一人洗。」彼洗已不却身上水,污衣污身,佛言:「不應爾,應去水,若以手、若以葉、若弊物拭。若手臭應洗,若以鹵土、若灰、若泥、若牛屎,若故臭應以石揩、若土墼、若澡豆。」彼不下衣便起形露,佛言:「不應爾,應漸下衣起。」彼見洗器空不著水,佛言:「應見者便著水。」彼在廁前受經誦經經行作衣,妨餘比丘大小便,佛言:「不應爾。」彼在廁邊誦經、受經、經行、作衣,餘比丘見惡之,佛言:「不應爾。」彼上廁見有糞掃不除,佛言:「見者應除,我今為諸比丘說大小便法,諸比丘應隨順。若不隨順應如法治。」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有異乞食比丘,年少多所不解,不看門相便入。有女人眠屋中,其女人露形仰眠,不淨出污女根,彼比丘見愧懼,即疾疾從屋還出。比丘適出,其夫便入屋,見其婦露形仰臥不淨污身,見已作如是念:「我婦露形仰臥不淨污身,彼比丘從屋疾疾而出,必犯我婦。」即往追問言:「汝犯我婦便走耶?」比丘言:「居士莫作如是言,我等不應作如是事。」居士言:「汝從我屋出,云何言不作?」彼即打比丘次死。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彼乞食比丘:「云何乞食比丘,年少多所不解,不看門相乃入他女人眠屋?」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乞食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乞食比丘,年少多所不解,不看門相乃入他女人臥屋?」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為乞食比丘制法,乞食比丘應如是隨順。若乞食比丘入村乞食,清旦淨洗手至衣架邊,一手舉衣一手挽取,舒張抖擻看,勿令有蛇蟲,然後著腰帶,僧祇支、欝多羅僧舒張抖擻看,疊僧伽梨著頭上若肩上,淨洗鉢著絡囊中、若手巾裹、若鉢囊盛,舉襯身衣洗足革屣氈被,取道路行革屣。彼應持戶鑰出房去閉戶推看,若不堅牢應更安扂。若堅牢應推繩著內,然後四顧看,若無人見藏舉戶鉤。若有人見不堅牢應持去,若更著堅牢處。在道行應常思惟善法。若見人應問訊言:『善來。』若欲至聚落,小下道安鉢置地,取僧伽梨舒張抖擻看然後著。村邊若有賣器處若有屋若有作人,應脫道行革屣寄之。彼入村時,應看巷相看空處,看市相門相糞聚。入白衣家,應看第一門相乃至第七門。」

爾時乞食比丘,至他舍內風吹衣墮肩,彼向女人正衣,佛言:「不應向女人正衣,應向壁。」彼乞食比丘,右手捉鉢左手捉杖時形露,佛言:「不應爾,應右手捉杖、左手捉鉢。」彼乞食比丘當道住,令男子女人避道,諸居士見皆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無有厭足,自言:『我知正法。』當在道住令男子女人皆避道,如是何有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乞食比丘不應當道住。」世尊既言:「不應在道住。」彼在屏處住,佛言:「不應爾,應在見處住。」

彼乞食比丘,他持食出便前迎取,諸居士見皆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厭足,自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急前取食如似穀貴。」諸比丘白佛,佛言:「乞食比丘不應前取食。」若是女人、若病、若妊娠、若抱兒、若天雨、若兩手捉物、若地泥水,喚比丘,比丘疑不敢前取,佛言:「喚應往。」乞食比丘,得飯、乾飯、[麩-夫+少]、魚、肉,并著一處,餘比丘見惡之,佛言:「不應爾雜著一處。若是一鉢,應以物隔。若樹葉皮、若鍵鎡、若次鉢、若小鉢。[麩-夫+少]應手巾裹。」

彼乞食比丘往大家乞食,居士見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厭足,自言:『我知正法。』乃至大家乞食如似穀貴,如是何有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選大家乞食,若次第乞不得應選。」

彼乞食比丘強乞要得乃去,諸居士見皆譏嫌:「沙門釋子!不知慚愧無有厭足,自言:『我知正法。』強從人乞要得乃去,如似穀貴,如是何有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若知當得應待。」「彼出時,當看第一門相乃至糞聚相。若出村,還取道行革屣著,下道安鉢置地,疊僧伽梨著肩上若頭上,行時常當思惟善法。若見人應先問訊:『善來。』彼乞食比丘常所食處,應往淨掃灑具水器殘食器,復應具床座、洗脚石、水器、拭脚巾。

「若見有餘乞食比丘來,應起遠迎逆為取鉢。若有鉢床鉢支頭上,取衣舒張看,勿令有膩塵坌泥污鳥糞污。若有如是污,應拭當拭、應揉便揉、應抖擻便抖擻、應浣當浣,浣已應絞去水灑著繩床木床上。彼應與乞食比丘坐,與水器與水與洗足石拭足巾,持革屣安左邊,看勿令泥水污漬,若有水漬應移。彼為乞食比丘洗足已,應持水器洗足石諸物還復本處,彼應澡豆淨洗手已,授水與彼乞食比丘。次授食與彼。食時應看供給所須,若有酪漿、清酪漿、若苦酒、若鹽、若菜應與。若熱應為扇,須水應與。若日時欲過應俱食。乞食比丘食已,應為取鉢與洗手。自食已若有餘食,應與人若非人,若著無草地若無蟲水中,洗盛殘食器復故處,應還復床坐洗足石水器。諸物復故處,掃除食處。」彼以食鉢除糞,餘比丘見皆惡之。佛言:「不應以鉢除糞,應用澡盤掃帚,鉢應淨潔持。」

時有眾多乞食比丘,共一處食,有妊娠狗,看食不得食,以飢故遂墮子。比丘白佛,佛言:「食時若人、若非人,應與食乃至一摶。我今為乞食比丘制法,應隨順,若不隨順應如法治。」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阿蘭若比丘窳墮都無所具,不具水器洗足物,亦不留殘食。去此住處不遠,有眾多賊過,時有一賊語餘賊言:「沙門釋子常有此法,具水器洗足物亦留餘食,我等可往彼,若得食當共食之。」時賊至彼問言:「汝有水不?」答言:「無。」「有洗足物不?」答言:「無。」「有餘食不?」答言:「無。」賊語言:「汝在阿蘭若處住,不具水洗足器,無有餘食。」即打令次死。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彼阿蘭若比丘言:「汝窳墮,云何在阿蘭若處住,而不具水器,乃至不留餘食?」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彼阿蘭若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窳墮,在阿蘭若處住不具水器,乃至不留餘食?」以無數方便呵責阿蘭若比丘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為阿蘭若比丘制法,應隨順,阿蘭若法比丘應如是隨順。若阿蘭若比丘入村乞食,清旦淨洗手至衣架已,一手舉衣,一手挽衣取,舒張抖擻看,勿令有蛇蟲然後著腰帶,僧祇支、欝多羅僧舒張抖擻看,疊僧伽梨著頭上若肩上,淨洗鉢著絡囊中,若手巾裹、若鉢囊盛已,舉襯身衣洗足革屣氈被,取道路行革屣打露杖。彼應持戶鑰出房,還閉戶推看堅牢不?若不堅牢應更安扂。若堅牢,應推繩著內。四顧看,若無人見應藏舉戶鈎,若有人見不堅牢應持去、若更著堅牢處。在道行應常思惟善法,若見人應先問訊言:『善來。』若欲至聚落,小下道安鉢置地,取僧伽黎舒張抖擻看然後著,若村邊有賣器處、若有屋若有作人,應脫道行革屣打露杖寄之。彼入村時,應看巷相、若空處相、市相、若門相、若糞聚相。入白衣家,應看第一門相乃至第七門相。」爾時阿蘭若比丘,至他舍內風吹衣墮肩,彼向女人正衣,佛言:「不應向女人正衣,應向壁。」彼阿蘭若比丘,右手捉鉢左手捉杖時形露,佛言:「不應爾,應右手捉杖左手持鉢。」彼阿蘭若比丘當道住,令男子女人避道,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沙門釋子!不知慚愧無有厭足,自言:『我知正法。』當在道住,令男子女人避道,如是何有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阿蘭若比丘不應當道住。」世尊既言不應在道住,彼在屏處住,佛言:「不應爾,應在見處住。」彼阿蘭若比丘,他持食出便前迎取。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無有厭足,自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急前取食如似穀貴。」諸比丘白佛,佛言:「阿蘭若比丘不應前取食。」若是女人、若妊娠、若抱兒、若天雨、若兩手捉物、若地泥水喚比丘,比丘疑不敢前。佛言:「若喚應往。」阿蘭若比丘,得飯、若乾飯、[麩-夫+少]、魚、肉,并著一處,餘比丘見惡之,佛言:「不應爾雜一處。若是一鉢,應以物隔,若樹葉皮、若鍵鎡、若次鉢、若小鉢[麩-夫+少]應手巾裹。」

彼阿蘭若比丘往大家乞食,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沙門釋子!不知慚愧無有厭足,自言:『我知正法。』乃選大家乞食如似穀貴,如是何有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選大家乞食,若次第乞不得應選。」

彼阿蘭若比丘強乞食要得乃去。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沙門釋子不知慚愧無有厭足,自言:『我知正法。』強從人乞要得乃去如似穀貴,如是何有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若知當得應待。」彼得食時作如是念:「此為賊、此自食。」「出時當看第一門相乃至糞聚相。若出村,還取行道革屣打露杖,小下道安鉢置地,疊僧伽梨著肩上若頭上,行時當常思惟善法,若見人應先問訊:『善來。』彼阿蘭若比丘常所食處,應往淨掃灑具水洗器殘食器。復應具床座洗脚石水器拭脚巾。

「若見有餘阿蘭若來,應起遠迎逆為取鉢,著鉢床鉢支頭上。取衣舒張看,勿令有膩塵坌泥污鳥糞污。若有如是污,應拭便拭、應揉便揉、應抖擻便抖擻、若浣,浣已應絞去水曬著繩床若木床上。彼應與阿蘭若比丘坐,與水器與水,與洗足石拭脚巾,持革屣安左邊,看勿令泥污水漬,若有泥污應移。彼為蘭阿若比丘洗足已,應持水器洗足石諸物還復本處。彼應澡豆淨洗手已,淨潔別留殘食,若有賊來應與。授水與彼阿蘭若比丘,次授食與彼。食時應看供給所須,若有酪漿、清酪漿、若苦酒、若鹽、若菜應與。若熱應扇,須水應與。若日時欲過應俱食。阿蘭若比丘食已,應為取鉢與洗手,自食已若有餘食,應與人若非人,若著無草地無蟲水中。洗盛殘食器,床座洗足石水器諸物復本處,應掃除食處。」彼以食鉢除糞,餘比丘見皆惡之,佛言:「不應以鉢除糞,應用澡盤若掃帚。鉢應淨潔持。若有賊來應語:『此是水、是洗足物、此是食,為汝等故別留淨潔,若欲食便食。』」

時賊問阿蘭若:「今夜是何時?」彼比丘不能答,慚愧。諸比丘白佛,佛言:「阿蘭若比丘應善知夜時節。」時賊問阿蘭若言:「此是何方?」阿蘭若比丘不知答,慚愧。諸比丘白佛,佛言:「阿蘭若比丘應善知方相。」賊問比丘:「今日是何星?」阿蘭若比丘不能答,諸比丘白佛,佛言:「阿蘭若比丘應善知星。」彼阿蘭若比丘敷好臥具安眠,時諸比丘白佛,佛言:「阿蘭若比丘不應爾,應初夜後夜警心思惟。今為阿蘭若比丘制阿蘭若法,阿蘭若比丘應如法隨順。若不隨順應如法治。」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有居士請眾僧明日食,即於其夜辦具種種多美飲食,清旦往白時到。時諸比丘受請食時錯亂,或有已坐者、有方坐者,或有已與食者、有方與食者,或有已食者、有方食者,或有已去者、有方欲去者,或有已出者、有方欲出者,而彼檀越不知誰已食?誰未食?時諸居士皆共瞋嫌:「沙門釋子不知慚愧無有厭足。自言:『我知正法。』受檀越請錯亂去,或有已坐者、方坐者,或有已與食者、有方與食者,乃至或有已出者、有方欲出者。如是何有正法?令我等不知已與誰?未與誰?誰已食?誰未食?」時諸比丘聞,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彼受請比丘言:「云何受檀越請錯亂去,或有已坐者方坐者乃至方欲出者,令檀越不知已與誰?未與誰?誰已食?誰未食?」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彼受請比丘:「云何受檀越請錯亂去,或有已坐者有方坐者乃至方欲出者,令檀越不知已與誰?未與誰?誰已食?誰未食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為諸比丘制食上法,諸比丘應隨順食上法,應如是隨順。若比丘欲往受請,應往眾僧常小食處、大食處、可見處住。若檀越來白時到,上座應在前如象行而去。若上座往大小便處應待。」彼下座在前行、竝語竝行或前或後、或反抄衣、或纏頸、或裹頭、或通肩披衣、或著革屣,佛言:「不應爾。應偏露右肩、脫革屣在後行。」若有為佛事、法事、僧事、有病比丘事,佛言:「應白上座在前去。」彼有命難梵行難,畏慎不敢不問而去,佛言:「若有如是難事,若問若不問聽去。」彼往食處錯亂聚住,佛言:「不應爾。應隨次座,上座坐已,應看中座、下座,勿令不如法坐不善覆身;若有不如法坐不善覆身者,應彈指令覺、若遣人語,令知好如法坐。中座坐已,應看上座、下座,勿令不如法坐不善覆身;若有不如法坐不善覆身,應彈指令覺、若遣人語,令知好如法坐。下座坐已亦如是。」

時有比丘,至食上無鉢食,比坐應借鉢。有比丘,不洗鉢至食上,蛇在鉢中吐,比丘用食已得病,佛言:「不應不洗鉢便持往食上,應淨洗已用食。」

時六群比丘,貪受恭敬故,在後往食上,令諸比丘見我等當起。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貪利恭敬故,在後往食上,令諸比丘起。若未來者,聽比坐開坐處。若檀越與上座果,應問言:『果淨不?』若言:『未淨。』上座應語令淨。若已淨,問言:『為誰送來?』若為上座送來,得隨意取。若言:『為僧。』應語令傳使遍。若檀越與上座種種羹,應問言:『為誰送來?』若言:『為上座。』隨意取。若言:『為僧。』應語令傳使遍。」

時有比丘不得食,「聽比坐為索。若無比坐,應自減半與。」

時諸比丘得食便食,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無有厭足。自言:『我知正法。』得食便,食如似穀貴飢餓時,如是何有正法?」白佛,佛言:「不應爾,應唱言等得然後食。」

時六群比丘眶肘食妨礙比坐,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眶肘食,應斂肘食。」

六群比丘,食時大咳唾,迸唾墮比坐上。餘比丘惡之,白佛,佛言:「不應爾,應徐徐棄唾。」彼食時若餘果、若菜根狼藉污地白佛,佛言:「不應爾。所食可棄之物,應聚著脚邊,去時持去棄之。」彼處處棄洗鉢水令地污泥,佛言:「不應爾。以澡盤承棄外。」

爾時眾多比丘,與六群比丘在白衣家內共机上坐食。有一六群比丘便起,不語比坐知,機傾倒地,餘人皆墮形露。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應語令知好坐。」

時有比丘,食已默然而去,彼檀越不知食好不好?食為足不足?諸居士皆譏嫌:「諸外道人皆稱歎布施讚美檀越,而沙門釋子食已默然而去,令我等不知食好不好?足不足?」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食已默然而去,應為檀越說達嚫,乃至為說一偈。

「若為利故施,
此利必當得;
若為樂故施,
後必得快樂。」

世尊既言:「應說達嚫。」時人人皆說,遂便鬧亂,佛言:「不應人人亂說,應令上座說。若上座不能說,應語能者說。若上座不語,突吉羅。若上座語而不說者,亦突吉羅。」彼說達嚫時,餘者皆去彼安坐、或在靜處坐、或在覆處坐、或共女人在無有知男子處說法,過五六語媟嬻。時人皆嫌責,語諸比丘,白佛,佛言:「達嚫時餘比丘不應去,應留上座,四人相待,餘者聽去。若為佛法僧事、若病比丘事,應白令知然後去。若語餘比丘去,若檀越欲聞說布施,應稱歎布施。若欲聞說檀越法,應為讚歎檀越法。若欲聞說天,應為讚歎天。若欲聞說過去父祖,應為讚歎過去父祖、應為檀越讚歎布施、讚歎檀越、讚歎佛法僧。為諸比丘說食上法,諸比丘應隨順。若不隨順如法治。」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諸比丘衣服垢膩,佛言:「聽以鹵土、若灰、若土、若牛屎浣。」彼用麁澁瓫石浣衣令衣壞,佛言:「不應用麁澁瓫石,應用細瓫石。若色脫應更染,若泥、若陀婆樹皮、若婆茶樹皮、揵陀羅若蓽苃、若阿摩勒、若以樹根、若以茜草染。」彼在日中漬汁用染不耐久,佛言:「不應爾,應煮。」彼不知何處煮?佛言:「應以釜煮,若禁滿、若銅瓶鑊煮。」彼煮時樹皮片大不受,佛言:「應以斧細斬,若沸涌出以木按之。」彼不知熟不熟,佛言:「應取汁二三渧著冷水中,若沈者熟應漉取汁。」彼不知漉著何處,佛言:「漉著瓫中,若汁滓俱下,應以掃帚遮。若掃帚弱應以木輔。」彼漉汁時兼捉瓫遂疲極,佛言:「不應爾,應一人捉瓫一人漉汁,若熱捉鑷熱物。」彼冷熱著一處染汁壞。佛言:「不應爾,應冷熱別處,若揚令冷然後和合。」彼就染汁中染,染汁壞,佛言:「不應爾,應取少許別餘器中染。」彼染已敷著地色壞,佛言:「不應爾。」彼便敷著草上令草壞,彼敷著草上葉上令色不調,佛言:「不應爾,應敷著伊梨延陀耄羅、耄耄羅、若氍𣯫上。十種衣中取一一衣敷著地,以彼染衣著上若懸著繩上,彼須繩聽畜繩須籤聽作。彼須衣頭安紐聽作紐,若染汁偏流應倒易。」

時有比丘,曬染衣已背向煮,染汁衣汁偏流。有異比丘,先與嫌諍,見之不語彼令知衣色遂壞。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見者應為倒易,若語令知。」彼比丘染衣竟,不舉釜、禁滿、銅瓶、瓫器、鑊、斧斤、繩籤、伊梨延陀耄羅、耄耄羅便捨去。佛言:「不應爾,應藏舉然後去,若餘人索應與。」彼染衣竟,不掃除染處,令地不淨,佛言:「不應爾,應掃除已去。」彼著新衣掃地塵坌污,佛言:「不應著新衣,應著故者。若無私衣應著僧衣。」彼逆風掃塵來坌身,佛言:「不應爾,應順風掃。有五種掃地,不得大福德:不知逆風、順風掃地、不滅跡、不除糞、不復掃帚本處,有如是五法掃地不得大福德。有五法得大福德:知逆風、順風掃地、滅跡、除糞、復掃帚本處,有如是五法得大福德。若上座在下風,應語言:『小避!我欲掃地。』我今為諸比丘說染衣法,應隨順。若不隨順,應如法治。」(法揵度具足竟)

四分律卷第四十九

四分律卷第五十(第四分之一)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房舍揵度初

爾時世尊在波羅㮈。時五人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言:「世尊!我等當住何等房舍臥具?」佛言:「聽在阿蘭若處樹下、若空房、若山谷窟中、若露地、若草𦮽、草𧂐邊、若林間、若塚間、若水邊、若敷草、若葉。」時諸比丘無枕臥得患,佛言:「聽用石、若墼、若木作、若枕臂,十種衣中若用一一衣作枕。」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摩竭王瓶沙作如是念:「世尊若初來所入園,便當布施作僧伽藍。」時王舍城有迦蘭陀竹園,最為第一。時世尊知王心念,即往迦蘭陀竹園。王遙見世尊來,即自下象,取象上褥疊為四重敷已,白佛言:「願坐此座。」世尊即就座而坐。時瓶沙王捉金澡瓶授水與佛,白言:「此王舍城迦蘭陀竹園最為第一,今奉施世尊,願慈愍故為納受。」佛告王言:「汝今以此園施佛及四方僧。何以故?若是佛所有、若園園物、若房房物、若衣鉢坐具針筒,一切諸天、世人、魔王、梵王、沙門、婆羅門無能用者,應恭敬如塔。」王即白佛言:「大德!以此迦蘭陀竹園布施佛及四方僧,慈愍故,為我納受。」時世尊說此偈而勸喻之:

「施園及果樹,
橋船以渡人;
曠路施泉井,
并施房舍者。
如是諸人等,
晝夜福增益;
持戒樂法者,
此人生善道。」

時王瓶沙頭面禮佛足却坐一面,世尊為王種種方便說法,令得歡喜。王聞佛說法歡喜,從坐起禮佛而去。

時諸比丘清旦從耆闍崛山來王舍城中,有大長者見已問言:「大德在何處宿?」答言:「在山窟中、水邊、樹下、石邊、若草上。」長者問言:「無房舍耶?」答言:「無。」「若作房者得不?」比丘答言:「世尊未聽作房舍。」諸比丘白佛,佛言:「聽作房舍。」爾時長者聞佛聽諸比丘作房舍,即於耆闍崛山作六十別房,一切所須皆令具足。請佛及僧明日食并施房舍,即於其夜辦種種多美飲食,明日往白時到。世尊清旦著衣持鉢,與大比丘千二百五十人俱,往大長者家就座而坐。時長者手自斟酌種種多美飲食皆令飽足,食已捨鉢取金瓶水授世尊,白佛言:「我於耆闍崛山作六十房舍,一切所須皆令具足,為福德故、為大祠故、為生善道故,今以奉上佛及四方僧,願為慈愍納受。」時世尊即便受之,以此勸喻而勸喻之:

「為障寒熱故,
及以諸惡獸;
蚊虻諸毒蟲,
亦以障疾雨。
暴疾諸惡風,
如是得障翳;
持戒無毀缺,
勤修於佛法。
為堅為樂故,
禪定分別觀;
房舍施眾僧,
世尊說第一。」

爾時王舍城長者更取卑床在世尊前坐,世尊無數方便為開化說法,令得歡喜。為長者開化說法已,從坐而去。

時王瓶沙,聞世尊聽眾僧作房舍,欲於迦蘭陀竹園作大講堂,如王住殿,一切所須供給具足,佛言:「聽作。」

時有檀越,欲為僧作樓閣舍,佛言:「聽作。」

時有檀越,欲為僧作毘摩那房,佛言:「聽作。」

時有檀越,欲為僧作如象形房,佛言:「聽作。」

有檀越欲為僧作種種房,佛言:「聽作。」時諸比丘欲作房,佛言:「聽作,隨作房法所須一切聽與。」作房竟若地有塵應泥,無敷臥得病,佛言:「聽伊梨延陀耄羅、耄耄羅、毛𣯫,十種衣中若以一一衣作地敷。若故有病聽作床,有五種床如上。」

彼欲織床,佛言:「聽織。除二種繩:皮繩、髮繩,用餘繩作。若繩不足,應繩穿床陛踈織。」彼床無敷臥得病,聽作褥。彼不知以何物作?佛言:「聽草作、若毳、若劫貝作貯,若褥小應張縫著床四邊。若褥緣破裂應補治。若貯聚一處應縫䌥。若褥垢膩應作重褥。若重膩應作臥氈覆上。」時諸比丘無枕,佛言:「聽作。」不知云何作?佛言:「若四方、若圓、若三角。」

爾時王舍城眾僧多得舍麻,諸比丘疑不敢受,佛言:「聽受。用作繩、床繩、木床繩,若織作褥表裏,若作地敷、若作繩、若作褥貯。」

時諸比丘得跋磨草繩織床,佛言:「聽受。」

時諸比丘,蛇蠍蜈蚣諸毒蟲入屋,未離欲比丘見驚,佛言:「聽支床脚。」

時六群比丘作高支,佛言:「不應作高支,大高應高尺五、若一搩手。」

時有比丘衣無牢堅安處,佛言:「應疊置頭邊,若背後。」臥轉側墮衣上,佛言:「聽安繩上、若龍牙杙上、若作衣架安。」彼常所著衣與不著衣在一處,取常所著衣時亂,佛言:「不應常所著衣、不著衣共安一處。」彼持鉢、革屣囊、針筒、油器置一處,餘比丘見惡之,佛言:「鉢囊、針筒置一處,革屣囊、油器共著一處。」

時諸比丘房裏患闇,佛言:「聽燃燈,須油與油,須燈炷與炷,須盛油器與器。」不知持燈置何處?佛言:「聽著若木床、若繩床角頭、若瓶上、若著壁龕中,患蟻子飲油應障。若燈不明應出炷令高,油污手聽作箸,患燒箸聽鐵作。」

彼房無戶不堅牢,有賊牧牛羊人,取比丘衣鉢、針筒、坐具去,佛言:「聽作戶,須戶樞聽作,若患戶裏臭氣,聽穿戶扇作孔出氣。患蛇蜈蚣毒蟲從孔入,聽作簾板障戶。」無關鑰,有賊放牛羊人,取比丘衣鉢、針筒、坐具持去。佛言:「聽作關鑰。」不知在何處安?佛言:「若在邊、若在上、若在下。」不知云何開?佛言:「聽開孔作曲排若作鉤,若患闇聽開嚮。」彼嚮無障,賊及放牛羊人,取比丘衣鉢、針筒、臥具,佛言:「聽作嚮扇板障。」不知云何作?佛言:「若方作、若圓作、若象耳形作。」夜患蝙蝠晝患䴏鳥入,佛言:「聽織作籠䟽障、若作嚮櫺子。」時嚮無關扂,賊及放牛羊人,取比丘衣鉢、針筒、坐具去,佛言:「聽關扂。」彼犯戒比丘挽繩開嚮取比丘衣鉢針筒坐具去。佛言:「聽扂安橫概。」

時六群比丘,私用眾僧臥具,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私用眾僧臥具。聽作幖幟。」不知作何幖幟?佛言:「聽作摩醯陀羅像、若作棬像、若作蒱桃蔓像、若作五色、若作蓮華、若作名字。」時六群比丘,私物上作僧幖幟,諸比丘見語言:「長老!世尊不作如是語:『眾僧物不得私用耶?』」答言:「此非僧物,是我己有。」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私己物上作僧幖幟,聽私物染作幖幟。」

彼六群比丘,方作幖幟、若作半月像、若作圓幖幟。彼作如日光幖幟、彼作如麥根幖幟、彼作如一片薑像、彼作牛形像幖幟,佛言:「不應爾,聽作如水渧灑地幖幟、作牛屎摶幖幟、作輪幖幟。」彼移房中定臥具著餘處,佛言:「不應移,應作名字言:『是某甲房臥具。』」

時有比丘有小沙彌,欲房中安隔障,佛言:「聽作。」時有比丘欲開房前曲障巷,佛言:「聽作。」欲作後內房,佛言:「聽作。」須戶聽作,須壁聽作壁,須半壁聽作。須作大床,佛言:「聽作。」須小床聽作,須繩床聽作,須小繩床聽作,須獨坐床聽作,須板與板,須地敷與地敷。

時有比丘欲作房四邊出簷上安欄楯,聽作。一切作房所須聽與。

時布薩日眾僧多集,堂小不相容受。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大作。」不知云何作?佛言:「若四方、若圓、若長作、若兩坊、若三坊、若四坊聽作。作大堂所須一切應與。」時堂內人各一床不相容受,佛言:「聽若大三臘者共一床坐,若坐故不受,應作長床若長板。若復不受,應縛草作座。」縛草作座已便破衣,佛言:「應以軟草纏邊,若故復不受,應以泥漿灑地、若布沙、若草樹葉敷地坐上。」

彼與女人俱在草上、葉上,佛言:「不應爾。」彼與女人共敷衣,佛言:「不應爾。」彼共女人俱在衣上,佛言:「不應爾。」彼與女人共上石上,佛言:「不應爾,若上石一人不能動者聽上。」彼共女人上船疑,佛言:「聽直渡若坐若立若臥。」

時諸比丘露地經行,患風雨日曝得患,佛言:「聽作經行堂。」不知云何作?佛言:「聽長行作,作堂所須一切給與。」時彼上座老病羸頓經行時倒地,佛言:「聽繩索繫兩頭循索行。」捉索行手軟破手,佛言:「聽作捲、若竹筒以繩穿筒手捉循行。」經行時疲極,聽兩頭安床。

時比丘洗脚,天雨,雨新染衣,色壞,佛言:「應別作洗脚處。」彼須水盆與水盆,須水𤬪與水𤬪,須洗脚石與石,須坐具與坐具。彼洗脚天雨泥污脚污衣坐具,佛言:「聽以石若甎若木作道。」爾時耆闍崛山中去水遠,佛言:「聽作渠。」作時患渠崩決,佛言:「聽以石、若甎、若木障兩邊。若寺內應作池。若池邊崩決,聽以石、若甎、若木障四邊,上應作屋覆。若池邊患泥應安石、若甎、若板、若碎石。」患小兒墮水,佛言:「聽作欄。」彼池水熱,佛言:「聽瓶盛晝日內屋中夜置在外,若屋內患泥,聽別作安水屋。若地泥污脚,聽安石若甎若碎石,彼須水器應與。」彼用寶作器,佛言:「不應用寶,應用鐵若銅若瓦作。」彼水器無安處破壞,佛言:「應水屋中別作架安。」時眾僧得貝,佛言:「聽畜。」復無安處,佛言:「聽與水器共安一處。」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舍衛國。有居士名須達多,常好給施孤窮乞兒,遂因行更為名字「給孤獨食」。彼於王舍城中有田業,年年從舍衛國至王舍城按行田業。王舍城中有長者是其親厚,是長者自莊嚴堂舍,欲請佛及僧明日食。時給孤獨食往長者家,彼長者常法,若給孤獨食來時,輒起迎逆請與敷坐。而此日亦不起迎、不請令坐,但自莊嚴堂舍為佛及僧。時給孤獨食既至已,問長者言:「莊嚴堂舍欲何所作?為欲嫁娶?為欲請王?為欲設大祠?」長者報言:「我不嫁娶亦不請王,我欲設大祠,請佛及僧千二百五十人俱。彼沙門瞿曇有如是大名稱,號曰: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給孤獨食問言:「審是佛耶?」答言:「審是佛。」再三問亦再三答:「審是佛。」時給孤獨食再三問已,問言:「佛在何處?我今欲往問訊。」長者答言:「佛今在迦蘭陀竹園中住。」時給孤獨食仰看日作如是念:「今日見世尊非時,明日乃可往。」時給孤獨食即還家,念佛在心而眠。時有異天神,是給孤獨食昔日宗親,慈愍故利益故,作如是念:「給孤獨食!汝欲見世尊,莫有留難而不見佛。」彼即以神力滅闇忽然大明。時給孤獨食眠覺,見明謂是晝日,即往趣尸呵城門。時彼門神見給孤獨食欲見世尊無有留難:「我今寧可開門。」即便開門。時給孤獨食出尸呵門已,時彼神還攝神力,明曉即滅忽然闇冥。時給孤獨食恐怖心驚毛竪:「恐將有怨家來害我耶?」時彼門神見給孤獨食恐怖心驚,即慰喻言:「莫恐怖!莫恐怖!」即說偈言:

「設以馬百匹,
及與百金纓,
馬車有百乘,
童女有百人。
七寶為瓔珞,
雪山百白象,
象皆有六牙,
并以大聚金,
及紫磨金沙,
王及王供具,
王所乘調象,
以如是布施,
行一步之福,
十六不得一。

「長者但前行,前行有利益。」給孤獨食問:「汝是誰?」答言:「我是伺呵神。」彼作是念:「未曾有,天神乃安慰我。」時給孤獨食即往迦蘭陀竹園中。時世尊在露地經行,遙見給孤獨食來,還坐處敷座而坐,諸佛常法圓光照身。時給孤獨食遙見世尊顏貌端正、諸根寂靜,得上、第一調伏,諸根堅固猶若大龍,亦如澄淵清淨無穢。見已敬心生焉,以信敬心前詣佛所,白言:「安眠不?」世尊答言:「如世安眠,我則異於彼。」時即說偈言:

「一切皆安眠,
梵行得涅槃;
若不犯於欲,
諸縛得解脫。
一切愛已盡,
調伏於熱惱;
息滅得安臥,
身心俱寂滅。」

時給孤獨食前禮佛足却坐一面。時世尊為給孤獨食,種種方便開化說法,令得歡喜。即於坐上得法眼淨,見法得法得增上果厭患心生,白世尊言:「我今歸依佛法僧,作佛優婆塞。自今已去,盡形壽不殺生,乃至不飲酒。唯願世尊與眾僧俱受我夏安居九十日請。」佛言:「我已受王瓶沙請。」即復白言:「願受來年請。」佛言:「我已受王瓶沙請。」復白言:「大德!願受後年請。」佛報言:「若有如是處,清淨無有憒鬧無諸惡獸,絕於人林可得坐禪,如來當於如是處住。」即白佛言:「世尊!我已知之,自當知時。唯願世尊與眾僧受我明日請食。」時世尊默然受請。給孤獨食從坐起,前禮佛足遶已而去。

時王瓶沙聞給孤獨食請佛及僧明日食,即遣信語言:「汝㝯客在,此眾僧既多千二百五十人,汝可不須設供,我當為汝故設食。」時即遣人答王言:「此便為供養已。不須,我自當辦。」時摩竭大長者聞給孤獨食請佛及僧明日施食,即往其所語言:「汝㝯客在,此眾僧既多,汝可不須供設,我當為汝辦之。」彼即答言:「長者!此便為供養已。不須!我自當辦。」給孤獨食即還其家,夜辦種種多美飲食,夜過已清旦往白時到。世尊著衣持鉢,與千二百五十比丘僧俱,往給孤獨食家就座而坐。時給孤獨食手自斟酌種種多美飲食,供養佛及眾僧令得飽滿,食已捨鉢,更取卑床於佛前坐。時世尊無數方便為給孤獨食方便說法開化,令得歡喜。為說法已,從坐起而去。

時給孤獨食從王舍城還歸舍衛國,彼至村落城邑,處處宣令作如是言:「可於空處種植園果并設池井及安橋船,佛已出世,今受我請於舍衛國夏安居,當從此道至舍衛國,令汝等得福無量。」至舍衛國已,作如是念:「今此何處有不近不遠,行來遊觀其地平博,晝無眾鬧夜無音聲,無有蚊虻蠅蜂毒螫之屬?我當買之,為佛故立僧伽藍。」即作是念:「彼祇陀王子有好園,於舍衛國不近不遠,行來遊觀其地平博,晝無眾鬧夜無音聲,亦無蚊虻毒螫之屬。我今寧可往祇陀王子所求索買之。」彼即往王子所,白言:「佛已出世,天今知不?已受我請,於舍衛國夏安居,可以此園賣之,我當與百千金錢。」彼言:「不賣。」復更重白如上:「願與我園,當與二百三百四百千金錢。」彼言:「汝若以金錢側布滿地令無間者我亦不與。」給孤獨食言:「汝已決價。便可受之。」王子言:「云何決價?」答言:「向者言以金錢側布滿地令無間者,豈非決價言耶?天便可看王昔日舊制。」彼即看王舊制,已作是言便為決價,即語言:「長者!隨汝意。」時給孤獨食,還家勅人出多金錢側布祇陀園中,有餘少地布金未遍。祇陀見已,便作是念:「此非是常人亦非常福田,乃令給孤獨食為之不惜珍寶如是。」即言:「長者汝止!勿復布金,餘地我自欲奉上世尊。」給孤獨食言:「便可隨意。」

爾時世尊從王舍城與千二百五十比丘俱,人間遊行至跋闍國,復轉詣毗舍離。時六群比丘先佛前往取房舍,為和尚、同和尚、阿闍梨、同阿闍梨,為知識親厚故。即舍利弗與目連俱後至。佛言:「此是誰房?」六群比丘言:「是我和尚、同和尚、阿闍梨、同阿闍梨、知識親厚房。」舍利弗目連不得房宿,宿外埵上。舍利弗、目連夜過已,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世尊知而故問:「舍利弗、目連,臥起安樂不?」答言:「安樂。」世尊問言:「在何處宿?」答言:「在外埵上。」「以何事故爾?」即具以因緣白佛。爾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言:「汝等謂誰應受第一坐、第一水、第一食、起迎逆、禮拜恭敬、善言問訊耶?」或有言:「大姓出家者。」或有言:「顏貌端正者。」或有言:「阿蘭若者。」或有言:「乞食者。」或有言:「糞掃衣者。」或有言:「作餘食法不食者。」或有言:「一坐食者。」或有言:「一食者。」或有言:「塜間者。」或有言:「露坐者。」或有言:「樹下者。」或有言:「常坐者。」或有言:「隨坐者。」或有言:「三衣者。」或有言:「能唄者。」或有言:「多聞者。」或有言:「法師者。」或有言:「持律者。」或有言:「坐禪者。」佛告諸比丘:「汝等善聽!應與不應與。乃往過去世時,有三親友:象、獼猴、鵽鳥,依一尼拘律樹住。彼作是念:『我等共住,不應不興恭敬更相輕慢,寧可推年大小次第尊卑更相恭敬。若年長者,當尊重恭敬供養。作如是法已,依林間共住。』獼猴、鵽鳥共問象言:『汝憶事近遠?』象言:『我憶小時此尼拘律樹,我行時觸我臍。』象與鵽問獼猴言:『汝憶事近遠?』獼猴答言:『我憶小時此尼拘律樹舉手及頭。』象語獼猴:『汝生年多我。』象與獼猴共問鵽言:『汝憶事近遠?』答言:『我憶雪山王右面有大尼拘律樹,我於彼食果,來此便出,即生此樹。』彼作是念:『鵽生年多我。』時象即以獼猴置頭上,獼猴以鵽置肩上,共遊行人間。從村至村、從城至城而說法言:『其有敬長老者,是人能住於法。現世有名譽,將來生善道。』爾時鵽說如是法,人皆隨順,法訓流布。汝等於我法律中出家,應更相恭敬,如是佛法可得流布。自今已去,聽隨長幼恭敬禮拜上座迎逆問訊。」

時諸比丘聞佛教,諸比丘長幼相次恭敬上座,彼禮拜白衣言:「汝生年長我。」佛言:「不應禮白衣,汝等應禮、不應禮,一切女人不應禮。前受大戒者不應禮後受大戒者。言犯邊罪、犯比丘尼、賊心受戒、壞二道、黃門、殺父、殺母、殺阿羅漢、破僧、惡心出佛身血、非人、畜生、二根、若被舉、若滅擯、若應滅擯,一切非法語者不應禮。何等人應禮?少沙彌尼,應禮大沙彌尼、沙彌、式叉摩那、比丘尼、比丘,如是等人塔一切應禮。若少年沙彌,應禮大沙彌、沙彌尼、式叉摩那,乃至比丘,及塔一切應禮。小式叉摩那,應禮大式叉摩那、比丘尼、比丘,及塔應禮。年少比丘尼,應禮大比丘尼、比丘,及塔亦應禮。小比丘,應禮大比丘,大比丘塔亦應禮。一切諸天、世人、諸魔、梵王、沙門、婆羅門,皆應禮如來世尊,塔亦應禮。」世尊既有是教,應禮塔。彼便禮白衣塔廟,佛言:「不應禮白衣塔廟。」彼既不得禮白衣塔廟,便左遶行,護塔廟神瞋。佛言:「隨本所來處行,不應故左遶行。」

諸比丘作如是念:「沙彌當以生年為次第、為以出家年為次第?」佛言:「應以生年為次第。若生年等者,應以出家年為次第。」

彼比丘先至,後有大比丘來。一夜便移前比丘,佛言:「不應移亦不應起,聽在中間坐。」既在中間坐,復更相移動,令眾亂鬧,佛言:「聽後來者在下坐。」既在下坐,乃在白衣下坐,佛言:「不應爾。」彼復在沙彌下坐,佛言:「不應爾,應在大比丘下坐。」

彼不及後安居,受大戒數以為歲,佛言:「不應爾。和尚阿闍梨應教受戒時節,作如是教。若冬、若春、若夏,汝得若干日、若一月、若半月、若一日、若前食、若後食時,乃至量影時。」

六群比丘,在白衣家見上座來不起,此非僧地,佛言:「不應爾,應起。」在水邊、樹下、石邊、草上、舡上不起,避上座言:「此非僧地。」佛言:「應起。」

爾時有居士,為僧作房,而無人住,彼作如是言:「大富長者多饒財寶為僧作房,沙門釋子便在中住,我曹貧窮誰當住此?」諸比丘白佛,佛言:「眾僧應與比丘白二羯磨,應作如是與。眾中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今僧以此某甲房與某甲比丘料理。若僧時到僧忍聽。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房與某甲比丘料理。誰諸長老忍僧以此某甲房與某甲料理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以某甲房與某甲比丘料理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諸比丘欲作房,佛言:「聽。」彼欲平地,佛言:「聽。若有石、樹根、棘刺應却;若有坑渠處低下處應填平;若慮水應設堤障;若恐地有主或致餘言者,應決了分明;若有大樹株若石應掘出。若不能出,燒去;若不可去,燒已以水若苦酒澆。若以石椎打破出。若難破,以鐵椎打破出。若復不可出者,於邊作大坑深埋。」彼欲平地,「應耕已磨平之。」不知誰當應平?佛言:「若比丘、若沙彌、若守僧伽藍人、若優婆塞。」彼須墼,聽作,若自作若教人作。彼須墼摸,聽與。若泥著墼摸,佛言:「應以弊物內水中已拭四邊。」作墼處有草,佛言:「應在無草處,若墼不燥,應反。若反時斷草,不犯。墼不齊,應剗令齊。若燥,應積之。若天雨漬,應覆上。若風吹上覆,應以木石鎮上。若患牛羊畜生食,上覆草應以泥。泥上彼須戶應與戶。」

彼於戶邊作龍蛇像,佛言:「不應作如是像,聽作蒱挑蔓若蓮華像。」彼欲於戶上作華像,聽作。彼作兵馬像,佛言:「不應作,應以紫色、若朱、若五種色。」彼倚色脫。佛言:「不應倚。」彼上座老病比丘及遠來比丘,不倚身不安,佛言:「聽以草葉樹皮、十種衣中以一一衣著背後倚之。」

彼比丘晝日多人處脇著地眠,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沙門釋子自稱覺悟,而自晝日脇著地眠耶?」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彼上座老病遠來比丘晝日不眠疲極,佛言:「聽入房內閉戶而眠。」彼驅遣病人,佛言:「不應遣病人,亦不應去。」彼六群比丘託病不避上座,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

彼病比丘在閣上大房中住,大小便唾污穢臭處不淨。佛言:「病比丘不應在閣上大房中住,應在小房中住,若別作小屋。」彼病比丘不能至大小便處,佛言:「聽在近處鑿坑安大小便處。若不能出房,聽屋中安便器。」若不能起離床,佛言:「聽穿床作孔便器著下。」彼唾房中污灑地,佛言:「不應爾。」彼上座老病比丘數起疲極,佛言:「聽作唾器。」彼於多人住處捨虱棄地,佛言:「不應爾。」彼上座老病比丘數數起棄虱疲極,佛言:「聽以器若毳、若劫貝、若弊物、若綿拾著中。若虱走出,應作筒盛。」彼用寶作筒,佛言:「不應用寶作筒,聽用牙、若骨、若鐵、若銅、若鉛錫、若竿蔗草、若竹、若𥯤、若木作筒,虱若出應作蓋塞。」彼用寶作塞,佛言:「不應用寶作,應用牙骨乃至木作。無安處,應以縷繫著床脚裏。」

時比丘分房,有比丘得破壞房,彼作如是意:「或令我修治。」即不取,佛言:「應受,隨力多少應治。」彼欲治房,佛言:「聽治一切所須之具應供給。」

爾時世尊從毗舍離人間遊行,經跋闍國至舍衛國,與千二百五十比丘俱。時給孤獨食,聞世尊從彼來至舍衛國,即乘車往迎,遙見佛來,即下車前詣佛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時世尊無數方便為給孤獨食種種說法開化,令得歡喜已,白世尊言:「唯願受我明日請食,於祇桓宿。」世尊默然受之。時給孤獨食知佛受請已,作禮而去還家,即於其夜辦種種肥美飲食,清旦往白時到。世尊著衣持鉢,往詣食堂就座而坐。給孤獨食手自斟酌種種美食,供養佛及眾僧令滿足。捨鉢持金瓶授水已,白佛言:「我以此祇桓園奉上世尊,唯願受之。」佛言:「居士!汝可持此園奉佛及四方僧。何以故?居士!若是世尊園、園物、房舍、房舍物、衣鉢、坐具、針筒、便是塔廟,一切諸天、世人、沙門、婆羅門、魔、梵無能用者。」即如教以園奉佛及四方僧。「唯願世尊,慈愍受之。」爾時世尊說偈勸喻:

「種殖園果樹,
若設於橋船,
曠野施泉井,
及與房舍施,
如是之人等,
晝夜福增益,
如法常持戒,
後得生善道。」

時給孤獨食頭面禮足已却坐一面,世尊無數方便種種說法開化令得歡喜,給孤獨食聞法歡喜已禮足而去。

時祇桓園牛羊來入無有禁限,佛言:「掘作塹障。」彼上座老病比丘行時不能度,佛言:「聽作橋。」而不知云何作?「應以板若木作,若安繩索連繫。」上座老病比丘度橋時脚跌倒地,佛言:「聽兩邊安索手捉順而度,若捉索故倒地,應兩邊安欄楯。若塹不牢,應重作籬障。若無門聽作門,若籬不堅牢應擣牆,作牆所須者一切應與,若不牢應作重樓閣。」

時祇陀王子,欲為祇桓作大貴價重門,佛言:「聽作。」

時祇桓園樹不好,佛言:「聽種三種樹:華樹、果樹、葉樹。」

時上座眾所知識比丘於舍衛食已還祇桓患熱,佛言:「聽以草、若樹葉障,十種衣中聽一一衣障作蔭,若故熱應循階道邊種三種樹如上。」

時祇桓去水遠,「聽作渠通水。」患渠壞,佛言:「聽以草遮若草爛壞,復應以甎石若木遮。若復作井,作井所須一切聽與。若出井泥器破,聽以木壓四邊持器著中。若故破壞,聽以毛𣯫囊盛。若故復破,聽以皮革作。若繩斷,聽以皮作。」比丘不慣作患手痛,「聽轉輪牽。若輪孔壞,聽以鐵作。若患水還來入井,應以石、若甎木障四邊。若患洗處泥,應安甎石。若患小兒墮井,應以木、若瓦甎石作欄遮。若牽泥器繩斷墮井,應以鉤鉤取。」彼無安井索處,佛言:「聽近井邊作架著上。」

時祇桓無浴室,佛言:「聽作。」不知云何作?佛言:「聽若四方、若圓、若八角。」彼在屋前作,佛言:「不應爾,應在邊屏處作。」彼患浴室冷,佛言:「聽作尸。」患煙,「聽上開孔。」患闇,「應開窓。」患泥,「應以石甎、若木作浴床。」患泥污脚,「應以石甎垐地。若木頭差跌,應鑿作狗牙相壓。」時六群比丘,上座欲得涼便閉戶,欲得熱便開戶。諸比丘白佛,佛言:「應隨眾僧所欲應與。」

彼六群比丘先入浴室在好處坐,上座後來入無處。諸比丘白佛,佛言:「應隨次處坐。」彼上座不入其處空,佛言:「次座者應坐。」煙熏面,「聽物遮面。」患頭熱,「聽覆。」患背熱,「聽遮。」若身污臭,「聽以泥洗。」彼比丘疑,不敢以香著泥中,佛言:「聽著。浴室裏地患熱,應澆令冷。」

彼共白衣浴,更相看尾,某甲長、某甲麁。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共白衣浴,若稱歎佛法僧者聽浴。」

時諸比丘以衣著露地,天雨漬,佛言:「聽疊著壁上、龍牙杙上、若衣架上。」彼患煙黑污衣,佛言:「聽別作衣屋。」

彼露形為露形者揩身,佛言:「不應爾。」彼露形者為不露形者揩身,佛言:「不應爾。」彼不露形者畏慎疑,不敢與露形者揩身,佛言:「聽。」彼露形者為露形者剃髮,佛言:「不應爾。」彼露形者為不露形者剃髮,佛言:「不應爾。」彼不露形者為露形者剃髮,佛言:「不應爾。」彼露形嚼楊枝,佛言:「不應爾。」彼露形洗手脚面,佛言:「不應爾。」彼露形食,佛言:「不應爾。」彼露形大小便,佛言:「不應爾。」彼露形者禮露形者,佛言:「不應爾。」彼露形者禮不露形者,佛言:「不應爾。」彼不露形者禮露形者,佛言:「不應爾。」彼露形道行,佛言:「不應爾。」彼露形經行,佛言:「不應爾。」

時祇桓浴室去水遠,「聽通渠鑿井如上。若水少,應大作渠。」彼汲水患手痛,「聽安𣚃槹。」彼不知儲水何處?「聽著甕中。」被天雨時患澆濕衣服,「聽井上安屋。」

時比丘露形汲水,見婦女來慚愧便坐,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

時諸比丘在泉若渠若池水中浴,時龍女瞋嫌,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聽四種覆障浴,若有牆壁障處、若樹木草障處、若水障身、若衣障身。彼在上三處洗浴者,若有所須聽互相取與。以衣障身者,一切如法。經營浴事得作,若水少應大開通水處。若患水漏下多,應在邊更作小漏處。」

諸比丘露地浴得患,佛言:「聽別作小浴室。若患地泥,聽安甎石、若木、若碎石、若沙,若故泥應決去水。」

時諸比丘露處溫水天雨濕衣,佛言:「聽作溫水屋。」

時諸比丘安薪露地,天雨濕,佛言:「聽作安薪屋。」

時有比丘露地看煮食,天雨濕衣澆污淨人飲食器物,佛言:「聽作淨食厨屋。」

時諸比丘白衣家為設飲食受請往,道路遇天雨澆濕衣服,佛言:「聽在聚落間別安僧伽藍處。」

時諸比丘露處大小便,有婦人見之,比丘疾疾起,大便不竟遂成患。佛言:「聽作廁屋。」彼安一大便處,便時多人立待,佛言:「應作眾多處。若當戶見應作障,若更相看應作隔障。」彼上座老病比丘大小便起時倒地,「聽在邊安欄架。」彼在處處拭大便,或在壁角或在石上或草上,佛言:「不應爾,聽別作洗處。」彼處處小便泥污地,佛言:「不應爾。應在邊一處小便。若故患泥污,應別作小便處。」不知云何作?佛言:「聽掘地作坑,下安石持瓮著上,開瓮底漏下,瓮兩邊安木,若患氣臭作蓋覆。」

時諸比丘露地經行,有蛇蝎蜈蚣百足,未離欲比丘見恐怖,佛言:「聽作懸經行處。」不知云何作?佛言:「下竪柱上安板木閣道行。若患風雨日曝,聽作屋覆。」

爾時世尊在拘睒彌。六群比丘於好綵畫嚴飾房中,然火炙煙熏污房、污臥具,佛言:「不應爾。」時諸比丘冬月患寒,「聽露地燃火炙。」露地坐患背冷,「聽在外燃火令煙盡,持炭入屋。若不相容受,應別作燃火堂。」不知云何作?佛言:「聽四方作,若圓、若長作。」彼處處安胡竈,佛言:「不應爾。聽當在中安火爐。」時諸比丘得有輪火爐,佛言:「聽畜。」不知誰當推行?佛言:「沙彌、若比丘、若守僧伽藍人。」彼比丘不慣吹火,吹火得患,佛言:「聽作筒吹。」彼用寶作筒,佛言:「不應用寶。聽用牙、角、骨、若銅鐵、舍羅草筒、若竹葦、若木作。若患筒口燋,聽安鐵鍱。竈中薪火墮,應上。若患燒手,作鉗。」彼用寶作鉗,佛言:「不應爾。聽用骨、牙、角、銅、鐵、木作。若患頭燒,聽安銅鐵鍱。」彼欲聚火作把推聚若欲種火,「應作火坑安火。若恐火滅,以灰覆上。」

時諸比丘冷水洗面手脚患冷,佛言:「聽煖水洗。」不知云何煖?佛言:「澡罐盛水著火邊。若澡罐多、若火邊不容者,應安三揭杖,瓶盛水著上煖。瓶大妨火,應作繩懸。若繩燒,以筒盛繩,若筒燒,以泥泥。」瀉水時筒折,佛言:「應以餘器率取。瀉水瓶中時患棄水,應作澍水筒。若懸繩斷,上安鐵鐶鈕。」

時諸比丘冬月洗脚患冷,佛言:「應安澡盤洗脚器在屋裏洗,洗脚所須應與。」

時比丘早起油塗脚已入聚落乞食,女人接足禮油污手捉比丘鉢,餘比丘見惡之。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早起油塗脚入聚落乞食。」諸比丘脚劈破,「聽塗足跟足底油,塗至指奇。」

時眾僧得一重房,佛言:「聽住。」

爾時世尊從摩竭國至曠野城。時六群比丘,為世尊以男女形像文繡莊校堂屋,佛言:「不應爾。聽用餘雜色禽獸文者。」時眾僧得兩房一戶重屋,佛言:「聽住。」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爾時阿難得別房,佛言:「聽畜。」爾時羅睺羅在那梨林中住。時那梨有居士無人勸化,自發意作房舍施羅睺羅。時羅睺羅此房住已人間遊行,時彼居士聞羅睺羅在房住已人間遊行,便以房舍施眾僧。爾時世尊從摩竭提人間遊行,至那梨林中敷座而坐。時羅睺羅聞居士以房施眾僧,便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却坐一面,白佛言:「那梨有居士無人勸化,自發意作房施我。我於房住已出人間遊行,後居士即復以房施眾僧。」佛告羅睺羅:「聽汝往彼居士所語言:『汝將無見我有可呵事?不清淨、非沙門法、若口說、若身行邪?』」時羅睺羅受世尊教已,往居士所具向居士說如上語,居士答言:「我不見汝有可呵責事、非沙門法、若口說、若身行不清淨。」時羅睺羅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白佛言:「世尊!向者所勅,我具為居士說之。居士答我言:『我不見汝有可呵責事、於沙門法亦無有不清淨、若口說、若身行。』」時世尊以是因緣集比丘眾,告言:「汝等善聽!非法施、非法受、非法住。如法施、如法受、如法住。云何非法施、非法受、非法住?或有人自心喜樂作房,施一人已復施眾多人,是為非法施、非法受、非法住。施一人已復以施僧亦如是。施一人已僧破為二部,施與已所同部亦如是。施一人已施與異部亦如是。或有人自心喜樂作房,施眾多人已復施眾僧,是為非法施、非法受、非法住。施眾多人已僧破為二部,施已所同部亦如是。施眾多人已施與異部亦如是。施眾多人已施一人亦如是。作房施僧已,轉施與餘人亦如是。作房已施已所同部亦如是。作房已施與異部亦如是。是為非法施、非法受、非法住。云何如法施、如法受、如法住?或有人喜樂自作房,施一人是為如法施、如法受、如法住。施眾多人、施僧、施二部僧亦如是。是為如法施、如法受、如法住。」

爾時世尊於迦尸國人間遊行,與五百比丘俱。時䩭連國有四舊比丘:阿濕鞞、不那婆娑、般陀、樓醯那。時四比丘聞世尊與五百人俱人間遊行當來至䩭連,「世尊有二弟子舍利弗、目連來至此,恐驅我等出此住處。我等寧可選擇上房與世尊,餘者分為四分,以為私有。僧伽藍僧伽藍物、房舍房舍物,作第一比丘分;瓫瓶、瓮、釜鑊、斧鑿、燈臺諸雜重物作第二比丘分;繩床、木床、大褥、小褥、臥具、雜物作第三比丘分;餘林木、竹草、花果、葉作第四比丘分。」時四比丘即選上房留世尊,餘者如上分為四分。時世尊從迦尸國人間遊行,至䩭連敷座而坐,告舍利弗、目連:「汝往語彼舊比丘,世尊與五百比丘俱來迦尸國,汝今可為諸比丘敷置臥具。」舍利弗、目連受世尊教已,往舊比丘所如所教勅敷臥具。彼比丘答言:「世尊是法主,便可隨意住止,我等先已選上房留世尊,餘者分為四分如上,無客比丘臥具。」時舍利弗、目連,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言:「此四分物,是四方僧物,不應分、不應自入、不應賣買,亦非僧所賣,非眾多人乃至一人所賣。若彼僧、眾多人、一人,自入己、若分、若賣買者,不成自入、不成分、不成賣買,犯偷蘭遮。何等四方僧物?僧伽藍僧伽藍物、房房物,此是第一分四方僧物,不應分、不應自入、不應賣買,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分、不得自入、不得賣買。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若分、若自入、若賣買,不成分、不成自入、不成賣買,犯偷蘭遮。第二、第三亦如是。第四分中果葉聽分,若花上佛,餘者同上。」

四分律卷第五十

四分律卷第五十一(第四分之二)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房舍揵度之餘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有比丘在僧地中作私房,有上座客比丘來語言:「起避上座。」彼答言:「不起。」問言:「何故耶?」答言:「是我私房。」諸比丘白佛,佛言:「應語令起。若起者善,若不起應語言:『還僧地,更無有理以僧地入。』」

有比丘卒成屋不堅牢,佛言:「不應爾。」彼便盡形壽經營一房屋,不時成,佛言:「不應爾。若作極上大好重閣堂,聽十二年經營,餘者隨大小量宜。」彼經營人一切時春夏冬受僧常營事房,佛言:「不應爾。聽夏三月竟隨上座分。」

時有比丘,通經營僧伽藍,便處處取房分,佛言:「不應爾。應九十日取一處住。」彼經營人在眾多人住處住、食堂、溫室、經行堂,令客比丘無住處,佛言:「不應爾。若下堂眾多人住處,應在上堂住。若上堂眾多人住處,應在下堂住。」

彼作小小經營泥壁,若補缺、若平地,便索營事者房,佛言:「不應爾。」彼差沙彌僧伽藍人便作營事人,佛言:「不應爾。」彼作小房索營事者房,佛言:「不應爾。若所作房受繩床木床者,聽與營事房。」彼作惡房,便索營事者房,佛言:「不應爾。若所作房莊嚴香薰所須具足者,聽與房。」

時有營事比丘,受房已命過。諸比丘不知此房屬誰?白佛,佛言:「隨僧。」

時有營事比丘,遣人白僧索房。彼比丘至僧中索房已,營事比丘便命過。諸比丘不知此房與誰?佛言:「隨僧。」

營事比丘遣人僧中索房已,彼使比丘命過。諸比丘不知此房與誰?佛言:「應與彼營事者。」時營事人夏安居中命過,諸比丘不知此房與誰?佛言:「隨僧。」

時有比丘作房未覆捨行,時客比丘語舊比丘言:「可覆此房。」舊比丘答言:「作者應覆。」諸比丘白佛,佛言:「聽作極大好重閣房六年內覆成,餘小者隨事量宜。」

時有一比丘作房,有異比丘覆。彼二比丘共諍先後治屋。諸比丘白佛,佛言:「先作者應先治。」時有二比丘共作房,二人共諍前後作,佛言:「聽更互作上座在先。」

時營事比丘,夏安居受所治房復受餘房,佛言:「不應爾。即所住房作安居房。」

爾時世尊在拘睒彌。時王優填與跋難陀親厚,王請在拘睒彌夏安居。時跋難陀受請安居已,聞有異處安居僧大得衣物,即往彼處少時住已還拘睒彌。時王優填聞已譏嫌:「云何跋難陀受我請夏安居已,聞有異處僧大得夏安居衣物而往彼住,後還來此?」時諸比丘聞,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跋難陀釋子言:「云何受請在拘睒彌夏安居,聞有異處僧大得夏安居衣物,便往彼住已復還此耶?」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若比丘此處安居,聞有異處僧大得夏安居衣物,而往彼住即失此處,於彼少住已復還此處,復失彼處。」

爾時眾僧房舍故壞,有異居士言:「若與我者我當修理。」諸比丘白佛,佛言:「聽與。白二羯磨應如是與。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持此房與某甲居士修治,某甲比丘經營。白如是。』『大德僧聽!僧今以此房與某甲居士修治,某甲比丘經營。誰諸長老忍僧持此房與某甲居士修治、某甲比丘經營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某甲居士房修治、某甲比丘經營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爾時營事比丘未分房便出行,諸比丘即於後分房。彼營事比丘還問言:「留我營事房不?」彼答言:「不。」即便嫌責諸比丘言:「我未分房出行,而於後便分房。我於此有益,何故不與我房耶?」諸比丘不知為成分不成分?佛言:「成分。應待還,彼亦應囑人取。」時營事比丘未分房出行,囑餘比丘取房,而不指示房處所。彼比丘營處多,此比丘不知與取何房?諸比丘分房已,彼方還,問諸比丘:「分房未?」答言:「已分。」「為我取房不?」答言:「不。」彼即嫌責言:「未分房我出行,囑餘比丘為我取房。我於此有益,而不與我取房。」諸比丘不知為成分不成分?佛言:「成分。應待還,彼亦應指授言:『取某甲房。』」彼營事比丘取房已,後分房時次得好房,便捨前房。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應從上座更分,若無人取者應與。」彼比丘疑,不敢捉眾僧戶鈎鑰、若杖、若環、若𣏾、若角杓、若銅杓、若浴床,佛言:「聽捉。」彼不敢從此住處移此諸物至彼處,佛言:「聽移。」

有五法不應差為僧分粥,設差不應分:若有愛、有恚、有怖、有癡、不知已分未分。有如是五法,不應差為僧分粥,已差不應分。有五法應差為僧分粥:不愛、不恚、不怖、不癡、知已分未分。有如是五法,應差為僧分粥,若差應令為僧分粥、分小食、分佉闍尼,差請會敷臥具分臥具、分浴衣、分衣,可取可與。差比丘使、差沙彌使,一切亦如是。有五法為僧分粥,入地獄如射箭:有愛、有恚、有怖、有癡、不知分未分。有如是五法分粥,入地獄如射箭。有五法分粥,生天如射箭,不愛、不恚、不怖、不癡知分未分。有如是五法為僧分粥,生天如射箭,乃至差沙彌使亦如是。(房舍揵度具足竟)

雜揵度之一

爾時世尊在波羅㮈。五比丘來至佛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白佛言:「我等應持何等鉢?」佛言:「聽持迦羅鉢、舍羅鉢。」

時有比丘入僧中食,無鉢,佛言:「聽比坐與。若僧中有此二種鉢者借與。」

時有比丘,蛇吐毒鉢中,不洗持用食,食已得病。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不洗鉢用食,聽洗已用食。」

時諸比丘髮長,佛言:「聽剃,若自剃、若使人剃。」彼須剃刀,「聽作。」彼用寶作杷,佛言:「不應用寶,聽用銅鐵。」彼露捉刀難掌護,佛言:「聽作刀鞘。」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聽用骨、牙、角、銅、鐵、白鑞、鉛、錫、舍羅草、竹葦、木作。」彼作刀鞘,患動壞刃,「應以物障,若毳、若劫貝、若犬皮、若墮落應以綖連綴,若手捉難掌護,應作囊盛。若從囊口出,應以繩繫之。若手捉行恐失,繩繫絡著肩。」時比丘用刀,刀卷,「聽手上磨。若故卷,應石上磨。手捉石恐失,應盛著刀囊中。若刀鈍,應刮刃。若自刮、教人刮。」彼須刮刀,佛言:「聽作。」

時比丘剃髮,患髮著衣,佛言:「聽畜承髮器。」不知云何作?「聽織竹作、若屈木為捲,以樹皮鞔之,若十種衣中一一衣,聽作承髮器。」彼持承髮物著地,用時著膝上,泥土污衣,佛言:「不應爾,聽以繩懸若安𣏾上。」

時比丘患鼻中毛長,佛言:「聽拔。若自拔、若令人拔。」彼須鑷,佛言:「聽作。」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作。聽用骨、牙、角、銅、鐵、白鑞、鉛、錫作。若患鑷頭破,聽頭安鐵。手捉難掌護,聽著剃刀囊中。」

時比丘爪長,佛言:「聽剪。若自剪、若令人剪。」彼須剪爪刀,佛言:「聽作。」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聽用銅鐵。手捉難掌護,聽作筒盛。」彼用寶作筒,佛言:「不應用寶。聽用銅、鐵、白臘、鉛、錫、竹、木作。患筒中出,應作蓋塞。」彼用寶作蓋,佛言:「不應用寶。聽用銅、鐵、若白臘、鉛、錫、竹、木。若趣著一處患零落,聽著刀囊中。」

爾時有比丘爪長,至一白衣家,此比丘顏貌端正,白衣婦女見已便繫意於彼比丘,即語比丘言:「共我作如是如是事。」比丘言:「大姊!莫作是語,我等法不應爾。」彼婦女言:「若不從我者,我當自以爪爬身面破已。我夫還時當語言:『彼比丘喚我作如是事,我不從彼便爪爬破我身面如是。』」時比丘聞已愧懼,便疾疾出其家。比丘亦出,其夫亦從外入,彼婦即自爬破身面語其夫言:「比丘喚我作如是事,我不從便爬破我身面。」其夫即疾疾逐比丘語言:「汝欲犯我婦,我婦不從,便爬破身面耶?」比丘答言:「居士莫作是語,我等法不應爾。」彼便言:「汝云何言:『不應爾。』汝爪長如是。」彼即打比丘次死。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畜長爪。」

時六群比丘剪爪令血出,佛言:「不應爾。」彼剪爪令如半月形,佛言:「不應爾。」彼剪爪令頭尖,佛言:「不應爾。」彼磨爪令光出,佛言:「不應爾。」彼以彩色染爪,佛言:「不應爾。」佛語比丘:「汝曹癡人!避我所制更作餘事。聽諸比丘皮次剪爪。」不知長短幾許應剪?佛言:「極長如一麥應剪。」

時六群比丘以剪刀剪鬚髮,佛言:「不應爾。」彼剃髮不剃鬚,佛言:「應剃鬚髮。」彼剃鬚、不剃,佛言:「應剃鬚髮。」彼拔髮,佛言:「不應爾。」彼留髮,佛言:「不應爾。」彼撚髭令翹,佛言:「不應爾。汝等癡人!避我所制更作餘事。自今已去,應鬚髮盡剃。」

彼比丘不知髮長幾許應剃?佛言:「極長長兩指,若二月一剃,此是極長。」

時六群比丘梳鬚髮,佛言:「不應爾。」彼以油塗髮,佛言:「不應爾。」六群比丘畫眼瞼。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沙門釋子多欲無厭,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猶若白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如是畫眼瞼。」

時諸比丘患眼痛,佛言:「聽著種種藥。」

時六群比丘鏡照面、或水中照面、或以物摩壁令光出照面。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沙門釋子多欲無厭。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以鏡照面猶如白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

時比丘患面瘡,佛言:「聽餘比丘著藥。若獨在一房,聽以水鏡照面著藥。」

彼比丘治身治髮,佛言:「不應爾。」彼比丘唾身揩摩,佛言:「不應爾。」彼於露處洗浴,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沙門釋子多欲無厭,自稱:『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露處洗浴猶如白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

時有比丘作如是意:「自椎打肩臂,欲令麁好。」佛言:「不應爾。」彼作如是意:「以香塗身,為香好故。」佛言:「不應爾。」

時諸比丘患身汗臭,佛言:「聽作刮汗刀。」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聽用骨、牙、角、銅、鐵鉛、錫、舍羅草、竹、木作。」時六群比丘作刮汗刀,頭似剃刀形,刮汗并欲去身毛,佛言:「不應爾。亦不應畜如是刀。」時病瘡比丘以麁末藥洗患痛。佛言:「聽以細末藥、若細泥、若葉華菓,隨病比丘便身,聽洗病者種種瘡乃至患汗臭。」

時六群比丘著耳鐺佛言:「不應爾。」時六群比丘耳輪上著珠,佛言:「不應爾。」六群比丘著耳環,佛言:「不應爾。」六群比丘以多羅葉、若鉛錫作環張耳孔令大,佛言:「不應爾。」彼六群比丘纏裹耳睡,佛言:「不應爾。」彼作鉛錫腰帶,佛言:「不應爾。」彼著頸瓔,佛言:「不應爾。」彼著臂脚玔,佛言:「不應爾。」彼著指環,佛言:「不應爾。」彼用五色綖絡腋繫腰臂,佛言:「不應爾。」彼著指印,佛言:「不應爾。」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有外道六師,與弟子共住。時不蘭迦葉,與弟子九萬人俱。末佉羅瞿奢羅,與弟子八萬人俱。如是轉減,乃至尼揵子,與四萬人俱。時王舍城有長者,是六師弟子,得大段旃檀木,即用作鉢,以寶作絡囊盛之,於中庭竪高標安著其上,唱言:「若此王舍城,有沙門、婆羅門,是阿羅漢有神力者,可取此鉢去。」時富蘭迦葉至長者所語言:「我是阿羅漢,有大神力,可持此鉢并囊與我。」長者語言:「汝若是阿羅漢有大神力與汝,汝可往取。」彼欲取而無由得。時末佉羅瞿奢羅、阿夷頭翅舍欽婆羅、波瞿迦旃延、訕毘羅吒子、尼揵陀若提子等,至長者所作如是言:「我是阿羅漢有神力,可以此鉢并囊與我。」長者言:「若汝是阿羅漢有大神力者與汝,汝可往取。」彼欲取而無由得。爾時賓頭盧、大目連,共在一大石上坐,賓頭盧語目連:「汝是阿羅漢,世尊記汝神足第一,汝可往取。」目連言:「我未曾白衣前現神足。汝亦是阿羅漢,有大神力,世尊記汝師子吼最為第一,汝可往取。」時賓頭盧聞目連語已,即合石踊身虛空,遶王舍城七匝,國人皆東西避走言:「石欲墮。」時彼長者在閣堂上,遙見賓頭盧在虛空中,即合掌作禮作如是言:「取此鉢。賓頭盧!」賓頭盧即取鉢,長者復言:「小下住。賓頭盧!」賓頭盧即小下住。時彼長者從手中取鉢盛滿美食與。時賓頭盧取鉢已,還以神足力乘虛而去。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賓頭盧言:「云何在白衣前現神足?」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賓頭盧:「汝於白衣前現神足耶?」答言:「實爾。」時世尊無數方便呵責賓頭盧:「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於白衣前現神足,猶如婬女為半錢故於眾人前自現?汝亦如是,為弊木鉢故,於白衣前現神足。不應於白衣前現神足,若現突吉羅。比丘不應畜旃檀鉢,若畜如法治。若得已成者,聽破分與諸比丘作眼藥。」

時諸外道聞沙門瞿曇制諸比丘不得於白衣前現神足,彼沙門所制終不更犯。「我等今寧可往彼所語言:『汝沙門瞿曇自稱得阿羅漢,我亦是阿羅漢;自稱有神通,我亦有神通;自稱有大智慧,我亦有大智慧。今可共現過人法神力,若沙門瞿曇現一過人法,我當現二;若現二,我當現四;沙門瞿曇現四過人法,我當現八;若現八,我當現十六;若現十六,我當現三十二;若現三十二,我當現六十四。若所現轉增,我現亦轉一倍。』」時諸外道在城街巷處處唱言:「沙門瞿曇自稱有神力,我亦有神力;自稱有大智慧,我亦有大智慧。我等今欲共沙門瞿曇捔現神力過人法。若沙門瞿曇現一,我當現二;如是沙門瞿曇所現多少,我當現轉增一倍。」時王舍城中有一處,其地廣大平博。時彼長者多持華香、瓔珞、伎樂、幢幡、飲食、衣服、醫藥、臥具,欲於此處供養外道婆伽婆。時彼長者,欲取華供養外道,手入器輒不得出,欲取香花、瓔珞幢幡伎樂飲食、衣服、醫藥、臥具,隨所取手皆著器而不得出。時彼長者,欲取華供養佛時,隨手所取而無所礙。如是隨手所取,乃至醫藥臥具而無所礙。彼作如是念:「未曾有,世尊有如是大神力。」時彼長者即白佛言:「唯願世尊,與大比丘僧,受我明日請食。」爾時世尊默然受請。時彼長者,見世尊默然許可,前禮佛足遶佛而去。即還其家竟,夜辦種種肥美飲食,明日清旦往白時到。爾時世尊著衣持鉢,與大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俱,往彼長者家。時世尊動足行處,大神力天在虛空中,以天曼陀羅華、旃檀末香、天憂鉢羅鉢頭、分摩拘牟頭、分陀利華,以散佛行迹處,作天伎樂歌頌讚佛。時彼長者,隨從世尊作是念:「今此音聲,為從地出?為從上來?」仰視空中,遙見天曼陀羅華,乃至分陀利華,及天伎樂住在空中,便作是念:「此音不從地出,乃從上來。」

時世尊至長者家就座而坐,時諸外道聞,作如是念:「彼長者由來供養我諸外道,今乃更請佛及僧飲食。我今寧可往令彼供具不足。」即便與眷屬俱往長者家。守門人見諸外道與眷屬俱來,即往白長者言:「知不?今諸外道與眷屬來,當聽入不?」長者言:「莫聽入。」佛言:「長者,可聽入。」長者白佛:「外道眾多,此處窄狹,恐不容受。」佛言:「但聽入,足相容受。」長者復言:「外道眾多,坐處窄狹、飲食有限。本為千二百五十人設供,今恐不供足。」佛告長者:「但聽入,足相容受,飲食供足。」爾時世尊以神足力令地平正廣博東西觀。時無數百千高座自然而有,南西北方亦復如是。時世尊與大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并外道俱坐。時彼長者設種種美食供養佛、比丘僧及諸外道,一切充足食已捨鉢,更取卑床於佛前坐。時世尊為長者無數方便說法教化令得歡喜,為長者說法已,從坐而去。

爾時諸外道與眷屬俱,往瓶沙王所,合掌頂上言:「願王常勝。」白言:「沙門瞿曇自言是阿羅漢,我亦是阿羅漢;沙門瞿曇自言有神通,我亦有神通;沙門瞿曇自稱有大智慧,我亦有大智慧。我等今欲共沙門瞿曇捔勝神力及過人法。若沙門瞿曇現一,我當現二;如是隨沙門瞿曇所現多少,我盡倍之。大王!我今欲共沙門瞿曇捔現神力過人法。」時瓶沙王往詣佛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向因緣具白世尊:「唯願世尊!與外道捔現神力及過人法。」世尊告王言:「且止!我自知時,可現當現。明日當去,隨王所欲。」

世尊明日與大比丘眾俱,從王舍城去。時瓶沙王以五百乘車載種種美食從世尊後。時諸外道聞世尊清旦出王舍城去,作是言:「沙門瞿曇不能與我等共捔神力便去。王瓶沙五百乘車載種種美食為我等,不為彼瞿曇沙門。我曹今可隨彼去到所至之處,喚共捔神力過人法。」彼即隨世尊後去。時王瓶沙聞佛清旦與千二百五十比丘從王舍城去,王從八萬四千人俱隨世尊後,梵身天、釋提桓因、四天王、諸天無數百千大眾隨從世尊後。時世尊往優禪城,優禪城王名波羅殊提,摩竭國諸外道,優禪城諸外道,俱共往波羅殊提王所,合掌頂上讚言:「願王常勝!沙門瞿曇自稱言是阿羅漢,我亦是阿羅漢;自稱言有神力,我亦有神力;自稱言有大智慧,我亦有大智慧。我等於王舍城中求共捔神力過人法,而沙門瞿曇不能與我捔神力過人法。我等今欲共捔神力過人法,若沙門瞿曇現一,我當現二;如是隨沙門瞿曇所現多少,我盡倍之。」時王波羅殊提即往佛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善哉世尊!可共諸外道現神力過人法。」爾時世尊告波羅殊提王言:「且止!我自知時,可現當現。明日當去,隨王意。」

時世尊明日清旦從優禪去,波羅殊提王五百乘車載種種美食從世尊後。時諸外道聞世尊去,作如是言:「沙門瞿曇不能與我共捔神力過人法便去。王五百乘車載飲食為我等不為彼,我當隨去到所至處,與共捔神力過人法。」彼即隨世尊後而去。時王瓶沙聞世尊去,與八萬四千人俱,波羅殊提王與七萬人俱,釋梵四天王諸天大眾,無數百千眷屬圍遶從世尊後。世尊往拘睒彌國瞿師羅園中住。時優陀延為王,摩竭國諸外道、優禪國諸外道、拘睒彌諸外道俱往優陀延王所,合掌頂上讚言:「願王常勝!」白如是言:「沙門瞿曇!自稱言是阿羅漢,我亦是阿羅漢;自稱言有大神力,我亦有大神力;彼自稱言有大智慧,我亦有大智慧。於摩竭國優禪國求共捔神力過人法,沙門瞿曇不能與我共捔神力過人法而去。我等今欲共沙門瞿曇捔神力過人法,沙門瞿曇現一,我當現二;如是隨彼所現多少,我盡倍之。」時優陀延王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善哉世尊!可與諸外道共捔神力過人法。」佛告王言:「止!止!我自知時,可現當現。明日當去,便隨王意,明日清旦便去。」時王優陀延,五百乘車載種種飲食隨世尊後。時諸外道聞世尊去,便作是言:「沙門瞿曇不能與我捔神力過人法便去。優陀延王五百乘車載飲食,而為我等不為彼。我等今隨彼所至之處,當共捔神力過人法。」即便隨世尊後去。時瓶沙王與八萬四千人俱,優禪王與七萬人俱,優陀延王與六萬人俱,從世尊後。釋梵四天王無數百千諸天大眾,從世尊後。爾時世尊往迦維羅衛國尼拘律園中住。時迦維羅衛王梵施,是佛異母弟,摩竭國諸外道、優禪諸外道、拘睒彌諸外道、迦維羅衛國諸外道,共往梵施王所,合掌頂上:「願王常勝!」白梵施王言:「沙門瞿曇自稱言是阿羅漢,我亦是阿羅漢;自稱有大神力,我亦有大神力;自稱有大智慧,我亦有大智慧。我於摩竭國、優禪國、拘睒彌國,與沙門瞿曇捔神力過人法,而沙門瞿曇,不能與我捔神力過人法便去。我等今欲與沙門瞿曇捔現神力過人法,若沙門瞿曇現一,我當現二;如是隨沙門瞿曇所現多少,我盡倍之。」時梵施王往詣佛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白佛言:「願世尊!現神力過人法。」佛告王言:「止!止!我自知時,可現當現。明日當出,迦維羅衛國去,可隨王意。」世尊明日清旦便去。爾時梵施王,即以五百乘車載種種飲食從世尊後。時諸外道聞世尊去,便作是言:「沙門瞿曇!不能與我共捔神力過人法,捨我而去。梵施王載五百乘車飲食,而為我等不為沙門瞿曇。今當隨其所至之處,喚共捔神力過人法。」即與眷屬逐世尊後。時王瓶沙聞佛去,即與八萬四千人俱,波羅殊提王與七萬人俱,優陀延王與六萬人俱,梵施王與五萬人俱,從世尊後。釋梵四天王與諸眷屬無數百千天人,從世尊後。

爾時世尊從迦維羅衛國人間遊行,至舍衛國祇桓園中住。時舍衛國波斯匿為王,時摩竭國諸外道、優禪城諸外道、拘睒彌諸外道、迦維羅衛諸外道、舍衛國諸外道,皆往王波斯匿所,合掌頂上白言:「願王常勝!」作如是言:「沙門瞿曇自稱言是阿羅漢,我亦是阿羅漢;自稱言有大神力,我亦有大神力;自稱言有大智慧,我亦有大智慧。我等於摩竭國、優禪城、拘睒彌、迦維羅衛國,欲共捔神力過人法,而不能與我共捔神力過人法便去。我等今欲共沙門瞿曇捔神力過人法,若沙門瞿曇現一,我當現二;如是隨其所現多少,我盡倍之。」王波斯匿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善哉世尊!願現神力過人法。」佛告王言:「止!止!我自知時,可現當現。於臘月十五日中,從初一日至十五日,如來當現神力過人法。大王!若欲觀如來現神力過人法者便來。」時舍衛國有別處,其地平正廣博,世尊往彼敷座而坐。時梵天王,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世尊言:「我當為世尊敷高座。」佛告梵天:「且止!我自知時。」天帝釋、四天王、瓶沙王、波羅殊提王、優陀延王、梵施王、波斯匿王、末利夫人、長者梨師達多、富羅那,各各作如是言:「我當為世尊敷高座。」佛告言:「汝等且止!我自知時。」時諸居士有信外道者,為外道敷價直百千座,有信樂恭敬供養世尊者,次第從一日至十五日。

爾時世尊東面看時,有無數百千諸座自然而有,南西北方亦復如是。中央有自然七寶師子高座,如來坐上。時諸大眾皆悉就座,時有檀越次供日者授佛楊枝,世尊為受嚼已,棄著背後,即成大樹,根莖枝葉扶疎茂盛。時諸大眾見世尊如是神力,皆大歡喜得未曾有,厭離心生。時世尊觀諸大眾得未曾有生厭離心,即為無數方便種種說法令得歡喜。時於座上無數百千人,遠塵離垢、得法眼淨。此是世尊初日現神力變化。

於第二日,此樹花生色香具足,樹花散落周遍大眾積至于膝,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及餘大眾皆嗅此香氣。時諸大眾見世尊如是神力變化,皆大歡喜得未曾有厭離心生。時世尊觀諸大眾得未曾有生厭離心,即為無數方便種種說法令得歡喜,時於座上無數百千人遠塵離垢得法眼淨。此是世尊第二日現神力變化。

於第三日,樹菓便出色香味具足,其菓不搖自落墮地不壞,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及諸大眾,皆共食之。此諸大眾見世尊如是神力變化,皆大歡喜得未曾有厭離心生。時世尊觀諸大眾得未曾有厭離心生,即為說法乃至得法眼淨如上。此是世尊第三日現神力變化。

爾時有檀越次供第四日者授世尊水,時世尊即取一把水棄之前地,佛神力故,即成大池。其水清淨無諸塵穢,飲之無患,有諸雜華,優鉢羅、鉢頭摩、拘牟頭、分陀利華,眾鳥異類,鳧雁、鴛鴦,黿龜、魚鼈水性之屬,以為莊嚴。時諸大眾見世尊神力如是變化,皆大歡喜得未曾有厭離心生。時世尊觀諸大眾得未曾有厭離心生,即為說法乃至得法眼淨如上。

爾時第五日,其池四面各出一河,直流不曲,其水恬淨而無波浪,眾雜奇華以為莊嚴,其流水聲說法之音,一切眾行皆悉無常苦空,一切諸法皆悉無我涅槃息滅。時諸大眾見世尊神力如是變化,皆大歡喜得未曾有厭離心生。時世尊觀諸大眾得未曾有厭離心生,即為說法乃至得法眼淨如上。此是世尊第五日變化。

於第六日,世尊化諸大眾皆一等類無有差降。時諸大眾見世尊神力變化如是。皆大歡喜得未曾有厭離心生。時世尊觀諸大眾得未曾有厭離心生,即為說法乃至得法眼淨如上。此是世尊第六日變化。

於第七日,世尊在空中為諸大眾說法,但聞如來說法聲而不見形。時諸大眾見世尊神力變化如是,皆大歡喜得未曾有厭離心生。時世尊觀諸大眾得未曾有厭離心生,即為說法乃至得法眼淨如上。

第八日,時諸居士信外道者,遣使喚諸外道:「汝曹知不?沙門瞿曇已現神力,於今八日,汝曹何故不來耶?」彼欲來而不得來。時世尊告諸比丘言:「若使不蘭迦葉以堅䩕皮繩縛其身,竝牛牽之皮繩斷、身形破壞,若不捨己見而為論議故,終不能來至我所,乃至尼犍子等亦復如是。」時梵天王,告天帝釋言:「諸外道人自言與世尊等,而不能來與世尊捔現神力。今可破滅其高座。」時天帝釋告四天王:「諸外道自言與世尊等,而不能來與世尊捔神力。今可破滅其高座。」時四天王即召風神雲雨神雷神告如是言:「諸外道自言與世尊等,而不能來與世尊捔神力。今可破壞其高座令散滅無餘。」時風神等聞四天王教已,即取外道高座破散令滅無餘。時諸外道得風雨飄濕,即入草木叢林山谷窟中而自藏竄。時有露形斯尼外道波梨子、波私婆闍伽,以大石繫頸自投深淵。時諸大眾見世尊神力變化,皆大歡喜得未曾有厭離心生。世尊即為說法乃至得法眼淨如上。此是世尊第八日變化。

於第九日,世尊於須彌頂上為大眾說法,但聞其聲不見其形。時諸大眾見世尊如是變化,皆大歡喜得未曾有厭離心生。世尊即為說法乃至得法眼淨如上。此是世尊第九日變化。

第十日,世尊於梵天上說法,時諸大眾但聞其聲不見其形。時諸大眾見世尊如是變化,皆大歡喜得未曾有厭離心生。世尊即為說法乃至得法眼淨如上。此是如來第十日變化。

於第十一日,世尊於大眾中現神足變化,一身為多身、多身為一身,於近現處、若遠不見處、若近山障石壁身過無閡,遊行空中如鳥飛翔,出沒於地猶若水波,履水而行如地遊步,身出烟焰猶若大火,手捫摸日月身至梵天。時諸大眾見世尊如是變化,皆大歡喜得未曾有厭離心生。世尊即為說法乃至得法眼淨如上。此是世尊第十一日神足變化。

於第十二日,世尊於大眾中心念說法,是應念、是不應念,是應思惟、是不應思惟,是應斷、是應修行。是時諸大眾見世尊神足變化如是,皆大歡喜得未曾有厭離心生。世尊即為說法乃至得法眼淨如上。此是世尊第十二日神足變化。

於第十三日,世尊為大眾說法教授,說法教授者,一切皆熾然。云何一切皆熾然?眼熾然、色熾然、識熾然、眼觸熾然。眼觸因緣有受,若苦、若樂、若不苦不樂,是亦熾然。誰熾然?貪欲、瞋恚、癡火熾然,生、老、病、死、憂悲、苦惱熾然。苦緣是生。耳、鼻、舌、身意亦如是,一切皆熾然。爾時大眾聞世尊如是說法,教化皆大歡喜得未曾有。即為說法乃至得法眼淨如上。此是如來第十三日變化。

於第十四日,次供檀越以一掬花授世尊,世尊嗅已擲著空中,以佛神力故,變為萬四千華臺樓閣,華臺樓閣中一切皆有座佛,左右面天帝釋梵合掌敬禮,而說偈言:

「敬禮丈夫王,
大人最無上;
一切無能知,
世尊所依禪。」

爾時大眾見世尊神力變化如是,皆大歡喜得未曾有。世尊即為說法乃至得法眼淨如上。

爾時摩竭王瓶沙次十五日設供,即於夜辦種種美食,夜過已明日,以種種多美飲食飯佛及僧,并波羅殊提王、優陀延王、梵施王、波斯匿王、末利夫人、長者梨師達多、富羅那,一切大眾皆供養滿足。食已捨鉢,王瓶沙更取卑床於佛前坐。時世尊壞加趺坐,申脚案上,足至案上,時地為六反十八種震動。時世尊足下相輪,輪有千輻,輪郭成就,輪相具足,光明晃曜從輪出光,光照三千大千國土。時摩竭王見世尊足下輪相如是,即從坐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白世尊言:「世尊!往昔作何福德,得此足下千輻輪相,光明晃曜、輪中出光、光照三千大千國土?」爾時佛告瓶沙王:「乃往過去世時,有王名利益眾生,作閻浮提王。時閻浮提,國土豐饒人民熾盛快樂,有八萬四千城聚落,有五十五億。時利益眾生王所住城名慧光,東西十二由延、南北七由延,其城廣大、人民熾盛、財物無限、嚴飾快樂。王第一夫人字慧事,無兒息。彼為兒故,禮事種種諸天、河水、池水、滿善天、寶善天、日月天、帝釋、梵天王、地水火風神、摩醯首羅天子、園神、林神、巷陌諸神、鬼子母、聚落諸神,處處供養求願有子。後於異時,王第一夫人懷娠,女人有三種智慧:知男子有欲意看、知得胎時、知所從得處。時夫人即往王所白言:『王知不?我今懷妊。』王言:『大善!』即為夫人倍增供養,以最上飲食、衣服、醫藥、臥具一切所須皆增一倍。十月滿已生一男兒,顏貌端正。時兒生日,八萬四千諸城,八萬四千伏藏自然涌出。藏有銀者銀樹涌出,根莖枝葉皆是白銀。藏有金者金樹涌出,根莖華葉皆悉是金。藏有琉璃者、頗梨者、有赤真珠者、有馬瑙者、有車𤦲者,皆亦如是。爾時國法,若兒初生,若父母為作字、若沙門婆羅門為作字。時王利益眾生作是念:『何須沙門婆羅門為作字也?此兒母字慧事,我今寧可字兒為慧燈。』彼即字為慧燈。時王為其兒置四種乳母:一者治身,二者浣衣,三者乳養,四者戲笑。治身母者,修治身形支節。浣衣母者,為浣濯衣服洗浴身形。與乳母者,主知與乳。遊戲母者,若王子在象馬車乘遊戲時,華香寶物種種玩弄之具,與共嬉戲持孔雀蓋在後,娛樂王子令得快樂。」爾時世尊說偈言:

「一切要歸盡,
高者會當墮;
生者無不死,
有命皆無常。
眾生墮有數,
一切皆有為;
一切諸世間,
無有不老死。
眾生是常法,
生生皆歸死;
隨其所造業,
罪福有果報。
惡業墮地獄,
善業生天上;
高行生善道,
得無漏涅槃。

「時利益眾生王命終,王子轉大至年八九歲,其母教學諸伎藝,書畫、算數、戲笑、歌舞、伎樂、象馬、騎乘、乘車、學射勇健捷疾,於諸技藝皆悉綜練。至年十四五時,諸群臣至王子所白言:『知不?王已命終,今次應登王位為王,施行教令。』王子答言:『我不能為王行王教令。何以故?我前世時曾為國王經六年,以是因緣墮在地獄六萬歲。以是故今不能為王行王教令。』諸臣言:『頗有方便可得作王行王教令不?』答言:『有。』『何者是?』答言:『若能令閻浮提若男若女能言之者,皆行十善不殺生乃至不邪見者,我當為王。』時諸臣聞王子教已,即遣使持書四方唱令,作如是言:『汝等知不?利益眾生王已命過。王子慧燈次應為王,作如是言:「我不為王,乃使閻浮提人若男若女能言之者,皆行十善不殺生乃至不邪見者,我當為王。」』時諸國人聞如是教,盡修行十善不殺生乃至不邪見。諸臣即往王子慧燈所白言:『王子知不?閻浮提人若男若女能言之者,皆行十善不殺生乃至不邪見,今可登王位行王教令。』王子言:『取絹來。』即授第一白絹與,自繫頭上作如是言:『如是時有如是王,善好不耶?』諸臣答言:『甚善。』時諸臣白王言:『王初生時,有八萬四千藏自然而出,今可取入王藏。』王言:『何須入藏?即可於彼四交道頭,布施沙門、婆羅門、貧窮孤老,隨所求索者一切施與。』時諸大臣聞慧燈王教已,即於八萬四千城,隨所在藏,於四城門中四交道頭,布施沙門、婆羅門、貧窮孤老,隨其所索一切施與。

「時天帝釋便作是念:『王慧燈於八萬四千城,隨所在藏,皆於四城門中四交道頭。布施沙門、婆羅門、貧窮孤老,隨其所索一切施與。將恐來奪我座,我今寧可往試王慧燈,為以無上道不退轉故布施、為以退轉也?』彼即化作男子,自相謂言:『王慧燈,教我等行十惡殺生乃至邪見。』時諸大臣皆往王所白言:『王實教國人行十惡殺生乃至邪見耶?』王答言:『不。何以故?我先有是語:「我不作王,乃令閻浮提人能言之類皆行十善不殺生乃至不邪見,我當為王。」是故我無是語。汝等今可嚴駕象乘,我欲自行教化國人。』

四分律卷第五十一

四分律卷第五十二(第四分之三)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雜揵度之二

「時天帝釋作如是念:『我不應令王乘世間常乘。』即嚴駕天象,象有六牙,牙皆麁大,置於門外。時王慧燈見如是象駕,問諸大臣:『此是誰象?』諸臣答言:『不知是誰象?此必是王象,非餘人有也。願王便可乘之。』王即便乘,王言:『可去示我彼人言我教國人行十惡者。』彼即示王。王問言:『王慧燈教汝行十惡耶?』答言:『實爾。』王復問言:『可有方便行十善不?』答言:『有。』問言:『何者是耶?』彼答言:『若得成就菩薩,生食其肉、飲其血,乃得行十善,不殺生乃至不邪見。』時王慧燈作如是念:『我於無始世已來,經歷眾苦輪轉五道,或受截手、截脚、截耳鼻、出眼、截頭,竟何所益?』即取利刀自割股肉、以器盛血授與彼人,而告之曰:『男子!汝可食飲此肉血,可行十善。』時彼男子,不堪王慧燈威德,即沒不現。忽有天帝而在前立,問王言:『王今布施,為一天下,二、三、四天下耶?為日月、天帝釋、魔王、梵王耶?』王答言:『我布施不為一天下,二、三、四天下,乃至魔梵王。我作如是意:「行布施欲求無上正真一切智,度未度者,解未解者,未得涅槃者令得涅槃,度生老病死憂悲苦惱如是等者。」』時天帝釋便作是念:『我今令王慧燈以此瘡死者,甚非所以,當以天甘露灌其身上。』即便灌之,瘡即平復如故。」佛告瓶沙王言:「爾時利益眾生王者,豈異人乎!即今父王白淨是也。時王第一夫人者,今母摩耶是。時王慧燈者,即我身是。我於前世,教化閻浮提無數人民,若男若女能言之者,皆行十善不殺生乃至不邪見。以是因緣故,足下千輻輪相輪郭成就,光明晃曜照三千大千國土。」爾時大眾見世尊如是神力變化,皆大歡喜得未曾有厭離心生。世尊觀諸大眾皆大歡喜厭離心生,為無數方便說法,令無數百千人即於座上遠塵,離垢得法眼淨。此是世尊第十五日變化。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王瓶沙聽諸比丘入出宮閤無有疑難。時王安人著屏處聽,若比丘有所言說便來語我。彼重宮閤以貴價尸賒婆材為柱,諸比丘見已作如是言:「乃以此貴價材作柱也,為諸比丘作鉢者不亦佳乎。」時彼屏處人聞已,即往白王。王即勅人更作新柱以易,取持作鉢施與諸比丘。諸比丘不受,言:「佛未聽我等畜尸賒婆木鉢。」時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畜木鉢,此是外道法。若畜如法治。」

時瓶沙王以石鉢施諸比丘,諸比丘不受,言:「佛未聽我等畜石鉢。」白佛,佛言:「不應畜。此是如來法鉢,若畜得偷蘭遮。」

時瓶沙王作金鉢施比丘,比丘不受,言:「世尊未聽我等畜金鉢。」白佛,佛言:「比丘不應畜金鉢。此是白衣法,若畜如法治。」

時王瓶沙,復作銀鉢、作琉璃鉢、作寶鉢、雜寶作鉢,施諸比丘。比丘不受,言:「佛未聽我等畜如是鉢。」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畜如此等鉢,此是白衣法。若畜如法治。」

爾時世尊在婆伽提國。毘舍離跋闍子比丘畜金鉢,佛言:「不應畜。」彼畜銀鉢、琉璃鉢、畜寶鉢、畜雜寶鉢,佛言:「不應畜。汝等癡人!避我所制更作餘事。自今已去,一切寶鉢不應畜,若畜如法治。」

爾時世尊在毘舍離。諸梨奢得大價摩尼鉢,以旃檀末香滿鉢奉世尊:「大德!願慈愍故,受此摩尼鉢。」佛言:「梨奢!我不應畜此鉢。」復白佛言:「願慈愍故,受旃檀末香。」世尊即受。時諸梨奢念言:「當持此鉢與誰?」中有言:「與不蘭迦葉。」或有言:「與末佉羅瞿舍羅、阿夷頭翅舍欽婆羅、與波休迦旃延、與訕若毘羅吒子、與尼犍那耶子、與薩遮尼犍子。」彼即持鉢與薩遮尼犍子。時薩遮尼犍子聞毘舍離諸梨奢以大價摩尼鉢先與瞿曇沙門不受後來與我,彼懷憍慢貢高嫉妬之心,瞋恚不喜不自慎護,便作惡言:「若使汝等截諸梨奢子舌滿鉢,爾乃當受。」彼作是念:「薩遮尼犍子!大欲傷毀我等種族。」即以一石打殺。彼欲自料理解前惡言,而不聽語便打殺。諸比丘白佛,佛言:「若得語者事必得解。」佛言:「有五法攝言,得自申理不被咎責,令彼歡喜後無悔恨。何等五?善者便說,不善者不說;如法便說,不如法不說;愛言便說,不愛言不說;以實而說,不為虛詐;利益故說,不以無利。有如是五法攝言,得自申理不被咎責,令彼歡喜後無悔恨。」即說偈言:

「善說者近勝,
法說無非法;
愛語真實語,
利益無有損。
善說於言者,
令已無熱惱;
亦不侵他人,
是言為善說。
善說於愛言,
不為彼所責;
說時無不愛,
諸惡不來集。
至誠甘露說,
實語為最上;
真實如佛法,
便住於涅槃。
佛所可說法,
安隱至涅槃;
能盡於苦際,
此言最善說。」

時瓶沙王布施比丘鐵鉢,比丘不受,言:「佛未聽我等畜鐵鉢。」諸比丘白佛,佛言:「聽畜鐵鉢。」時有鐵作者出家,欲為諸比丘作鉢白佛,佛言:「聽作。」彼須爐,佛言:「聽作。」彼須椎鉗,佛言:「聽作。」彼須韛囊,「聽作。」彼須錯,佛言:「聽作。」彼須鏇器,佛言:「聽作。」彼鏇器諸物患零落,佛言:「聽作囊盛著杙上、龍牙杙上。」彼畜鉢不熏生垢患臭,佛言:「聽熏。」彼不知云何熏?「聽作爐,若釜、若瓮、種種泥塗,以杏子麻子泥裏,以灰平地作熏鉢場,安支以鉢置上。鉢爐覆上,以灰壅四邊手按令堅,若以薪若牛屎壅四邊燒之,當作如是熏。」

爾時世尊在蘇摩國人間遊行。時有信樂陶師,世尊指授泥處語言:「取此處土,作如是打,如是曬燥,如是作泥,如是調。作如是鉢,如是揩摩。如是曬乾已,作大堅爐安鉢置中,以蓋覆上泥塗。若以佉羅陀木,若以棗木,若以尸賒婆木、阿摩勒木,安四邊燒之。」彼即如佛所教,隨次而作即成,持異貴好蘇摩鉢與諸比丘,比丘不受,言:「世尊未聽我等畜如是鉢。」白佛,佛言:「聽畜。」

時世尊在優伽羅村。時諸比丘得優伽羅鉢不受,言:「佛未聽我等畜如此鉢。」白佛,佛言:「聽畜。」

爾時世尊在優伽賒。諸比丘得優伽賒鉢不受,言:「佛未聽我等畜如此鉢。」白佛,佛言:「聽受。」

時世尊在毘舍離。諸比丘得黑鉢不受,言:「佛未聽我等畜黑鉢。」白佛,佛言:「聽畜。」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諸比丘得赤鉢不受,言:「佛未聽我等畜如是鉢。」白佛,佛言:「聽畜。有六種鉢:鐵鉢、蘇摩鉢、優伽羅鉢、優伽賒鉢、黑鉢、赤鉢。此總而言二種鉢:鐵鉢、瓦鉢。有受一斗半,有受三斗者,此應受持。」

彼鉢著墼欲墮處,佛言:「不應爾。」彼安鉢石欲墮處,佛言:「不應爾。」彼安鉢棚閣上,佛言:「不應爾。」彼安鉢道中,佛言:「不應爾。」彼安鉢石上,佛言:「不應爾。」彼安鉢有菓樹下,佛言:「不應爾。」彼安鉢不平處,佛言:「不應爾。」

彼一手捉兩鉢,佛言:「不應爾。除指隔中間。」彼一手捉兩鉢開戶,佛言:「不應爾。除用心。」

彼安鉢戶扉後,佛言:「不應爾。」彼安鉢戶前,佛言:「不應爾。」彼安鉢繩床木床下,佛言:「不應爾。」彼安鉢繩床木床間,佛言:「不應爾。除須臾間。」彼安鉢繩床、木床角頭,佛言:「不應爾。除須臾間。」彼立洗鉢墮地破,佛言:「不應爾。」彼故失鉢令破更作新者,佛言:「不應爾。」彼持長物著鉢中,佛言:「一切物不應著鉢中。」

彼畫鉢中作蒱桃蔓蓮華像,佛言:「不應爾。」彼鉢中作萬字,佛言:「不應爾。」彼畫鉢作己名字,佛言:「不應爾。」彼纏鉢四邊若口,佛言:「不應爾。」彼都縵纏鉢,佛言:「不應爾。應纏兩分留一分,若有星孔多應盡纏。」

彼安鉢著地壞熏,佛言:「不應爾。應以泥漿灑地安,若故壞熏,應安著葉上若草上。若故壞熏,應作鉢支若復壞熏,以物縵底。」彼以寶縵底,佛言:「不應用寶,應以白鑞鉛錫。」

彼患墮落。佛言:「應以胡膠若蠟膠。」

彼不洗鉢便舉,餘比丘見惡之,佛言:「不應爾。應洗舉。」彼不以澡豆洗膩不去,佛言:「不應爾。應用澡豆、若土、若灰、若牛屎、若泥洗。」彼以雜沙、牛屎洗鉢,壞鉢,佛言:「不應爾。應以器盛水漬牛屎澄去沙用洗鉢,若以細末、細泥、若葉、若華、若菓洗之,取令去膩。鉢有星臼孔,食入中摘出壞鉢,隨可摘出便摘出,餘者不可出無苦。」彼洗鉢不乾便舉,垢生,佛言:「不應爾。應令乾已舉。」

手捉鉢難護持,佛言:「聽作鉢囊盛。」不繫囊口鉢出,佛言:「應繩繫。」手捉鉢囊難護持,佛言:「應作帶絡肩。」時比丘挾鉢腋下,鉢口向脇,道行遇雨,脚跌倒地,鉢隱脇遂成患,佛言:「不應爾。應鉢口外向。」蘇摩鉢囊中出入患破,佛言:「應作函、若箱盛。」彼用寶作函若箱,佛言:「不應以寶作,應以舍羅草、若竹木作。若鉢相棖,應以草樹葉,若十種衣中一一衣作障隔。」若從函箱口出,佛言:「應作蓋。」彼用寶作蓋,佛言:「不應爾。應用舍羅草若竹木作。若安處不堅,應以帶繫龍牙杙上。」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王瓶沙菴婆羅園,聽諸比丘出入無有疑難。時六群比丘,至守園人所語言:「我須菴婆羅菓。」彼即與。復更索,次復更與,如是遂食彼菓盡。後異時,王須菴婆羅菓,勅傍臣索菓。臣即受勅,至守園人所索菓,彼答言:「菓盡。」問言:「何故盡?」彼答言:「沙門釋子食盡。」彼大臣即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厭足多所求欲,自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施者雖無厭,受者應知足。云何乃食王菓盡?」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食菴婆羅菓。」

爾時諸比丘乞食,得菴婆羅菓汁,佛言:「聽飲。」彼得成煮菴婆羅菓,佛言:「聽食。」彼得菴婆羅菓漿,佛言:「聽飲。若未成酒聽非時飲,成酒不應飲,若飲應如法治。」後於異時,菴婆羅菓大熟,阿難喜食此菓,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白佛言:「菴婆羅菓大熟。」爾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為諸比丘隨順說法,無數方便讚歎頭陀端嚴少欲知足有智慧者,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食菴婆羅菓。」

爾時世尊在拘睒彌。時六群比丘,反被拘執更相恐戲。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沙門釋子不知厭足。自稱:『我知正法。』反被拘執更相恐戲,如王大臣,如是有何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反被拘執,亦不應更相恐戲。」

時病比丘被拘執,毛在內,毛著瘡患痛,佛言:「裏著襯身衣,若患熱應反被以袈裟覆上。」

時比丘衣壞,佛言:「應補治。」不知云何補?佛言:「若以綖縫、若竝綖縫,有孔處以物補。」彼孔大以小物補令衣縮小,佛言:「不應爾。應及孔大小廣二指補治。若補衣時患縮,以石鎮四角補;若故縮,四角竪杙張之;若故縮,應作桄張之。」不知云何作?佛言:「應以木作。」彼須繩張,佛言:「聽與繩張縫之。」不知以何物縫?佛言:「聽以鳥毛若簪縫,若衣細軟壞衣聽針縫。」彼以寶作針,佛言:「不應爾。聽以銅鐵作。」針縫衣患指痛,佛言:「聽作㧺彼。」以寶作指㧺,佛言:「不應爾。聽用銅鐵、骨牙角、鉛錫、白鑞、胡膠、木作。」彼縫衣時患曲,聽繩墨拼令直。彼須絣縷,佛言:「應與。」彼欲染縷用絣衣,「須石灰、若赤赭土、若白墠、若墨、若雌黃,一切聽與。若中央不定,應以尺度量。」彼以寶作尺度,佛言:「不應以寶作,聽以銅鐵乃至以木作。」彼張衣著地縫塵坌衣,佛言:「聽以泥漿灑地已張。」

彼縫衣時鍼刺地壞,佛言:「不應爾。」彼於賒婆羅草上敷衣縫草著衣,佛言:「不應爾。」彼敷衣草上葉上合草葉縫,佛言:「不應爾。聽十種衣中一一衣,若伊梨延、陀耄羅、耄耄羅、毛氀敷上縫。」彼比丘患繩墨拼綖尺度、縷綖針、刀子、補衣物零落。佛言:「聽作囊盛。」

彼不舉衣桄,雨漬,佛言:「應收舉。」不知舉何處?佛言:「聽安著經行堂中、若溫室、食堂中。張衣桄大戶不受不得入,應置外無雨處。若風雨飄漬,應高懸。」彼補衣竟解衣取,餘木不舉,佛言:「應舉。」不知安著何處?佛言:「安著閣下若床上。」彼不舉繩索,佛言:「應捲繫著,衣桄舉之。」時諸比丘患針零落,佛言:「聽作針氈。故患零落,聽作筒。」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作。聽用銅鐵乃至竹木作。」患針從筒口出,佛言:「應安蓋塞。」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作。聽用銅鐵乃至竹木作。若針鉎應著[麩-夫+少]中,若故患鉎,隨著餘物取令不鉎。」時諸比丘患針筒、刀子、碎納縷綖零落。佛言:「聽作囊盛,若此諸物從口出,應以繩繫。若手捉難護,應作帶絡著肩。」

時比丘鐵鉢穿破,佛言:「聽補,若著釘、若朱泥、若以樹膠膠。」蘇摩鉢穿壞,佛言:「聽以胡膠塞,若石灰、若白墠土。」迦羅黑鉢破,「應鑽作孔以針縷綴。」彼須鑽,佛言:「聽作。」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聽用銅鐵。若患縷綖斷,應用筋若用牛馬尾毛。若患蟲噉筋綖,應以胡膠膠上。若患食若水入內,亦以胡膠膠之。若復患壞,以鐵鐷鐷。」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諸比丘於阿蘭若處以火珠出火,有賊以珠故來觸惱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在阿蘭若處以火珠出火。」時諸比丘須火,佛言:「聽比丘於阿蘭若處作火術出火。須火母木,聽作。須鑽火子,聽作。彼須繩、所須之物,一切聽與。」彼患鑽火具零落,「聽作囊盛。」無安處患濕,「聽懸著床下若龍牙杙上。」彼不知以何物承火,「應以草、若葉芻摩、若麻翅奢草、若以牛馬屎取火。」時比丘數數鑽火破手患痛,佛言:「聽於屏處以火珠出火。」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六群比丘用雜蟲水,諸居士見皆共譏嫌:「沙門釋子無有慈心斷眾生命,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用雜蟲水,聽作漉水囊。」不知云何作?佛言:「如勺形、若三角、若作撗郭、若作漉瓶,若患細蟲出,聽安沙囊中。」彼以雜蟲沙棄陸地,佛言:「不應爾,聽還安著水中。」

時有二比丘共鬪,在拘薩羅國行,一比丘持漉水囊漉水飲。其一伴比丘從借囊,不與,遂不得水飲患極。諸比丘白佛,佛言:「有者應與,比丘不應無漉水囊行乃至半由旬。若無,應以僧伽梨角漉水。」

爾時世尊在婆祇提國。時六群比丘二人同床宿,餘比丘見謂與女人共宿,後起時乃知非女人。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二人同床宿。」彼疑,不與病人同床,佛言:「聽與病人同床臥。」

爾時世尊在婆祇提國。六群比丘二人同被褥臥,餘比丘見謂與女人共臥,後起時方知非女人。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二人同被褥臥。」時諸比丘正有一敷若草、若葉,佛言:「聽此敷上各別敷臥氈臥。寒時正有一被,聽內各別被襯身衣外通覆。」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六群比丘同一鉢食,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自稱:『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二人同一鉢食,猶如王大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二人同鉢食。」時比丘共一器盛飯,佛言:「應分餘器中別食。若無別鉢,聽食時留半與彼食。若日時欲過,聽一人取一摶食已授與彼人令取食。」

時六群比丘亞臥枕於案上食,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有何正法?亞臥而食,如似王大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時諸上座老病比丘不能自手捉鉢食,「聽著繩床木床角頭若安瓶上。」

時六群比丘於繩床木床上立,床繩斷令褥破。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若比丘欲有所取、有所舉,聽床梐上立。」

時諸外道大繩床作小繩床畜,六群比丘法外道如是畜繩床。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迦留陀夷身大,浴室中床小不受,彼疑,不敢取外大床作小床浴,白佛,佛言:「聽浴室中安大小床浴。」

時六群比丘畜白衣器耕犁、若撈,白佛,佛言:「不應畜。」彼畜寶澡罐澡盤,佛言:「不應畜。」

時有比丘名耶波徒,或禮事諸外道,若火、若日月、若不語道種種外道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事餘種種外道法。」

爾時有比丘在阿蘭若處呞食,餘比丘語言:「汝犯非時食!」彼言:「我不犯非時食,我呞耳。」諸比丘白佛,佛言:「此比丘適從牛中來生此,若其不爾不得久活。若餘比丘有如是病,如是以為便身無患。哯食出未出口得還咽。」

時祇桓中有烏有鸚鵡鳥作聲,亂諸坐禪比丘,佛言:「應作聲驚令去,若彈弓打木令去。」

時諸比丘夜集往布薩處患闇,佛言:「聽執炬。若坐處復闇,聽然燈。」彼須然燈器,「聽與。須油、須燈炷,聽與。若不明,高出炷。若油污手,聽作箸。若患箸火燒,聽作鐵箸。若患燈炷臥,聽炷中央安鐵柱。若故不明,聽大作炷。若復故闇,應室四角安燈。若復不明,應作轉輪燈。若故不明,應室內四周安燈、若安燈樹、若以瓶盛水安油著上以布裹芥子作炷然之。」

爾時毘舍佉無夷羅母,遣人送六種物,獨坐繩床、火爐、燈籠、掃帚、扇斗,諸比丘不受,白佛,佛言:「聽受餘者,斗不應受。」

時有比丘字勇猛,婆羅門出家,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白世尊言:「大德!此諸比丘眾姓出家,名字亦異破佛經義,願世尊聽我等以世間好言論修理佛經。」佛言:「汝等癡人!此乃是毀損,以外道言論而欲雜糅佛經。」佛言:「聽隨國俗言音所解誦習佛經。」

爾時有比丘,拘薩羅國在道行,至一屏處欲大小便利,時有女人亦至屏處欲大小便。去此處不遠有池水,時比丘往彼池水洗,彼女人亦至彼池水上洗。時諸居士見作如是言:「此比丘從彼間出自洗,女人亦爾,比丘必犯此女人。」諸比丘聞白佛,佛言:「不應在如是處大小便令人生疑,亦不應在池水上洗。」

爾時跋難陀釋子,向暮至白衣家在內坐,須臾便出,不語主人而去。時賊白日伺其家,暮遇門開,即便入劫奪其家。家主問言:「誰暮開門出去?」家人答言:「是跋難陀釋子。」時諸居士皆譏嫌言:「沙門釋子無有慚愧,自稱言:『我知正法。』乃與賊共期來劫我家,如是何有正法?」時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向暮至白衣家。」時諸比丘,為佛事法事、僧事、塔事、病比丘事,若檀越喚,逼暮,比丘疑不敢往,佛言:「若有如是事應往。」

時跋難陀釋子欲意為女人說法,彼女人察知即語言:「汝何不自為說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以欲意說法。」

時六群比丘與女人卜占,佛言:「不應爾。」復從人卜占,佛言:「不應爾。」

時六群比丘共他䞈物,佛言:「不應爾。」彼得物便取,佛言:「不應爾。」

六群比丘共携手在道行,撥他令倒地。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無有厭足,自言:『我知正法。』共携手在道行如王大臣。如是何有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

時諸比丘道路行,有人施革屣盛油華瓶,諸比丘疑不敢受。佛言:「聽受。」

時六群比丘出息物,白佛,佛言:「不應爾。」時六群比丘從他舉息物,白佛,佛言:「不應爾。」

時六群比丘共他鬪諍,反抄衣衣、纏頸、裹頭、通肩被衣、著革屣,共上座語。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應偏露右肩、脫革屣至上座前,小曲身合掌白如是言:『我欲有所白。』上座應答言:『如法如律說。』」

時跋難陀在道行,持好大圓蓋,諸居士遙見,謂是王若大臣恐怖避道去。彼不遠諦視,乃知是跋難陀,即皆譏嫌言:「沙門釋子多欲無厭,自稱言:『我知正法。』而持大好圓蓋在道行,猶如王大臣,令我等恐怖避道。如是有何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比丘不應持圓蓋在道行,亦不應畜。」

時諸比丘天雨時往大食上、小食上、若夜集時布薩,時雨漬衣新染色壞,諸比丘白佛,佛言:「聽為護衣故在寺內樹皮、若葉、若竹作蓋。」彼須蓋竿,佛言:「聽作。」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作。聽以骨、牙、角、白鑞、鉛、錫、木作。」彼須蓋子,佛言:「聽作。」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作,聽用骨乃至木作。」彼須蓋宏,佛言:「聽與。」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聽用骨乃至木作。」彼欲作覆蓋頂,「聽用多羅樹葉摩樓樹葉皮覆。若患四邊壞,聽重疊。」彼須蓋竿,佛言:「聽作。」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作。聽用骨牙角乃至木作。」彼作蓋竿長門中不得入出,佛言:「應解脫作。若患蓋竿脫,應作孔安楬。若折若曲,聽以鐵作楬頭作鎖繫。」

時跋難陀釋子盛鉢絡囊中貫杖頭肩荷而行,時諸居士見,謂是王家人來,恐怖避道去。不遠乃知是跋難陀,皆共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厭足無有慚愧,自稱言:『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亦不應畜如是杖絡囊。」

時老病比丘道行倒地,佛言:「老病聽捉杖。患杖下頭盡,聽作錔。」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聽用骨、牙、角、白鑞、鉛、錫作。若上頭破,亦聽用如是等物作。」

時六群比丘畜空中杖,時諸居士皆共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厭足無有慚愧,自稱:『我知正法。』乃持空中杖如王大臣。如是何有正法?」時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

諸比丘道行見蛇蠍蜈蚣百足,未離欲比丘見皆怖,白佛,佛言:「聽捉錫杖搖、若筒盛碎石搖令作聲、若搖破竹作聲。」

時六群比丘捉正大圓扇,諸居士見皆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厭足無有慚愧,自稱言:『我知正法。』捉大圓扇如王大臣,如是何有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彼得已成者疑不敢受,白佛,佛言:「聽受與塔。」時諸比丘在道行患熱白佛,佛言:「聽以樹葉、若枝、若草,十種衣中一一衣作扇。」時六群比丘捉皮扇,佛言:「不應畜。」六群比丘縱橫十木以皮縵上作扇,佛言:「不應畜。」時諸比丘扇壞,佛言:「聽以樹皮、若葉補、若皮補。若墮應以綖縫,若綖斷應以筋綖縫,若邊壞應以皮纏。」

時諸比丘大小食上、若夜集時、說戒時患熱,佛言:「聽作大扇,若作轉關扇車。」不知誰推?佛言:「聽比丘、若沙彌、若守園人、若優婆塞推。」

時六群比丘作織毛㲖扇多殺細蟲、若草,時諸居士見皆譏嫌言:「沙門釋子無有慚愧害眾生命,自稱言:『我知正法。』捉㲖扇害眾生命,如是何有正法?」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畜如是㲖扇。」

時諸比丘患蟲草塵露墮身上,佛言:「聽作拂。」不知云何作,佛言:「聽以草、若樹皮葉以縷綖作,若裁碎繒帛作。」時有比丘得尾拂,諸比丘白佛,佛言:「聽畜。」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優波離與諸比丘共論法律,時諸比丘共來聽戒,坐處迮狹不相容受,佛言:「相降三歲聽共坐木床,相降二歲聽共坐小繩床。新學年少比丘不解事數相涉,聽用算子記數。」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聽用骨、牙、角銅鐵鉛錫白鑞木作。」彼安置地污手,佛言:「不應置地,應安板上。」彼安板置地已復安膝上污衣,佛言:「不應爾。應安脚作机。」彼算子患零落,「聽作囊盛。」不繫從口出,「聽以繩繫安杙上、龍牙杙上。」

爾時世尊在祇桓園中,與無數百千眾圍遶說法。時有比丘噉蒜遠佛住,時世尊知而故問阿難:「此比丘何故遠住?」阿難言:「此比丘噉蒜。」佛言:「阿難!寧可貪如是味而不聽法耶?自今已去,一切不應噉蒜。」爾時舍利弗病風,醫教服蒜,佛言:「聽服。」

時有比丘背負物行,諸居士見皆譏嫌:「沙門釋子猶如白衣,背負物而行。」皆生慢心。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背負物行。」時諸比丘須薪、若染草、牛屎、毳紵,欲自檐持,佛言:「聽無人處擔。若見白衣應下著地、若移肩上。」

時有比丘伊梨阿若著衣,諸居士見皆譏嫌言:「如我白衣如是著衣擔物。」皆生慢心。白佛,佛言:「不應如是著衣,亦不應背負物行。」

時諸比丘於寺內聚集墼石、材木,彼畏慎不敢背負移徙,白佛,佛言:「聽寺內背負。」

時舍利弗、目連般涅槃已,有檀越作如是言:「若世尊聽我等為其起塔者我當作。」諸比丘白佛,佛言:「聽作。」彼不知云何作?佛言:「四方作,若圓、若八角作。」不知以何物作?白佛,佛言:「聽以石墼、若木作已應泥。」不知用何等泥?佛言:「聽用黑泥、若𦮽泥、若牛屎泥、若用白泥、若用石灰、若白墠土。」彼欲作塔基,佛言:「聽作。」彼欲華香供養,佛言:「聽四邊作欄楯安華香著上。」彼欲上幡蓋,佛言:「聽安懸幡蓋物。」

彼上塔上,護塔神瞋,佛言:「不應上。若須上有所取,聽上。」彼上欄上,護塔神瞋,佛言:「不應上。若須上有所取,聽上。」彼上杙上、龍牙杙上,佛言:「不應爾。若須上有所取與,聽上。」彼上像上安蓋供養,佛言:「不應爾。應作餘方便蹬上安蓋。」彼塔露地華香、燈油、幡蓋、妓樂、供養具,雨漬風飄、日曝塵土坌及烏鳥不淨污,佛言:「聽作種種屋覆。一切作屋所須應與,若地有塵應泥,若黑泥、牛屎泥,若須白以石灰泥、白墠土泥。」彼須洗足器,「應與。」須石作道行,佛言:「聽作。」彼須地敷,「聽與。」時無外牆障,牛馬入無限,佛言:「聽作牆。若須門,聽作。」

時舍利弗、目連檀越作如是念:「彼二人存在時,我常供養飲食。今已涅槃,若世尊聽我等上美飲食供養塔者我當送。」諸比丘白佛,佛言:「聽供養。」不知用何器盛食?佛言:「聽用金銀鉢、寶器、雜寶器。」不知云何持往?佛言:「聽象馬車乘載、若舁、若頭戴、若肩擔。」

時諸比丘自作伎、若吹貝供養,佛言:「不應爾。」彼畏慎不敢令白衣作伎供養,佛言:「聽。」彼不知供養塔飲食誰當應食?佛言:「比丘、若沙彌、若優婆塞、若經營作者應食。」

時舍利弗、目連檀越作是念:「佛聽我等莊嚴供養塔者我當作。」佛言:「聽。」彼須華香、瓔珞、伎樂、幢幡、燈油、高臺車,佛言:「聽作。」彼欲作形像,佛言:「聽作。」彼不知云何安舍利?應安金塔中、若銀塔、若寶塔、若雜寶塔、若以繒綿裹、若以鉢肆酖嵐婆衣、若以頭頭羅衣裹。復不知云何持行?佛言:「聽象馬車乘、輦轝馱載、若肩上、頭上擔戴,若欲傾倒應扶持。」彼自作伎供養,佛言:「不應爾。」彼畏慎不敢令白衣作伎供養,佛言:「聽。」彼欲拂拭聲聞塔,佛言:「應以多羅樹葉、摩樓樹葉、若孔雀尾拂拭。」彼大有華,「聽著塔基上、若欄上、若龍牙杙上、若嚮中、若繩貫懸著屋簷前。若有多香泥,聽作手像輪像、魔醯陀羅像、若作䕨像、若作葡萄蔓像、若作蓮華像、若故有餘應泥地。」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恭敬世尊故無敢與佛剃髮者,正有一小兒,無知未有所畏,為佛剃髮。時小兒字優波離,為佛剃髮,其父母在世尊前,合掌白言:「優波離小兒,為世尊剃髮,為好不?」佛言:「善能剃髮,乃使身安樂,而太曲身。」父母即語言:「汝莫太曲身令世尊不安。」復問佛言:「小兒剃髮好不?」佛言:「善能剃髮,而身太直。」父母語言:「汝莫太直身,令世尊不安。」復白佛言:「小兒剃髮好不?」佛言:「善能剃髮,而入息太麁。」父母語言:「汝莫麁入息令佛不安。」復白佛言:「小兒剃髮好不?」佛言:「善能剃髮,而出息太麁。」父母語言:「汝莫麁出息,令佛不安。」時小兒優波離入出息盡入第四禪。爾時世尊告阿難言:「優波離已入第四禪,汝取彼手中刀。」阿難受教即取刀。是時阿難持故盛髮器收世尊髮。佛言:「不應以故器盛如來髮,應用新器、若新衣、若繒綵、若鉢肆酖嵐婆衣、若頭頭羅衣裹盛。」

時有王子瞿婆離將軍,欲往西方有所征討,來索世尊鬚髮。諸比丘白佛,佛言:「聽與。」彼得已不知云何安處?佛言:「聽安金塔中、若銀塔、若寶塔、若雜寶塔繒綵、若鉢肆酖嵐婆衣、頭頭羅衣裹。」不知云何持?佛言:「聽象馬車乘、若輦轝、若頭上、若肩上擔。」時王子持世尊髮去所往征討得勝。時彼王子還國為世尊起髮塔,此是世尊在世時塔。

諸比丘作如是言:「若世尊聽我等擔世尊髮行,我等當持行。」諸比丘白佛,佛言:「聽。」不知云何安處?佛言:「聽安著金塔、若銀塔、若寶塔、若雜寶塔、若鉢肆酖嵐婆衣、若頭頭羅衣裹。」不知云何持行?佛言:「象馬車乘輦轝、若肩上、若頭上擔戴。」

彼腋下挾世尊塔,佛言:「不應爾。」彼反抄衣、纏頸、裹頭、通肩被衣、若著革屣擔世尊塔,佛言:「不應爾。應偏露右肩、脫革屣、若頭戴、若肩上擔世尊塔行。」彼持世尊塔往大小便處,佛言:「不應爾。應清淨持。」彼不洗大小便處持世尊塔,佛言:「不應爾。應令淨者持。」彼安如來塔置不好房中,在上好房中宿,佛言:「不應爾。應安如來塔置上好房中,在不好房宿。」彼安如來塔置下房,己在上房宿,佛言:「不應爾。應安如來塔在上房,己在下房中宿。」彼共如來塔同屋宿,佛言:「不應爾。」彼為守護堅牢故,而畏慎不敢共宿,佛言:「聽安杙上、若龍牙杙上、若頭邊而眠。」

時諸優婆塞作是念:「若世尊聽我等及世尊現在起塔者我當起立。」諸比丘白佛,佛言:「聽作。」不知云何作?佛言:「應四方,若八角、若圓作。」復不知以何物作?佛言:「應以塼石若木作,一切如上法,乃至地敷亦如上。」彼須幢,佛言:「聽作幢,若師子幢、若龍幢、若作犎牛幢。」彼塔四邊無籬障,牛羊踐蹈無閡,「應作籬障如上。」

時諸外道塔廟常作飲食供養,諸優婆塞作如是念:「若世尊聽我送上好食供養者我當作。」諸比丘白佛,佛言:「聽作如上。」不知誰當應食此食?佛言:「塔作者應食。」

時諸外道常莊嚴供養外道塔廟,諸優婆塞作如是念:「若世尊聽我等莊嚴供養世尊塔者我當作。」諸比丘白佛,佛言:「聽作如上。」

彼在世尊塔內宿,佛言:「不應爾。」彼為守塔故,畏慎不敢在塔內宿,佛言:「若為守視者聽內宿。」彼於塔內藏物,佛言:「不應爾。」彼為堅牢故,欲於塔內藏物,而畏慎不敢,佛言:「聽。」彼著革屣入塔內,佛言:「不應爾。」彼捉革屣入塔內,佛言:「不應爾。」彼著革屣旋塔行,佛言:「不應爾。」彼著富羅入塔內,佛言:「不應爾。」彼捉富羅入塔內,佛言:「不應爾。」彼畏慎不敢著富羅旋塔外行。佛言:「聽。」彼於塔下食污穢,佛言:「不應塔下食。」

時諸比丘旋塔時、若房舍時、若浴池時,眾多僧集會,處所迮狹不相容受,彼畏慎不敢在塔下坐食,世尊不聽在塔下坐。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塔下坐食,不應令污穢不淨。」時諸比丘不知云何?佛言:「聽以不淨眾物聚著脚邊,食已持出。」

彼持死屍塔下過,佛言:「不應爾。」彼於塔下埋死人,佛言:「不應爾。」彼於塔下燒死屍,佛言:「不應爾。」彼於塔前燒死屍,佛言:「不應爾。」彼於塔四面燒死屍令臭氣入,護塔神瞋,佛言:「不應於塔四面燒死屍令臭氣入。」彼持死人衣若床從塔下過,護塔神瞋,佛言:「不應爾。」彼著糞掃衣比丘畏慎,不敢持糞掃衣從塔下過:「世尊有如是教,不聽持死人衣塔下過。」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淨浣染以香熏之,聽。」彼於塔下大小便,佛言:「不應爾。」彼於塔前大小便,佛言:「不應爾。」彼於塔四邊大小便令臭氣來入,護塔神瞋,佛言:「不應爾。」彼於塔下嚼楊枝,佛言:「不應爾。」彼於塔前嚼楊枝,佛言:「不應爾。」彼於塔四邊嚼楊枝,佛言:「不應爾。」彼於塔下㖒唾,佛言:「不應爾。」彼於塔前㖒唾,佛言:「不應爾。」彼於塔前舒脚坐,佛言:「不應爾。若僧伽藍內塔隔,聽在中間舒脚坐。」

爾時世尊在拘薩羅國,與千二百五十比丘人間遊行,往都子婆羅門村。到一異處,世尊笑。時阿難作是念:「今世尊以何因緣笑耶?世尊不以無因緣而笑。」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世尊!不以無因緣而笑,向者以何故而笑?願欲知之。」佛告阿難:「乃往過去世時,有迦葉佛,般涅槃已。時有翅毘伽尸國王,於此處七歲七月七日起大塔已,七歲七月七日與大供養,坐二部僧於象蔭下,供第一飯。」時去此處不遠,有一農夫耕田,佛往彼間取一摶泥來置此處,而說偈言:

「設以百千瓔珞,
皆是閻浮檀金,
不如以一摶泥,
為佛起塔勝。
設以金百千摶,
皆是閻浮檀金,
不如以一摶泥,
為佛起塔勝。
設以金百千擔,
皆是閻浮檀金,
不如以一摶泥,
為佛起塔勝。
設以金百千抱,
皆是閻浮檀金,
不如以一摶泥,
為佛起塔勝。
設以金百千壁,
皆是閻浮檀金,
不如以一摶泥,
為佛起塔勝。
設以金百千巖,
皆是閻浮檀金,
不如以一摶泥,
為佛起塔勝。
設以金百千山,
皆是閻浮檀金,
不如以一摶泥,
為佛起塔勝。」

時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皆以一摶泥著此處,即成大塔。

時諸比丘患屋內臭,佛言:「應灑掃。若故臭以香泥泥,若復臭應屋四角懸香。」

尊在毘舍離。時眾僧大得飲食供養,諸比丘不節遂成患,佛言:「應服藥。彼須吐下,應與吐下。彼須粥,與粥。須野鳥肉,應與。」

爾時耆婆童子治眾僧病,為佛及僧作吐下藥、作粥及野鳥肉羹,不能供足,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白世尊言:「大德!諸比丘得病,若聽諸比丘作浴室浴者可得少病。」時世尊默然聽可。時耆婆童子知佛聽可,即從坐起前禮佛足遶佛而去。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而為方便隨順說法,讚歎頭陀端嚴、少欲知足、樂出離者,告諸比丘:「聽諸比丘作浴室洗浴。」

四分律卷第五十二

四分律卷第五十三(第四分之四)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雜揵度之三

爾時慈地比丘來至毘舍離國,彼與諸離奢親友知識,諸大離奢聞慈地比丘來至毘舍離,即往問訊,慈地比丘而不應答。彼言:「長老!我何所犯?故相問訊而不見答。」彼即答言:「我何用共汝等語為?沓婆摩羅子輕慢惱我,而汝等不見佐助。」彼即言:「我當作何方便令沓婆摩羅子不惱汝?」答言:「若汝往伺佛及眾僧大集時,往彼作如是言:『大德!有如是事者不善、不隨順、非威儀、不得時,我等謂此處清淨安樂無有恐怖,而反生憂惱,猶水生火。何以故?沓婆摩羅子侵犯我婦,眾僧當和合與作滅擯。』如是則不來惱我。」即答言:「此有何難?」彼大離奢往佛大眾所,說如上言。時沓婆摩羅子去佛不遠坐,時佛知而故問沓婆摩羅子:「汝聞彼離奢語不?」答言:「聞,唯佛知之。」佛語沓婆摩羅子:「汝不應作如是答。實當言實、虛當言虛。」時沓婆摩羅子聞佛語已,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我從生已來,未曾夢中犯婬,而況覺也。」佛言:「善哉!善哉!沓婆摩羅子,此是好答。」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言:「汝等問彼大離奢:『莫以無根不淨法謗此沓婆摩羅子清淨比丘。以無根不淨法謗清淨比丘得大重罪。』」時諸比丘聞世尊教,即與大離奢共相詰問:「汝可說實。此事云何?莫以無根不淨法謗沓婆摩羅子,以無根不淨法謗清淨比丘得大重罪。」時諸大離奢得諸比丘詰問已,便作是言:「沓婆摩羅子清淨,無有不淨行。此是慈地比丘教我耳。」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譏嫌彼大離奢言:「沓婆摩羅子實無不淨行,云何以無根不淨謗耶?」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比丘僧,以無數方便呵責大離奢言:「汝所為非,不隨順行、非清淨行。云何以無根不淨法謗沓婆摩羅子耶?」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大離奢作覆鉢、不與往反言語,作白二羯磨。白衣家有五法,應與作覆鉢:不孝順父、不孝順母、不敬沙門、不敬婆羅門、不供事比丘。有如是五法,應與作覆鉢。有五法不應與作覆鉢。何等五?孝順父、孝順母、恭敬沙門、恭敬婆羅門、敬事比丘。有如是五法,不應與作覆鉢。復有十法眾僧應與作覆鉢:罵謗比丘、為比丘作損減作無利益、方便令無住處、鬪亂比丘、於比丘前說佛法僧惡、以無根不淨法謗比丘、若犯比丘尼,有如是十法者,僧應與作覆鉢。如是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法,罵謗比丘,僧應作覆鉢。有如是一法,僧應與作覆鉢。應如是作,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大離奢,沓婆摩羅子清淨,而以無根波羅夷法謗。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為此大離奢作覆鉢不相來往。白如是。』『大德僧聽!此大離奢,沓婆摩羅子清淨,而以無根波羅夷法謗。今僧為作覆鉢不相往來。誰諸長老忍僧為大離奢作覆鉢不相往來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為大離奢作覆鉢不相往來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聽僧差使往大離奢所語如是言:『僧為汝作覆鉢不相往來作白二羯磨。』有八法者應差使往,能聽、能說、自解、能令他解、能受、能憶持、無謬失、別好惡義。有如是八法者,應差為僧使。」而說偈言:

「若在大眾中,
心無有怯弱;
所說亦不增,
受教無損減。
言無有錯亂,
問時不移動;
有如是比丘,
堪任為僧使。

「阿難!有如是八法,聽差為僧使語彼大離奢:『今僧為汝作覆鉢不相往來白二羯磨。』眾中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差阿難為僧使,往大離奢所語言:「今僧為汝作覆鉢不相往來。」白如是。』『大德僧聽!僧今差阿難為僧使,往大離奢所作如是言:「僧今為汝作覆鉢不相往來。」誰諸長老忍僧差阿難為僧使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差阿難為僧使,往彼大離奢所語言:「僧為汝作覆鉢不相往來。」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爾時阿難著衣持鉢,往彼大離奢家。時大離奢在外門屋下梳頭,遙見阿難遠來,疾疾收髮前迎阿難白言:「大德善哉!願前入舍。」阿難報言:「我不應入汝家受床坐、飲食供養。」離奢言:「大德阿難!何以故?」答言:「僧已為汝作覆鉢不相往來故。」離奢言:「以何事故?」阿難即為具說因緣。彼即言:「大德阿難!如是便為殺我耶?」尋即悶絕倒地久乃醒悟,還起以手捫眼,白阿難言:「我當作何方便解我覆鉢還相往來耶?」阿難言:「汝應往懺悔眾僧。」

時大離奢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覆鉢還相往來。時諸比丘白佛,佛言:「若大離奢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覆鉢還相往來者,應為解作白二羯磨。眾中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今僧為大離奢解覆鉢不相往來,彼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覆鉢不相往來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為大離奢作解覆鉢還相往來。白如是。』『大德僧聽!僧為大離奢作覆鉢不相往來,彼隨順眾僧不敢違逆,從僧乞解覆鉢不相往來羯磨。今僧為大離奢解覆鉢還相往來。誰諸長老忍僧為彼大離奢解覆鉢還相往來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為彼大離奢解覆鉢還相往來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迦留陀夷在阿蘭若處住,彼於道路燒草,火勢蔓莚,遂乃燒王波斯匿鹿苑。時居士皆譏嫌言:「沙門釋子無有慚愧,斷眾生命。彼自言:『我知正法。』燒王鹿苑,如是何有正法耶?」諸比丘往白佛,佛言:「不應爾。」

時諸比丘道路行,有草妨閡,佛言:「聽以竹壓草,若石、若木鎮上。」

時祇桓外有野火燒蔓莚來至,諸比丘不知云何?即白佛,佛言:「聽逆除中間草,若作坑塹斷、若以土滅、若逆燒時。」

有比丘羸老,不能無絡囊盛鉢無杖而行,彼作是念:「我當云何?」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僧與彼老比丘杖絡囊白二羯磨。應如是與,眾中應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羸老,不能無絡囊盛鉢無杖而行,彼從僧乞杖絡囊。若僧時到僧忍聽,與某甲比丘杖絡囊。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羸老,不能無杖絡囊而行,今從僧乞杖絡囊。僧今與此比丘杖絡囊。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比丘杖絡囊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某甲比丘杖絡囊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爾時舍利弗,見眾僧作非法羯磨,無同意者,欲默然任之。佛言:「聽默然。有五法不應默然:若如法羯磨而心不同,默然任之;若得同意伴,亦默然任之;若見小罪而默然;為作別住而默然;在戒場上而默然。如是五法默然者非法。有五法應默然:見他非法而默然;不得伴默然;犯重而默然;同住默然;在同住地默然。如是五法應默然。有五事應和合。何等五?若如法應和合;若默然任之;若與欲;若從可信人聞;若先在中默然而坐。如是五事應和合。」

爾時世尊在祇桓中與無數眾說法。時世尊啑,諸比丘呪願言:「長壽!」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亦言:「長壽。」大眾遂便鬧亂,佛言:「不應爾。」

時有居士啑,諸比丘畏慎不敢言長壽,居士皆譏嫌言:「我等啑,諸比丘不呪願長壽。」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呪願長壽。」

時諸居士禮比丘,比丘畏慎不敢言長壽,世尊不聽我呪願。諸居士皆嫌言:「我等禮比丘,比丘不呪願我等長壽。」諸比丘白佛,佛言:「聽呪願長壽。」

爾時六群比丘有小事,便作呪咀言:「我若作如是,當墮地獄、餓鬼、畜生,不生佛法中。若餘人作如是事,亦當墮地獄、餓鬼、畜生,不生佛法中。」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聽作如是語:『若我作如是事,南無佛。若汝作如是事,亦言:「南無佛。」』」

爾時六群比丘畜腰帶頭安茸,佛言:「不應爾。」彼畜革帶,佛言:「不應爾。」六群比丘畜闍提那帶,佛言:「不應爾。」彼畜散綖帶,佛言:「不應爾。汝等癡人!避我所遮更作餘事。自今已去,如是一切帶不應畜。」時六群比丘畜長廣帶,佛言:「不應爾。聽作腰帶廣三指遶腰三周。」彼六群比丘大染真色作帶,佛言:「不應爾。」彼作錦帶,佛言:「不應爾。」彼作白帶,佛言:「不應爾。聽作袈裟色帶。」

爾時有信樂陶師作種種器與諸比丘,比丘不敢受,白佛,佛言:「聽受。有二種器不應畜,瓦坐床、瓦斛瓦斗升合。」

爾時跋難陀釋子往陶師家,在瓦器上累髀坐,器破,仰倒地形露。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瓦器上坐,亦不應白衣家累髀坐。」

時六群比丘,誦外道安置舍宅吉凶符書呪、枝節呪、剎利呪、尸婆羅呪、知人生死吉凶呪、解諸音聲呪。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彼教他,佛言:「不應爾。」彼以此活命,佛言:「不應爾。」

時諸比丘口臭,佛言:「應嚼楊枝。不嚼楊枝,有五事過:口氣臭、不別味、增益熱癊、不引食、眼不明。不嚼楊枝,有如是五過。嚼楊枝有五事利益:一、口氣不臭。二、別味。三、熱癊消。四、引食。五、眼明。嚼楊枝有如是五事利益。」世尊既聽嚼楊枝,彼嚼長楊枝,佛言:「不應爾。聽極長者一搩手。」彼嚼楊枝奇者,佛言:「不應爾。」彼嚼雜葉者,佛言:「不應爾。」彼純嚼皮,佛言:「不應爾。」時有比丘嚼短楊枝,見佛恭敬故便咽即以為患。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爾。極短者長四指。」彼於多人行處嚼楊枝,若在溫室、若在食堂、若在經行堂。諸比丘見惡之,往白佛,佛言:「不應爾。有三事應在屏處,大小便、嚼楊枝,如是三事應在屏處。」

時諸比丘舌上多垢,佛言:「聽作刮舌刀。」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爾。聽用骨、牙、角、銅鐵、白鑞、鉛、錫、舍羅草、竹葦、木。」彼不洗便舉,餘比丘見惡之,佛言:「不應爾,應洗。」彼洗已不曬燥便舉,生壞,佛言:「不應爾。」

時諸比丘患食物入齒間,佛言:「聽作摘齒物。」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用寶作,聽用骨牙角乃至竹木作。」彼用已不洗便舉,諸比丘見皆惡之,佛言:「不應爾。應洗。」彼洗已不曬燥便舉,生壞,佛言:「不應爾。應令燥舉之。」

時諸比丘患耳中有垢,佛言:「聽作挑耳篦。」彼用寶作,佛言:「不應爾。聽用骨牙角乃至竹木作。」彼用已不洗便舉,諸比丘見惡之,佛言:「不應爾。應洗已舉之。」彼不燥便舉,生壞,佛言:「不應爾。應令燥已舉之。」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諸比丘多畜鸚鵡、鳥鸜、鵒鳥,初夜後夜鳴喚,亂諸比丘坐禪,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畜如是鳥。」

爾時世尊在拘睒彌。時跋難陀釋子畜狗子,見諸比丘吠。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畜。」

爾時世尊在婆祇提國。時毘舍離婆闍子比丘畜羆子,裂破比丘衣鉢坐具針筒,乃復傷比丘身體。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畜。」

爾時世尊在毘舍離國。時諸離奢,乘象馬車乘、輦輿、捉持刀劍,來欲見世尊。彼留刀杖在寺外,入內問訊。時六群比丘出外,輒乘彼象馬車乘、輦輿、捉持刀劍共戲。時諸居士見皆共譏嫌言:「沙門釋子不知厭足無有慚愧,乃乘彼象馬車乘捉持刀劍共戲,猶如國王大臣。」諸比丘白佛,佛言:「比丘不應乘象馬車乘、輦輿而共戲笑,比丘亦不應捉持刀劍。」時諸上座老病比丘,不能從此住處至彼處,畏慎不敢騎乘,佛言:「聽乘步挽車。若男子乘,一切畜生乘亦男。」彼有命難、淨行難,畏慎不敢騎乘避走,佛言:「若有如是難,聽乘象馬避。」時諸白衣持刀劍來寄諸比丘藏,比丘畏慎不敢受,世尊有如是教不聽持刀劍。白佛,佛言:「聽為檀越牢堅故藏舉。」

爾時世尊在拘睒彌國。王憂陀延是賓頭盧親厚知識,王朝晡常往問訊。時有不信樂婆羅門大臣從王,白王言:「云何大王朝晡問訊,此下賤業人而見王不起?」王即報言:「明日清旦當往,若故不起當奪其命。」王明日清旦便往賓頭盧所,遙見王來便作是念:「此王今懷惡心來,若我不起當奪我命。我今若起彼失王位,若我不起當奪我命而墮地獄。令此王墮地獄耶?失王位耶?」尋復念言:「寧令失位,不可令墮地獄。」即便起遠迎,先意問訊言:「善來大王!」王問言:「汝今何故起迎我耶?」答言:「為汝故起。」王言:「昨日何故不起?」答言:「亦為汝故。」王問言:「云何為我耶?」答言:「汝昨日善心來,今日懷惡心來。若我不起當奪我命,若奪我命必墮地獄。我念言:『此王持惡心來,若我不起當奪我命,若我起者必失王位。若奪我命必墮地獄,寧當令失王位,不令墮地獄。』是故起耳。」王問言:「我當失位耶?」答言:「失。」王復問言:「幾日當失?」答言:「却後七日。」時王即還拘睒彌,修治城塹,收檢穀食柴薪,聚集軍眾守城警備。數日過言:「今日是初日。」如是乃至七日,作如是言:「沙門語虛。」便與諸婇女在恒水中乘船遊戲。時慰禪王國內七年不雨,彼聞摩竭國王瓶沙有出水珠,若出此珠天即降雨,彼便興四部兵往王舍城圍城而住。彼城牢固,非餘方便可得,唯水穀飲食盡,乃可得耳。時城內有多方便智慧大臣,教以竹葦著池中,令眾蓮花在孔中生出竹上。時彼大臣至瓶沙王所白言:「王今知不?王舍城牢固,非餘方便可得,唯水穀盡乃可得耳。今應遣人語波羅殊提王如是言:『今可且停!不須象馬車乘刀劍共鬪。汝今可用眾華優鉢羅、鉢頭摩、拘頭摩、分陀利華共鬪,我亦當以如是華共鬪。汝復可作飯摶相打共鬪,我亦作飯摶共鬪。』」王言:「可爾。」時即遣使,往波羅殊提王所,具說上言。彼作是念:「王舍城牢固,唯有水穀飲食盡乃可得,而城內水穀飲食豐多。」彼即報使言:「我不為城故來,我國內七年不雨,聞汝國中有水珠,若出此珠時天即降雨,以是故來。」使答言:「大王!初時何不言須珠?若言須珠,我即當與。王今可去,尋當送珠。」王即還軍向拘睒彌國。彼聞王憂陀延與婇女遊戲聲,即問傍人言:「戲聲是何人?」傍臣答言:「大王知不?王憂陀延與諸婇女乘船遊戲於恒水中,是彼戲聲。」王即勅傍人勿作聲,放象於恒水邊,彼即放第一白象藏守象人。時王憂陀延大臣出見白象,白王言:「有野象。」王即勅人言:「勿作聲牽船近岸。」彼即近岸。王憂陀延善知調象法術,即誦術彈琴往前取象。時守象人即便捉王,王甚恐怖。彼問王言:「怖耶?」王言:「我怖。」彼言:「王勿怖。波羅殊提王喚王。」王更恐怖念言:「波羅殊提將無殺我并及侍從耶?」即便繫之,衛送往波羅殊提王所。問言:「汝怖耶?」答言:「怖。」王言:「勿怖!汝可教我兒瞿波羅調象術,并教我女彈琴。」彼將至慰禪國七年中鎖脚。

時跋難陀釋子,從拘睒彌奢彌跋提夫人所,來至慰禪國憂陀延所,持王憂陀延信往夫人所。諸比丘白佛,佛言:「比丘不應為白衣作使,若作突吉羅。」

時彼教王兒調象術,教女彈琴。後於異時遂與王女共通。拘波羅王子知之,彼作是念:「若我白王必奪其命。彼是我師,教我辛苦。此是王女,彼是王,得應爾耳。」即覆藏不語人。後王憂陀延欲逃走,即自嚴疾行牸象。拘婆羅知之,便作是念:「彼自嚴疾行象,必欲逃走。若我白王必奪其命,此是我師,教我辛苦。」遂藏不語人。彼安王女置象上,於象上飲,失琉璃器,未至地頃,已從慰禪至拘睒彌國。王即至奢彌跋提夫人所,語如是言:「我在彼繫時誓言:『當供養八婆羅門一切所須皆令具足。』今欲與之,便可辦具。」夫人言:「若如是者,諸象馬車金銀七寶王及我身一切,當盡如許所有并與一人,彼亦都受猶無厭足。」王言:「今當云何?」夫人言:「此摩訶迦旃延,是大婆羅門種。今可請之并更請餘七婆羅門種比丘,以王如許供具與此八人。彼法不受,若與亦不受。」王言:「可爾。」

時王憂陀延即往迦旃延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時迦旃延種種方便為王說法令得歡喜。時王聞法歡喜已,白如是言:「願受我明日請食,通已八人。」時迦旃延默然受之。時王見迦旃延默然受請已,從座起頭面禮足歡喜而去。王還其家辦種種多美飲食,明日清旦往白時至。時大迦旃延,清旦著衣持鉢,通已八人,往王憂陀延宮敷座而坐。王憂陀延手自斟酌種種多美飲食令得飽足,食已捨鉢,取金瓶盛水授之,以象布施。迦旃延言:「止!止!王此便為供養已,我等不應受如是供養。」復以車馬人兼金銀、琉璃、頗梨、真珠、車𤦲、馬瑙七寶布施,迦旃延言:「止!止!此便為供養,我等不應受如是供養。」時王憂陀延即禮迦旃延足已,更取卑床坐。時迦旃延,種種為王說法,令得歡喜已,從坐起而去,還寺內白諸比丘。諸比丘白佛。佛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為諸比丘說大小持戒揵度:「如來出世,應供、正遍知、明行足、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於一切諸天、世人、沙門、婆羅門、天魔、梵王,眾中而自覺悟證知為人說法。初語亦善、中語亦善、下語亦善,文義具足開顯淨行。若居士居士子聞,若復餘種姓生者,彼聞正法便生信樂。以信樂心而作是念:『我今在居家妻子繫縛,不得純修梵行。我今寧可剃除鬚髮、披袈裟,以信捨家入非家道。』彼於異時,錢財若多、若少皆悉捨棄,親屬若多、若少皆亦捨離,剃除鬚髮、披袈裟,捨家入非家道。彼與出家人同除捨飾好,與諸比丘同戒,不殺生放捨刀杖,常有慚愧慈念眾生,是為不殺生。捨偷盜,與便取、不與不取,其心清淨無有盜意,是為不偷盜。捨婬不淨行,修梵行勤精進,不著欲愛,清淨香潔而住,是為捨婬不淨行。捨妄語,如實不欺詐於世,是為不妄語。捨兩舌,若聞此語不傳至彼,若聞彼語不傳至此,不相壞亂。若有離別善為和合,和合親愛常令歡喜,出和合言所說知時,是為不兩舌。離麁惡言,所言麁獷苦惱他人,令生瞋恚而不喜樂,斷除如是麁惡言,言則柔軟,不生怨害,能作利益,眾人愛樂,樂聞其言,常出如是利益善言,是為不麁惡言。離無利益語,知時語、實語、利益語、法語、律語、滅諍語,有緣而說,所言知時,是為離無利益語。不飲酒離放逸處。不著華香瓔珞,不歌舞倡伎亦不往觀聽,不高廣床上坐,非時不食。若是一食,不把持金銀七寶,不取妻妾童女,不畜養奴婢、象馬、車乘、鷄狗、猪羊、田宅、園觀、儲積畜養一切諸物,不欺詐輕秤小斗,不合和惡物,不治生販賣,斷他肢節殺害繫閉,斷他錢財役使作業。言輒虛詐發起諍訟,棄捨他人,斷除如是諸不善事。行則知時、非時不行,量腹而食、度身而衣,取足而已。衣鉢自隨,猶若飛鳥羽翮身俱。比丘如是所去之處,衣鉢隨身。如餘沙門婆羅門受他信施,求種種餘積飲食、衣服、香味觸法;離如是無厭足事。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聚集種子種殖樹木鬼神村;離如是事。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但作方便求諸利養,象牙雜寶高廣大床,種種文繡被褥,及與雜色諸皮;離如是利養法。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但作方便求自嚴身,酥油摩身、香水洗浴,以香塗身香澤梳頭,著好華鬘染眼紺色,種種莊嚴面首,色綖繫臂捉通中杖,執持刀劍并孔雀蓋,以珠為扇以鏡自照。著雜色革屣,著純白衣;能離如是莊嚴之事。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專為嬉戲,棊局、博掩、樗蒱、八道、十道、或復拍石;斷除如是種種嬉戲。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但說妨道法,說王事、賊事、鬪戰軍馬事、大臣事、騎乘事、園觀出入事、臥起事、女人事、衣服飲食事、親里事、國土事、思憶世間入大海事;斷除如是一切妨道之業。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無數方便但作諛諂美辭,現相毀訾以利求利;捨如是邪命諛諂。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常共講論諍言,或在園觀,若在浴池,或在講堂:『我知如是法律,汝無所知,汝趣邪道,我向正道,以前言著後。後言著前。我能忍汝不能忍,我勝汝,汝但狂言,共汝論議我今得勝,能問便問。』除斷如是一切諍事。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但作方便求為使命,若為王、王大臣、婆羅門、若居士通信,從此處往彼處,從彼還此,持此信往彼,持彼信來此,自作是教他作是;能遠離如是使命事。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但作種種鬪戲,或弓鬪、或刀鬪、或杖鬪、或鷄鬪、或狗鬪、或鬪猪、或鬪羖羊、或鬪羝羊、或鬪鹿、或鬪象、或鬪馬、或鬪駝、或鬪牛、或犎牛鬪、或水牛鬪、或鬪女人、或鬪男子、或鬪童男童女;斷除如是一切嬉戲鬪事。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行妨道法邪命自活,瞻相男女好惡相,種種畜生以求利養;斷除如是種種妨道法。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行妨道法邪命自活,召喚鬼神或復驅遣種種厭禱;除斷如是妨道法。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行妨道法邪命自活,或為人呪病、或誦惡術、或誦好呪、或治背病若為出汗、或行針治病、或治鼻或治下部病;除斷如是邪命妨道法。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行妨道法邪命自活,行藥療治人病或吐或下治男治女;除斷如是妨道法。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行妨道法邪命自活,或呪火、或呪行來令吉利、或誦剎利呪、或誦鳥呪、或誦枝節呪、或誦安置舍宅符呪,若火燒鼠嚙物能為解呪、或誦別死生書、或誦別夢書、或相手相肩、或誦天人問、或誦別鳥獸音聲書;除斷如是妨道法。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邪命自活,瞻相天時,或言當雨、或言不雨、或言穀貴、或言穀賤、或言多病、或言少病、或言恐怖、或言安隱、或言地動、或言彗星現、或言月蝕、或言不蝕、或言日蝕、或言不蝕、或言星蝕、或言不蝕、或言月蝕有如是好報有如是惡報,日蝕星蝕亦如是;除斷如是邪命法。如餘沙門婆羅門食他信施,行妨道法邪命自活,或言此國當勝彼國不如,或言彼國勝此國不如,或此勝彼不如,或言彼勝此不如,瞻如是吉凶好惡;除斷如是妨道法。彼於此事中修集聖戒,內無所著其心安樂,眼雖視色而不取相,不為眼色所劫,眼根堅固寂然而住,無所貪欲而無憂患,不漏諸惡不善法,堅持戒品能善護眼根;耳鼻舌身意亦如是。於如是六觸入中善學護持調伏令得止息,猶若平地四交道頭駕象馬車乘,善調御者左執鞚右持鞭。善學護持、善學調伏、善學止息比丘亦如是,於六觸入中善學護持、善學調伏、善學止息,彼有如是聖戒得聖眼根,食知止足亦不貪味以養其身,而不貢高憍慢取自支身令無苦患,得修淨行,故苦消滅、新苦不生,無有增減,有力無事令身安樂。猶如男子女人身患瘡,以藥塗之取令瘡差。比丘食以知足,取令身安亦復如是。譬如人以膏油膏車,為財物故,欲令轉載有所至到。比丘食知止足取令支身亦復如是。比丘有如是聖戒得聖諸根,於食中能知止足,初夜後夜精進覺悟,若在晝日若行若坐,常爾一心念除諸蓋。彼於初夜若行若坐,常爾一心念除諸蓋。彼於中夜側右脇累脚而臥,念當時起繫想在明心無錯亂,至於後夜便起思惟,若行若坐常爾一心念除諸蓋。比丘有如是聖戒逮聖諸根,食知止足。初夜後夜精進覺悟,常爾一心念無錯亂。

「云何比丘念無錯亂?比丘如是觀內身身念處,精進不懈念無錯亂,調伏慳貪世間憂惱;觀外身身念處,精進不懈念無錯亂,調伏慳貪世間憂惱;觀內外身身念處,精進不懈念無錯亂,調伏慳貪世間憂惱。受、心、法亦如是,是為比丘念無錯亂。云何比丘一心?若行步入出,左右視瞻屈申俯仰,執持衣鉢、受取飯食,大小便利,睡眠覺悟,若坐若立,若有所說若復寂然,如是一切常爾一心,是為一心。譬如有人與大眾共行,若在前若在中若在後,常得安樂而無有畏。比丘亦復如是,行步入出乃至默然,常爾一心。比丘有如是聖戒,得聖諸根,食知止足,初夜後夜精進覺悟,常爾一心無有錯亂,樂在阿蘭若處樹下住,或樂處山窟、若在露地糞聚邊、若在塚間水岸間,彼乞食還已洗足,安置衣鉢結加趺坐,直身正意繫念在前,斷除慳貪心不與俱,斷除瞋恚無有怨嫉,心住無瞋、清淨無恚常有慈愍,除去睡眠不與共俱,繫想在明念無錯亂,除斷調愧不與共俱,內心寂滅調愧心淨。除斷於疑,已度於疑,其心一向在於善法。譬如有奴大家,與姓安隱脫奴。彼自念言:『我先是奴,而今解脫安隱,已得自在,不復從人。』以是因緣便得歡喜其心安樂。又如有人舉他財物而行治生能得利息,還本既畢復有餘在,足以養活妻子,彼自念言:『我先舉債以用治生,而得利息。既得還本,復有餘在,足養妻子。我今便得自在,不復畏人。』以是因緣便得歡喜其心安樂。如人久病從病得差,食飲消化身有色力,彼作是念:『我先有病而今得差,飲食消化身有色力。』以是因緣便得歡喜其心安樂。如人久閉牢獄從獄安隱得脫,彼作是念:『我先繫閉,今已得脫,無所復畏。』以是因緣便得歡喜其心安隱。如人多持財寶,度大曠野不遭賊劫安隱得過,彼作是念:『我先多持財寶從曠野得過,而今無所復畏。』以是因緣便得歡喜其心安樂。比丘有五蓋亦復如是,如奴、負債、久病、在獄、行大曠野,自見未斷諸結,令心染污慧力不明。彼即捨欲惡不善法,與覺觀俱而受喜樂,得入初禪。彼以喜樂潤漬於身,遍滿盈溢無不遍處,如人巧浴器盛細末藥,以水漬之和合相得,其水潤漬無有不潤而無零落。比丘得入初禪亦復如是,喜樂遍身無有空處,此是最初現身得樂。何以故?由不放逸精進不懈,念無錯亂樂處寂靜故。彼捨覺觀便生內信,心在一處,無覺無觀,心定喜樂,入第二禪。彼以心定喜樂潤漬於身,遍滿盈溢無不遍處。猶如山頂之泉水自中出,亦不從東西南北及從上來,即此池中清冷水出,潤漬一池遍滿盈溢無有空處。比丘入第二禪亦復如是,心定喜樂遍滿盈溢,此是第二現身得樂。彼捨喜心,住護念樂,身受快樂,如聖所說護念快樂,入第三禪。彼於身無喜,以樂潤漬,遍滿盈溢,無有空處。譬如優鉢羅華、拘頭摩、分陀利華,雖生出地而未出水,根莖華葉潤漬水中,無有空處而不潤漬。比丘入第三禪亦復如是,離喜住樂潤漬於身無不遍處,此是第三禪得現身快樂所遊戲處。彼捨苦樂憂喜,先斷不苦不樂,護念清淨,入第四禪。身心清淨具滿盈溢,無不遍處。由若男子女人沐浴淨潔,被以新白淨衣,無有不覆之處。比丘入第四禪亦復如是,其心清淨遍滿於身,無空缺處。彼入第四禪,心不掉動,亦不懈怠,不與愛恚相應,住無動地。譬如密屋,內外泥治,堅閉戶嚮,無有風塵,於內然燈,無有人、非人、風鳥、扇動,其燈焰直上無有曲戾,恬定而然。比丘入第四禪亦復如是,無有掉動,心無懈怠,不與愛恚相應,已住無動地,此是第四禪現身得樂所遊戲處。何以故?由不放逸精進不懈念不錯亂樂處寂靜故。

「彼得定心清淨,無有垢穢,柔軟調伏住無動地。自於身中起心,能化作異身,肢節具足諸根無𨵗。時即觀之,此身色四大合成,彼身色化有。此四大身色異,彼化身四大色異,從此四大身色中起心化作,彼身諸根肢節具足。譬如有人鞘中拔刀,彼作是念:『此是鞘,此是刀,刀異鞘異。』從此鞘中拔刀出。亦如人筐中出蛇,彼作是念:『此是筐,此是蛇,筐異蛇異。』從此筐中出蛇。譬如有人從簏出衣,彼作是念:『此是簏,此是衣,簏異衣異。』從簏中出衣。比丘亦復如是。此是比丘初勝法,何以故?由不放逸精進不懈,念無錯亂樂寂靜故,彼以定心清淨乃至入不動地。從己四大色身中起心化作化身,一切諸根肢節具足,彼作是念:『此身是四大合成,彼身從化而有。』此四大色身異,彼化四大色身異,此心在此身、依此身、繫此身。譬如琉璃摩尼珠瑩治甚明清淨無垢,若以青黃赤綖貫之,有眼男子置掌而觀:『此是珠,此是綖,珠異綖異,此珠繫在於綖。』比丘亦復如是,從此四大色身,起心化作化身,一切諸根肢節具足,而作是念:『此身是四大合成,彼身從化而有。此四大色身異,彼化四大色身異。此心在此身、依此身、繫此身。』此是比丘第二勝法。何以故?由不放逸精進不懈念無錯亂樂寂靜故。彼以定心清淨,乃至入無動地,一心修習神通智證。彼便能作種種變化,以一身為無數身,無數身還為一身。身能飛行石壁皆過,無所觸閡如行虛空,行住空中如鳥飛翔,出沒於地、如水涌波、或烟或焰、若大火積,手能捫摸日月,身至梵天。譬如陶師善調和泥,隨意所造,欲作何器便能成之而有利益。譬如巧匠善能治木,隨意所造自在成之而有利益。譬如治象牙師善能治牙,隨意所作自在成之而有利益。譬如金師善鍊真金,隨意所作自在成之而有利益。比丘亦復如是,定心清淨至無動地,隨意所作乃至梵天,此是比丘第三勝法。彼以定心清淨乃至入無動地,一心修習證天耳智,彼天耳清淨過出於人耳,聞二種聲:人、非人。譬如於城郭國邑中有講堂廣大高顯,有聰耳人在中,不勞聽力而聞種種音聲。比丘亦復如是,以心定故天耳清淨,得聞人、非人種種音聲。此是比丘第四勝法。彼以定心清淨乃至入無動地,一心修習證他心智,彼知外眾生心,有欲、無欲、有垢、無垢、有癡、無癡、廣心、略心、小心、大心、定心、亂心、縛心、脫心、上心、無上心,皆悉知之。譬如自喜男子女人以水鏡自照無不得見。比丘亦復如是,以定心清淨故,知外一切眾生心之所念。此是比丘第五勝法。彼以定心清淨乃至入無動地,一心修習宿命智證,便能憶識宿命無數若干種事,能憶一生、十生、百生、千生、無數百千生,劫燒都盡國土還生,我在彼生名字如是、種如是、姓如是、食如是、壽命如是、在世如是、壽盡如是、受苦樂如是。從彼命終復生於彼,如是展轉來生於此,如是形色相貌無數種種皆悉憶識。譬如有人從己村落往至他國,在於彼間若行、若住、若語、若默,從彼國復往餘國,若行、若住、若語、若默,如是展轉復還其國,不勞多力而能憶識所行諸國:『我從此國乃往彼國,在彼國內如是行、如是住、如是語、如是默;從彼國復至彼國,在彼國如是行、如是住、如是語、如是默;如是展轉還至本國。』比丘亦如是,能以定心清淨乃至無動地,以宿命智證,能憶無數百千劫種種眾事。此是比丘得第一明。斷滅無明,明法生、闇已去,明曉法存,此是比丘憶宿命智證明。何以故?由不放逸精進不懈,心無錯亂樂處寂靜故。彼以定心清淨乃至無動地,一心修習見眾生死此生彼,智證彼天眼清淨,見眾生死此生彼,形色好醜善惡、諸道尊貴卑賤,隨眾生所造業報因緣皆能知之。如此人造身惡行、口惡行、心惡行,誹謗賢聖、邪見。以邪見報故,墮地獄、餓鬼、畜生。如此眾生,身行善、口行善、心念善,不誹謗賢聖、正見、修習正業,身死得生天上人中。如是天眼清淨,見眾生死此生彼,隨眾生所造業因,皆悉知之。譬如廣大平地四交道頭有高顯大堂,有明眼人在中,見眾生從東方來至西方,從西方往東方,從南方往北方,從北方往南方。比丘如是,以定心清淨乃至無動地,見眾生死此生彼,智證以天眼清淨,見眾生死此生彼,乃至隨眾生所造業報因緣,皆悉知之。此是比丘得第二明。斷無明,明法生、闇已去,明曉法存,此是見眾生死此生彼智證明。何以故?由不放逸精進不懈,心不錯亂樂寂靜故。彼以定心清淨,乃至無動地,一心修習無漏智證。彼如實知苦聖諦集盡道諦,如實知有漏、漏集、漏盡、如實知趣漏盡道聖諦。彼如是知、如是見,從欲漏、有漏、無明漏心得解脫。已得解脫智,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復生。譬如清水中,有木石魚鼈水性之屬,東西遊行。有眼者觀之,見木石魚鼈:『此是木石,此是魚鼈東西遊行。』比丘亦復如是,以定心清淨至無動地,得無漏智證,乃至不復更生。此是比丘得第三明。斷無明,明法生、闇法去,明曉法存,是為無漏智明。何以故?由不放逸精進不懈,念無錯亂樂處寂靜故。」(雜揵度具足竟)

四分律卷第五十三

四分律卷第五十四(第四分之五)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集法毘尼五百人

爾時世尊在拘尸城末羅園娑羅林間般涅槃。諸末羅子洗佛舍利已,以淨劫貝裹,復持五百張疊次而纏之,作鐵棺盛滿香油,安舍利置中,以蓋覆上。復作木槨,安鐵棺著中,下積眾香薪。時末羅子中為標首者,持火然之,時天即滅火。餘大末羅子,展轉皆以大炬然之,時天亦皆滅之。阿那律語末羅子:「不須乃爾疲苦,諸天滅汝等火。」即問阿那律言:「大德!諸天何故滅火?」答言:「摩訶迦葉,在波婆拘、尸城兩國中間在道行,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彼作是念:『我當得見未燒佛舍利不耶?』諸天知迦葉心如是念,以是故滅火。」末羅子言:「大德阿那律!今便小停,遂彼諸天意。」

爾時摩訶迦葉在彼二國中間道行,與大比丘僧五百人俱。時有異尼揵子,持世尊般涅槃時曼陀羅華在道行,時迦葉遙見而問言:「汝等從何所來?」彼答言:「我從拘尸城來。」復問言:「識我世尊不?」答言:「識。」復問:「今故在世不?」答言:「不在世,般涅槃來已七日,我從彼持此華來。」時迦葉聞之不悅。中有未離欲比丘,聞世尊已取涅槃,便自投乎地,譬如斫樹根斷樹倒,此諸未離欲比丘亦復如是,啼哭而言:「善逝涅槃何乃太早!世間明眼何乃速滅?我曹所宗之法何得便盡?」或有宛轉在地猶若圓木,此諸未離欲比丘,亦復如是,啼哭憂惱而言:「善逝涅槃何乃太早?」爾時有跋難陀釋子在眾中,語諸比丘言:「長老且止!莫大憂愁啼哭,我等於彼摩訶羅邊得解脫。彼在時數教我等,是應是不應,當作是不應作是。我等今者便得自任,欲作便作,欲不作便不作。」時大迦葉聞之不悅,即告諸比丘言:「且起疾捉衣鉢,時往及世尊舍利未燒當得見。」諸比丘聞迦葉言,即疾疾執持衣鉢。

於是大迦葉與五百人俱,往拘尸城已。出城渡醯蘭若河,往天觀寺,至阿難所語言:「阿難!我欲及世尊舍利未燒見之。」阿難答言:「欲及世尊舍利未燒,而欲見之,難可得見。何以故?世尊舍利已洗浴,裹以新劫貝,復以五百張疊次而纏之,置在鐵棺,盛滿香油,著木槨中,下積眾香薪,今垂欲燒之,是故難可得見。」時大迦葉漸前往佛舍利積所,棺槨即自開,世尊現足。時大迦葉見世尊足下輪相垢污,即問阿難:「世尊顏容端政身作金色,誰污足下輪相?」阿難答言:「大德迦葉!女人心軟,前禮佛時泣淚墮上,手捉污世尊足。」大迦葉聞之不悅,即禮世尊足。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諸天大眾亦皆禮佛足。時世尊足還內棺中不現。時大迦葉哀歎說偈遶棺七匝,火不燒自然。

時大迦葉燒舍利已,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言:「我先在道行時,聞跋難陀語諸比丘作如是言:『長老且止!莫復愁憂啼哭,我等今於彼摩訶羅邊得解脫。彼在世時教呵我等,是應爾是不應爾,應作是不應作是。今我等已得自在,欲作便作,不作便不作。』我等今可共論法毘尼,勿令外道以致餘言譏嫌:『沙門瞿曇法律若烟,其世尊在時皆共學戒,而今滅後無學戒者。』諸長老!今可料差比丘多聞智慧是阿羅漢者。」時即差得四百九十九人,皆是阿羅漢多聞智慧者。時諸比丘言:「應差阿難在數中。」大迦葉言:「勿以阿難在數中。何以故?阿難有愛恚怖癡,有愛恚怖癡是故不應令在數中。」時諸比丘復言:「此阿難是供養佛人,常隨佛行,親從世尊受所教法。彼必處處疑問世尊,是故今者應令在數。」即便令在數。諸比丘皆作是念:「我等當於何處集論法毘尼,多饒飲食臥具無乏耶?」即皆言:「唯王舍城房舍飲食臥具眾多,我等今宜可共往集彼論法毘尼。」時大迦葉即作白:「大德僧聽!此諸比丘為僧所差,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往王舍城集共論法毘尼。白如是。」作白已,俱往毘舍離。

時阿難在道行,靜處心自念言:「譬如新生犢子猶故飲乳,與五百大牛共行。我今亦如是學人有作者,而與五百阿羅漢共行。」時諸長老皆往毘舍離,阿難在毘舍離住。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國王、大臣、種種沙門外道,皆來問訊,多人眾集。時有跋闍子比丘,有大神力,已得天眼知他心智,作如是念:「今阿難在毘舍離,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國王、大臣、種種沙門外道,皆來問訊,多人眾集。我今寧可觀察阿難,為是有欲無欲耶?」即便觀察阿難是有欲非是無欲,復念言:「我今當令其生厭離心。」將欲令阿難生厭離心,即說偈言:

「靜住空樹下,
心思於涅槃;
坐禪莫放逸,
多說何所作。」

時阿難聞跋闍子比丘說厭離已,即便獨處精進不放逸寂然無亂,是阿難未曾有法。時阿難在露地敷繩床夜多經行,夜過明相欲出時身疲極,念言:「我今疲極,寧可小坐。」念已即坐,坐已方欲亞臥,頭未至枕頃於其中間心得無漏解脫,此是阿難未曾有法。時阿難得阿羅漢已,即說偈言:

「多聞種種說,
常供養世尊;
已斷於生死,
瞿曇今欲臥。」

時諸比丘從毘舍離往王舍城,作如是言:「我等先當作何等?為當先治房舍臥具?先論法毘尼耶?」皆言:「先當治房舍臥具。」即便治房臥具。時大迦葉以此因緣集比丘僧,中有陀醯羅迦葉作上座,長老婆婆那為第二上座,大迦葉為第三上座,長老大周那為第四上座。時大迦葉知僧事,即作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集論法毘尼。白如是。」時阿難即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大迦葉言:「我親從佛聞,憶持佛語:『自今已去,為諸比丘捨雜碎戒。』」迦葉問言:「阿難!汝問世尊不?何者是雜碎戒?」阿難答言:「時我愁憂無賴,失不問世尊何者是雜碎戒?」時諸比丘皆言:「來我當語汝雜碎戒。」中或有言:「除四波羅夷,餘者是雜碎戒。」或有言:「除四波羅夷、十三事,餘者皆是雜碎戒。」或有言:「除四波羅夷、十三事、二不定法,餘者皆是雜碎戒。」或有言:「除四波羅夷、十三事、二不定法、三十事,餘者皆是雜碎戒。」或有言:「除四波羅夷乃至九十事,餘者皆是雜碎戒。」時大迦葉告諸比丘言:「諸長老!今者眾人言各不定,不知何者是雜碎戒?自今已去,應共立制,若佛先所不制,今不應制。佛先所制,今不應却,應隨佛所制而學。」時即共立如此制限。

大迦葉語阿難言:「汝於佛法中先求度女人,得突吉羅罪。今應懺悔。」阿難答言:「大德!此非我故作,摩訶波闍波提於佛有大恩,佛母命過長養世尊。大德迦葉!我今於此不自見有罪,以信大德故,今當懺悔。」大迦葉復言:「汝令世尊三反請汝作供養人,而言不作,得突吉羅罪。今當懺悔。」阿難答迦葉言:「我不故作,為佛作供養人難,是故言不能耳。我於此中不自見有罪,以信大德故,今當懺悔。」迦葉復言:「汝為佛縫僧伽梨,脚躡而縫,得突吉羅罪。今應懺悔。」阿難答言:「大德迦葉!非我慢而故作,更無人捉故爾耳。我於此不自見有罪,信大德故,今當懺悔。」迦葉復言:「世尊欲取涅槃三反告汝,汝不請世尊住世若一劫、若過一劫,令無數人得利益,慈愍世間諸天人民令得安樂,汝得突吉羅罪。今應懺悔。」阿難答言:「大德迦葉!非我故作,魔在我心,令我不請佛住世。我於此中不自見有罪,信大德故,今當懺悔。」迦葉復言:「世尊在時,從汝索水,汝不與,得突吉羅罪。今應懺悔。」阿難答言:「非我故作,時有五百乘車從水中過,其水甚濁。恐世尊飲之作患,是故不與。」迦葉復言:「汝但應與,若佛威神或復諸天能令水清淨。」阿難言:「我於此中不自見有罪,信大德故,今當懺悔。」迦葉復言:「汝不問世尊,何者是雜碎戒?得突吉羅罪。今應懺悔。」阿難言:「我非故作,時我愁憂無賴,失不問世尊何者是雜碎戒?我於此中不自見有罪,信大德故,今當懺悔。」迦葉復言:「汝不遮女人,令污佛足,得突吉羅罪。今應懺悔。」阿難答言:「非我故作,女人心軟,禮佛足時泣淚手污佛足。我於此中不自見有罪,信大德故,今當懺悔。」

時大迦葉即作白言:「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問優波離法毘尼。白如是。」時優波離即作白僧:「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令上座大迦葉問、我答。白如是。」時大迦葉即問言:「第一波羅夷,本起何處?誰先犯?」優波離答言:「在毘舍離,須提那迦蘭陀子初犯。」「第二復本起何處?」答言:「在王舍城,陀尼伽比丘陶師子初犯。」復問:「第三本起何處?」答言:「在毘舍離,婆裘河邊比丘初犯。」復問:「第四本起何處?」答言:「在毘舍離,婆裘河邊比丘初犯。」復問:「第一僧殘本起何處?」答言:「在舍衛國,迦留陀夷初犯。」如是展轉隨所起處,如初分說。復問:「第一不定法本起何處?」答言:「在舍衛國,迦留陀夷初犯。」第二亦爾。復問:「尼薩耆本起何處?」答言:「在舍衛國,六群比丘初犯。」如是展轉亦如初分說。復問:「初波逸提本起何處?」答言:「在釋翅瘦,象力釋子比丘初犯。」如是展轉如初分說。復問:「波羅提提舍尼本起何處?」答言:「在舍衛國,因蓮花色比丘尼起。」第二、第三、第四如初分說。復問:「第一眾學法本起何處?」答言:「在舍衛國,六群比丘初犯。」如是展轉如初分說。比丘尼別戒如律所說。復問:「最初聽受大戒本起何處?」答言:「在波羅㮈,五比丘。」復問:「最初聽說戒在何處?」答言:「在王舍城,為諸少年比丘。」復問:「初聽安居本起何處?」答言:「在舍衛國,因六群比丘起。」復問:「初自恣本起何處?」答言:「在舍衛國,因六群比丘起。」如是展轉問乃至毘尼增一。時彼即集比丘一切事并在一處,為比丘律。比丘尼事并在一處,為比丘尼律。一切受戒法集一處,為受戒犍度。一切布薩法集一處,為布薩犍度。一切安居法集一處,為安居犍度。一切自恣法集一處,為自恣犍度。一切皮革法集一處,為皮革犍度。一切衣法集一處,為衣犍度。一切藥法集一處,為藥犍度。一切迦絺那衣法集一處,為迦絺那衣犍度。二律并一切犍度,調部毘尼增一都集,為毘尼藏。

時大迦葉即作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問阿難法毘尼。白如是。」時阿難即復作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令大迦葉問、我答。白如是。」大迦葉即問阿難言:「《梵動經》在何處說?《增一》在何處說?《增十》在何處說?《世界成敗經》在何處說?《僧祇陀經》在何處說?《大因緣經》在何處說?《天帝釋問經》在何處說?」阿難皆答,如《長阿含》說。彼即集一切長經,為《長阿含》。一切中經,為《中阿含》。從一事至十事、從十事至十一事,為《增一》。雜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諸天,雜帝釋、雜魔、雜梵王,集為《雜阿含》。如是生經、本經、善因緣經、方等經、未曾有經、譬喻經、優婆提舍經、句義經、法句經、波羅延經、雜難經、聖偈經,如是集為《雜藏》。有難無難繫相應作處,集為《阿毘曇藏》,時即集為三藏。

時長老富羅那,聞王舍城五百阿羅漢共集法毘尼,即與五百比丘俱,往王舍城,至大迦葉所,語如是言:「我聞大德與五百阿羅漢共集法毘尼,我亦欲豫在其次聞法。」時大迦葉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為此比丘更問優波離,乃至集為三藏,如上所說。彼言:「大德迦葉!我盡忍可此事,唯除八事。大德!我親從佛聞,憶持不忘。佛聽內宿、內煮、自煮、自取食、早起受食、從彼持食來,若雜菓、若池水所出可食者,如是皆聽不作餘食法得食。」大迦葉答言:「實如汝所說,世尊以穀貴時世人民相食乞求難得,慈愍比丘故,聽此八事。時世還豐熟飲食多饒,佛還制不聽。」彼復作是言:「大德迦葉!世尊是一切知見,不應制已還開、開已復制。」迦葉答言:「以世尊是一切知見故,宜制已還開、開已復制。富羅那!我等作如是制:是佛所不制不應制,是佛所制則不應却。如佛所制戒,應隨順而學。」在王舍城五百阿羅漢共集法毘尼,是故言集法毘尼有五百人。

七百集法毘尼

爾時世尊般涅槃後百歲,毘舍離跋闍子比丘行十事,言:「是法清淨、佛所聽,應兩指抄食、得聚落間、得寺內、後聽可、得常法、得和、得與鹽共宿、得飲闍樓羅酒、得畜不截坐具、得受金銀。」彼於布薩日,檀越布施金銀,而共分之。時有耶舍迦那子,聞毘舍離比丘行如是事,即往跋闍子比丘所,見勸檀越布薩時布施眾僧金銀,僧中唱令與伽那子比丘,即言:「我不受。何以故?沙門釋子不應受取金銀,沙門釋子捨棄珠寶不著飾好。」彼於餘日作分已,送與伽那子比丘。伽那子比丘言:「我不須。我先言:『沙門釋子捨棄珠寶不著飾好。』」彼即言:「毘舍離優婆塞瞋,汝往教化令喜。」時即差使共往。耶舍伽那子比丘至毘舍離優婆塞所,語如是言:「汝實瞋我語耶?我言:『沙門釋子!不受取金銀,棄捨珍寶不著飾好。』」語優婆塞言:「世尊在王舍城時,王宮中王群臣集,說如是語:『沙門釋子應得受取金銀,不捨珍寶非不著飾好。』時彼眾中,有大長者字珠髻,語諸大臣言:『勿作是言:「沙門釋子受取金銀、不捨珠寶,非不著飾好。」何以故。沙門釋子不應受取金銀,棄捨珠寶不著飾好。』時珠髻長者為諸大臣解說,各令得解歡喜。珠髻長者後於異時,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先因緣具白世尊言:『我即為解說各令歡喜。世尊!我說是言,將無違失聖旨、不如法教耶?』佛言:『長者!如汝所說,如法如實,不違世尊教法。何以故?沙門釋子不應受取金銀,除捨珠寶不著飾好,其有受取金銀者,則受五欲若受五欲,則非沙門釋子法。長者!汝若見沙門釋子捉持金銀,決定應知非沙門法。我作是說,聽為竹𥯤草木故求乞金銀,終不應自受取金銀。』是故離奢!以此因緣,沙門釋子不應受取金銀,棄捨珠寶不著飾好。離奢,復於異時,世尊在祇桓中,告諸比丘:『有四事故,令日月不明。何等為四?阿修羅、烟雲、塵、霧是,為四事令日月不明。如是沙門婆羅門,亦有四事污染塵穢,令沙門婆羅門無有光顯。何等四?或有沙門婆羅門,飲酒不能除斷,此是第一塵穢。或有沙門婆羅門,行愛欲法不能捨離,此是第二塵穢。或有沙門婆羅門,受取金銀不捨飾好,此是第三塵穢。或有沙門婆羅門,以邪命自活不能除斷,此是第四塵穢。是為四事。以此四事故,令沙門婆羅門污穢不明無有光顯。』世尊爾時,即說偈言:

「『貪欲垢所污,
沙門婆羅門;
愚癡所覆蓋,
愛著於好色。
飲酒散亂心,
復行愛欲法;
受取金寶瓔,
此為無智者。
沙門婆羅門,
邪命以自活;
佛說此為結,
如日出雲翳。
無光顯威耀,
不淨純垢污;
盲冥闇所閉,
愛奴之所使。
造惡不善業,
癡何能行道;
怨憎甚增益,
更受未來身。』

「是故離奢!以此因緣故,汝等當知,沙門釋子不應受取金銀,除去飾好。我說是語,汝以此事不信我耶?」彼離奢言:「我非為不信,我有信樂於汝,汝可住此毘舍離,我當供給衣服飲食醫藥所須之物。」

時伽那子比丘,與諸離奢解說令得歡喜已,與彼使比丘俱,還婆闍子比丘所。遙見伽那子比丘來,即問使比丘言:「伽那子比丘,已解喻諸離奢得信耶?」答言:「爾。」即言:「彼已信樂伽那子,持我等作非沙門釋子!」婆闍子比丘問言:「何故耶?」即具說先因緣。彼毘舍離比丘,語伽那子比丘言:「汝先罵眾僧,見罪不?」答言:「我不罵眾僧。」彼即和合與作舉。伽那子比丘作是念:「我此諍事,若得長老離婆多與我作伴者,便可得如法滅。」彼即問餘人言:「離婆多在何處?」彼即答言:「聞在婆呵河邊。」即往婆呵河邊。離婆多不在,彼即問:「離婆多在何處?」彼即答言:「聞在伽那慰闍國。」即往彼國。既至,離婆多復不在,復問:「離婆多在何處?」答言:「在阿伽樓羅國。」即往彼國。而復不在,即問:「離婆多在何處?」答言:「在僧伽賒國。」即復往彼國。見離婆多值眾僧集,問離婆多供養弟子言:「汝大德長老離婆多,往眾僧中不?」答言:「當往。」時離婆多往集僧中聽說法已,夜半後捉尼師壇還屋。時耶舍伽那子亦在僧中集聽法已,夜半後捉尼師壇往離婆多所,彼作是念:「今正是時,當具說先因緣令其得聞。」彼即問離婆多言:「大德上座!得二指抄食不?」彼還問言:「云何二指抄食?」答言:「大德長老!足食已捨威儀不作餘食法,得二指抄食食不?」離婆多言:「不應爾。」問言:「在何處制?」答言:「在舍衛國,不作餘食法食,以是故制。」復問言:「大德長老!得村間不?」彼還問言:「云何得村間?」答言:「大德長老!足食已捨威儀不作餘食法,往村中間得食。」離婆多言:「不應爾。」問言:「在何處制?」答言:「在舍衛國,不作餘食法食,以是故制。」彼問言:「大德長老!得寺內不?」彼還問言:「云何得寺內?」答言:「大德長老!在寺內得別眾羯磨。」離婆多言:「不應爾。」問言:「在何處制?」答言:「在王舍城,布薩犍度中制。」「大德長老!得後聽可不」還問言:「云何得後聽可?」答言:「大德長老!在界內別眾羯磨已,後聽可。」離婆多言:「不應爾。」問言:「在何處制?」答言:「在王舍城,布薩犍度中制。」復問:「得常法不?」還問言:「云何得常法?」答言:「大德長老!此作是已言是本來所作。」彼答言:「比丘知不?應觀修多羅、毘尼檢校法律。若不觀毘尼、不檢校法律而違反於法,若已作不應作,未作亦不應作。若觀修多羅毘尼、檢校法律,與修多羅相應、與法律相應,不違本法,若已作若未作應作。」復問言:「大德長老!得和不?」彼還問言:「云何得和?」答言:「大德長老!足食已捨威儀,以酥、油、蜜、生酥、石蜜、酪和一處,得食不?」答言:「不應爾。」問言:「在何處制?」答言:「在舍衛國,不作餘食法食,以是故制。」復問:「大德長老!得與鹽共宿不?」彼還問言:「云何得與鹽共宿?」答言:「大德長老!得用共宿鹽著食中食。」答言:「不應爾。」問言:「在何處制?」答言:「在舍衛國,藥犍度中制。」復問言:「大德長老!得飲闍樓羅酒不?」答言:「不應爾。」問言:「在何處制?」答言:「在拘睒彌國,因長老娑伽陀比丘制。」復問:「大德長老!得畜不割截坐具不?」答言:「不應畜。」問言:「在何處制?」答言:「在舍衛國,因六群比丘制。」復問:「大德長老!得受取金銀不?」答言:「不應爾。」問言:「在何處制?」答言:「在王舍城,因跋難陀釋子制。」彼言:「大德長老!毘舍離婆闍子比丘行此十事,言:『清淨如法、是佛所聽。』彼勸檀越於布薩時施眾僧金銀,令分物人分。」彼言:「汝莫語餘人。何以故?恐諸比丘所見不同,而不與和合比丘。汝可往阿吁恒河山中,彼處有三浮陀比丘,是我同和上,與六十波羅離子比丘共住,彼皆勇猛精進度無所畏。以此因緣具為彼說已,共期婆呵河邊,我亦當往。」

時耶舍伽那子比丘即往彼山中,至三浮陀所,以此因緣具向彼說之。「期婆呵河邊,大德離婆多亦當來。」時毘舍離婆闍子比丘,聞耶舍伽那子比丘往人間求索伴黨。彼即大持毘舍離好衣,往離婆多弟子所語言:「我為大德離婆多故,持此好衣來與。今止不復與,即迴與汝可取。」彼言:「止!止!我不受。」彼復懃懃逼令受,彼遂便受。既受已,作是言:「長老!彼波夷那、波梨二國比丘共諍,世尊出在波夷那國。善哉長老!能為我白大德上座:『波夷那、波梨二國比丘共諍,世尊出在波夷那國。善哉大德!當助波夷那比丘。』」彼即答言:「大德!長老離婆多尊重,我難不敢言。」彼即強逼之不已,便往離婆多所,白如是言:「大德!彼波夷那、波梨二國比丘共諍,世尊出在波夷那。願大德!助波夷那比丘。」彼即答言:「汝癡人!持我在不淨部中。汝去!不復須汝。」彼得遣已,便往毘舍離婆闍子比丘所,語如是言:「長老!我先語汝:『大德離婆多尊重,難可為言,我不能語。』今大見責。」彼問言:「說何等?」彼言:「已遣我。」復問言:「汝幾臘。」答言:「十二歲。」問言:「汝十二歲,猶故怖畏遣耶?」答言:「不受我供養,云何不畏?」

時彼離婆多及諸比丘如是語:「我等今當往諍所起處。」即乘船從恒水中往。時天熱疲極,住船在岸邊蔭下息。時婆搜村有長老在道行,作如是念:「我今此諍事,當觀修多羅、毘尼,知誰法語?誰非法語?」彼即觀修多羅毘尼、撿校法律,便知波梨國比丘是法語,波夷那比丘非法語。時有天不現身而讚言:「善哉善男子!如汝所觀,波梨比丘如法語,波夷那比丘非法語。」時諸長老即共往毘舍離。

毘舍離有長老,字一切去,是閻浮提中最上座。時三浮陀語離婆多言:「今往一切去上座屋中宿,具說此事,令其得聞。」時二人即共相隨往至彼屋。時一切去長老,夜坐禪思惟夜已久,離婆多作是念:「此上座年已老氣力羸劣,而久坐如是,況我當不作如是坐。」時離婆多即便坐思惟至夜久。一切去長老作是念:「此客比丘遠來疲極,猶故坐禪思惟如是,況我而不久坐。」時彼長老即復久坐思惟。夜已過多,語離婆多言:「長老!汝此夜思惟何法?」答言:「我先白衣時甞習慈心,此夜思惟入慈三昧。」彼即言:「汝此夜入小定。何以故?慈心三昧是小定。」即復問言:「大德一切去,此夜思惟何法?」答言:「我先白衣時習空法,我此夜多入空三昧。」彼言:「大德此夜思惟大人之法。何以故?大人之法入空三昧。」彼作是念:「今正是時,可說先因緣令其得知。」彼問言:「大德長老!得二指抄食不?」問言:「云何得二指抄食?」答言:「大德!足食已捨威儀不作餘食法,得二指抄食食。」答言:「不應爾。」問言:「在何處制?」答言:「在舍衛國,不作餘食法食,以是故制。」如是一一說,乃至布薩時受取金銀,令分物人分,如上說。彼即言:「勿語餘人,恐人心不同,不得和合。」一切去上座為第一上座,三浮陀第二上座,離婆多第三上座,婆搜村是第四上座,阿難皆為其和尚。

時長老一切去知僧事時,上座即作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今僧論法毘尼。白如是。」時波夷那比丘語波梨比丘言:「汝等今可出平當人。」彼即言:「上座一切去、離婆多、耶舍、蘇曼那是平當人。」波梨比丘語波夷那比丘言:「汝等亦應出平當人。」彼即言:「長老三浮陀、婆搜村、長老沙留、不闍蘇摩是平當人。是中有阿夷頭比丘,堪任勸化。」彼諸比丘言:「持此比丘在數中。何以故?彼在所處,當為我等勸化。」即著數中。彼諸上座作是念:「我等若在眾中問此事,恐更生餘諍事,不知誰語是?誰語非?我等今寧可差次在別處共平論耶?」彼諸長老作是念:「我等於何別處而平宜此事?」即言:「當於婆梨林中。」時一切去長老即作白:「大德僧聽!如此為僧所舉比丘,若僧時到僧忍聽,於婆梨林中論法毘尼,餘比丘不在中。白如是。」如是作白已,應羯磨差二、三比丘,取餘比丘,欲至婆梨林中。

時一切去上座,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如是諸上座皆集。時一切去上座即作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今僧論法毘尼。白如是。」時離婆多即作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問一切去上座法毘尼。白如是。」時上座一切去即復作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令離婆多問、我答法毘尼。白如是。」離婆多問言:「大德上座!得二指淨不?」即還問言:「云何二指淨?」答言:「大德長老!足食已捨威儀,得二指抄食食?」答言:「不應爾。」問言:「在何處制?」答言:「在舍衛國,不作餘食法食,以是故制。」此是第一事,非法、非毘尼、非佛所教,別處平宜已,下一舍羅;如是一一檢校,乃至十事,非法、非毘尼、非佛所教,皆下舍羅。彼諸長老作是語:「如我等今於別處平宜此事已,今復欲於僧中如是檢校。何以故?令眾人皆知故。」

彼諸長老皆往毘舍離,時一切去上座即集比丘僧已作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論法毘尼。白如是。」長老離婆多即作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問一切去上座法毘尼。白如是。」時一切去上座即作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令離婆多問法毘尼、我答。白如是。」離婆多即問言:「大德長老!得二指淨不?」彼問言:「云何得二指淨?」答言:「大德長老!足食已捨威儀,不作餘食法,得二指抄食食?」答言:「不應爾。」問言:「在何處制?」答言:「在舍衛國,不作餘食法食,是故制。」此是第一事,非法、非毘尼、非佛所教,於僧中檢校已,下一舍羅;如是一一檢校乃至十事,非法、非毘尼、非佛所教,於僧中檢校已,皆下舍羅。在毘舍離,七百阿羅漢集論法毘尼,故名七百集法毘尼。

四分律卷第五十四

四分律卷第五十五(第四分之六)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調部之一

爾時世尊在毘舍離。時優波離即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須提那伽蘭陀子,與故二行不淨行,是犯波羅夷不?」佛言:「優波離!最初未制戒,不犯。」

爾時婆闍子比丘,愁憂不樂不樂淨行,即還家與故二行不淨。彼作是念:「世尊為諸比丘制戒,若比丘犯不淨行行婬欲法,得波羅夷不共住。我愁憂不樂不樂淨行,與故二行不淨,我將無不犯波羅夷耶?」不知云何?即語同伴比丘:「世尊為諸比丘制戒,若比丘犯不淨行行婬欲法,得波羅夷不共住,而我愁憂不樂不樂淨行,還家與故二行不淨,我將無不犯波羅夷耶?善哉長老!可為我白佛,隨佛所教我當奉行。我若復得於佛法中得修淨行者,我當行之。」時彼比丘即往佛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無數方便呵責婆闍子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癡人!不樂淨行,而還家與故二行不淨?入便犯波羅夷不共住。若有餘比丘愁憂不樂不樂淨行者,聽捨戒而去。若復欲於佛法修清淨行者,還聽出家受大戒。」

爾時優波離從坐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世尊言:「是道作道想,為犯不?」佛言:「波羅夷。」復問:「是道疑,是犯不?」佛言:「波羅夷。」復問:「是道非道想,是犯不?」佛言:「波羅夷。」復問:「非道道想,是犯不?」佛言:「偷蘭遮。」復問:「非道疑,是犯不?」佛言:「偷蘭遮。」復問:「是男作女想行不淨,是犯不?」佛言:「波羅夷。」復問:「是女作男想行不淨,是犯不?」佛言:「波羅夷。」復問:「與此女人通作彼女人想共行不淨行,是犯不?」佛言:「波羅夷。」「於此男作彼男想共行不淨,是犯不?」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與女象行不淨,彼疑是犯波羅夷不?佛言:「犯,如是牸牛、馬、駝、鹿、驢、羊、猪、狗、鴈鳥、孔雀、雞,如是一切盡波羅夷。」

爾時世尊在毘舍離。時有一乞食比丘在林間住,有雌獼猴林間行,此比丘出人間乞食,持還林中食,有餘食與此獼猴。獼猴遂便親近,隨逐東西乃至手捉不去,時比丘即共行不淨。時眾多比丘按行房舍臥具,次至彼林中,彼獼猴來在諸比丘前住,舉尾現相。彼諸比丘作如是念:「此雌獼猴今在我等前現相如是,將無有餘比丘犯此獼猴耶?」即便隱在屏處伺之。時乞食比丘持食還林中,食已持餘食與獼猴,獼猴食已共行不淨。彼諸比丘觀見,即問言:「長老!佛不制比丘不得行不淨耶?」彼答言:「佛制人女,不制畜生。」時諸比丘往佛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彼乞食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乃與獼猴共行不淨?入便波羅夷,癡人!不應共住。」爾時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世尊言:「大德!若比丘與餘畜生行不淨,是犯波羅夷不?」佛言:「犯。」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有難提比丘坐禪,得世俗心解脫。從第四禪覺已,時魔天女即在前立,比丘捉欲犯,魔女便出外,比丘亦隨出外。彼出屋欄外,比丘亦隨出屋欄外。彼出中庭,比丘亦隨出中庭。彼出寺外,比丘亦出寺外。寺外有死騲馬,彼於死馬所便滅天形不現。時難提比丘,便於死馬形行不淨行。行不淨行已,都無有覆藏心,即作是念:「世尊為諸比丘制戒,不得行不淨;若行不淨,波羅夷不共住。而我今行不淨,都無有覆藏心,將無犯波羅夷耶?我當云何?」即語同伴比丘:「世尊為諸比丘制戒,若比丘行不淨,得波羅夷不共住。而我今犯不淨,都無覆藏心,將無犯波羅夷耶?善哉長老!為我白佛,隨佛所教我當奉行。」時諸比丘往佛所,頭面作禮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言:「今僧與難提比丘波羅夷戒,白四羯磨如是與。彼比丘應往僧中,脫革屣、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我難提比丘犯婬欲法,都無覆藏心。今從僧乞波羅夷戒,願僧慈愍故,與我波羅夷戒。』如是第二、第三說。眾中應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此難提比丘犯婬欲法,都無覆藏心,今從僧乞波羅夷戒。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難提比丘波羅夷戒。白如是。』『大德僧聽!此難提比丘犯婬欲法,都無覆藏心,今從僧乞波羅夷戒。僧今與難提比丘波羅夷戒。誰諸長老忍僧與難提比丘波羅夷戒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如是說。『僧已與難提比丘波羅夷戒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與波羅夷戒已,應隨順行。是中隨順行法者,不應授人大戒及與人依止,不應畜沙彌、不應受教授比丘尼、設差不應往教,不應為僧說戒、不應在僧中問答毘尼,不應受僧差使作知事人、不應受僧差別處平斷事、不應受僧差使命,不應早入聚落逼暮還,應親附比丘、不應親附外道白衣,應隨順比丘法、不說餘俗語,不應更犯此罪,餘亦不應、若相似、若從此生、若重於此者,不應非羯磨、非羯磨者不應受清淨比丘敷座、洗足水、水器、拭革屣、揩摩身及禮拜迎送問訊,不應受清淨比丘捉持衣鉢、不應舉清淨比丘為作憶念作自言、不應助他語、不應遮說戒自恣、不應與清淨比丘諍。與波羅夷戒比丘僧說戒及羯磨時,來不來無犯。」諸比丘作如是語:「比丘與波羅夷戒已復重犯,應得更與波羅夷戒不?」佛言:「不應爾,應滅擯。」

爾時有比丘體軟弱,以男根內口中,彼疑:「我將無犯波羅夷耶?」佛言:「犯。」

時有比丘字藍婆那,男根長,持內大便道中,彼疑:「我將不犯波羅夷耶?」佛言:「犯。」

時有比丘男根起,異比丘即持自內口中,此比丘不以為樂,即却不受,生疑:「我將無犯波羅夷耶?」佛言:「汝不犯,彼比丘犯。」

時有乞食比丘,晨朝著衣持鉢至白衣家,白衣家有小兒眠,男根起。比丘即持自內口中已,疑:「我將無犯波羅夷耶?」佛言:「犯。」

時有比丘捉餘比丘共行婬,彼疑:「我將無犯波羅夷?」佛問言:「汝受樂不?」答言:「受。」佛言:「二俱波羅夷。」

時有比丘共沙彌行婬,疑:「我將無犯耶?」佛言:「汝、沙彌受樂不」?答言:「受。」佛言:「二俱犯。」

時有沙彌捉大比丘共行婬,疑,佛言:「比丘、汝受樂不?」答言:「受。」佛言:「二俱犯。」

時有沙彌與沙彌共行婬,疑,佛言:「汝受樂不?」答言:「受。」佛言:「二俱犯。」

時有比丘強與比丘共行婬,不受樂還出,疑,佛言:「汝受樂不?」答言:「不受。」佛言:「汝無犯,入者犯。」

時有比丘強捉沙彌行婬,不受樂還出,彼疑,佛言:「汝沙彌受樂不?」答言:「不受。」佛言:「汝不犯,入者犯。」

時有沙彌強捉比丘共行婬,不受樂還出,疑,佛言:「汝受樂不?」答言:「不受樂。」佛言:「汝不犯,入者犯。」

時有沙彌強捉沙彌行婬,不受樂還出,疑,佛言:「汝沙彌受樂不?」答言:「不受樂。」佛言:「汝不犯,入者犯。」

時有比丘自身根壞無所覺觸,彼作是念:「我不覺觸,行婬得無犯。」彼即行婬已,疑,佛言:「汝犯波羅夷。」

時有比丘男根不起,念言:「我行婬無犯。」即便行婬,疑,佛言:「汝犯波羅夷。」

時有比丘作是念:「我與眠女人行婬,彼不覺樂得無犯。」即便行婬,疑,佛言:「汝犯波羅夷。」

時有比丘作是念:「與醉女人行婬,彼不覺樂得無犯。」即共行婬,疑,佛言:「汝波羅夷。」

時有比丘作是念:「我與顛狂女人行婬,彼不覺樂得無犯。」即便行婬,疑,佛言:「汝波羅夷。」

時有比丘作是念:「我與瞋恚女人共行婬,彼不受樂得無犯。」即便行婬疑。佛言:「汝波羅夷。」時有比丘作是念:「我與苦痛女人共行婬,彼不受樂得無犯。」即便行婬,疑,佛言:「汝波羅夷。」

時有比丘作是念:「我與身根壞女人共行婬,彼不覺樂得無犯。」即便行婬,疑,佛言:「汝波羅夷。」

時有比丘作是念:「我強捉女人共行婬,彼不受樂得無犯。」即便行婬,疑,佛言:「汝波羅夷。」

時有比丘作是念:「我強捉黃門行婬,彼不受樂得無犯。」即便行婬,疑,佛言:「汝波羅夷。」

時有比丘作是念:「我捉男子行婬,彼不受樂得無犯。」即便行婬,疑,佛言:「汝波羅夷。」

時有女人強捉比丘行婬,比丘不受樂還出,彼疑,佛言:「比丘汝受樂不?」答言:「不受樂。」佛言:「汝不犯。」

時有黃門強捉比丘共行婬,疑,佛言:「比丘汝受樂不?」答言:「不受。」佛言:「汝不犯。」

時有男子強捉比丘共行婬,彼不受樂還出,疑,佛言:「比丘汝受樂不?」答言:「不受樂。」佛言:「汝不犯。」

時有惡比丘惡沙彌惡阿蘭若,捉比丘大便道若口中行婬,彼身受樂還出,疑,佛言:「汝受樂不?」答言:「受樂。」佛言:「二俱波羅夷。」

時有惡比丘惡沙彌惡阿蘭若,捉比丘尼、沙彌、沙彌尼、式叉摩那,大小便道口中行婬,彼受樂還出,疑,佛言:「汝受樂不?」答言:「受樂。」佛言:「二俱犯。」

時有惡比丘惡沙彌惡阿蘭若,捉比丘大便道口中行婬,彼不受樂,疑,佛言:「汝比丘受樂不?」答言:「不受樂。」佛言:「汝不犯,彼犯。」

時有惡比丘惡沙彌惡阿蘭若,捉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大小便道口中行婬,彼不受樂還出疑,佛言:「汝沙彌尼受樂不?」答言:「不受樂。」佛言:「汝不犯,彼犯。」

時有惡比丘惡沙彌惡阿蘭若,捉眠比丘大便道口中行婬,彼眠不覺,覺時亦不知,彼疑,佛問言:「汝覺不?」答言:「不覺。」佛言:「汝不犯,彼犯。」

時有惡比丘惡沙彌惡阿蘭若,捉眠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大小便道口中行婬,彼眠不覺,覺時亦不知,彼疑,佛問言:「汝覺不?」答言:「不覺。」佛言:「汝沙彌尼不犯,彼犯。」

時有惡比丘惡沙彌惡阿蘭若,於眠比丘大便道口中行婬,彼眠覺不受樂還出,彼疑,佛言:「汝受樂不?」答言:「不受樂。」佛言:「汝不犯,入者犯。」

時有惡比丘惡沙彌惡阿蘭若,於眠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大小便道口中行婬,彼眠不覺,覺已不受樂,疑,佛言:「汝受樂不?」答言:「不受樂。」佛言:「汝不犯,彼入者犯。」

時有惡比丘惡沙彌惡阿蘭若,於眠比丘大便道口中行婬,彼眠不覺,覺已知受樂還出,疑,佛言:「汝受樂不?」答言:「受。」佛言:「二俱犯。」

時有惡比丘惡沙彌惡阿蘭若,於眠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大小便道口中行婬,彼眠不覺,覺乃知受樂,佛言:「汝受樂不?」答言:「受樂。」佛言:「二俱犯。」

時蓮華色比丘尼晝日不關戶眠,賊入屋行婬已去,彼眠不覺,覺已見不淨污身,彼作是念:「我身有不淨污,將無有人婬犯我耶?」彼疑,佛言:「不犯。比丘尼不應晝日不關戶而眠。」

爾時有難陀比丘尼,晝日在華樹下眾人戲處,有賊捉婬犯,彼疑,佛言:「汝難陀受樂不?」答言:「大德!如似熱鐵入體。」佛言:「無犯。比丘尼不應住如是處。」

爾時有乞食比丘,晨朝著衣持鉢至白衣家,彼門下繫小狗子,見比丘便作聲,比丘慈愍解放去。比丘復往餘處,故二見喚共行不淨。彼作是念:「我放他狗子去,已犯波羅夷。」便與故二共行不淨。諸比丘作如是念:「此比丘為犯前?為犯後?」佛言:「前不犯、後犯,而不應放他狗子去。」

時有比丘晨朝著衣持鉢往白衣家,見有豚子溺水中,見比丘便作聲,比丘慈愍即出放去。復往餘處,見故私通女人,喚共行不淨。彼作是念:「我放他豚子去,已犯波羅夷。」便共行不淨。餘比丘作是念:「此比丘為犯前?為犯後?」佛言:「前不犯、後犯,而不應作如是事。」

時有異女人,往屠牛處買肉持行,有鴟鳥抄撮其肉在空中,失墮乞食比丘鉢中。彼女人見之,即語言:「大德!此是我肉,莫持去。」比丘答言:「墮我鉢中非汝肉。」持去不還。前行見婬女,喚此比丘共行不淨。彼作是念:「我向持他肉來,已犯波羅夷。」即共此女人行不淨。諸比丘作是念:「彼比丘為犯前?為犯後?」佛言:「前無犯、後犯。而不應受如是肉。」

時有比丘於狗口中行婬,彼疑。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褰衣小便,有狗舐小便以漸前含男根,彼不受樂即還出,便疑,佛問言:「比丘汝受樂不?」答言:「不受樂。」佛言:「不犯。」

時有比丘褰衣小便,有狗舐小便,復前含男根,彼受樂已還出,疑,佛問言:「汝受樂不?」答言:「受樂。」佛言:「汝波羅夷。」

時有比丘褰衣渡伊羅婆提河,有魚含男根,彼不受樂還出,疑,佛問言:「汝受樂不?」答言:「不受樂。」佛言:「不犯。」

時有比丘褰衣渡伊羅婆提河,有魚含男根,彼受樂還出,疑,佛問言:「汝受樂不?」答言:「受樂。」佛言:「汝波羅夷。」

時有比丘大小便道中間行婬,彼疑,佛言:「偷蘭遮。在䐟中曲脚間、脇邊乳間、腋下耳鼻中、瘡孔中、繩床木床間、大小褥間、枕邊、在地泥摶間、君持口中,若道想若疑,一切偷蘭遮。」

爾時有乞食比丘,晨朝著衣持鉢往白衣家,有童女在門內仰臥而睡,彼作是念:「我若男根婬犯入便波羅夷。」即以足大指,內彼女根中,疑,佛言:「僧殘。」

時有比丘欠口,有異比丘以男根內口中,彼不受樂出之,疑,佛問言:「汝受樂不?」答言:「不受樂。」佛言:「汝不犯,入者犯。自今已去,若欠口時,應以手障口。」

時有比丘,於浴室中為異比丘揩身,此比丘身軟,異比丘即生欲心,便共行婬。彼不受樂還出,彼疑,佛言:「汝受樂不?」答言:「不受樂。」佛言:「汝無犯,彼入者犯。」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有比丘晝日不關戶眠,男根起。時有眾多女人,詣僧坊觀看,至彼比丘屋,見比丘仰眠男根起,見已慚愧,疾疾而出。諸女人中有賊女共行,賊女入屋,即於比丘形上行婬。行婬已持華鬘繫男根頭而去。彼比丘眠不覺,覺已見不淨污身,男根有華鬘,便作如是念:「乃有不淨污身,男根有華鬘,將無有女人於我行婬耶?」疑。佛問言:「汝覺不?」答言:「不覺。」佛言:「無犯。而不應晝日不關戶而眠。」

時舍衛國有比丘、比丘尼母子夏安居,母子數數相見,既數相見,俱生欲心,母語兒言:「汝從此出,今還入此,可得無犯。」兒即如母言,彼疑,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於死女人上行婬,彼疑,佛言:「汝波羅夷。若多不壞,波羅夷;若半壞,偷蘭遮;若多壞、若一切壞,偷蘭遮;若骨間,偷蘭遮。」

爾時蘇卑優婆私語比丘言:「男根、女根俱遮行婬可得無犯。」比丘即如言行婬已,疑,佛言:「波羅夷。」

時有蘇摩優婆私,語比丘言:「汝共我行婬,於外出精可得無犯。」即如言行婬已,疑,佛言:「汝波羅夷。」

時有婬女語比丘言:「汝以樹葉裹男根行婬可得無犯。」即如言行婬已,疑,佛言:「汝波羅夷。」

爾時比丘在塚間行,遙見死女人,身猶衣服莊嚴,即便行婬已,疑,佛言:「汝波羅夷。」

時有比丘守房,有小女來白時到,比丘即捉行婬,破彼女根與大便道通,即便命終。彼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不犯殺,犯婬波羅夷。」

時有比丘於木女像身中行婬,疑,佛言:「犯偷蘭遮。」

於壁上女像形行婬,佛言:「偷蘭遮。」

時有比丘與天女共行婬已,疑,佛言:「波羅夷。阿修羅女、龍女、夜叉女、餓鬼女、若畜生能變化者女行婬,一切波羅夷。」

時有比丘晨朝著衣持鉢至白衣家乞食,時天大雨,有女人低身除決潦水形露,彼作是念:「我不觸其身,但以男根入得無犯。」念已即便行婬,疑,佛言:「波羅夷。」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有比丘往阿蘭若處晝日眠,時有取薪女人於比丘形上行婬已,去比丘不遠而住。比丘覺已,見身不淨污,念言:「此女必於我身上行婬。」生疑,佛問言:「汝覺不?」答言:「我不覺。」佛言:「不犯。比丘不應住如是處晝日眠。」

爾時世尊在婆祇提國。有比丘往阿蘭若處晝日眠,有擔草女人於比丘形上行婬。比丘不知,覺已不受樂,即却之已,打女人。比丘疑,佛問言:「汝受樂不?」答言:「不受樂。」佛言:「汝不犯。打女人得突吉羅。」

時世尊在瞻婆國。有比丘至阿蘭若處,晝日思惟繫念在前,此比丘是阿羅漢,有風患男根起。時有賊女,強與比丘共行婬。比丘如是語:「阿羅漢猶有欲男根起耶?」諸比丘白佛,佛言:「有五事因緣令男根起:大便急、小便急、風患、慰周陵伽虫嚙、有欲心,是為五事。若阿羅漢,有欲心男根起者,無有是處。」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王子無畏,男根有病,令女人含之,後得差。得差已,即於此女人口中行婬。此女人憂愁不樂,便作是念:「若王瓶沙來時,我當覆頭露形在王前住。若王問我言:『汝狂人耶?何故乃作如是?』我當答言:『不狂!是王子所須故,我今覆護。何以故?王子常於我口中行婬,是故覆護。』」後異時,王瓶沙往無畏所,時女人如先所念,於王前如是住。王問言:「汝狂耶?何故如是?」女答言:「我不狂,是王子所須,是故覆護耳。」王即喚無畏來語言:「汝云何乃於侍女口中行欲耶?」無畏聞之,甚以慚愧。後於異時,王子無畏言:「此女人有罪,為著黑衣安置城門邊,作如是言:『若有如是病者,當於此婬女口中行婬得差。』」時諸比丘作如是言:「若為治病故,以男根著彼女人口中含,不犯耶?」佛言:「波羅夷。」

爾時有城,名婆樓越奢,王字海。婬女有罪,王作是言:「剝女根兩邊肉,以此為罰。」即便剝之。諸比丘作如是言:「若於生人骨間行婬,為犯不?」佛言:「偷蘭遮。」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大德!陀尼伽陶師子,取王瓶沙材木,不與而取,是犯不?」佛言:「最初未制戒,不犯。」復白佛言:「大德!若空處他所守護物,若取五錢、若過五錢,是犯不?」佛言:「波羅夷。」「他物他物想,若五錢、若過五錢,不與而取,是犯不?」佛言:「波羅夷。」「他物疑,若取五錢、若過五錢,是犯不?」佛言:「偷蘭遮。非他物他物想,取五錢、若過五錢,偷蘭遮。」「非他物疑,取五錢、若過五錢,是犯不?」佛言:「偷蘭遮。」「若他物他物想,取減五錢,是犯不?」佛言:「偷蘭遮。」「若他物疑,取減五錢,是犯不?」佛言:「突吉羅。」「非他物他物想,取減五錢,是犯不?」佛言:「突吉羅。」「非他物疑,取減五錢,是犯不?」佛言:「突吉羅。」「若作女想,取男物五錢、若過五錢,是犯不?」佛言:「波羅夷。」「若作男想,取女物五錢、若過五錢,是犯不?」佛言:「波羅夷。」「若作此女想,取餘女物,是犯不?」佛言:「波羅夷。」「若作此男想,取餘男物,是犯不?」佛言:「波羅夷。」

爾時世尊在波羅㮈。時世穀貴,人民飢餓乞食難得。時有乞食比丘,晨朝著衣持鉢往白衣家。有女人器盛飯,置地已還入屋。比丘看左右不見人,作是念:「我取此食於我有益。」即持而去,彼疑。佛問言:「汝以何心取?」答言:「以盜心取。」佛言:「若價直五錢,取離本處,波羅夷。[麩-夫+少]、乾飯、魚、肉、佉闍尼,如是一切,直五錢,取離本處,波羅夷。」

時有乞食比丘,晨朝著衣持鉢往白衣家,見有銅杅,看左右不見人,念言:「此於我有益。」即持去,有疑,佛問言:「汝以何心取?」答言:「盜心取。」佛言:「若價直五錢,取離本處,波羅夷。」

時有乞食比丘,晨朝著衣持鉢往白衣家,見有方獨座榻蹬,看左右不見人,念言:「取此於我有益。」即持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取?」答言:「盜心取。」佛言:「若價直五錢,取離本處,波羅夷。」

時有比丘於浣衣處取他衣持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取?」答言:「以盜心取。」佛言:「價直五錢,取離本處,波羅夷。」

時有比丘去浣衣處不遠,見有曬貴價衣,即憶識而去,念言:「還時當取。」便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以盜心。」佛言:「方便求五錢,未離本處,偷蘭遮。」

時有乞食比丘,晨朝著衣持鉢往白衣家,見門屋下曬貴價衣,以脚轉側看,彼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以盜心。」佛言:「方便求五錢,未離本處,偷蘭遮。」

時有乞食比丘,晨朝著衣持鉢往白衣家,見有獨坐床,看左右不見人,自念:「此於我有益。」即便持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取?」答言:「以盜心。」佛言:「波羅夷。」

時有乞食比丘,晨朝著衣持鉢往白衣家,見有獨坐床并衣,看左右不見人,自念:「此於我有益。」即持去。彼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以盜心。」佛言:「價直五錢,取離本處,波羅夷。」

時有乞食比丘,晨朝著衣持鉢往白衣家,見有獨坐床,暫取用坐,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暫取,非盜心。」佛言:「無犯。不應不問主而暫取用。」

時有比丘取他塔廟中衣,疑,佛問言:「汝以何心取?」答言:「以糞掃衣取。」佛言:「無犯。不應取他塔廟中莊飾衣。」

時有比丘與賣綖人共行,彼語比丘言:「長老!汝等度關不輸稅,今欲以此綖託長老度關。」時比丘即為過之,便疑,佛言:「汝以何心?」答言:「以盜心。」佛言:「價直五錢,過關便,波羅夷。」

時有眾多比丘,方便遣一人取他物,得五錢、若過五錢。彼疑,佛言:「一切波羅夷。」

時有眾多比丘,方便遣一人取他物,中有疑者而不遮,即往取物,得五錢、若過五錢。彼疑,佛言:「一切波羅夷。」

時有眾多比丘,方便遣一人取他物,中有疑者即遮。彼故往取,得五錢、若過五錢。彼疑,佛言:「遮者偷蘭遮,不遮者波羅夷。」

時有眾多比丘,方便遣一人盜他物,即往取五錢、若過五錢,得減五錢,彼作是念:「我等得減五錢,不犯波羅夷。」佛言:「依本取物處直五錢,波羅夷。」

時有眾多比丘,方便遣一人,取五錢若過五錢,還共分,各得減五錢,彼作是念:「我等得減五錢,不犯波羅夷。」佛言:「通作一分盡,波羅夷。」

時眾多比丘,方便共遣一人取他物,彼往取減五錢來,至此得五錢。彼作是念:「我等得五錢,波羅夷。」佛言:「依本取物處,偷蘭遮。」

時有比丘取彼聚落物來入城,疑,佛言:「汝以何心?」答言:「盜心。」佛言:「取五錢,離本處,波羅夷。」

時有比丘盜他經,作是念:「佛語無價,應計紙墨直。」彼疑,佛言:「汝以何心取?」答言:「以盜心取。」佛言:「取五錢,離本處,波羅夷。」

時有王家勇健人,以信樂故從世尊出家。有異破戒比丘,誘誑言:「長老!彼某甲村中,多有財物亦有健人,而汝勝彼。今可共往取彼財物。」即答言:「可爾。」彼比丘語已便去不遠,此比丘作是念:「我信樂出家,不應作如是惡事。」彼破戒比丘,於異時復來語言:「今可共往取彼財物。」答言:「我不往。」問言:「何以故?」答言:「我於汝去後思惟,作是念:『我不應以信出家而作是事。』以是故不往。」復異時,彼破戒比丘,往彼村盜他物,各各分已,作一分送與此比丘。此比丘答言:「我不須此分。我先不作如是言:『以信出家不應作如是事。』耶?」疑。佛問言:「汝以何心?」即具以因緣白佛,佛言:「無犯。先然可彼,突吉羅。」

時有比丘欲盜他衣而錯取己衣,疑,佛言:「汝偷蘭遮。」

時有比丘,盜取他衣并得己衣,疑,佛言:「己衣,偷蘭遮;他衣,波羅夷。」

時有比丘,他盜取物,而奪彼盜者物,疑,佛言:「波羅夷。」

時有眾多白衣在塚間,脫衣置一處埋死人。有糞掃衣比丘,謂是糞掃衣即持去。諸白衣見已語:「大德!莫持我衣去。」彼答言:「我謂是糞掃衣。」即置衣而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以糞掃衣想,不以盜心。」佛言:「無犯。若多有衣聚,不應作糞掃衣取。」

時有比丘去塚不遠行,遙見多有糞掃衣,即聚集而去,言還當取。餘糞掃衣比丘見,謂是糞掃衣,即持去。彼比丘還不見衣,至寺內見有比丘浣治,即語言:「汝偷我衣,犯盜。」彼答言:「我不盜取,糞掃衣耳!」彼疑,佛言:「汝以何心?」答言:「作糞掃衣取。」佛言:「不犯。而不應取聚糞掃衣。」

時有居士去塚不遠行,遙見有大價糞掃衣,即往取置草中而去,言還當取與某甲比丘。時有糞掃衣比丘,見即持去。彼居士還不見衣,至寺中見比丘浣治,即語言:「汝盜我衣。」比丘答言:「我不盜汝衣,取糞掃衣耳!」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作糞掃衣取。」佛言:「無犯。而不應取如是處糞掃衣。」

時有牧牛人,脫衣置頭前而眠。有糞掃衣比丘見,謂是死人,作是念:「世尊不聽比丘取完死人衣。」即取死人臂骨打頭。彼覺起言:「大德!何故打我也?」比丘言:「我謂汝是死人。」彼牧牛人言:「汝寧可不別我死生也。」即打比丘熟手。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打死人令破取衣。」

時有眾多小兒,脫衣置一處,作土堆戲。有糞掃衣比丘見,即持去。諸小兒見語言:「莫持我衣去。」比丘答言:「我謂是糞掃衣。」置而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取?」答言:「以糞掃衣取。」佛言:「無犯。而不應取聚糞掃衣。」

時六群比丘,以石蜜誘誑小兒,欲將人間賣。父母見之,即問比丘言:「大德何所說?」彼答言:「無所說。」即留小兒而去。彼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盜心。」佛言:「直五錢,離本處,波羅夷。」

時有比丘盜心倒易他分物籌,彼疑,佛言:「舉籌便波羅夷。」

時有比丘盜他分物籌,疑,佛言:「直五錢,離本處,波羅夷。」

時有比丘轉側他籌,疑,佛言:「方便取五錢,未離本處,偷蘭遮。」

時有比丘再盜取物,不滿五錢,彼作如是念:「我前後不滿五錢,不犯波羅夷。」佛言:「前後滿五錢,波羅夷。」

時去祇桓不遠,有居士耕。有客比丘見,語言:「此是僧地,莫耕。」彼答言:「非僧地,我地耳。」比丘復語言:「是僧地,汝莫耕。」居士即放犁去,作如是言:「我自有地而不得耕也。」彼客比丘入祇桓問舊比丘:「有居士去此不遠耕。此是誰地?」答言:「是彼居士地。」舊比丘言:「汝何故問也?」即具說因緣,便疑,佛問言:「汝以何心?」具說因緣,佛言:「汝無犯,而不應作如是事。」

時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白佛言:「若作減損意,取五錢、若過五錢,自取、若教人取,自斷壞、若教人斷壞,自破、若教人破,若燒、若埋、若壞色,是犯不?」佛言:「一切波羅夷。」

時有比丘分地,移他標相。彼疑,佛言:「汝以何心?」答言:「以盜心。」佛言:「移標相若直五錢,波羅夷。」

爾時眾僧園無水荒毀,六群比丘決他田水著僧園中,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盜心。」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有檀越家田無水荒毀,彼決他水著檀越田中,疑,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與白衣家有怨,彼決他田水棄之令田毀癈。彼疑,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盜他水,彼疑,佛言:「直五錢,波羅夷。」諸比丘疑,不敢取渠水泉陂池水,佛言:「若非人所護者不犯。」

時有比丘字旃陀羅,有鬪諍事,有貴價蘇摩鉢。彼以諍事故,常懷憂愁作如是語:「若有能滅我諍事者,當與此鉢。」時有阿夷頭比丘,聰明了了善滅諍事,即為彼滅諍已,持鉢而去。此比丘謂失鉢,便行求覓,見阿夷頭手中捉,即語言:「汝偷我鉢。」彼即答言:「我不偷汝鉢,汝自有要言:『若有能滅我諍事者,當持此鉢與。』是故我取耳。」彼疑,佛問言:「汝以何心取?」彼具答因緣,佛言:「汝不犯。而不應受如是物。」

時有比丘,字耶輸伽,有僧伽梨。復有比丘,字婆修達多,不語輒著,入聚落乞食。彼謂失衣,便行求覓,見婆修達多著,即便捉之,言:「汝犯盜。」彼答言:「我不盜汝衣,以親厚意取耳!」彼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以親厚意取,非盜心。」佛言:「無犯。而不應於非親厚而作親厚意取。」

時有比丘字清淨,有僧伽梨,有須陀夷比丘,不問主輒著,入聚落乞食。主謂失衣,便行求覓,見須陀夷著,即捉語言:「汝取我衣,犯盜。」彼答言:「我不盜,借著耳!」彼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借著,非盜心。」佛言:「無犯。而不應不問主輒著入聚落。」

時有比丘取他梨菓,疑,佛言:「直五錢,離本處,波羅夷。閻婆菓、波梨婆菓、蒱桃種種菓,若直五錢,一切波羅夷。」

時有比丘搖他梨菓墮欲令損減,佛言:「直五錢,波羅夷。若搖墮閻婆菓、波梨婆菓、蒱桃種種果,欲令損減,一切波羅夷。」

時有比丘盜他胡苽,疑,佛言:「直五錢,波羅夷。」

時有比丘盜甘蔗,疑,佛言:「直五錢,波羅夷。」時有比丘取他菜疑,佛言:「直五錢,波羅夷。」

時有比丘取他蓮華,疑,佛言:「直五錢,波羅夷。鉢頭摩、頭頭摩、拘頭摩、分陀利華,直五錢,一切波羅夷。若復折壞,欲損減他,直五錢,一切波羅夷。」

時有他守視人及賊,與比丘佉闍尼食,比丘作如是意言:「此非彼食。」不受。諸比丘白佛,佛言:「此即是檀越食,聽淨洗手受食之。」

時有比丘取他藕根,疑,佛言:「直五錢,波羅夷。」

時有比丘在他所守護林中取材,疑,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盜心無根取他食,疑,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無根取他食,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無盜心。」佛言:「無犯。妄語故,波逸提。」

時有比丘,遣比丘盜取繩床。彼使比丘謂不盜,即為取床來,疑,佛言:「方便教者波羅夷,使者不犯。」

時有比丘,遣比丘取繩床,彼使謂盜取,即取床來,疑,佛言:「取者波羅夷,教者無犯。」

時有眾多比丘有輿,與六群比丘共行。六群比丘作是念:「前到住處當盜取彼輿。」佛言:「若在此處盜,波羅夷。若在道中、若至住處盜,亦波羅夷。」

時有六群比丘,見恒水中有流船,作是念:「我等可盜取此船不勞身手。」彼疑,佛問言:「汝以何心?」即具答因緣,佛言:「但意,無犯。而不應生如是意。」

有比丘盜取他船,從此岸至彼岸,疑,佛言:「波羅夷。從彼岸至此岸,順水、若逆水、若沈水中、若牽著陸地、若解他船離處,一切波羅夷。若方便欲解,不離處,偷蘭遮。」

時有二比丘,往阿夷羅婆提河中浴,見貴價衣簏隨水流下,一比丘見便言:「此簏屬我。」第二比丘言:「簏中物屬我。」即共取得貴價衣,便疑,佛言:「汝以何心?」答言:「糞掃衣想。」佛言:「不犯。不應取水中糞掃衣。」

時有比丘盜金花鬘,疑,佛言:「波羅夷。」

時祇桓中有眾多鳥巢住,至後夜鳴喚亂諸坐禪比丘。有舊比丘,遣守園人除去鳥巢。彼於鳥巢中,見有金有碎帛,持來與舊比丘。彼疑,佛言:「鳥獸無用,無犯,而不應受如是物。」

時祇桓中有鼠穴,比丘使守園人壞,彼於鼠穴中得藥碎帛持來與比丘。比丘疑,佛言:「畜生無用,無犯,而不應受如是物。」

時去寺不遠有村,諸鼠往村中取胡桃來,在寺內成大聚。六群比丘以盜心取食。彼疑,佛言:「波羅夷。」

時去祇桓不遠有獵師,安機發捕鹿,機中有死鹿。六群比丘以盜心取食,疑,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晝日往阿蘭若處。有賊繫牛在樹,牛見比丘泣淚。比丘慈念便解放去。比丘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以慈心,無盜意。」佛言:「無犯。不應作如是事。」

時有比丘,晝日往阿蘭若處,有賊縛牛置中。比丘左右不見人,念言:「此於我有益。」即解牛牽去。去不遠,還得意念,便言:「我何用此牛?」即放去。比丘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以盜心。」佛言:「直五錢,離處,波羅夷。」

時有豹捉鹿,鹿被瘡來入寺而死。諸比丘取食,疑,佛言:「無犯。」

時有獵師捕鹿,鹿來入寺,獵師尋鹿而來,問諸比丘言:「見如是如是鹿不?」諸比丘不見者言不見,彼即處處求覓得。時獵師即瞋嫌比丘言:「沙門釋子無有慚愧,妄語欺調,自稱:『我知正法。』見鹿而言不見,如是何有正法?」諸比丘疑,白佛,佛言:「無犯。」

時有比丘盜取波利迦羅衣,疑,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盜心舉他波利迦羅衣離處,疑,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盜心轉側波利迦羅衣,疑,佛言:「方便求五錢,未離處,偷蘭遮。」

時有比丘,盜繩床、木床、大小褥、枕、氈被、若瓶、若澡罐、若杖、若扇,佛言:「直五錢,一切波羅夷。」

時有比丘,倒易繩床言:「此亦是僧,彼亦是僧。」佛言:「不應倒易。」

時有比丘,倒易木床、大小褥、若枕,此亦是僧彼亦是僧。氈被瓶澡罐杖扇言:「此亦是僧彼亦是僧。」佛言:「不應爾。」

時有比丘盜他石,彼疑,佛言:「直五錢,波羅夷。」盜塹材木、竹𥯤、文若草、婆婆草、樹皮,若他所守護樹葉花菓,彼疑,佛言:「直五錢,一切波羅夷。」

時有比丘,從他衣架上盜取衣,疑,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盜心舉他衣架上衣離架,疑,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盜心從他架上轉側衣,疑,佛言:「方便求五錢,未離處,偷蘭遮。」

時有比丘,取他衣架上帶并架合取,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以盜心。」佛言:「直五錢,離處,波羅夷。」

時有眾多比丘,與六群比丘在白衣家內共坐食,白衣以大價衣敷為座。中有一六群比丘,盜心以脚轉側,疑,佛言:「汝以何心?」答言:「盜心。」佛言:「方便求五錢,未離處,偷蘭遮。」

四分律卷第五十五

四分律卷第五十六(第四分之七)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調部之二

時有差摩比丘尼,有檀越家,彼弟子往其家,語檀越言:「阿姨差摩須五斗胡麻子。」檀越言:「可得耳!」即與之。彼弟子得胡麻便自食。後於異時,差摩比丘尼晨朝著衣持鉢,往檀越家敷座而坐。檀越問:「胡麻子美不?」彼答言:「何等胡麻?」檀越即具說本末。差摩比丘尼還,語彼弟子比丘尼言:「汝盜我五斗胡麻。」弟子答言:「我不盜,以親厚意取。」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親厚意取。」佛言:「無犯。而不應非親厚意作親厚意取,以妄語故得波逸提。」

時差摩比丘尼有檀越家,其弟子往其家語言:「阿姨差摩須三種藥粥。」彼言:「可得耳!」即便與,彼得便自食。後時差摩比丘尼,晨朝著衣持鉢,往其家敷座而坐。檀越問:「阿姨!三種藥粥美不?」彼即言:「何等三種藥粥?」檀越即具為說本末。差摩還語彼比丘尼弟子言:「汝盜我三種藥粥。」彼答言:「我不盜,以親厚意取。」彼疑,佛問言:「汝以何心取?」答言:「親厚意取。」佛言:「無犯。而不應非親厚作親厚意取,以妄語故得波逸提。」

時有比丘,取和尚佉闍尼分,和尚語言:「汝食我分,犯盜。」答言:「我不盜,親厚意取。」彼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親厚意取。」佛言:「無犯,而不應非親厚意作親厚意取。」

時有比丘,陶師為檀越。檀越語言:「大德須器便見語。」彼答言:「可爾。」其檀越起去還家,更有異人來至賣器處賣器。後時比丘須瓶,即取他瓶持去。彼語比丘言:「大德莫持我瓶去。」比丘言:「此是某甲瓶,某甲先語我言:『若須器便取。』是故我取。」彼言:「此非某甲瓶。」比丘即放瓶而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即具說因緣,佛言:「無犯,而不應不問主而取。」

時有比丘,沽酒家為檀越。檀越語比丘言:「大德若須甑者取。」答言:「可爾。」時檀越即還家,更有異人在沽酒處住。後比丘須甑來取去,彼語言:「大德莫持我甑去。」比丘言:「此是某甲甑,某甲先見語:『須甑便取。』是故取耳。」彼言:「此非某甲甑。」比丘放甑而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具答因緣,佛言:「不犯。而不應不問主而取他物。」

時有比丘,估客為檀越,語言:「大德!若有所須便取。」答言:「可爾。」彼估客還家,後更有異人在此處賣物。後比丘須米,即取米持去。彼語言:「大德!莫持我米去」。比丘言:「此是某甲米,先語我言:『若有所須便取。』是故我取。」彼言:「此非某甲米。」比丘即置米而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具答因緣,佛言:「無犯。而不應不問主而取。」

時有賣衣人為檀越,檀越語言:「大德須衣便取。」答言:「可爾。」彼檀越命過,有兒在。比丘須衣,即取衣持去。彼言:「大德!莫持我衣去。」比丘言:「是某甲衣,先語我言:『須衣便取。』」彼答言:「某甲已死。」比丘放衣而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具答因緣,佛言:「無犯。而不應不問主而取。」

爾時世尊在毘舍離。有不信樂離奢,以弊物裹五錢,置糞聚間,遣人微伺,若見取者將來。時糞掃衣比丘見,謂是糞掃衣,即取著囊中。時彼使人見已語言:「某甲離奢喚。」比丘答言:「去。」去至離奢所,離奢問言:「大德應捉錢寶不?」比丘答言:「不應。」「汝何故取耶?」答言:「我不取。」彼言:「出看之。」彼即從囊中出示。此比丘慚愧,餘比丘亦爾,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言:「諸比丘善聽!若有比丘欲取如是糞掃衣者,應以左足指躡、右足指牽解看,若有不淨出之,淨者持去。」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迦留陀夷與六群比丘在阿夷婆提河中浴。迦留陀夷先出岸上,錯著六群比丘衣去。六群比丘後出,河岸上不見己衣,見迦留陀夷衣,便言:「彼犯盜,取我等衣。」即不於現前作滅擯。時迦留陀夷聞之生疑,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問言:「汝以何心?」答言:「謂是己衣,不以盜心。」佛言:「無犯。而不應不看衣便著,亦不應不現前作呵責、若擯、若依止、若遮不至白衣家、若舉、若滅擯羯磨。若作不成,得突吉羅。」

爾時有比丘得風飄衣,彼疑,佛問言:「汝以何心取?」答言:「以糞掃衣,不以盜心取。」佛言:「無犯,不應取風飄及糞掃衣。」

爾時有居士,浣衣已著牆上曬,糞掃衣比丘見,謂是糞掃衣,即持去。時居士見語言:「大德!莫持我衣去。」比丘言:「我謂是糞掃衣。」即放衣而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取?」答言:「糞掃衣取。」佛言:「無犯,而不應於牆上、若籬上、若塹中取糞掃衣。」

時有居士,浣衣已著篅上曬。有一六群比丘,盜心持去。彼疑,佛言:「波羅夷。」

時有眾多賊,出舍衛城,去祇桓不遠晝日飲酒。日入已,餘酒舉著樹間,入舍衛城。時六群比丘出祇桓,盜心取飲,疑,佛言:「汝波羅夷。」

時有乞食比丘,晨朝著衣持鉢往檀越家,遇天瀑雨,水飄種種脂,彼念言:「此不求而得,可以為藥。」即取服之,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糞掃取,非盜心。」佛言:「無犯。不應取水中糞掃物,不受而服,波逸提。」

時比丘有檀越家,有異比丘語言:「我欲往汝檀越家,何所說耶?」答言:「隨汝說。」彼比丘須五十兩石蜜,至檀越家語言:「某甲比丘須五十兩石蜜。」檀越言:「可得。」即與之。此比丘得便自食,不與彼比丘。後異時,彼比丘往詣檀越家,檀越語言:「大德!石蜜好不?」比丘問言:「何等石蜜?為誰石蜜?」檀越即具答本末。彼比丘還語此比丘言:「汝犯盜,取我石蜜。」彼答言:「我不犯盜,汝語我言:『隨汝說。』」諸比丘白佛,佛言:「不應作如是語,應說言說是語是。」

時有比丘盜他輦,彼疑,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盜他薪,疑,佛言:「直五錢,波羅夷。」

爾時畢陵伽婆蹉有檀越,檀越有二小兒,黠了不畏人。畢陵伽婆蹉至家時,小兒便抱脚婉轉戲。後異時,此二小兒為賊偷去。時畢陵伽婆蹉,晨朝著衣持鉢,至檀越家敷座而坐。小兒父母向涕泣流淚言:「小兒為賊偷去。若今在者,當來捉大德脚戲。」即答言:「可於屋內處處求覓。」彼父母求覓不得。時畢陵伽婆蹉還,至寺內入房中,思惟入定念在於身,以清淨過人天眼見小兒,賊偷在恒水中乘船而去。見已譬如人屈申臂頃,從寺內沒至恒水賊船中立。時小兒見即歡喜來抱脚,婆蹉即以神足合小兒持來著閣上房中,至檀越所數座而坐。時父母涕泣而言:「若我兒在者,今當抱大德脚戲。」答言:「可於閣上房中覓。」彼言:「已求覓不得。」畢陵伽婆蹉言:「但更覓。」彼即更於閣上房中覓得。時兒父母大歡喜言:「我兒為賊所偷,而今畢陵伽婆蹉為我將來。」時諸比丘聞,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畢陵伽婆蹉言:「云何賊偷他兒去,而奪來耶?」畢陵伽婆蹉聞已疑,往佛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知而故問:「汝以何心取?」答言:「慈心取,無有盜意。」佛言:「無犯。而不應作如是事。」

爾時有比丘字高勝,有檀越家,檀越病,比丘來問訊。彼有二小兒黠了,時檀越示寶藏已,語此比丘處所語言:「此二小兒長大已,若勝者示此寶處。」於是便命過。時高勝比丘,後看此二兒勝者,即示寶處。時一小兒涕泣來至寺內,語阿難言:「大德!看此高勝比丘,以我父遺財二人分,併與一人。」時阿難語高勝比丘言:「汝云何以他父遺財二人分與一人耶?高勝汝可去,不應與汝同布薩。」時阿難經六布薩不與共同。時高勝比丘與羅睺羅為伴黨。時羅睺羅,晨朝著衣持鉢,至迦維羅衛國舍夷婦女、拘梨婦女語如是言:「汝曹可將男女著阿難前,若小兒啼。阿難當言:『將小兒去。』汝等當語如是言:『我等不能將小兒去,乃至阿難當聽高勝比丘語。』」時諸婦女遣羅睺羅去,將男女著阿難前。時小兒啼,阿難言:「將小兒去。」時諸女人言:「我等不能將小兒去,乃至受高勝比丘語。」阿難慈心即言:「高勝汝事云何?」高勝即為具說因緣,阿難言:「汝去!乃至不犯突吉羅。」

爾時世尊在毘舍離。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大德!諸比丘在婆裘河邊作不淨觀,厭身自殺,是犯不?」佛言:「初未制戒,無犯。」「人作人想,是犯不?」佛言:「波羅夷。」「人疑,是犯不?」佛言:「偷蘭遮。」「人作非人想,是犯不?」佛言:「偷蘭遮。」「非人人想,是犯不?」佛言:「偷蘭遮。」「非人疑,是犯不?」佛言:「偷蘭遮。」「大德!若作女想斷男命,是犯不?」佛言:「波羅夷。」「大德!若作男想斷女命,是犯不?」佛言:「波羅夷。」「若作此女想而斷彼女命,是犯不?」佛言:「波羅夷。」「大德!若作此男想斷彼男命,是犯不?」佛言:「波羅夷。」「若求覓持刀人,是犯不?」佛言:「若斷命,犯。」

爾時有比丘,檀越家病往問訊。彼檀越婦顏容端正,比丘見已欲心繫著,比丘語言:「可共我作如是事。」其婦言:「大德!莫作是語,我夫存在,不欲作如是惡事。」比丘即向其夫歎死快,彼夫即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殺心。」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檀越病往問訊。檀越婦端正,比丘見已欲心繫著,語言:「可共我作如是事。」其婦言:「我夫存在,不欲作如是事。」比丘即與彼夫藥令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以殺心。」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檀越病往問訊。檀越婦端正,比丘見已欲心繫著,語言:「共我作如是事。」其婦言:「我夫存在,不欲作如是事。」比丘即與其夫吐下藥令斷命,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殺心。」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檀越病往問訊。檀越婦端正,比丘見已欲心繫著,語言:「共我作如是事。」其婦言:「我夫存在,不欲作如是事。」比丘即與非所應食令斷命,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以殺心。」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檀越病往問訊。檀越婦端正,比丘見已欲心繫著,語言:「共我作如是事。」其婦言:「我夫存在,不欲作如是事。」比丘即與其夫非藥令斷命,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殺心。」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檀越病往問訊。比丘形貌端正,其婦見欲心繫意於比丘所,語言:「大德!可共我作如是事。」比丘答言:「大姊!莫作是語,我所不應;汝夫存在,云何作如是惡事?」其婦作如是言:「我夫未死之間,不得與共和合。」即與其夫藥令斷命。夫既死已,語比丘言:「我夫已死,可共我作如是事。」比丘言:「大姊!莫作如是語,我所不應。」彼婦語言:「我為汝故斷夫命。云何不作如是事?」比丘聞之生疑,白佛,佛問言:「汝以何心?」即具說因緣,佛言:「無犯。吐下藥非所應食,非藥亦如是。」

時有婦人,夫行不在,他邊得娠,即往家常所供養比丘所,語言:「我夫不在,他邊得娠,與我藥墮之。」比丘即呪食與之令食,彼得墮胎。比丘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殺心。」佛言:「波羅夷。」

時有婦人,夫行不在,他邊得娠,即往家常所供養比丘所,語言:「大德!我夫行不在,他邊得娠,與我藥墮之。」比丘即呪藥與令胎墮。比丘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殺心。」佛言:「波羅夷。呪細末藥、呪華鬘、呪熏香衣服、呪胎亦如是,一切波羅夷。」

時有婦人,夫行不在,他邊得娠,往常所供養比丘尼所,語言:「阿姨!我夫行不在,他邊得娠,與我藥墮之。」比丘尼言:「大姊!我不解藥,汝來與汝按腹。」即為按之令胎墮。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殺心。」佛言:「波羅夷。」

時有婦人,夫行不在,他邊得娠,往常所供養比丘尼所,語言:「阿夷!我夫行不在,他邊得娠,與我藥墮之。」比丘尼言:「我不解藥,來為汝嚙之。」即當胎處嚙令墮。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以殺心。」佛言:「波羅夷。」

時有婦人,夫行不在,他邊得娠,往常供養比丘所,語言:「大德!我夫行不在,他邊得娠,與我藥墮之。」比丘即與過度吐下藥,母死兒活。彼疑,佛言:「母死,無犯;方便欲墮胎,不死,偷蘭遮。」

時有比丘,扶病人起,病者命過。疑,佛言:「無犯。若扶坐命過無犯,若為洗浴時命過無犯,若服藥時命過無犯。」

時有比丘長病,時瞻病者厭患,與非所應食令斷命。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殺心。」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長病,瞻病者厭患,即與非藥令命過。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殺心。」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長病,多有器物,瞻病者貪利,即與非所應食令命過。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殺心。」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長病,多有財物,瞻病者貪利,即與非藥令命過。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殺心。」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腋下有癰腫,有比丘為按,彼語言:「莫按!莫按!」而故為按之不止,遂便命過。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而不應如是強按。」

時有比丘通身腫,有比丘以急躁藥塗之,彼言:「止!止!莫塗,我患熱痛。」彼言:「小忍!當得除差。」塗之不止,遂便命過。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而不應如是強塗。」

時有比丘,從蔭中移病比丘至日中,彼病者命過。疑,佛言:「無犯。從日中至蔭處亦無犯。」病者自欲從蔭中至日中、從日中至蔭中,病者命過。彼扶者疑,佛言:「無犯。」若扶病人出屋若入屋,病者命過,疑,佛言:「無犯。病人自欲出屋扶出屋,自欲入屋扶入屋而命過,扶者無犯。扶病人至大便處命過,若扶還屋命過,盡無犯。扶病人至小便處命過,若還屋命過,盡無犯。」

時有比丘患瘧,有比丘強壓上,彼病者言:「莫壓!莫壓!」壓之不已,遂便命過。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而不應如是強壓。」

時有比丘病,餘比丘往問訊,撥衣看面,問言:「長老病小差不?」彼言:「莫撥!莫撥!」彼撥之不已,遂便命過。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而不應強撥。」

時有眾多比丘,方便遣一人斷彼命,即往斷命。彼疑,佛言:「一切波羅夷。」

時有眾多比丘,方便遣一人斷他命,中有一人疑而不遮,彼便即往斷命。疑,佛言:「一切波羅夷。」

時有眾多比丘方便共斷他命,中有一人疑即遮,而使故往斷命。疑,佛言:「遮者偷蘭遮,不遮者波羅夷。」

時有賊盜取比丘衣鉢、針筒、坐具,時比丘即捉賊壓治,遂命過。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而不應壓治。」

時有賊盜比丘衣鉢、坐具、針筒,比丘捉賊得,內著地窖中,遂命過。彼疑,佛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而不應爾。」

時有惡比丘,盜比丘衣鉢、坐具、針筒,餘比丘言:「此惡比丘,盜比丘衣鉢、坐具、針筒,應捉取與說法語。」即捉取打令熟手,後遂命過。彼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而打受大戒人,波逸提。」

時有比丘,共白衣諍,比丘即詣官言。時有大臣,教捉繫閉,遂獄中命過。彼疑,佛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不犯。而言人,突吉羅。」

時有比丘殺獼猴,彼疑我斷人命波羅夷。諸比丘白佛,佛言:「無犯。斷畜生命,波逸提。」

時有比丘,與彼比丘共諍。彼比丘病,此比丘往問訊。餘比丘察之,此比丘與病比丘先有怨,今來問訊必有異。時此比丘即與病者非藥,命過。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殺心。」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與比丘諍,彼比丘往人間得病,此比丘言:「汝雖往人間猶不得脫。」即往問訊。餘比丘察之,此比丘先與病比丘有怨,今來問訊必有異。此比丘即與病者非藥,命過。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殺心。」佛言:「波羅夷。與非食有二種亦如是。」

爾時偷羅難陀比丘尼,晨朝著衣持鉢往白衣家,有一小兒在碓屋中睡,偷羅難陀往觸彼步碓杵,杵墮小兒上,即命過。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不應觸他碓杵。」

時偷羅難陀比丘尼,晨朝著衣持鉢往白衣家,有小兒在碓臼邊眠。偷羅難陀觸他碓臼,臼轉壓殺小兒。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而不應觸他碓臼。」

時偷羅難陀比丘尼,晨朝著衣持鉢往白衣家,床上有小兒眠,偷羅難陀不看而坐,檀越婦言:「阿姨!莫坐小兒上。」彼不聞便坐,小兒即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而不應白衣家不看床座而坐。」

爾時舍衛國有檀越,請佛及僧明日食,即於夜辦具種種多美飲食,晨朝往白時至。世尊著衣持鉢,與千二百五十比丘俱,至檀越家就座而坐。諸佛常法,眾未集不受飲食。時有晚出家比丘,將兒出家,小食時往餘白衣家,諸比丘問其兒言:「汝父往何處去?乃令世尊待而不食。」彼言:「不知。」比丘語言:「汝往求覓。」彼求覓得之,兒語父言:「往何處來?以待父故,令佛眾僧不得受食。」其父瞋即捉兒,兒自解推父倒地即命過。彼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而不應推父。」

時有母捉比丘,比丘自解即推母却倒地即命過。彼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而不應推排母。」

時有父捉比丘,比丘自解推却父倒地即命過。彼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而不應推。兄捉比丘、姊捉比丘、故二捉比丘亦如是。」

時有故二姊,語其妹言:「何不從比丘索衣食?」彼言:「以出家不欲從有所索。」「若示我比丘處,我當為汝索。」彼即示處。彼語比丘言:「汝何不與我姝衣食?」即前捉比丘,比丘推却自解,彼倒地命過。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而不應推。」

時有男女捉比丘,比丘推却自解,彼倒地命過。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而不應推。」

時去比丘尼寺不遠,有男子截手截脚。時比丘尼持蘇毘羅漿去彼不遠而行,彼見已語言:「阿姨!與我漿飲。」比丘尼即與,彼飲便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

時去比丘尼寺不遠,有人被截手截脚。比丘尼持水去彼不遠而行,彼見已語言:「阿姨!與我水飲。」即與飲已便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

時去比丘尼寺不遠,有人被截手截脚。有比丘尼持蘇毘羅去彼不遠而行,彼見已語言:「阿姨!我須蘇毘羅洗瘡,或得小差。」即與令洗,洗已便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而不應與洗。持水洗亦如是。」時去比丘尼寺不遠,有人被截手脚。有比丘尼持蘇毘羅去彼不遠而行,比丘尼作是念:「若以蘇毘羅洗彼瘡,或令早死。」即為洗之便死。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以殺心。」佛言:「波羅夷。持水與洗亦如是。」

爾時有眾多比丘,與六群比丘在耆闍崛山共破木片覆屋。有一六群比丘,捉尖頭木片直當人擲,木入彼身過,即便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而不應當人直擲木,應橫擲。」

時有經營比丘作新房,誤失石墮比丘上即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失墼、若木頭、榑拱、屋棟種種材木墮亦如是。」

爾時耆闍崛山,有牧牛人放牛,一六群比丘以石打彼牛角,石迸墮放牛人上即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打畜生不能變化者突吉羅。」

爾時有比丘,在耆闍崛山中,崩石墮打道行人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而不應崩石。若有因緣欲取石,當語人避。」

時有比丘欲捨戒墮下業,彼作是念:「我不應已於佛法中出家作如是惡事。」即往摩頭山頂,自投身墮斫竹人上,比丘活、彼人死。疑,佛言:「彼人死無犯,方便欲自殺偷蘭遮。」

時有比丘欲休道墮下業,作如是念:「我於佛法中出家,不應作如是惡事。」彼上波羅呵那山頂,自投身墮斫竹人上,彼死、比丘活。疑,佛言:「彼人死無犯,方便欲自殺偷蘭遮。」

時有比丘,持蘇毘羅漿去塚不遠而行,尖標頭人語言:「與我此漿飲。」比丘即與,飲已便死。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不以殺心。」佛言:「無犯。」

時有比丘持水去塚不遠而行,尖標頭人言:「與我水飲。」即與,飲已便死。疑,佛言:「無犯。」

時有顛狂比丘,殺人後還醒了,疑,佛言:「無犯。若心錯亂、為苦痛所惱,一切無犯。」

爾時世尊在毘舍離。時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世尊言:「大德!婆裘河邊比丘,為食故,不真實、非己有,於白衣前自歎說得上人法,是犯不?」佛言:「初未制戒,無犯。」

時有比丘,增上慢自記,後精勤不懈,證增上勝法。彼作是念:「世尊為諸比丘制戒,若比丘不自知,自稱得上人法,我知是見是。後於異時,若問、若不問為求清淨故,作是言:『我不知不見而言知見,虛誑妄語。』比丘波羅夷不共住。我以增上慢自記,後精勤不懈,得增上勝法,我當云何?」即以因緣具向同意比丘說:「善哉長老!為我白世尊。隨世尊教我當修行。」諸比丘往詣佛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而為隨順說法,無數方便讚歎頭陀端嚴、少欲知足、樂於出離,告諸比丘:「增上慢無犯。」諸比丘白佛言:「大德!若於不能變化畜生前,自稱得上人法,是犯不?」佛言:「突吉羅。」「大德!人作人想,是犯不?」佛言:「波羅夷。」「人疑,是犯不?」佛言:「偷蘭遮。」「人作非人想,是犯不?」佛言:「偷蘭遮。」「非人作人想,是犯不」?佛言:「偷蘭遮。」「非人疑,是犯不?」佛言:「偷蘭遮。」「大德!若男前作女想,是犯不?」佛言:「波羅夷。」「女前作男想,是犯不?」佛言:「波羅夷。」「若於此女前作彼女想,是犯不?」佛言:「若說了了者,波羅夷。若不了了者,偷蘭遮。」「於此男前作彼男想,是犯不?」佛言:「若說而了了者,波羅夷。說而不了了者,偷蘭遮。若手印、若使、若書、若現相,令了了知者,波羅夷。不了了知者,偷蘭遮。」「大德!若於天、龍、阿修羅、犍闥婆、夜叉、餓鬼、畜生能變化者前,自稱得上人法,是犯不?」佛言:「說而了了者,偷蘭遮。不了了者,突吉羅。手印、使書、現相令了了知,偷蘭遮。不了了者,突吉羅。」

時有比丘,人前自稱言得上人法。疑,佛言:「說而了了者,波羅夷。不了了者,偷蘭遮。欲向此說乃向彼說,一切波羅夷。」

時有眾多比丘於拘薩羅國遊行。時有信樂能相婆羅門見已,作如是言:「大德阿羅漢來!」比丘問言:「汝何所說耶?」答言:「大德應受飲食、衣服、醫藥所須之具。」比丘言:「有是理。」比丘疑,佛言:「無犯。」

時有比丘,自說得根、力、覺、意、禪定、解脫三昧正受,比丘疑,佛言:「波羅夷。」

時有比丘為人說根、力、覺、意、禪定、解脫三昧正受,而不自言得。比丘疑,佛言:「無犯。」

時比丘有檀越,比丘語言:「常為汝說法者是阿羅漢。」檀越即問言:「大德何所說?」便默然。比丘疑,佛言:「不了了,偷蘭遮。」

時比丘有檀越,比丘語言:「數至汝家者是阿羅漢。」檀越即問言:「大德何所說?」便默然。比丘疑,佛言:「不了了,偷蘭遮。」

時比丘有檀越,比丘語言:「數坐汝座者是阿羅漢。」即問言:「大德何所說?」便默然。比丘疑,佛言:「不了了,偷蘭遮。」

時比丘有檀越,比丘語言:「數受汝食者是阿羅漢。」檀越問言:「大德何所說?」彼便默然。疑,佛言:「不了了,偷蘭遮。」

時有檀越語常供養比丘言:「若大德是阿羅漢者脫僧伽梨。」比丘即脫,現相不語。疑,佛言:「偷蘭遮。」

時有檀越語常供養比丘言:「大德若是阿羅漢者著僧伽梨。」比丘即著,現相不語。疑,佛言:「偷蘭遮。」

時有檀越語常所供養比丘言:「大德若是阿羅漢者可坐繩床。」彼即坐,現相不語。疑,佛言:「偷蘭遮。」

時有檀越語常所供養比丘言:「大德若是阿羅漢者起。」彼即起,現相不語。疑,佛言:「偷蘭遮。」

時有檀越問常所供養比丘言:「大德若是阿羅漢上閣屋。」彼即上,現相不語。疑,佛言:「偷蘭遮。」

時有檀越語常所供養比丘言:「大德若是阿羅漢可下。」比丘即下,現相不語。疑,佛言:「偷蘭遮。」

時有比丘有檀越,比丘語言:「數為汝說法者,是佛弟子聲聞。」檀越問言:「大德!何所說?」彼默然。疑,佛言:「不了了,偷蘭遮。數入檀越家,若受坐、若受食亦如是。」時有檀越語常供養比丘言:「若大德是佛弟子聲聞者脫僧伽梨。」即脫,現相不語。疑,佛言:「偷蘭遮。著僧伽梨、若坐、若起、上閣屋、若下亦如是。」

時目連告諸比丘:「業報因緣得神足。」諸比丘言:「目連!汝言:『業報因緣得神足。』無有是處。虛稱得上人法,波羅夷非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有是業報因緣得神足,目連無犯。」

時目連告諸比丘:「業報因緣得天耳、識宿命、知他心、天眼。」諸比丘言:「目連!汝言:『業報因緣得天耳乃至天眼。』無有是處。虛稱得上人法,波羅夷非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有業報因緣得天耳乃至得天眼,目連無犯。」

時目連告諸比丘:「諸長老!有如是眾生從虛空過,聞其身骨相觸聲。」諸比丘語目連言:「大德!汝言:『有如是眾生從虛空過,聞其身骨相觸聲。』無有是處。虛稱得上人法,波羅夷非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有如是眾生,目連無犯。」

爾時目連告諸比丘:「我見有眾生舉身以針為毛,自於其身或出、或入,受苦無量號哭大喚。」時諸比丘語目連言:「汝見有如是眾生,無有是處。虛稱得上人法,波羅夷非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我先亦見如是眾生,而我不說。何以故?恐人不信,其不信者長夜受苦。此眾生於王舍城中憙兩舌鬪亂,以此惡業因緣墮地獄中,經百千萬歲受諸苦痛。以此餘罪因緣受如是形。是故目連無犯。」

爾時目連告諸比丘言:「我見有眾生沒在屎中,受大苦痛號哭大喚。」諸比丘語目連言:「汝自言見有如是眾生沒在屎中,受大苦痛號哭大喚。無有是處。虛稱得上人法,波羅夷非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我先亦見如是眾生,而我不說。何以故?恐人不信,其不信者長夜受苦。此眾生在波羅㮈國,迦葉佛時為婆羅門。時請佛及僧,以屎盛滿槽已,遣人往白時到,語言:『大德!汝可食此飲此,隨意持去。』以此惡業因緣墮泥犁中,百千萬歲受大苦痛,餘罪因緣沒在屎中。是故目連無犯。」

爾時目連告諸比丘:「我見有眾生坐鐵床上,鐵床火出舉身燋然,衣鉢、坐具、針筒亦皆燋然。」諸比丘語目連言:「汝見如是眾生受苦如是,無有是處。虛稱得上人法,波羅夷非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我先亦見如是眾生受苦如是,而我不說。何以故?恐人不信,其不信者長夜受苦。此眾生過去世時,在波羅㮈國迦葉佛時惡比丘,以此因緣墮地獄中,百千萬歲受諸苦痛,餘業因緣受此身。是故目連無犯。惡比丘尼、惡式叉摩那、惡沙彌、沙彌尼受苦亦如是。」

爾時目連告諸比丘:「我見有眾生其身熟爛眾蠅封著苦痛大喚。」諸比丘告目連言:「汝見有如是眾生受苦如是,無有是處。虛稱得上人法,波羅夷非比丘。」諸比丘往白佛,佛言:「我先亦見如是眾生,而我不說。何以故?恐人不信,其不信者長夜受苦。此眾生是迦陵伽王第一夫人,以嫉妬故,以熱沸油,第二夫人眠時以灌其頂。以此業報因緣,墮地獄中,百千萬歲受諸苦痛,餘業因緣受此身。是故目連無犯。」

爾時目連告諸比丘:「我見阿修羅宮殿城郭在海底,而水懸其上不入其宮城。」諸比丘語目連言:「汝自言:『阿修羅宮城在海底,四邊及上而無水入。』無有是處。虛稱得上人法,波羅夷非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有如是事,阿修羅宮城四面及上,有四種風持水:住風、持風、不滅風、牢繫風。是故目連無犯。」

爾時目連告諸比丘:「我見有如是眾生,無骨無皮無肉無血,無有不淨亦無疲極,女而不產。」諸比丘言:「目連汝自言:『有如是眾生乃至女而不產。』無有是處。虛稱得上人法,波羅夷非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有如是眾生,目連無犯。」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大目連告諸比丘言:「諸長老!我入空慧定,聞伊羅婆尼象王入難陀池水聲。」諸比丘言:「大德目連!汝言:『入空慧定聞伊羅婆尼象王入難陀池水聲。』大德!入空慧定而聞音聲,無有是處。虛稱得上人法,波羅夷非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有是定而不清淨,目連無犯。」

時目連告諸比丘言:「我入空慧定,聞八萬四千象入曼陀延池水聲。」時諸比丘語目連:「大德自言:『入空慧定聞彼諸象入曼陀延池水聲。』大德!入空慧定而聞音聲,無有是處。虛稱得上人法,波羅夷非比丘。」時諸比丘往白佛,佛言:「有如是定但不清淨,而目連無犯。」

爾時目連告諸比丘:「我入空慧定,聞彼象王入蘇池水聲。」時諸比丘語目連:「汝自言:『入空慧定聞彼象王入蘇池水聲。』何有入空慧定而有聞聲?無有是處。虛稱得上人法,波羅夷非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有如是定非清淨,目連無犯。識慧定處、無所有慧定處亦如是。」

時目連告諸比丘:「諸長老!方有池名阿耨達,其水清淨無有垢穢,中有分陀利華如車輪,其根如車軸,折之汁出,色白如乳,其味如蜜。」諸比丘言:「汝自言:『北方有如是池。』無有是處。虛稱得上人法,波羅夷非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北方有如是池,如目連所說。目連無犯。」

時目連告諸比丘:「北方有池名阿耨達,去彼不遠更有一池名曼陀延,縱廣五十由旬,其水清淨無有垢穢,中有金色蓮華,大如車輪。」諸比丘言:「目連!如汝所說有如是池。無有是處。」時大目連以神足力往彼取華,還寺置在屋內,喚諸比丘語言:「北方有池名阿耨達,去池不遠有曼陀延池,中有金色蓮華如車輪。」諸比丘言:「目連!無有是處。虛稱得上人法,波羅夷非比丘。」時目連即還屋,取華示諸比丘語言:「諸長老!此華如實不?」諸比丘復言:「汝是阿羅漢,有神足力,或能化作非真實。虛稱得上人法,波羅夷非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目連所說如實,無犯。」

時目連告諸比丘:「北方有池名阿耨達,水從彼池流來涌出於此。」諸比丘語目連言:「汝說北方有池名阿耨達水從彼流來湧出於此。世尊有如是言:『依本而知彼池水清冷。』而今此水熱沸而垢濁,事不相應。虛稱得上人法,波羅夷非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如目連所說,而此水經過小地獄來湧出王舍城,是故熱沸而垢濁。目連無犯。」

時目連告諸比丘:「此水出處下有池水,清冷水從彼而來。」諸比丘言:「目連!汝作如是語,如世尊所說:『依本而知,此水熱沸下水清冷。』事不相應。虛稱得上人法,波羅夷非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比丘!如目連所說。沸水出處下有池水,清冷無有垢濁。水從彼來,經過小地獄來,湧出王舍城,是故熱沸有垢。目連無犯。」

時拘薩羅國王波斯匿、摩竭王阿闍世,在二國中間共戰。波斯匿王破阿闍世王軍。時大目連告諸比丘:「波斯匿王、阿闍世王,二國中間共戰,波斯匿王勝。」後阿闍世王,復更起軍共戰,阿闍世還得勝。時王舍城告令國內,阿闍世王破波斯匿王。諸比丘語目連言:「汝言:『波斯匿王與阿闍世王共戰,波斯匿王破阿闍世王。』而今摩竭國內告令言:『阿闍世王破波斯匿王。』目連虛稱得上人法,波羅夷非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有如是事,波斯匿王破阿闍世王。阿闍世王後更起軍,破波斯匿王。目連見前不見後,是故目連無犯。阿闍世王與毘舍離共戰亦如是。」

爾時世尊告目連:「汝止!止!不須復說。諸比丘不信汝言。何以故?令諸比丘不信故得多罪。」時世尊告諸比丘:「汝等當信如是阿羅漢比丘有大神力,勿疑不信長夜受苦。」中有比丘,名曰嚴好,告諸比丘言:「諸長老!我憶五百劫事。」諸比丘言:「世尊未曾自說憶五百劫事,而汝自說。虛稱得上人法,波羅夷非比丘。」諸比丘白佛,佛言:「嚴好比丘憶一生事,我憶無數生種種之事,乃至受形相類有所言說皆悉憶之。」佛言:「嚴好比丘無犯。」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大德!迦留陀夷故弄出不淨,是犯不」?佛言:「最初未制戒,無犯。」

時有比丘散亂心眠,夢中失不淨。於夢中識了,彼作是念:「世尊為比丘制戒,故弄失不淨僧伽婆尸沙。而我散亂心眠,夢中失不淨,自覺憶識,我將無不犯耶?」不知云何?以此因緣具白諸比丘:「善哉長老!為我白佛,若佛有教,我當修行。」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告言:「散亂心眠有五過失:夢見惡事、諸天不衛護、心不憶法、不繫想在明、夢中失不淨;散亂心眠有此五過失。住心而眠有五功德:不見惡夢、諸天衛護、心思樂法、繫想在明、不失不淨;如是住心而眠有五事功德。若夢中失,不犯。」時有比丘夢中憶識弄失不淨,彼疑,佛言:「不犯。」

時有比丘邪憶念失不淨,佛言:「不犯。若見美色不觸而失不淨,不犯。」

時有比丘憶念弄失不淨。彼疑,佛言:「僧伽婆尸沙。」

時有比丘憶念弄而不失,疑,佛言:「偷蘭遮。」時有女人捉比丘前,彼動身失不淨,疑,佛言:「僧伽婆尸沙。」

時有女人捉比丘前,不動身失不淨,疑,佛言:「突吉羅。捉比丘後,有二事亦如是。」時有女人執比丘足禮,動身失不淨疑,佛言:「僧伽婆尸沙。」

時有女人執比丘足禮,不動身失不淨,疑,佛言:「突吉羅。」時有女人禮難陀足,難陀多欲失不淨墮女人頭上,時女人慚愧,難陀亦慚愧。諸比丘白佛,佛言:「聽難陀作遮身衣。」

時有比丘行時男根觸衣涅槃僧失不淨,佛言:「不犯。若大小便時失不犯,若冷水若煖水中洗失不犯。」

時有比丘以男根逆水憶想身動失不淨,疑,佛言:「僧伽婆尸沙。」

時有比丘以男根順水憶想身動失不淨,疑,佛言:「僧伽婆尸沙。」

時有比丘以水灑男根憶想身動失不淨,疑,佛言:「僧伽婆尸沙。」

時有比丘男根逆風憶想身動失不淨,疑,佛言:「僧伽婆尸沙。」若順風、若口噓男根憶想身動失不淨,憶想空動身失不淨,疑,佛言:「如是一切僧伽婆尸沙。」

時有母捉比丘兒身不動失不淨,疑,佛言:「突吉羅。姊捉比丘,故二、故私通處、婬女捉比丘亦如是。」

時有比丘憶想骨間弄失不淨,疑,佛言:「偷蘭遮。」

時有比丘,浴室中以細末藥、若泥揩摩身誤觸失不淨,疑,佛言:「不犯。若大喚時、若出力作時失不淨,不犯。」

時有比丘憶想於大小便道中間弄失不淨,疑,佛言:「若作道想、若疑,偷蘭遮;若非道想、不疑,僧伽婆尸沙。如是於股間䐟間、若曲膝、若脇邊、若乳間、若腋下、若耳鼻中、若瘡中、若繩床、木床間、若大小褥間、若枕間、若地、若泥摶間、若君持口中,如是一切若道想、若疑,偷蘭遮;若非道想、不疑,僧伽婆尸沙。」

時有比丘為樂故憶想弄失不淨,疑,佛言:「僧伽婆尸沙。為樂故、為自試故、為福德故、為祠故、為善道故、為施故、為種故、為戲故、為力故、為顏色故,當審定作,一切僧伽婆尸沙。」

四分律卷第五十六

四分律卷第五十七(第四分之八)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調部之三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大德!迦留陀夷與女人身相觸,是犯不?」佛言:「初未制戒,不犯。」「大德!若與男子身相觸,是犯不?」佛言:「突吉羅。」「大德!若與黃門身相觸,是犯不?」佛言:「偷蘭遮。」「大德!若與二根人身相觸,是犯不?」佛言:「偷蘭遮。」「大德!若與畜生不能變化者身相觸,是犯不?」佛言:「突吉羅。」「人女人女想,是犯不?」佛言:「僧伽婆尸沙。」「人女疑,是犯不?」佛言:「偷蘭遮。」「人女非人女想,是犯不?」佛言:「偷蘭遮。」「非人女人女想,是犯不?」佛言:「偷蘭遮。」「非人女疑,是犯不?」佛言:「偷蘭遮。」「大德!若作女想與男身相觸,是犯不?」佛言:「偷蘭遮。」「若作男想與女人身相觸,是犯不?」佛言:「偷蘭遮。」「與此女身相觸作餘女想,是犯不?」佛言:「僧伽婆尸沙。」「與此男身相觸作餘男想,是犯不?」佛言:「突吉羅。」「與天女、龍女、阿修羅女、夜叉女、餓鬼女、與畜生能變化者女身相觸,是犯不?」佛言:「偷蘭遮。」

時有女人捉比丘足禮,覺觸受樂動身,疑,佛言:「僧伽婆尸沙。」

時有女人捉比丘足禮,覺觸受樂不動身,疑,佛言:「突吉羅。」

時有女人捉比丘足禮,覺觸受樂動足大指,疑,佛言:「僧伽婆尸沙。」

時有女人笑捉比丘,比丘疑,佛問言:「比丘!汝覺觸受樂不?」答言:「不。」佛言:「無犯。比丘笑捉女人亦如是。」

時有比丘捉牸牛尾渡水,渡水已方知是牸牛,比丘疑,佛言:「無犯。不應捉牸牛尾渡水。」

時有比丘欲心捉女人衣角,疑,佛言:「偷蘭遮。」

時有比丘欲心就女人身上捉女人嚴身具,疑,佛言:「偷蘭遮。」

時有比丘欲心抄女人尻,疑,佛言:「僧伽婆尸沙。」

時有母捉比丘,彼覺觸受樂不動身,疑,佛言:「突吉羅。姊、故二、婬女亦如是。」

時有比丘欲心捉女人髮,疑,佛言:「僧伽婆尸沙。」

時有大童女為水所漂,比丘見已慈念即接出,疑,佛問言:「比丘!汝覺觸受樂不?」答言:「不。」佛言:「無犯。」

時有磨香女人為水所漂,比丘見慈念即接出,疑,佛問言:「汝覺觸受樂不?」答言:「不。」佛言:「無犯。」

時有比丘與死女人身未壞者身相觸,疑,佛言:「僧伽婆尸沙。若與多不壞者身相觸,僧伽婆尸沙。若與半壞者身相觸,偷蘭遮。若與身多壞者、若一切壞者身相觸偷蘭遮。」

時有女人却倚床,比丘欲心動床,疑,佛言:「偷蘭遮。」

時有比丘欲心捉女人手,疑,佛言:「僧伽婆尸沙。」

時有比丘欲心捉女人脚,疑,佛言:「僧伽婆尸沙。」

時有女人捉比丘手,比丘覺觸受樂動身,疑,佛問言:「比丘!汝覺觸受樂不?」答言:「爾。」佛言:「僧伽婆尸沙。女人捉比丘脚亦如是。」

時有比丘戲笑捉女人手,疑,佛問言:「比丘汝覺觸受樂不?」答言:「不。」佛言:「不犯,捉脚亦如是。」

時有女人戲笑捉比丘手,比丘疑,佛問比丘:「汝覺觸受樂不?」答言:「不。」佛言:「無犯。捉脚亦如是。」

時有比丘欲心捉女人衣角牽,比丘疑,佛言:「偷蘭遮。」

時有比丘欲心共女人抖擻衣,疑,佛言:「偷蘭遮。」

時有比丘欲心就捉女人耳環,疑,佛言:「偷蘭遮。捉華鬘、捉釵,一切偷蘭遮。」時有比丘雨中與女人共行,泥滑女人脚跌倒地,比丘亦脚跌倒地,墮女人上,疑,佛問言:「汝覺觸受樂不?」答言:「不。」佛言:「無犯。比丘倒地女人墮上亦如是。」

時有比丘雨中與女人共行,俱脚跌倒地,相觸婉轉還相離,疑,佛問言:「汝覺觸受樂不?」答言:「不。」佛言:「無犯。」

時有比丘手觸女人大小便道間,疑,佛言:「僧伽婆尸沙。若股間䐟間、若曲膝間、若脇邊、若乳間、若耳中、若鼻中、若瘡中,一切僧伽婆尸沙。」

時有比丘捉小沙彌摩捫嗚,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愛故不以欲心。」佛言:「無犯,不應爾。」

時有比丘與比丘尼身相觸,疑,佛言:「僧伽婆尸沙。式叉摩那、沙彌尼亦如是。」

時有比丘持蘇毘羅漿在道行,故二喚共行不淨,即示其女根,彼即以蘇毘羅漿灑之言:「臭物還著臭物。」疑,佛問言:「比丘汝以何心?」答言:「折辱其意,不以欲心。」佛言:「無犯,不應爾。持水在道行亦如是。」

時有婬女喚比丘行不淨,以女根示比丘,比丘以石打彼女根,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折辱其意,不以欲心。」佛言:「無犯,打女人突吉羅。」

時有女人倚木,比丘欲心動木,疑,佛言:「偷蘭遮。若繩床、若坐床、若企床、若板、若石、若樹、若梯,一切偷蘭遮。」

時有女人乘輿行,比丘欲心動輿,疑,佛言:「偷蘭遮,輦若舡亦如是。」

時有女人捉比丘背,彼還顧見是女人,覺觸受樂,疑,佛言:「僧伽婆尸沙。」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大德!迦留陀夷與女人麁惡語,是犯不?」佛言:「初未制戒,無犯。」「大德!若與男子麁惡語,是犯不?」佛言:「突吉羅。」「若與黃門麁惡語,是犯不?」佛言:「偷蘭遮。」「若與二根人麁惡語,是犯不?」佛言:「偷蘭遮。」「若與畜生不能變化者麁惡語,是犯不?」佛言:「突吉羅。」「大德!人女人女想麁惡語,是犯不?」佛言:「僧伽婆尸沙。」「人女疑,是犯不?」佛言:「偷蘭遮。」「人女非人女想,是犯不?」佛言:「偷蘭遮。」「非人女人女想,是犯不?」佛言:「偷蘭遮。」「非人女疑?」佛言:「偷蘭遮。」「大德!若女想與男子麁惡語,是犯不?」佛言:「偷蘭遮。」「大德!男想與女人麁惡語,是犯不?」佛言:「偷蘭遮。」「大德!若作此女想與彼女麁惡語,疑?」佛言:「若說而了了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偷蘭遮。手印信書相了了知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知者,偷蘭遮。」「大德!若作此男想與彼男麁惡語,是犯不?」佛言:「突吉羅。」「大德!若與天女、龍女、阿修羅女、夜叉女、餓鬼女、畜生能變化者女麁惡語,是犯不?」佛言:「說而了了者,偷蘭遮;不了了者,突吉羅。手印信書相說了了知者,偷蘭遮;不了了知者,突吉羅。」

時有比丘向女人麁惡語,疑,佛言:「說而了了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蘭遮。欲向此說錯向彼說,一切僧伽婆尸沙。」

時有婬女喚比丘共行不淨,示其女根,比丘言:「令汝女根斷破壞臭爛燒燋墮,與驢作如是事。」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折辱彼,不以欲心。」佛言:「無犯。以惡言突吉羅。」

迦留陀夷為性好麁惡語,佛言:「性好麁惡語,突吉羅。」

六群比丘性好麁惡語,佛言:「突吉羅。」

時有乞食比丘,晨朝著衣持鉢往白衣家,語檀越婦言:「可得不?」彼即言:「大德!問何等可得不?」比丘默然不答。疑,佛言:「說不了了,偷蘭遮。」

時有乞食比丘,晨朝著衣持鉢往白衣家,語檀越婦言:「與我來。」彼即問言:「大德!與何等?」比丘默然。疑,佛言:「說不了了者,偷蘭遮。若言:『當與我不?』若言:『看。』若言:『似何等?』說不了了,一切偷蘭遮。」

時比丘有檀越,檀越語婦言:「某甲比丘有所須便與。」婦答言:「可爾。」於是檀越即往比丘所語言:「我已勅婦言:『若某甲比丘有所須者便與。』大德有所須可往索。」比丘言:「可爾。」後比丘著衣持鉢往檀越家敷座而坐,檀越婦語比丘言:「夫勅我:『某甲比丘有所須便與。』大德!今有所須便說。」比丘言:「汝俱不能一切與我。」婦答言:「大德!不能何等一切與?」比丘默然。疑,佛言:「說不了了者,偷蘭遮。」

時比丘有檀越,檀越勅婦言:「某甲比丘有所須便與。」檀越即往比丘所語言:「我已勅婦言:『大德有所須便與。』大德若有所須往索。」比丘言:「可爾。」比丘後時著衣持鉢,往檀越家敷座而坐,檀越婦言:「我夫已勅我言:『某甲比丘有所須便與。』大德!今有所須便說。」比丘言:「汝一切能與,唯有此事不能與。」彼即知其心,答言:「一切能與,此亦能與。」比丘疑,佛言:「僧伽婆尸沙。」

時比丘有檀越,檀越語其婦言:「某甲比丘一切有所須便與。」檀越往比丘所語言:「我已勅婦:『某甲比丘一切有所須便與。』大德若有所須往索。」比丘言:「可爾。」後於異時著衣持鉢往其家敷座而坐,檀越婦語言:「我夫已勅我言:『某甲比丘一切有所須便與。』德!今有所須便說。」比丘言:「汝不應一切與。」彼問言:「大德!何等不應一切與?」比丘默然。疑,佛言:「說不了了者,偷蘭遮。」(次句與此句同,正以言:「汝一切應與,此事不應與。」彼言:「此事亦能與。」比丘疑,佛言:「僧伽婆尸沙。」)

時有乞食比丘,晨朝著衣持鉢,至檀越家男根起,語檀越婦言:「增益。」彼問言:「大德!何等增益?」默然。疑,佛言:「說不了了,偷蘭遮。」

時有比丘,式叉摩那為檀越,彼數犯戒,於比丘前懺悔,比丘言:「汝無慚愧犯不淨行。」比丘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為教授故,不以欲心。」佛言:「無犯。」

時有比丘,有童女為檀越,數犯戒語比丘,比丘言:「汝無慚愧犯持戒者。」比丘疑,佛問言:「汝以何心?」答言:「以教授故,不以欲心。」佛言:「無犯。」

時有比丘,晨朝著衣持鉢往白衣家,有女人消酥形露,比丘見已語言:「汝消酥。」彼言:「大德!爾,我消酥。」比丘默然。疑,佛言:「說不了了,偷蘭遮。」

時有乞食比丘,晨朝著衣持鉢往白衣家。時有著赤衣女人形露,比丘見已語言:「汝著赤衣。」彼答言:「大德!我著赤衣。」彼默然。疑,佛言:「偷蘭遮。」

爾時世尊在波羅㮈。時有比丘,婬女為檀越,語比丘言:「大德!若須此事便說。」彼默然,婬女言:「大德!今者須耶?何故默然?」彼疑,佛言:「無犯。」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有外道女人形貌端正,比丘見已繫意在彼。後異時此女人去祇桓不遠行,比丘言:「汝多作。」彼答言:「實爾多作。」比丘疑,佛言:「僧伽婆尸沙。」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白世尊言:「大德!迦留陀夷於女人前自讚歎身,是犯不?」佛言:「初未制戒,不犯。」「大德!若於男子前自讚歎身,是犯不?」佛言:「突吉羅。」「大德!若於黃門前自讚歎身,是犯不?」佛言:「偷蘭遮。」「大德!若於二根人前自讚歎身,是犯不?」佛言:「偷蘭遮。」「若於畜生不能變化者前自讚歎身,是犯不?」佛言:「突吉羅。」「人女人女想,是犯不?」佛言:「僧伽婆尸沙。」「人女疑,是犯不?」佛言:「偷蘭遮。」「人女非人女想,是犯不?」佛言:「偷蘭遮。」「非人女人女想,是犯不?」佛言:「偷蘭遮。」「非人女疑,是犯不?」佛言:「偷蘭遮。」「大德!若作女想於男子前自讚歎身,是犯不?」佛言:「偷蘭遮。」「大德!若於男子前作女想,是犯不?」佛言:「偷蘭遮。」「大德!若作此女想於彼女前自讚歎,是犯不?」佛言:「說而了了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蘭遮。手印信書相了了知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蘭遮。」「大德!若於此男前作彼男,想是犯不?」佛言:「突吉羅。」「大德!若於天女、龍女、阿修羅女、夜叉女、餓鬼女、畜生能變化者女前自讚歎,是犯不?」佛言:「說而了了者,偷蘭遮;不了了者,突吉羅。手印信書相說令了了知,偷蘭遮;不了了者,突吉羅。」

時有比丘有檀越,檀越語婦言:「若某甲比丘有所說,隨其所說汝當供養。」婦言:「可爾。」語婦已,往比丘所語言:「我已勅婦言:『某甲比丘若有所說,隨比丘語供養。』大德!若有所須可往索。」比丘言:「可爾。」後於異時,比丘晨朝著衣持鉢往其家就座而坐,檀越婦語言:「我夫已勅我言:『某甲比丘有所說,隨所說供養。』大德!今若有說者便說。」比丘語言:「汝俱不能一切供養。」彼問言:「大德!云何不能一切供養?」比丘默然。疑,佛言:「說不了了者,偷蘭遮。」(此中四句,如上麁惡語中同。上以麁惡語,此以供養為異耳。今略出一句,不復須煩文故不出也)

時有比丘,女人為檀越,至其家語言:「姊此事最上第一,身慈、口慈、心慈,供養持戒行善法比丘。」彼疑。佛言:「無犯。」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大德!迦羅比丘媒嫁,向男歎說女、向女歎說男,若為婦事、若為私通事,是犯不?」佛言:「初未制戒,不犯。」「若受語往說而持彼語還,是犯不?」佛言:「僧伽婆尸沙。」「若受語向彼說不持語還,是犯不?」佛言:「偷蘭遮。若聞向彼說不持語還,偷蘭遮。若不受語往向彼說持彼語還,偷蘭遮。若受語不向彼說不持彼語還,突吉羅。若聞不向彼說不持語還,突吉羅。若不受語向彼說不持語還,突吉羅。」

時有比丘,有檀越家其婦喪未久,比丘往問訊。檀越有二兒,比丘語言:「汝何不更取婦?」檀越言:「恐令我小兒辛苦,若得某甲童女者我當取。」時比丘即往彼童女所語言:「我從某甲居士聞言:『我若得某甲童女者當取為婦。』」童女言:「若須我為婦者,我亦須彼為夫。」比丘即還檀越所語言:「我聞彼女言:『若須我為婦者,我亦須彼為夫。』」比丘更不持語還。疑,佛言:「若聞而向彼說不持語還,偷蘭遮。磨香女人亦如是。」

時有居士,往僧伽藍中語諸比丘言:「大德為我語。」諸比丘言:「居士欲說何語?」彼言:「為我語某甲居士,與我女作婦。」比丘言:「居士!當為汝語。」即差一比丘作白二羯磨,使往彼居士所語言:「居士!我為汝說眾僧語。」彼言:「大德僧何所見勅?」比丘言:「眾僧言:『以汝女與某甲居士作婦。』」彼言:「大德!奉僧勅當與。」時使比丘還僧伽藍中白僧,僧即告彼居士令知。比丘疑,佛言:「一切僧伽婆尸沙。」

時有檀越,往僧伽藍中語諸比丘言:「大德僧為我語。」比丘言:「居士欲說何語?」彼言:「為我語某甲居士,以汝女為我作婦。」比丘言:「當為汝語。」即差一比丘作白二羯磨,使往彼居士所語言:「居士!我為汝說眾僧語。」彼居士言:「大德!僧何所見勅?」比丘言:「眾僧語汝:『以汝女與某甲居士作婦。』」彼言:「大德!奉僧勅當與。」使比丘作是念:「我今若還白眾僧,恩不在我。」即自往語彼居士已,疑,佛言:「眾僧偷蘭遮,使比丘僧伽婆尸沙。」

時有檀越,往常供養比丘所語比丘言:「為我語某甲居士,以汝女與我作婦。」比丘言:「居士!當為汝語。」比丘即往彼居士所語言:「汝可以女與彼某甲居士作婦。」居士言:「我女已與他。」若言:「他已將去。」若言:「死。」若言:「賊偷去。」若言:「無。」比丘還居士所語如是語。「一切偷蘭遮。」

時有檀越,語常供養比丘言:「汝為我語某甲居士,可以女與我作婦。」比丘言:「當為汝語。」比丘即往彼居士所語言:「汝可以女與彼某甲居士作婦。」居士言:「我女有癩病,若言癰、若有白癩、若言乾枯病、若言狂、若言痔病、若言常有血出病、若言足下常熱病。」比丘還語居士如是言已,疑,佛言:「一切僧伽婆尸沙。」

時有居士,共婦鬪驅出婦,即往常供養比丘所語言:「大德!夫與我共鬪見驅出,我今欲共懺悔。」比丘即為和合令懺悔,疑,佛言:「為懺悔故無犯」。

時有婦人,與夫共鬪已出去,往常供養比丘所語言:「我共夫鬪已出外,今欲懺悔。」比丘即往和合令懺悔,疑,佛言:「為懺悔無犯。」

時有婦人,與夫共鬪語言:「汝若不須我為婦,當言不須。」夫言:「我不須汝為婦。」即驅出。往常供養比丘所語言:「我與夫共鬪,我語夫言:『若不須我為婦,當言不須為婦。』夫言:『不須。』即驅我出。今欲懺悔。」比丘即和合令懺悔,疑,佛言:「為懺悔故無犯。」

時有居士取婬女為婦,先常與此女人往反者見已語言:「我欲與汝作如是如是事。」餘人語言:「此不復作婬女,今已為某甲居士為婦。」彼人即強將共行婬。時夫聞已即驅出,便往常所供養比丘所語言:「大德!我自為居士作婦已來,未曾犯他男子,唯有此賊強牽犯我,我今欲共夫懺悔。」比丘即往和合令共夫懺悔,疑,佛言:「為懺悔故無犯。」

時有居士,給婬女所須,往常供養比丘所語言:「為我語某甲婬女,在某處待我。」比丘言:「可爾。」即往婬女所語言:「某甲居士語汝,在某處待。」比丘疑,佛言:「先以和合無犯。為白衣使,突吉羅。」

時有居士,占護彼童女,既不迎婦,又不聽餘嫁。時女語常供養比丘言:「大德!為我語某甲居士:『我父母欲奪汝持我與餘人。汝若當迎我,若當放我。』」比丘言:「可爾。」彼比丘即往居士所語言:「某甲童女言:『我父母欲奪汝更與餘人,汝今當迎,若當放之。』」彼疑,佛言:「彼先已言誓無犯。為白衣使,突吉羅。」

時有居士,占護彼童女,既不迎婦,又不聽餘嫁。彼父母言:「不知令誰語某甲居士迎此童女去,若當聽令餘嫁。」彼家常所供養比丘狂病,便言:「我當為語。」比丘即往彼居士所,捉頭語言:「汝迎某甲童女,若當放去。」後還得心,疑,佛言:「癲狂心亂痛惱所纏,一切無犯。」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大德!沓婆摩羅子清淨,慈地比丘以無根謗之,是犯不?」佛言:「初未制戒,無犯。」「大德!若以無根法謗清淨比丘,是犯不?」佛言:「僧伽婆尸沙。」

時有比丘,與女人在樹下坐,餘比丘語言:「汝婬犯女人。」彼答言:「我不犯,共樹下坐耳。」彼謗者疑,佛言:「為真實語故不欲毀謗,無犯。」

時有比丘,在家與故二共通。有異比丘相似,餘比丘語此相似比丘言:「汝犯故二。」彼言:「我不犯。彼犯故二比丘,與我相似耳。」彼疑,佛言:「為實故不以毀謗,無犯。」

時有比丘,婬女為檀越,餘比丘語言:「汝犯婬女。」彼言:「是我檀越,不犯。」彼疑,佛言:「為實故不以毀謗,無犯。婦女若童女、若黃門、若比丘尼、若式叉摩那、沙彌尼亦如是。」

時有比丘捉小沙彌摩捫嗚,餘比丘語言:「汝犯沙彌。」彼言:「我不犯,摩捫嗚之耳。」彼疑,佛言:「為實故不以毀謗,無犯。」時有比丘取比丘腰帶。彼言:「汝盜我帶。」彼言:「我不盜,以親厚意取。」彼疑,佛言:「為實語故不以毀謗,無犯。」

時有比丘,以無根僧伽婆尸沙謗他,疑,佛言:「波逸提。」

毘尼增一之一

如是我聞: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桓精舍給孤獨食園。時世尊告諸比丘:「汝等諦聽,善思念之。若比丘說相似文句遮法毘尼,此比丘令多人不得利益,作諸苦業以滅正法。若比丘隨順文句不違法毘尼,如此比丘利益多人,不令作眾苦業,正法久住。是故諸比丘,汝等當隨順文句,勿令增減違法毘尼,當如是學。」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佛言:「若比丘非法說法、法說非法,如此比丘令多人不得利益,作眾苦業以滅正法。其有比丘,非法說言非法,是法說言是法,如此比丘利益多人,作眾善業令正法久住,是故汝等當隨順此教,非法當說言非法、是法說言是法,當作如是學。」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佛告諸比丘:「若比丘非毘尼說言是毘尼、是毘尼說言非毘尼,令多人不得利益,作眾苦業以滅正法。若比丘非毘尼說言非毘尼、是毘尼說言是毘尼,利益多人不作苦業,令正法久住。是故汝等當隨此教,非毘尼說非毘尼、是毘尼說是毘尼,當作是學。」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佛告諸比丘:「若比丘非制而制、是制便斷,如是漸漸令戒毀壞,令多人不得利益,作眾苦業以滅正法。若比丘非制不制、是制不斷,如是漸漸令戒成就,利益多人不作苦業,令正法久住。是故汝等非制不應制、是制不應斷,當隨所制戒而學。」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佛告諸比丘:「如來出世,見眾過失故,以一義為諸比丘結戒攝取於僧。以此一義故,如來為諸比丘結戒。」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乃至正法久住,句句亦如是。

爾時佛告諸比丘:「如來出世以一義故,為諸比丘制呵責羯磨,攝取於僧。以是一義故,如來出世為諸比丘制呵責羯磨。」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乃至正法久住,句句亦如是。如是擯羯磨、依止羯磨、遮不至白衣家羯磨、作不見罪舉羯磨、不懺悔羯磨、惡見不捨羯磨,撿挍法律所制,制受依止、制梵罰、制舉、制憶念、制求聽、制自言、制遮阿㝹婆陀、制遮說戒、制遮自恣,制戒、制說戒、制布薩、制布薩羯磨、制自恣、制自恣羯磨、制白白羯磨、制白二羯磨、制白四羯磨,制與覆藏、與本日治、與摩那埵、與出罪,制四波羅夷,制十三僧伽婆尸沙、二不定法、三十尼薩耆、九十波逸提、四波羅提提舍尼、式叉迦羅尼、七滅諍,一一句如呵責羯磨。

爾時佛告諸比丘:「說一語便成捨戒,作如是言:『我捨佛。』作如是一語,便為捨戒。」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捨法、捨僧,捨和上、捨同和上,捨阿闍梨、捨同阿闍梨,捨諸淨行比丘,捨戒、捨毘尼、捨學事,我是白衣,憶我是守園人、憶我是優婆塞、憶我是沙彌、憶我是外道是外道弟子、憶我非沙門釋子法,一一句亦如是。

爾時佛告諸比丘:「有二種犯:一輕、二重,是為二種犯。」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復有二事:一輕而有餘,二輕者得作羯磨。復有二事: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復有二事:波羅夷、偷蘭遮。復有二事:波羅夷、波逸提。復有二事:波羅夷、波羅提提舍尼。復有二事:波羅夷、突吉羅。復有二事:波羅夷、惡說,僧伽婆尸沙乃至惡說亦如是。偷蘭遮乃至惡說亦如是。波逸提乃至惡說亦如是。波羅提提舍尼乃至惡說亦如是。突吉羅惡說亦如是。

爾時佛告諸比丘:「有二見,出家人不應行:非法見法、法見非法。復有二見:毘尼言非毘尼、非毘尼言毘尼。復有二見:非犯見犯、是犯見非犯。復有二見:輕而見重、重而見輕。復有二見:有餘見無餘、無餘見有餘。復有二見:麁惡見非麁惡、非麁惡見麁惡。復有二見:舊法見非舊法、非舊法見舊法。復有二見:制見非制、非制見制。復有二見:是說見非說、非說見說。復有二見:酒見非酒、非酒見酒。復有二見:飲見非飲、非飲見飲。復有二見:食見非食、非食見食。復有二見:時見非時、非時見時。復有二見:淨見不淨、不淨見淨。復有二見:重見非重、非重見重。復有二見:難見非難、非難見難。復有二見:無蟲見蟲、蟲見無蟲。復有二見:破見不破、不破見破。復有二見:種見非種、非種見種。復有二見:已解義見未解、未解義見已解。復有二見:可親見非親、非親見可親。復有二見:怖見不怖、不怖見怖。復有二見:道見非道、非道見道。復有二見:可行見非行、非行見可行。復有二見:出離見不出離、不出離見出離。復有二見:棄見不棄、不棄見棄。復有二見:見世間常、見世間無常。復有二見:見世界有際、見世界無際。復有二見:是身是命、身異命異。復有二見:有如來滅度、無如來滅度。復有二見:有無如來滅度、非有無如來滅度,於佛法內有如是二見,出家人不應修行,若修行如法治。」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佛告諸比丘:「有二種毘尼:有犯毘尼、有諍毘尼。復有二種毘尼:犯毘尼、結使毘尼。復有二毘尼:比丘毘尼、比丘尼毘尼。復有二毘尼:方毘尼、遍毘尼。是為二種毘尼。」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佛告諸比丘:「有二種人住不安樂:一憙瞋、二懷怨。復有二法:一急性、二難捨。復有二法:一慳、二嫉妬。復有二法:一欺詐、二諂曲。復有二法:一自高、二憙諍。復有二法:一好飾、二放逸。復有二法:一慢、二增上慢。復有二法:一貪、二恚。復有二法:一自譽、二毀他。復有二法:一邪見、二邊見。復有二法:一有難教、二不受訓導。如是二種人住不安樂。」

爾時佛告諸比丘:「有學比丘,心未至無學,常求修習增進勝法。有二法得多利益,未得能得、未入能入、未證能證。何等二?善犯善能除犯。如是學人,心未至無學,常求修習增進勝法,有此二法得多利益,未得能得、未入能入、未證能證。是故汝等當勤修習學如是法。」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善入定善出定亦如是。

爾時佛告諸比丘:「有比丘心未至無學,常求修習增進勝法。有二法得多利益,未得能得、未入能入、未證能證。何等二?可厭處生厭、已厭正憶念斷。如是學人,心未至無學,常求修習增進勝法,有此二法得多利益,未得能得、未入能入、未證能證。是故汝等,可厭處生厭、已厭當正憶念斷。」而說偈言:

「明者在厭處,
能生厭離心,
無畏不恐怖,
能斷者得聖。
比丘正念斷,
得無上正道,
終不復退轉,
得住於涅槃。」

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佛告諸比丘:「破戒墮二道:地獄、畜生中。持戒生二道:生天及人中。屏處造惡業,生墮於二道:地獄及畜生。屏處造善業,得生於二道:生天及人中。邪見生二道:地獄及畜生。正見生二道:生天及人中。佛聖弟子,天人中尊貴,有二法不得解脫:一犯戒、二不見犯。有二法身得解脫:一不犯、二見犯。有二法不得解脫:犯而不見罪、見犯而不如法懺悔。有二法自得解脫:一見犯罪、二犯而能如法懺悔。有二法不得解脫:一見罪不如法懺悔、二若如法懺而彼不受。有二法自得解脫:一見罪能如法懺、二如法懺者彼能如法受。縛不縛亦如是。有二種清淨:一不犯、二懺悔。」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佛告諸比丘:「有二種人謗如來:一不信樂憎嫉、二信樂不解受持。是故我今告汝等,令知此義,謗如來得大重罪。若謗一切諸天及世人,若魔、梵王、沙門、婆羅門,其罪輕,謗如來其罪最重。」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復有二種謗如來:一非法言法、二法言非法。有二種不謗如來:一非法說非法、二法說是法。有二種謗如來:一非毘尼說毘尼、二是毘尼說非毘尼。有二種不謗如來:一非毘尼說非毘尼、二是毘尼說毘尼。有二種謗如來:一非制言制、二是制而斷。有二種不謗如來:一非制言非制、二是制不斷。有二法謗如來:一非法言法、二法言非法。有二法不謗如來:一非法言非法、二法言是法,乃至說言非說亦如是。二處、二事、二見亦如是。復有二法,不受如來善教,亦如是。復有二法,違如來,亦如是。復有二法,堅持與如來諍,亦如是。復有二法,不奉如來,亦如是。復有二法,不值如來,亦如是。復有二法,於如來所麁獷無有慈心,亦如是。」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佛告諸比丘:「有二眾:一法語眾、二非法語眾。何等非法語眾?眾中不用法毘尼,不以佛所教而說,應教不教而住,應滅不滅而住,是為非法語眾。何等法語眾?眾中用法毘尼,隨佛所教而說,應教教而住,應滅滅而住,是為法語眾。此二眾中,法語眾我讚歎為尊。」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復有二眾:如法眾、不如法眾。何等不如法眾?眾中若非法者有力、如法者無力;非法者得伴、如法者不得伴;作非法羯磨、不作法羯磨;作非毘尼羯磨、不作毘尼羯磨;非法便行、是法不行。是為非法眾。何等如法眾?若眾中如法者有力、非法者無力;如法者得伴、不如法者不得伴;作法羯磨、不作非法羯磨;作毘尼羯磨、不作非毘尼羯磨;是法行、非法滅。是為如法眾。此二眾中,如法眾我讚歎為尊。」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有二眾,等眾不等眾亦如是。

爾時佛告諸比丘:「若國法王力弱、眾賊熾盛,爾時法王不得安樂出入,邊國小王不順教令,國界人民亦不安樂出入,生業休廢憂苦損減不得利益。如是非法比丘有力、是法比丘無力,如法比丘不得安樂,若在眾中亦不得語,若在空處住,是時作非法羯磨、不作法羯磨;作非毘尼羯磨、不作毘尼羯磨,非法便行、是法不行。彼不勤行精進,未得令得、未入令入、未證令證,則令諸天人民不得利益長夜受苦。」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佛告諸比丘:「若國法王力強,眾賊力弱皆來歸伏或復逃竄,時法王安樂出入,無有憂患,邊國小王順從教令,境內人民亦得安樂,生業自恣無諸憂苦,多得利益,無有損減。如是如法比丘得力、非法比丘無力,非法比丘來至如法比丘所,隨順教令不敢違逆,若當逃竄不作眾惡。爾時如法比丘安隱得樂,若在僧中得語,若在空處住,作如法羯磨、不作非法羯磨;作毘尼羯磨、不作非毘尼羯磨,是法便行、非法不行,勤修精進,未得能得、未入能入、未證能證,則令諸天人民得大利益。」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舍利弗告諸比丘:「諸長老!若有鬪諍,舉他比丘及有罪比丘不自觀察,當知此諍遂更增長,不得如法如毘尼除滅,諸比丘不安樂。若比丘共諍,舉他比丘及有罪者各自觀過,當知此諍不復增長深重,得如法如毘尼除滅,諸比丘便得安樂住。諸比丘!云何自觀過?有罪比丘作是念:『我已犯如是事,彼見我犯非。我若不犯者,彼不得見我犯非。以我犯故,令彼見我。我今應自悔過,令彼不復以惡語呵我。我若如是,使善法增長。』是為比丘能自觀其過。云何舉他比丘自觀其過?彼作如是念:『彼比丘犯非,令我得見。若彼不犯非者,我則不見。以彼犯非故,令我得見。若彼自能至誠懺悔者,不令我出惡言。如是令善法增長。』是為舉他比丘自觀其過。若比丘有諍事,舉他比丘、有罪比丘能作如是自觀其過,當知此過不復增長,如法、如毘尼、如佛所教,諸比丘得安樂住。」舍利弗說如是語,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佛告諸比丘:「有二種癡:一犯罪、二不見犯,是為二種癡。復有二種智:一不犯罪、二見犯罪,是為二種智。復有二種癡:一不見犯罪、二見犯罪不如法懺悔,是為二種癡。復有二種智:一見犯罪、二見罪能如法懺悔,是為二種智。復有二種癡:一見罪不如法懺悔、二如法懺悔彼不受。復有二種智:一見罪如法懺悔、二如法懺彼受,是為二種智。」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佛告諸比丘:「以諸比丘有過失故,世尊以二義制斷諍法:一難調人令調、二知慚愧者得安樂。以此二義故,世尊為諸比丘制斷諍法。」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佛告諸比丘:「舉他比丘欲舉他罪,應修二法:一真實、二不瞋,應修如是二法。被舉比丘,亦應修如是二法:一真實、二不瞋。」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佛告諸比丘:「比丘有二法,疾滅正法:非法說法、法說非法。乃至說不說亦如是,二處、二事、二犯亦如是。復有二法,不能生善法:從法非法。乃至說不說亦如是,二處、二事、二犯亦如是。復有二法,比丘自破壞犯罪數,為有智者呵責,多得眾罪,從法非法。乃至說不說亦如是,二處、二事、二犯亦如是。復有二法,比丘墮地獄猶如射箭,從法非法。乃至說不說亦如是,二處、二事、二犯亦如是。」

爾時佛告諸比丘:「有二法令正法久住:非法說非法、是法說是法。乃至說不說亦如是,二處、二事、二犯亦如是。復有二法,比丘能生諸善:非法說非法、是法說是法。乃至說不說亦如是,二處、二事、二犯亦如是。復有二法,比丘不自破壞不犯罪,不為智者所呵責,受福無量:非法說非法、是法說是法。乃至說不說亦如是,二處、二事、二犯亦如是。復有二法,比丘疾得生天猶如射箭:非法說非法、法說是法。乃至說不說亦如是,二處、二事、二犯亦如是。比丘有二法者應舉:非法說法、法說非法。乃至說不說亦如是,為作憶念、作自言、作遮阿㝹婆陀、遮說戒、遮自恣亦如是,二處、二事、二見亦如是。復有二法,比丘如法舉:非法說法、法說非法。乃至說不說亦如是,二處、二事、二犯亦如是。作憶念、作自言、作遮阿㝹婆陀、遮說戒、遮自恣亦如是,二處、二事、二見亦如是。復有二法,比丘應與作呵責羯磨:非法說法、法說非法。乃至說不說亦如是,二處、二事、二犯亦如是。擯羯磨、依止羯磨、遮不至白衣家羯磨、舉羯磨亦如是,二處、二事、二見亦如是。有二法增長有漏:可慚不慚、非慚反慚,有二法增長有漏。復有二法不增長有漏:可慚慚、非慚不慚。復有二法增長有漏:不淨見淨、淨見不淨,有是二法增長有漏。復有二法不增長有漏:不淨見不淨、淨見淨,有是二法不增長有漏。復有二法增長有漏:不犯見犯、犯見不犯,有是二法增長有漏。復有二法不增長有漏:不犯見不犯、犯見犯,有是二事不增長有漏。復有二法增長有漏:輕而見重、重而見輕,有是二法增長有漏。復有二法不增長有漏:輕見輕、重見重,有是二法不增長有漏。復有二法增長有漏:無餘見有餘、有餘見無餘,有是二法增長有漏。復有二法不增長有漏:無餘見無餘、有餘見有餘,有是二法不增長有漏。復有二法增長有漏:非法見法、法見非法,有是二法增長有漏。復有二法不增長有漏:非法見非法、是法見是法,有是二法不增長有漏。復有二法增長有漏:非制而制、是制便斷,有是二法增長有漏。復有二法不增長有漏:非制不制、是制不斷,有是二法不增長有漏。有二語捨戒:我捨佛捨法,乃至我非沙門釋子如上。如來出世,見眾過失故,以二義為諸比丘制戒:一攝取於僧、二令僧歡喜。復有二法:一令不信者信、二已信者令增長。復有二法:一難調者得調、二知慚比丘得安樂住。復有二法:一令正法久住、二攝取毘尼。復有二法:一斷現在世怨、二斷未來世怨。復有二法:一滅現在有漏、二滅未來有漏。復有二法:一斷現在恐怖、二除未來恐怖。復有二法:一斷現在重罪、二斷未來重罪。復有二法:一斷現在不善法、二斷未來不善法。為此二義故,世尊為諸比丘制戒。復有二法,為二義故,世尊制呵責羯磨:一攝取於僧、二令僧歡喜,乃至斷現在不善法、未來不善法亦如上。如是一一句乃至七滅諍,如呵責羯磨法。」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四分律卷第五十七

四分律卷第五十八(第四分之九)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毘尼增一之二

爾時佛告諸比丘:「有三羯磨,攝一切羯磨。何等三?白羯磨、白二羯磨、白四羯磨,是為三羯磨攝一切羯磨。」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告諸比丘:「有三非法與憶念毘尼。何等三?若比丘犯重罪,若波羅夷、若僧伽婆尸沙、若偷蘭遮。時餘比丘言:『犯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問言:『汝憶犯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不?』彼言:『根本不見。諸長老!我不憶犯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莫難詰問我。』而諸比丘故難詰不止,彼從僧乞憶念毘尼。若僧與彼憶念毘尼,是為非法與憶念毘尼。若有比丘,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時餘比丘言:『犯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餘比丘問言:『汝憶犯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不?』彼言:『根本不見。諸長老!我不憶念犯如是重罪,我犯小罪當懺悔清淨。諸長老!莫難詰問我。』而諸比丘故難詰不止,彼從僧乞憶念毘尼。若僧與憶念毘尼,是為非法與憶念毘尼。若有比丘,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餘比丘語言:『汝憶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不?』彼言:『根本不見。諸長老!我不憶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我犯小罪已懺悔清淨。諸長老!莫為難詰問我。』而諸比丘故難詰不止,彼從僧乞憶念毘尼。僧若與作憶念毘尼,非法。是為三種非法與憶念毘尼。有三種如法與憶念毘尼:若比丘不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餘比丘言:『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問言:『汝憶犯如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不?』彼不憶犯便作是言:『諸長老!我不憶犯如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諸長老!莫難詰問我。』而諸比丘故難詰不止。彼廣憶念,從僧乞憶念毘尼。僧若與憶念毘尼,是為如法與憶念毘尼。若比丘不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餘比丘言:『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問言:『汝犯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憶不?』彼言:『不憶犯。』便作是言:『長老!我不憶犯如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我犯小罪當如法懺悔清淨。諸長老!莫難詰問我。』而諸比丘故難詰不止。彼廣憶念,從僧乞憶念毘尼。若僧與憶念毘尼,是為如法與憶念毘尼。若比丘不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餘比丘言:『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問言:『汝犯如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憶不?』彼不憶犯便作是言:『長老!我不憶犯如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我犯小罪已懺悔清淨。諸長老!莫難詰問我。』而諸比丘故難詰不止。彼廣憶念,從僧乞憶念毘尼。僧若與憶念毘尼,是為三種如法與憶念毘尼。

「復有三非法與不癡毘尼。若比丘不癡狂而詐為癡狂,多犯不淨行非沙門法。餘比丘言:『汝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彼作是言:『我顛狂心亂,多犯不淨行非沙門法,此非我故作,是癡狂故耳。諸長老!莫難詰問我。』而諸比丘故難詰不止,彼從僧乞不癡毘尼。若僧與不癡毘尼,是為非法與不癡毘尼。若比丘不癡狂而詐為癡狂,多犯不淨行非沙門法,餘比丘言:『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問言:『汝憶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不?』彼言:『我先癡狂心亂,多犯不淨行非沙門法,非我故作,是癡狂故作耳。如人憶夢中事,我亦如是。諸長老!莫為難詰問我。』而諸比丘故難詰不止,彼從僧乞不癡毘尼。僧若與不癡毘尼,是為非法與不癡毘尼。若比丘不癡狂而詐為癡狂,多犯不淨行非沙門法,餘比丘言:『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問言:『汝憶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不?』彼言:『我先癡狂故耳,如人從高墜下攬少草木。諸長老!莫為難詰問我。』而諸比丘故難詰不止,彼從僧乞不癡毘尼。若僧與不癡毘尼,是為非法與不癡毘尼。是為三非法與不癡毘尼。復有三種如法與不癡毘尼,若比丘狂癡故,多犯不淨行非沙門法,彼後還得心,餘比丘言:『汝犯如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憶不?』彼言:『我先癡狂故,多犯不淨行非沙門法,非我故作,是狂故耳。諸長老!莫為難詰問我。』而諸比丘故難詰不止。彼癡狂止,從僧乞不癡毘尼。若僧與不癡毘尼,是為如法與不癡毘尼。若比丘狂癡故,多犯不淨行非沙門法,彼後還得心,餘比丘言:『汝犯如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憶不?』彼言:『我先狂癡故,多犯不淨行非沙門法,非我故作,是癡狂故耳,如人憶夢中所作。諸長老!莫為難詰問我。』而諸比丘故難詰不止,彼從僧乞不癡毘尼。僧若與不癡毘尼,是為如法與不癡毘尼。若比丘狂癡故,多犯不淨行非沙門法,餘比丘言:『汝犯重罪波羅夷、僧伽婆尸沙、偷蘭遮,憶不?』彼言:『我先狂癡故,多犯不淨行非沙門法,非我故作,是狂癡耳,我憶如人從高墜下攬少草木。諸長老!莫為難詰問我。』而諸比丘故難詰不止,彼從僧乞不癡毘尼。若僧與不癡毘尼,是為如法與不癡毘尼。是為三如法與不癡毘尼。

「有三種調法:呵責、擯出、依止,是為三種調法。有三滅法:用多人語、罪處所、草覆地,是為三滅法。復有三法,應喚比丘著現前已作白然後作三羯磨,我說是如法得處所羯磨成就。若比丘憙鬪諍,僧應與作三種羯磨:若呵責羯磨、若擯羯磨、若依止羯磨。」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佛告諸比丘:「有三法不應與受大戒:一破戒、二破見、三破威儀,有如是三法不應與受大戒。有三法應與受大戒:不破戒、不破見、不破威儀,有如是三法應與受大戒。比丘有三法,僧應與作呵責羯磨:破戒、破見、破威儀,有如是三法僧應與作呵責羯磨,若擯羯磨、依止羯磨、遮不至白衣家羯磨,舉羯磨亦如是。被舉人有三法,不應為解羯磨:應見不見、應懺不懺、應捨不捨,有如是三法,不應為解羯磨。被舉者有三法,應為解羯磨:應見而見、應懺而懺、應捨而捨,有是三法應為解羯磨。被舉人有三法,不應為解羯磨:應見不見、應懺不懺、應信不信,有如是三法不應為解羯磨。被舉人有三法應為解羯磨:應見而見、應懺而懺、應信而信,有如是三法應為解羯磨。比丘有三法,應與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在白衣前毀訾佛、法、僧,有如是三法應與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與比丘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時,應以三法量宜:稱量比丘、稱量白衣、稱量事。有三法:稱量比丘、稱量白衣、稱量羯磨。有三法:稱量比丘、稱量白衣、稱量犯。復有三法:實不實、作不作、應與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不應與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是為與比丘三事量宜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復有三法作呵責羯磨,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成不得處所。何等三?不作舉、不作憶念、不作自言,是為三。復有三法:不犯、犯不可懺罪、若已懺罪,是為三。復有三:不作舉、非法、別眾。復有三:不作憶念、非法、別眾。復有三:不作自言、非法、別眾。復有三:不犯、非法、別眾。復有三:犯不可懺罪、非法、別眾。復有三:犯罪已懺、非法、別眾。復有三:不現前、非法、別眾。有如是三法作呵責,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成不得處所。有三法作呵責,如法如毘尼羯磨成就得處所(即反上句是不復煩文,故不出耳)

「有三事弄失精,犯僧伽婆尸沙:若憶念、若弄、若失不淨,有如是三事,犯僧伽婆尸沙。復有三事:若憶念、若弄、若欲出青色不淨若失青不淨,僧伽婆尸沙。若憶念、若弄,若欲出青不淨乃出黃不淨,若赤、若白、若黑、若酪色、若酪漿色不淨者,僧伽婆尸沙。若憶念、若弄,乃至欲出酪漿色不淨若出,僧伽婆尸沙。若憶念、若弄,欲出酪漿色不淨,乃出青黃赤白黑不淨,僧伽婆尸沙。如是為樂故、為藥故、為試出故、為福德故、為祀天故、為善道故、為施故、為種子故、為憍恣故、為試力故、為顏色故、為輕慢故,一切僧伽婆尸沙。於內色亦如是;於外色亦如是;於內外色亦如是;若於水、若風、若虛空亦如是。

「有三種人犯:不癲狂、不錯亂、不痛惱,是為三種人犯。有三種人不犯:若顛狂、錯亂、痛惱,是為三種人不犯。

「有於三種眾生行婬犯波羅夷:人、非人、畜生,是為於三種眾生行婬波羅夷。復有三種:婦女、童女、二根。復有三:婦女、童女、黃門。復有三:婦女、童女、男子。復有三:男子、二根、黃門。復於三種婦女行婬犯波羅夷:人婦女、非人婦女、畜生婦女。童女亦如是;二根亦如是;黃門亦如是;男子亦如是。人婦女三處行婬波羅夷:大、小便道、口中。非人婦女、畜生婦女、人童女、非人童女、畜生童女;人二根、非人二根、畜生二根亦如是。

「有三種作盜犯波羅夷:若自取、若現前指示取、若遣使取。復有三:不作己有想取、不暫取、非親厚取。復有三:若他物、若他物想、若舉離本處。

「有三種斷命波羅夷:若人作人想、若以身、若以口斷命,是為三種斷命波羅夷。有三種斷人命不犯波羅夷:人作非人想、若以身、若以口斷命,是為三種斷人命不犯波羅夷。

「有三種自稱得上人法波羅夷:不得言得、不入言入、不證言證,是為三種。復有三種:身犯、口犯、身口犯,是為三(此中三犯,更復有四句異名,一句言、三種相,二句言、三種呪,三句言、三非威儀,四句言、三邪命)。復有三:貪、恚、癡,是為三。復有三:身欲、口欲、身口欲,是為三。復有三:身恚、口恚、身口恚,是為三。復有三:身癡、口癡、身口癡,是為三。復有三:身欲害、口欲害、身口欲害,是為三;恚癡亦如是。

「有三種人犯:一僧、二眾多人、三一人。有三種人懺悔: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有三種人應受懺悔: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有三種人犯尼薩耆: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犯尼薩耆應在三種人前捨: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有三種人應受尼薩耆: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

「有三種默然:有知而默然、有不知而默然、有癡而默然。

「有三種住:戒住、見住、羯磨住。復有三:戒住、見住、威儀住。復有三:戒住、見住、命住。

「復有三種人諍: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有三種人起諍: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有三種人捨諍: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應三種人前捨: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有三種人滅諍: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有三種人應滅諍: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有三種人得滅諍: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

「比丘有三種正語,應語比丘:破戒、破見、破威儀。舉他比丘應以三事:若見、若聞、若疑。有三種覆:覆破戒、覆破見、覆破威儀。有三種發露:破戒、破見、破威儀。有三種懺悔:破戒、破見、破威儀。有三種放逸羯磨:破戒羯磨、破見羯磨、破威儀羯磨。

「有三學:增戒學、增心學、增慧學,是為三學。復有三學:威儀學、淨行學、波羅提木叉學,是為三學。」

爾時有眾多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白世尊言:「大德是法之主,說言學,云何為學?」佛告諸比丘:「學於戒故言學。云何學戒?增戒學、增心學、增慧學,是故言學。彼增戒學、增心學、增慧學時,得調伏貪欲、瞋恚、愚癡盡。彼得貪欲瞋癡盡已,不造不善、不近諸惡,是故言學。」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佛問諸比丘:「汝云何學?云何為學?」諸比丘白佛言:「大德是法之根本、為法之主,如世尊向所說,我等受持故言學。」「復有三學:增戒學、增心學、增慧學,學此三學,得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羅漢果,是故當勤精進學此三學。」

爾時阿難在波羅梨子城雞園中。時有孔雀冠婆羅門至阿難所,問訊已在一面坐,白阿難言:「沙門瞿曇!何故為諸比丘制增戒學、增淨行學、增波羅提木叉學?」阿難答言:「所以爾者,為調伏貪欲、瞋恚、愚癡令盡故,世尊為諸比丘制戒。」復問言:「若比丘得阿羅漢漏盡,彼何所學?」阿難答言:「貪欲、瞋恚、愚癡盡,不造不善,不近諸惡,所作已辦,名為無學。」婆羅門言:「如向所說便為無學耶?」阿難答言:「如是。」阿難說如是,孔雀冠婆羅門聞已,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世尊在摩竭國崩伽彌村中,為諸比丘無數方便說戒法。時有舊住比丘,於迦葉姓中出家,此比丘聞世尊說法,不生信樂愁憂不樂:「世尊數恐我等。」於是世尊移往王舍城。去未久,彼迦葉比丘心自悔恨:「我無利、不善得。世尊為諸比丘無數方便說戒,而我不生信樂,愁憂不樂而言:『世尊數恐我等。』我今寧可於世尊前至誠悔過耶?」時彼比丘即持衣鉢,往王舍城到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以此因緣具白世尊,從坐起頭面禮足至誠悔過言:「大德!我愚癡無智不善,而世尊為諸比丘無數方便說戒法,而我生不信樂心,懷憂惱言:『世尊數恐我等。』唯願大德!受我悔過。」佛告比丘言:「汝自懺悔愚癡無智不善,我為諸比丘說戒,汝自不信樂,心懷憂惱言:『世尊數恐我等。』於我法中能至誠如法懺悔者,便得增益,汝懺悔應生厭離心。汝比丘至誠如法懺悔,我為受之。」時彼迦葉比丘,禮佛足已却坐一面,佛告言:「若上座既不學戒亦不讚歎戒,若有餘比丘樂學戒讚歎戒者,亦復不能以時勸勉讚歎。迦葉比丘!我不讚歎如是上座。何以故?若我讚歎者,令諸比丘親近。若有親近者,令餘人習學其法。若有習學其法,長夜受苦。是故迦葉比丘!我見如是上座過失故不讚歎。若中下座亦如是。」(此上中下座,是不如法者。其次應有上中下座如法者反上句,即是不復煩文故不出也)佛說如是,迦葉比丘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佛告諸比丘:「譬如有驢與群牛共行,自言:『我亦是牛!我亦是牛!』而驢毛不似牛、脚不似牛、音聲亦不似牛,而與牛共行,自言:『是牛。』如是有癡人,隨逐如法比丘,自言:『我是比丘。』此癡人無有增戒、增心、增慧,如善比丘與眾僧共行,自言:『我是比丘。』是故汝等,當勤修習增戒、增心、增慧學。」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世尊在毘舍離。有跋闍子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白世尊言:「半月所說戒多,我不能學如是多戒。」佛告言:「聽汝學三戒,增戒、增心、增慧學。若汝如是學三戒者,便得至貪欲、瞋、癡盡處,不造不善不近諸惡。」比丘言:「大德!願樂受持。」時跋闍子比丘聞世尊略教已,獨在靜處,精勤而不放逸。初夜、後夜警意思惟所為出家,修習不久,得無上淨行現前,自知得證,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復受生。跋闍子比丘,自知得阿羅漢。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佛告諸比丘:「有三學:增戒學、增心學、增慧學。何等增戒學?若比丘尊重於戒,以戒為主;不重於定,不以定為主;不重於慧,不以慧為主。彼於此戒,若犯輕者懺悔。何以故?此中非如破器破石故。若是重戒,便應堅持,善住於戒,應親近行,不毀闕行、不染污行,常如是修習。彼斷下五使,於上涅槃,不復還此。若比丘重於戒,以戒為主;重於定,以定為主;不重於慧不以慧為主,如上。若比丘重於戒,以戒為主;重於定,以定為主;重於慧,以慧為主。彼漏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在前自知得證,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復還此。滿足行者,具滿成就。不滿足行者,得不滿足成就。我說此戒無有唐捐。」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復有三學:增戒、增心、增慧學。何等增戒學?若有比丘,具滿戒行,少行定行、少行慧行。彼斷下五使,便於上涅槃,不復還此。若不能至如是處,能薄三結:貪欲、瞋恚、愚癡,得斯陀含,來生世間,便盡苦際。若不能至如是處,能斷三結得須陀洹,不墮惡趣,決定取道,七生天上、七生人中便盡苦際。若比丘具滿戒行、具滿定行、少行慧行亦如上。若比丘具滿戒行、具滿定行、具滿慧行亦如上。復有三學:增戒學、增心學、增慧學。何等增戒學?若比丘具足持波羅提木叉戒,成就威儀,畏慎輕戒重若金剛,等學諸戒,是為增戒學。何等增心學?若比丘能捨欲惡,乃至得入第四禪,是為增心學。何等增慧學?若比丘如實知苦諦知集盡道,是為增慧學。復有三學:增戒、增心、增慧學。增戒、增心如上。增慧學者,若比丘知內有貪欲如實知之;內無貪欲如實知之;若未生貪欲如實知之;若未生貪欲後生如實知之;若已生貪欲能斷如實知之;若未生貪欲不令生如實知之;瞋恚、睡眠、調悔疑亦如是。彼比丘作是念:『我於眼色有貪欲、瞋恚如實知之;無貪欲、瞋恚如實知之;於眼色未生貪欲、瞋恚不生如實知之;如於眼色未生貪欲、瞋恚而生如實知之;如於眼色已生貪欲、瞋恚斷滅如實知之;如於眼色已斷貪欲、瞋恚後,不復生如實知之;耳鼻舌身意亦如是。復次比丘!內有念覺意如實知之;內無念覺意如實知之;如未生念覺意不生如實知之;如未生念覺意而生如實知之;如已生念覺意修習滿足如實知之。』如是法覺意、精進覺意、猗覺意、定覺意、喜覺意、護覺意亦如是。復有三聚:持戒聚、定聚、慧聚。

「毘尼有三答:我如是見、如是聞、如是忍。

「比丘有三法滅正法:非制而制、是制便斷、不隨所制而行。比丘復有三法不滅正法(即反上句是)

「有三處具滿妄語:前知欲作妄語、妄語時知是妄語、妄語竟知作妄語。復有三種具足實語(即反上句是)

「有三種使:一使、二增使、三減使。云何為使?若使能受教不增不減,隨所聞而說,是為使。云何增使?若使受教增益過說,是為增使。云何減使?若使受教不具足說,是為減使。

「復有三子:等子、增子、不等子。云何等子?若父母有信、戒、施慧,子亦有信、戒、施慧,是為等子。云何增子?若父母無有信、戒、施慧,而子有信、戒、施慧,是為增子。云何不等子?若父母有信、戒、施慧,而子無信、戒、施慧,是為不等子。」而說偈言:

「等子及增子,
應求如是子,
勿求不等子,
在家無增益。
彼子常如法,
善行優婆塞,
成就持信戒,
布施不慳嫉,
如月無雲翳,
在眾亦如是。

「復有三病:或有病若得隨意食若不得、若得隨病藥若不得、若得隨意好瞻病人若不得,病人俱死、不能從病得差。或有病人如是,或有病人,若得隨意食若不得、若得隨病藥若不得、若得隨意好瞻病人若不得,此病人不死,從病得差。或有病人如是,或有病人,不得隨意食,不得隨意病藥,不得隨意好瞻病人,此病人死,不能從病得差;若得隨意食、得隨病藥、得好瞻病人,彼病者不死,從病得差。或有病人如是,是中病人,不得隨意食、不得隨病藥、不得隨意好瞻病人,此病人死,不能從病得差;若得隨意食、得隨病藥、得隨意好瞻病人,此病人不死,從病得差。我為是故,聽與病者隨意食、隨病藥、好瞻病人,以此病因緣故,餘病人亦應與瞻視供養。

「有三種癡:一犯罪、二不見罪、三見罪不如法懺悔,是為三種癡。有三種智慧:一不犯罪、二犯罪能見、三見罪能懺悔。有三種癡:一犯罪不見、二見犯罪不懺悔、三不如法懺悔彼不受。有三種智慧(即反上句是)

「有三種安居:前安居、中安居、後安居。於聖法律中,歌戲猶如哭,舞如狂者,戲笑似小兒。

「有三種不淨肉不應食:若見、聞、疑為己作。有三種淨肉應食:不見、聞、疑不為己作。

「有三種布薩:十四日、十五日、月初日。有三種人布薩: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有三種人作布薩: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有三種人應作布薩: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或知而作、或不知而作、或見而作。或知而作、或不知而作、或癡而作。或身、或口、或身口俱。

「有三種應平斷犯罪:一戒序、二制、三重制。有三法平斷不犯:戒序、制、重制。有三種淨、有三種不淨、有三種聽、有三種不聽,亦如是。有三種,不恭敬佛法僧。復有三種,不恭敬佛法戒。有三,不恭敬佛法定。復有三,不恭敬佛法父母。有三,不恭敬佛法善法。恭敬有三三句(即反上句是)

「復有三種舉:一不見、二不懺悔、三惡見不捨。

「有三法僧應作覆鉢:在比丘前謗毀佛、法、僧。

「復有三念:佛念、法念、僧念。復有三念:佛念、法念、戒念。復有三念:佛念、法念、施念。復有三念:佛念、法念、天念。

「復有三成就:持戒成就、定成就、慧成就。復有三:戒成就、定成就、解脫成就。復有三:戒成就、定成就、見解脫慧成就。

「復有三賤法:刀賤、衣賤、色賤。復有三壞色:青、黑、木蘭。復有三法名持律:持波羅提木叉戒、具足多聞、誦二部戒通利無疑。復有三:持波羅提木叉戒、具足多聞、廣誦毘尼通利無疑。復有三:持波羅提木叉戒、具足多聞、住毘尼中不動。復有三:持波羅提木叉戒、具足多聞、善巧方便能滅諍事。

「復有三辦:比丘辦、不放逸辦、清淨行辦。

「復有三種自恣:十四日、十五日、月初日。

「復有三種人自恣: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復有三種作自恣: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復有三種人應作自恣: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

「復有三種:若知、若不知、若見。復有三種:若知、若不知、若癡。復有三種:若身、若口、若身口俱。復有三種:若見、聞、疑。復有三語捨戒:捨佛、捨法、捨僧,如是三三為句,乃至非沙門釋子。復有三種義故,如來出世,為諸比丘制戒。從攝取於僧三三為句,乃至正法久住。有三種義故,如來出世,為諸比丘制呵責羯磨,從攝取於僧三三為句,乃至正法久住亦如是,從呵責乃至七滅諍亦如是。」

爾時世尊在婆闍國地城中,告諸比丘:「我說四種廣說,汝等善聽,當為汝說。」諸比丘言:「大德!願樂聞之。」「何等四?若比丘如是語:『諸長老!我於某村某城親從佛聞受持,此是法是毘尼是佛教。』若聞彼比丘說,不應便生嫌疑,亦不應呵。應審定文句已,應尋究修多羅、毘尼,檢校法律。若聽彼比丘說,尋究修多羅、毘尼,檢校法律時,若不與修多羅、毘尼、法律相應,違背於法,應語彼比丘:『汝所說者非佛所說,或是長老不審得佛語。何以故?我尋究修多羅、毘尼、法律,不與修多羅毘尼法律相應,違背於法。長老不須復誦習,亦莫教餘比丘,今應捨棄。』若聞彼比丘說,尋究修多羅、毘尼法律時,若與修多羅、毘尼、法律相應,應語彼比丘言:『長老所說,是佛所說,審得佛語。何以故?我尋究修多羅、毘尼、法律,與共相應,而不違背。長老!應善持誦習、教餘比丘,勿令忘失。』此是初廣說。

「復次若比丘如是語:『長老!我於某村、某城和合僧中上座前聞,此是法是毘尼是佛所教。』聞彼比丘說時,不應嫌疑亦不應呵,應審定文句尋究修多羅、毘尼,檢校法律。若聞彼比丘說,尋究修多羅、毘尼、法律時,不與相應違背於法,應語彼比丘言:『長老!此非佛所說,是彼眾僧及上座不審得佛語,長老亦爾。何以故?我尋究修多羅、毘尼、法律,不與相應違背於法。長老!不須復誦習,亦莫教餘比丘,今當棄之。』若聞彼比丘語,尋究修多羅、毘尼、法律,與相應不違背於法,應語彼比丘言:『長老!是佛所說,彼眾僧上座及長老亦審得佛語。何以故?我尋究修多羅、毘尼、法律,而與相應無有違背。長老!應善持誦習亦教餘人,勿令忘失。』此是第二廣說(次第三句,從知法毘尼摩夷眾多比丘所聞亦如是。第四句,從知法毘尼摩夷一比丘所聞亦如是)。是為四廣說。」佛說如是,諸比丘聞,信樂歡喜受持。

爾時佛告諸比丘眾:「僧有四種斷事人。何等四?或有寡聞無慚、或有多聞無慚、或有寡聞有慚、或有多聞有慚。是中斷事比丘,寡聞無慚者,在僧中言說斷事,僧應種種苦切呵責,令無慚者後更不爾。若彼斷事人多聞無慚者,在僧中言說斷事,僧應種種苦切呵責,令彼無慚者後更不爾。是中斷事比丘有慚寡聞者,在僧中言說斷事,僧不應苦切呵責,應佐助開示,令彼有慚者後於僧中言說斷事。是中斷事比丘有慚多聞者,在僧中言說斷事,僧不應呵責,聽彼說已,應讚其善哉,令有慚者後於僧中言說斷事。復有四斷事比丘:或無慚不諳經文、或無慚諳經文、或有慚不諳經文、或有慚諳經文。無慚不諳經文者有三失:彼無慚失、可呵失、不諳經文失,是為斷事人三失。無慚諳經文者有二失:無慚失、可呵失,彼諳經文不失,是為斷事比丘二失。有慚不諳經文者有一失,彼不諳經文失,彼有慚不失、無可呵不失,是為斷事比丘一失。有慚諳經文者無失,彼有慚不失、無有可呵不失、諳經文復無失,是為斷事比丘第一最勝無失。破戒四句亦如是。破見四句亦如是。破正命四句亦如是。破威儀四句亦如是。」(此中䩭連有四比丘,分物四分,如房舍揵度中法不異,故不出也)

爾時佛在王舍城。時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大德!說言破僧,齊幾名為破僧?誰破和合僧?」佛告優波離:「若有比丘犯,彼言:『不犯。』若不犯,彼言:『犯。』輕言:『重。』重言:『輕。』若比丘於此四事便求索伴、若使人求,於界內別部布薩羯磨說戒,齊是名為破僧,是為破和合僧。」優波離復問:「云何和合僧?僧破已,誰為和合?」佛告優波離:「若有比丘犯,彼言:『犯。』若不犯,彼言:『不犯。』輕言:『輕。』重言:『重。』彼比丘於此四事不求伴、不使人求,不別部羯磨布薩說戒,齊是名為和合僧,是為僧破已還和合。」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時舍衛比丘共鬪諍,阿尼樓陀有弟子字婆夷,獨於僧中語,獨當諍事。時阿尼樓陀在眾,不說一語教呵。爾時阿難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住。世尊知而故問阿難:「諍事已滅未?」阿難答言:「諍事何可得滅?阿尼樓陀弟子,在僧中獨語獨當諍事。而阿尼樓陀在僧中,曾不以一語呵責。」佛告阿難:「阿尼樓陀何時能滅此諍事?豈非汝、舍利弗、目連事耶?」爾時佛告諸比丘:「惡比丘有四法,見僧破歡喜。何等四?是惡比丘破戒惡法,彼惡比丘作是念:『我破戒惡法,若餘比丘得知我,和合為我作滅擯,有餘比丘助我作伴。』惡比丘有是初法,見僧破歡喜。復次惡比丘邪命自活,作是念言:『我邪命自活,令餘比丘知我,和合僧為我作滅擯,有餘比丘助我為伴。』是為惡比丘第二見僧破歡喜。復次惡比丘多求利養恭敬,作是念:『我求利養恭敬,令餘比丘知我,和合僧為我作滅擯,有餘比丘助我為伴。』是為惡比丘第三見僧破歡喜。復次惡比丘邪見邊見,作是念:『我邪見邊見,令餘比丘知我,和合僧為我作滅擯,有餘比丘助我為伴。』是為惡比丘第四見僧破歡喜。

「有四種作法:前非法作後非法作、前非法作後法作、前法作後非法作、前法作後法作。何等前非法作後非法作?前非法起事應教呵,不教呵而住應滅擯,不滅擯而住,是為前非法作後非法作。何等前非法作後法作?若有非法作者,前非法起事,彼應教呵者呵而後住,應滅擯滅擯而後住,是為前非法作後法作。何等前法作後非法作?若比丘如法起事,應教呵不教呵而住,應滅擯不滅擯而住,是為前如法作後非法作。何等前如法作後如法作?若比丘前如法起事,應教呵而教呵,應滅擯而滅擯而後住,是為前如法作後如法作。

「有四種供養:一飲食、二醫藥、三衣服、四是所須者與。

「復有四種利法:非法求非法與、非法求法與、法求非法與、法求法與。云何非法求非法與?或有比丘,周旋往反不作沙門法,說非法求利養不淨。彼作如是不淨求利養,有所偏為,取是、莫取是、取爾許、莫取爾許、取是來、莫取是來、持爾許來、莫持爾許來、與此、莫與彼、與爾許、莫與爾許、彼可與、彼不可與,是為非法求利養非法與。云何非法求法與?或有比丘,周旋往反作非沙門法,說非法求利養不清淨,不作如上偏為,是為非法求法與。云何法求非法與?或有比丘,周旋往反說沙門法,不作非法,求利養清淨,作如上偏為,是為法求非法與。云何法求法與?或有比丘,周旋往反說沙門法,不作非法,求利養清淨,不作如上偏為,是為法求法與。

「有四法不應為他受大戒:不知增戒、增心、增慧學、不廣誦二部戒。有如是四法,不應與他受大戒。有四法應為他受大戒(即反上句是)

「有四法不應為他受大戒:不知增戒學、不知增心學、不知增慧學、不廣誦毘尼,如是四法不應為他受大戒。復有四法應為他受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四法不應為他受大戒:不知增戒、增心、增慧學、雖誦毘尼不能決了,如是四法不應為他受大戒。復有四法應為他受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四法不應為他受大戒:不持二百五十戒、不多聞、若弟子有惡見不能教化弟子令捨惡見修習善見、不滿十歲,有如是四法不應為他受大戒。復有四法應為他受大戒(即反上句是)

「有四法名為持律:知犯、知不犯、知輕、知重。復有四法:知犯、知不犯、知有餘、知無餘。復有四法:知犯、知不犯、知麁惡、知不麁惡。復有四法:知可懺罪、知不可懺罪、知懺悔清淨、知懺悔不清淨。

「復有四諍:言諍、覓諍、犯諍、事諍。

「有四犯畏:若有如是男子來,被髮著黑衣持刀,至大眾中作如是言:『我作極大重惡斷頭罪,隨汝等所憙我當作。』時諸大眾即捉縛,打惡聲鼓,為現死相,順路唱令,從右門出,至殺處殺之。智人見已,作如是語:『此人造惡極重死罪,我今當自勅并教餘人,莫作如是重惡死罪。』如是比丘、比丘尼於波羅夷法生大恐畏,作如是念:『若未犯波羅夷終已不犯,若犯都無覆藏心如法懺悔。』此是第一犯畏。有如是男子,被髮著黑衣持合鞘刀,至大眾中言:『我作惡不善,隨眾人所憙我當作。』時彼眾人即奪取刀,打之驅出右門。有智人見作如是言:『此人作惡罪,我今當自勅并教人,莫作如是惡罪。』如是比丘、比丘尼於僧殘法生大恐畏,作如是念:『若未犯僧殘終不犯,若犯尋即懺悔。』此是第二犯畏。有如是男子,被髮著黑衣持杖,至大眾中語言:『我作惡不善,隨眾人所憙我當作。』眾人即取其杖打之,驅出右門。有智人見作如是言:『此人作惡罪,我今自勅并教人,不作如是惡。』如是比丘、比丘尼於波逸提生大恐畏,未犯終不犯,若犯尋即懺悔。此是第三犯畏。有如是男子,被髮著黑衣至眾人所,合掌作如是言:『我作惡不善,隨眾人所憙我當作之。』時眾人種種呵責驅出右門。有智人見作如是言:『此人作如是惡,我今當自勅并教人,不作如是惡。』如是比丘、比丘尼於波羅提提舍尼生恐畏,若未犯終不犯,若犯尋即懺悔。此是第四犯畏。

「有四種犯人:若比丘犯罪,餘比丘語言:『汝犯罪,見不?』彼言:『不見。』比丘復語言:『長老!若見罪當懺悔。』此是第一犯人。若比丘犯罪,餘比丘語言:『長老!汝犯罪,見不?』彼言:『不見。』比丘復語言:『長老!若見罪應僧中懺悔。』此是第二犯人。若比丘犯罪,餘比丘語言:『長老犯罪,見不?』彼言:『不見。』比丘復語言:『若長老見罪,當於此僧中懺悔。』此是第三犯人。若比丘犯罪,餘比丘語言:『長老汝犯罪,見不?』彼言:『不見。』時僧應都捨棄,語如是言:『隨汝意去所至之處,欲舉汝者,彼當為汝作舉、作憶念、作自言,遮汝阿㝹婆陀、遮說戒、遮自恣。』如調馬師,惡馬難調即合韁杙驅棄。此比丘亦復如是,一切捨棄,是為第四犯人。」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耆闍崛山。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長老在年少比丘前懺悔,內有幾法應懺悔?」佛言:「內有四法應懺悔,偏露右肩、脫革屣、胡跪合掌、說所犯名:『我犯某甲罪,今於長老前懺悔。』彼應語言:『應改悔生厭離心。』答言:『爾。』上座比丘於下座比丘,有如是四法應懺悔,有四波羅提提舍尼如上說,四波羅夷如上說。

「有四羯磨:非法別眾羯磨、非法和合眾羯磨、法別眾羯磨、法和合眾羯磨,是為四羯磨。是中非法別眾羯磨,不應爾;非法和合羯磨,不應爾;法別眾羯磨,不應爾;法和合羯磨,應爾,是我所聽。非法別眾羯磨,羯磨不成。非法和合眾羯磨,羯磨不成。法別眾羯磨,羯磨不成。法和合羯磨,羯磨成就。非法別眾羯磨,不得處所。非法和合眾羯磨,不得處所。法別眾羯磨,不得處所。法和合羯磨,得處所。

「有四種布薩:三語布薩清淨布薩、說波羅提木叉布薩、自恣布薩。

「有四妄語:波羅夷妄語、僧殘妄語、波逸提妄語、毘尼阿毘婆羅妄語。

「有四眾:比丘眾、比丘尼眾、優婆塞眾、優婆夷眾。復有四眾:剎利眾、婆羅門眾、居士眾、沙門眾。復有四眾:四天王眾、忉利天眾、魔眾、梵眾。復有四眾:愛、恚、怖、癡眾。復有四眾:不愛、不恚、不怖、不癡眾。有四種智慧平斷事人:有人身不現惡口現、有人口不現惡身現、有人身口現惡、有人身口不現惡。云何身不現惡口現?或有人身不現惡、口言指授、與共同見,是為身不現惡口現。云何口不現惡身現?有人身現惡、口不指授、不與同見,是為口不現惡身現。云何身不現惡、口不現惡?有人身不現惡、口不指授、不與同見,是為身口不現惡。云何身口現惡?有人身現惡、口語指授、與同見,是為身現惡口現惡。是為四種有智平斷事人。

「比丘有四法,自損有犯,為有智者所責,令得多罪。何等四?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比丘有是四法,而自損,為有智者所責,令得多罪。比丘有四法,不自損(反上句是)

「有四法趣非道: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是為四。有四法不趣非道(即反上句是)

「有四法不應差作分粥人,未差不應差,若已差不應分: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有四法應差作分粥人(即反上句是)。分小食、分佉闍尼食,差會若敷臥具、分臥具、分雨浴衣、分衣取、與差比丘使,乃至差沙彌使亦如是。有四法直入地獄猶若射箭(即上差諸知事者是)

「有四非法遮說戒:遮無根破戒、破見、破威儀、破正命。是為四。有四如法遮說戒:遮有根破戒、破見、破威儀、破正命,是為四如法遮說戒。

「有四清淨:持戒清淨、見清淨、威儀清淨、正命清淨,是為四清淨。

「有四依止法:糞掃衣、乞食、樹下坐、腐爛藥,是為四依止法。

「有四種損法:或有智能忍、或有智能親近、或有智能解、或有智能斷,是為四種損法。」

四分律卷第五十八

四分律卷第五十九(第四分之十)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毘尼增一之三

爾時世尊在波羅㮈,世尊知而故問阿難:「我於穀貴時,慈愍諸比丘故,放捨四事:內宿、內煮、自煮、自取食。今諸比丘故食耶?」阿難白佛言:「故食。」佛言阿難:「不應食,若食如法治。」佛告阿難:「我以穀貴時,愍諸比丘故聽此法,朝受小食從彼持來,若胡桃菓等及水中可食物,如是等故食耶?」阿難答言:「爾。」佛言:「不應食,若食如法治。」

「有四法作呵責羯磨,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成不得處所。何等四?無根破戒、破見、破威儀、破正命,是為四法。有四法作呵責羯磨,如法如毘尼羯磨成就得處所(即反上句是)

「有四大賊,何等四?或有大賊,生如是意:『若得百人千人,破某甲城邑。』於異時得百人千人,破彼城邑。如是惡比丘作是念:『我何處當得百人眾千人眾,於某甲城邑遊行。』彼於異時,得百人若千人,遊行彼城邑。是為第一大賊。復次有大賊,非淨行自言是淨行,是為第二大賊。復次有大賊,以口腹故,不真實、非己有,於大眾中故作妄語,自稱得上人法。是為第三大賊。復有大賊,以僧華葉菓蓏以自活命,是為第四大賊。

「有四信法:若比丘於城廓村落,作多不淨行非沙門法,是中應隨順教授居士令信。彼比丘語此比丘言:『汝於某甲城邑村落,多作不淨行非沙門法,汝當還教化彼居士令信。若汝不能隨順教化居士令信者,汝不得在此住。若能隨順教化居士者,聽汝在此住。若復不能隨順教化居士令信者,諸比丘不與汝同羯磨說戒自恣共住同一坐,於小食大食上不以次坐,亦無迎逆執手禮拜問訊。若汝能隨順教化彼居士令信者,當與汝同羯磨乃至禮拜問訊。』是為四信法。若居士居士兒亦如是。

「有四非聖法:不見言見、不聞言聞、不觸言觸、不知言知,是為四非聖法。有四聖法(即反上句是)。有四非聖法:見言不見、聞言不聞、觸言不觸、知言不知,是為四非聖法。有四聖法(即反上句是)

「有四語捨戒:捨佛、捨法、捨僧、捨和尚,是為四語捨戒。如是捨佛法僧為首,乃至非沙門釋子。四四為句亦如是。

「以四利義故,如來出世,為諸比丘制戒,攝取於僧乃至正法久住,四四為句亦如是。有四利義故,如來出世,為諸比丘制呵責羯磨,攝取於僧乃至正法久住(四四為句亦如是)。乃至七滅諍亦如是。」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告諸比丘:「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若無戒、無定、無慧、無解脫慧、無見解脫慧。有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復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自無戒、無定、無慧、無解脫慧、無見解脫慧,亦不能教人令住戒定慧乃至見解脫慧。有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不信、無慚、無愧、懈怠、多忘。有如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不知增戒、增心、增慧學、不知白、不知羯磨,有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不知威儀戒、不知增淨行、不知波羅提木叉戒、不知白、不知羯磨。有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不知犯、不知犯已懺悔、不知犯已懺悔清淨、不知白、不知羯磨。有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不知有難法、不知無難法、不知白、不知羯磨、不滿十歲。有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不能教人增戒學、增心學、增慧學,不能作瞻病人亦不能與瞻病人若差若乃至死,若不滿十歲,有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不能教弟子增威儀戒、增淨行、增波羅提木叉戒、若弟子有惡見不能方便教令捨惡見住善見、若不滿十歲。有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不知犯、不知不犯、不知輕、不知重、不廣誦二部毘尼。有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不具持波羅提木叉戒、不多聞,不能教弟子毘尼、阿毘曇,不滿十歲。有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不具持波羅提木叉戒,不能教弟子毘尼、阿毘曇,若弟子有惡見不能教令捨惡見住善見,有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不能教弟子毘尼、阿毘曇,若弟子有惡見不能教令捨惡見住善見、若弟子不樂所住處不能移至樂處、若弟子有疑悔心生不能如佛法開解。有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不能教弟子毘尼、阿毘曇,若弟子有惡見不能教捨惡見令住善見、若不樂所住處不能移至樂處、若不滿十歲,有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不知波羅提木叉戒、亦不能說、不知布薩、不知布薩羯磨、不滿十歲。有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不善知犯、不善知犯懺悔、不善入定、不善出定、不滿十歲。有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不知犯、不知不犯、不知輕、不知重、不滿十歲。有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不具持波羅提木叉戒、不多聞、不能教弟子增戒學、不能瞻病不能與瞻病人若差乃至死、不廣誦二部毘尼。有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不具持波羅提木叉戒、不多聞、不能教弟子增戒學、若弟子有惡見不能教弟子捨惡見令住善見、不善誦毘尼。有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不具持波羅提木叉戒、不多聞、不能教弟子增戒學、若弟子不樂所住處不能移至樂處、不堅住毘尼。有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授人大戒:不具持二百五十戒、不多聞、不能教弟子增戒學、弟子有疑不能如佛法解釋、不能決斷諍事。有是五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五法應授人大戒。(即反上句是)。如是增心學、增慧學、增威儀學、增淨行學、增波羅提木叉學(如是五五為句如上)。若比丘調順無畏堪能語言、自有此事亦能教弟子,如是人應授人大戒、應與他依止、應畜沙彌、應授差教授比丘尼、若已差應教授。

「有五種人不得受大戒:自言犯邊罪、犯比丘尼、若賊心受戒、破內外道、黃門。有是五法是人不應受大戒。復有五種人不應受大戒:殺父、殺母、殺阿羅漢、破僧、惡心出佛身血。有是五法不應受大戒。有五種黃門:生黃門、形殘黃門、妬黃門、變黃門、半月黃門,是為五種黃門。有五種病人不應受大戒:癩、若癰疽、白癩、乾枯、癲狂。如是五種病人不應受大戒。有五種清淨無難應受大戒:是丈夫、不負債、非奴、年滿二十、父母聽。如是五清淨無難應受大戒。有五法與人依止:若言能、若言可、若言是、若言善自修行、若言不放逸。是為五種與依止法。有五種與人依止法:若言善哉、若言好、若言起、若言去、若言與依止。是為五種與依止。有五法不應無依止而住:無戒、無定、無慧、無解脫慧、無見解脫慧。有是五法不應無依止而住。有五法應無依止而住(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無依止而住:若無戒又不能自勤修學戒,無定、無慧、無解脫慧、無見解脫慧,又不能自勤修戒定慧、解脫慧、見解脫慧。有是五法不應無依止而住。有五法應無依止而住(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無依止而住:不具持二百五十戒、不多聞,不能自學毘尼、阿毘曇,若惡見心生不能開解習善見。有是五法不應無依止而住。有五法應無依止而住(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無依止而住:不具持二百五十戒、不多聞,不能學毘尼、阿毘曇,不滿五歲。有是五法不應無依止而住。有五法應無依止而住(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無依止而住:不能自學毘尼、阿毘曇,惡見生不能捨住善見、若不樂所住處不能移至樂處、有疑悔心生不能如法開解。有是五法不應無依止而住。有五法得無依止而住(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無依止而住:不能自勤修增戒、增心、增慧學,有病不能自將養亦不能令他為己瞻病、年不滿五歲。有是五法不應無依止而住。有五法得無依止而住(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無依止而住:不能自勤修威儀戒,不能增淨行、增波羅提木叉戒,有惡見不能捨而住善見、年不滿五歲。有是五法不應無依止而住。有五法得無依止而住(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無依止而住:不知諍、不知諍起、不知諍滅、不知向滅諍、年不滿五歲。有是五法不應無依止而住。有五法得無依止而住(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無依止而住:不知犯、不知懺悔、不善入定、不善出定、年不滿五歲,有是五法不應無依止而住。有五法得無依止而住(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不應無依止而住:不知犯、不知不犯、不知輕、不知重、不廣誦二部毘尼。有是五法不應無依止而住。有五法得無依止而住(即反上句是)

「復有五法失依止:若驅出、若去、若休道、若休不與依止、若至戒場上。有是五法失依止。復有五法失依止:若死、若去、若休道、若休不與依止、若五歲若過五歲。有是五法失依止。復有五法失依止:若死、若去、若休道、若休不與依止、若見本和尚。有是五法失依止。復有五法失依止:若死、若去、若休道、若休不與依止、若和尚阿闍梨命過。有是五法失依止。復有五法失依止:若死、若去、若休道、若休不與依止、若和尚阿闍梨休道。有是五法失依止。復有五法失依止:若死、若去、若休道、若休不與依止、若還隨本和尚。有是五法失依止。

「有五法驅遣弟子:若和尚語弟子言:『今驅汝去、汝不應入我房、汝不應復營勞我、莫復至我所、不共語。』是為和尚五法驅遣弟子。阿闍梨有五法驅遣弟子,語言:『今驅汝去、汝勿復入我房、不應復營勞我、不應依止我住、不共語。』是為阿闍梨五法遣弟子。

「弟子有五法為和尚阿闍梨驅遣:無慚、無愧、不可教呵、非威儀、不恭敬。弟子有是五法,為和尚阿闍梨所驅遣。復有五法:無慚、無愧、不可教呵、親惡知識、數往婬女家。有是五法為和尚阿闍梨所遣(如是憙往婦女家、大童女家、黃門家、若比丘尼間、若式叉摩那間、若沙彌尼間、捕龜鼈人間。如是等足上四事,五五為句,如婬女句)

「有五種與欲:一言與欲、二為我故說欲、三現身相、四口語、五現身相口語。是為五種與欲。有五種失欲:若受欲比丘死、若休道、若至外道、若往別部僧中、若至戒場上明相出。有是五種失與欲。有五種與清淨與自恣(亦如是,若失亦如是)

「如來出世,見諸比丘有過失故,以五種利義,制護臥具法,不令風飄、雨漬、日曝、塵坌、不令鳥污,是為五。

「和尚有五非法,弟子應懺悔而去,應語和尚言:『我如法和尚不知、我不如法亦不知、若我犯戒捨不教呵、若犯亦不知、若犯而懺悔亦不知。』和尚有如是五法,弟子應懺悔而去。

「毘尼有五事答:一序、二制、三重制、四修多羅、五隨順修多羅,是為五。

「有五法名為持律:知犯、知不犯、知輕、知重、廣誦二部戒,是為五。復有五法:知犯、知不犯、知輕、知重、廣誦毘尼,是為五。復有五法:知犯、知不犯、知輕、知重、住毗尼而不動,是為五。復有五法:知犯、知不犯、知輕、知重、諍事起善能除滅,是為五。有五種持律:誦戒序、四事、十三事、二不定、廣誦三十事,是初持律;若誦戒序、四事、十三事、二不定、三十事、廣誦九十事,是第二持律;若廣誦戒毘尼,是第三持律;若廣誦二部戒毘尼,是為第四持律;若都誦毘尼,是第五持律。是中春秋冬應依上四種持律,若不依住突吉羅。夏安居應依第五持律,若不依住者波逸提。

「持律人有五功德:戒品堅牢、善勝諸冤、於眾中決斷無畏、若有疑悔能開解、善持毘尼令正法久住,是為五。

「有五種賊心:黑闇心、邪心、曲戾心、不善心、常有盜他物心,是為五。復有五種賊:決定取、恐怯取、寄物取、見便取、倚託取,是為五。復有五種與罪人同業:若教授人作賊、若復為賊先看知財物處所還示處、若為賊守物、若為賊邏道,是為五。

「復有五種犯:波羅夷、僧伽婆尸沙、波逸提、波羅提提舍尼、突吉羅,是為五,亦名五種制戒,亦名五犯聚。若不知不見五犯者,我說此人愚癡。波羅夷、僧伽婆尸沙、波逸提、波羅提提舍尼、突吉羅,是為五種犯;五種制戒亦如是,五犯聚亦如是。若不知不見五犯波羅夷、僧伽婆尸沙、波逸提、波羅提提舍尼、突吉羅者,僧應與作呵責羯磨;五種制戒亦如是,五犯聚亦如是。復有五種犯:或有犯自心念懺悔、或有犯小罪從他懺悔、或有犯中罪亦從他懺悔、或有犯重罪從他懺悔、或有罪不可懺悔。

「有五法僧應與作呵責羯磨:破戒、破見、破威儀、若毀佛及法,是為五。復有五法:破戒、破見、破威儀、毀佛及僧,是為五。復有五:破戒、破見、破威儀、毀法及僧,是為五法,應與作呵責羯磨;如是擯羯磨、遮不至白衣家羯磨、若舉羯磨亦如是。

「有五法作呵責羯磨,非法非毘尼,羯磨不成不得處所。何等五?不作舉、不作憶念、不作自言、非法、別眾,是為五。復有五法:若不犯、犯不可懺、若犯已懺、非法、別眾,是為五法羯磨不成不得處所。復有五如法:羯磨成就得處所(即反上句是)

「被呵責羯磨人有五事不應作(如呵責揵度中說)。被舉人有五法不應為解:若罵謗比丘、方便為比丘作損減無利作無住處、若在界內界外受善比丘禮拜供養、在無比丘處住,有是五法不應為解舉羯磨。復有五法應為解舉羯磨(即反上句是)

「若比丘被不見罪舉羯磨者,應以五事自觀察:若我不見罪,諸比丘不共我羯磨說戒自恣同一房宿、不共同一坐小食大食上、不隨大小次第、不執手禮拜恭敬問訊,是為被不見罪舉羯磨者以此五事自觀察。被不懺悔羯磨惡見不捨舉羯磨(亦如是)。為他作不見罪舉羯磨者,亦應以此五事自觀察:不懺悔。不捨惡見舉羯磨(亦如是)

「比丘有五法,僧不應為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不孝父母、不敬沙門、婆羅門、不善受語,有是五法不應為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有五法應為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即反上句是)。復有五法應與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喜罵謗白衣、方便為白衣家作損減、無利益、作無住處、鬪亂白衣,是為五法。復有五法:在白衣前毀佛法僧、罵白衣、作下業、若調誑白衣,是為五法。

「比丘有五法,令白衣不信(如上鬪亂白衣句)。比丘復有五法,令白衣不信(如上調誑白衣句)。白衣有五法僧不應與作覆鉢:若不孝父、母、不敬沙門、婆羅門、不事比丘,是為五。白衣有五法,僧應與作覆鉢(即反上句是)。有五法僧應與作覆鉢:罵謗比丘、為比丘作損減、作無利益、作無住處、鬪亂比丘,是為五。復有五法:於比丘前毀佛法僧、以無根不淨行謗比丘、犯比丘尼,是為五。

「有五事毀訾,得波逸提罪:不以義故、不以法故、不以毘尼故、不以教授故、不以親故,有是五事毀訾得波逸提。復有毀訾不得波逸提(即反上句是)

「若比丘僧不差以五事,向未受大戒人說他犯者得波逸提:若說名字、若種姓、若相、若衣、若房舍是為五事。

「有五處行婬犯波羅夷:婦人、童女、二根、黃門、男子,是為五。

「有五種盜犯波羅夷:若自取、若指示取、若遣使取、若重物、若移本處,是為五。復有五事:若非己有想、不暫取、不親厚取、若重物、移本處,是為五。復有五:是他有、作他想、若重物、若作盜心、若移本處,是為五。

「死人有五不好:一不淨、二臭、三有恐畏、四令人恐畏惡鬼得便、五惡獸非人所住處,是為五。

「犯戒人有五過失:有身口意業不淨、如彼死屍不淨、我說此人亦如是;或有身口意業不淨惡聲流布,如彼死屍臭氣從出,我說此人亦復如是;彼有身口意業不淨,諸善比丘畏避,如彼死屍令人恐怖,我說此人亦復如是;有身口意業不淨,令諸善比丘見之生惡心言:『我云何乃見如是惡人?』如人見死屍生恐畏令惡鬼得便,我說此人亦復如是;有身口意業不淨者,與不善人共住,如彼死屍處惡獸非人共住,我說此人亦復如是。是為犯戒人五事過失如彼死屍。

「不忍辱人有五過失:一凶惡不忍、二後生悔恨、三多人不愛、四惡聲流布、五死墮惡道,是為五。能忍辱人有五功德(即反上句是)

「向火有五過失:一令人無顏色、二無力、三令人眼闇、四令人多鬧集、五多說俗事,是為五。

「常憙往反白衣家比丘有五過失:一不囑比丘便入村、二在有欲意男女中坐、三獨坐、四在屏處覆處坐、五無有知男子與女人說法過五六語,是為五。復有五:一數見女人、二既相見相附近、三轉親厚、四已親厚生欲意、五已有欲意或犯死罪若次死罪,是為五。

「散亂心眠有五過失:若見惡夢、諸天不祐護、心不思法、不繫意在明、失不淨,是為五。不散亂心眠有五功德(即反上句是)

「飲酒有五過失:無顏色、體無力、眼闇、憙現瞋相、失財物,是為五。復有五事:生病、益鬪諍、惡名流布、智慧轉少、死墮惡道,是為五。

「破戒有五過失:自害、為智者所呵、有惡名流布、臨終時生悔恨、死墮惡道,是為五。持戒有五功德(即反上句是)。復有五事:先所未得物不能得,既得不護,若隨所在眾、若剎利眾、婆羅門眾、若居士眾、若比丘眾於中有愧恥,無數由旬內沙門婆羅門稱說其惡,破戒惡人死墮惡道,是為五。持戒有五功德(即反上句是)

「不嚼楊枝有五過失:口氣臭、不善別味、熱癊不消、不引食、眼不明,是為五。嚼楊枝有五事好(即反上句是)

「食粥五事好:除飢、解渴、消宿食、大小便通利、除風,是為五。

「經行有五事好:堪遠行、能思惟、少病、消食飲、得定久住。

「有五種食:飯、乾飯、[麩-夫+少]、肉、魚。

「有五種鹽:青鹽、黑鹽、毘荼鹽、嵐婆鹽、支都毘鹽,是為五。復有五種鹽:土鹽、灰鹽、赤鹽、石鹽、海鹽,是為五。

「佉闍尼食有五事不應食:若非時、若不淨、若不與、若不受、若不作餘食法,是為五。有五事應食(即反上句是)

「有五種受食:身與身受、衣與衣受、曲肘與曲肘受、器與器受、有時因緣置地取,是為五。復有五:身與身受、或身與物受、或物與身受、或物與物受、或遙擲與得墮手中,是為五。

「有五種淨菓:火淨、刀淨、若瘡淨、若鳥淨、若不任種淨,是為五。復有五:若剝少皮、若都剝、若腐爛、若破、若瘀,是為五。

「有五種脂:羆脂、魚脂、驢脂、猪脂、失首摩羅脂,是為五。

「有五種皮不應用:師子皮、虎皮、豹皮、獺皮、猫皮,是為五。復有五種皮:人皮、毒蟲皮、狗皮、錦文蟲皮、野狐皮,是為五。

「有五種皮不應畜:象皮、馬皮、駝皮、牛皮、驢皮,是為五。復有五:羖羊皮、白羊皮、鹿皮、熊皮、伊師皮,是為五。

「有五種肉不應食:象肉、馬肉、人肉、狗肉、毒蟲獸肉,是為五。復有五:師子肉、虎肉、豹肉、熊肉、羆肉,是為五。

「有五種說戒:或說序已,應白僧言:『餘者如僧常聞。』若已說戒序、說四波羅夷竟,應白僧言:『餘者如僧常聞。』說序、說四波羅夷、說十三僧殘已,應白僧言:『餘者如僧常聞。』說序、四波羅夷、僧殘、二不定已,應白僧言:『餘者如僧常聞。』若廣說,是為五。復有五:若說序、四波羅夷竟,應白僧言:『餘者如僧常聞。』若說序、四波羅夷、僧殘竟,應白僧言:『餘者如僧常聞。』若說序、四波羅夷、僧殘、二不定竟,應白僧言:『餘者如僧常聞。』說序、四波羅夷、僧殘、二不定、三十尼薩耆波逸提竟,應白僧言:『餘者如僧常聞。』若廣說,是為五。復有五:說序、四波羅夷僧殘竟,應白僧言:『餘者如僧常聞。』如是一一增乃至波逸提若廣說,是為五。

「有五法:不應差為分粥人,若已差不應分(如上房舍犍度中說)

「以五事因緣受功德衣得畜:長衣、離衣宿、別眾食、展轉食、不囑入村,有此五事因緣受功德衣。受功德衣已得五事(即反上句是)

「有五事因緣留僧伽梨:若有恐怖、若疑有恐怖、若雨若疑當雨、若經營作僧伽梨、若浣若染、若深藏舉,是為五事因緣留僧伽梨。

「以五事因緣留雨衣:若受界外請食、若渡水、若病、若飽食已、若經營作雨衣、若浣若染若深藏舉,以此五事因緣留雨衣。

「夏安居竟應作五事:自恣、應解界、應還結界、受功德衣、應分臥具,是為五。比丘

「有五法不應與作親厚:若憙鬪諍、若多作業、若與眾中勝比丘共諍、若憙遊行不止、止不為人說法言示人善惡,是為五。有五法應與作親厚(反上句是)

「有五法應差教授比丘尼:若具持波羅提木叉戒、多聞善巧語言、慈心辯說了了令聽者得解、不為佛出家而犯重罪、二十臘若過二十,是為五。

「有五法令正法疾滅。何等五?有比丘不諦受誦,憙忘誤,文不具足以教餘人,文既不具其義有闕,是為第一疾滅正法。復次有比丘為僧中勝人上座,若一國所宗,而多不持戒,但修諸不善法,放捨戒行,不勤精進,未得而得,未入而入,未證而證,後生年少比丘,倣習其行,亦多破戒修不善法,放捨戒行亦不勤精進,未得而得未入而入未證而證,是為第二疾滅正法。復次有比丘多聞、持法、持律、持摩夷,不以所誦教餘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便命終,彼既命終令法斷滅,是為第三疾滅正法。復次有比丘難可教授,不受善言不能忍辱,餘善比丘即捨置,是為第四疾滅正法。復次有比丘,憙鬪諍共相罵詈,彼此諍言口如刀劍互求長短,是為第五疾滅正法。復有五法令正法久住(反上句是)

「比丘有五法不應將作伴行:憙大在前行、憙大在後、喜抄斷人語次、不別善惡語善語不讚稱美惡言、如法得利不以時為彼受,有是五法不應將作伴行。有五法應將作伴行(反上句是)

「比丘有五法而自損減:有犯為有智者所呵得罪無量、染污於人不令清淨、為彼作犯不作無犯、若受彼自言不如自言法治、不知言說遠近損減,是為五。復有五法不自損減(反上句是)。復有五法自損減:不解所可言、亦不善憶識、彼語應難不難、若彼難來不能解、不具持波羅提木叉戒,是為五。復有五法不自損減(反上句是)。復有五法自損減:憙瞋恚、不放捨、增益他語、受不善語、離善語,是為五。復有五不自損減(反上句是)

「病人有五法難瞻視。有五法易瞻視。有五法應受病人衣(如上衣揵度中說)

「比丘有五法生人疑惑乃至阿羅漢。何等五?若比丘數往婬女家、婦人家、大童女家、黃門家、比丘尼家,是為五。比丘有五法為白衣所不憙:憙親白衣、憙瞋白衣、強至白衣家、喜與白衣竊語、喜乞求,是為五,白衣所不憙見。有五法白衣憙見(反上句是)。」

爾時世尊在王舍城。時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年少比丘,在上座比丘前懺悔有幾法?」佛告優波離:「有五法:偏露右肩、脫革屣禮足、右膝著地、合掌,應說罪名、種性,作如是語:『我某甲比丘,犯如是如是罪,從長老懺悔。』上座應答言:『自責汝心生厭離。』彼人答言:『爾。』年少比丘,在上座前懺悔,應以是五法。」優婆離復問:「年少客比丘,禮上座舊比丘,應以幾法?」佛告言:「年少客比丘,應以五法禮上座舊比丘。應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捉上座兩足言:『大德我和南!』是為五法。年少舊比丘,禮客上座比丘亦如是。

「有五種人不應禮:自言犯邊罪、犯比丘尼、賊心受戒、破二道、黃門,是為五。復有五法:殺父、殺母、殺阿羅漢、破僧、惡心出佛身血,是為五。

「比丘復有五種威儀不應禮:若大便、若小便、若露身、若剃髮時、若說法時,是為五。復有五:若嚼楊枝、若洗口、若食、若飲、若食菓,是為五。

「上座若次座有五法,於鬪諍比丘無利益:不具持二百五十戒、不多聞、不廣誦二部戒不能問答、不能如法教呵及作滅擯令得歡喜、不善能滅鬪諍事,是為五。復有五法,上座若次座,於鬪諍比丘有利益(反上句是)

「有五法名為大賊,長壽作大罪不被繫縛。何等五?若住無定處有好伴;若多刀杖;若大富多有財寶,彼作是念:『若有捉我者,當多與財寶。』若有大人親友,若依止王若大臣,彼作是念:『若有捉我者,王及大臣當佐助我。』若於遠處作賊而還,是為五。如是破戒比丘有五法,長壽多作眾罪,不速為他所舉:若住無定處、有伴黨;若多聞、若聞能憶持,有如是多聞,初中下言悉善,有文有義具說淨行,於如是法中能憶持,而不能善心思惟深入正見;若能得衣服飲食臥具醫藥,彼作是念:『若有舉我者,我當多與物。』若有大人為親厚,若上座若次座,彼作是念:『若有舉我者,上座次座當佐助我。』若在空野中住,來至大家求覓利養,是為五法,破戒比丘長壽多作眾罪不速為他所舉。

「有五非法遮說戒:遮無根波羅夷、僧伽婆尸沙、波逸提、波羅提提舍尼、突吉羅,是為五。有五如法遮說戒(反上句是)

「有五非法捉籌:若不解斷事受籌、若無同意受籌、若無善比丘受籌,若非法、若別眾受籌,是為五。有五如法受籌(反上句是)。有五非法默然,有五如法默然,有五法和合(如上雜揵度中說),有五法捨棄(如拘睒彌揵度中說)。」

爾時佛告優波離:「汝等莫數數舉他比丘罪。何以故?舉他比丘者,身威儀不清淨而舉他罪,即生彼語:『長老!先自令身清淨。』優波離!比丘若身威儀清淨而舉他罪,不生彼語。若言不清淨、命不清淨亦如是。復次優波離!若寡聞不知修多羅而舉他罪,即生彼語,問言:『長老!此事云何?此有何義?』便不能分別答彼問,即生彼語:『長老!先誦修多羅,然後當知。』優波離!若比丘多聞誦修多羅,便不生彼語。復次優波離!比丘寡聞不誦毘尼而舉彼罪,生彼問言:『長老此何所說?因何而起?』若不能說所起處,復生彼語言:『長老!且先自誦習毘尼。』優波離!若比丘多聞誦習毘尼而舉彼罪,不生彼問。優波離!若比丘有是五法,應以時如法舉彼罪。」時優波離,信樂歡喜受持。

爾時世尊在迦陵伽國[(卄/麥)*壬]羅林中。時長老波摩那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白世尊言:「大德!以何因緣,如來滅後正法疾滅而不久住?復以何因緣正法不滅而得久住?」佛告波摩那言:「如來滅後比丘不敬佛法僧及戒定,以是因緣正法疾滅而不久住。波摩那!如來滅後,若比丘敬佛法僧及戒定,以是故正法不滅而得久住。」

爾時世尊在金毘羅國王園中。時長老金毘羅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白世尊言:「以何因緣,如來滅後正法疾滅而不久住?」(亦如上問答不異)

爾時有異比丘,往佛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白佛言:「大德!以何因緣正法疾滅而不久住?」佛告比丘:「若比丘在法律中出家,不至心為人說法,亦不至心聽法憶持。設復堅持不能思惟義趣,彼不知義不能如法修行,不能自利亦不利人。」佛告比丘:「有是因緣令法疾滅而不久住。」「大德!復以何因緣令法久住而不疾滅?」(反上句即是)

時有異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善哉大德!為我略說法,我當獨在靜處勤修精進而不放逸。」佛告比丘:「汝若知世法不能出離,若知有受不能越度,若知有欲不得無欲,若知有結不得無結,若知親近生死不得無親近。汝比丘決定應知,此非法、非毘尼、非佛所教。若比丘汝知此法是出離非世法,是越度非受法,是離欲非有欲,是無結非有結,是不近生死非親近。汝比丘應決定知此法,是法、是毘尼、是佛所教。」時彼比丘聞世尊略說教授,即獨在靜處勤行精進而不放逸。初夜後夜警意思惟,一心修習道品之法,所為信樂出家行道,未久現世得證成阿羅漢,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復還此。彼比丘自知得阿羅漢。佛說如是法,諸比丘聞,信樂歡喜受持。

爾時有異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白佛言:「善哉大德!為我略說法,我當獨在靜處勤修精進而不放逸。」佛告比丘:「若汝知有法,令多欲不令少欲,令無厭不知足,令難護不易護,令難養不易養,令愚癡無智慧。比丘汝應知如是法,非法、非毘尼、非佛所教。若比丘知有法,令少欲不多欲,令知足不無厭,令易護不難護,令易養不難養,令有智慧不愚癡。比丘汝應決定知是法、是毘尼、是佛所教。」時彼比丘聞佛略說已,即獨在靜處思惟,如上所說。

四分律卷第五十九

四分律卷第六十(第四分之十一)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毘尼增一之四

爾時佛告諸比丘:「若我所聽,波陀舍、阿㝹波陀舍,便闍那、阿㝹便闍那,惡叉羅、阿㝹惡叉羅,應如是作。如我所不聽,波陀舍、阿㝹波陀舍,便闍那、阿㝹便闍那,惡叉羅、阿㝹惡叉羅,應呵不應隨順,應如是作。如我所遮,波陀舍、阿㝹波陀舍,便闍那、阿㝹便闍那,惡叉羅、阿㝹惡叉羅,不應作。如我所不遮,波陀舍、阿㝹波陀舍,便闍那、阿㝹便闍那,惡叉羅、阿㝹惡叉羅,應隨順不應呵。」

爾時舍利弗,與五百比丘俱;摩訶波闍波提比丘尼,與五百比丘尼俱;阿難分坻,與五百優婆塞俱;毘舍佉母,與五百優婆私俱,如拘睒彌揵度中說。爾時佛告諸比丘:「比丘至僧中,先有五法:應以慈心、應自卑下如拭塵巾、應善知坐起、若見上座不應安坐、若見下座不應起立。彼至僧中,不為雜說論世俗事,若自說法、若請人說法。若見僧中有不可事,心不安忍,應作默然。何以故?恐僧別異故。比丘應先有此五法然後至僧中。舍利弗!有此五法,比丘在僧中不應語。復有五法,在僧中應語。此中有六法,如上為自損減中說。舉他罪有五法:具持二百五十戒、多聞、善於語言、有憶念、有智慧,是為五。有五法應舉他罪:有慈悲心、有欲利益、令增長、令懺悔、清淨,有是五法應舉他罪。欲舉他罪者應有五法,如上遮揵度中說。有五非法舉:非時不以時、不實不以實、損減無利益、麁獷不柔和、瞋恚不以慈心,是為五。有五如法舉(反上句是)。不善、善,非毘尼、是毘尼,世間、出世間,作損減、利益亦如是說。有五句語,無第三句:時與非時,此句無第三;實與不實,此句無第三;損減有利益,此句無第三;麁獷柔和,此句無第三;瞋恚慈心,此句無第三。是為五句無第三。說五語捨戒:捨佛、捨法、捨僧、捨和上、捨同和上,如是五五為句,乃至非沙門釋子!如來出世,見有過失故,以五利義,為諸比丘制戒:攝取於僧、令僧歡喜、令僧安樂、令不信者信、信者增長,是為五。乃至正法久住亦如是。如來出世,見諸比丘有過失故,以五利義,為諸比丘制呵責羯磨:攝取於僧、令僧歡喜、令僧安樂、令不信者信、信者增長,是為五。乃至正法久住,五五為句亦如是。乃至七滅諍亦如是。

「有六非法遮說戒:遮無根、破戒,作不作。破見、破威儀亦如是,是為六。有六如法遮說戒(反上句是)。有六法應差教授比丘尼:具持二百五十戒、多聞、廣誦二部戒毘尼、善能語言辯說義句了了、不為佛故出家而犯重罪、若二十臘若過二十,有是六法應差教授比丘尼。比丘為比丘作疑有六法:若以所生年、若以臘數、若以受大戒、若以羯磨、若犯、若以法,是為六。有六犯所起處:或有犯由身起非心口、或有犯起於口不以身心、或有犯從身口起不以心、或有犯從身心起非口、或有犯起口心非身、或有犯從身口心起,是為六。鬪諍有六根本,如《中阿含》說。有六處盜犯波羅夷:若自取、若指授、若遣使、若重物、以盜心、移離本處,是為六。復有六非:己有想、不暫取想、非親厚想、若重物、以盜心、移離本處,是為六。

「有七非法遮說戒:遮無根波羅夷乃至無根惡說,是為七。有七犯聚:波羅夷乃至惡說,是為七。有七種精:青色乃至酪漿色,是為七。有七滅諍:如上戒文中說。有七法名為持律:知犯、知不犯、知輕、知重、知有餘、知無餘、廣誦二部戒毘尼,是為七。復有七,六句同前,第七句以廣誦毘尼為一句,是為七。復有七,六句同前,第七句以住毘尼不移不動為一句,是為七。復有七,六句同前,第七句以善能滅諍事為一句,是為七。復有七,六句同前,第七句以自識宿命種種所使為一句,是為七。復有七,六句同前,第七句以天眼見眾生死此生彼為一句,是為七。復有七,六句同前,第七句以漏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現世得果證,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終不還,此為一句,是為七。有七不恭敬:不敬佛、法、僧、戒、定、父母、善法,是為七。有七恭敬(反上句是)。有七語捨戒:捨佛、法、僧、捨和尚、捨同和尚、捨阿闍梨、捨同阿闍梨,是為七,乃至非沙門釋子亦如是。以七義故,如來出世為諸比丘制戒:攝取於僧、令僧歡喜、令僧安樂、令不信者信、信者增長、難調令調、慚愧者得安樂,是為七。如是七七為句,乃至正法久住亦如是。以七義故,如來出世為諸比丘制呵責羯磨:從攝取於僧,七七為句,乃至正法久住亦如是。乃至七滅諍亦如是,如呵責羯磨為句。

「有八非法遮說戒:遮無根破戒作、不作;破見作、不作;破威儀作、不作;破正命作、不作,是為八。有八如法遮說戒(反上句是)。有八法應差教授比丘尼:具持二百五十戒、多聞、誦二部戒毘尼、善能言語辯義句字了了、大姓出家剎利婆羅門居士、若形顏端政、不為佛故出家而犯重罪、若二十臘若過二十臘,是為八。有八不可過法,如比丘尼犍度中說。白衣有八法應與作覆鉢:罵謗比丘、作損減、無利益、作無住處、鬪亂比丘、在比丘前毀佛法僧,是為八。比丘有八法令白衣不信:罵謗白衣、作損減、無利益、作無住處、鬪亂白衣、在白衣前毀佛、法、僧,是為八。比丘有是八法,應與作遮不至白衣家羯磨,如上說。有八法應差作使伴:能聞、能說、自解令他解、能受、能持、無失、知好惡、說義趣,是為八。」

爾時世尊在瞻婆城伽伽池邊,白月十五日說戒時,於露地坐,與眾僧俱前後圍遶。時有比丘,舉彼比丘見聞疑罪。當舉罪時,彼比丘乃作餘語答,便起瞋恚。佛告諸比丘:「應審定問彼人,彼人於佛法中無所任、無所增長。譬如農夫田苗稊稗參生,苗葉相類不別而為妨害,乃至莠實,方知非穀之異。既知非穀即耘除根本。何以故?恐害善苗故。比丘亦復如是,有惡比丘,行來坐起攝持衣鉢,如善比丘不別,乃至不出罪。時既出其罪,方知比丘中稊稗之異。既知其異,應和合為作滅擯除之。何以故?恐妨善比丘故。譬如農夫治穀當風簁揚,好穀留聚,其下秕𦮽隨風除之。何以故?恐污好穀故。如是惡比丘行來入出,如善比丘不別,乃至不出罪。時既出其罪,方知比丘中秕𦮽穢惡。既知已,應和合為作滅擯除之。譬如有人須木作井欄,從城中出,手捉利斧往彼林中遍扣諸樹。若是實中者其聲貞實,若是空中者其聲虛而㽄。而彼空樹根莖枝葉,如貞實者不異。至於扣時方知內空。既知內空,即便斬伐截落枝葉先去麁朴,然後釿剗細治內外俱淨,以作井欄。如是惡比丘,行來出入攝持衣鉢,威儀如善比丘不異,乃至不出罪。時既出其罪,方知沙門中垢穢稊稗空樹,若知已即應和合作滅擯。何以故?恐妨害善比丘故。」而說偈言:

「同住知性行,
嫉妬憙瞋恚;
人中說善語,
屏處造非法。
方便作妄語,
明者能覺知;
稊稗應除棄,
及以空中樹。
自說是沙門,
虛空應滅擯;
已作滅擯竟,
行惡非法者。
清淨者共住,
當知是光顯;
和合共滅擯,
和合盡苦際。」

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佛告諸比丘:「我今為汝等說八種惡馬及八種惡人。汝曹諦聽!何等八?或有惡馬授勒與鞭欲令其去,而更觝躓不去;或有惡馬授勒與鞭欲令其去,而反倚傍兩轅而不前進;或有惡馬授勒與鞭欲令其去而顛蹶倒地,既傷其膝又折轅槅;或有惡馬授勒與鞭欲令其去,而更却行不進;或有惡馬授勒與鞭欲令其去,而更趣非道破輪折軸;或有惡馬授勒與鞭欲令其去,不畏御者亦不畏鞭,方便嚙銜𩣺突不可禁制;或有惡馬授勒與鞭欲令其去,而雙脚人立吐沫;或有惡馬授勒與鞭欲令其去,或蹲或臥。是為八。何等是八種惡人?或有比丘舉彼見聞疑罪,而彼比丘便言:『我不憶!我不憶!』猶如惡馬授勒與鞭欲令其去而更觝躓不去,我說此人亦復如是。或有比丘舉彼見聞疑罪,而彼比丘不言犯、不言不犯默然而住,猶如惡馬授勒與鞭欲令其去,倚傍兩轅而不前進,我說此人亦復如是。或有比丘舉彼見聞疑罪,彼作是言:『長老亦自犯是罪,云何能除他罪?』猶如惡馬授勒與鞭欲令其去,而更顛蹶倒地既傷其膝又折轅槅,我說此人亦復如是。或有比丘舉彼見聞疑罪,彼比丘作是言:『長老自癡!猶須人教而欲教我。』猶如惡馬授勒與鞭欲令其去而更却行,我說此人亦復如是。或有比丘舉彼見聞疑罪,而彼便說餘事答反生瞋恚,猶如惡馬授勒與鞭欲令其去,而趣非道折軸破輪,我說此人亦復如是。或有比丘舉彼見聞疑罪,而彼比丘不畏眾僧亦不畏犯,而不受舉罪者語,便捉坐具置肩而去不可呵制,猶如惡馬授勒與鞭欲令其去,而不畏御者亦不畏鞭嚙銜𩣺突不可禁制,我說此人亦復如是。或有比丘舉彼見聞疑罪,而彼比丘左抄欝多羅僧,在僧中舉手大語:『乃令汝等教授我耶?』猶如惡馬授勒與鞭欲令其去,而更雙脚人立吐沫,我說此人亦復如是。或有比丘舉彼見聞疑罪,彼比丘言:『長老亦不與我衣鉢臥具醫藥,何故教我?』彼即捨戒取於下道,至諸比丘所作是言:『大德!我已休道,於意快耶?』猶如惡馬授勒與鞭欲令其去而更蹲臥,我說此人亦復如是。是為八種惡人。我已說八種惡馬、八種惡人,世尊所應慈愍諸弟子,我已具說,汝今當住在空處樹下修習禪定,莫為放逸後致悔恨,此是我教誡。」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爾時世尊在拘薩羅國,與千二百五十比丘俱人間遊行,於中道見有大聚火熾然,見已即下道,在一樹下敷座而坐,告諸比丘:「汝等見彼大聚火熾然不?若使有人捉彼火捫摸嗚之,即燒其皮肉筋骨消盡。若復有人,捉剎利女、婆羅門女、毘舍女、首陀羅女捫摸嗚之,如是二事何者為善?」諸比丘白佛:「大德!若捉彼剎利等女捫摸嗚之,此事為善。何以故?若捉火即燒爛皮肉筋骨消盡,得大苦痛不可堪耐。」佛告諸比丘:「我今告汝!寧捉此火捫摸嗚之,燒其皮肉筋骨消盡,此事為善。何以故?不以此因墮三惡道。若非沙門自言是沙門,非淨行自言是淨行,破戒行惡,都無持戒威儀,邪見覆處作罪,內空腐爛外現完淨,食人信施,以不消信施故,墮三惡道長夜受苦。是故應當持淨戒食人信施,飲食衣服臥具醫藥一切所須,能令施主得大果報,所為出家作沙門亦得成就。

「汝等比丘!寧以熱戟刺脚,當受信樂善男子善女人接足作禮耶?如是二事何者為善?」諸比丘白佛言:「寧受信樂善男子善女人接足作禮。何以故?熱戟刺脚受大苦痛故。」佛告諸比丘:「我今告汝寧以熱戟刺脚。何以故?不以此因墮三惡道。若非沙門自言是沙門,非淨行自言是淨行。破戒行惡,都無持戒威儀,邪見覆處作罪,內空腐爛外現完淨,食人信施,以不消信施故,墮三惡道長夜受苦。是故當持淨戒食人信施,乃至一切所須如上說,令施者得大果報,所為出家作沙門亦得成就。

「汝等比丘,寧以熱斧自斬其身首,當受信樂善男子善女人手捫摸身耶?如是二事何者為善?」諸比丘白佛言:「大德!寧受信樂善男子善女人手捫摸身。何以故?熱斧斬身首受大苦痛故。」「我今告汝!寧以熱斧自斬其身首,此事為善。何以故?不以此因墮三惡道,餘如上句說。

「比丘汝等,寧以熱鐵為衣燒爛身盡,當受著信樂善男子善女人種種好衣。如是二事何者為善?」諸比丘白佛言:「大德寧受彼種種好衣。何以故?熱鐵衣燒身受大苦痛故。」佛告諸比丘:「我今語汝!寧以熱鐵為衣燒身。何以故?不以此因墮三惡道,餘如上句說。

「比丘汝等,寧吞熱鐵丸燒爛五藏從下而出,當受信樂善男子善女人飲食供養耶?如是二事何者為善?」諸比丘言:「寧受彼飲食供養。何以故?吞熱鐵丸受大苦痛故。」佛告諸比丘:「我今告汝,寧吞熱鐵丸。何以故?不以此因墮三惡道,餘如上句說。受種種粥亦如是。

「汝等比丘,寧在熱鐵床上坐自燒身燋爛,當受信樂善男子善女人種種好床臥具在上耶?如是二事何者為善?」諸比丘白佛言:「寧受彼種種好床臥具。何以故?熱鐵床上自燒身燋爛受大苦痛故。」佛告諸比丘:「我今語汝,寧受熱鐵床上坐臥燒身。何以故?不以此因墮三惡道,餘如上句說。

「汝等比丘,寧在熱鐵屋中住燒身,當受信樂善男子善女人房舍在中止宿耶?如是二事何者為善?」諸比丘白佛:「寧受彼房舍止宿。何以故?在彼熱鐵房中受大苦痛故。」「我今告汝!寧在彼熱鐵房中燒身爛盡。何以故?不以此因緣墮三惡道,餘如上句說。」爾時世尊說此語時、六十比丘沸血從面孔出、六十比丘捨戒休道、六十比丘得無漏心解脫。有眾多比丘,遠塵離垢得法眼淨。

「白衣家有九法,未作檀越不應作,若至其家不應坐。何等九?見比丘不憙起立、不憙作禮、不憙請比丘坐、不憙比丘坐、設有所說而不受、若有衣服飲食所須之具輕慢比丘而不與、若多有而少與、若有精細而與麁惡、或不恭敬與,是為九法不應往白衣家。復有九法未作檀越應為檀越,已作應往坐(反上句是)

「有九不如法遮說戒:遮無根破戒作遮、不作遮、作、不作,破見破威儀亦如是,是為九。有九如法遮說戒(反上句是)

「有九語捨戒:捨佛、捨法、捨僧、捨和尚、捨同和尚、捨阿闍梨、捨同阿闍梨、捨諸梵行、捨戒,是為九。如是九九為句,乃至非沙門釋種子亦如是。

「如來出世,見有過失故,以九利義,為諸比丘制戒:攝取於僧,乃至斷未來有漏,是為九。如來出世,見有過失故,以九利義,為諸比丘制呵責羯磨:從攝取於僧,乃至斷未來有漏,是為九,乃至九滅諍亦如是。

「有十種衣:拘奢衣、劫貝衣、欽跋羅衣、芻摩衣、叉摩衣、舍㝹衣、麻衣、翅夷羅衣、拘遮羅衣、差羅波尼衣,是十種衣,應染作袈裟色。

「衣持有十種:糞掃衣、牛嚼衣、鼠嚙衣、燒衣、月水衣、初產衣、神廟衣、塚間衣、願衣、立王衣、往還衣,是為十。

「有十非法遮說戒:非波羅夷、不入波羅夷說中、非捨戒、不入捨戒說中、隨如法僧要、如法僧要不呵、不隨如法僧要呵說中、不見不聞不疑破戒、不見不聞不疑破見、不見不聞不疑破威儀,是為十。有十如法遮說戒(反上句是)。復有十非法遮說戒:不犯邊罪、不入邊罪說中、不犯比丘尼、不入犯比丘尼說中、不賊心受戒、不入賊心受戒說中、不破二道、不入破二道說中、非黃門、不入黃門說中,是為十。有十如法遮說戒(反上句是)

「有十法應差教授比丘尼:具持二百五十戒、多聞、廣誦二部戒毘尼、善巧語言辯說了了、大姓出家剎利婆羅門居士、形貌端政、比丘尼恭敬、堪任為比丘尼說法令得歡喜、不為佛故出家著袈裟而犯重罪、若二十臘若過二十臘,是為十。」

爾時佛告優波離:「汝等莫數舉他比丘罪。何以故?若身威儀不清淨,舉他比丘罪,即生彼語言:『長老先自淨身威儀。』優波離!若比丘身威儀清淨,不生他語。若言不清淨、命不清淨、不多聞、不廣誦二部毘尼亦如是(如上五五法中說)。復次優波離!舉他比丘復應修習五法:以時不以非時、以實不以不實、利益不以損減、柔軟不以麁獷、慈心不以瞋恚。優波離!舉他比丘,有此十法然後應舉。

「有十非法受籌:不解事受籌、不與共如法者受籌、欲令非法者多受籌、知有多非法者而受籌、欲令僧破受籌、知僧欲破受籌、以小罪受籌、不如所見受籌、非法受籌、別眾受籌,是為十。有十如法受籌(反上句是)

「如來出世,見有過失故,以十義為諸比丘制戒:從攝取於僧,乃至正法久住,是為十。

「有十種人不應禮:自言犯邊罪、犯比丘尼、賊心受戒、破二道、黃門、殺父、殺母、殺阿羅漢、破僧、惡心出佛身血,是為十。

「比丘有十種威儀不應禮:大行時、小行時、若裸身、若剃髮、若說法、若嚼楊枝、若洗口、若飲、若食、若噉菓,是為十。

「飲酒有十過失:令色惡、少力、眼不明、喜現瞋、失財、增病、起鬪諍、有惡名流布、無智慧、死墮地獄,是為十。

「出家人入王宮至婇女間,有十過失:若王與夫人和合時,比丘入宮至婇女間,夫人見比丘笑、比丘見夫人亦笑。王作是意言:『比丘若已作是事、若當作此。』是出家人入王宮婇女間初過失。復次若王醉時,與夫人和合不憶,後夫人有娠,王作是意言:『比丘來入宮,是比丘所為。』是為第二過失。復次王太子欲反殺王,王作是意:『比丘來入我宮內,是其所教。』是第三過失。復次王在內,祕密之言以聞於外,王作是念:『比丘來入我宮內,是其所傳。』是第四過失。復次王若失寶若似寶,王作是意:『比丘來入我宮內,是其取去。』是第五過失。復次王或以賤人在高位處,外不喜者作是言:『比丘入宮,是其所作。』是為第六過失。復次王或以高位者處在下職,外不喜者作是言:『比丘入宮,是其所作。』是第七過失。復次無事因緣,非時王集四部兵,其不喜者作是言:『比丘入宮,是其所作。』是為第八過失。復次王或集兵,中路而還,其不喜者作是言:『比丘入宮,是其所作。』是為第九過失。復次若王在宮婇女間,出好象馬端政女人,見則心生愛著非比丘法。是為第十過失。

「有十法不應授人大戒:不能教弟子增戒、增心、增慧學、增威儀、增淨行、增波羅提木叉學、不能教捨惡見令住善見、弟子不樂住處不能移至樂處、若有疑悔生不能如法如毘尼開解決斷、若不滿十臘,是為十。有十法應授人大戒(反上句是)。有十法不應授人大戒:不具持二百五十戒、不多聞、不能教弟子阿毘曇毘尼、不能教捨惡見住善見、不知波羅提木叉、不知波羅提木叉說、不知布薩、不知布薩羯磨、若不滿十臘,是為十。有十法應授人大戒(反上句是)

「有十法不應差別處斷事:不具持二百五十戒、不多聞、不廣誦二部戒、不善巧語言令人開解、不能問答教呵如法滅擯令得歡喜、設有諍起不善能滅、不知波羅提木叉、不知波羅提木叉說、不知布薩、不知布薩羯磨,是為十。有十法應差別處斷事(反上句是)。有十法不應差別處斷事:六句如上,不解斷了鬪諍事、不知諍起、不知諍滅、不知趣滅諍道,是為十。有十法應差別處斷事(反上句是)。有十法不應差別處斷事:六句如上,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是為十。有十法應差別處斷事(反上句是)。」

時阿難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大德!以何因緣令僧未有諍事而生諍事、已有諍事而不除滅?」佛告阿難:「舉他比丘,不犯言犯、犯言不犯、輕言重、重言輕、非法說法、法說非法、非毘尼說毘尼、是毘尼說非毘尼、非制而制、是制而斷。以此因緣令僧未生諍事而生諍事、已有諍事而不除滅。」阿難復問佛言:「大德!以何因緣令僧未有諍事而不生諍、已有諍事而得除滅?」佛答阿難(反上句是)。佛告阿難:「有十種諍根應當知之,善作方便令得除滅。何等十?(反上句是)

時優波離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大德!說言破僧者,齊幾名為破僧?誰破和合僧?」佛答:「十事如上句,以此十事求索伴黨,若教他求,別部說戒、布薩、羯磨,齊是為破僧,名為破和合僧。」優波離問和合僧(反上句是)

「有十一語:捨戒、捨佛、捨法、捨僧、捨和尚捨、同和尚、捨阿闍梨、捨同阿闍梨、捨淨行比丘、捨波羅提木叉、捨毘尼、捨學事,是為十一。如是十一為句,乃至非沙門釋子亦如是。」

爾時世尊在不尸城林中,告諸比丘言:「若比丘所在之處,莫鬪諍、共相罵詈、口出刀劍、互求長短,憶之不樂,況能住彼?汝等決定應知三法疾滅,應知三法增長。何等三?念出離、念無瞋恚、念無嫉妬,此三事疾斷滅。何等三法遂增長?貪欲念、瞋恚念、嫉妬念,此三法增長。是故所在之處,若鬪諍、共相罵詈、口出刀劍、互求長短,憶之不樂,況能住彼?是故汝等,決定應知三法損減、三法增長。若比丘所在之處不共鬪諍(反上句是)。其有鬪諍,二俱不忍,心懷垢穢,互相憎害,增長瞋恚,不善調伏,不相受教,亦失恭敬。當知此諍轉增堅固,不得如法、如律、如佛所教而滅。若比丘鬪諍,彼此俱忍,心不懷垢穢,不相憎害,不增長瞋恚而善調伏,更相受教,不失恭敬。當知此諍而不堅固,得如法、如律、如佛所教而滅。若比丘共諍,二俱不忍,心懷垢穢,互相憎害,增長瞋恚,而不善調伏,不相受教亦失恭敬。若諍事起時,不以七滅諍一一法而滅諍事者,當知此諍轉復增長堅固,不得如法、如律、如佛所教而滅。若諍如法得滅者(反上句是)。若比丘鬪諍,不與上中下座平宜其事,則不入修妬路、毘尼法律不與相應。若諍事起時,不以七滅諍法一一滅者,當知此諍而致增長堅固,不得如法、如律、如佛所教而滅。若諍事如法得滅(反上句是)。若不與持法、持律、持摩夷者共平宜諍事,諍事增長亦如上句說。若諍事如法滅(亦如上句是)。」

爾時世尊告優波離:「汝等莫數舉他比丘罪。何以故?若舉他罪,身不清淨,口不清淨,即生他語:『長老!先自淨身口威儀。』優波離!若比丘身口清淨,不生他語。復次優波離!舉他比丘,命不清淨、寡聞、不誦修多羅,若舉他罪,即生他語:『長老!先自清淨其命,誦修多羅。』若優波離!舉他比丘,命清淨、多聞誦修多羅,不生他語。復次優波離!舉他比丘,不多聞、不知毘尼、言不辯了喻若白羊,若舉他罪,則生他語:『長老!先學毘尼學語。』若優波離!舉他比丘,多聞、誦毘尼、語言了了,則不生他語。是故優波離!比丘應作是知,若此比丘有愛恭敬於我者則應舉罪,無愛有恭敬應舉,無恭敬有愛應舉,若無愛無恭敬能令捨惡就善應舉。若無愛無恭敬亦不能令捨惡行善,而彼有所重比丘尊敬信樂者能令捨惡行善應舉。若無愛無恭敬不能令捨惡行善,復無有所重比丘尊敬信樂者不能令捨惡行善。優波離!僧即應都捨置驅棄,語言:『長老!隨汝所去處,彼當為汝作舉、作憶念、作自言、遮阿㝹婆陀、遮說戒、遮自恣。』譬如調馬師惡馬難調,即合韁𣏾驅棄。此比丘亦復如是,如是人不應先從其求聽,此即是聽。」佛說如是,優波離聞,歡喜信樂受持。

優波離問佛言:「大德!為比丘起事以幾法?」佛答言:「為比丘起事以三事:破戒、破見、破威儀。」優波離復問:「以此三事起事,復以幾法為作舉?」佛言:「以三事舉:見、聞、疑。」優波離復問:「以三事起事,以三法作舉,應內有幾法然後舉?」佛言:「內有五法應作舉(如上說以時不以非時,如是五法)。」

爾時世尊在跋闍國池水邊,告諸比丘:「汝等謂我為衣服、飲食、疾病醫藥、床臥具而說法耶?」諸比丘白佛言:「大德!我等不敢生如是意,謂世尊為衣服乃至臥具故而說法。」佛言:「若不以是,為作何心?」諸比丘答言:「我等作如是意:『世尊慈念眾生故,而為說法。』」佛言:「汝等若實有如是心者,我所覺悟證知之法:四念處、四正勤、四神足、四禪、五根、五力、七覺意、八聖道,應歡喜和合修學。若歡喜和合修學有餘比丘犯戒,不應疾疾舉,應自觀察不令自惱,亦不令害人。彼犯罪者,若不喜瞋恚、不結怨嫌、不難覺悟,自能除罪,能捨不善住於善法。若作如是,復應量宜,若自惱已,然不害彼人。彼有罪者,不喜瞋恚難悟,疾能除罪,能捨不善,住於善法。彼比丘應作是念:『我得少惱,於彼無害,有愛利益,能令捨不善住於善法。』則應舉罪。比丘作是念:『我舉他罪,當得自惱,然不害彼。彼有罪者,喜瞋恚易得解悟,能疾捨罪。』餘如上說。比丘復作是念:『若舉他罪,於我得惱害。彼有罪者,喜瞋恚難可解悟,不疾捨罪。若我舉罪為作憶念,當以餘外語答我而生瞋恚。』如是人便應捨置,不須復舉。如是比丘和合歡喜,於阿毘曇中種種諍語,應語言:『諸長老!所說文義相應,不應共諍。』有餘比丘人所信用其言者,應語言:『長老所說文義相應,不應共諍。』復更有餘比丘人所信用言者,亦應語如是語,復作是言:『長老所說文異義同,此是小事耳,莫共鬪諍。』若有多人所信信用其言者,應語如是言。復更有多人信用言者,亦應語如是言。復作是言:『長老所說文同義異亦如是。』復作如是語:『長老!所說文義俱異,莫共鬪諍。』有多人信用言者,應語如是言。復更有信用言者,亦應語如是言。若作如是和合眾僧有諍事起,應和合共集。共集已,應作如是觀察,若共鬪諍於沙門法作留難不?汝謂云何?餘比丘見正理者,應作是言:『鬪諍法於沙門法即是留難。』復問言:『若有見者是可呵不?』彼言:『我意謂於沙門法作留難即是可呵。』復問言:『若於沙門法作留難是可呵法,能進善根得沙門果不?』有見正理比丘言:『我意謂可呵不能進善根不能得沙門果。』若作如是諍事滅者,應語彼比丘言:『汝為我等滅此諍事。』彼比丘應答言:『我不知他心,但於佛所有信樂,世尊以時為我說法,最上勝妙開示善惡,如我從世尊所聞如是法,今為汝說。』若彼比丘聞已,便捨諍事。比丘作如是說時,不自高己亦不下人,如是餘比丘無有能呵者。」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

「有十三種人,未受大戒不應受,若受應作滅擯:自言犯邊罪、犯比丘尼、賊心受戒、破二道、黃門、殺父、殺母、殺阿羅漢、破僧、惡心出佛身血、非人、畜生、二根。是為十三種人,未受大戒不應受,若受應滅擯。」

爾時佛告優波離:「汝等莫數舉他比丘罪。何以故?若比丘數舉他罪,身不清淨則生他語:『長老先自淨身。』若舉他比丘身清淨,不生他語。如是口不清淨、命不清淨、不多聞、不誦毘尼、不觀修多羅、言不辯了喻若白羊、於善比丘身業無慈亦如是。復次優波離!若比丘欲出他罪,不令有罪,有犯便舉、不犯不舉。取彼比丘自言,與作自言,善能言說辯了有利益。復次優波離!舉他比丘,復應有五法,以時不以非時(如是五法如上說)

「優波離!若比丘有此十七法應舉他罪。有二十二法不應授人大戒:不知法不知非法,乃至不知說不說、不知可懺罪、不知不可懺罪、不知懺悔、不知懺悔清淨,有是二十二法不應授人大戒。有二十二法應授人大戒(反上句是)。」

爾時佛告諸比丘:「以二十二種行,知是平斷事人:具持二百五十戒、多聞善解阿毘曇毘尼、不與人諍亦不堅住此事、應呵者呵然後住、應教教然後住、應滅擯滅擯然後住、不愛不恚不怖不癡、不受此部飲食、亦不受彼部飲食、不受此部衣鉢坐具針筒、亦不受彼部衣鉢坐具針筒、不供給此部、亦不供給彼部、不共此部入村、亦不共彼部入村、不與作期要、亦不至彼後來後坐,有此二十二種知是平斷事人。」佛說如是,諸比丘聞,歡喜信樂受持。(毘尼增一具足竟)

四分律卷第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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